第 33 章
走到门口，安娜回头。
“忘了问了，听说你下午去各个部门挑人了，要干什么？”
时顷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道：“总不能一直放任尼兹烧下去吧，我准备一会儿带他们去抓放火的人。”
安娜有些疑惑，问：“去哪儿抓？”
时顷答：“嗯……指向三光之灾的方位。”
安娜转动的眼珠一滞，迷茫道：“三光之灾又是什么？”
时顷解释：“三光指的是火光，刀光，血光，用一种不太好说明的预测方式，可以大致算出哪一时间段哪处地点，会发生三光之灾。”
“啊？”安娜满眼问号，“你的意思是，你算出了疯羊帮会什么时间在哪里放火？”
“哈哈。”她干笑两声，看样子完全不信这套说辞，“行，我不问了，你去吧，有事儿再叫我。”
安娜离开后，时顷独自在办公室处理了一些紧急事务，其中包括给总部说明现在十九号边缘星的真实情况。
当光雾弥漫到眼前，她起身，去了协会的武器库。
收缴的疯羊帮的枪支弹药充实了本来空空荡荡的库房，成了时顷这一次可以率队去抓人的底气。
她与早在那里等候的协会成员一起，选配好武器，兵分三路，朝她定好的目的地出发。
时顷率一小队，去城中方向。
到达指定位置后，几人下车，安静巡逻。
街尾，一道火光一闪而过，时顷悄无声息跟上去，不出意料，看见两个举着燃烧棒的人，正鬼鬼祟祟靠近一处住房。
她刚要朝身后的人打手势，悄悄将人拿下。
不料，房中的人很是警惕，已经发现了意图不轨的两人，发出尖叫与求饶。
哭泣与哀求刺激的那两人更是兴奋，不加掩饰地大笑出声：“我们帮主是怎么说的，让你们去逼协会撤回通缉令。”
“可有些人就是不去，那能怎么办呢？我们只好帮你们一把，哈哈哈哈，是吧？”
屋里发出孩子的哭叫：“不要，不要烧我，不要……”
明明门外只有两个人，整条街却无一人站出来反抗。
燃烧棒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朝那一户大门飞去。
门外洒满了助燃剂，眼看火苗即将漂到门板，时顷横出一只手，将其拦截。
她举着燃烧棒，飘忽的火光印在脸上：“疯羊帮恶意纵火，由协会当场捉拿。”
被时顷精心挑选出来的力量大、行动敏捷的协会成员，不出三招便将疯羊帮的两人制服，全程没有动用武器。
时顷高估了他们。
等押着人上车，走出一段路后，她回头看。
街道空空如也，仍然没有一个人从屋内走出来。
回到协会，另外两拨人也陆续回来。
三只临时组建的小队，全部顺利抓到了放火之人，将他们关在协会负一层地下室内。
时顷第一次知道协会的地下还有一层，下去看了一眼。
带路的今晚行动队中的一人，名叫赞高，他的同伴都叫他大高个儿，因为其身高二米有余。
赞高的体型不算壮实，但也不瘦弱，属于中等。
地下室层高不高，有的地方，他还需要弯腰通过。
“会长，您可真厉害！今天我们出门的时候，还在担心万一去错了地方，没抓到人。”赞高的声音透着一股憨直的味道。
他打开地下室的门，在他身后的时顷，看到少量光雾，随着开门的动作涌进地下室内。
时顷跟着走进去，道：“你们另外两队，行动时顺利吗？”
赞高停下脚步，转过身，回答道：“顺利！会长，就这两个小鸡仔似的男的，我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门后，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空间较大的原始土洞，没有装修，没有其他出口。
时顷大致扫了一眼，转身往上走，这一次她在前，赞高在后。
她问：“像今晚这样的事情估计以后也不会少，你们愿意从原部门脱离，加入行动部吗？”
这个提议，代表正式邀请。
时顷看得出来，今晚参与行动的这一批人，绝大多数满怀正义感。
这也是她将他们挑选出来的其中一个原因。
“愿意！”赞高铿锵有力地回答：“我当然愿意！那些兄弟们也都愿意，我们私下有聊过！”
“会长，今晚的行动大家都非常振奋，我们协会终于不是被疯羊帮骑在头上欺负了！”
时顷有必要提醒他们：“行动部比其他部门都更危险，你们要慎重考虑。”
赞高着急上前，头“咚”一下撞到地下室的楼顶：“嘶——会长，不用考虑，我愿意！我真的愿意！我想跟着您干！”
时顷回头瞥了他一眼，嘴角含笑：“那好，你通知一下他们，愿意调到行动部的人，发一份转职申请给我。”
从地下室上来，时顷留下两人看管抓到的纵火犯，其余人让他们回家休息。
她卸下武器装备，也从协会离开，回家去。
车让给了其他人，时顷步行，走一段路，她就要停下来思考，新搬的家，还不熟悉路线。
有一个两边岔路几乎一模一样的路口，她想了半天，也没有决断，最后掐指一算，选了左边。
走完这条岔路，眼前出现了新搬房子的侧影。
她停下脚步，望了一眼星空，正要走过去，突然，眸光一紧。
“砰——”
枪声响起的同时，时顷侧身，躲过子弹。
这不是说她的速度有多快，而是一种基于对危险的直觉，让她预判了躲避路线。
一击不成，枪声接连而至，时顷闪身躲到就近一栋建筑物背后。
她往后撤，没想到另一面也有人守，正等着狙击她。
以人类的力量肯定是跑不掉了，时顷调用精神力，引导至双腿，她没有一味的朝一个方向跑，而是调转好几次方位，观察狙击手位置。
其中一处，尤为显眼。
她看见了属于进化者的冰蓝色波动。
进化者，要杀她的，有力量杀她的，越人践。
时顷猛地反应过来，她忽略了一件事情——尼兹不是进化者。
她没有在尼兹身上看见任何冰蓝色波动，可是，越人践是。
时顷见过的所有疯羊帮的人里，只有越人践是。
他，究竟是谁？
斜上方凌厉掌风袭来，时顷闪开，见越人践已至身前。
她再次躲闪，差点回到狙击枪射击范围。
时顷右脚点地，丝滑地原地转身，与越人践调换位置，将他推了出去。
一声枪响，子弹擦着他手臂落下，远远地几声模糊地惊呼传来。
越人践瞥了一眼手臂上的擦伤，再次奔向时顷，二人来来往往打了几招，捉住对方的手臂，按压至胸前。
时顷故技重施，就要抬膝，不料，越人践先一步抬起，用膝盖按下了她的膝盖。
越人践低笑一声，眸中仍一片冷漠：“垂死挣扎。”
时顷挑眉，有了火气：“手下败将。”
越人践冷冷地注视她：“你今晚一定会死。”
时顷不以为意：“就凭你？”
越人践的手臂一直压着她的，与她相互角力。
这时，时顷突然连退三步，退至即将出现在另一侧狙击手视野范围的边缘。
越人践力道落空，脚下跟着踉跄前进，时顷趁此机会挣脱束缚，再次原地转身，将没站稳的越人践往前一推。
哦豁，没推动。
最后一秒，他站住了。
时顷果断拉开距离，她看到了不断溜走的光雾，神色倏地凝重：“你做了什么？为什么城里在‘关灯’？”
时顷不愿赌，关灯期间，十九号边缘星会不会出现污染者，一旦出现，普通民众没有丝毫抵抗能力。
她摆出筹码：“我不管你要做什么，立刻停下，如果你不想让尼兹知道你是一名意识进化者的话。”
越人践瞳孔骤缩，一瞬间，眼神晦暗，带出无尽杀意。
时顷并不害怕。
光雾消失，星光渐渐清晰，她再次看见了银白色星光下流淌的黑色河流。
“越人践，不，这真的是你的名字吗？”时顷冷静地注视他，“你脸上的这道疤虽然抢眼，却并不影响你的五官。”
“如果，我用这张脸去调查，会不会查到一个全新的名字，全新的身份呢？”
越人践目光沉沉，摸向腰间别着的枪。
时顷接着道：“我可以不查，也可以不告诉尼兹你是一名意识进化者，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
“但疯羊帮，必须从十九号边缘星上消失。”
越人践缓缓放下手。
半晌，他声音有些哑了，问：“你怎么知道的我是意识进化者？”
时顷不答，而是道：“先让人‘开灯’。”
越人践沉默数秒，使用光脑发送消息，两分钟后，光雾再次出现，时顷回答他：“秘密。”
“这关乎我的过去。”
她突然出手，抢走他腰间的配枪，上膛。
“越人践，你这枪落后了，这次清缴的疯羊帮物资里，有好几把自动上膛的好枪，想必以前也有吧。”
“怎么没分给你呢？”
越人践又恢复了冷淡的死人脸，毫无表情道：“你想做什么？”
“帮你。”时顷举枪，对准他另一只未受伤的手臂。
“你这样回去，怎么和尼兹交差。”
小而闷的一声“砰——”
越人践吸了一口凉气，绷不住表情，瞪了时顷一眼：“你可真狠啊。”
时顷还枪，越人践一动不动看着。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对方两只手都伤了。
时顷抿唇，把枪别回越人践腰间：“挺晚了，你带人早点撤？”
“你看我干什么，你不把狙击手带走，我怎么回家。”
“忘了问了，听说你下午去各个部门挑人了，要干什么？”
时顷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道：“总不能一直放任尼兹烧下去吧，我准备一会儿带他们去抓放火的人。”
安娜有些疑惑，问：“去哪儿抓？”
时顷答：“嗯……指向三光之灾的方位。”
安娜转动的眼珠一滞，迷茫道：“三光之灾又是什么？”
时顷解释：“三光指的是火光，刀光，血光，用一种不太好说明的预测方式，可以大致算出哪一时间段哪处地点，会发生三光之灾。”
“啊？”安娜满眼问号，“你的意思是，你算出了疯羊帮会什么时间在哪里放火？”
“哈哈。”她干笑两声，看样子完全不信这套说辞，“行，我不问了，你去吧，有事儿再叫我。”
安娜离开后，时顷独自在办公室处理了一些紧急事务，其中包括给总部说明现在十九号边缘星的真实情况。
当光雾弥漫到眼前，她起身，去了协会的武器库。
收缴的疯羊帮的枪支弹药充实了本来空空荡荡的库房，成了时顷这一次可以率队去抓人的底气。
她与早在那里等候的协会成员一起，选配好武器，兵分三路，朝她定好的目的地出发。
时顷率一小队，去城中方向。
到达指定位置后，几人下车，安静巡逻。
街尾，一道火光一闪而过，时顷悄无声息跟上去，不出意料，看见两个举着燃烧棒的人，正鬼鬼祟祟靠近一处住房。
她刚要朝身后的人打手势，悄悄将人拿下。
不料，房中的人很是警惕，已经发现了意图不轨的两人，发出尖叫与求饶。
哭泣与哀求刺激的那两人更是兴奋，不加掩饰地大笑出声：“我们帮主是怎么说的，让你们去逼协会撤回通缉令。”
“可有些人就是不去，那能怎么办呢？我们只好帮你们一把，哈哈哈哈，是吧？”
屋里发出孩子的哭叫：“不要，不要烧我，不要……”
明明门外只有两个人，整条街却无一人站出来反抗。
燃烧棒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朝那一户大门飞去。
门外洒满了助燃剂，眼看火苗即将漂到门板，时顷横出一只手，将其拦截。
她举着燃烧棒，飘忽的火光印在脸上：“疯羊帮恶意纵火，由协会当场捉拿。”
被时顷精心挑选出来的力量大、行动敏捷的协会成员，不出三招便将疯羊帮的两人制服，全程没有动用武器。
时顷高估了他们。
等押着人上车，走出一段路后，她回头看。
街道空空如也，仍然没有一个人从屋内走出来。
回到协会，另外两拨人也陆续回来。
三只临时组建的小队，全部顺利抓到了放火之人，将他们关在协会负一层地下室内。
时顷第一次知道协会的地下还有一层，下去看了一眼。
带路的今晚行动队中的一人，名叫赞高，他的同伴都叫他大高个儿，因为其身高二米有余。
赞高的体型不算壮实，但也不瘦弱，属于中等。
地下室层高不高，有的地方，他还需要弯腰通过。
“会长，您可真厉害！今天我们出门的时候，还在担心万一去错了地方，没抓到人。”赞高的声音透着一股憨直的味道。
他打开地下室的门，在他身后的时顷，看到少量光雾，随着开门的动作涌进地下室内。
时顷跟着走进去，道：“你们另外两队，行动时顺利吗？”
赞高停下脚步，转过身，回答道：“顺利！会长，就这两个小鸡仔似的男的，我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门后，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空间较大的原始土洞，没有装修，没有其他出口。
时顷大致扫了一眼，转身往上走，这一次她在前，赞高在后。
她问：“像今晚这样的事情估计以后也不会少，你们愿意从原部门脱离，加入行动部吗？”
这个提议，代表正式邀请。
时顷看得出来，今晚参与行动的这一批人，绝大多数满怀正义感。
这也是她将他们挑选出来的其中一个原因。
“愿意！”赞高铿锵有力地回答：“我当然愿意！那些兄弟们也都愿意，我们私下有聊过！”
“会长，今晚的行动大家都非常振奋，我们协会终于不是被疯羊帮骑在头上欺负了！”
时顷有必要提醒他们：“行动部比其他部门都更危险，你们要慎重考虑。”
赞高着急上前，头“咚”一下撞到地下室的楼顶：“嘶——会长，不用考虑，我愿意！我真的愿意！我想跟着您干！”
时顷回头瞥了他一眼，嘴角含笑：“那好，你通知一下他们，愿意调到行动部的人，发一份转职申请给我。”
从地下室上来，时顷留下两人看管抓到的纵火犯，其余人让他们回家休息。
她卸下武器装备，也从协会离开，回家去。
车让给了其他人，时顷步行，走一段路，她就要停下来思考，新搬的家，还不熟悉路线。
有一个两边岔路几乎一模一样的路口，她想了半天，也没有决断，最后掐指一算，选了左边。
走完这条岔路，眼前出现了新搬房子的侧影。
她停下脚步，望了一眼星空，正要走过去，突然，眸光一紧。
“砰——”
枪声响起的同时，时顷侧身，躲过子弹。
这不是说她的速度有多快，而是一种基于对危险的直觉，让她预判了躲避路线。
一击不成，枪声接连而至，时顷闪身躲到就近一栋建筑物背后。
她往后撤，没想到另一面也有人守，正等着狙击她。
以人类的力量肯定是跑不掉了，时顷调用精神力，引导至双腿，她没有一味的朝一个方向跑，而是调转好几次方位，观察狙击手位置。
其中一处，尤为显眼。
她看见了属于进化者的冰蓝色波动。
进化者，要杀她的，有力量杀她的，越人践。
时顷猛地反应过来，她忽略了一件事情——尼兹不是进化者。
她没有在尼兹身上看见任何冰蓝色波动，可是，越人践是。
时顷见过的所有疯羊帮的人里，只有越人践是。
他，究竟是谁？
斜上方凌厉掌风袭来，时顷闪开，见越人践已至身前。
她再次躲闪，差点回到狙击枪射击范围。
时顷右脚点地，丝滑地原地转身，与越人践调换位置，将他推了出去。
一声枪响，子弹擦着他手臂落下，远远地几声模糊地惊呼传来。
越人践瞥了一眼手臂上的擦伤，再次奔向时顷，二人来来往往打了几招，捉住对方的手臂，按压至胸前。
时顷故技重施，就要抬膝，不料，越人践先一步抬起，用膝盖按下了她的膝盖。
越人践低笑一声，眸中仍一片冷漠：“垂死挣扎。”
时顷挑眉，有了火气：“手下败将。”
越人践冷冷地注视她：“你今晚一定会死。”
时顷不以为意：“就凭你？”
越人践的手臂一直压着她的，与她相互角力。
这时，时顷突然连退三步，退至即将出现在另一侧狙击手视野范围的边缘。
越人践力道落空，脚下跟着踉跄前进，时顷趁此机会挣脱束缚，再次原地转身，将没站稳的越人践往前一推。
哦豁，没推动。
最后一秒，他站住了。
时顷果断拉开距离，她看到了不断溜走的光雾，神色倏地凝重：“你做了什么？为什么城里在‘关灯’？”
时顷不愿赌，关灯期间，十九号边缘星会不会出现污染者，一旦出现，普通民众没有丝毫抵抗能力。
她摆出筹码：“我不管你要做什么，立刻停下，如果你不想让尼兹知道你是一名意识进化者的话。”
越人践瞳孔骤缩，一瞬间，眼神晦暗，带出无尽杀意。
时顷并不害怕。
光雾消失，星光渐渐清晰，她再次看见了银白色星光下流淌的黑色河流。
“越人践，不，这真的是你的名字吗？”时顷冷静地注视他，“你脸上的这道疤虽然抢眼，却并不影响你的五官。”
“如果，我用这张脸去调查，会不会查到一个全新的名字，全新的身份呢？”
越人践目光沉沉，摸向腰间别着的枪。
时顷接着道：“我可以不查，也可以不告诉尼兹你是一名意识进化者，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
“但疯羊帮，必须从十九号边缘星上消失。”
越人践缓缓放下手。
半晌，他声音有些哑了，问：“你怎么知道的我是意识进化者？”
时顷不答，而是道：“先让人‘开灯’。”
越人践沉默数秒，使用光脑发送消息，两分钟后，光雾再次出现，时顷回答他：“秘密。”
“这关乎我的过去。”
她突然出手，抢走他腰间的配枪，上膛。
“越人践，你这枪落后了，这次清缴的疯羊帮物资里，有好几把自动上膛的好枪，想必以前也有吧。”
“怎么没分给你呢？”
越人践又恢复了冷淡的死人脸，毫无表情道：“你想做什么？”
“帮你。”时顷举枪，对准他另一只未受伤的手臂。
“你这样回去，怎么和尼兹交差。”
小而闷的一声“砰——”
越人践吸了一口凉气，绷不住表情，瞪了时顷一眼：“你可真狠啊。”
时顷还枪，越人践一动不动看着。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对方两只手都伤了。
时顷抿唇，把枪别回越人践腰间：“挺晚了，你带人早点撤？”
“你看我干什么，你不把狙击手带走，我怎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