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白骨的那只手用力向河中收回，邵芷兰被它这么一拉，一下子向后摔倒在地上，也不知道又压坏了几株曼珠沙华。
“放开！”
邵芷兰用力去掰那白骨，却不想仅剩白骨的手指居然死死卡着她的脚踝，半点都掰不开。
而这只手臂还在将她向忘川河中扯去。
邵芷兰用力捶打那白骨手腕，那白骨关节处发出“咔咔”的声响，却是怎么也不松开。
五根手指骨不知以各种方式连接活动，竟硬生生将邵芷兰拖行到忘川河边，她的鞋底已经触到那缓缓流淌的河水。
疼痛自脚底传来——无怪邵芷兰本能地想要避开，这忘川河水，竟是有腐蚀灵魂的作用！
邵芷兰痛呼一声，那种腐蚀到魂体的感觉，和刚才被梼杌刺伤时完全不同。脚底火辣辣地疼，明明是水，却仿佛被扔在滚烫的油锅中煎炸。
“放手！放手啊！”
“哗啦”一声，从河水中又伸出一只白骨手臂，准确无误地握住邵芷兰的手腕，邵芷兰猝不及防，被那白骨用力一拽，整个人向河水中栽下去。
“扑通！”
黄绿色的河面荡起涟漪，渐渐归于平静，河边被压倒的曼珠沙华慢慢挺起茎干，破碎的红色花瓣颤颤巍巍，鲜红的汁液滴落在土地中。
＊
在地府里，很少有人知道那条贯通整个鬼界的忘川河究竟会流向哪里。
月清辞蹲在河边，手中执一枯树枝，随手将河中伸出的白骨打落。
河水涓涓流动，时不时出现的白骨张牙舞爪，试图将岸上的人拖入河中，月清辞便一一将那些白骨打回去。
河面再次有动静，月清辞手中枯树枝已经挥出，正准备将白骨打落，却突然顿住。
那露出河面的，并非一成不变的白骨，而是一只手。
一只泛着点点蓝光的、被腐蚀得几乎看不见肌肤的手。
那只手只露出一瞬间，便被河底不知什么力量拉下去，黄绿色的河面上再次出现的又是那森森白骨。
“刚才……那是什么？”
月清辞眨眨眼，手中枯树枝一甩，化作一杆渔网，向河中探去。
渔网在河中划过，打捞起藏匿于河底之物，起初只是些白骨，月清辞不死心，不断地打捞着河底的东西，终于在又一次拖起渔网后，里面多了一个“人”。
说是人，只不过是形状像个人罢了，实际上这人身无衣物覆盖，全身都骨肉糜烂，点点蓝光正向外逸散，面容已然看不出原样。
——那是被忘川河水腐蚀后的灵魂体。
“阿辞！你又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一声低喝，月清辞吓了一跳，手中的渔网也变回枯树枝模样。她转头，便见一人脸色漆黑、目光不善地盯着她。
“濯玉哥，你看！”月清辞指着地上的“人”，并不惧濯玉那即将发怒的神色，“我在河里捞上来一个人！”
“不管你捞上来什么，你这般在忘川河里折腾，是嫌命长吗？”濯玉压抑着怒气说，却突然一愣，“你刚刚说，你捞到了什么？”
“人，我确定她是一个人。”
濯玉四下看了一眼，将身上黑色斗篷脱下来盖在地上那面容可怖的人身上，而后一挥衣袖，将地上的人收在袖中。
“走！”
月清辞乖乖跟着濯玉，二人站在枯树枝上化作一道黑色雾气消失在空中。
不过片刻，方才堆了满地白骨的河边，便有一队鬼差出现。
“又是他们！”其中一个鬼差愤愤道，抬脚踢了一下地上散落的白骨。
“你说谁？”另一个鬼差问。
“还能是谁？”那愤怒的鬼差咬牙切齿，“黑白双煞呗！他们二人在鬼界到处捣乱，你不知道吗？”
“黑白双煞？”
“就是两个人魂，一人黑衣一人白衣，脱离了轮回和六殿在鬼界游荡，老是给我们舔麻烦。”他又踢了踢脚下的白骨，“那个白煞，最喜欢在忘川河里捞东西，这绝对是她干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又有鬼差小心翼翼问。
“还能怎么办？把这些玩意扔回去！”愤怒的鬼差飞起一脚将一根腿骨踢进河中，河水“哗啦”一响，溅起水花，隐有悲鸣传来。
＊
邵芷兰昏昏沉沉间，只觉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贴在身上，那灼烧般的疼痛竟减轻了不少。
如水一般流淌在全身，却又不感觉湿润，慢慢抚平她身体的疼痛。
她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却似乎离得很远，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也听不清是男是女。
那说话声飘飘忽忽，如隔着浓厚的云雾，邵芷兰听了一阵便乏了，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待她再次意识清醒时，身边已寂静无声。
双眼很疼，疼得无法睁开。随着意识苏醒，全身都开始疼痛，那如火如燎般的灼烧之感又开始折磨她。
“你醒了？”
似乎有人在她耳边问了一句，但是声音很模糊，邵芷兰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明白了，便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你伤得很重，要不是……可能就活不了了，你且安心养伤……”
邵芷兰听不真切，那声音实在是太模糊了，她努力分辨着，直到不知何时再次昏睡过去。
“好了，她应该又晕过去了，你叭拉叭啦说一大堆，她却是五感丧失，一句也没听到。”
濯玉一身黑衣，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在月清辞不停和邵芷兰说话的时候，他一言不发地盯着那张被腐蚀得露出森然白骨的面容，不知在想什么。
邵芷兰的气息只发生了些微的变化，但二人却能分辨出她是否清醒。月清辞自然也发觉对方又失去了意识，直起身体，有些出神地凝视着那张可怖的脸。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一叹：“要是我变成这般模样，还不如叫我彻底灰飞湮灭了。”
“她本来离灰飞湮灭也不远了。”濯玉的语气中有些不满，“若非你用禁术救她，她活不了。”
“你是怪我惹上麻烦吗？”月清辞瞥了濯玉一眼，后者回她一个眼刀。
“你还知道惹了麻烦？你什么时候喜欢大发善心了？”
“我只是——”月清辞又看了看躺着的人，轻轻抿唇，“我在她身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那时候，我一个人从忘川中爬上来……”
“你——”濯玉顿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濯玉哥，你觉得她是因为什么呢？”月清辞转了话题，一张脸上不见半点难过的情绪。
“什么因为什么？”
“恨啊！她的魂体还没崩解，不过是强大的恨意在支撑，可到底是多大的恨才能让她来到地府？”
怨恨深重，便会化为厉鬼留在人间，这般携带浓重怨恨的鬼魂出现在地府，确实不多见。
濯玉回答得很干脆：“不知道。”
月清辞：“……”
“你与其在这里研究别人的事，不如关心一下自己，我们已经逃到了鬼界的边境，再往前可就是结界了，那些烦人的家伙可还在搜捕我们。”
提到这个问题，月清辞瞬间愁眉苦脸。
＊
邵芷兰再次醒来，便听到兵戎相撞之声。
她似乎被人扛在肩上，扛着她的人还在不停移动，仅这会儿功夫她便被摇来晃去好几次，几乎要忍不住反胃。
“你先走！”邵芷兰听到一个声音喊到，随后耳边传来爆炸的声音，四周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得阴冷，扛着她的人似乎是在快速移动，她的身体跟随对方的脚步有节奏地一上一下。
“你……”邵芷兰试图发出声音，却只觉嗓子干涸得要裂开，嘴唇也火辣辣地疼，根本无法言语。
“醒了？别捣乱！”
扛着她的人用警告般的声音说，声音依旧像是隔着云雾，但比之前醒来时清晰了不少。
邵芷兰乖乖不动，任由对方带着自己向更阴冷的地方走去，一股水草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冰冷的空气似乎能浸入身体，灵魂也忍不住颤抖。
邵芷兰睁开眼，眼前白茫茫一片。不同于上次清醒时眼皮疼得几近崩溃，这次勉强能掀开一条缝，却依然什么也看不见。
忘川河水腐蚀灵魂，她的双眼必然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不多时，扛着她的人停下了脚步，终于将她放在地上，让她从这种很难受的姿势解脱出来。
只听那人又问：“你能听见了？”
邵芷兰无法出声，便只能艰难地点头。
濯玉沉默一瞬，慢慢道：“你伤得太重，一时半会好不了。我们在躲避鬼差，会带着你一起走，你听懂了就点头。”
见邵芷兰再次点头，濯玉便不再言语，而是也坐在一旁，一时间四周寂静无声。
这种寂静不多时便被打破，脚步声在空寂的地方更清晰，邵芷兰下意识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转过头去，随即想起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我甩掉他们了。”月清辞率先开口，余光瞥向坐靠在石壁上的邵芷兰，声音里有些惊喜，“你醒了？”
“她五感受损，还不能说话，现在可以听见声音。”濯玉在一旁淡淡道。
“哦，恢复得不错嘛！”月清辞仔细观察邵芷兰，片刻，将一枚玉坠塞进邵芷兰手中，“这是清灵玉，有助于你恢复，你可拿好喽。”
邵芷兰点头，攥紧了那玉坠，顿感冰凉之意顺着手臂游走于四肢百骸，那些被灼伤的疼痛一时竟有所缓解。
“放开！”
邵芷兰用力去掰那白骨，却不想仅剩白骨的手指居然死死卡着她的脚踝，半点都掰不开。
而这只手臂还在将她向忘川河中扯去。
邵芷兰用力捶打那白骨手腕，那白骨关节处发出“咔咔”的声响，却是怎么也不松开。
五根手指骨不知以各种方式连接活动，竟硬生生将邵芷兰拖行到忘川河边，她的鞋底已经触到那缓缓流淌的河水。
疼痛自脚底传来——无怪邵芷兰本能地想要避开，这忘川河水，竟是有腐蚀灵魂的作用！
邵芷兰痛呼一声，那种腐蚀到魂体的感觉，和刚才被梼杌刺伤时完全不同。脚底火辣辣地疼，明明是水，却仿佛被扔在滚烫的油锅中煎炸。
“放手！放手啊！”
“哗啦”一声，从河水中又伸出一只白骨手臂，准确无误地握住邵芷兰的手腕，邵芷兰猝不及防，被那白骨用力一拽，整个人向河水中栽下去。
“扑通！”
黄绿色的河面荡起涟漪，渐渐归于平静，河边被压倒的曼珠沙华慢慢挺起茎干，破碎的红色花瓣颤颤巍巍，鲜红的汁液滴落在土地中。
＊
在地府里，很少有人知道那条贯通整个鬼界的忘川河究竟会流向哪里。
月清辞蹲在河边，手中执一枯树枝，随手将河中伸出的白骨打落。
河水涓涓流动，时不时出现的白骨张牙舞爪，试图将岸上的人拖入河中，月清辞便一一将那些白骨打回去。
河面再次有动静，月清辞手中枯树枝已经挥出，正准备将白骨打落，却突然顿住。
那露出河面的，并非一成不变的白骨，而是一只手。
一只泛着点点蓝光的、被腐蚀得几乎看不见肌肤的手。
那只手只露出一瞬间，便被河底不知什么力量拉下去，黄绿色的河面上再次出现的又是那森森白骨。
“刚才……那是什么？”
月清辞眨眨眼，手中枯树枝一甩，化作一杆渔网，向河中探去。
渔网在河中划过，打捞起藏匿于河底之物，起初只是些白骨，月清辞不死心，不断地打捞着河底的东西，终于在又一次拖起渔网后，里面多了一个“人”。
说是人，只不过是形状像个人罢了，实际上这人身无衣物覆盖，全身都骨肉糜烂，点点蓝光正向外逸散，面容已然看不出原样。
——那是被忘川河水腐蚀后的灵魂体。
“阿辞！你又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一声低喝，月清辞吓了一跳，手中的渔网也变回枯树枝模样。她转头，便见一人脸色漆黑、目光不善地盯着她。
“濯玉哥，你看！”月清辞指着地上的“人”，并不惧濯玉那即将发怒的神色，“我在河里捞上来一个人！”
“不管你捞上来什么，你这般在忘川河里折腾，是嫌命长吗？”濯玉压抑着怒气说，却突然一愣，“你刚刚说，你捞到了什么？”
“人，我确定她是一个人。”
濯玉四下看了一眼，将身上黑色斗篷脱下来盖在地上那面容可怖的人身上，而后一挥衣袖，将地上的人收在袖中。
“走！”
月清辞乖乖跟着濯玉，二人站在枯树枝上化作一道黑色雾气消失在空中。
不过片刻，方才堆了满地白骨的河边，便有一队鬼差出现。
“又是他们！”其中一个鬼差愤愤道，抬脚踢了一下地上散落的白骨。
“你说谁？”另一个鬼差问。
“还能是谁？”那愤怒的鬼差咬牙切齿，“黑白双煞呗！他们二人在鬼界到处捣乱，你不知道吗？”
“黑白双煞？”
“就是两个人魂，一人黑衣一人白衣，脱离了轮回和六殿在鬼界游荡，老是给我们舔麻烦。”他又踢了踢脚下的白骨，“那个白煞，最喜欢在忘川河里捞东西，这绝对是她干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又有鬼差小心翼翼问。
“还能怎么办？把这些玩意扔回去！”愤怒的鬼差飞起一脚将一根腿骨踢进河中，河水“哗啦”一响，溅起水花，隐有悲鸣传来。
＊
邵芷兰昏昏沉沉间，只觉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贴在身上，那灼烧般的疼痛竟减轻了不少。
如水一般流淌在全身，却又不感觉湿润，慢慢抚平她身体的疼痛。
她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却似乎离得很远，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也听不清是男是女。
那说话声飘飘忽忽，如隔着浓厚的云雾，邵芷兰听了一阵便乏了，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待她再次意识清醒时，身边已寂静无声。
双眼很疼，疼得无法睁开。随着意识苏醒，全身都开始疼痛，那如火如燎般的灼烧之感又开始折磨她。
“你醒了？”
似乎有人在她耳边问了一句，但是声音很模糊，邵芷兰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明白了，便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你伤得很重，要不是……可能就活不了了，你且安心养伤……”
邵芷兰听不真切，那声音实在是太模糊了，她努力分辨着，直到不知何时再次昏睡过去。
“好了，她应该又晕过去了，你叭拉叭啦说一大堆，她却是五感丧失，一句也没听到。”
濯玉一身黑衣，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在月清辞不停和邵芷兰说话的时候，他一言不发地盯着那张被腐蚀得露出森然白骨的面容，不知在想什么。
邵芷兰的气息只发生了些微的变化，但二人却能分辨出她是否清醒。月清辞自然也发觉对方又失去了意识，直起身体，有些出神地凝视着那张可怖的脸。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一叹：“要是我变成这般模样，还不如叫我彻底灰飞湮灭了。”
“她本来离灰飞湮灭也不远了。”濯玉的语气中有些不满，“若非你用禁术救她，她活不了。”
“你是怪我惹上麻烦吗？”月清辞瞥了濯玉一眼，后者回她一个眼刀。
“你还知道惹了麻烦？你什么时候喜欢大发善心了？”
“我只是——”月清辞又看了看躺着的人，轻轻抿唇，“我在她身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那时候，我一个人从忘川中爬上来……”
“你——”濯玉顿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濯玉哥，你觉得她是因为什么呢？”月清辞转了话题，一张脸上不见半点难过的情绪。
“什么因为什么？”
“恨啊！她的魂体还没崩解，不过是强大的恨意在支撑，可到底是多大的恨才能让她来到地府？”
怨恨深重，便会化为厉鬼留在人间，这般携带浓重怨恨的鬼魂出现在地府，确实不多见。
濯玉回答得很干脆：“不知道。”
月清辞：“……”
“你与其在这里研究别人的事，不如关心一下自己，我们已经逃到了鬼界的边境，再往前可就是结界了，那些烦人的家伙可还在搜捕我们。”
提到这个问题，月清辞瞬间愁眉苦脸。
＊
邵芷兰再次醒来，便听到兵戎相撞之声。
她似乎被人扛在肩上，扛着她的人还在不停移动，仅这会儿功夫她便被摇来晃去好几次，几乎要忍不住反胃。
“你先走！”邵芷兰听到一个声音喊到，随后耳边传来爆炸的声音，四周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得阴冷，扛着她的人似乎是在快速移动，她的身体跟随对方的脚步有节奏地一上一下。
“你……”邵芷兰试图发出声音，却只觉嗓子干涸得要裂开，嘴唇也火辣辣地疼，根本无法言语。
“醒了？别捣乱！”
扛着她的人用警告般的声音说，声音依旧像是隔着云雾，但比之前醒来时清晰了不少。
邵芷兰乖乖不动，任由对方带着自己向更阴冷的地方走去，一股水草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冰冷的空气似乎能浸入身体，灵魂也忍不住颤抖。
邵芷兰睁开眼，眼前白茫茫一片。不同于上次清醒时眼皮疼得几近崩溃，这次勉强能掀开一条缝，却依然什么也看不见。
忘川河水腐蚀灵魂，她的双眼必然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不多时，扛着她的人停下了脚步，终于将她放在地上，让她从这种很难受的姿势解脱出来。
只听那人又问：“你能听见了？”
邵芷兰无法出声，便只能艰难地点头。
濯玉沉默一瞬，慢慢道：“你伤得太重，一时半会好不了。我们在躲避鬼差，会带着你一起走，你听懂了就点头。”
见邵芷兰再次点头，濯玉便不再言语，而是也坐在一旁，一时间四周寂静无声。
这种寂静不多时便被打破，脚步声在空寂的地方更清晰，邵芷兰下意识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转过头去，随即想起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我甩掉他们了。”月清辞率先开口，余光瞥向坐靠在石壁上的邵芷兰，声音里有些惊喜，“你醒了？”
“她五感受损，还不能说话，现在可以听见声音。”濯玉在一旁淡淡道。
“哦，恢复得不错嘛！”月清辞仔细观察邵芷兰，片刻，将一枚玉坠塞进邵芷兰手中，“这是清灵玉，有助于你恢复，你可拿好喽。”
邵芷兰点头，攥紧了那玉坠，顿感冰凉之意顺着手臂游走于四肢百骸，那些被灼伤的疼痛一时竟有所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