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冯寂染在谭恒澈和张耀毅之间选，她可选不出。
她只想安安静静呆在角落里独自美丽。
她不明说好与不好，慢条斯理咽下嘴里的食物，抬眼看向谭恒澈：“你打算用什么理由说服刘老师给我们换座位？”
谭恒澈原本只是心头一痒跟她闹着玩的，见她竟然非但没受威胁，还淡定地跟他搭上了腔，颇有些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
他想了想，现场编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就说你是我妹妹，家里人都希望我们共同进步，在家讨论不完的题目，到学校可以接着讨论。反正萍萍那里有我们的资料，资料上的地址一模一样。”
冯寂染想也知道他只能这么说。
开学以来她还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场考试，只有刘虹萍看过她在镇上的成绩单，没其他人知道她的成绩是好是坏，想打着学习的旗号跟她做同桌，只能把关系拉亲近。
她这是在给谭恒澈下套，他的说法恰好在她的意料之中。
得到想象中的答复，冯寂染按部就班地执行计划。
“你跟刘老师说我是你妹妹，你也要跟其他人说我是你妹妹吗？可不只刘老师那里需要一个换座位的理由，大家都很关心我们怎么突然成同桌了，他们也需要一个确切的交代。”
谭恒澈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不打不相识，掰完手腕发现你适合做兄弟。”
冯寂染：“……”
在他浅薄的认知里，帅气的女孩子和他出双入对就不会被怀疑早恋了吗？
冯寂染真诚地发问：“谭恒澈，你觉得除了这张脸，身上还有什么优点是值得女孩子喜欢的吗？”
又是这样。
又是对他的蔑视。
一刹那，谭恒澈像一座被定身的石像，缄口沉默，半晌他饭也不吃了，径直起身，哑声说道：“就这样吧，井水不犯河水，咱俩谁也别给谁找不痛快。等明年你考上高中，就乖乖申请寄宿，从我家搬出去。我看你在这呆着也挺难受的。”
他说的话戳中了冯寂染的心。
是的，她根本不想占他家便宜，可她父母付不起她的学费，又不甘心大老远跑来就让她读一所九年义务教育覆盖的公立。
她跟他叫板并没有好处，只会让他觉得她是养不熟的中山狼，得志就猖狂。
或许换个人在这种处境下早学会言不由衷了。
现在她对他来说唯一的价值就是他让她做的，在准备从庙里返程的谭老爷子面前美言几句，最好是能缓和他们爷孙之间的关系，不能也尽量哄得老爷子高兴。
这还是基于他不愿表露在外的孝顺。
他不孝顺的话大可以坦白他的敌意，在她来到他家的第一天就把她赶出去，这是他作为主人的权力。
即便是他们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届时两家恩惠相泯，彻底两清，他依旧是锦衣玉食的贵公子，她是穷人家里做着得道升天黄粱梦的普通女生，不是平步青云就是直坠深渊。
她要是足够清醒，就不该再执着于一时的得失，在跟他的交涉中力争上游，而要趁现在面前有资源，尽可能地去利用。
谭恒澈比她更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仗着上风的优势肆无忌惮地跟她提条件，还屡次把她当乐子逗闷。
冯寂染很想提醒谭恒澈一句：他居高临下的时候最好悠着点，她哪有他以为的那么清白干净呢？连她的父母都不知道她有怎样的心事，外人也想当然地觉得她才十四岁，正是懵懂无知的年纪，不会有过度成熟的想法。
可她偏偏天生就这么早熟。
只是阅历受限，不够心狠，也不大沉得住气。
少年当有凌云志，少女又怎会没有齐天宏愿？
她的野心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大。
她不要做纤尘不染的池中莲，不需要被人怜爱和保护。
要做就做韬光养晦的泥中竹，破土而出时无人能挡。
说实话她挺欣赏谭恒澈的。她觉得他们本质上是一类人，所以才会问他除了皮囊还有什么优点，指望着能引导着谭恒澈说出年少轻狂的言论，自己则可以顺势附和一句肺腑之言，和他同频共振，思想共鸣。
说不定自此他们就是惺惺相惜的对手了，也不用再对彼此抱着这么大的敌意。
哪知道谭恒澈改变了她设计好的走向。
在这之前她没有想过他们会不欢而散。
接下来真的要被迫冷战了吗？
她其实也没有那么迫切地想搞定他。
他的优先级，比不上学习。
她只想安安静静呆在角落里独自美丽。
她不明说好与不好，慢条斯理咽下嘴里的食物，抬眼看向谭恒澈：“你打算用什么理由说服刘老师给我们换座位？”
谭恒澈原本只是心头一痒跟她闹着玩的，见她竟然非但没受威胁，还淡定地跟他搭上了腔，颇有些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
他想了想，现场编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就说你是我妹妹，家里人都希望我们共同进步，在家讨论不完的题目，到学校可以接着讨论。反正萍萍那里有我们的资料，资料上的地址一模一样。”
冯寂染想也知道他只能这么说。
开学以来她还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场考试，只有刘虹萍看过她在镇上的成绩单，没其他人知道她的成绩是好是坏，想打着学习的旗号跟她做同桌，只能把关系拉亲近。
她这是在给谭恒澈下套，他的说法恰好在她的意料之中。
得到想象中的答复，冯寂染按部就班地执行计划。
“你跟刘老师说我是你妹妹，你也要跟其他人说我是你妹妹吗？可不只刘老师那里需要一个换座位的理由，大家都很关心我们怎么突然成同桌了，他们也需要一个确切的交代。”
谭恒澈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不打不相识，掰完手腕发现你适合做兄弟。”
冯寂染：“……”
在他浅薄的认知里，帅气的女孩子和他出双入对就不会被怀疑早恋了吗？
冯寂染真诚地发问：“谭恒澈，你觉得除了这张脸，身上还有什么优点是值得女孩子喜欢的吗？”
又是这样。
又是对他的蔑视。
一刹那，谭恒澈像一座被定身的石像，缄口沉默，半晌他饭也不吃了，径直起身，哑声说道：“就这样吧，井水不犯河水，咱俩谁也别给谁找不痛快。等明年你考上高中，就乖乖申请寄宿，从我家搬出去。我看你在这呆着也挺难受的。”
他说的话戳中了冯寂染的心。
是的，她根本不想占他家便宜，可她父母付不起她的学费，又不甘心大老远跑来就让她读一所九年义务教育覆盖的公立。
她跟他叫板并没有好处，只会让他觉得她是养不熟的中山狼，得志就猖狂。
或许换个人在这种处境下早学会言不由衷了。
现在她对他来说唯一的价值就是他让她做的，在准备从庙里返程的谭老爷子面前美言几句，最好是能缓和他们爷孙之间的关系，不能也尽量哄得老爷子高兴。
这还是基于他不愿表露在外的孝顺。
他不孝顺的话大可以坦白他的敌意，在她来到他家的第一天就把她赶出去，这是他作为主人的权力。
即便是他们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届时两家恩惠相泯，彻底两清，他依旧是锦衣玉食的贵公子，她是穷人家里做着得道升天黄粱梦的普通女生，不是平步青云就是直坠深渊。
她要是足够清醒，就不该再执着于一时的得失，在跟他的交涉中力争上游，而要趁现在面前有资源，尽可能地去利用。
谭恒澈比她更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仗着上风的优势肆无忌惮地跟她提条件，还屡次把她当乐子逗闷。
冯寂染很想提醒谭恒澈一句：他居高临下的时候最好悠着点，她哪有他以为的那么清白干净呢？连她的父母都不知道她有怎样的心事，外人也想当然地觉得她才十四岁，正是懵懂无知的年纪，不会有过度成熟的想法。
可她偏偏天生就这么早熟。
只是阅历受限，不够心狠，也不大沉得住气。
少年当有凌云志，少女又怎会没有齐天宏愿？
她的野心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大。
她不要做纤尘不染的池中莲，不需要被人怜爱和保护。
要做就做韬光养晦的泥中竹，破土而出时无人能挡。
说实话她挺欣赏谭恒澈的。她觉得他们本质上是一类人，所以才会问他除了皮囊还有什么优点，指望着能引导着谭恒澈说出年少轻狂的言论，自己则可以顺势附和一句肺腑之言，和他同频共振，思想共鸣。
说不定自此他们就是惺惺相惜的对手了，也不用再对彼此抱着这么大的敌意。
哪知道谭恒澈改变了她设计好的走向。
在这之前她没有想过他们会不欢而散。
接下来真的要被迫冷战了吗？
她其实也没有那么迫切地想搞定他。
他的优先级，比不上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