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混沌，四肢酸痛。
向语辞不适地咽了口水，如同刀片划过，她“啊”一声，只发出点气若游丝的嘶哑。
失声了，痛苦。
……
“《青春之歌》原名《烧不尽的野火》，是当代文学史上第一步描写学生运动的长篇小说，讲述了…”
“咚”一声，好像黑板被人拍了一下，惊起一片早八睡不醒的学生，向语辞也从昏沉的思绪中，短暂回神，抬眼就看见文学史老师皱眉盯着她。
也是，她头都快垂到桌子下了，显眼得不行。
“向语辞，你来说下这本小说讲了什么内容。”
“……”
“讲述了…女青年…啊啊啊，生活…情感…最终…”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嘟囔什么，向语辞思绪断断续续的，嗓子也哑地听不清。
“最终…”
“最终”
向语辞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小说的结局，只感觉到头好像更痛了，空气顿住，有些尴尬。
“行了，坐下吧。”
老师还是放过了她，有些懵地坐下，向语辞听到前桌的人“噗嗤”一笑，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有什么好笑的，她莫名其妙。
*
又讲了十几分钟，总算是下课了，众人立刻喧闹开来，一波波地往外走，向语辞不想跟他们挤，慢吞吞地落在最后，脑袋低着，心情不佳。
一时不察，她撞上一个同学的书包。
“对不起”低声道了个歉，她这才发现，眼前黑洼洼地堵了一群人，均都掏出手机不知道在拍什么，被她撞的人还和别人喊着：“拍到了吗，拍到了吗！”
人头攒动，一个个手机举着，跟明星招待会似的。
向语辞脑瓜子嗡嗡的，不想凑这个热闹，转向了人少的后门。
几个同学也在这儿堵着，有些兴奋地互相讨论着。
“你看到没，也太帅了吧！”
“是啊是啊，感觉咱们都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怎么没去试试当明星啊，肯定爆红啊！”
“你懂什么，像兰望川这样的人，学习又好，家世又好，颜值，只是他最不值得提及的东西了。”
……
她说什么？兰望川？
向语辞一愣，脚步一顿，遥遥看了一眼，一众学生围成一个圈，七嘴八舌的。
生病让她眼神都有些模糊，只看到一个突出的后脑勺。
应该是他吧，她看见李月月被夹在人群里，大喊着“让开，让开！”
真无聊，向语辞冷漠地收回视线，从人群里挤出来，冷着脸走了，沿路还能听见几个学生窃窃私语。
“兰望川怎么来了？”
“不知道啊，难道他是来找人，可也不像啊。”
确实不像，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出来的人一眼看到他靠在墙上，激动之余还想跟他搭话，但他也不回应，好像他就是路过歇歇脚。
忽略掉叽哇叫的人群，兰望川微微一转，恰好错过向语辞看过来的视线，只看到了她冷着的侧脸，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微微皱了一下眉，兰望川慢慢跟上去，但也不叫她，就远远落在身后，身边还跟着一群小尾巴。
李月月终于得空挤到了他身边，一脸兴奋道：“兰望川，你是来找我的吗，我下午没课，咱们…”
还没说完，兰望川长腿一迈，呼啦啦甩开一群人，快步往前走。
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穿堂风而过，吹起一片衣角，擦着她的手臂掠过，惊起一片片鸡皮疙瘩。
向语辞愣愣地看着他背影，无意识搓了搓胳膊，衣角擦过的皮肤，血液飞速流过，神经跳动。
一个个人影又飞速掠过她身边，李月月撞了一下她的肩膀，顾不上她，又飞快地边跑边喊：“兰望川，等等我。”
尖锐的女声在走廊里形成道道回音，一句句震在向语辞耳膜上。
有些痛苦地闭上双眼，脑海中还重复着他看最后过来的表情。
他微微勾起嘴角，擦肩之际，眉毛微微挑起，轻轻眨了一下左眼，“叮”一声，转瞬即逝。
不怀好意，向语辞瞥了一下嘴角，嘟囔一句。
“神经”
*
上午的兰望川已经够莫名其妙了，下午的他显然更盛。
先是上课前他一屁股坐在了向语辞身边，惊起身边一群人的惊叹，无不对着她窃窃私语。
“你干什么？”向语辞都疑惑。
“你生病了？”她的声音无比嘶哑，鼻子囔囔的，兰望川皱眉，答非所问道。
然后他一手撑着头，一手转着笔，就这样歪头看她。
她的鼻子被擤得红红的，脸颊比往常红润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在发烧。
这可不太妙，兰望川凝眉，下意识伸出右手，缓缓朝向语辞额头移动。
眼看他要碰到自己，向语辞赶紧后仰，兰望川扑了个空，在空中转个角度，然后掩饰般地摸了下鼻子。
“吃药了吗？”他扭过头，闷闷地说。
“吃了”向语辞言简意赅，稍稍离他远了点。
“哦”
……
本来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上课过程中，兰望川蹬着俩大眼睛，跟个灯泡一样，目光灼灼地盯她。
打量的视线让她浑身刺挠，虽然看的是她，但他的眼睛里又没有她。
他只是像在看一个桌子，一件物品一样，也许在他眼里，她只是路边随处可见的苹果，惊叹于她这颗为什么能吸引他的视线，逡巡着要不要下口。
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向语辞咬咬后槽牙，终于忍无可忍，趁下课问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头很痛，并不想跟兰望川拐弯抹角。
但兰望川想，额头，眼睛，鼻子，嘴巴，他一一审视，最后将目光隐匿在她的衣领里，点了点西经课本，淡淡地说：“你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向语辞不适地皱起眉，错过他的视线，烦躁地撩了一下头发，扭过头，“我考研”
“是吗”
她听见兰望川似乎低声笑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地发问：“你准备这么早，到了大三不会忘吗？”
声音低沉，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有种压迫感。
心里一紧，心脏无端加快，向语辞抱着臂，恶狠狠地说：“我乐意！”
声音有点大，前桌都回头看她一眼，眼神诧异。
“噗”兰望川似乎笑了一声，向语辞皱眉，怎么，看不起她吗！
好胜心一涌而上，她直直地看过去，兰望川已经收了嘴角，“咳”一声，清了清嗓子。
“你的回归分析我看了，做得很好。”
向语辞疑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兰望川又扭头看她，眯着眼，微微审视，然后伸出一只手掌，放到向语辞眼下。
“我正式邀请你参加到这个项目中”然后，薄唇轻启，微微挑衅着，“怎么样，敢来吗？”
他的手指修长，大剌剌地掠过了桌子间的分界线，指尖对着她的下巴。
向语辞视线移到他脸上，他轻挑眉毛，抿了下嘴。
一股浓烈而又强盛的荷尔蒙气息，强势地侵略着她的领地，好像苹果被轻轻舔了一口，夺走不少香气。
可向语辞不是苹果，也不是任何东西，她有着独立的人格，独立的思想，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微微仰起下巴，向语辞平视着他的眼睛，眼皮轻抬，瞳孔闪过一瞬的金光，张口。
“有什么不敢”声音哑哑的，倒给她平添不少气势。
“啪”一下，指尖相触，手掌交叠。
双方眼神交接，变幻，纷纷不甘示弱，于心底均升起一个声音。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尽情放马过来。
向语辞不适地咽了口水，如同刀片划过，她“啊”一声，只发出点气若游丝的嘶哑。
失声了，痛苦。
……
“《青春之歌》原名《烧不尽的野火》，是当代文学史上第一步描写学生运动的长篇小说，讲述了…”
“咚”一声，好像黑板被人拍了一下，惊起一片早八睡不醒的学生，向语辞也从昏沉的思绪中，短暂回神，抬眼就看见文学史老师皱眉盯着她。
也是，她头都快垂到桌子下了，显眼得不行。
“向语辞，你来说下这本小说讲了什么内容。”
“……”
“讲述了…女青年…啊啊啊，生活…情感…最终…”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嘟囔什么，向语辞思绪断断续续的，嗓子也哑地听不清。
“最终…”
“最终”
向语辞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小说的结局，只感觉到头好像更痛了，空气顿住，有些尴尬。
“行了，坐下吧。”
老师还是放过了她，有些懵地坐下，向语辞听到前桌的人“噗嗤”一笑，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有什么好笑的，她莫名其妙。
*
又讲了十几分钟，总算是下课了，众人立刻喧闹开来，一波波地往外走，向语辞不想跟他们挤，慢吞吞地落在最后，脑袋低着，心情不佳。
一时不察，她撞上一个同学的书包。
“对不起”低声道了个歉，她这才发现，眼前黑洼洼地堵了一群人，均都掏出手机不知道在拍什么，被她撞的人还和别人喊着：“拍到了吗，拍到了吗！”
人头攒动，一个个手机举着，跟明星招待会似的。
向语辞脑瓜子嗡嗡的，不想凑这个热闹，转向了人少的后门。
几个同学也在这儿堵着，有些兴奋地互相讨论着。
“你看到没，也太帅了吧！”
“是啊是啊，感觉咱们都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怎么没去试试当明星啊，肯定爆红啊！”
“你懂什么，像兰望川这样的人，学习又好，家世又好，颜值，只是他最不值得提及的东西了。”
……
她说什么？兰望川？
向语辞一愣，脚步一顿，遥遥看了一眼，一众学生围成一个圈，七嘴八舌的。
生病让她眼神都有些模糊，只看到一个突出的后脑勺。
应该是他吧，她看见李月月被夹在人群里，大喊着“让开，让开！”
真无聊，向语辞冷漠地收回视线，从人群里挤出来，冷着脸走了，沿路还能听见几个学生窃窃私语。
“兰望川怎么来了？”
“不知道啊，难道他是来找人，可也不像啊。”
确实不像，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出来的人一眼看到他靠在墙上，激动之余还想跟他搭话，但他也不回应，好像他就是路过歇歇脚。
忽略掉叽哇叫的人群，兰望川微微一转，恰好错过向语辞看过来的视线，只看到了她冷着的侧脸，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微微皱了一下眉，兰望川慢慢跟上去，但也不叫她，就远远落在身后，身边还跟着一群小尾巴。
李月月终于得空挤到了他身边，一脸兴奋道：“兰望川，你是来找我的吗，我下午没课，咱们…”
还没说完，兰望川长腿一迈，呼啦啦甩开一群人，快步往前走。
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穿堂风而过，吹起一片衣角，擦着她的手臂掠过，惊起一片片鸡皮疙瘩。
向语辞愣愣地看着他背影，无意识搓了搓胳膊，衣角擦过的皮肤，血液飞速流过，神经跳动。
一个个人影又飞速掠过她身边，李月月撞了一下她的肩膀，顾不上她，又飞快地边跑边喊：“兰望川，等等我。”
尖锐的女声在走廊里形成道道回音，一句句震在向语辞耳膜上。
有些痛苦地闭上双眼，脑海中还重复着他看最后过来的表情。
他微微勾起嘴角，擦肩之际，眉毛微微挑起，轻轻眨了一下左眼，“叮”一声，转瞬即逝。
不怀好意，向语辞瞥了一下嘴角，嘟囔一句。
“神经”
*
上午的兰望川已经够莫名其妙了，下午的他显然更盛。
先是上课前他一屁股坐在了向语辞身边，惊起身边一群人的惊叹，无不对着她窃窃私语。
“你干什么？”向语辞都疑惑。
“你生病了？”她的声音无比嘶哑，鼻子囔囔的，兰望川皱眉，答非所问道。
然后他一手撑着头，一手转着笔，就这样歪头看她。
她的鼻子被擤得红红的，脸颊比往常红润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在发烧。
这可不太妙，兰望川凝眉，下意识伸出右手，缓缓朝向语辞额头移动。
眼看他要碰到自己，向语辞赶紧后仰，兰望川扑了个空，在空中转个角度，然后掩饰般地摸了下鼻子。
“吃药了吗？”他扭过头，闷闷地说。
“吃了”向语辞言简意赅，稍稍离他远了点。
“哦”
……
本来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上课过程中，兰望川蹬着俩大眼睛，跟个灯泡一样，目光灼灼地盯她。
打量的视线让她浑身刺挠，虽然看的是她，但他的眼睛里又没有她。
他只是像在看一个桌子，一件物品一样，也许在他眼里，她只是路边随处可见的苹果，惊叹于她这颗为什么能吸引他的视线，逡巡着要不要下口。
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向语辞咬咬后槽牙，终于忍无可忍，趁下课问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头很痛，并不想跟兰望川拐弯抹角。
但兰望川想，额头，眼睛，鼻子，嘴巴，他一一审视，最后将目光隐匿在她的衣领里，点了点西经课本，淡淡地说：“你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向语辞不适地皱起眉，错过他的视线，烦躁地撩了一下头发，扭过头，“我考研”
“是吗”
她听见兰望川似乎低声笑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地发问：“你准备这么早，到了大三不会忘吗？”
声音低沉，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有种压迫感。
心里一紧，心脏无端加快，向语辞抱着臂，恶狠狠地说：“我乐意！”
声音有点大，前桌都回头看她一眼，眼神诧异。
“噗”兰望川似乎笑了一声，向语辞皱眉，怎么，看不起她吗！
好胜心一涌而上，她直直地看过去，兰望川已经收了嘴角，“咳”一声，清了清嗓子。
“你的回归分析我看了，做得很好。”
向语辞疑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兰望川又扭头看她，眯着眼，微微审视，然后伸出一只手掌，放到向语辞眼下。
“我正式邀请你参加到这个项目中”然后，薄唇轻启，微微挑衅着，“怎么样，敢来吗？”
他的手指修长，大剌剌地掠过了桌子间的分界线，指尖对着她的下巴。
向语辞视线移到他脸上，他轻挑眉毛，抿了下嘴。
一股浓烈而又强盛的荷尔蒙气息，强势地侵略着她的领地，好像苹果被轻轻舔了一口，夺走不少香气。
可向语辞不是苹果，也不是任何东西，她有着独立的人格，独立的思想，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微微仰起下巴，向语辞平视着他的眼睛，眼皮轻抬，瞳孔闪过一瞬的金光，张口。
“有什么不敢”声音哑哑的，倒给她平添不少气势。
“啪”一下，指尖相触，手掌交叠。
双方眼神交接，变幻，纷纷不甘示弱，于心底均升起一个声音。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尽情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