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护身!”

    “万弹齐发!”

    詹姆和西里斯各自占据着花园的两端,他们的魔杖在同一时间发射出光芒,然后在中间的空地相撞。

    一连串的石子从西里斯的魔杖顶端旋转着朝詹姆飞去,詹姆的护身咒这次发挥出了最大的效果,把石子全部弹了回去。西里斯使出一个不算用力的“粉身碎骨”,石子在半空化成了粉末,但他漏掉了一个,胸口被击中,疼得叫了一声。

    “西里斯,我们在巩固铁甲咒,你能不要总是用攻击咒语吗?”詹姆抱着手说。

    “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

    西里斯一手揉着胸口,一只手习惯性地转着魔杖,他打了个哈欠,看向了在一旁对着自己的双脚练习幻身咒的普丽姆。她成功地让自己的下半身融入了背景,看起来就像隐形了一般,但只维持了十几秒又恢复了原型。

    “还是隐形斗篷好用一些。”普丽姆累得长叹一口气,原地就坐。

    “你的幻身咒怎么使出来的?”詹姆挠着头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我试了好几遍了也没用。”

    西里斯仰躺在他们面前,闭目养神,“詹姆,她的魔法不具有参考价值,她有一个特别听话的魔杖,所以总是能施展出新咒语,但是呢——”

    “但是什么?”普丽姆问。

    “但是你的缺点是不稳定,所以还需要加强练习啊。”他悠闲地说。

    普丽姆对他的建议嗤之以鼻,然后用魔杖抵住他胸口那处刚刚被击中的地方,西里斯皱起了眉。

    “既然要总结缺点,那你的缺点是什么呢?”

    “太完美了吗?”他说。

    “詹姆。”普丽姆转头看向他,“有没有咒语能让他停止做个白痴?”

    “我是活不到这个咒语被发明出的那天了。”詹姆看了眼时间,一下跳了起来,“伙计们!快五点了!猜猜谁会先从壁炉里出来?”

    “莱姆斯!他总是准时!”普丽姆举手说。

    “那我们去看看!”

    詹姆先跑回了屋内,普丽姆也慢慢站了起来,她踢了一下还在地上躺着的西里斯。

    “走了,要去迎接你的好朋友们了。”

    “你可以换个温柔的叫醒方式吗?嘶——”西里斯坐了起来,好像扯动了刚才受伤的地方。

    “怎么了?”普丽姆担心地蹲了下去。

    西里斯拧起眉毛,解开了衣领下的两个扣子,一块明显的青紫色印子浮现于胸口的皮肤上,看上去有些严重。

    “你这下长记性了吗?”普丽姆立刻责备道。

    西里斯低头瞧着,不当回事。

    “你得承认这确实挺酷的,看,形状像个尖帽子——”

    “这不好笑。”

    普丽姆有些生气地打断他,然后凑近观察那个开始扩大的印记,她越看越烦心,忍不住嘟哝起来。

    “还好没流血,但冲击力也够大了,这下不知道要多久能好……”

    “你推测需要多久?”

    “我又不是医生。”

    “但你看得挺仔细的。”

    他轻柔的声音飘到了普丽姆耳边,夹杂着风中未散的热气。

    普丽姆前倾的脖颈一下僵住,她缓缓抬眼,对上西里斯低垂的视线,那里藏着一些让人思绪乱飞的不明笑意,她这才发现自己的鼻尖距离对方的胸膛不过几英寸的距离。

    她想到了某个他们都避而不谈的话题,紧张地眨了眨眼,但表情依旧平稳。

    “你得涂些药。”她淡定地说,然后抓住西里斯胳膊把他带了起来。

    西里斯伸了个懒腰,把魔杖收回口袋,“怎么?你心疼了吗?”

    “改改你这幅嬉皮笑脸的流氓样子。”普丽姆严肃起来,“我说真的,如果刚才撞向你的不是石子而是别的什么咒语,你打算怎么办?”

    这番质问让西里斯觉得扫兴,他收起了笑容,有些不乐意,“我刚才的粉碎咒又没有用全力,下次就不会了。”

    “偶尔用一下防护咒语又不会折了你的魔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再唠叨我就把自己变成聋子!”西里斯捂住耳朵,不耐烦地走开了。

    “疼死你算了!”

    普丽姆快步走到了他前面,先一步进了厨房。

    她感到有些渴,经过吧台时拿起了一个粉桃子,但只咬了一下,她的桃子就被横过来的那只手夺走了。

    手心空了,只留一滴甜腻的桃子汁停在指尖。

    西里斯理所应当地拿过那只浑圆粉嫩的果子,毫不掩饰强盗一般的行径,甚至不屑于看她,然后接着那处绵软的,不整齐的缺口咬了下去。

    他从容地经过她,在她耳边留下牙齿挤压果肉的声音。

    普丽姆看向一旁的果篮,它盛满了洗净的桃子,每一个都比刚才那个更大更红,可他就是要抢她手里的那个。

    不可理喻。

    普丽姆缓步走进客厅,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火。她看到詹姆站在沙发前,面对壁炉,旁边就是那个“桃子强盗”,他此刻已经消灭了他的战利品,正在用手帕擦拭手指,像个高贵的老爷。

    普丽姆来到詹姆右侧站好,和他们一起面朝壁炉,小声地咒骂了一句。

    “强盗。”

    那边随即传来一声得意的轻笑。

    詹姆问,“谁?”

    “反正不是你。”

    詹姆奇怪地皱眉,脑袋左转右转,看到这两位朋友各异的反应时就知道他们刚刚结束了新一轮的拌嘴。

    他清了清嗓子,“你们两个最近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我希望你们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集体活动中,给我打起精神迎接卢平先生和佩迪鲁先生。”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成了波特爸爸了?”普丽姆表示不理解。

    “是啊?”西里斯附和道,“再说我们什么时候吵架了,这是我和罗茜之间特殊的交流方式,不懂就不要发表意见。”

    “……”

    突然没人说话了,詹姆感到在他两侧的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罗茜,谁是罗茜?”

    詹姆皱着眉看向左侧的西里斯,发现他顶着一副大祸临头的表情,纹丝不动。然后他又转向了右边,看到普丽姆的嘴角和下巴抽搐了两下,耳朵瞬间红成了苹果色。

    联想到普丽姆的名字,詹姆似乎明白了一切。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个外号呢。”他拖着长音哼唧。

    普丽姆对他扯出一个假笑,“那你可以一直不知道。”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请你听过就忘掉”。只可惜詹姆·波特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能让朋友难受的机会。他不怀好意地咧嘴,脑袋一直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就在普丽姆考虑要不要给詹姆一拳让他直接失忆时,壁炉里传来了明显的动静,伴随着火焰的出现和消失,一个瘦高的人影从壁炉里走了出来。

    “莱姆斯!你绝对想不到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莱姆斯没想到自己来朋友家看到的第一幅画面竟然是这样。

    詹姆被西里斯和普丽姆两人联合捂住了嘴,这三个人抱团摔在了地上,詹姆在中间呜咽着朝莱姆斯伸出一只手,似乎在求救。

    “嗨!莱姆斯!我很想你!”普丽姆抬头对他露出一个久违的亲切笑容,手上的力度却十分地狠毒。

    莱姆斯放下自己的包,好奇地观察他们,“说实话吗?我还挺喜欢这个欢迎仪式的,你们排练了多久?”

    “即兴表演!”西里斯骑在詹姆的后背上,然后抓住了莱姆斯把他往地上一带,于是混乱的场面又加入了第四个人。

    壁炉里亮起了第二道火光,彼得还没来得及表示自己激动的心情就被莱姆斯的手拽住了衣角,他跌倒在地,看到西里斯带着詹姆朝自己压了过来,四个男孩叠在一起,叫喊声此起彼伏。

    普丽姆虽然早就逃了出来,但她的手却一直在坚持捂着詹姆的嘴巴。忍受到极限的詹姆狠心咬了普丽姆一口,趁着她大叫着收回手的空隙,高声宣布刚才的发现。

    “罗茜罗茜!请你直面问题!不要逃避现实!”

    彼得从西里斯的胳膊下探出脑袋,圆圆的脸蛋都憋红了,“所以这个外号不是秘密了?”

    “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詹姆在最下面喊道。

    “大概一年级。”莱姆斯趴在最上面,拍了拍西里斯的头顶,“我还以为她会把这个名字扼杀在摇篮中,没想到你们用到了现在。”

    “是的,但她不是很喜欢,所以我开始担心我能不能活过今晚了。”西里斯冷静地说。

    西里斯抬头发现普丽姆的脸色阴沉得像雷雨天的云,但他依旧不怕死地继续直视对方的眼睛,好像在故意等着她做出某些激动的行为。

    “这没道理!”詹姆抗议着,“怎么西里斯喊就没事,被我们知道了就不行呢?你为什么搞区别对待?”

    这虽然是玩笑,但普丽姆确实听出了詹姆话外暗示的意思,她一下被问住,感到胸口有些发堵。

    “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普丽姆突然换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拍拍手站了起来,“一个外号而已,你们谁想喊就喊了,这又不是什么专利,你说是吗?西里斯。”

    听到这话,西里斯默默地看了她几秒,眼底闪过失落的冷色。

    “随便吧。”他不在乎地耸耸肩。

    西里斯伸展着四肢从彼得身上站了起来,又搂过莱姆斯的胳膊,他笑着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打开了话匣,让重新聚集在一起的掠夺者们找到了状态。

    普丽姆受不了四个还没过变声期的男孩的嗓门,打算去厨房做些冷饮。

    她拿出新鲜的柠檬和冻得结实的冰块,正准备用烹饪魔法处理它们,但那只本该去拿魔杖的手却突然停下,随即抓住了一个柠檬,另一只手则拿起了旁边的水果刀。

    手起刀落,当当几声巨响,所有的柠檬都变成了两半,砧板被切出了几个明显的痕迹,但普丽姆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她用手把一个个柠檬挤压出汁揉成惨不忍睹的模样,然后又开始用刀背磕冰,力气大得好像在锻造铁器。

    她心乱如麻,烦躁不安,但却找不到确切的原因和应该埋怨的对象,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一二。

    他们肯定知道了,是啊,那四个男孩有时就像共用一个大脑似的,普丽姆不能忽视他们那种暗戳戳的态度,好像默认了她和西里斯之间确实有什么。

    这种晦暗不明的感觉让普丽姆讨厌。她从小就喜欢确切可信的,黑白分明的,一切她能够把握住的事物,就像魁地奇的鬼飞球,她抱着它就知道自己一定能得分。但她也不惧怕挫折,可如果所有的挫折都像变形课的作业一样,只要通过努力就能取得高分,那么她也不必在这里对着一堆冰块撒火。

    这不是挫折,这是烦恼。一种和她所喜欢的踏实完全相反的,充满不确定性的烦恼。任凭她做出何种努力去执行西里斯的请求,她都难以忘记他说的那些话,以至于她总是怀疑西里斯的行为蕴含着某些意思,这种怀疑从她来波特家的第一天就开始酝酿。

    普丽姆痛恨这份怀疑,她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都是她心智不定才会被这些再正常不过的相处扰乱心绪。

    是的,她和西里斯之间什么都没变。

    不想了,普丽姆深吸一口气,开始往玻璃杯里倒气泡水,哗啦啦的气泡疏散了她心口的燥热,冰碎叮当碰撞,像清脆的风铃声。

    她端着托盘回到客厅,看到又闹成一团的四个男孩。

    彼得在分发他从家带来的佩迪鲁太太的自制羊奶酪,詹姆在兴奋地讲述接下来的计划,他们讨论着哪个队伍会赢得今年的魁地奇世界杯,西里斯高举准备好的英格兰队旗,脸上是自信的笑容。

    他一切正常。

    黄昏的光与风一起闯进了打开的窗户,院子里的馥郁芬芳随之飘来。普丽姆观望着这一幕,不忍心上前打扰。

    波特夫妇在此时回来了。他们结束了采购,带着几大包食材进屋。莱姆斯整理好被朋友们弄乱的衣服,礼貌地上前做自我介绍,西里斯不忘打趣他的假正经,果然得到了尤菲米娅的眼神警告。彼得则显得拘束很多,他在面对尤菲米娅时有些畏手畏脚,但看向弗利蒙时满眼都是崇敬。

    尤菲米娅让詹姆带他们去楼上收拾行李,莱姆斯和彼得带的东西并不多,他们只是短暂地在这里住一周左右,等世界杯结束了就会回家。

    “我还没问你们。”莱姆斯收好了衣服,在窗户边坐下,“报纸上刊登的那次戈德里克山谷的袭击事件——”

    “很不幸,我们那晚去凑热闹了。”詹姆抢先说。

    “天哪!那你们没事吧!”彼得惊讶道。

    西里斯拍拍他的肩膀,“你看我们几个像有事的样子吗?”

    “不过我觉得普丽姆可能做了几天的噩梦。”詹姆来到普丽姆身边,和她并排靠在桌角。

    “为什么?”

    “她看到了食死徒攻击麻瓜。”西里斯解释。

    莱姆斯看向普丽姆,“是报纸上说的那个人?被送进圣芒戈的那个?”

    普丽姆点头。

    “可真够吓人的,你还好吗?”彼得担心地问。

    西里斯叹气,“还好这个倒霉蛋是轻伤,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猜希尔小姐就不止是做噩梦这么简单了。”

    “你是说这会给我留下一辈子的阴影?”普丽姆哼道。

    西里斯伸出手指,“我不会说一辈子,三到五年吧。”

    普丽姆已经懒得反驳什么,她把盘子上的气泡水递给有些不安的彼得,坐在他的旁边。

    “暂时不用担心了,彼得,他们的目标是那个著名的马戏团,弗利蒙先生说食死徒总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惹人注意,方便制造恐慌。”

    “会吓到谁呢?”西里斯轻蔑地说,“放了一个绿色的丑骷髅,烧了马戏团的帐篷,然后攻击了一个手无寸铁的麻瓜,你们不觉得这些人的行为很没有创意吗?”

    莱姆斯提醒他,“我想这种事还是少一些创造力比较好。”

    “但是已经吓到我了。”彼得小声说。

    “你是纯血巫师,彼得。”詹姆笑话他,“我们的麻瓜姑娘都不害怕,你又担心什么呢?”

    “我就是在担心她啊。”彼得搅动着杯子里的吸管,紧张地说,“我是说,她就是那些人最想攻击的对象不是吗?万一那晚受伤的是她呢?”

    “可爱的小彼,你总是担心这些没发生的事情。”詹姆笑了笑,“你看普丽姆罗丝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万一呢……”

    “哦,真是谢谢你,彼得。”普丽姆亲切地抱住了他,好像在抱一只公仔熊,“像你这么细心的男孩已经不多了。”

    她这话不知道在暗讽谁,惹得莱姆斯笑了出来。

    彼得有些难为情,他干笑了两下,心虚地瞄了一眼西里斯,发现他的表情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看,反而觉得这很有意思似的。

    “不要被骗了,小彼。”西里斯学着普丽姆刚才那种做作的语气说,“她现在会的咒语足够把你打哭,我劝你还是离她远一点。”

    普丽姆笑着放开了彼得,又揉了揉他的头发,“有空可以决斗一下,检验一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了吧!”彼得惊呼,“普丽姆!你怎么也变成坏心眼了?我刚刚还在担心你!”

    “彼得,你忽略了她和这两位生活了一个月的事实。”莱姆斯的手划过詹姆和西里斯,像一个展现魔术的魔术师。

    “我就当你这是夸奖了。”西里斯说。

    詹姆突然想到了什么,“嘿,你们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学咒语吧?”

    “可以吗?”彼得兴奋地问,“是波特先生教吗?”

    詹姆自豪地点头,“包教包会,让你在一周就变成决斗天才!”

    彼得眼中冒出了激动的光点,比起学习咒语,普丽姆认为他好像更在意弗利蒙先生。或许是因为幼年丧父,彼得总是过分崇拜比自己年长或者强大的人,他自小又是和母亲相依为命,也养成了事事顺着别人的习惯。

    西里斯喜欢彼得的这个习惯,这让他觉得和彼得相处起来十分轻松,但他却不是很认同彼得的盲从。詹姆则欢迎彼得对他的全部赞赏,他认为这是属于彼得的善良和热情。

    不是所有人都能真心地为一个事事强过自己的朋友献上欢呼和掌声,彼得·佩迪鲁确实有这份真心。

    “但我觉得我可能跟不上你们。”彼得自嘲道,“麦格教授说我不适合对抗性质的魔法,说实话,我感觉没什么魔法适合我。”

    “才不是这样,彼得,你的成绩又不差。”普丽姆安慰他,“你和过分自大的人在一起太久了,偶尔要把目光放回正常水平线上。”

    “过分自大?你把你自己也包括进去了吗?”西里斯挑眉。

    普丽姆冷笑一声,“我可不是那个被小石子打伤的人。”

    “哦!又来了!你就不能放过这茬?”西里斯不悦地吐出一口气,白眼快翻到天上去。

    “无所谓,反正疼的又不是我。”普丽姆嚼碎嘴里的冰块,端起托盘往门外走去,“我巴不得你被十几个恶咒击中然后缺胳膊少腿。”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打赌你会哭得比谁都厉害。”西里斯顺手把空杯子放在普丽姆手里的银盘上,模样像个等着人来伺候的客人。

    “你为什么不做桃子汽水?柠檬味的很难喝。”他问。

    想到了刚才的事,普丽姆板起了脸。

    “因为我不喜欢桃子。”

    “那太可惜了。”西里斯怪声怪气地说,“今天的桃子特别甜。”

    普丽姆恼火地眯起眼睛,呼吸逐渐剧烈,她把托盘用力推到西里斯怀里,正好碰到了他受伤的地方,疼得他咬牙切齿。

    她丢下一个冷酷的眼神,扭头就走。

    西里斯揉着胸口,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后才移开视线,回头发现詹姆正发愁地看着自己。

    “你在玩什么把戏?”詹姆问。

    “什么?”

    詹姆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你听起来像在和她调情,哥们儿。”

    “你得查一下‘调情’的定义了,詹姆。”西里斯把盘子放回桌上,从冰桶中挑了一个最大的冰块扔进嘴里,“不要较真,我只是喜欢逗她而已。”

    莱姆斯轻笑,“觉得好玩的只有你一个人,我看她可是气得不行。”

    “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喜欢惹她了?”詹姆皱眉问,“你知道吗?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在故意测试普丽姆的忍耐力了,你想看她表演火山爆发是吗?”

    “我再说一遍,这是,特殊的,相处,方式。”西里斯一字一句地强调着。

    彼得看向了莱姆斯,“你能翻译一下他的意思吗?”

    “我也不知道。”莱姆斯耸肩,“他可能是个受虐狂?”

    西里斯对他们做了个鬼脸,然后摆出一副高深的样子,“唉……世上没人懂我。”

    “也许我该对你的恶劣行为负责。”詹姆摇了摇头。

    彼得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让少男少女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不利于个体的健康成长,我就不该把他们俩凑一起。”

    西里斯听懂了詹姆话外的意思,他非常不屑地发出一声烦闷无比的叹息,“没完没了,来个人杀了我吧……”

    “西里斯,你得承认你最近有点怪,这么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莱姆斯冷不丁地插话,“没必要逼迫他,詹姆,我相信他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我们等着看戏就行了。”

    “你没有正事要做吗?卢平先生。”西里斯阴沉地瞪着他。

    莱姆斯冲詹姆扬起下巴,“不知道,我等着你的安排呢。”

    “果然,我就知道你在等着我们带你去闯祸。”詹姆哈哈大笑。

    “用词不当,这是污蔑。”

    “别装了,假正经,你在家是不是都要憋疯了?”西里斯一把抓起莱姆斯,迫不及待地往外走,“来吧!带你们两个去看看我在林子里布置的陷阱,运气好的话能逮到兔子。”

    詹姆提醒他,“不要忘了,如果这次还抓不到任何动物,你就要接着倒立二十分钟。”

    “随时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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