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头，他又不小心正对江以妍那双含满笑意的双眼，与贺彦不温不冷的眼神，这下男人真的老实了。
“废话真多，我都听困了。”秦淮又懒懒散散地打了声哈欠，揉眼，与程进扭捏地隔人对话，语言中充斥着撒娇，“进哥哥～你能不能再打他一下，重一点的，直接给他敲晕，然后拖进警局里让他自生自灭，我们晚点还有约会呢，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耽搁。”
小赵：？
求放过。
江以妍含笑的眼神并未减少几分，见对方无视自己，而是与贺彦拉交情，她只好接着假装热脸贴冷屁股，抛出橄榄枝，宣示主权：“你跟你们贺老板谈没用，导出来的证据在我手上，你就不能讨好讨好我嘛。”
她笑的更加灿烂，小赵又一抖，不敢直视她。
“你刚刚说会带我们去找何婧，那行，只要找到了她，我们就将所有的错皆归于她一人，你到时候可以摘得干干净净的，我向你保证，我手上录音作证。”江以妍说着，还拾起手机的录音界面朝小赵晃了晃，以表自己的诚意。
但这个小赵警惕性高，没有完全信了她的话：“你这录音顶个破用，到时候你翻脸不认账，转手把之前我承认的录音交给警察怎么办？”
“行，”见软言哄着无用，江以妍无奈，只好当着他的面把所有录音记录都删了个干净，又递给他看，“这下行了吧？”
小赵检查录音，神色紧张地东张西望，最后目光定格在剩下仨人身上，一个个指了过去：“还有你们的，我也要检查。”
那仨人：……
什么毛病。
小赵确认无误且对面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后，放心带他们出发去找何婧。
雪地上留下几行人形脚印，麻雀扑腾翅膀跃过电线，小赵步伐蹒跚地走在前头，有左右护法时刻盯着他，剩下两人则并排在后跟着。
“江老板，你说他这次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招了吧？”贺彦小声向江以妍贴近。
江以妍双手插兜：“不知道，但也不用担心，有你那俩朋友呢，武力值爆满。”
说完，她还冲男人比了个大拇指。
不知他们向前行了多久，几人跟着小赵拐进一个小巷。
巷口破旧的呈灰暗调，深色石头块块垒高形成墙面，一直在路两边向前延伸，中间开辟出了一条覆满白雪的小路供人行走，墙角积雪，墙上有早已风干成褐棕色的爬山虎仍然顽强蔓延。
“到了。”
只听走在前头的男人在吐字中顿下了脚步，他向空气哈了一下，冻得哆嗦。
眼前，是一家用钛白色砌的高楼房，目测约有九楼之高，不锈钢的窗口框着家家户户，很新，像是刚建起来的。
由于雪下之大，映得这楼通体泛着白，更加显眼了。
小赵抬头，视线眺望楼上：“跟我走吧，她就住在这栋楼里。”
现在的场景十分滑稽，江以妍觉得，总感觉几人约着一块儿像是去捉.奸或是劫财的。
原因是组团去的吧，才会有这种错觉，可能。
她想。
楼外的雪愈下愈大，几人上楼，小赵突然告知他们要去楼道间的公共厕所解手，程进与秦淮才只好先放了他。
江以妍保持可疑：“你们说他会不会趁机逃跑？”
贺彦：“大概率不会，因为他已经把我们带到这么高的楼层了，想从厕所那通下楼的话，除非有小道。”
程进：“实在不行，我就进卫生间看着他上。”
剩下三人：？
牛逼。
秦淮听贺彦的话，像想起什么般嘴唇变成“O”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噢——我记起来了，刚上楼前我就留意过这里的布局，我有注意到一个不是很明显的地方，有一扇被枯草木覆盖的门，说不定能从这通过去。”
果然。
这是调虎离山计。
江以妍：“那这么说这个楼道说不定不住着何婧，如果他对这里的布局这么熟悉，想要逃跑的话……难道这里是他家？”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小赵从头到尾都在逗他们玩啊。
令人生气。
“先别管家不家的了，”程进打断，“我和秦淮先去那个通口堵着吧，万一他真的要逃，给他逃走麻烦就大了。”
“行。”
四人分批行动，江以妍贺彦在门口静观其变，程进秦淮去通口守株待兔。
劲风猛烈刮过，呼乱人的头发，秦淮在外打了声喷嚏，程进默默脱下外套为她盖上。
像是早已习惯这种老夫老妻的生活，秦淮只冲他笑了一下，表示接受他对她的关心。
随后不知从何接来一段凉风，只见通口处依稀有个人探出头来，意料之中，通口外的那俩人蓄势待发。
小赵沿着这条独特通道爬了好久，发现出口后他喜出望外，刚要左右眺望寻找跑路时，就对上了一张面带讪笑的脸。
“嗨～小哥，你想去哪里呀？”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狠狠地在小赵头上重砸了一下，紧接视线变广，声源抱胸扬眉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
第一个反应肯定是逃，于是小赵撒腿愈跑，却不知何时，后脑突然被人沉重一击，然后，他就直直地昏倒了过去。
待小赵再次睁眼，就已经身在一个陌生的场景了。
天花板呈灰色地延伸至整个房间，单一的灰顺带在四周墙壁中铺散开来，他视线向下，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早已被扣上了冰冷冷的铁制手铐。
一抬头，两个身穿警察制服的人正盯着他。
审讯室外。
“这死东西，说带我们去找那个何什么玩意儿的，说是距离近就拒绝了开车，没想到最后却被他摆了一道！”
一个女声吐槽道。
“是啊，导致我们刚刚拖他拖了一路，重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抛尸呢。”
又一个男声应和。
“大家都辛苦啦，回头让贺彦这小子请你们吃饭～”
一个安慰又温柔的口吻出声。
“对对对，大家都辛苦了，回头我请你们吃饭。”
又一个男声附和。
江以妍简单地跟民警描述全过程，并把藏在包里的录音笔递给了他。
当众人看见她掏出的这个玩意后，秦淮眼前一亮，搂上女人的肩膀往自己身上带：“厉害呀小妍妍，没想到你还有两手准备。”
她换了个自认为比较亲切的称呼，满眼都是对江以妍的崇拜。
被美人欣赏是件多么令人心情愉快的事儿，江以妍摆手，自信一笑：“哪里哪里，这小赵太狡猾了，功劳还是你们的大，想不到你俩会说到做到，真给他敲晕了。”
“你不也说狡猾了嘛，当然就该以暴制暴，谁让他这么不听话，我们都说多少遍了，他还只顾着自己的坏心思，自说自做，”秦淮轻撩头发，怼向身旁的程进，“你说是吧进哥哥。”
程进连忙应和。
这一刻，江以妍倏地觉得有这两个会动武力的朋友，好像也不错。
江以妍：“不过说回狡猾，这小赵也真是的，心思竟然会这么缜密，你怎么招的员工，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看人这么不准。”
她说完伸手指轻戳了一下贺彦的太阳穴，对方猝不及防地接下了这一击，懵了一会儿，却没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脑子有问题到底是指谁。
但也不重要，她开心就好，贺彦笑：“我的问题，江老板别往心里去。”
“敷衍。”
江老板淡淡。
眼前，秦淮程进目睹了这一切，秦淮八卦勾唇一笑，感觉就差给她递一包瓜子了：“哟哟哟，你们俩现在是什么情况呀，这么卿卿我我的，我记得上次我们见面，你们还没这么亲密呀，如实招来吧。”
“我不是说事成之后要请你们吃饭的嘛，”贺彦眸光一闪，盛满了笑意，“现在算是半稳定下来了，我们先把小赵交给警察处理，其余的时间留给我们，走，餐厅，到时慢慢说。”
四人其乐融融，推搡玩闹地走回餐厅，雪地上又多了四行深浅不一的脚印。
很快就到了饭点，贺彦请他们吃了烤肉。
闲聊一会儿，烤肉端上桌来。
粉嫩且红白分明的羊肉片裹上金针菇，两三排串地摆在青绿色的白菜上，几大张生红色肉片叠叠分散，再加上一些甜点、火腿等各种需要烤制的食品通通上桌。
点火，贺彦率先夹起几片肉放至深黑色烤盘上，脂肪遇高温从肉中释放，在盘上滋滋作响，不一会儿就散出浓重的烤熏香，闻起来很有食欲。
江以妍帮他调好蘸料，贺彦又接着往盘上放食材，第一个烤好夹给了女朋友。
“哟，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应该跟我们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了吧？”秦淮慢悠悠地为自己倒了满杯的甜蔬菜汁，轻抿了一口后说。
嗓子被甜水润过，声音都听起来脆脆的。
明眼都能看出他们现在是什么状态，可她还是想听两人亲口说出。
贺彦笑，放下手中活，正式地说：“对，我和江小姐已经确认关系了，现在是男女朋友。”
他望向旁边的这位女朋友，手不由地牵上她，莞尔一笑，温柔的一塌糊涂。
江以妍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举起了对方握着自己的手，笑得温婉：“普通情侣，不是朋友。”
“废话真多，我都听困了。”秦淮又懒懒散散地打了声哈欠，揉眼，与程进扭捏地隔人对话，语言中充斥着撒娇，“进哥哥～你能不能再打他一下，重一点的，直接给他敲晕，然后拖进警局里让他自生自灭，我们晚点还有约会呢，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耽搁。”
小赵：？
求放过。
江以妍含笑的眼神并未减少几分，见对方无视自己，而是与贺彦拉交情，她只好接着假装热脸贴冷屁股，抛出橄榄枝，宣示主权：“你跟你们贺老板谈没用，导出来的证据在我手上，你就不能讨好讨好我嘛。”
她笑的更加灿烂，小赵又一抖，不敢直视她。
“你刚刚说会带我们去找何婧，那行，只要找到了她，我们就将所有的错皆归于她一人，你到时候可以摘得干干净净的，我向你保证，我手上录音作证。”江以妍说着，还拾起手机的录音界面朝小赵晃了晃，以表自己的诚意。
但这个小赵警惕性高，没有完全信了她的话：“你这录音顶个破用，到时候你翻脸不认账，转手把之前我承认的录音交给警察怎么办？”
“行，”见软言哄着无用，江以妍无奈，只好当着他的面把所有录音记录都删了个干净，又递给他看，“这下行了吧？”
小赵检查录音，神色紧张地东张西望，最后目光定格在剩下仨人身上，一个个指了过去：“还有你们的，我也要检查。”
那仨人：……
什么毛病。
小赵确认无误且对面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后，放心带他们出发去找何婧。
雪地上留下几行人形脚印，麻雀扑腾翅膀跃过电线，小赵步伐蹒跚地走在前头，有左右护法时刻盯着他，剩下两人则并排在后跟着。
“江老板，你说他这次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招了吧？”贺彦小声向江以妍贴近。
江以妍双手插兜：“不知道，但也不用担心，有你那俩朋友呢，武力值爆满。”
说完，她还冲男人比了个大拇指。
不知他们向前行了多久，几人跟着小赵拐进一个小巷。
巷口破旧的呈灰暗调，深色石头块块垒高形成墙面，一直在路两边向前延伸，中间开辟出了一条覆满白雪的小路供人行走，墙角积雪，墙上有早已风干成褐棕色的爬山虎仍然顽强蔓延。
“到了。”
只听走在前头的男人在吐字中顿下了脚步，他向空气哈了一下，冻得哆嗦。
眼前，是一家用钛白色砌的高楼房，目测约有九楼之高，不锈钢的窗口框着家家户户，很新，像是刚建起来的。
由于雪下之大，映得这楼通体泛着白，更加显眼了。
小赵抬头，视线眺望楼上：“跟我走吧，她就住在这栋楼里。”
现在的场景十分滑稽，江以妍觉得，总感觉几人约着一块儿像是去捉.奸或是劫财的。
原因是组团去的吧，才会有这种错觉，可能。
她想。
楼外的雪愈下愈大，几人上楼，小赵突然告知他们要去楼道间的公共厕所解手，程进与秦淮才只好先放了他。
江以妍保持可疑：“你们说他会不会趁机逃跑？”
贺彦：“大概率不会，因为他已经把我们带到这么高的楼层了，想从厕所那通下楼的话，除非有小道。”
程进：“实在不行，我就进卫生间看着他上。”
剩下三人：？
牛逼。
秦淮听贺彦的话，像想起什么般嘴唇变成“O”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噢——我记起来了，刚上楼前我就留意过这里的布局，我有注意到一个不是很明显的地方，有一扇被枯草木覆盖的门，说不定能从这通过去。”
果然。
这是调虎离山计。
江以妍：“那这么说这个楼道说不定不住着何婧，如果他对这里的布局这么熟悉，想要逃跑的话……难道这里是他家？”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小赵从头到尾都在逗他们玩啊。
令人生气。
“先别管家不家的了，”程进打断，“我和秦淮先去那个通口堵着吧，万一他真的要逃，给他逃走麻烦就大了。”
“行。”
四人分批行动，江以妍贺彦在门口静观其变，程进秦淮去通口守株待兔。
劲风猛烈刮过，呼乱人的头发，秦淮在外打了声喷嚏，程进默默脱下外套为她盖上。
像是早已习惯这种老夫老妻的生活，秦淮只冲他笑了一下，表示接受他对她的关心。
随后不知从何接来一段凉风，只见通口处依稀有个人探出头来，意料之中，通口外的那俩人蓄势待发。
小赵沿着这条独特通道爬了好久，发现出口后他喜出望外，刚要左右眺望寻找跑路时，就对上了一张面带讪笑的脸。
“嗨～小哥，你想去哪里呀？”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狠狠地在小赵头上重砸了一下，紧接视线变广，声源抱胸扬眉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
第一个反应肯定是逃，于是小赵撒腿愈跑，却不知何时，后脑突然被人沉重一击，然后，他就直直地昏倒了过去。
待小赵再次睁眼，就已经身在一个陌生的场景了。
天花板呈灰色地延伸至整个房间，单一的灰顺带在四周墙壁中铺散开来，他视线向下，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早已被扣上了冰冷冷的铁制手铐。
一抬头，两个身穿警察制服的人正盯着他。
审讯室外。
“这死东西，说带我们去找那个何什么玩意儿的，说是距离近就拒绝了开车，没想到最后却被他摆了一道！”
一个女声吐槽道。
“是啊，导致我们刚刚拖他拖了一路，重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抛尸呢。”
又一个男声应和。
“大家都辛苦啦，回头让贺彦这小子请你们吃饭～”
一个安慰又温柔的口吻出声。
“对对对，大家都辛苦了，回头我请你们吃饭。”
又一个男声附和。
江以妍简单地跟民警描述全过程，并把藏在包里的录音笔递给了他。
当众人看见她掏出的这个玩意后，秦淮眼前一亮，搂上女人的肩膀往自己身上带：“厉害呀小妍妍，没想到你还有两手准备。”
她换了个自认为比较亲切的称呼，满眼都是对江以妍的崇拜。
被美人欣赏是件多么令人心情愉快的事儿，江以妍摆手，自信一笑：“哪里哪里，这小赵太狡猾了，功劳还是你们的大，想不到你俩会说到做到，真给他敲晕了。”
“你不也说狡猾了嘛，当然就该以暴制暴，谁让他这么不听话，我们都说多少遍了，他还只顾着自己的坏心思，自说自做，”秦淮轻撩头发，怼向身旁的程进，“你说是吧进哥哥。”
程进连忙应和。
这一刻，江以妍倏地觉得有这两个会动武力的朋友，好像也不错。
江以妍：“不过说回狡猾，这小赵也真是的，心思竟然会这么缜密，你怎么招的员工，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看人这么不准。”
她说完伸手指轻戳了一下贺彦的太阳穴，对方猝不及防地接下了这一击，懵了一会儿，却没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脑子有问题到底是指谁。
但也不重要，她开心就好，贺彦笑：“我的问题，江老板别往心里去。”
“敷衍。”
江老板淡淡。
眼前，秦淮程进目睹了这一切，秦淮八卦勾唇一笑，感觉就差给她递一包瓜子了：“哟哟哟，你们俩现在是什么情况呀，这么卿卿我我的，我记得上次我们见面，你们还没这么亲密呀，如实招来吧。”
“我不是说事成之后要请你们吃饭的嘛，”贺彦眸光一闪，盛满了笑意，“现在算是半稳定下来了，我们先把小赵交给警察处理，其余的时间留给我们，走，餐厅，到时慢慢说。”
四人其乐融融，推搡玩闹地走回餐厅，雪地上又多了四行深浅不一的脚印。
很快就到了饭点，贺彦请他们吃了烤肉。
闲聊一会儿，烤肉端上桌来。
粉嫩且红白分明的羊肉片裹上金针菇，两三排串地摆在青绿色的白菜上，几大张生红色肉片叠叠分散，再加上一些甜点、火腿等各种需要烤制的食品通通上桌。
点火，贺彦率先夹起几片肉放至深黑色烤盘上，脂肪遇高温从肉中释放，在盘上滋滋作响，不一会儿就散出浓重的烤熏香，闻起来很有食欲。
江以妍帮他调好蘸料，贺彦又接着往盘上放食材，第一个烤好夹给了女朋友。
“哟，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应该跟我们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了吧？”秦淮慢悠悠地为自己倒了满杯的甜蔬菜汁，轻抿了一口后说。
嗓子被甜水润过，声音都听起来脆脆的。
明眼都能看出他们现在是什么状态，可她还是想听两人亲口说出。
贺彦笑，放下手中活，正式地说：“对，我和江小姐已经确认关系了，现在是男女朋友。”
他望向旁边的这位女朋友，手不由地牵上她，莞尔一笑，温柔的一塌糊涂。
江以妍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举起了对方握着自己的手，笑得温婉：“普通情侣，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