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少女赤足行走，动作迟缓又艰难，细看少女的脸上，眼帘低垂，双目无神，就这么慢吞吞地向前走着，不知去往何处。
【滴滴滴滴——】
凭空出现的警告声也未能令少女止住脚步。
【系统警告，察觉宿主身体正在衰亡，警告警告】
【系统识别任务失败，正在撤离，系统识别任务失败，正在撤离...】
绿荫如山，偶尔传来鸟兽低吟的声音，凉爽的风穿过峡谷，偶尔吹动木屋前垂髫的柳枝，晃晃悠悠间宛若身子绰约的女子随风起舞。
木屋内，竹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猛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发白，唇角止不住地向外汩汩冒血，生机在痛苦中快速流逝。
苏怀夕意识骤然清醒了一瞬，可身体却像是灌入了千斤重的石头，无力做出任何动作。
视线模糊之间，她好像看到了刺眼的灯光，绿色的布挡住了自己一半的视线，身边围着不少人，都带着绿色帽子，他们双手沾满了血。
是她的血。
那人好像遗憾地看了自己一眼。
手术台。
苏怀夕想要看的再清楚一些，再清楚一些，可脖颈像是被无形的双手掐住，呼吸逐渐被夺走，她无力反抗，只能任凭这一切发生。
意识消散之时，她好像看到了一抹白色，耳边的声音仿佛隔了很远，朦胧之间她只能听到一声。
“阿夕。”
急切又亲昵。
“你不是说她已稳定了吗？为什么突然这样？”男人语气急促又冷冽，目光更是令人胆寒。
他身侧立着一位满脸焦急的青年，靛青色的衣衫，凌乱的头发上还落着几片枯叶，此刻面对暨玄穆的质问，他以灵力驱针，满头大汗，“怎么如此？”
“这半年来，我日日以药谷灵草养她经脉，又配以师父独门针法...分明已经好转，怎么会突然急转直下...”凌芝皱着一张脸，手下未停，嘴上也不停，“师父她老人家云游不知何时回来，苏姑娘的情况太过玄妙...我，我...”
闻言，一头白发的男人静静看着床上痛苦的人，长袖下的手攥到发白，“药谷谷主还没有消息吗？”
这话未言明是对谁说的，但话音刚落，红发少年跪在脚边，“禀尊上，还未。”
暨玄穆拧眉看着失去意识的人，“谷主会用何法？”
凌芝汗水流入眼睛，一阵火辣，可手下半分不敢停，自己这个药谷首席大弟子，遇见这个大魔头也只有憋屈的份，“我不知道师父会如何，但是苏姑娘生气渐逝，现在也许，可能，还有一个方法。”
...
绝情殿。
“司主，请为我师父报仇！”堂下跪着的男子失了一臂，半张脸上全是烧伤的痕迹，“他暨玄穆竟然胆大包天！敢在百家前救走妖女，还一把火将华笐宫烧了个干净...此仇不报，我日夜难眠！”
被唤做司主的人身着暗红色的长袍，黑色的眼罩遮住了半只眼睛，他缓缓站起来，“你以为只有我们有仇吗！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我们就这么放任不管吗！任由他魔族嚣张至此吗！”
“大胆！”男人猛地一挥手，隔空的巴掌落在底下人的脸上，后者被打翻在地，狠狠起身瞪着他，“父亲，那是我师父！”
“我还是你爹呢！”
两人僵持不下。
司主谓叹一声，“太宁山尚未有所动，我们绝情司出手，唯有死路。”说着眼中闪过杀意，“这些年来，我们凭着地下埋得东西也算在西都占有一席之地，稍有不慎恐毁于一旦。”
跪着的少年一脸愤恨，咬紧了牙关。
“儿啊，别急。前几日我已收到线报，这半年的整顿，已有世家牵头要对魔族出手了。届时我们只需添上一把火即可...”
话音刚落。
有弟子跌跌撞撞从门外闯了进来，“司主，司主！”
“何事如此慌张？”
那弟子满脸惊恐，满身鲜血，“司主快走！魔...”
话未说完，此人已在两人面前尸首分离，下一秒，殿外传来少年欢脱的声音，“尊上，绝对是这，东西就在这房子下面。”
绝情司主一愣，疾步走出门去，遥遥望去。
半空之上，火衣少年咧着嘴，笑眯眯地看着他，“尊上，掀了吗？那这些人呢？还是要留给苏怀...苏姑娘自己杀吗？”
在他身后之人，雪白的长发随意地散着，低垂的眼帘带着不耐烦，佩恩灰色的衣衫随意挂着，未见腰封。
“杀了吧。”
“太好了。”
底下的人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挥手赶走儿子，扬声对悬空之人说道：“魔尊当真要为了一个妖女破坏五十年前的和平契...”
话未说完，火衣少年已经落地，身边的绝情司司主依旧维持着那般动作，临死都不敢相信自己连完整的话都来不及说便身首异处。
“啰嗦。”
“爹！！！”
火衣少年闻言望过来，“差点忘了你。”
传送阵消失，人只留下一句，“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要追吗？”
“不用，找东西。”暨玄穆拧眉看着这座宫殿，翻手甩出火栗，火光在途中越变越大，落在屋顶的瞬间，腾起熊熊大火。
滔天的火光席卷了整个绝情司，据说那夜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各大门派彼时便收到消息。
“那魔头真的灭了绝情司？”卓言气喘吁吁地找到掌门，人未到声先行。
“不。”焕清正看着手中的密报，淡淡的回着焦急的卓言。
后者闻言松了一口气。
“是绝情司、长泰宗、万寿门等十二个门派，半天的时间，全部被一把大火烧尽。”
“什么！！？半天？十二个？”
焕清没有接话，将密报递给了卓言，后者急忙接过，这其中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此刻拼凑在一起确实如此触目惊心。
“暨玄穆这个魔头！丧心病狂！”
“你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吗？”焕清侧身看着远处，往日笑颜消失不见，语气颇为沉重，“这些门派都有一个共同点，当年明月仙者逝世之后除了留下白驹镜，还有一物。”说着他回头看着卓言，浑浊的眼眸带着沉重，“白驹镜被前魔尊所破，三大块由三大门派保管，少部分散落别处。而另外一物当年分别由十二家保管。”
“师兄是说。”卓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指尖一颤，密报落在了地上，“暨玄穆疯了吗！十二件...只怕魔族是要再起事端了。”
焕清眼中忧思，意味深长道了一句，“不...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焦急守在苏怀夕床前的凌芝急得来回踱步，嘴中碎碎念个不停，“师父师父你别怪我啊，怪就怪这魔头实在太吓人了。”
“十二件...找的时间加上拿的时间...哎呦...”说着又朝昏迷不醒的人双手合十，“姑奶奶你可别有个三长两短，不然那魔头会将我药谷掀翻的哈。”
话音刚落，一道白影出现在他面前，暨玄穆冷艳的眉眼没有一丝温度，只有看向床上人时微微皱眉，一挥手桌上整整齐齐出现十二种形色各异的东西，看着像是草药，又像是生肉。
“你你你，你真找到了！”凌芝瞬间眼睛都直了，嘴中念叨个不停，“传说当年明月仙者为了救自己的丈夫，研制出了绝世秘方，引得八方争抢，可惜仙者陨落，为了避免世间乱序，他们就把这十二位绝世药引藏了起来。没想到真的被你找到了！”
“废话那么多。”暨玄穆语气不耐，疾步走至床前，“她如何？”
“暂时稳住了，说来甚至奇怪，分明她不该如此，今日这状况就像是...”凌芝皱眉寻找合适的词汇，忽地一拍脑袋。
“就像是必须要她死一样。”
暨玄穆眼中情绪复杂，更是冷了几分。
“如果不是师父留下最后一颗回魂丹，只怕苏姑娘已经不在了。”
闻言，暨玄穆没有多说什么，眉头就没有舒展过，轻轻执起她的手，冰凉柔软，“她怎么这么凉？”
“正常，她体内之前有碧落丹续命，后来又元气大伤几近殒命，回魂丹入体之后会拼命修复这一切，几道力量相冲之下，她的温度起起伏伏都是正常的。”凌芝嘴上解释，眼神却未离开过那十二件药材。
“不过。”凌芝指着那十二件药材，“这些东西可是天下人人都想要又不敢要的，当年人间皇帝杀了多少人就为求其中一件，珍贵程度堪比一件神器了。你当真不将这些用在自己身上？”
“再废话，药谷你也不用待了。”
“...”凌芝暗暗撇嘴，“你想好了，十二物合一可成传说中的长生药，对修者来说就是一步入仙的神药，但是要救她，就要十二物每日一服，从此长生药就绝世了。你当真舍得？”
“不是大哥，你再考虑一下，她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比这绝世之宝还要重要吗？你在她心里万一一点也不重要，这宝贝不是浪费了！”
暨玄穆雪白的发丝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宽大的手掌虚握住苏怀夕的伤痕未退的手，窗外垂髫的柳枝摇晃舞蹈，微风乍起，吹的窗边的海棠花落在几朵，飘向床边。
此刻他眼中只有她，万物失色。
他俯身与她额心相触，红光微亮，细风之中凌芝看到了自从认识暨玄穆以来他最温柔的样子。
“她在，才有意义。”
【滴滴滴滴——】
凭空出现的警告声也未能令少女止住脚步。
【系统警告，察觉宿主身体正在衰亡，警告警告】
【系统识别任务失败，正在撤离，系统识别任务失败，正在撤离...】
绿荫如山，偶尔传来鸟兽低吟的声音，凉爽的风穿过峡谷，偶尔吹动木屋前垂髫的柳枝，晃晃悠悠间宛若身子绰约的女子随风起舞。
木屋内，竹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猛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发白，唇角止不住地向外汩汩冒血，生机在痛苦中快速流逝。
苏怀夕意识骤然清醒了一瞬，可身体却像是灌入了千斤重的石头，无力做出任何动作。
视线模糊之间，她好像看到了刺眼的灯光，绿色的布挡住了自己一半的视线，身边围着不少人，都带着绿色帽子，他们双手沾满了血。
是她的血。
那人好像遗憾地看了自己一眼。
手术台。
苏怀夕想要看的再清楚一些，再清楚一些，可脖颈像是被无形的双手掐住，呼吸逐渐被夺走，她无力反抗，只能任凭这一切发生。
意识消散之时，她好像看到了一抹白色，耳边的声音仿佛隔了很远，朦胧之间她只能听到一声。
“阿夕。”
急切又亲昵。
“你不是说她已稳定了吗？为什么突然这样？”男人语气急促又冷冽，目光更是令人胆寒。
他身侧立着一位满脸焦急的青年，靛青色的衣衫，凌乱的头发上还落着几片枯叶，此刻面对暨玄穆的质问，他以灵力驱针，满头大汗，“怎么如此？”
“这半年来，我日日以药谷灵草养她经脉，又配以师父独门针法...分明已经好转，怎么会突然急转直下...”凌芝皱着一张脸，手下未停，嘴上也不停，“师父她老人家云游不知何时回来，苏姑娘的情况太过玄妙...我，我...”
闻言，一头白发的男人静静看着床上痛苦的人，长袖下的手攥到发白，“药谷谷主还没有消息吗？”
这话未言明是对谁说的，但话音刚落，红发少年跪在脚边，“禀尊上，还未。”
暨玄穆拧眉看着失去意识的人，“谷主会用何法？”
凌芝汗水流入眼睛，一阵火辣，可手下半分不敢停，自己这个药谷首席大弟子，遇见这个大魔头也只有憋屈的份，“我不知道师父会如何，但是苏姑娘生气渐逝，现在也许，可能，还有一个方法。”
...
绝情殿。
“司主，请为我师父报仇！”堂下跪着的男子失了一臂，半张脸上全是烧伤的痕迹，“他暨玄穆竟然胆大包天！敢在百家前救走妖女，还一把火将华笐宫烧了个干净...此仇不报，我日夜难眠！”
被唤做司主的人身着暗红色的长袍，黑色的眼罩遮住了半只眼睛，他缓缓站起来，“你以为只有我们有仇吗！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我们就这么放任不管吗！任由他魔族嚣张至此吗！”
“大胆！”男人猛地一挥手，隔空的巴掌落在底下人的脸上，后者被打翻在地，狠狠起身瞪着他，“父亲，那是我师父！”
“我还是你爹呢！”
两人僵持不下。
司主谓叹一声，“太宁山尚未有所动，我们绝情司出手，唯有死路。”说着眼中闪过杀意，“这些年来，我们凭着地下埋得东西也算在西都占有一席之地，稍有不慎恐毁于一旦。”
跪着的少年一脸愤恨，咬紧了牙关。
“儿啊，别急。前几日我已收到线报，这半年的整顿，已有世家牵头要对魔族出手了。届时我们只需添上一把火即可...”
话音刚落。
有弟子跌跌撞撞从门外闯了进来，“司主，司主！”
“何事如此慌张？”
那弟子满脸惊恐，满身鲜血，“司主快走！魔...”
话未说完，此人已在两人面前尸首分离，下一秒，殿外传来少年欢脱的声音，“尊上，绝对是这，东西就在这房子下面。”
绝情司主一愣，疾步走出门去，遥遥望去。
半空之上，火衣少年咧着嘴，笑眯眯地看着他，“尊上，掀了吗？那这些人呢？还是要留给苏怀...苏姑娘自己杀吗？”
在他身后之人，雪白的长发随意地散着，低垂的眼帘带着不耐烦，佩恩灰色的衣衫随意挂着，未见腰封。
“杀了吧。”
“太好了。”
底下的人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挥手赶走儿子，扬声对悬空之人说道：“魔尊当真要为了一个妖女破坏五十年前的和平契...”
话未说完，火衣少年已经落地，身边的绝情司司主依旧维持着那般动作，临死都不敢相信自己连完整的话都来不及说便身首异处。
“啰嗦。”
“爹！！！”
火衣少年闻言望过来，“差点忘了你。”
传送阵消失，人只留下一句，“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要追吗？”
“不用，找东西。”暨玄穆拧眉看着这座宫殿，翻手甩出火栗，火光在途中越变越大，落在屋顶的瞬间，腾起熊熊大火。
滔天的火光席卷了整个绝情司，据说那夜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各大门派彼时便收到消息。
“那魔头真的灭了绝情司？”卓言气喘吁吁地找到掌门，人未到声先行。
“不。”焕清正看着手中的密报，淡淡的回着焦急的卓言。
后者闻言松了一口气。
“是绝情司、长泰宗、万寿门等十二个门派，半天的时间，全部被一把大火烧尽。”
“什么！！？半天？十二个？”
焕清没有接话，将密报递给了卓言，后者急忙接过，这其中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此刻拼凑在一起确实如此触目惊心。
“暨玄穆这个魔头！丧心病狂！”
“你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吗？”焕清侧身看着远处，往日笑颜消失不见，语气颇为沉重，“这些门派都有一个共同点，当年明月仙者逝世之后除了留下白驹镜，还有一物。”说着他回头看着卓言，浑浊的眼眸带着沉重，“白驹镜被前魔尊所破，三大块由三大门派保管，少部分散落别处。而另外一物当年分别由十二家保管。”
“师兄是说。”卓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指尖一颤，密报落在了地上，“暨玄穆疯了吗！十二件...只怕魔族是要再起事端了。”
焕清眼中忧思，意味深长道了一句，“不...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焦急守在苏怀夕床前的凌芝急得来回踱步，嘴中碎碎念个不停，“师父师父你别怪我啊，怪就怪这魔头实在太吓人了。”
“十二件...找的时间加上拿的时间...哎呦...”说着又朝昏迷不醒的人双手合十，“姑奶奶你可别有个三长两短，不然那魔头会将我药谷掀翻的哈。”
话音刚落，一道白影出现在他面前，暨玄穆冷艳的眉眼没有一丝温度，只有看向床上人时微微皱眉，一挥手桌上整整齐齐出现十二种形色各异的东西，看着像是草药，又像是生肉。
“你你你，你真找到了！”凌芝瞬间眼睛都直了，嘴中念叨个不停，“传说当年明月仙者为了救自己的丈夫，研制出了绝世秘方，引得八方争抢，可惜仙者陨落，为了避免世间乱序，他们就把这十二位绝世药引藏了起来。没想到真的被你找到了！”
“废话那么多。”暨玄穆语气不耐，疾步走至床前，“她如何？”
“暂时稳住了，说来甚至奇怪，分明她不该如此，今日这状况就像是...”凌芝皱眉寻找合适的词汇，忽地一拍脑袋。
“就像是必须要她死一样。”
暨玄穆眼中情绪复杂，更是冷了几分。
“如果不是师父留下最后一颗回魂丹，只怕苏姑娘已经不在了。”
闻言，暨玄穆没有多说什么，眉头就没有舒展过，轻轻执起她的手，冰凉柔软，“她怎么这么凉？”
“正常，她体内之前有碧落丹续命，后来又元气大伤几近殒命，回魂丹入体之后会拼命修复这一切，几道力量相冲之下，她的温度起起伏伏都是正常的。”凌芝嘴上解释，眼神却未离开过那十二件药材。
“不过。”凌芝指着那十二件药材，“这些东西可是天下人人都想要又不敢要的，当年人间皇帝杀了多少人就为求其中一件，珍贵程度堪比一件神器了。你当真不将这些用在自己身上？”
“再废话，药谷你也不用待了。”
“...”凌芝暗暗撇嘴，“你想好了，十二物合一可成传说中的长生药，对修者来说就是一步入仙的神药，但是要救她，就要十二物每日一服，从此长生药就绝世了。你当真舍得？”
“不是大哥，你再考虑一下，她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比这绝世之宝还要重要吗？你在她心里万一一点也不重要，这宝贝不是浪费了！”
暨玄穆雪白的发丝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宽大的手掌虚握住苏怀夕的伤痕未退的手，窗外垂髫的柳枝摇晃舞蹈，微风乍起，吹的窗边的海棠花落在几朵，飘向床边。
此刻他眼中只有她，万物失色。
他俯身与她额心相触，红光微亮，细风之中凌芝看到了自从认识暨玄穆以来他最温柔的样子。
“她在，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