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莉走后,林柔疏来到主卧的衣帽间,里面的摆设已经大变样,除了少部分男装,挂满了各式各样女装,还有不少大牌的贴身内衣、居家服、晚礼服……能想到的,都准备到了。

    林柔疏没有心思欣赏,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用上,她只是好奇,黎明朗的衣服都搬到哪儿去了。其实,主卧的衣帽间足够大,唯一一种可能性就是,他不打算住这间,为了方便,将一部分自己的衣物挪走了。

    林柔疏翻看那几个奢侈品包包,商标都还在上面,各个价值不菲,随便卖两个,都够给花卷儿治病了。思及此,她突然对这几个包包充满了欲望。

    腹痛,可能是喝的牛奶开始发作了,她有乳糖不耐受,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不会喝牛奶。现在有衣服穿出门了,却一点胃口也无。

    翻开新手机,第一件事就是下载私厨APP退订餐食,按要求输入地址,会员号自动登录,她果断把包月服务退掉。

    烧了热水喝仍不见好转,腹胀腹痛难耐,她挨不住,找到一件款式保守的睡衣换上,终于还是躺到了那张对着江景的两米大床上。

    床垫软硬适中,床品柔软舒适,她来不及感受,盖上被子团作一团,疼的直冒冷汗。

    总比晕过去强。

    林柔疏忆起初到英国时,年龄小不会照顾自己,有一次低血糖在房间晕倒,醒来时错过了早课,下巴上磕出个口子,流了一衣领子的血,还冻得感冒发烧两个礼拜,简直是不堪回首的噩梦。

    奈何人生就是这样,越想忘记的,越记忆犹新。

    她在苦涩的思绪中睡去,再醒来时,已是下午两点多。肚子好了很多,但浑身无力,在床上挣扎半天才起来。

    去浴室简单冲个澡,无意中瞥见岩板洗手台上放满了各种大牌护肤品和化妆品,她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黎氏孙媳妇是要有这样的规格和排场的,但她怕自己担不起。

    担心自己随时会挂掉,林柔疏无心化妆,只简单护肤、擦了点防晒,去衣帽间换身衣服出门。

    衣服裤子尺码都很合适,体检报告单都在男方手上,三围这些肯定都了如指掌,但换上合脚的鞋子,还是让她稍稍意外。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呢?

    匆匆吃了碗面,林柔疏到附近的地下超市购物,卡里只有三百多,她不敢随意什么都买。

    谁能相信啊?她是个一身奢侈品的穷人。

    先去找了个郁金香的新家——花盆。除此以外,只买了点米、蔬菜、速食面这些,还有一罐蜂蜜。为了预防低血糖,她每天早上都会喝一杯蜂蜜水。

    结账时,看到收银台旁边架子上一盒冰丝超薄几个醒目的字,她有点心乱,犹豫几秒,下定决心拿了一盒。工作日这个时间超市人少,但还是感觉有点脸热。

    就像黎明朗说的,这个婚姻是真实的,不知道他怎么想,有没有那方面的需求。但回想起她当时在电话里对他说的,他是自由的,随时可以放手……万一有了孩子,叫她如何全身而退?她也不想用孩子绑住他,她希望他是自由的,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有这个权利。即便她用婚姻绑住了他,也是暂时的,她想要让他知道,他随时可以解绑。

    能拥有他哪怕一天,已是很奢侈,这对不爱的人来说,当然不公平。况且,还有那一个亿。自己的爱,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

    林柔疏灰心的拎着购物袋往景泰湾走,过了一个十字路口,再一个转角就到了。刚才出来的急,她没注意到有门禁,电梯刷卡或刷指纹才能进。

    保安过来想要问询,她先行离开了。

    坐在门口背阴的花坛边发呆,突然有种有苦难言的感觉,母亲去世后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过觉得委屈想要申诉的时候。可能即便是自己赖上去的婚姻,潜意识也有了想要依靠的人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喜欢他的缘故。

    然而理智始终占据着上风,她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呢?

    她只拿了那部新手机下楼,微信登录后,聊天记录都没了,不知道助理的电话号,也不想成为他的打扰。本来她就是无家可归的人,不是吗?

    心情不能再糟糕,一抬眼,撞见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正在几米开外看着她。

    -

    黎明朗在榕市参加完剪彩和开幕酒会,就马不停蹄坐上车子往江城赶,路上的两个小时也没闲着,开了三个视频会议。

    刚刚眯眼小憩几分钟,一睁眼,正好透过车窗看见林柔疏提着购物袋在十字路口等红灯。

    她似乎心情不佳,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却掩饰不住吸睛的颜值,等红灯的间隙,不断有路人频频侧目。

    确实漂亮,令人意料之外的那种。

    景泰湾人车分流,到了门口,黎明朗下车,司机独自将车开到地库。

    林柔疏有点不敢确信他真的在自己面前,将手搭在眼睛上方,定睛看了好几秒。

    黎明朗一身正装,笔直的站在那里,像个穿越时空而来的黑骑士。

    她起身,想到购物袋里面的一盒隐私物品,不由得有些紧绷,还好购物袋不是透明的。

    “你紧张什么?”

    “怕你退货,”她下意识抠手,大胆补一句:“反正也来不及了。”

    黎明朗若有似无的笑一下,看她恢复了些神色,不像刚才那般失魂落魄了,只是脸色仍然不好,煞白,像是病了一样。再在外面晒下去,就要脱水了。

    “进去吧。”他说。

    林柔疏点点头,乖乖跟在他身后。

    进了大堂,黎明朗径直往保安室走,里面的人忙迎出来。

    “黎总。”

    黎明朗点点头,转身看着林柔疏,郑重其事道:“这位是我太太。”

    林柔疏抬头看他,黎明朗的眼神透着不容置喙的肯定。

    保安意外,黎总自入住景泰湾,一向独来独往,怎么突然冒出个太太?但干他们这样的工作,最忌讳关注业主隐私,知道越少,工作越保。

    保安收敛神色,简单打过招呼,带林柔疏去安保室录了指纹。

    以后终于不用再吃闭门羹,林柔疏心中不自觉松口气。

    黎明朗今天似乎格外有耐心,等在电梯口,和她一起乘电梯上楼。

    到了家门口,又将她的指纹录入智能锁,左手和右手都录了。他的指尖冰凉,轻轻搭在她沁出汗的手上。林柔疏不敢看他,眼睛直盯着门锁。

    进门后,林柔疏提着购物袋直接去了餐厅,其实是为了避开他,把那盒套胡乱塞在角落。

    从餐厅出来后,她拿着新买的花盆将郁金香栽种到里面,在盥洗室悉心摆弄了很久,然后放到琉璃台上。旁边有窗,又没有阳光直射。换盆后在这样的环境下,应该能缓过来吧?郁金香的叶子有些干枯了,花苞蔫着头,她心里也没底。

    出来时没想到黎明朗叫她到餐厅吃饭,五点刚过,她下午才硬撑着吃完满满的一碗面,哪里会饿?

    他不知什么时候点了餐,四菜一汤,餐盒上有“潘”字样的logo,林柔疏认出来,是那家私厨,她在app上见到过。

    黎明朗应该是洗漱过,头发没有完全吹干,上面有些水汽,衬得人看上去很清爽。衣服也换过,穿一件克莱因蓝的T恤,商务便装的款式,不是休闲的那种。

    林柔疏只用余光打量他,视线落在餐桌上。

    两个人相对而坐,算是二人世界的第一餐,彼此透着尴尬的静默。

    黎明朗坐在面对江景的那一侧,林柔疏察觉到他的视线是投向这边的,但不知道他是在看窗外、还是在看她,心速莫名的有点加快。

    “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林柔疏抬头看他,两人的视线相撞了那么几秒,不约而同的各自移开。

    “我随便点了些,刚才想问你,但你一直在盥洗室没出来,时间又紧。”

    时间紧?什么意思?

    “没事,我都可以。”林柔疏又不自觉看他一眼。

    黎明朗在看手表,然后抬头,掏出一张卡递到她面前,“这是我的一张副卡,你拿去用吧。”

    “我……不用了。”她将卡往回推了推。

    “收着吧,无限额的,有喜欢的包什么的,可以多添一些。”

    林柔疏语塞。

    黎明朗见她面无表情,“怎么?不感兴趣?”

    她下意识摇头,忽又想起什么,眼前一亮,抬头看着他,诚恳的脱口而出:“能折现吗?”

    “什么?”

    “今天上午送来的包。”

    黎明朗在心里轻哼一声。

    她是想钱想疯了吧?就这样还不肯收他的卡,欲擒故纵吗?

    “想什么呢?不可能。”

    林柔疏有点懊恼自己说话不经大脑,脸突然之间胀红了,又一副委屈巴巴又泄气的表情,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这个女孩子真是自相矛盾,黎明朗直视着她,忍不住追加一句:“别人还以为我破产了,黎氏近几天的股票一直在涨停。”

    “对不起,是我冒昧了。”

    助理卓越已经按门铃来接。

    “需要用钱,就刷这张卡。我去海外出差,五天以后回来。”黎明朗起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林柔疏看着餐桌上的汤,还冒着热气。小时候一到夏天,妈妈经常煲莲藕排骨汤给她喝。她用汤碗盛了些,喝了两勺,然后将所有的菜打包放进冰箱。

    冲了澡换上睡衣,瞥见之前换下来的衣服,她把浴袍和那件白衬衫都放到洗衣篮里,抢了别人的工作干,就是在给别人添麻烦。虽然不习惯,她还是要经常提醒自己如今的身份。

    天色有些黑了,她把主卧的灯打开,又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仍觉得空旷,房间实在太大,心里也觉得空落落的,索性上床钻到被子里。

    在英国时,她搬出homestay后,一直同melody合租,从来没有自己单独住过。租住的屋子向来很狭小,一是因为经费有限,再者,房间小能增添些安全感。

    母亲去世后,她变得胆小起来,半夜被雷雨惊醒,吓得只能躲到被子里瑟瑟发抖。和Melody相熟后好些,下雨天就去她房间作伴。

    Melody中文名乐迪.麦,比林柔疏大一岁,是英籍华裔,却从小在国内长大,上初中后才回英国读书。两个人经历相似,同在艺术高中读书,又升入同一所大学,几年来几乎形影不离。

    昨天乐迪给她发微信,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复。

    林柔疏将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拿起手机给乐迪回消息。

    那边很快打来视频。

    “乐迪。”

    “什么情况啊你!再不给我回微信,我就要查询有没有航班失事了!”

    “对不起,才顾得上。”

    “忙什么呢?”乐迪隔着屏幕凑近了看看,“这是要睡觉了?你那边也就才六点多吧。”

    林柔疏见她也穿着睡衣,问:“你是,刚起来?”

    乐迪难得不好意思笑笑,“昨天镐哥他们乐队有演出,玩得有点晚。”

    麦乐迪男友郜加文,英文名Gavin,两人不打不相识,认识之初乐迪就骂他像个镐子一样难搞,在一起如胶似漆后,直接叫男友镐哥。

    “乐迪,我和他领证了。”麦乐迪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林柔疏直接向她坦言。

    乐迪吃惊道:“这么快!你才刚回国,怪不得忙得没时间回我微信。”

    “我也没想到,”林柔疏掩面,“一点准备也没有。”

    “大姐,你弃我而去不就是为了回国和那个黎什么的结婚吗?现在说没准备好是不是有点晚了?”

    “不是指这个,发生了好多意料之外的事,我现在住在他家。”

    “啊?柔疏,你这速度怎么窜的跟火箭一样。”

    “是啊,我有点不知怎么面对他。”

    “怎么面对?”乐迪坏笑,“直接扑上去不就得了。”

    “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说真的啊,你们都领证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乐迪拍大腿,“这叫合理合法啊!”

    林柔疏被逗笑:“他不在家,出差了。”

    “你一个人?”乐迪忽然认真起来,“江城今天没下雨吧?”

    “呜呜,乐迪,你对我真好。”

    乐迪撇撇嘴,“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撇下我头也不回的就跑了,”乐迪在屏幕那头用手点点她,“见色忘友的小坏蛋。”

    林柔疏今天情绪格外敏感,撅起小嘴看着好友,眼眶有些红。

    乐迪见状,着急了:“哎?你这是怎么了?我开玩笑的,我才真的重色轻友呐,你看你前脚一走,我马上就来跟镐哥同居了。”

    林柔疏揉揉眼睛:“瞎说,你和Gavin在一起好几年了,一直没有撇下我搬走。”

    乐迪情绪一转,扬扬脸傲娇地说:“行,还算你有良心,回头赏你当我孩子的干妈!哎,不对,你都领跑了,我先当你孩子的干妈好了。”

    -

    和乐迪挂断视频电话,林柔疏想起藏在餐厅的那盒套。

    把客厅的灯全部打开,她才往餐厅方向走。房间里静得出奇,将她的脚步声衬得真真切切。

    匆匆将套取回来,她关上主卧的房门,又反锁,反复开两下确定真的锁上了,才把套放到床头柜里上床,辗转了不知多久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很晚,她着急想去探望花卷儿,喝了一杯蜂蜜水当早餐,匆匆出门去了医院。

    不出所料,父亲林鹏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怕节外生枝,入院检查身体给她施压。

    她猜测父亲已经收到黎明朗的打款,因为父亲没有再联系她。

    简单寒暄过后,父女俩没有额外的话要讲。林柔疏不想碰见林鹏的妻子杨璐,两个人相差不过几岁,林柔疏不知如何与她相处,也不想让父亲为难。

    几分钟后便决定走了,父亲没再挽留。

    临出门还是碰见杨璐正进来。

    林柔疏朝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杨璐上下打量林柔疏,又定睛看她手里的包,格外热络。

    七年以来,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真的算不上熟。

    林柔疏面无表情,没做过多停留就离开了。

    -

    花卷儿在同一家医院的另一个楼层。

    她在专区病房外碰见福利院的老师。

    在回国之前,她就已经对花卷儿病情很了解。

    花卷儿的白血病复发已将近半年,最初的两个月无人发现,耽误了治疗,现在的病情急转直下,只能算勉强维济,唯一的方法是找到合适的造血干细胞移植。

    福利院王老师一见到林柔疏,就面露难色,立即向她反应:“福利院的补贴数额有限,再垫付彤彤的医药费,恐怕连日常运营都难以为继。”

    怎么会这样?三个月前,父亲明明答应她打一笔款给福利院。

    林柔疏蹙眉,心也跟着揪起来。

    老师继续说:“现在还欠着医院一个多月的住院费和治疗费,院方考虑彤彤情况特殊,总不能一直拖着,不然还是宣传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捐赠?”

    林柔疏果断回绝:“不用,抱歉我没有及时解决,今天就把拖欠福利院和医院的费用结清,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

    “怎么会,我照顾彤彤也有五年多,算是她半个母亲了,孩子现在病成这样,治疗费没有着落……哎,不说了。”

    王老师有些哽咽,林柔疏拍怕她背以示安慰,她自己把涌上来的情绪硬生生压下去,一会儿还要去看童童。花卷儿是童童的小名,还是童童主动要林柔疏这样叫她的。

    母亲去世后,她就和花卷儿相依为命,一晃,八年过去了。她又在英国读书,姐妹俩本就聚少离多,时间兜兜转转,命运还是没有眷顾这个不知父母是谁的孩子。

    林柔疏又和王老师强调:“费用我一定会解决,您千万不要联系任何媒体,让童童安心治病。”

    王老师郑重地点头答应,她之所以这么笃定地选择信任林柔疏,像监护人一样尊重她的想法,是因为林柔疏之前说过一句话:“童童不是孤儿,我就是她的亲姐姐。”

    林柔疏戴上口罩做好防护后,到病房看花卷儿。

    她刚醒来,一睁眼见到林柔疏,先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渐渐的红了眼圈,起身扑到林柔疏怀里,“姐姐!”

    “花卷儿不哭,告诉姐姐都哪里难受?”林柔疏拥住童童,也湿了眼眶。

    “我不是做梦吧。”

    “没有,姐姐真的回来了。”林柔疏找到纸巾给花卷儿擦眼泪。

    花卷儿抽泣两下忍住眼泪,笑着对她说:“姐姐,我这是高兴哭了,见到你太惊喜了!”

    林柔疏表面笑着,心中却满是心酸,她还是个孩子。要不是太能忍了,从来不知道喊疼,也不至于复发两个多月都没有被发现。

    “花卷儿,难受了要及时向医生和护士姐姐反应知道吗?”

    “嗯,姐姐,别担心,我都住了这么长时间院了,就快好了。”

    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林柔疏朝她点点头,伸手温柔的拢了拢花卷儿的满头卷发,不想,下意识的动作后,手上都是孩子的落发。

    林柔疏看着满手的头发发怔,又转头看花卷儿枕的枕头,上面也都是落发。

    花卷儿看着她哀伤的神色,伸手摇摇林柔疏的胳膊笑着说:“没事,姐姐,你不记得了吗?头发掉光了会重新长出来的,我还是你的花卷儿。”

    林柔疏抱住花卷儿,强忍着眼里的热泪:“花卷儿永远是姐姐的好妹妹。”

    花卷儿轻轻用手拍她的后背:“姐姐别哭,我们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强的好好活着。”

    她只是不说,心里什么都懂。

    “花卷儿,你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姐姐一毕业,赚了钱就马上从福利院接你回家。”

    “回我们自己的家吗?”花卷儿哭了。

    林柔疏的眼泪也溢出来,“对!我们自己的家。姐姐现在毕业回来了,所以你要努力好好把病治好了知道吗?”林柔疏起身,认真的看着花卷儿,“答应姐姐。”

    “嗯!”

    林柔疏帮花卷儿擦擦眼泪,强打精神转颜笑着说:“来,看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她从包里掏出英文原版的哈利波特,之前答应了要买给花卷儿的,幸亏放在双肩包里背回来,才能从江曼妮那场风波中幸免于难。

    “哇!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我能读懂吗?”

    “能,你明年就要上初中了,学好英文就能看懂。”

    花卷儿有些不自信,“好长时间没有上学了。”

    “没关系,等病好了,姐姐帮你补课。”

    花卷儿笑了,笑得非常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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