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落雨落得厉害,轩窗早已经被他支上了,平霓却莫名觉得有些气闷,她还沉浸在梦魇中无法自拔,在脑海中反复回想着母亲最后嘴唇间闪动的那几个字。直到他微凉的指尖停留在她的脸颊上带来一抹凉意,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霓儿在想什么?”谢浪闻疑惑的蹙眉,启唇道。

    “没什么……”平霓掩饰着剧烈的心跳,伸出自己冷冷的手抚住了他的脸颊;“只是做了噩梦。不必担心。”

    谢浪闻察觉她身上的凉意,立马将她拢至怀中柔柔的抱了一会,她娇小的身体才温暖了起来。薄唇似有若无的拂过她的秀发,平霓伸出纤指停留在他的胸膛之上,问道:“现下是几更了?”

    谢浪闻吻了吻她的手指,轻轻道:“已经是子时末了,我在此地看了你快两个时辰,你都不肯醒来,真是让我好等。”

    平霓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些什么,抬起头来疑惑道:“你等我做什么,你有求于我?”

    谢浪闻眸中清浅,他缚住怀中之人的两只手,气息喷洒在她颈间,与她柔柔的缠吻一会,才气息不平的说:“你上次与我提议的事情,我细细考虑了这段时间,还是觉得行不通的……”

    平霓有些愣住了,问道:“提议的是何事?”

    男人的眸中隐隐有欲望在闪动,他无奈道:“便是你上次与我说的以后都绝对不再做那件事的提议。”

    他身上滚烫的热度隔着一层衣物依然炙热,平霓与他肌肤相贴,感受的一清二楚,她双颊飞红,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却被他紧紧搂住。她气闷的出声:“你那日和我答应的明明白白的,如今却出尔反尔!”

    她不再看他了,气鼓鼓的将自己的身子埋的更低。谢浪闻慢条斯理的将她两只白皙的手束缚在手掌之中,让她无处可逃,扬起唇笑的可怜又无辜:“霓儿记错了,为夫当日并没有答应你,只是你逼迫着我答应你罢了。”

    平霓细细想了片刻,发觉事实果真是如此,她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此人不愧是老奸巨猾!

    但面上还是狠狠道:“不行,我说过的话绝对不会悔改!”

    谢浪闻伸出长指扬起她的下颌,带着对于她渴求的一抹浓浓欲色,面容越发可怜:“霓儿当真不愿与我相愉吗?”

    平霓决绝的眼神没有半刻松动,他便凑上前与她亲吻一番,舌尖勾缠许久,气氛有了些许潮湿,她迷蒙着眼睛贴在怀里看着他,实在是乖巧至极,谢浪闻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头发,无辜的问道:“霓儿不愿意让我伺候你,可是在外边有了别人?”

    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平霓惊诧的睁大眼睛。拉过他的手掌:“怎么会,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谢浪闻使出这一招,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他狡黠的笑了笑,面上一派朗月清风,眸中温柔的能滴的出水来:“那你为何不愿意让我伺候你。莫非是厌弃我了?”

    他是引诱她的高手,一步步踏着她的软肋,一点点攻克他的防线,慢慢的与她呼吸相闻,让她渐渐意动。

    只为她,他才有这样的耐心。虽然距离第一次只过了半月有余,但是他眸中欲壑难藏,像是中了某种名为她的毒药。

    平霓慢慢松懈下来,只是略微使力的推拒着他的身体。他凑上前去与她接吻,两人吻起来难舍难分,吻间淡淡的唇齿交缠声让她面色慢慢的染上红潮。腰肢被谢浪闻挽在手中,变得柔软。

    她慢慢跌倒在榻中,唇边是一道与他接吻留下的水迹,谢浪闻暗眸微沉。那不容忽视的侵略般的气息直接将他出卖,可惜平霓已经无法抵抗,他缓缓的褪去她身着的长衫,掌心在她复杂难解的里衣上游移良久,忽然笑了。

    “这是在做什么?霓儿在防我。”他的话不容置喙,冰冰凉凉的指尖轻轻的动作,她受了刺激,有些不堪忍受的呜咽一声,察觉到他眸中暗沉如墨般的情绪,她已经是万分后悔。

    夏夜漫长,两人同榻而眠,他总是耐不住寂寞一般要同她挤在一处,想起他的种种罪状,她红唇不自觉的轻抿。夜间薄被总是不知踢去了何处,早上睁眼的时候,常常发现他倚靠在她的颈侧,睡颜恬静而温柔。

    而他骨节分明的手,却总是趁着她熟睡之时卡入她的掌心,明明不沾染丝毫世俗,却让她的耳根瞬间烧红。

    他却毫不在意,醒来时对此不做任何解释,眼神却静静的裹挟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凝视着她。

    像是蓄势待发的狮子,在盯着自己心爱的扭捏不已的猎物。

    “霓儿在防备我……”他笑了笑,眼尾上挑,像是毫不在意:“为夫并不生气。”

    他健壮的手臂上流下一滴忍耐已久的汗珠,慢慢的淌入平霓衣衫的最低处,他笑着看到那处地方染上像一朵盛开的花朵一般湿的印记,伸手浅浅的触碰了一下,嗓音颇沉:“只是霓儿,应当吃点苦头。”

    平霓登时腿就软了,她知道他折腾起来会折腾的没完没了,何况他现在似乎动了某些平常不会动的心思,她挣扎起身就去吻他的手指;“我错了夫君,求你不要……”

    谢浪闻看着她紧张的神色笑一笑:“不要什么?”

    长指慢慢抚过他的眉眼,像是极其珍视,平霓周身铺天盖地般都是他的气息,她心神摇曳,有些迷醉了,他却抚着她的面孔尚算处在清醒之中,嗓音暗哑出声:“让为夫看看,霓儿这件雪白的衣服……还能穿到什么时候……”

    没等她回答,他便倾身而来,嘴唇温柔到不可思议,慢慢的啄吻过她的唇角,细细的滑过她的耳廓,平霓耳根子烧红,更为糟糕的是,她身形不住的颤动,那件雪白的里衣,渐渐因为她的情动,慢慢皱的彻底。平霓没眼看那件衣服,最后还是谢浪闻细致的把它从她玲珑的身段上取下。

    她羞红着脸,闪着水眸瞧了一眼,只觉得那件衣服上既有属于她的水泽,似乎还有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红着脸又被抵入榻中,腰肢在他手中酸的不可思议,嗓音渐渐沙哑泠泠,只好故技重施,慢慢的倾过去亲吻他的嘴唇;“夫君饶了我吧,我已经累了……”

    她玉粉色的小脸看起来如此细致可爱,谢浪闻捏在手中亲了亲,却又是把她按倒在衾褥之中,肆意在她耳畔喷洒着潮气:“霓儿害怕什么,这才刚刚开始。”

    女子娇羞的面孔藏匿在锦衾中只觉得他是一只吸人精魄的妖精,自己全身的精力都被他吸吮的一干二净。过了一会,她柔柔的睫边垂下一颗泪珠,却又被他细致的吻去。他像是轻易不会感到满足的野兽,极温存的将她抱在怀中,等怀中之人恢复了一点气力便又继续兴风作浪。

    持续的时间格外久,锦衾上一片水泽的狼藉,她脱力般软软的垂在他的怀中,喉中呜咽出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谢浪闻取下取下床上皱的不堪入目的衾褥,他抱紧了怀中的女子向外看去,笑着说:“日出了。”

    平霓就算存了恼怒的心思如今也是无力出声,她垂在他颈间就这样沉沉睡去。红唇翕张着不慎摩擦到了他颈边敏感的皮肤,谢浪闻刚刚放松的身躯又紧绷了起来。他在她唇上亲吻一口,眸中暗色渐浓,过了半晌终于是笑了笑,又将方才还换好的衾褥换了一次。

    平霓醒来时又是临近傍晚,她有些头痛,他不知节制,居然使她过上了如此日夜颠倒的日子。

    昨夜他留下的痕迹不忍直视,她往身上扫了一眼,暗叹还好,他为了穿了一身干净的衣袍。连衣带都系的规规矩矩的,能看出他为她穿衣时的认真。

    她穿好外袍下楼,腹中空空一天一夜,在客堂遇到刚刚蒸出的桂花糕,一口气吃了一碟子,最后喝光一盏清茶,悠悠的在湖畔闲逛消食。

    杨柳随风飘动,水面倒影着艳红色的晚霞,清风徐徐飘来,她觉得快意无比,舒展双臂任由风吹乱她的裙角。恬静的小脸上满是淡然。

    “姑娘。”身后传来简短的呼叫声,穿着厚底长靴的男人信步走来,是饮马人。

    他与平霓一同眨了眨眼看着夕阳,缓声道:“姑娘,你是不是要离开此地?”

    平霓并不想隐瞒他,她认为饮马人是和她一路走来的伙伴:“太后的追杀马上就到,此地不宜久留。”

    她说的短促,饮马人却听得认真,缓缓道:“姑娘想去何处?”

    平霓点了点头,想起谢浪闻的嘱托有些心虚:“暂时还没有打算”

    她隐藏自己真实想法的修炼还是不到门,恐怕有些漏洞百出,她紧着头皮,不敢看对面的人。

    饮马人看了一眼沉下去的夕阳,眸中神色不明,终究是沉吟一声:“姑娘可知道京城之中的消息?”

章节目录

雪落花期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银雪戒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银雪戒并收藏雪落花期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