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发生在程国公府上的事，很快在汴京城中传开了来，引得汴京城上下之人议论纷纷。
“未曾料到，《真假千金》说的竟然是程国公府之事，天哪！那程国公的小姐不日就要嫁入东宫为太子妃，若未及时发现，皇室岂不是取了一个冒牌货？”
“这恶仆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行此恶行，程国公夫妻可真是太倒霉了！替恶仆养了十九载的女儿，而自己的女儿为奴为婢。”
“听说国公爷的真女儿参过军，还是前锋营的伍长，屡立战功，是个武艺高强，有勇有谋之人。”
“哎呀，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国公爷乃是我大晋猛将，便是他的女儿也不差，若她是在国公爷的抚育下长大，没准我们大晋能多一位女将军。”
“是啊！”众人纷纷赞同。
“如今真假千金已揭晓，那太子的婚事可还照常举行？”
“没听说取消啊？”
“不会是嫁假千金吧？”
“必定不可能，要嫁也是真千金嫁。”
……
事情的发展出乎宋枝的预料，她没想到阿却得身份揭晓之后，会让阿却跟厄泽分开，反而要嫁入宫中成为太子妃。
阿却和厄泽的情深，她也知晓，但此刻，她无能为力，毕竟她改变不了皇帝的心意。
“西北离汴京甚远，多年以来，军权一直掌控在以程国公为首的西北军利益集团手中，程国公忠心赤胆，自是深得皇帝的信任。但程国公年岁渐大，又无子嗣传承，承接兵权，若指挥权到了他人的手中，皇帝就没有把握接任之人对皇室的忠心，因此，这婚必定要成，拉拢程国公，而后再借机派人将西北军的军权一点点拿回来。”
司命薄难得说了这许多话，把关系利害跟宋枝讲清楚了。
“就是可怜了阿却和厄泽，明明就能在一起了，却……还是不能相守。”宋枝遗憾说。
“哪你呢？”
“我怎么了？”宋枝不解。
“心里可好受？”
宋枝笑道：“那有什么好受不好受的？太子娶太子妃是迟早之事。说句实在话，阿却嫁进来，总比程娉婷嫁进来好。”
“也许……萧煜珩他并不想娶呢？”司命薄犹豫地说。
宋枝毫不在意地说：“随他想不想娶。”
……
婚期如约而至，宋枝吃好喝好，等着太子妃入宫，她这个太子承徽届时依照宫规，好有前去请安。
正用膳时，沈喜疾步进屋，通报道：“小主，赵侍卫来了。”
宋枝知晓因为阿却与程国公府的不和，是从赵宅出嫁，在这个紧要关头，阿牛哥不在家里忙碌，怎的进宫了？
赵钱进屋来，先行了礼，随即表情严肃请她出宫一趟，去家里见阿却。
“见我？为何？”宋枝不解。
“承徽您去了便知。”
今日整个东宫的人都在为太子娶亲忙碌，定是无人关注到她这个太子承徽，出宫一趟倒也无碍。
其实也没必要去，她与阿却并不深交，但来请的人是阿牛哥，她就不得不看在阿牛哥的面子上，跑这一趟。
“好，我随你出宫。”
抵达赵宅，宋枝见到了阿却，其余人退下，就留了两人在屋内，还有一桌酒菜。
“宋承徽，请坐。”阿却抬手请她入座，这个时辰，应当早该准备起来，可阿却还是素面朝天，穿着一身家常便服，头发如男子一般束起。
宋枝觉得奇怪，但也不便多言，入了座，这才开口问：“不知阿却姑娘请我到此，是有什么事？”
阿却一笑，为两人倒上了酒，她举杯道：“宋承徽对阿却恩重如山，阿却还未曾感谢过您，所以想请您喝一杯酒，吃一顿饭，这桌酒菜是我和厄泽一同置办的。宋承徽，我先敬您一杯。”
阿却端着酒杯一口饮尽，又抬头示意：“您随意便是。”
宋枝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已示回敬。
“试试这道红烧鱼，是厄泽的拿手菜，他说一定要做给您尝尝，感谢您的救命之恩。”阿却动筷子，夹了一大块鱼肉到宋枝碗中。
宋枝拿起筷子尝了，“确实好吃。”
“您喜欢就好，”阿却颇有兴致，又夹了一块排骨递来，“再尝尝这个糖醋排骨，也是厄泽的拿手好菜。”
在阿却的热情招呼下，宋枝每样菜都尝了个遍，米饭也吃了小半碗。
“最后再敬您一杯，这一杯酒，您可一定要喝。”阿却端起酒壶，想要为宋枝斟酒，酒壶却空了，她笑得拍了拍脑袋，“瞧我这个酒鬼，把酒都喝完了。”
她伸手从旁边拿起一壶新的酒，给宋枝倒满了酒，“最后一杯，宋承徽可要干了哦！”
这顿饭吃下来，宋枝并未喝几口酒，最后一杯酒倒也不拘着，端起跟阿却碰了杯，一口饮尽了。
但是喝完，她才发觉，阿却的酒没喝，还满满地端在手上，随即又放了下来。
宋枝略显困惑，抬腕示意了下自己空的杯底。
阿却露出一个不胜酒力地神态，“今日喝得实在太多了，再喝就要醉了。”
阿却点了点头，也不是普通的婚假仪式，太子的婚礼繁文缛节必定繁多，一个喝醉的新娘可无法完成那样复杂的流程。
今日虽然是酬谢宴，但想到两人以后要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宋枝觉得此刻很适合把话说开，毕竟等入了宫，阿却是太子妃，她是妾，身份地位不一样，再说这些话，就逾越了。
“我很遗憾你与厄泽不能长相守，但如今木已成舟，更改不得。以后入宫，我们便同在东宫，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如在你嫁入东宫之前，你我之间约定一下在东宫彼此之间的界线，如何？”
此间正是盛夏，宋枝穿着一袭绿裙，肌肤胜雪，美丽清新，令人见了心间生出凉爽之意，忍不住地多看两眼，只是她长睫下的眼神淡淡的，说起自己夫君要娶旁人时，竟无一丝波动。
阿却笑了笑：“好啊，你说要怎么做？”
宋枝轻声道：“等你嫁入东宫之后，你是太子妃，我是妾室，我自当遵循宫中的规矩，以你为尊。你放心，我绝不会阻拦你和太子日久生情，也不会为这事争风吃醋。于我而言，平静和安稳才是最重要的。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在属于我的角落，过一点悠闲自在的日子，旁的事并不想沾染。”
“哦……”阿却的余光却是忍不住瞥向隔间，忍不住笑问：“你竟一点也不难过，我还以为你与太子殿下感情甚佳！”
“呵，”宋枝轻笑一声，“我出身贫寒，与太子殿下有着云泥之别，怎会感情甚佳？不过是以讹传讹，受人编排置喙罢了。”
宋枝抬手欲端茶饮一口，不料才端起茶杯，就感觉手腕失力，茶杯一下跌落了下去，紧接着她一阵头晕目眩，身子向前一扑，倒向了桌面。
最后见到的只是阿却的一张笑脸，她的声音朦朦胧胧地传来，似乎在说：“对不住了……”
-
宋枝醒来，发现自己在送嫁的花轿上，她看着身上的凤冠霞帔，分明是太子妃出嫁的吉服。
她极快地想明白了，阿却最后给她倒的那杯酒有问题，阿却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将她骗来赵宅，然后迷晕她，让她替代出嫁。
这简直是恩将仇报！
替嫁这种事能开玩笑吗？平常人的婚事最多是闹个两家不愉快，可这是太子的婚事，若被发现，是要掉脑袋的。
她这样一个地位低微的东宫侍妾，怎么敢冒充太子妃嫁给太子！
简直胆大包天，天子一怒，她死也就罢了，可阿牛哥和樊婶呢？他们是无辜的啊！
可是已经来不及，花轿已经进入皇宫，她不敢叫停，担不起扰了太子成亲之事的责任。
为今之计，她只能假装成太子妃，与萧煜珩完成成亲仪式之后，待私下两人见面时，再将此事说开，她是无辜的，此事怎么算账，也算不到她的头上。
在心中忐忑之际，她无奈地想，至少阿却和厄泽这对有情人能终成眷属了，也不知事情她胆大代嫁的事揭晓，会闹得有多大。
不过，宋枝在脑海中问：“小薄，这样的事，换做从前你不是应该提前告知我吗？你可是司命薄，算策无遗漏。”
脑海中并未像从前那般响起司命薄的声音，她怔愣了下，继续唤道：“小薄？司命薄？仙君？”
没有声响，好像从前听见的声音，都是她的幻觉一样。
当然不是，她又不是分不清楚现实和幻觉，想必是司命薄出了点什么岔子，暂时无法回应自己。
-
迎亲的花轿走后，守在赵宅外的禁卫军也随之一起撤了。
赵宅的后门，阿却和厄泽背上行囊，坐上一早准备好的马车，准备就此离去。
送行的只有方未央和樊婶。
方未央小心地向四周望了望，道：“快走吧，免得被发现，又走不了了。”
阿却面露凝重：“樊婶，未央姑娘，这些日子叨扰你们了，多谢你们的帮助！只是我这一去，恐连累你们……”
樊婶摆了摆手，“放心去吧，再如何，我也算太子的半个恩人，皇帝再生气，也不能对太子的恩人如何。”
阿却抱拳：“告辞！请大家各自珍重！”
阿却提缰催马，赶着马车往巷子外走，厄泽掀起马车的帘子，向樊婶和方未央挥了挥手，满目不舍，除了阿却，她们是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人。
半个时辰后，马车从热闹的汴京主街道出了城门，奔向了宽阔的管道，阿却挥了挥马鞭，将马车的速度赶到最快，一直向前奔，向他们憧憬的生活奔去。
“未曾料到，《真假千金》说的竟然是程国公府之事，天哪！那程国公的小姐不日就要嫁入东宫为太子妃，若未及时发现，皇室岂不是取了一个冒牌货？”
“这恶仆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行此恶行，程国公夫妻可真是太倒霉了！替恶仆养了十九载的女儿，而自己的女儿为奴为婢。”
“听说国公爷的真女儿参过军，还是前锋营的伍长，屡立战功，是个武艺高强，有勇有谋之人。”
“哎呀，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国公爷乃是我大晋猛将，便是他的女儿也不差，若她是在国公爷的抚育下长大，没准我们大晋能多一位女将军。”
“是啊！”众人纷纷赞同。
“如今真假千金已揭晓，那太子的婚事可还照常举行？”
“没听说取消啊？”
“不会是嫁假千金吧？”
“必定不可能，要嫁也是真千金嫁。”
……
事情的发展出乎宋枝的预料，她没想到阿却得身份揭晓之后，会让阿却跟厄泽分开，反而要嫁入宫中成为太子妃。
阿却和厄泽的情深，她也知晓，但此刻，她无能为力，毕竟她改变不了皇帝的心意。
“西北离汴京甚远，多年以来，军权一直掌控在以程国公为首的西北军利益集团手中，程国公忠心赤胆，自是深得皇帝的信任。但程国公年岁渐大，又无子嗣传承，承接兵权，若指挥权到了他人的手中，皇帝就没有把握接任之人对皇室的忠心，因此，这婚必定要成，拉拢程国公，而后再借机派人将西北军的军权一点点拿回来。”
司命薄难得说了这许多话，把关系利害跟宋枝讲清楚了。
“就是可怜了阿却和厄泽，明明就能在一起了，却……还是不能相守。”宋枝遗憾说。
“哪你呢？”
“我怎么了？”宋枝不解。
“心里可好受？”
宋枝笑道：“那有什么好受不好受的？太子娶太子妃是迟早之事。说句实在话，阿却嫁进来，总比程娉婷嫁进来好。”
“也许……萧煜珩他并不想娶呢？”司命薄犹豫地说。
宋枝毫不在意地说：“随他想不想娶。”
……
婚期如约而至，宋枝吃好喝好，等着太子妃入宫，她这个太子承徽届时依照宫规，好有前去请安。
正用膳时，沈喜疾步进屋，通报道：“小主，赵侍卫来了。”
宋枝知晓因为阿却与程国公府的不和，是从赵宅出嫁，在这个紧要关头，阿牛哥不在家里忙碌，怎的进宫了？
赵钱进屋来，先行了礼，随即表情严肃请她出宫一趟，去家里见阿却。
“见我？为何？”宋枝不解。
“承徽您去了便知。”
今日整个东宫的人都在为太子娶亲忙碌，定是无人关注到她这个太子承徽，出宫一趟倒也无碍。
其实也没必要去，她与阿却并不深交，但来请的人是阿牛哥，她就不得不看在阿牛哥的面子上，跑这一趟。
“好，我随你出宫。”
抵达赵宅，宋枝见到了阿却，其余人退下，就留了两人在屋内，还有一桌酒菜。
“宋承徽，请坐。”阿却抬手请她入座，这个时辰，应当早该准备起来，可阿却还是素面朝天，穿着一身家常便服，头发如男子一般束起。
宋枝觉得奇怪，但也不便多言，入了座，这才开口问：“不知阿却姑娘请我到此，是有什么事？”
阿却一笑，为两人倒上了酒，她举杯道：“宋承徽对阿却恩重如山，阿却还未曾感谢过您，所以想请您喝一杯酒，吃一顿饭，这桌酒菜是我和厄泽一同置办的。宋承徽，我先敬您一杯。”
阿却端着酒杯一口饮尽，又抬头示意：“您随意便是。”
宋枝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已示回敬。
“试试这道红烧鱼，是厄泽的拿手菜，他说一定要做给您尝尝，感谢您的救命之恩。”阿却动筷子，夹了一大块鱼肉到宋枝碗中。
宋枝拿起筷子尝了，“确实好吃。”
“您喜欢就好，”阿却颇有兴致，又夹了一块排骨递来，“再尝尝这个糖醋排骨，也是厄泽的拿手好菜。”
在阿却的热情招呼下，宋枝每样菜都尝了个遍，米饭也吃了小半碗。
“最后再敬您一杯，这一杯酒，您可一定要喝。”阿却端起酒壶，想要为宋枝斟酒，酒壶却空了，她笑得拍了拍脑袋，“瞧我这个酒鬼，把酒都喝完了。”
她伸手从旁边拿起一壶新的酒，给宋枝倒满了酒，“最后一杯，宋承徽可要干了哦！”
这顿饭吃下来，宋枝并未喝几口酒，最后一杯酒倒也不拘着，端起跟阿却碰了杯，一口饮尽了。
但是喝完，她才发觉，阿却的酒没喝，还满满地端在手上，随即又放了下来。
宋枝略显困惑，抬腕示意了下自己空的杯底。
阿却露出一个不胜酒力地神态，“今日喝得实在太多了，再喝就要醉了。”
阿却点了点头，也不是普通的婚假仪式，太子的婚礼繁文缛节必定繁多，一个喝醉的新娘可无法完成那样复杂的流程。
今日虽然是酬谢宴，但想到两人以后要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宋枝觉得此刻很适合把话说开，毕竟等入了宫，阿却是太子妃，她是妾，身份地位不一样，再说这些话，就逾越了。
“我很遗憾你与厄泽不能长相守，但如今木已成舟，更改不得。以后入宫，我们便同在东宫，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如在你嫁入东宫之前，你我之间约定一下在东宫彼此之间的界线，如何？”
此间正是盛夏，宋枝穿着一袭绿裙，肌肤胜雪，美丽清新，令人见了心间生出凉爽之意，忍不住地多看两眼，只是她长睫下的眼神淡淡的，说起自己夫君要娶旁人时，竟无一丝波动。
阿却笑了笑：“好啊，你说要怎么做？”
宋枝轻声道：“等你嫁入东宫之后，你是太子妃，我是妾室，我自当遵循宫中的规矩，以你为尊。你放心，我绝不会阻拦你和太子日久生情，也不会为这事争风吃醋。于我而言，平静和安稳才是最重要的。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在属于我的角落，过一点悠闲自在的日子，旁的事并不想沾染。”
“哦……”阿却的余光却是忍不住瞥向隔间，忍不住笑问：“你竟一点也不难过，我还以为你与太子殿下感情甚佳！”
“呵，”宋枝轻笑一声，“我出身贫寒，与太子殿下有着云泥之别，怎会感情甚佳？不过是以讹传讹，受人编排置喙罢了。”
宋枝抬手欲端茶饮一口，不料才端起茶杯，就感觉手腕失力，茶杯一下跌落了下去，紧接着她一阵头晕目眩，身子向前一扑，倒向了桌面。
最后见到的只是阿却的一张笑脸，她的声音朦朦胧胧地传来，似乎在说：“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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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醒来，发现自己在送嫁的花轿上，她看着身上的凤冠霞帔，分明是太子妃出嫁的吉服。
她极快地想明白了，阿却最后给她倒的那杯酒有问题，阿却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将她骗来赵宅，然后迷晕她，让她替代出嫁。
这简直是恩将仇报！
替嫁这种事能开玩笑吗？平常人的婚事最多是闹个两家不愉快，可这是太子的婚事，若被发现，是要掉脑袋的。
她这样一个地位低微的东宫侍妾，怎么敢冒充太子妃嫁给太子！
简直胆大包天，天子一怒，她死也就罢了，可阿牛哥和樊婶呢？他们是无辜的啊！
可是已经来不及，花轿已经进入皇宫，她不敢叫停，担不起扰了太子成亲之事的责任。
为今之计，她只能假装成太子妃，与萧煜珩完成成亲仪式之后，待私下两人见面时，再将此事说开，她是无辜的，此事怎么算账，也算不到她的头上。
在心中忐忑之际，她无奈地想，至少阿却和厄泽这对有情人能终成眷属了，也不知事情她胆大代嫁的事揭晓，会闹得有多大。
不过，宋枝在脑海中问：“小薄，这样的事，换做从前你不是应该提前告知我吗？你可是司命薄，算策无遗漏。”
脑海中并未像从前那般响起司命薄的声音，她怔愣了下，继续唤道：“小薄？司命薄？仙君？”
没有声响，好像从前听见的声音，都是她的幻觉一样。
当然不是，她又不是分不清楚现实和幻觉，想必是司命薄出了点什么岔子，暂时无法回应自己。
-
迎亲的花轿走后，守在赵宅外的禁卫军也随之一起撤了。
赵宅的后门，阿却和厄泽背上行囊，坐上一早准备好的马车，准备就此离去。
送行的只有方未央和樊婶。
方未央小心地向四周望了望，道：“快走吧，免得被发现，又走不了了。”
阿却面露凝重：“樊婶，未央姑娘，这些日子叨扰你们了，多谢你们的帮助！只是我这一去，恐连累你们……”
樊婶摆了摆手，“放心去吧，再如何，我也算太子的半个恩人，皇帝再生气，也不能对太子的恩人如何。”
阿却抱拳：“告辞！请大家各自珍重！”
阿却提缰催马，赶着马车往巷子外走，厄泽掀起马车的帘子，向樊婶和方未央挥了挥手，满目不舍，除了阿却，她们是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人。
半个时辰后，马车从热闹的汴京主街道出了城门，奔向了宽阔的管道，阿却挥了挥马鞭，将马车的速度赶到最快，一直向前奔，向他们憧憬的生活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