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伊早起出门赶飞机去C市，飞机落了地，才被告知今天不再需要参加今天的综艺录制。
这个综艺是要上星播出的节目，她昨天爆出了那样的新闻，谨慎一点不让她参加也是正常事，但拖到录制前两个小时才通知，就明摆着是故意搞人了。
自打那天和徐晨摊牌，星辰就撤掉了所有工作人员，现在在机场，也就只有乔伊和小蝶两个人。即便已经是全副武装，出了登机口之后，小蝶还是抓着乔伊狂奔，她心里想着，不管怎么样，先到酒店再说，放乔伊在公共场所待着，太危险了。
两个人就这样行色匆匆的到了酒店，小蝶还在感叹这一路的顺利，打开手机的瞬间，脸色就变了。
“现在这消息真是快啊，乔伊综艺录制取消，疑似偷/税/漏/税实锤。下面配的是咱俩刚才在机场抱头鼠窜的照片，真是应景。”小蝶比了一个大大的赞。
“给我看看。”乔伊摘下口罩和墨镜之后，从小蝶那里结果了手机，点开了新闻下的照片。照片里的两个女子都是一身的黑，只露出了两双眼睛，高一点的那个明显比例更好，纤细修长，腕线过裆，高耸的鼻梁将口罩挂起，遮着脸，也无损于美貌。
“拍的还不赖。”乔伊把手机还给小蝶，没再多说什么。
这是昨天事情的延续，是徐晨的手段。他是玩弄舆论的高手，本来偷/税/漏/税是一件完全捕风捉影的事情，但连着她被地方台的综艺退货，可信度就有了八分。这些年娱乐圈的艺人接连爆雷，不能播的剧和综艺成倍的增加，大家规避风险的意识指数级增强，这个消息一旦出现，这段时间，估计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工作了。
“这个，我们要不要去找一下爸爸？”小蝶不管宣传工作，但也在娱乐圈浸淫多年，看各路花粉在这条消息下团建，就知道，不出一个小时，这条消息也会和昨天的消息一样冲上热搜。
“什么爸爸？”乔伊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陈书寻的聊天框。
——我答应他了。
昨天没来得及和他说，今天腾出手来，还是要知会一下这个中间人的。
“我们的新爸爸啊。”小蝶挤眉弄眼，“昨天那个热搜都说撤就撤了，今天这个报道，那还不是尽在掌握。”
“哦～～～～～”乔伊敲了敲她的脑袋，“这么快就城头该换大王旗了，你个小丫头叛变组织够快的啊！”
“比不上徐总反咬一口的速度快。”小蝶气愤填膺。
陈书寻没有在忙，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乔伊看到了来电显示，直接躲去了套房的卧室去接。
“考虑好了？”男人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平淡的让人心安。
“我搞砸了别的机会，没有别的选择了。”陈书寻不是别人，可以接受自己偶尔的失败，“就只有傍/金/主这一条路了啊。”
“是我不够努力，不能有机会让大明星傍一傍。”陈书寻带着笑调侃，他是知情人，自嘲也不过是配合乔伊的玩笑。轻松气氛，也宽慰她。
“说真的，我当初怎么没想到你呢。咱们俩拼凑拼凑，也不是凑不出来钱搞个工作室出来。”乔伊窝在沙发里，盯着地毯上的繁复花纹，开玩笑地问。
陈书寻那边安静了两三秒，然后温柔又抱歉地笑，“乔大小姐高看我了。”
认识这么多年，陈书寻的来历乔伊也知道，书香世家，父母在教育界都是高官，自己是知名大学哲学系教授。多年家族积累，财富虽然不能和朔茂这种经商的人家比，但随手开的车也是百万级别，常住的几个地方也都寸土寸金。
她并没有高看他。
“你知道的，我爸妈的身份特殊，我不像温野一样自由。”
“我知道。”乔伊善解人意，就像自己刚才说了一个笑话一般，“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别放在心上。要是真把你家底儿赔掉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你。”
劝别人也是劝自己。乔伊不知道如果自己不要脸一点，不体面一点，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会就此不一样。但她做不到，低不下头弯不下腰，别人不给的，她也不屑去要。
“怎么样，和温野相处的还愉快吗？”陈书寻直接换了话题。
“还不错。”乔伊知道，温野作为一个老板，钱多话少办事利落要求少，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人了。但想到自己被半逼迫的窘境，还是忍不住发表一些恶评，“就是看起来比较冷漠，喜欢替人做主，仗着钱多威风凛凛。”
陈书寻听着评价笑出了声，这些倒是乔伊会不喜欢的点。两个同样心高气傲的人碰在一起，谁也不愿意低头，摩擦早晚变战火。但想到温野的悲惨遭遇，作为大哥，他还是劝了劝乔伊：“他年少掌权，手腕不硬，震不住场子，你也要理解一些。”
“看着样子，是年轻。”乔伊回想起那张俊朗的脸，还有那双长到没有边际的腿，确实很难把他和上市集团的总裁联系到一起。
“他到底几岁啊。”
乔伊最终还是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二十四周岁不到，六月过生日。”
“什么？？？”乔伊瞪大了眼睛，以前她只觉得温野命好，生在了钟鸣鼎食之家，现在看，这小子还真是有好几把大刷子。
“对，你没听错。”陈书寻对乔伊的惊讶毫不意外，“所以我说，你要理解一些。”
陈书寻那边要去上课，两个人告别后挂了电话。乔伊仍然还被年龄震惊着，但想到自己二十四岁的时候，主演的电视剧也拿下了年度收视冠军，心里又好受了一点。
还是没有什么差距的。
挂掉电话后，她顺手就打开了聊天列表，好友申请上有一个醒目的红点，乔伊打开，上面的写的自我介绍是：您好，我叫陈平，温总的助理，以后工作室的具体事项由我来和您对接。
乔伊直接点了通过。二十四岁的总裁，办事效率就是高。
录制被取消，今天又是没有工作的一天。乔伊窝在沙发上，有一些空虚。
从十五岁开始，她就没有停下过脚步，每年拍的戏几乎可以在电视台不重样的循环播放，是实打实的劳模。这些年，她没有生活，更别提爱好，每年能出现的几周假期一部分陪妈妈出去旅游，一部分抓紧时间，美容美体。
顶级星光，是要完美无缺的，哪怕是眼角的一条细纹，稍微多吃一点而突出的小肚腩，都是不被允许的。
还是去健身吧。
与其沉溺于对未来无谓的担心里，还是去做一点实在的。乔伊从沙发上起身，利落地换好装备，去了酒店楼下的健身房。
运动和流汗都让人心情愉悦，等到她再上楼的时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姐，你终于回来了！”小蝶听见开门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怎么了？”乔伊低头换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工作狂太吓人了。”小蝶贴着乔伊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然后才用正常音量描述情况：“来了一个人，他说他叫陈平，是朔茂温总的助理，来和你讨论工作室的具体事宜。”
乔伊带着疑惑和小蝶走，见到了沙发上穿灰色西装的男人。他见乔伊过来，站起来自我介绍：“乔小姐您好，我叫陈平，是温总的助理，之后工作室这方面，乔小姐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来找我。我已经加过您好友了，您有印象吗？”
乔伊点了点头，优雅矜持地坐到了陈平的对面，伸出手，拿出了主人的姿态：“您好，坐吧。”
陈平笑了笑，十分温和，拿文件的时候，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和乔伊解释：“本来温总今天也要来的，但日程是早早定下的，没有办法和对方临时改约，所以就让我先来了。”
“为了表达他的歉疚。”陈平在包里摸了摸，摸出了一个浅蓝色的丝绒盒子，顺着光滑的大理石桌面推到了乔伊的面前，“这是他、特意、托我带来的，略表歉意。”
啊？
乔伊的心里充满了问号，但还是波澜不惊地道了谢，把东西接了过来。当着别人的面打开礼物是不礼貌的，她便把东西安置到了手边。
陈平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和她讨论条约里面的限制条款和利润分成，在这方面温野十分大方，利润三七分，乔伊七，朔茂三，限制几乎没有，乔伊在星辰都没有拿到过如此好的待遇，她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另一件事，就是乔伊未来经纪人人选。这是一个相当关键的人物，不仅要自带人脉资源经验，还得和乔伊的性格适配，能一起愉快的工作。
“我这边做了些功课，整理了资料。”陈平将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乔伊，“这里面都是些能满足您未来需求的自身经纪人，可能大部分您都见过。您可以从这里挑选符合心意的，如果有其他的推荐，也可以和我说。”
乔伊悄悄量了一下，那份文件有自己食指第一个指节那么厚，翻开来里面有详细的个人履历和带过的各类明星。
“好，我仔细看看，然后给你答复。”她捧着这份厚厚的文件，觉得它比可能比未来的奖杯都要沉。
晚风送进来淡淡的花香，外面的夜暗的深沉，月亮细细的一条，却皎洁明亮。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春夜里，乔伊第一次有了选择的权利。
这个综艺是要上星播出的节目，她昨天爆出了那样的新闻，谨慎一点不让她参加也是正常事，但拖到录制前两个小时才通知，就明摆着是故意搞人了。
自打那天和徐晨摊牌，星辰就撤掉了所有工作人员，现在在机场，也就只有乔伊和小蝶两个人。即便已经是全副武装，出了登机口之后，小蝶还是抓着乔伊狂奔，她心里想着，不管怎么样，先到酒店再说，放乔伊在公共场所待着，太危险了。
两个人就这样行色匆匆的到了酒店，小蝶还在感叹这一路的顺利，打开手机的瞬间，脸色就变了。
“现在这消息真是快啊，乔伊综艺录制取消，疑似偷/税/漏/税实锤。下面配的是咱俩刚才在机场抱头鼠窜的照片，真是应景。”小蝶比了一个大大的赞。
“给我看看。”乔伊摘下口罩和墨镜之后，从小蝶那里结果了手机，点开了新闻下的照片。照片里的两个女子都是一身的黑，只露出了两双眼睛，高一点的那个明显比例更好，纤细修长，腕线过裆，高耸的鼻梁将口罩挂起，遮着脸，也无损于美貌。
“拍的还不赖。”乔伊把手机还给小蝶，没再多说什么。
这是昨天事情的延续，是徐晨的手段。他是玩弄舆论的高手，本来偷/税/漏/税是一件完全捕风捉影的事情，但连着她被地方台的综艺退货，可信度就有了八分。这些年娱乐圈的艺人接连爆雷，不能播的剧和综艺成倍的增加，大家规避风险的意识指数级增强，这个消息一旦出现，这段时间，估计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工作了。
“这个，我们要不要去找一下爸爸？”小蝶不管宣传工作，但也在娱乐圈浸淫多年，看各路花粉在这条消息下团建，就知道，不出一个小时，这条消息也会和昨天的消息一样冲上热搜。
“什么爸爸？”乔伊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陈书寻的聊天框。
——我答应他了。
昨天没来得及和他说，今天腾出手来，还是要知会一下这个中间人的。
“我们的新爸爸啊。”小蝶挤眉弄眼，“昨天那个热搜都说撤就撤了，今天这个报道，那还不是尽在掌握。”
“哦～～～～～”乔伊敲了敲她的脑袋，“这么快就城头该换大王旗了，你个小丫头叛变组织够快的啊！”
“比不上徐总反咬一口的速度快。”小蝶气愤填膺。
陈书寻没有在忙，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乔伊看到了来电显示，直接躲去了套房的卧室去接。
“考虑好了？”男人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平淡的让人心安。
“我搞砸了别的机会，没有别的选择了。”陈书寻不是别人，可以接受自己偶尔的失败，“就只有傍/金/主这一条路了啊。”
“是我不够努力，不能有机会让大明星傍一傍。”陈书寻带着笑调侃，他是知情人，自嘲也不过是配合乔伊的玩笑。轻松气氛，也宽慰她。
“说真的，我当初怎么没想到你呢。咱们俩拼凑拼凑，也不是凑不出来钱搞个工作室出来。”乔伊窝在沙发里，盯着地毯上的繁复花纹，开玩笑地问。
陈书寻那边安静了两三秒，然后温柔又抱歉地笑，“乔大小姐高看我了。”
认识这么多年，陈书寻的来历乔伊也知道，书香世家，父母在教育界都是高官，自己是知名大学哲学系教授。多年家族积累，财富虽然不能和朔茂这种经商的人家比，但随手开的车也是百万级别，常住的几个地方也都寸土寸金。
她并没有高看他。
“你知道的，我爸妈的身份特殊，我不像温野一样自由。”
“我知道。”乔伊善解人意，就像自己刚才说了一个笑话一般，“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别放在心上。要是真把你家底儿赔掉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你。”
劝别人也是劝自己。乔伊不知道如果自己不要脸一点，不体面一点，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会就此不一样。但她做不到，低不下头弯不下腰，别人不给的，她也不屑去要。
“怎么样，和温野相处的还愉快吗？”陈书寻直接换了话题。
“还不错。”乔伊知道，温野作为一个老板，钱多话少办事利落要求少，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人了。但想到自己被半逼迫的窘境，还是忍不住发表一些恶评，“就是看起来比较冷漠，喜欢替人做主，仗着钱多威风凛凛。”
陈书寻听着评价笑出了声，这些倒是乔伊会不喜欢的点。两个同样心高气傲的人碰在一起，谁也不愿意低头，摩擦早晚变战火。但想到温野的悲惨遭遇，作为大哥，他还是劝了劝乔伊：“他年少掌权，手腕不硬，震不住场子，你也要理解一些。”
“看着样子，是年轻。”乔伊回想起那张俊朗的脸，还有那双长到没有边际的腿，确实很难把他和上市集团的总裁联系到一起。
“他到底几岁啊。”
乔伊最终还是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二十四周岁不到，六月过生日。”
“什么？？？”乔伊瞪大了眼睛，以前她只觉得温野命好，生在了钟鸣鼎食之家，现在看，这小子还真是有好几把大刷子。
“对，你没听错。”陈书寻对乔伊的惊讶毫不意外，“所以我说，你要理解一些。”
陈书寻那边要去上课，两个人告别后挂了电话。乔伊仍然还被年龄震惊着，但想到自己二十四岁的时候，主演的电视剧也拿下了年度收视冠军，心里又好受了一点。
还是没有什么差距的。
挂掉电话后，她顺手就打开了聊天列表，好友申请上有一个醒目的红点，乔伊打开，上面的写的自我介绍是：您好，我叫陈平，温总的助理，以后工作室的具体事项由我来和您对接。
乔伊直接点了通过。二十四岁的总裁，办事效率就是高。
录制被取消，今天又是没有工作的一天。乔伊窝在沙发上，有一些空虚。
从十五岁开始，她就没有停下过脚步，每年拍的戏几乎可以在电视台不重样的循环播放，是实打实的劳模。这些年，她没有生活，更别提爱好，每年能出现的几周假期一部分陪妈妈出去旅游，一部分抓紧时间，美容美体。
顶级星光，是要完美无缺的，哪怕是眼角的一条细纹，稍微多吃一点而突出的小肚腩，都是不被允许的。
还是去健身吧。
与其沉溺于对未来无谓的担心里，还是去做一点实在的。乔伊从沙发上起身，利落地换好装备，去了酒店楼下的健身房。
运动和流汗都让人心情愉悦，等到她再上楼的时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姐，你终于回来了！”小蝶听见开门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怎么了？”乔伊低头换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工作狂太吓人了。”小蝶贴着乔伊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然后才用正常音量描述情况：“来了一个人，他说他叫陈平，是朔茂温总的助理，来和你讨论工作室的具体事宜。”
乔伊带着疑惑和小蝶走，见到了沙发上穿灰色西装的男人。他见乔伊过来，站起来自我介绍：“乔小姐您好，我叫陈平，是温总的助理，之后工作室这方面，乔小姐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来找我。我已经加过您好友了，您有印象吗？”
乔伊点了点头，优雅矜持地坐到了陈平的对面，伸出手，拿出了主人的姿态：“您好，坐吧。”
陈平笑了笑，十分温和，拿文件的时候，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和乔伊解释：“本来温总今天也要来的，但日程是早早定下的，没有办法和对方临时改约，所以就让我先来了。”
“为了表达他的歉疚。”陈平在包里摸了摸，摸出了一个浅蓝色的丝绒盒子，顺着光滑的大理石桌面推到了乔伊的面前，“这是他、特意、托我带来的，略表歉意。”
啊？
乔伊的心里充满了问号，但还是波澜不惊地道了谢，把东西接了过来。当着别人的面打开礼物是不礼貌的，她便把东西安置到了手边。
陈平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和她讨论条约里面的限制条款和利润分成，在这方面温野十分大方，利润三七分，乔伊七，朔茂三，限制几乎没有，乔伊在星辰都没有拿到过如此好的待遇，她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另一件事，就是乔伊未来经纪人人选。这是一个相当关键的人物，不仅要自带人脉资源经验，还得和乔伊的性格适配，能一起愉快的工作。
“我这边做了些功课，整理了资料。”陈平将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乔伊，“这里面都是些能满足您未来需求的自身经纪人，可能大部分您都见过。您可以从这里挑选符合心意的，如果有其他的推荐，也可以和我说。”
乔伊悄悄量了一下，那份文件有自己食指第一个指节那么厚，翻开来里面有详细的个人履历和带过的各类明星。
“好，我仔细看看，然后给你答复。”她捧着这份厚厚的文件，觉得它比可能比未来的奖杯都要沉。
晚风送进来淡淡的花香，外面的夜暗的深沉，月亮细细的一条，却皎洁明亮。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春夜里，乔伊第一次有了选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