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璃玩的这个游戏，叫西瓜大大乐。
段渊知道这个游戏，和贪吃蛇有点像，就是操作屏幕上的“西瓜”不停地“吃”，然后变大，期间不能让绿色的西瓜柄碰到其它的西瓜。
他之前还一直嘲笑这游戏，是弱智游戏来着。
不过，温璃却乐此不疲，一有空就会打开，致力于破自己的游戏记录，跟自己较劲。
餐厅内的灯光，是一种很暧昧的暖黄色，融融的，这样的灯光映进眼睛里，看什么都会有几分深情。
再加之，两人又都是“看狗都深情”的眼型。
温璃手贴在段渊脸上，愣了片刻的神，随后，她尴尬地收回手，“不好意思啊，我、我习惯了……”
“……没事。”
残留在脸上的触感并没有因为那双手的移开而立即消失，反而，愈加难以忽略起来，段渊渐渐红了耳朵。
吃饭时，见段渊不怎么动筷子，温璃问他，“你不饿吗？这么细嚼慢咽。”
“不太饿。”段渊说，“我午饭吃的比较晚。”
温璃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她有点没话找话聊地说，“你怎么没去追你女神啊？”
段渊回答：“她还没回来。”
温璃“哦”了一声，然后夹了一块糖醋里脊。
看着温璃倏然低垂下去的眼睛，段渊忍不住想，她大概是……因为他如实的回答而心情低落了吧。
可是，温璃真的喜欢他吗？
在他的印象里，他不觉得温璃会是那种“为了喜欢的人去委屈自己”的人，如果她真的喜欢他，她肯定不会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呆在他身边的。
她会坦荡地表达喜欢，坦然地接受一切不合她心意的结果。
但是——
他和温璃也仅仅认识两个月而已，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足够了解她。
“你发什么呆呢？”温璃问。
“没有。”段渊掩饰性地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一股薄荷的味道瞬间充满口腔，跟喝了一口牙膏水似的。
他忍不住蹙了下眉毛，垂眸去看手里的杯子——
他刚刚嘴唇接触的杯壁，那个位置，有半枚模糊的唇印，偏红棕的色调，和温璃今天涂的口红颜色一模一样。
温璃淡淡道：“你喝的那杯是我的。”
段渊呼吸一窒，他表情尴尬，面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我……我没注意。那个，我再给你点一杯吧？”
温璃说：“不用了。”
反正也快吃完了。
想到他们分开后，他再亲温璃时，她的反应，段渊说，“要不，你喝我这杯吧，我还没有喝。”
温璃抬眼看段渊，忽然想起上次她嫌弃他时，他的强烈反应……她微抿了下嘴唇，伸出手去拿段渊手里，她那杯刚被人喝了一口的薄荷椰子水，“没事，我喝这杯就好。”
段渊看着温璃坦然自若地喝了一口，他刚刚喝过的那杯“牙膏水”，心绪瞬间复杂了起来。
他们之间……
是不是太暧昧了一点？
还是说，成年人结束各取所需的关系之后，还间接接吻……
正常？
.
“不正常！这当然不正常！！这怎么可能正常！！！”电视剧里，男主角对着女主角嘶吼，“你怎么可以喜欢我的同时，又喜欢上其他男人了呢？”
温璃“啪”的一声把电视关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
明显人家女主不喜欢你，喜欢上其他人了呗。
人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精力，同时喜欢两个人？
难道不学习、不工作、不发展个人兴趣爱好了吗？
温璃一阵无语。
她窝在沙发里，拿出手机，又打开了游戏。
玩了几分钟，西瓜由一个小圆球慢慢变成了大圆球，温璃心情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突然，屏幕最上面弹出了段行之的消息。
【璃璃，我需要你。】
啪——
西瓜柄撞上旁边的西瓜。
温璃的“大西瓜”四分五裂地碎在屏幕里，汁水四溅，露出鲜红、刺目的果瓤。
过了好一会儿，温璃才找回视线，重新落在手机上，她退出游戏，回复段行之的消息。
【你在哪里？】
段行之直接给她打来了电话，接通后，对方沙哑、浸着酒气的声音给温璃报了一个酒吧的名字。
段行之说：“璃璃，过来接我吧，我现在很难受。”
“嗯。”
最终，温璃还是没有拒绝。
她想，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对待感情的态度都不太一样，而她，是选择清醒地撞上冰川的那批人。
撞上冰川，不是为了“寻死”。
只是，还没有到“迷途知返”的时间。
.
开车到酒吧，温璃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二楼段行之所在的包厢。
打开包厢门，她就被扑面而来、浓烈难闻的酒气熏得直皱眉，包厢里只有段行之一个人，灯光昏昧、暗淡，照不进人眼睛里。
温璃站在门口，对段行之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么着急干什么？”段行之冲温璃招招手，“璃璃，过来陪我喝杯酒。”
“我还要开车。”温璃无奈地说。
喝醉的段行之根本听不懂温璃话里的拒绝之意，又或者是……他听懂了，却选择装不懂。
段行之拿出手机，说：“我打电话让刘文桥过来接我们。”
电话还未拨出，就被走进包厢的温璃抢了去，段行之眼神茫然地抬起头看她。
温璃拿着手机，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大晚上的，就不要给你助理增加工作了。”
段行之说：“那叫代驾？”
“……段行之。”温璃顿了一两秒，“回家吧。”
段行之看着温璃，身体靠在沙发里，忽然笑了。
他说：“璃璃，你变了。”
听到段行之这样说，不知道为什么，温璃很想笑，但弯起唇角她又笑不出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心里被什么扯着的感觉消失，她才低声说了一句，“或许不是我变了，是你该清醒了。”
我也该清醒了。
段行之没有说话，反而笑了起来。
笑容不似他平时情绪不达眼底的淡笑，也不似偶尔开心时的扬眉微笑，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大笑，拳头抵在唇上，笑得忍不住咳嗽、眼角溢出生理性眼泪。
段行之很少会这样笑。
温璃奇怪地看着他，喉咙梗塞着问不出“为什么”。
笑完，段行之站起身，将杯子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走吧，送我回家。”
.
电梯里。
段行之忽然开口，打破了他和温璃从酒吧出来就开始的长久沉默，“璃璃，我有的时候在想，如果我先遇到的人是你就好了。”
温璃抬起下巴，淡漠地看了段行之一眼，“就算你先遇到的人是我，你也不会喜欢上我的。”
段行之：“不一定。”
温璃笑了，堵了一晚上的笑终于从她的唇角溢了出来，她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那你现在看着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
“是我？还是温厘？”
段行之没有说话。
“所以，”温璃说，“段行之，这种没有意义的话，你以后不要再说。”
片刻，她蹙眉，忍不住补了句，“听得让人心烦。”
温璃很少在段行之面前表现出脾气不太好的一面，也许是和段渊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太“放飞自我”了，一时难以装下去。
又或许……她真的受够段行之了。
受够他莫名其妙的言论；受够他摇摆不定的反复；受够他自以为是的深情！
段行之真的爱她那个同父异母、被癌症夺去生命的姐姐吗？
温璃垂下眼睫，无力地掐了掐柔软的掌心。
可是……
如果不爱的话，段行之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但是，如果爱的话，他为什么又会把她当作温厘的替身？
爱，难道不应该具有唯一性的吗？
……那她呢？
还爱段行之吗？
如果她真的爱他的话，为什么会把段渊当作他的替身？
如果她不爱他，那她，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温璃想不明白。
但她想，大概是没那么爱了吧。
之前，她不是没有心存过幻想，幻想段行之也会有喜欢她的那一天。后来，逐渐认清现实，但出于对段行之的喜欢，她还是选择陪在他身边，日复一日地扮演着温厘的角色。
可是……时间终究会消磨一切，包括那些自以为永远不会改变的爱意。没有人能够在听不到回响的情况下，心甘情愿地为了爱的人奉献自己的所有。
她和段行之都不是什么伟大的人。
.
从段行之家里出来，温璃没开她的车，打车去了酒吧，在吧台喝了两杯高度数的酒，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借酒消愁吗？有什么好愁的。
温璃冷笑，在心里骂自己——
温璃，你真的是够了，还嫌自己的脑子不够乱吗？
结完账，走出酒吧。
酒精并没有带走温璃的愁绪，反而，将她似困在蚕茧里、钻不出来的压抑情绪加剧了，她又烦躁又郁结，甚至，想抽一根她讨厌的烟。
不过，喝酒都没什么用，抽烟又怎么会有用呢？
墨蓝的夜空中挂着一轮皎洁明亮的月，吹过来的风有些凉，马路空荡荡的。
温璃站在路边，出租车没等到，居然等来了好几天没见的段渊。
一辆库里南停在温璃面前，降下车窗，段渊那张俊朗好看的脸出现在她眼前，他有些惊讶地问：“温璃，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璃歪头看段渊，视线不自觉移到他眼尾那颗小痣上，“打车，回家。”
段渊探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冲温璃扬扬下巴，“上车，我送你。”
段渊知道这个游戏，和贪吃蛇有点像，就是操作屏幕上的“西瓜”不停地“吃”，然后变大，期间不能让绿色的西瓜柄碰到其它的西瓜。
他之前还一直嘲笑这游戏，是弱智游戏来着。
不过，温璃却乐此不疲，一有空就会打开，致力于破自己的游戏记录，跟自己较劲。
餐厅内的灯光，是一种很暧昧的暖黄色，融融的，这样的灯光映进眼睛里，看什么都会有几分深情。
再加之，两人又都是“看狗都深情”的眼型。
温璃手贴在段渊脸上，愣了片刻的神，随后，她尴尬地收回手，“不好意思啊，我、我习惯了……”
“……没事。”
残留在脸上的触感并没有因为那双手的移开而立即消失，反而，愈加难以忽略起来，段渊渐渐红了耳朵。
吃饭时，见段渊不怎么动筷子，温璃问他，“你不饿吗？这么细嚼慢咽。”
“不太饿。”段渊说，“我午饭吃的比较晚。”
温璃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她有点没话找话聊地说，“你怎么没去追你女神啊？”
段渊回答：“她还没回来。”
温璃“哦”了一声，然后夹了一块糖醋里脊。
看着温璃倏然低垂下去的眼睛，段渊忍不住想，她大概是……因为他如实的回答而心情低落了吧。
可是，温璃真的喜欢他吗？
在他的印象里，他不觉得温璃会是那种“为了喜欢的人去委屈自己”的人，如果她真的喜欢他，她肯定不会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呆在他身边的。
她会坦荡地表达喜欢，坦然地接受一切不合她心意的结果。
但是——
他和温璃也仅仅认识两个月而已，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足够了解她。
“你发什么呆呢？”温璃问。
“没有。”段渊掩饰性地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一股薄荷的味道瞬间充满口腔，跟喝了一口牙膏水似的。
他忍不住蹙了下眉毛，垂眸去看手里的杯子——
他刚刚嘴唇接触的杯壁，那个位置，有半枚模糊的唇印，偏红棕的色调，和温璃今天涂的口红颜色一模一样。
温璃淡淡道：“你喝的那杯是我的。”
段渊呼吸一窒，他表情尴尬，面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我……我没注意。那个，我再给你点一杯吧？”
温璃说：“不用了。”
反正也快吃完了。
想到他们分开后，他再亲温璃时，她的反应，段渊说，“要不，你喝我这杯吧，我还没有喝。”
温璃抬眼看段渊，忽然想起上次她嫌弃他时，他的强烈反应……她微抿了下嘴唇，伸出手去拿段渊手里，她那杯刚被人喝了一口的薄荷椰子水，“没事，我喝这杯就好。”
段渊看着温璃坦然自若地喝了一口，他刚刚喝过的那杯“牙膏水”，心绪瞬间复杂了起来。
他们之间……
是不是太暧昧了一点？
还是说，成年人结束各取所需的关系之后，还间接接吻……
正常？
.
“不正常！这当然不正常！！这怎么可能正常！！！”电视剧里，男主角对着女主角嘶吼，“你怎么可以喜欢我的同时，又喜欢上其他男人了呢？”
温璃“啪”的一声把电视关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
明显人家女主不喜欢你，喜欢上其他人了呗。
人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精力，同时喜欢两个人？
难道不学习、不工作、不发展个人兴趣爱好了吗？
温璃一阵无语。
她窝在沙发里，拿出手机，又打开了游戏。
玩了几分钟，西瓜由一个小圆球慢慢变成了大圆球，温璃心情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突然，屏幕最上面弹出了段行之的消息。
【璃璃，我需要你。】
啪——
西瓜柄撞上旁边的西瓜。
温璃的“大西瓜”四分五裂地碎在屏幕里，汁水四溅，露出鲜红、刺目的果瓤。
过了好一会儿，温璃才找回视线，重新落在手机上，她退出游戏，回复段行之的消息。
【你在哪里？】
段行之直接给她打来了电话，接通后，对方沙哑、浸着酒气的声音给温璃报了一个酒吧的名字。
段行之说：“璃璃，过来接我吧，我现在很难受。”
“嗯。”
最终，温璃还是没有拒绝。
她想，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对待感情的态度都不太一样，而她，是选择清醒地撞上冰川的那批人。
撞上冰川，不是为了“寻死”。
只是，还没有到“迷途知返”的时间。
.
开车到酒吧，温璃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二楼段行之所在的包厢。
打开包厢门，她就被扑面而来、浓烈难闻的酒气熏得直皱眉，包厢里只有段行之一个人，灯光昏昧、暗淡，照不进人眼睛里。
温璃站在门口，对段行之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么着急干什么？”段行之冲温璃招招手，“璃璃，过来陪我喝杯酒。”
“我还要开车。”温璃无奈地说。
喝醉的段行之根本听不懂温璃话里的拒绝之意，又或者是……他听懂了，却选择装不懂。
段行之拿出手机，说：“我打电话让刘文桥过来接我们。”
电话还未拨出，就被走进包厢的温璃抢了去，段行之眼神茫然地抬起头看她。
温璃拿着手机，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大晚上的，就不要给你助理增加工作了。”
段行之说：“那叫代驾？”
“……段行之。”温璃顿了一两秒，“回家吧。”
段行之看着温璃，身体靠在沙发里，忽然笑了。
他说：“璃璃，你变了。”
听到段行之这样说，不知道为什么，温璃很想笑，但弯起唇角她又笑不出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心里被什么扯着的感觉消失，她才低声说了一句，“或许不是我变了，是你该清醒了。”
我也该清醒了。
段行之没有说话，反而笑了起来。
笑容不似他平时情绪不达眼底的淡笑，也不似偶尔开心时的扬眉微笑，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大笑，拳头抵在唇上，笑得忍不住咳嗽、眼角溢出生理性眼泪。
段行之很少会这样笑。
温璃奇怪地看着他，喉咙梗塞着问不出“为什么”。
笑完，段行之站起身，将杯子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走吧，送我回家。”
.
电梯里。
段行之忽然开口，打破了他和温璃从酒吧出来就开始的长久沉默，“璃璃，我有的时候在想，如果我先遇到的人是你就好了。”
温璃抬起下巴，淡漠地看了段行之一眼，“就算你先遇到的人是我，你也不会喜欢上我的。”
段行之：“不一定。”
温璃笑了，堵了一晚上的笑终于从她的唇角溢了出来，她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那你现在看着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
“是我？还是温厘？”
段行之没有说话。
“所以，”温璃说，“段行之，这种没有意义的话，你以后不要再说。”
片刻，她蹙眉，忍不住补了句，“听得让人心烦。”
温璃很少在段行之面前表现出脾气不太好的一面，也许是和段渊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太“放飞自我”了，一时难以装下去。
又或许……她真的受够段行之了。
受够他莫名其妙的言论；受够他摇摆不定的反复；受够他自以为是的深情！
段行之真的爱她那个同父异母、被癌症夺去生命的姐姐吗？
温璃垂下眼睫，无力地掐了掐柔软的掌心。
可是……
如果不爱的话，段行之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但是，如果爱的话，他为什么又会把她当作温厘的替身？
爱，难道不应该具有唯一性的吗？
……那她呢？
还爱段行之吗？
如果她真的爱他的话，为什么会把段渊当作他的替身？
如果她不爱他，那她，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温璃想不明白。
但她想，大概是没那么爱了吧。
之前，她不是没有心存过幻想，幻想段行之也会有喜欢她的那一天。后来，逐渐认清现实，但出于对段行之的喜欢，她还是选择陪在他身边，日复一日地扮演着温厘的角色。
可是……时间终究会消磨一切，包括那些自以为永远不会改变的爱意。没有人能够在听不到回响的情况下，心甘情愿地为了爱的人奉献自己的所有。
她和段行之都不是什么伟大的人。
.
从段行之家里出来，温璃没开她的车，打车去了酒吧，在吧台喝了两杯高度数的酒，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借酒消愁吗？有什么好愁的。
温璃冷笑，在心里骂自己——
温璃，你真的是够了，还嫌自己的脑子不够乱吗？
结完账，走出酒吧。
酒精并没有带走温璃的愁绪，反而，将她似困在蚕茧里、钻不出来的压抑情绪加剧了，她又烦躁又郁结，甚至，想抽一根她讨厌的烟。
不过，喝酒都没什么用，抽烟又怎么会有用呢？
墨蓝的夜空中挂着一轮皎洁明亮的月，吹过来的风有些凉，马路空荡荡的。
温璃站在路边，出租车没等到，居然等来了好几天没见的段渊。
一辆库里南停在温璃面前，降下车窗，段渊那张俊朗好看的脸出现在她眼前，他有些惊讶地问：“温璃，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璃歪头看段渊，视线不自觉移到他眼尾那颗小痣上，“打车，回家。”
段渊探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冲温璃扬扬下巴，“上车，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