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青山，我爱过你。”
——
江城的十二月，寒风料峭，白霜蒙地，寒冷穿透骨髓。
那年，是许青山与陆枝妄结婚的第三年。
窗外风雪绵绵，肉眼可见的冷气给落地窗渡上一层银纱。
“青山，不和他离婚吗？”
唐忆宁喝了一口咖啡，垂眸看着那浓浓的雾气。
并未听到许青山对她的回应，唐忆宁不知该说什么。
许久，窗外枫树树枝被厚厚的积雪压断，“嗖”的一声，随风而掉落，差点砸到一路人身上，那路人好笑地骂骂咧咧，拍打干净身上白雪向远方而去。
“不想啊。”许青山转过了头，说话之时嘴角勾了笑，笑容莞尔，如她的长相一般，温柔之际带着丝丝清冷。
“可是没办法了，三年了，人的一生又有几个三年值得我去挥霍。”
唐忆宁看了眼她，听她如此放松地说出这句话，可却也看到许青山放在杯子上的手在挣扎。
手一寸寸的收紧，抓挠，挣扎，白皙手指被她弄出指印，青色如玉，红色似瑰。
“青山，他不爱你，你再等他多长时间都没用的，你就算等到死，他也不会爱你的，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唐忆宁几乎要因自己闺蜜的恋爱脑而发狂。
“我很清醒啊，所以我说我不等他了，我跟他离婚。”
话尽之时，即便不甘，许青山也认了。
三年前因联姻而和那个男人成为夫妻，曾经那个张扬傲慢的许大小姐渐渐地爱上了自己的丈夫，爱上自己的丈夫，这没有错的。
可是错就错在了爱上的那个男人，他没有心。错就错在爱上那个男人后，她失去了她自己。
二人出去之时，冷风呼啸而来，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踩在厚厚的积雪之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许青山住在市郊半山腰的别墅，那是她的家。唐忆宁住在市中心的高楼，那是她为工作而选择的房子。
“青山，好话赖话我都已经尽了，你最好说到做到，别再为了一个男人低声下气，也别再因为他而放弃自己。你自己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就在家里做一个家庭主妇？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样说你的吗？你若真能与他离婚，我们的感情也会继续，你若不能，那就当我眼瞎，和你一个恋爱脑做了二十多年的闺蜜。”
“嗯，好。”
许青山的声音很温柔。
许青山往南走，唐忆宁向北去。
许青山不愿意和唐忆宁二十多年的友情就此破碎，她想生活能够幸福快乐，她想以后的日子有唐忆宁在她身边。
夜色降临之时，雪花飘零变得急促，冷风袭卷佛如猛兽，几片六瓣雪花飘落在窗棂之上。
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上时，雪花融化成水滴，风卷起，破灭。
卧室门开了，许青山回头看了。
手指上还沾着水渍，许青山攥紧了拳头，水渍因手心里的温度过高而化成雾。
“你……”
心中早已尝试了多遍，可是当看见那个男人之时，喉头莫名酸涩，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陆枝妄偏头看了眼她，眉尾随之挑了下，没说话，但许青山明白，男人是在问她有事吗。
许青山向前迈了几步，一步一步的，那样沉重啊，“我有话与你讲。”
陆枝妄转过身了，“说。”
许青山知他话少，对谁都挺冷漠的，那种身居高位的气焰，让人觉得他难以靠近。
可是心头总归会冷上一分。
心中在筹备措辞，想开口之时，许青山又因男人眉心蹙起而改了口，“你是要去洗澡吗？”
陆枝妄点了头，蹙起的眉头仿佛是在问她，这都问的什么话啊，不洗澡的话还能干什么？
许青山沉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你先去忙你的吧。”
她说完就从卧室出去了，在二楼中间的大厅里，坐在沙发之上，观赏窗外风光。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质问她，问她何时变得如此胆小，问她要和他离婚这几个字有那么难说出口吗。
“嘟嘟嘟……”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许青山的思虑被打断，看了眼备注，是她妈妈打来的电话。
接通了，喊了一声妈妈。
那边的声音很温柔，爸爸妈妈是坐在一起，一起给女儿打的这个电话。
“小年啊，吃饭了吗？”
妈妈董文君问的。许青山的生日是在冬至，他们称冬至为小年，便给许青山起了“小年”这个小名。
许青山坐在沙发之上，一只手支撑在膝盖之上，支撑着整个她。
“嗯，吃过了，就要睡了。”声音的沙哑哭腔难以掩盖。
爸爸妈妈几乎是一瞬就听出来了女儿的委屈，可他们知道许青山性格好胜，不愿他人可怜她，不愿他人看到她脆弱的样子。
爸爸许从安想要手机，董文君不给，他就只好向前伸着脑袋，向电话那头的女儿说：“小年啊，后天你生日，不如回家一趟吧，我和你妈妈也好久没见你了。”
董文君在一旁跟着说：“对啊，你和枝妄回来一趟，刚好你爸爸最近生意上遇到些问题，想问问他。”
许青山沉寂了好久，不知如何回，终究只是“嗯”了一声。
电话挂断后许青山在那里坐了好久，久到窗外风雪沉静了下来。
终于，她站起来了，向卧室那边走去。
脚步停在门外，反手敲了门，静等屋内的男人开门。
陆枝妄那时刚洗完澡，听到声音后就去开了门。
门猝不及防地被打开，让正在做心理建设的许青山一时怔愣，一口气都未吸完，沉在那里。
男人那时只裹了件浴巾将下面遮盖住，上身还带着水珠，点点滴滴，汇连成串，顺着结实紧致的肌肉线条向下淌，淌过人鱼线，落进浴巾里。
脸就那样红了。
明明结婚了三年，虽然触碰少，但好歹是见过的，可脸还是红了。明明说好不爱了，明明说好要与他离婚了。
许青山咽了下口水，垂着脑袋，“我妈叫我过生日那天和你一起回去一趟，你有空吧？”
“什么时候？”
男人随意的一句话让许青山心头一疼。
许青山抬了头，话说得很慢：“后天，我的生日是在冬至。”
陆枝妄思忖了片刻，回应她：“后天不行，公司新项目刚启动，陈助安排了一场开工宴，我得过去一趟。”
语气那样平静。他要工作，不是他的错，想要丈夫陪她过最后一次生日，也不是她的错。可是，正因谁都没错，这条路才走得更加艰难。
许青山没说什么，心中在思索着该什么时候向男人提出离婚的要求。
男人问她还有事吗，她没听到，再去看他时，男人脸上的不耐烦已经凸显。
“没事了，我先回屋了。”
许青山回了客卧。
离婚协议她早就备好了，如今拿在手中，一字一字看着。
许青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收笔时珍珠大的泪滴断了线，重重地砸在纸上。
那一晚，许青山没有睡下，一直在思考着是明天将协议给那个男人，还是等过完生日回来再给他。
因这么一个问题思考了一整夜，许青山被自己蠢笑了。
次日旭日升起，屋外积雪渐渐融化。
吃饭之时，二人都很安静，也就一个做饭阿姨会时不时问候两句。
“陆总，今日的鱼肉馄炖还不错吧？”
张阿姨的声音很欢快，一边忙着给那两个人盛饭，一边问着。
陆枝妄简单地“嗯”了声。
张阿姨面上来了喜悦，倒了杯豆浆向他递过去。
又倒了一杯要向许青山递去之时，手上的劲不知怎的就小了，突然一滑，一杯豆浆全都洒在许青山的身上。
“呀，瞧我这手，不知怎的就没力气了，看把夫人的衣服都给弄脏了，我可真是没用啊。”
张阿姨拍打着自己的手，许青山看她，拿了纸巾自己擦拭着。
“不知怎的就没力气了吗？你这可是一整杯全洒在我身上了啊。”
纸巾被许青山扔到了桌子上，她站了起来。
“张姨，你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没必要拐着弯来这跟我绕圈子吧？”
“夫人，你瞧你说的什么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年龄大了，手上没力气，真的是不小心。”
“行，你不小心没关系，我这衣服刚买的，也不贵，就一万，你赔我钱，我当这事没发生。”
下一秒，男人指骨敲击桌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二人循着声音看去。
陆枝妄看着许青山，薄唇张张合合：“张姨是不小心，你没必要跟她计较。”
有人帮衬，张姨定是有底气，“是啊夫人，我向你道歉，不过你这衣服是真贵，顶我一个月的工资了，我是真赔不起，我还有双儿女要养，这一万赔出去了，我那双儿女可连饭都吃不上了。”
张姨都没看许青山，自己碎碎念着：“夫人你也是，你也不用出去工作，为何非要穿个这么贵的衣服。哦，不对，一万对我家来说那是很多，对你来说估计也就那样。行，是我不好，我认了，钱能再赚，人的骨气不能丢，我这就给夫人转去，你等着哈，让我先借点。”
话都让她给说尽了，许青山一时无语。
就要张口之时，那边的男人已然起身。
许青山望去之时，陆枝妄说：“张姨，你不用给她转，她不缺。”
想了下，他又看向张姨，“你工作不错，以后工资涨到两万。”
“啊？”张姨满脸激动，“真的吗陆总？”她那样开心，就要窜天上去了。
“多谢陆总啊，我儿子上大学的钱有着落了啊。”
许青山心里恼火，想说话时那男人转身就走了。
她身后，张姨在笑，“夫人啊，陆总可真是个好人，知道我生活难，知道我有双儿女要养，便给我涨工资，这样的老板可真难得。”
许青山转过身去看了她，“是啊，他是个好人，钱多的没地方花。”
“是啊，所以说夫人你嫁给了一个好男人啊。”
许青山皮笑肉不笑，冷冷地看了眼张姨后转身上楼换了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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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十二月，寒风料峭，白霜蒙地，寒冷穿透骨髓。
那年，是许青山与陆枝妄结婚的第三年。
窗外风雪绵绵，肉眼可见的冷气给落地窗渡上一层银纱。
“青山，不和他离婚吗？”
唐忆宁喝了一口咖啡，垂眸看着那浓浓的雾气。
并未听到许青山对她的回应，唐忆宁不知该说什么。
许久，窗外枫树树枝被厚厚的积雪压断，“嗖”的一声，随风而掉落，差点砸到一路人身上，那路人好笑地骂骂咧咧，拍打干净身上白雪向远方而去。
“不想啊。”许青山转过了头，说话之时嘴角勾了笑，笑容莞尔，如她的长相一般，温柔之际带着丝丝清冷。
“可是没办法了，三年了，人的一生又有几个三年值得我去挥霍。”
唐忆宁看了眼她，听她如此放松地说出这句话，可却也看到许青山放在杯子上的手在挣扎。
手一寸寸的收紧，抓挠，挣扎，白皙手指被她弄出指印，青色如玉，红色似瑰。
“青山，他不爱你，你再等他多长时间都没用的，你就算等到死，他也不会爱你的，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唐忆宁几乎要因自己闺蜜的恋爱脑而发狂。
“我很清醒啊，所以我说我不等他了，我跟他离婚。”
话尽之时，即便不甘，许青山也认了。
三年前因联姻而和那个男人成为夫妻，曾经那个张扬傲慢的许大小姐渐渐地爱上了自己的丈夫，爱上自己的丈夫，这没有错的。
可是错就错在了爱上的那个男人，他没有心。错就错在爱上那个男人后，她失去了她自己。
二人出去之时，冷风呼啸而来，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踩在厚厚的积雪之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许青山住在市郊半山腰的别墅，那是她的家。唐忆宁住在市中心的高楼，那是她为工作而选择的房子。
“青山，好话赖话我都已经尽了，你最好说到做到，别再为了一个男人低声下气，也别再因为他而放弃自己。你自己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就在家里做一个家庭主妇？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样说你的吗？你若真能与他离婚，我们的感情也会继续，你若不能，那就当我眼瞎，和你一个恋爱脑做了二十多年的闺蜜。”
“嗯，好。”
许青山的声音很温柔。
许青山往南走，唐忆宁向北去。
许青山不愿意和唐忆宁二十多年的友情就此破碎，她想生活能够幸福快乐，她想以后的日子有唐忆宁在她身边。
夜色降临之时，雪花飘零变得急促，冷风袭卷佛如猛兽，几片六瓣雪花飘落在窗棂之上。
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上时，雪花融化成水滴，风卷起，破灭。
卧室门开了，许青山回头看了。
手指上还沾着水渍，许青山攥紧了拳头，水渍因手心里的温度过高而化成雾。
“你……”
心中早已尝试了多遍，可是当看见那个男人之时，喉头莫名酸涩，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陆枝妄偏头看了眼她，眉尾随之挑了下，没说话，但许青山明白，男人是在问她有事吗。
许青山向前迈了几步，一步一步的，那样沉重啊，“我有话与你讲。”
陆枝妄转过身了，“说。”
许青山知他话少，对谁都挺冷漠的，那种身居高位的气焰，让人觉得他难以靠近。
可是心头总归会冷上一分。
心中在筹备措辞，想开口之时，许青山又因男人眉心蹙起而改了口，“你是要去洗澡吗？”
陆枝妄点了头，蹙起的眉头仿佛是在问她，这都问的什么话啊，不洗澡的话还能干什么？
许青山沉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你先去忙你的吧。”
她说完就从卧室出去了，在二楼中间的大厅里，坐在沙发之上，观赏窗外风光。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质问她，问她何时变得如此胆小，问她要和他离婚这几个字有那么难说出口吗。
“嘟嘟嘟……”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许青山的思虑被打断，看了眼备注，是她妈妈打来的电话。
接通了，喊了一声妈妈。
那边的声音很温柔，爸爸妈妈是坐在一起，一起给女儿打的这个电话。
“小年啊，吃饭了吗？”
妈妈董文君问的。许青山的生日是在冬至，他们称冬至为小年，便给许青山起了“小年”这个小名。
许青山坐在沙发之上，一只手支撑在膝盖之上，支撑着整个她。
“嗯，吃过了，就要睡了。”声音的沙哑哭腔难以掩盖。
爸爸妈妈几乎是一瞬就听出来了女儿的委屈，可他们知道许青山性格好胜，不愿他人可怜她，不愿他人看到她脆弱的样子。
爸爸许从安想要手机，董文君不给，他就只好向前伸着脑袋，向电话那头的女儿说：“小年啊，后天你生日，不如回家一趟吧，我和你妈妈也好久没见你了。”
董文君在一旁跟着说：“对啊，你和枝妄回来一趟，刚好你爸爸最近生意上遇到些问题，想问问他。”
许青山沉寂了好久，不知如何回，终究只是“嗯”了一声。
电话挂断后许青山在那里坐了好久，久到窗外风雪沉静了下来。
终于，她站起来了，向卧室那边走去。
脚步停在门外，反手敲了门，静等屋内的男人开门。
陆枝妄那时刚洗完澡，听到声音后就去开了门。
门猝不及防地被打开，让正在做心理建设的许青山一时怔愣，一口气都未吸完，沉在那里。
男人那时只裹了件浴巾将下面遮盖住，上身还带着水珠，点点滴滴，汇连成串，顺着结实紧致的肌肉线条向下淌，淌过人鱼线，落进浴巾里。
脸就那样红了。
明明结婚了三年，虽然触碰少，但好歹是见过的，可脸还是红了。明明说好不爱了，明明说好要与他离婚了。
许青山咽了下口水，垂着脑袋，“我妈叫我过生日那天和你一起回去一趟，你有空吧？”
“什么时候？”
男人随意的一句话让许青山心头一疼。
许青山抬了头，话说得很慢：“后天，我的生日是在冬至。”
陆枝妄思忖了片刻，回应她：“后天不行，公司新项目刚启动，陈助安排了一场开工宴，我得过去一趟。”
语气那样平静。他要工作，不是他的错，想要丈夫陪她过最后一次生日，也不是她的错。可是，正因谁都没错，这条路才走得更加艰难。
许青山没说什么，心中在思索着该什么时候向男人提出离婚的要求。
男人问她还有事吗，她没听到，再去看他时，男人脸上的不耐烦已经凸显。
“没事了，我先回屋了。”
许青山回了客卧。
离婚协议她早就备好了，如今拿在手中，一字一字看着。
许青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收笔时珍珠大的泪滴断了线，重重地砸在纸上。
那一晚，许青山没有睡下，一直在思考着是明天将协议给那个男人，还是等过完生日回来再给他。
因这么一个问题思考了一整夜，许青山被自己蠢笑了。
次日旭日升起，屋外积雪渐渐融化。
吃饭之时，二人都很安静，也就一个做饭阿姨会时不时问候两句。
“陆总，今日的鱼肉馄炖还不错吧？”
张阿姨的声音很欢快，一边忙着给那两个人盛饭，一边问着。
陆枝妄简单地“嗯”了声。
张阿姨面上来了喜悦，倒了杯豆浆向他递过去。
又倒了一杯要向许青山递去之时，手上的劲不知怎的就小了，突然一滑，一杯豆浆全都洒在许青山的身上。
“呀，瞧我这手，不知怎的就没力气了，看把夫人的衣服都给弄脏了，我可真是没用啊。”
张阿姨拍打着自己的手，许青山看她，拿了纸巾自己擦拭着。
“不知怎的就没力气了吗？你这可是一整杯全洒在我身上了啊。”
纸巾被许青山扔到了桌子上，她站了起来。
“张姨，你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没必要拐着弯来这跟我绕圈子吧？”
“夫人，你瞧你说的什么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年龄大了，手上没力气，真的是不小心。”
“行，你不小心没关系，我这衣服刚买的，也不贵，就一万，你赔我钱，我当这事没发生。”
下一秒，男人指骨敲击桌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二人循着声音看去。
陆枝妄看着许青山，薄唇张张合合：“张姨是不小心，你没必要跟她计较。”
有人帮衬，张姨定是有底气，“是啊夫人，我向你道歉，不过你这衣服是真贵，顶我一个月的工资了，我是真赔不起，我还有双儿女要养，这一万赔出去了，我那双儿女可连饭都吃不上了。”
张姨都没看许青山，自己碎碎念着：“夫人你也是，你也不用出去工作，为何非要穿个这么贵的衣服。哦，不对，一万对我家来说那是很多，对你来说估计也就那样。行，是我不好，我认了，钱能再赚，人的骨气不能丢，我这就给夫人转去，你等着哈，让我先借点。”
话都让她给说尽了，许青山一时无语。
就要张口之时，那边的男人已然起身。
许青山望去之时，陆枝妄说：“张姨，你不用给她转，她不缺。”
想了下，他又看向张姨，“你工作不错，以后工资涨到两万。”
“啊？”张姨满脸激动，“真的吗陆总？”她那样开心，就要窜天上去了。
“多谢陆总啊，我儿子上大学的钱有着落了啊。”
许青山心里恼火，想说话时那男人转身就走了。
她身后，张姨在笑，“夫人啊，陆总可真是个好人，知道我生活难，知道我有双儿女要养，便给我涨工资，这样的老板可真难得。”
许青山转过身去看了她，“是啊，他是个好人，钱多的没地方花。”
“是啊，所以说夫人你嫁给了一个好男人啊。”
许青山皮笑肉不笑，冷冷地看了眼张姨后转身上楼换了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