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什么？”
闻珩已经很好适应了厨子这个身份，每天像机器人一样准时发来菜单，让曲竹点菜。
零四七对此表示鄙夷，“就这一个追人方式。”
曲竹像是很新奇，在心里问：“这算是追人吗？”
她以为双方是互相利用，各自得益。闻珩做饭换取满意值，可以重回身体，捡一条命。而她可以节省时间，吃到合胃口的饭菜。
经历过多个世界，已经看过无数世间情爱的零四七无言以对，好不开窍的二人。
“风味茄子，青椒酿肉，莲藕排骨汤，多煮点米饭，饿了，谢谢。”
曲竹刚发过去不到一两秒，对方就回复了，但却不是平常那个OK的手势表情。
“你今天心情不好？”
曲竹扣了一个问号。
“不然这么难为我干什么？”闻珩盯着厨房发呆，这是直接从懒人食谱进化到五星级大厨了。
心情好不好？
曲竹还真说不上来，有时候倒霉惯了，情绪就很稳定，对于一切都处之泰然，比如这个连面都没见的小孩，虽然让她很头疼，但也不是没办法解决。
曲竹太像一只温和的水豚，殷苒苒大小姐脾气都没有跟她有过矛盾。
“那你看着来。”
机场人来人往，大都推着行李箱步履匆匆，落地窗前走过一群青春靓丽的女孩们，穿着漂亮的吊带和短裙，商量着去A市的哪个沙滩。
曲竹想起自己刚拿到录取通知书时，也盘算着要提前去A市逛一逛美丽的自然风光，但第二天就去找了一份兼职，干到了研究生入学，把挣到的钱全部打回家了。
大海和沙滩，都没有好好看看，甚至那条著名的微雨南路，都是大师兄请客才去的。
服务生把桌子上的垃圾清理完毕，而曲竹也不好久待，看了一下时间，才三点。
头像是捷克狼犬的那位依旧没有动静，倒是发来一条朋友圈。
“又来A市，烦，老头子什么时候才能不管我。”
有个这么有实力的爹还烦？真是好小众的烦恼。
零四七看什么都新鲜，尤其是看到那橱窗内一面墙的玩偶，心动不已，央求曲竹进去看看。
这家店铺人流量很大，看起来生意不错，进去后先是玲琅满目的纪念品和A市特产，各种贝壳制品在灯光下格外精致，激发人们购物欲。
而玩偶似乎是招牌，占据最大面积。各种动植物都活灵活现，绒毛细腻柔软，完全不是寝室小沙发上玩偶质量能比的。
“主人，这个海星好可爱！零四七想要。”
那是一个超级大海星，站在整面墙的C位，穿着黄色的婴儿服，笑眯眯的看起来跟零四七一样可爱。
曲竹翻了标签，价格是她全部身家的两倍。
曲竹不可置信，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四百五十美元，都够买一个电泳凝胶夹了。
“你就想想吧。”月底曲竹自己都要揭不开锅了。
零四七此刻一点没有身为人才系统的自觉，去自己能感觉到它眼睛都要沾玩偶身上了，小声又无奈地说：“下次再买，行吗？”
零四七也学着压低声音，仿佛周围人能听到它说话，“主人，我可以自己刷卡买的。”
曲竹惊讶，“你们总局待遇这么好？”
零四七含糊不清，“嗯哈哈，还行吧……”
曲竹抱着那只大海星，用手压住当视线的一角，收获不少小朋友羡慕的眼光。她按照零四七的指挥去收银台付款。
把自己三位数的银行卡放在pos机上时，曲竹是心慌的，此刻她又无比相信科学了，零四七真的是存在的吗？还是她的臆想？
曲竹想把卡收回去，但是收银员没给她返回的机会。
“滴”刷卡成功。
而另一边与各类食材做斗争，却收到消费账单的闻珩：“？”
服务员把卡还给曲竹，露出标准的微笑：“购物愉快，欢迎下次光临。”
直到走出店铺，中央空调冷风吹过，曲竹手脚才恢复知觉，“仅此一次。”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像当初第一次去实验室就打碎了大师兄的试管一样，那是席通一个月的心血。
零四七得了便宜后特别乖，“好的主人！”
海星被工作人员打包在一个盒子里，拎在手中沉甸甸的，曲竹在心里很认真的对零四七说：“下次，我用自己的钱给你买。”
零四七快要沦陷了，努力在心中背着它们这行的口诀，干我们这行的，切记爱上主人。
不然分别的时候太痛苦。
折腾下来，小孩那边终于起飞了，五点可以落地A市，并且在飞机上给曲竹下命令，点了一杯冷萃。
曲竹站在出站口等了一会，才发现自己连对方照片都没有，怎么接？
她整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就迎面走来一个人，高挑个子，全身上下都是黑色，衣服上挂了不少银环，一头绿毛极为嚣张，太扎眼了。
曲竹下意识认为就是他了。
男生走到曲竹面前，把墨镜摘下，别在胸口衬衫上，“曲竹？”
好装。
曲竹应声，把手里的冷萃递给他。
“我是封南，专车在哪？”封南一脸不耐烦，冷冷地问。
“地下出租车。”曲竹现在能感到生气的情绪了，像即将爆发的火山，只差一个引子。
封南没有带行李，只有一个背包，他此刻才正视对方，一字一字从嘴里蹦出来，“我不坐出租车你不知道？”
那一长串比实验流程都难记，谁能知道。
两人颜值太高，气氛又太修罗场，不少人走过还在回头看。
“那就走回去。”曲竹转身就走。
封南估计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下过脸子，立刻伸手拉住曲竹胳膊，“你能走？”
真走回去都要第二天了。
曲竹拨开他的手，平常波澜不惊的眼神终于出现一丝变化，看对方像看弱智：“我坐出租车回去。”
零四七在心里为主人欢呼，“主人威武！”
封南拦住她，瞥到曲竹手中包装精美的礼物盒，想到对方在机场等了这么久，带着一丝迟来歉意说：“站着，我叫专车。”
专车来得很快，曲竹不懂车，也能看出来眼前这辆车价值不菲。
曲竹坐上副驾驶，闭眼补眠。
后面封南完全没眼色，又恢复高高在上的态度，交代事宜：“课题和论文我都不参与，我过来是和我爸交差的，你就和我爸说我参与了，但是我们俩互不干涉，直到我可以离开A市。”
曲竹睁开眼，从后视镜中看对方养尊处优的样子，问：“你知道这个论文要写你名字吗？”
“知道。”封南语气利落，仿佛对面问了一个无意义的问题。
曲竹把后面的话都憋回去，“行，互不干涉。”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A大已经七点多。黑夜里微不可查的星光淡淡闪烁，A大学子走在石子路上慢慢散步。
“教师公寓在哪？”
曲竹想早点甩掉这个麻烦，却没想到还是一路，淡淡道：“跟着我吧。”
博士楼和教室公寓相邻。
刚到楼下，曲竹就拎着礼物盒上楼，封南在后面喊住她：“晚上吃什么？”
“食堂，外卖，什么都可以。”曲竹头都没回，末了补充一句，“外卖截止到九点。”
从小在A大生活的封南早就对这些一点胃口都没有了，他目光仍不明显地盯着礼物盒，“你吃什么？”
曲竹上楼，没回答。
看来不跟这种大少爷沟通也挺好的，他做他的，我做我的。曲竹心想。都是大少爷，怎么人和人之前也有这么大的差距？
寝室门刚推开，一阵阵饭香飘散在空中，小桌子上整整齐齐摆着三道菜，风味茄子，青椒酿肉，莲藕排骨汤。
闻珩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围裙，粉红色的，估计是太小，只能在腰上系着。
“回来了？赶的刚刚好。”
闻珩摆好碗筷，拿着旧手机对着食物拍一张照片，露出满意的神色，“看起来还不错，不是吗？”
好浓重的外国式发问。
曲竹一天快要爆炸的心情在此刻得到安抚，奇妙地沉静下来，“你…你不是不会吗？”
闻珩挑眉，把围裙摘下来放到一旁，自夸：“可能我比较有天赋吧。”
三道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挑不出来毛病，尤其是那道青椒酿肉，翠绿色青椒裹着肉碎，炸得很饱满，一般人做不出来这种程度。
难得的，曲竹也拍了一张照片。
情绪化身吃饭的动力，即使是在闻珩的提醒下，曲竹依旧吃了应有的饭量，给闻珩这个新晋厨师提供了满满的情绪价值。
闻珩放下筷子，在空中指了曲竹的脖子，“头发散了。”
曲竹意犹未尽地方向筷子，把头发拢起来，扎高盘成丸子头。
闻珩盛了排骨汤慢慢冷着，跟曲竹打商量：“我能不能出去走走，太闷了。”
整天待在寝室里，哪都不能去，有种回到胚胎时期的感觉，太难受了。
曲竹小口喝汤，垂眼：“我从来没限制你的自由。”
闻珩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那……去散步吧，吃太多容易睡不着。”
零四七跳出来，激动且大声说：“你终于不摆烂了，追主人就应该这样追！”
一句话把两个人都闹成红脸，却都装着镇静，一个着急去厨房洗碗，一个着急去阳台玩开心消消乐。
独留零四七在原地，摸不着两人是什么意思。
闻珩已经很好适应了厨子这个身份，每天像机器人一样准时发来菜单，让曲竹点菜。
零四七对此表示鄙夷，“就这一个追人方式。”
曲竹像是很新奇，在心里问：“这算是追人吗？”
她以为双方是互相利用，各自得益。闻珩做饭换取满意值，可以重回身体，捡一条命。而她可以节省时间，吃到合胃口的饭菜。
经历过多个世界，已经看过无数世间情爱的零四七无言以对，好不开窍的二人。
“风味茄子，青椒酿肉，莲藕排骨汤，多煮点米饭，饿了，谢谢。”
曲竹刚发过去不到一两秒，对方就回复了，但却不是平常那个OK的手势表情。
“你今天心情不好？”
曲竹扣了一个问号。
“不然这么难为我干什么？”闻珩盯着厨房发呆，这是直接从懒人食谱进化到五星级大厨了。
心情好不好？
曲竹还真说不上来，有时候倒霉惯了，情绪就很稳定，对于一切都处之泰然，比如这个连面都没见的小孩，虽然让她很头疼，但也不是没办法解决。
曲竹太像一只温和的水豚，殷苒苒大小姐脾气都没有跟她有过矛盾。
“那你看着来。”
机场人来人往，大都推着行李箱步履匆匆，落地窗前走过一群青春靓丽的女孩们，穿着漂亮的吊带和短裙，商量着去A市的哪个沙滩。
曲竹想起自己刚拿到录取通知书时，也盘算着要提前去A市逛一逛美丽的自然风光，但第二天就去找了一份兼职，干到了研究生入学，把挣到的钱全部打回家了。
大海和沙滩，都没有好好看看，甚至那条著名的微雨南路，都是大师兄请客才去的。
服务生把桌子上的垃圾清理完毕，而曲竹也不好久待，看了一下时间，才三点。
头像是捷克狼犬的那位依旧没有动静，倒是发来一条朋友圈。
“又来A市，烦，老头子什么时候才能不管我。”
有个这么有实力的爹还烦？真是好小众的烦恼。
零四七看什么都新鲜，尤其是看到那橱窗内一面墙的玩偶，心动不已，央求曲竹进去看看。
这家店铺人流量很大，看起来生意不错，进去后先是玲琅满目的纪念品和A市特产，各种贝壳制品在灯光下格外精致，激发人们购物欲。
而玩偶似乎是招牌，占据最大面积。各种动植物都活灵活现，绒毛细腻柔软，完全不是寝室小沙发上玩偶质量能比的。
“主人，这个海星好可爱！零四七想要。”
那是一个超级大海星，站在整面墙的C位，穿着黄色的婴儿服，笑眯眯的看起来跟零四七一样可爱。
曲竹翻了标签，价格是她全部身家的两倍。
曲竹不可置信，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四百五十美元，都够买一个电泳凝胶夹了。
“你就想想吧。”月底曲竹自己都要揭不开锅了。
零四七此刻一点没有身为人才系统的自觉，去自己能感觉到它眼睛都要沾玩偶身上了，小声又无奈地说：“下次再买，行吗？”
零四七也学着压低声音，仿佛周围人能听到它说话，“主人，我可以自己刷卡买的。”
曲竹惊讶，“你们总局待遇这么好？”
零四七含糊不清，“嗯哈哈，还行吧……”
曲竹抱着那只大海星，用手压住当视线的一角，收获不少小朋友羡慕的眼光。她按照零四七的指挥去收银台付款。
把自己三位数的银行卡放在pos机上时，曲竹是心慌的，此刻她又无比相信科学了，零四七真的是存在的吗？还是她的臆想？
曲竹想把卡收回去，但是收银员没给她返回的机会。
“滴”刷卡成功。
而另一边与各类食材做斗争，却收到消费账单的闻珩：“？”
服务员把卡还给曲竹，露出标准的微笑：“购物愉快，欢迎下次光临。”
直到走出店铺，中央空调冷风吹过，曲竹手脚才恢复知觉，“仅此一次。”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像当初第一次去实验室就打碎了大师兄的试管一样，那是席通一个月的心血。
零四七得了便宜后特别乖，“好的主人！”
海星被工作人员打包在一个盒子里，拎在手中沉甸甸的，曲竹在心里很认真的对零四七说：“下次，我用自己的钱给你买。”
零四七快要沦陷了，努力在心中背着它们这行的口诀，干我们这行的，切记爱上主人。
不然分别的时候太痛苦。
折腾下来，小孩那边终于起飞了，五点可以落地A市，并且在飞机上给曲竹下命令，点了一杯冷萃。
曲竹站在出站口等了一会，才发现自己连对方照片都没有，怎么接？
她整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就迎面走来一个人，高挑个子，全身上下都是黑色，衣服上挂了不少银环，一头绿毛极为嚣张，太扎眼了。
曲竹下意识认为就是他了。
男生走到曲竹面前，把墨镜摘下，别在胸口衬衫上，“曲竹？”
好装。
曲竹应声，把手里的冷萃递给他。
“我是封南，专车在哪？”封南一脸不耐烦，冷冷地问。
“地下出租车。”曲竹现在能感到生气的情绪了，像即将爆发的火山，只差一个引子。
封南没有带行李，只有一个背包，他此刻才正视对方，一字一字从嘴里蹦出来，“我不坐出租车你不知道？”
那一长串比实验流程都难记，谁能知道。
两人颜值太高，气氛又太修罗场，不少人走过还在回头看。
“那就走回去。”曲竹转身就走。
封南估计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下过脸子，立刻伸手拉住曲竹胳膊，“你能走？”
真走回去都要第二天了。
曲竹拨开他的手，平常波澜不惊的眼神终于出现一丝变化，看对方像看弱智：“我坐出租车回去。”
零四七在心里为主人欢呼，“主人威武！”
封南拦住她，瞥到曲竹手中包装精美的礼物盒，想到对方在机场等了这么久，带着一丝迟来歉意说：“站着，我叫专车。”
专车来得很快，曲竹不懂车，也能看出来眼前这辆车价值不菲。
曲竹坐上副驾驶，闭眼补眠。
后面封南完全没眼色，又恢复高高在上的态度，交代事宜：“课题和论文我都不参与，我过来是和我爸交差的，你就和我爸说我参与了，但是我们俩互不干涉，直到我可以离开A市。”
曲竹睁开眼，从后视镜中看对方养尊处优的样子，问：“你知道这个论文要写你名字吗？”
“知道。”封南语气利落，仿佛对面问了一个无意义的问题。
曲竹把后面的话都憋回去，“行，互不干涉。”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A大已经七点多。黑夜里微不可查的星光淡淡闪烁，A大学子走在石子路上慢慢散步。
“教师公寓在哪？”
曲竹想早点甩掉这个麻烦，却没想到还是一路，淡淡道：“跟着我吧。”
博士楼和教室公寓相邻。
刚到楼下，曲竹就拎着礼物盒上楼，封南在后面喊住她：“晚上吃什么？”
“食堂，外卖，什么都可以。”曲竹头都没回，末了补充一句，“外卖截止到九点。”
从小在A大生活的封南早就对这些一点胃口都没有了，他目光仍不明显地盯着礼物盒，“你吃什么？”
曲竹上楼，没回答。
看来不跟这种大少爷沟通也挺好的，他做他的，我做我的。曲竹心想。都是大少爷，怎么人和人之前也有这么大的差距？
寝室门刚推开，一阵阵饭香飘散在空中，小桌子上整整齐齐摆着三道菜，风味茄子，青椒酿肉，莲藕排骨汤。
闻珩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围裙，粉红色的，估计是太小，只能在腰上系着。
“回来了？赶的刚刚好。”
闻珩摆好碗筷，拿着旧手机对着食物拍一张照片，露出满意的神色，“看起来还不错，不是吗？”
好浓重的外国式发问。
曲竹一天快要爆炸的心情在此刻得到安抚，奇妙地沉静下来，“你…你不是不会吗？”
闻珩挑眉，把围裙摘下来放到一旁，自夸：“可能我比较有天赋吧。”
三道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挑不出来毛病，尤其是那道青椒酿肉，翠绿色青椒裹着肉碎，炸得很饱满，一般人做不出来这种程度。
难得的，曲竹也拍了一张照片。
情绪化身吃饭的动力，即使是在闻珩的提醒下，曲竹依旧吃了应有的饭量，给闻珩这个新晋厨师提供了满满的情绪价值。
闻珩放下筷子，在空中指了曲竹的脖子，“头发散了。”
曲竹意犹未尽地方向筷子，把头发拢起来，扎高盘成丸子头。
闻珩盛了排骨汤慢慢冷着，跟曲竹打商量：“我能不能出去走走，太闷了。”
整天待在寝室里，哪都不能去，有种回到胚胎时期的感觉，太难受了。
曲竹小口喝汤，垂眼：“我从来没限制你的自由。”
闻珩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那……去散步吧，吃太多容易睡不着。”
零四七跳出来，激动且大声说：“你终于不摆烂了，追主人就应该这样追！”
一句话把两个人都闹成红脸，却都装着镇静，一个着急去厨房洗碗，一个着急去阳台玩开心消消乐。
独留零四七在原地，摸不着两人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