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火刃击中“凌七七”大张的手掌，凌九霄揽过妹妹到身后，下意识地平斩开阳，恰巧交锋劈至腰间的长剑。
被击退的“凌七七”面无表情，于腰两侧挽个剑花。紧接着，她身后跃起一人高的浮空图腾。图腾纹路游走炽热流火，溢出图案形成火雨，直击身后的凌七七。
凌九霄神色复杂，云剑立阵抵挡攻击。
对面的分身不管是相貌，习惯还是修为都一分不差。她于掌心悄然祭出法器印记。
印记刚刚出现，耳边便呼啸烈风。她余光顺声源扫去。只见凌七七顺着明桑火疾掠向前，攻击如雨砸在她周身灵力屏障。
女孩儿故意落在“凌九霄”旁侧。
对方目不转睛，手心凝聚更强火力，打向同类的护阵。随即，凌七七脚尖跃起，躲开落在地面的火流，云剑前斩。
两批对手再次分开。
女孩儿将明桑火缠绕剑身，追着“自己”的下巴前刺，对方后翻，她便勾腕挑剑。
“凌七七”占据上方，她目光冰冷地挽剑，“明桑火”于剑花中直线下涌。
女孩儿勾唇一笑，竟停下动作，撤掉屏障。在火花坠落在她鼻尖前时，上方的攻击全部消散。
她挑衅地向落在近处的“自己”咧嘴笑。
不出所料，分身不敢伤害自己，她们的目的是——
凌七七前脚一蹬，转瞬便与“自己”面面相对。目光交集的刹那，凌七七抵住对方大张的掌心。掌心恰对伤口淌出的血滴。
——取血。
砰的一声，烧灼的火花淹没二人。她们齐齐看去，便见寒光掠过。
凌九霄大开上玄弓弦，指尖的箭矢于流火里闪烁寒芒。她目光冷峻，三箭齐发。
而面前的女人同时射出三箭。箭锋相对，火流震颤带起无形波澜。
凌九霄的脸在波澜里扭曲，瞬移到“自己”右侧，撩剑平斩，却恰好暴露手背刚刚擦过箭头的划伤。
“凌九霄”神色骤然亮起，她下腰躲避的同时指尖回拢，伤口的血滴便被她一齐带走。
凌七七神色惊诧，想阻止却已来不及。不想此时，凌九霄在二人剑锋交接的罅隙中穿过，按住凌七七的右肩。
分身瞅准机会，学着方才凌九霄分身的样子，带走属于凌七七的血滴。
血珠到手，对方同时停止攻击。
凌七七皱起眉头。“姐——”
可刚张嘴就被女人的食指，女人嘘一声示意她看“天上”。
破洞逐渐扩大，但星点不复淡蓝，它们越发血红，外形也随之而变。
两个分身向后一跃，锁链又翻转，锁链上下的世界重新交替。
……
站在锁链上，凌七七瞳孔骤缩。血红的星群异化成一张张人脸，荡漾在嬉笑喝骂声中起伏摇摆。
以她的目光所望，凌九霄身后浮现一扇门，嘎吱大开，门后泄露的亮光刺得她无法看清女人的面容。
“进去吧。”凌九霄拍拍凌七七的肩，指向女孩儿背后。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脚背洒满白光，脖子一转，身后是同样的门。
看来这就是下一步要走的阵法。
女孩儿有些忐忑，两扇门显然是属于各自的，也就是说，她要离开姐姐单独面对未知风险。
思虑间，手腕被突兀的温暖包裹——凌九霄拿出南起送的铃铛，系在妹妹的剑柄。
铃铛很小，声音也只有剑主听得到。美观不失安全。
“去吧。”女人没有多言，系好后朝女孩儿扬起嘴角，走向属于自己的那扇门。
两个身影没入光晕后，门咔嚓合紧。周遭杂声戛然而止，人脸消失，只余一片寂静与黑暗。
……
进入门后，凌九霄好似陷入沉睡。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才渐渐回拢，她慢慢睁眼。耳边的嬉笑一浪盖一浪，震得头晕。
倏地，一柄长枪戳到她还未清明的双目前，寒芒掠过枪尖。
凌九霄冷冷地向枪柄处看去。一个刀马旦朝她咧嘴，随后下腰顺势收枪。嘴中念念有词。
“还也曾扬红帘唱民曲，低头客双掌迎红裙伶。”
凌九霄视野终于清晰。
这是一处民间戏园，样式较旧。台上红帘幕布被束起，刀马旦站在略微发朽的戏台上，大幅度摇晃红色裙摆，面谱覆面不知原貌。
看扮相，是花木兰的装束。但唱词很是奇怪。
她打量四周。小小的戏园挤满男女老少，嗑着瓜子叫唤的，抱着箩筐笑不拢嘴的，摇晃身体学唱的……
凌九霄笑脸一换，转头问旁边的大姐。“大姐，您看几场戏了？”
大姐面皮粗糙，眉目线条硬折，看到凌九霄礼貌的微笑，朗声道：“你趴了一场戏。”
唱腔锣鼓震天响，但不能把人震成耳背。凌九霄压下抽搐的嘴角。
她又转头问跟学唱的小姑娘。“小妹妹，能不能告诉姐姐，你看几场戏了？这又是第几场啊？”
小妹妹模样乖巧，面色瓷白，眼睛弯成月牙儿回答：“这才第二场，姐姐你不好好听戏，要受罚的。”
受罚？凌九霄面色不变，心中疑虑又加一层。
不听戏就受罚，很可能是这鬼地方的规矩。
这处的人比上次云中镇的有生气，不像死人。场景气息也不似幻阵，是真实的。
她再看台上刀马旦。此时她收枪横立。
待幕布放下，她便转身走进暗处。
“唉，又到头了……”小女孩儿撇嘴，恹恹的。
“你要走吗？”凌九霄问。
女孩儿看傻子似的盯着她，说：“当然要走啦，不走怎么找票，看下一场啊？”
凌九霄眉毛一挑，记住两个关键词。找票，下一场。
她拽住想要飞奔的女孩儿后衣领，笑眯眯地说：“小妹妹，你这么可爱，就再跟姐姐说说，怎么找票，票长什么样子？”
小姑娘双腿腾空，挣扎无果后，回头瞪着女人。“一个胡饼。”
凌九霄爽快地点头。女孩儿却没松口，直接开条件。“现在就买。”
凌九霄打量她一会儿，回头抓住一个女人就问：“姐姐，你知道哪家铺子收童工吗？”
小姑娘赶忙抱住她胳膊，眼睛瞪圆。“你就这么对待小妹妹？你个坏人！坏人！”
凌九霄没有搭理她，已经顺着女人指的方向开始找铺子了。
她见状咬咬嘴唇，飞速开口。“《埋雪童》！下一场戏是《埋雪童》。票就是戏里的物件儿，你要去找戏。”
凌九霄摇摇手腕，转得女孩儿直抗议，让她说明白点儿。
“你！哼……你要去进到戏里，找到戏里的角儿，然后走情节，走完后她就会给你东西，这东西就是票。”
凌九霄摩挲下巴，又问。“那你每次都这么找的？这么多人找同一个人，不得排到猴年马月？”
女孩儿发现自己说不明白就摆脱不了魔爪，认命地解释：“每个人遇见的都不一样，难度也不一样，看你运气了。”
一场戏，要找票。找票就要提前进入戏里的场景，场景还会因人而异。
她思量半晌，拎着女孩儿往外走。
“你？我说完了，你赶紧放我下来！”女孩儿不断晃动身子。
凌九霄用灵力把人一捆。“你们这儿收童工的铺子还挺远，这样吧，我改规矩了。我收童工，帮我进入戏里，付你一个胡饼。”
火气沸腾，奈何不得动弹，女孩儿两眼瞪圆恨不能晕厥。
天灾，看戏遇上怪姐姐，还是压榨童工的黑心肝。
被击退的“凌七七”面无表情，于腰两侧挽个剑花。紧接着，她身后跃起一人高的浮空图腾。图腾纹路游走炽热流火，溢出图案形成火雨，直击身后的凌七七。
凌九霄神色复杂，云剑立阵抵挡攻击。
对面的分身不管是相貌，习惯还是修为都一分不差。她于掌心悄然祭出法器印记。
印记刚刚出现，耳边便呼啸烈风。她余光顺声源扫去。只见凌七七顺着明桑火疾掠向前，攻击如雨砸在她周身灵力屏障。
女孩儿故意落在“凌九霄”旁侧。
对方目不转睛，手心凝聚更强火力，打向同类的护阵。随即，凌七七脚尖跃起，躲开落在地面的火流，云剑前斩。
两批对手再次分开。
女孩儿将明桑火缠绕剑身，追着“自己”的下巴前刺，对方后翻，她便勾腕挑剑。
“凌七七”占据上方，她目光冰冷地挽剑，“明桑火”于剑花中直线下涌。
女孩儿勾唇一笑，竟停下动作，撤掉屏障。在火花坠落在她鼻尖前时，上方的攻击全部消散。
她挑衅地向落在近处的“自己”咧嘴笑。
不出所料，分身不敢伤害自己，她们的目的是——
凌七七前脚一蹬，转瞬便与“自己”面面相对。目光交集的刹那，凌七七抵住对方大张的掌心。掌心恰对伤口淌出的血滴。
——取血。
砰的一声，烧灼的火花淹没二人。她们齐齐看去，便见寒光掠过。
凌九霄大开上玄弓弦，指尖的箭矢于流火里闪烁寒芒。她目光冷峻，三箭齐发。
而面前的女人同时射出三箭。箭锋相对，火流震颤带起无形波澜。
凌九霄的脸在波澜里扭曲，瞬移到“自己”右侧，撩剑平斩，却恰好暴露手背刚刚擦过箭头的划伤。
“凌九霄”神色骤然亮起，她下腰躲避的同时指尖回拢，伤口的血滴便被她一齐带走。
凌七七神色惊诧，想阻止却已来不及。不想此时，凌九霄在二人剑锋交接的罅隙中穿过，按住凌七七的右肩。
分身瞅准机会，学着方才凌九霄分身的样子，带走属于凌七七的血滴。
血珠到手，对方同时停止攻击。
凌七七皱起眉头。“姐——”
可刚张嘴就被女人的食指，女人嘘一声示意她看“天上”。
破洞逐渐扩大，但星点不复淡蓝，它们越发血红，外形也随之而变。
两个分身向后一跃，锁链又翻转，锁链上下的世界重新交替。
……
站在锁链上，凌七七瞳孔骤缩。血红的星群异化成一张张人脸，荡漾在嬉笑喝骂声中起伏摇摆。
以她的目光所望，凌九霄身后浮现一扇门，嘎吱大开，门后泄露的亮光刺得她无法看清女人的面容。
“进去吧。”凌九霄拍拍凌七七的肩，指向女孩儿背后。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脚背洒满白光，脖子一转，身后是同样的门。
看来这就是下一步要走的阵法。
女孩儿有些忐忑，两扇门显然是属于各自的，也就是说，她要离开姐姐单独面对未知风险。
思虑间，手腕被突兀的温暖包裹——凌九霄拿出南起送的铃铛，系在妹妹的剑柄。
铃铛很小，声音也只有剑主听得到。美观不失安全。
“去吧。”女人没有多言，系好后朝女孩儿扬起嘴角，走向属于自己的那扇门。
两个身影没入光晕后，门咔嚓合紧。周遭杂声戛然而止，人脸消失，只余一片寂静与黑暗。
……
进入门后，凌九霄好似陷入沉睡。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才渐渐回拢，她慢慢睁眼。耳边的嬉笑一浪盖一浪，震得头晕。
倏地，一柄长枪戳到她还未清明的双目前，寒芒掠过枪尖。
凌九霄冷冷地向枪柄处看去。一个刀马旦朝她咧嘴，随后下腰顺势收枪。嘴中念念有词。
“还也曾扬红帘唱民曲，低头客双掌迎红裙伶。”
凌九霄视野终于清晰。
这是一处民间戏园，样式较旧。台上红帘幕布被束起，刀马旦站在略微发朽的戏台上，大幅度摇晃红色裙摆，面谱覆面不知原貌。
看扮相，是花木兰的装束。但唱词很是奇怪。
她打量四周。小小的戏园挤满男女老少，嗑着瓜子叫唤的，抱着箩筐笑不拢嘴的，摇晃身体学唱的……
凌九霄笑脸一换，转头问旁边的大姐。“大姐，您看几场戏了？”
大姐面皮粗糙，眉目线条硬折，看到凌九霄礼貌的微笑，朗声道：“你趴了一场戏。”
唱腔锣鼓震天响，但不能把人震成耳背。凌九霄压下抽搐的嘴角。
她又转头问跟学唱的小姑娘。“小妹妹，能不能告诉姐姐，你看几场戏了？这又是第几场啊？”
小妹妹模样乖巧，面色瓷白，眼睛弯成月牙儿回答：“这才第二场，姐姐你不好好听戏，要受罚的。”
受罚？凌九霄面色不变，心中疑虑又加一层。
不听戏就受罚，很可能是这鬼地方的规矩。
这处的人比上次云中镇的有生气，不像死人。场景气息也不似幻阵，是真实的。
她再看台上刀马旦。此时她收枪横立。
待幕布放下，她便转身走进暗处。
“唉，又到头了……”小女孩儿撇嘴，恹恹的。
“你要走吗？”凌九霄问。
女孩儿看傻子似的盯着她，说：“当然要走啦，不走怎么找票，看下一场啊？”
凌九霄眉毛一挑，记住两个关键词。找票，下一场。
她拽住想要飞奔的女孩儿后衣领，笑眯眯地说：“小妹妹，你这么可爱，就再跟姐姐说说，怎么找票，票长什么样子？”
小姑娘双腿腾空，挣扎无果后，回头瞪着女人。“一个胡饼。”
凌九霄爽快地点头。女孩儿却没松口，直接开条件。“现在就买。”
凌九霄打量她一会儿，回头抓住一个女人就问：“姐姐，你知道哪家铺子收童工吗？”
小姑娘赶忙抱住她胳膊，眼睛瞪圆。“你就这么对待小妹妹？你个坏人！坏人！”
凌九霄没有搭理她，已经顺着女人指的方向开始找铺子了。
她见状咬咬嘴唇，飞速开口。“《埋雪童》！下一场戏是《埋雪童》。票就是戏里的物件儿，你要去找戏。”
凌九霄摇摇手腕，转得女孩儿直抗议，让她说明白点儿。
“你！哼……你要去进到戏里，找到戏里的角儿，然后走情节，走完后她就会给你东西，这东西就是票。”
凌九霄摩挲下巴，又问。“那你每次都这么找的？这么多人找同一个人，不得排到猴年马月？”
女孩儿发现自己说不明白就摆脱不了魔爪，认命地解释：“每个人遇见的都不一样，难度也不一样，看你运气了。”
一场戏，要找票。找票就要提前进入戏里的场景，场景还会因人而异。
她思量半晌，拎着女孩儿往外走。
“你？我说完了，你赶紧放我下来！”女孩儿不断晃动身子。
凌九霄用灵力把人一捆。“你们这儿收童工的铺子还挺远，这样吧，我改规矩了。我收童工，帮我进入戏里，付你一个胡饼。”
火气沸腾，奈何不得动弹，女孩儿两眼瞪圆恨不能晕厥。
天灾，看戏遇上怪姐姐，还是压榨童工的黑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