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里看起来好奇怪啊，我们还是先走吧……”上泉怯怯出声。
梵琳打落一层飞灰，抚摸墙壁斑驳的纹路。“奇怪才说明我们找对地方了。”
“可是——诶，公主你要干什么？”上泉仍想说什么，却见梵琳手扣墙壁的凹槽。
下一刻，梵琳手掌发力，缝隙自她掌心覆满墙面，伴随激荡飞灰一同坍塌。
“这是……”上泉讶异地看过墙后的景象。
梵琳挥散余下的灰尘，踏过脚下细碎石子，走到墙后。
她发现死角的空间后，就跟着另一具白骨进来。墙后的空间与戏圆一模一样，不出意外是个平行空间。
但发现这墙后空间后，她又有了新的猜测。
墙后不同于原先破败的模样，虽仍是原样摆设，但高台崭新，幕布不沾一丝灰尘，连带台下的桌椅都无划痕。
“嘶，等于有三个一模一样的空间，但这个比剩下两个都干净。”上泉听起来像在思考。
“不。”梵琳绕过高台，声音发低。“那两间可没有梳妆台。”
高台后，十几张梳妆台占满狭隘的空间，桌面堆叠的胭脂与此间陈设一致，焕然崭新。
“可就算多了间梳妆台，好像也没什么，人间戏圆有梳妆台很正常啊。”上泉一边检查一边解释。
梵琳挨个儿走过妆台，不断扣响桌面。“我想，这儿或许不是平行空间，而是心境生成的幻境。”
“可这儿没人啊？”上泉疑惑。
梵琳扬眉一笑，走回最初的地方，抓住另一头的白骨。“是没人，但有鬼。”
“心境由人生成，死去的鬼留下执念也同样可以。”嘴上翕动，梵琳一把拽过白骨。
两具白骨齐齐倚在墙角，手指紧扣。
梵琳退开一定距离，观察屋内的变化。可半晌过去，屋内都不曾荡起飞灰。
“公主，你是不是说错了啊？”上泉发问。
梵琳没有说话，沉默贯彻诡异的戏圆。
“伶呀呀，客隆隆——”
“伶呀呀，客隆隆——”
她身后的高台忽然闪烁明光，明明灭灭间，台下的桌椅也塞满了人，对着空无一人的高台议论纷纷。
“这梦娘子唱得就是好啊！”
“就是就是，之前那么多伶人，都唱不好这《花木兰》和《武则天》。”
“她唱得哪儿是戏，她自己就是花木兰和武则天呢，哈哈哈！”
梵琳站在人群间，耳边赞词连绵不绝。
“可是，这台上不没人吗？他们在说谁啊？”上泉开始发抖。
是没人，但有鬼。
梵琳面色难堪地转身，看向原本的死角。死角站着一个女人，她粗衣麻布，满身污渍，却难掩姣好面容。
她在所有人背对的角落，无人问津。
不知站了多久，她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高台挪开，走进死角。
“我们……我们要跟上去吗？”腰间灵球的微弱光芒闪烁。
“她大概就是幻境的主人，出现在这儿的鬼，必定和基阵脱不了关系。”梵琳果断跟上。
穿过死角，来到另一间梳妆台。
这处梳妆台只有一面布满划痕的铜镜，与寥寥可数的化妆物品，与屋外相比堪称简陋。
女人走到铜镜前。
泛黄的镜面倒映女人的兰花指，模糊她痴狂的面容。
“你能做得花木兰，演得武则天，可凭什么……”女人捏住镜框，骨骼咔咔作响。“凭什么我们是亲生姐妹，你站在台上光芒万丈，我就要永远当个婢女？”
“阿乔，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啊。”女人桀笑间，一把摔碎铜镜。“你喜欢唱戏，我也喜欢。”
梵琳默默挪动脚后跟，余光瞥向门前的白骨。
从戏圆外捞进来的已然消失不见，她再看戏台。
戏台不再闪烁，黯然幕布间，立着持枪刀马旦。
看来是两只鬼，两只鬼组成的幻境。
女人笑声愈发痴狂，她拽起衣架上破旧的戏服，披在背后，像曾经无数夜晚那样不停抚摸。
“那年家里冬天没有炭，娘就要把你我卖了换炭。可是爹等不及了，他快冻死了。
这时，家里来了个疯子，说人肉炭能存上百年。
爹一步一步朝我们走过来，我就把你抱在怀里，抱得好紧，好紧，紧到来不及躲开爹的刀。”
梵琳默默退出二鬼对峙的视野距离，躲到高台后。
刀马旦晃动长枪，向前踏出一步，屋顶落下白雪。
“嘿嘿。”女人将戏服勒得更紧。“那一刀好疼好疼，不过，爹没有砍死我，而是削去我的右手，做成了炭。
但娘还是觉得不够，她还是要把我们卖掉。”
屋顶的雪越来越大，落满梵琳的肩，她抬头看去，却发现屋顶不见，头上是灰暗的天幕，周围是荒芜的雪地。
“我们被她带着去戏圆，手里抱着炭，哦，炭就是那个疯子和我的右手。”
台上刀马旦转眼就变幻成衣衫褴褛的孩童，梵琳望向那个女人，她也变成与刀马旦相同的样子。
“我们被她买进去，我少了胳膊，圆主就打发我去做奴婢，你被逼着学唱戏，唉……你那时都不会说话，也不喜欢唱戏，还是我教你的。”
台上的孩子走出阴影，雪花落在她同样痴狂的眼眸。
“后来呢，你终于能说话了，你不得已喜欢上唱戏，你唱得好，一曲成名，整个流江谁人不识你梦桥声，你梦娘子？！”
“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出色的唱腔，她流畅的动作，都是和一个没有右手的奴婢学的！”女人越发癫狂。
白雪消融，此刻幻境再次变换。
满座的活人只余人脸，通通面目空洞，眼角泪花闪烁，双耳血流不止，但他们依旧维持赞赏。
“这梦娘子唱得就是好啊！”
“就是就是，之前那么多伶人，都唱不好这《花木兰》和《武则天》。”
“她唱得哪儿是戏，她自己就是花木兰和武则天呢，哈哈哈！”
台上孩童重新变回刀马旦，她缓缓走下戏台，一枪贯穿最近人的双耳。“戏是会让人发疯的，戏里，才是我的人生。。”
“哈哈哈哈——”女人笑得更加刺耳，悦耳的声音都因此扭曲。“你的人生？”
“我每天站在这处死角，看着你在台上享受根本不属于你的人生，梦桥声，那不属于你，我的悲惨人生才是你的，是我们真正的人生！”
“你后来喜欢唱戏，不就是骗自己是花木兰和武则天吗？阿乔，你对戏的喜欢，根本没我纯粹。”女人飞奔向梦桥声。
梵琳躲在高台后，摩挲下巴。
这女人骂得痛快，但光听这番话，她不仅把自己的悲惨强加在妹妹身上，还攀比谁更戏痴。
都挺疯的。
梦桥声横过长枪，挡住女人亮出尖甲的鬼爪。
“是啊，悲惨的人生才是我们的，姐姐，唱戏是假的，他们听的也都是假的。”刀马旦眼中露出悲戚。
“我生而为戏，可戏是假的。”梦桥声转过手腕，打翻扑来的姐姐。“那我唱戏的嗓子还有什么用呢？”
“所以我毒哑了自己，捅穿了所有人的耳朵，让他们不再听虚假戏词！而你呢？带来了那个女人淹了整座雷泽岛，还把我们变成了魔。”她贯穿跌倒在地的女人右肩，将其挑起。
那个人？
梵琳精神起来。
难道是薰华？
“不过托了她的福，你我有了可以永远唱下去的戏台，可以把最美的身姿永远留在台上。”梦桥声痴笑。
“但是呢，少了听客。”
“于是我就把他们的脸刻在椅子上，每天赞美就好。”梦桥声拽起姐姐，抱住一个正在夸赞的人头。“姐姐，我为唱戏做得比你要多的多，我，才是最适合戏台的人！”
“你，不配！”
梵琳心绪越悬越高。
这俩姐妹都是疯子。
幻境不是重现主人的执念吗，为什么还不结束？
在凌九霄抓向梦桥声与刀马旦紧牵的双手时，二人一个向东一个向西，结果谁也没拽走谁，被凌九霄一把扣住。
“看来你们也没多默契啊？”凌九霄朝二人微笑。
刀马旦和梦桥声：“……”
此时她们后脚已经踏进死角，但双手却被凌九霄死死拽住。
她们对视一眼向后撤，结果女人跟着她们的步伐向前。
刀马旦和梦桥声：“？”
凌九霄咧嘴一笑，猛地后撤三步。二人只觉手腕传来巨力，一同扑向前，情急之下脚尖死死勾住死角的空间边框。
凌九霄盯着两个被自己拽成橡皮的女鬼，摇摇头。“这么想进去啊？”
二人咬牙切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见此，凌九霄抬起一根手指。“来试试。”
梦桥声最先动作，她额间黑气上下挪移，猛地前扑想咬穿凌九霄的脖颈。
“你的嘴除了唱戏，干其他都适合。”凌九霄另一只手朝她鼻子拍下，打得她鼻子发酸。
刀马旦见状，立时想趁机跳进死角，结果被凌九霄一脚掀翻踩在地上。“看起来你还挺想她死的。”
“没人……没人能说我的戏不好。”趴在地上的梦桥生浑身痉挛。“所有不说好的人，都要死，都要死！”
脚下温度骤降，凌九霄察觉不对。
梦桥生周身黑气扩散，迅速蔓延，即将充斥戏圆。
她侧目脚下的刀马旦，刀马旦死死盯住死角，指尖都在指向它。“我……不能死！”
死角后面有什么？为什么她们两个这么想进去？
凌九霄再次看向发狂的梦桥声。
她不怕女鬼发狂，但怕她毁了基阵。
灵光闪过，她揪住梦桥声的后颈，释放南明离火。
“啊！”神火灼烧，梦桥声吃痛，黑气顿时消散。
但不等她反应，便被人扼住脖颈，撞进死角。
三人进入死角后，满座人停滞赞赏，身体溃散，只余贴在椅背的人脸，嘶喊咒骂。
泛黄的铜镜轻颤，不断滋生黑气。
萧封年坐在暖黄烛光下，声音携带阴冷。“她进去了，薰华，可以开始了。”
梵琳打落一层飞灰，抚摸墙壁斑驳的纹路。“奇怪才说明我们找对地方了。”
“可是——诶，公主你要干什么？”上泉仍想说什么，却见梵琳手扣墙壁的凹槽。
下一刻，梵琳手掌发力，缝隙自她掌心覆满墙面，伴随激荡飞灰一同坍塌。
“这是……”上泉讶异地看过墙后的景象。
梵琳挥散余下的灰尘，踏过脚下细碎石子，走到墙后。
她发现死角的空间后，就跟着另一具白骨进来。墙后的空间与戏圆一模一样，不出意外是个平行空间。
但发现这墙后空间后，她又有了新的猜测。
墙后不同于原先破败的模样，虽仍是原样摆设，但高台崭新，幕布不沾一丝灰尘，连带台下的桌椅都无划痕。
“嘶，等于有三个一模一样的空间，但这个比剩下两个都干净。”上泉听起来像在思考。
“不。”梵琳绕过高台，声音发低。“那两间可没有梳妆台。”
高台后，十几张梳妆台占满狭隘的空间，桌面堆叠的胭脂与此间陈设一致，焕然崭新。
“可就算多了间梳妆台，好像也没什么，人间戏圆有梳妆台很正常啊。”上泉一边检查一边解释。
梵琳挨个儿走过妆台，不断扣响桌面。“我想，这儿或许不是平行空间，而是心境生成的幻境。”
“可这儿没人啊？”上泉疑惑。
梵琳扬眉一笑，走回最初的地方，抓住另一头的白骨。“是没人，但有鬼。”
“心境由人生成，死去的鬼留下执念也同样可以。”嘴上翕动，梵琳一把拽过白骨。
两具白骨齐齐倚在墙角，手指紧扣。
梵琳退开一定距离，观察屋内的变化。可半晌过去，屋内都不曾荡起飞灰。
“公主，你是不是说错了啊？”上泉发问。
梵琳没有说话，沉默贯彻诡异的戏圆。
“伶呀呀，客隆隆——”
“伶呀呀，客隆隆——”
她身后的高台忽然闪烁明光，明明灭灭间，台下的桌椅也塞满了人，对着空无一人的高台议论纷纷。
“这梦娘子唱得就是好啊！”
“就是就是，之前那么多伶人，都唱不好这《花木兰》和《武则天》。”
“她唱得哪儿是戏，她自己就是花木兰和武则天呢，哈哈哈！”
梵琳站在人群间，耳边赞词连绵不绝。
“可是，这台上不没人吗？他们在说谁啊？”上泉开始发抖。
是没人，但有鬼。
梵琳面色难堪地转身，看向原本的死角。死角站着一个女人，她粗衣麻布，满身污渍，却难掩姣好面容。
她在所有人背对的角落，无人问津。
不知站了多久，她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高台挪开，走进死角。
“我们……我们要跟上去吗？”腰间灵球的微弱光芒闪烁。
“她大概就是幻境的主人，出现在这儿的鬼，必定和基阵脱不了关系。”梵琳果断跟上。
穿过死角，来到另一间梳妆台。
这处梳妆台只有一面布满划痕的铜镜，与寥寥可数的化妆物品，与屋外相比堪称简陋。
女人走到铜镜前。
泛黄的镜面倒映女人的兰花指，模糊她痴狂的面容。
“你能做得花木兰，演得武则天，可凭什么……”女人捏住镜框，骨骼咔咔作响。“凭什么我们是亲生姐妹，你站在台上光芒万丈，我就要永远当个婢女？”
“阿乔，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啊。”女人桀笑间，一把摔碎铜镜。“你喜欢唱戏，我也喜欢。”
梵琳默默挪动脚后跟，余光瞥向门前的白骨。
从戏圆外捞进来的已然消失不见，她再看戏台。
戏台不再闪烁，黯然幕布间，立着持枪刀马旦。
看来是两只鬼，两只鬼组成的幻境。
女人笑声愈发痴狂，她拽起衣架上破旧的戏服，披在背后，像曾经无数夜晚那样不停抚摸。
“那年家里冬天没有炭，娘就要把你我卖了换炭。可是爹等不及了，他快冻死了。
这时，家里来了个疯子，说人肉炭能存上百年。
爹一步一步朝我们走过来，我就把你抱在怀里，抱得好紧，好紧，紧到来不及躲开爹的刀。”
梵琳默默退出二鬼对峙的视野距离，躲到高台后。
刀马旦晃动长枪，向前踏出一步，屋顶落下白雪。
“嘿嘿。”女人将戏服勒得更紧。“那一刀好疼好疼，不过，爹没有砍死我，而是削去我的右手，做成了炭。
但娘还是觉得不够，她还是要把我们卖掉。”
屋顶的雪越来越大，落满梵琳的肩，她抬头看去，却发现屋顶不见，头上是灰暗的天幕，周围是荒芜的雪地。
“我们被她带着去戏圆，手里抱着炭，哦，炭就是那个疯子和我的右手。”
台上刀马旦转眼就变幻成衣衫褴褛的孩童，梵琳望向那个女人，她也变成与刀马旦相同的样子。
“我们被她买进去，我少了胳膊，圆主就打发我去做奴婢，你被逼着学唱戏，唉……你那时都不会说话，也不喜欢唱戏，还是我教你的。”
台上的孩子走出阴影，雪花落在她同样痴狂的眼眸。
“后来呢，你终于能说话了，你不得已喜欢上唱戏，你唱得好，一曲成名，整个流江谁人不识你梦桥声，你梦娘子？！”
“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出色的唱腔，她流畅的动作，都是和一个没有右手的奴婢学的！”女人越发癫狂。
白雪消融，此刻幻境再次变换。
满座的活人只余人脸，通通面目空洞，眼角泪花闪烁，双耳血流不止，但他们依旧维持赞赏。
“这梦娘子唱得就是好啊！”
“就是就是，之前那么多伶人，都唱不好这《花木兰》和《武则天》。”
“她唱得哪儿是戏，她自己就是花木兰和武则天呢，哈哈哈！”
台上孩童重新变回刀马旦，她缓缓走下戏台，一枪贯穿最近人的双耳。“戏是会让人发疯的，戏里，才是我的人生。。”
“哈哈哈哈——”女人笑得更加刺耳，悦耳的声音都因此扭曲。“你的人生？”
“我每天站在这处死角，看着你在台上享受根本不属于你的人生，梦桥声，那不属于你，我的悲惨人生才是你的，是我们真正的人生！”
“你后来喜欢唱戏，不就是骗自己是花木兰和武则天吗？阿乔，你对戏的喜欢，根本没我纯粹。”女人飞奔向梦桥声。
梵琳躲在高台后，摩挲下巴。
这女人骂得痛快，但光听这番话，她不仅把自己的悲惨强加在妹妹身上，还攀比谁更戏痴。
都挺疯的。
梦桥声横过长枪，挡住女人亮出尖甲的鬼爪。
“是啊，悲惨的人生才是我们的，姐姐，唱戏是假的，他们听的也都是假的。”刀马旦眼中露出悲戚。
“我生而为戏，可戏是假的。”梦桥声转过手腕，打翻扑来的姐姐。“那我唱戏的嗓子还有什么用呢？”
“所以我毒哑了自己，捅穿了所有人的耳朵，让他们不再听虚假戏词！而你呢？带来了那个女人淹了整座雷泽岛，还把我们变成了魔。”她贯穿跌倒在地的女人右肩，将其挑起。
那个人？
梵琳精神起来。
难道是薰华？
“不过托了她的福，你我有了可以永远唱下去的戏台，可以把最美的身姿永远留在台上。”梦桥声痴笑。
“但是呢，少了听客。”
“于是我就把他们的脸刻在椅子上，每天赞美就好。”梦桥声拽起姐姐，抱住一个正在夸赞的人头。“姐姐，我为唱戏做得比你要多的多，我，才是最适合戏台的人！”
“你，不配！”
梵琳心绪越悬越高。
这俩姐妹都是疯子。
幻境不是重现主人的执念吗，为什么还不结束？
在凌九霄抓向梦桥声与刀马旦紧牵的双手时，二人一个向东一个向西，结果谁也没拽走谁，被凌九霄一把扣住。
“看来你们也没多默契啊？”凌九霄朝二人微笑。
刀马旦和梦桥声：“……”
此时她们后脚已经踏进死角，但双手却被凌九霄死死拽住。
她们对视一眼向后撤，结果女人跟着她们的步伐向前。
刀马旦和梦桥声：“？”
凌九霄咧嘴一笑，猛地后撤三步。二人只觉手腕传来巨力，一同扑向前，情急之下脚尖死死勾住死角的空间边框。
凌九霄盯着两个被自己拽成橡皮的女鬼，摇摇头。“这么想进去啊？”
二人咬牙切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见此，凌九霄抬起一根手指。“来试试。”
梦桥声最先动作，她额间黑气上下挪移，猛地前扑想咬穿凌九霄的脖颈。
“你的嘴除了唱戏，干其他都适合。”凌九霄另一只手朝她鼻子拍下，打得她鼻子发酸。
刀马旦见状，立时想趁机跳进死角，结果被凌九霄一脚掀翻踩在地上。“看起来你还挺想她死的。”
“没人……没人能说我的戏不好。”趴在地上的梦桥生浑身痉挛。“所有不说好的人，都要死，都要死！”
脚下温度骤降，凌九霄察觉不对。
梦桥生周身黑气扩散，迅速蔓延，即将充斥戏圆。
她侧目脚下的刀马旦，刀马旦死死盯住死角，指尖都在指向它。“我……不能死！”
死角后面有什么？为什么她们两个这么想进去？
凌九霄再次看向发狂的梦桥声。
她不怕女鬼发狂，但怕她毁了基阵。
灵光闪过，她揪住梦桥声的后颈，释放南明离火。
“啊！”神火灼烧，梦桥声吃痛，黑气顿时消散。
但不等她反应，便被人扼住脖颈，撞进死角。
三人进入死角后，满座人停滞赞赏，身体溃散，只余贴在椅背的人脸，嘶喊咒骂。
泛黄的铜镜轻颤，不断滋生黑气。
萧封年坐在暖黄烛光下，声音携带阴冷。“她进去了，薰华，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