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令人期待的夜,单纯小白兔注定赢不了腹黑大灰狼。

    周放再出来,手里端着洗脸盆,浸泡拧干擦拭三个步骤来回重复了几次。

    不知是温水熨帖,还是她擦脸的手有什么魔力,抑或是温清渝的酒真的散得差不多,他好似清醒了些。

    稍稍醒了神的他更加不能接受自己身上臭烘烘的味道,说什么也要洗澡。

    对峙半天,面对吐露不失条理,成功钻了空子的男人,周放略输一筹。

    而今天中午搬家时周父周母把他的行李一箩筐往她房间扔,所以只能先把人带去房间。

    “能走得了吗?”对他的行动能力,周放表示怀疑。

    听见她质疑的话,温清渝微微蹙眉,手撑着桌面颤颤巍巍站起,身形晃动走出去两步,还没楼下七十多岁的老大爷步伐矫健。

    走的慢不说,甚至还有摔倒受伤的可能,周放看不下去,抬起他的手圈在自己肩上,搀扶着他的腰带他去主卧。

    亲密无间的动作开始还会不习惯,次数多了便不觉得冒犯无礼。

    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大有一种她不扶,他能马上摔给她看的架势。

    看着飘窗那的大包小包和衣柜前两个28寸的行李箱,她忽地太阳穴隐隐作痛,把人往飘窗边一放,死气沉沉问:“你衣服在哪个包?还是在行李箱?”

    温清渝:……

    又不回答她的问题!

    刚刚不是醒过来了吗?才多久又神智不清了?

    千辛万苦历经磨难后,周放在翻第三个收纳袋时找到了他的衣服,紧接着在开的第一个行李箱里找到了他的内裤。

    克制着即将发狂的闷气,她赌气般把上上下下全套换洗衣服暴躁塞进温清渝怀里,他耷拉的脑袋抬起,眸含惊喜,像被奖励棒棒糖的小孩似的愉悦道:

    “我可以洗澡啦!”

    周放被他傻冒无知的模样气笑了。

    这祖宗真他妈会来事啊!

    问他话的时候装傻,现在门儿清似的脑子又好了?!

    “姐姐,我要去哪里洗澡,你带我去好不好,我害怕。”

    若不是知道他喝醉,不然她会以为这人降智了。

    不过这时候的他很容易留下黑历史,她也能趁机抓些把柄。

    靠墙站着打算冷静一会儿的周放坏主意一个接一个,录音录频软件随时准备就绪。

    只是不经意掀了掀眼皮,捕捉到他眼里逐渐蓄满的失望难过,她心里一紧,还是没能狠下心晾着他。

    “拿上你的衣服站好。”

    扶他去浴室的那几步路走的谈不上稳当,却也足够能无支撑地独立行走,周放心里纳闷。

    难道这酒醒一时醉一时?

    她可是亲眼所见他今晚肆意往喉咙灌酒时的无拘,也是一点一点看着他逐渐喝醉的反应与变化,总不能有人能演出这种效果吧?

    心里滋生的猜疑在她听见浴室里惊颤的喊声时,悄然没了影。

    “姐姐救我!水要把我淹死了。”

    只闻其声,周放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意外,顾不上害羞逾规,打开没上锁的门径直冲进去。

    “你……”

    !!

    眼前一幕撩人男色生生让她把快脱口的那句话生生咽了回去。

    吞咽的小动作十分明显。

    挂墙的花洒被打开,水流涌射,温清渝脱了上衣站在水柱前,源源不竭的水珠顺着他的肩颈、胸膛,腹肌往下流……

    周放的视线顺着剔透水珠的轨迹缓缓下移,却在目睹其被黑色休闲裤的裤头阻拦时流露出深深的遗憾。

    肆无忌惮落入她目光中的身材实在馋人,就算心里清楚他身材不会差,但眼见为实的那一刻还是被惊艳。

    满屏全是冲击力。

    周放故作担忧走上前帮他把花洒关掉,举止得当,眼神却飘忽不定,镇定清清嗓说:“连花洒都分不清,说你醉了洗不了还不信,我现在教你怎么用。”

    秉持着迄今为止最大的隐忍力,她一步一步讲解,然后转身走出去,留下一个功成名就的背影。

    浴室门传来“啪咔”声的同时,周放平稳的步伐顿时变身娇羞小碎步,完全放开地在房间里不停倒腾。

    哇咔咔!值了。

    既不是她不守规矩,主动越的界,还可以免费欣赏一波猛男淋浴嘶哈美景。

    天上掉的馅饼都没这么香!

    毕竟里面的人的醉了,她担心后面还会出差池,悄摸发了会儿疯后收了劲,站在浴室门口守着他。

    时钟的时针在12停下,夜已深,周放前两天休息不好,今晚又拖到现在还没能洗漱睡觉,残存的精神力被刚刚的大饱眼福陡然拉高,但总归持续不久……

    视物逐渐模糊,眼皮不受控制地半阖着,瞌睡虫一步步入侵她的身体、意志。

    “啪咔”——

    不知何时,浴室门开了。

    里面磨蹭半天的人终于舍得出来。

    “洗完自己去睡觉。”

    周放脑子被困意整迷糊了,都忘了眼前这个喝醉了酒,只交代一句便拿着睡裙进浴室。

    洗了个极速版的战斗澡,周放困意减半。

    可慢条斯理从浴室出来后就愣了,她床上鼓起的那个包是啥玩意?!

    尽管心里有了答案,但还是走过去看了眼。

    还真是他。

    睡她床就算了,还横刀大马地睡在正中间,一点儿位置也没打算给她留啊!

    ……留了她也不敢睡。

    周放没好气瞪他一眼,从衣柜里拿上一床薄被去了客卧。

    她转身的霎那,床上的男人懒洋洋睁开双眼,深邃不见底的眸里划过一丝侵占的满足,没想到醉一回能讨到这么多好处。

    这个办法,以后可以多试试。

    今晚第一次演因为羞耻心没有彻底放开,下次有了经验表现会更好。

    *

    翌日九点半,周放的闹铃准时响起。

    昨天睡得晚,又被温清渝折腾使唤,她理所当然地赖了床。

    正准备进入深度睡眠,梦里勾人心弦的画面还没上映,突然听见房间门有序被敲响。

    周放不耐地用被子捂着耳朵,但那道催命般的响声仍能透过蚕丝传入她耳。

    王八蛋!

    她被吵得受不了,吭哧吭哧爬下床,打开门吼了一句:“敲敲敲,就知道敲,别给我敲了。”

    “都是因为你,喝得烂醉,四肢退化,神智全无,我为了满足你各种各样的要求费老大劲了,睡的又晚,你现在还不让我睡。”

    “小混蛋!”

    周放被激得小性子起来了,收都收不住,小嘴跟机关枪似的咄咄逼人。

    温清渝丝毫不意外。

    他散漫勾唇,似是想起什么,意味深长道:“周小放,我记得有人说过要对我的胃负责,我想吃什么就给我做什么。”

    “但是约定的事成了,她好像不想认账了,你说…她是不是小骗子?”

    周放深呼吸,果断闭上眼压下火气。

    这祖宗是她找的,这条件也是她亲口承诺的,她赖不掉。

    片刻后,她态度一变,脸上挂着差强人意的微笑,咬着牙变换语气:“那你想吃什么呢?”

    “随便煮个面就行,加两个溏心蛋。”

    提完要求的人话音刚落,贴心帮她打开门转身离开。

    周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他的背影,面上不露声色,但胸口颇急的起伏明显能感受到她的不平静。

    去洗漱时,她用泡过温水的毛巾往脸上重重一敷,倏地沉下了心,困倦也逐渐褪去。

    不多时,餐桌上放了两碗颇有食欲的面。

    面条不是超市里卖的块面,是周放用面粉现搓的,筋道细滑,口感极好,几许葱花香菜点缀的溏心蛋整齐摆在最上面。

    坐在沙发上的吃货闻着香走过来,问:“我现在可以吃了吗?”

    温清渝喜欢她做的每一道美食,简单的也好,复杂的也罢,都是他万千中的首选。

    “你爱吃不吃。”周放哼了哼,傲娇道。

    得了令,温清渝藏不住笑地坐下,贪心地想好中午吃的菜。

    “周小放,中午想吃土豆茄子。”

    “番茄牛腩。”

    “干锅虾。”

    “辣椒炒肉。”

    ……

    周放吸溜一口面条,冷冷打断:“三个菜,你想好再说。”

    吃货瘾犯,啥都想吃。

    但他患暴食在先,就算现在症状没有再显现。

    周放依旧不敢让他这么无底线地造。

    温清渝一哽,不说话了,边吃面边沉思。

    一脸难为情的样让周放忍俊不禁。

    这辈子又不是只吃这一顿,干嘛非要一次性把好吃的都吃了。

    她已经打定主意,奈何身边有一道视线目不转睛盯着她,不具窥探性,但会让她很不自在。

    五分钟后,周放吃完面不咸不淡瞥过眼去,恰好撞上他溢着渴求的求投喂的目光。

    像她在云城时养的一条调皮小狗,它撒娇求吃的时候也是现在他这般的眼神。

    嘿嘿,奶狗脸,却有一具狼狗身。

    诱惑力拉满。

    脑中浮现昨晚惊鸿一瞥的香艳、躯体,周放抿抿嘴忍着不可告人的心猿意马,好似被男色冲昏了头。

    “四个菜……也不是不可以。”

    这句打破原则的话才说出口,温清渝早有预料地报了个四个菜。

    “那就番茄牛腩、干锅虾、紫苏花蛤,再来一个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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