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冯默白的办公室回到座位，云景看到秦霜霜正在和玉姐说话，脸上挂着百分百无公害的笑，真是看不出一点阴险狡猾。说到最后，向来冷面的玉姐竟然对她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待玉姐离开，有旁边的同事同她说了两句什么，秦霜霜脸上笑开了花，扭头看到云景正远远地隔着办公区看她，她得意地挑了挑眉头，双手环胸踩着高跟鞋扭腰离开。云景感觉自己的牙碎了满口，全在嘴里吱吱作响，可那又能如何？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打碎牙往肚里咽”。
“云景，这是冯律师给你的东西。”洛阳的出现打断了云景。
“这是什么？”云景不解地问。
“一件公益诉讼案件的资料，冯律师让你去确认这些资料……”洛阳刚解释一句就听到手机响起，接起听了两秒，洛阳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冲云景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有急事让她先自己处理资料。
云景云里雾里地应了一声，看洛阳小跑着匆匆离开，然后翻开文件夹开始看里面的东西。文件夹里面是一堆关于某小区物业费用的资料简介，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页，然后还有好些其他收费的收据凭条复印件，林林总总地放在一起。从文件夹中夹带的附言字条来看，冯默白是要自己确认一下这些收费的实际情况，以及该小区的实际物业费用、开销金额，以便于用在案件诉讼上。
2
整整一天，云景都在核对洛阳拿来的资料数据，午餐都只是随意地吃了两口饼干了事，终于在下午五点半列出了各项收费分析及汇总的明细。云景拿着东西去找洛阳，但洛阳不在，问了旁边的同事说她下午请了假。云景隔着玻璃门看坐在办公室里低头工作的冯默白，犹豫了一下后最终还是敲了门。
“Comein。”冯默白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
“冯律师，这是您让我清查的金额数据，您看看还有什么问题？”云景走到办公桌前将文件夹递过去。
本以为冯默白会随口来一句放在桌上就完事，没想到他抬起了头，用一种很疑惑的目光看向她，瞟了一眼云景手上的东西接都没接，重新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
“拿回去重做。”
“为什么？”云景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些数据是你自己在办公室做出来的吧。”
“是。”
“洛阳没跟你讲清楚吗？我需要的是实际收支的数据，不是你凭着自己计算出来的。”
“我……”云景想说话，可张了嘴却发现自己无从反驳，知道是自己犯了新手的错误。
“记住，惊鸿的第一条公司准则：严谨！这也是律师从业必需的条件之一，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是。”
离开冯默白的办公室，云景无精打采地走回自己的座位，盯着电脑上自己清算了几遍的数据，多少觉得有些内伤。好歹也是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就这样被人当成一文不值的东西丢开，是人都会心寒的。
“云景，怎么了？”旁边格子间的初级律师助理Peter伸过头来问。
云景“嗯”了一声，抬头勉强地笑了笑，说：“没事，在考虑一个案子的事。”
“我看你刚去了冯律师那儿，是他骂你了？”Peter试探地问。
“没有。”云景想否认，毕竟这种事情拿出来说终归有些尴尬，却又否认得很没底气。
Peter像是看出了云景的心思，笑着拍拍她的肩，说：“没事儿，大家刚来的时候都一样，习惯就好，出来工作谁都有被老板骂的时候，别太放在心上。”
云景听着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心里似乎也没那么憋闷了，笑着点点头，说：“嗯，谢谢。”
“客气，客气。”Peter笑着挥挥手，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云景打算重新处理这些数据的问题，就在这时候，手机振动了几下。云景拿起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屏幕就黑了，拍两下后手机倒是重新亮了起来，却什么都没有了。
“唉，看来真的要将你打入冷宫了。”云景无奈地冲着手机叹息一声，随手将它丢进包里。
晚上下班已是十一点左右，办公室里没了人影，云景准备好第二天所需要的一切资料关灯离开，走到大门刷完门卡出去。待她正要将门关上时，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将门挡住，云景有点受惊吓地侧头，看到的竟是冯默白。
“下班了？”冯默白很随意地开口，算是招呼。
“嗯，下班。”云景尽量平静地回答道，想着既要不显得刻意谄媚，又不能显得自己斤斤计较。
“走吧，电梯都来了。”冯默白走进电梯，见云景还在外面磨蹭忍不住叫了声。
“嗯，哦。”云景回神，三步并作两步地跨进电梯。
“怎么，现在你有点怕我？”电梯关门下行，冯默白发问。
“呃，你是上司，我是下属，有点敬畏之心属于正常。”云景尽量淡定地笑着回答。
“你的敷衍成分太明显了。”冯默白一语正中红心，云景顿时无话可说。
三十几层楼，一两分钟，却像是一个小时那么长，整个电梯一片安静，只有头顶的抽风机发出声响。电梯在一楼开门，冯默白头也不回地出门，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不着痕迹，好像刚才的一幕只是云景自己的想象。
手机振动了两下，收到一条短信，云景一边掏手机走出时代广场一边打开信箱，发现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去小区调查。冯。”
第二天，云景早早到了公司一趟，然后直奔案件需要取证的小区，希望能联系到住户，询问关于小区物业收费的事情。她以为这是件不难的事，但事实上整整忙了一个上午，她真正能对上话的住户只有一家。
午餐是在小区附近的杂食店用面包解决的，吃完后云景努力地喝水让自己消化。看着四周的住宅楼，她觉得有点沮丧灰心。打了电话给莫小珂想要诉苦，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既然她也帮不上忙，何必多让一个人为自己郁闷呢？
下午，云景好不容易又敲开了两家住户的门，聊了聊小区里物业的收费情况，可以知道小区物业加收了不少额外费用。但提到需要复印收据，对方立马像看小偷一样将云景请出了家门，时至晚上七点，云景几乎没有任何收效，她只得先行离开。
七点半，云景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发现竟然是冯默白。
“现在在哪儿？”冯默白很直接地发问。
“在小区。”云景有点疲惫地回声。
“你还真在那里耗了一天？待那儿等会儿吧，我正好在附近。”冯默白平静地说完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云景就坐在小区外面的路边花坛上，看着天色一点点变暗，盯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分流逝。整整六十分钟后她终于没了耐心，决定自己走人。欧阳云景，你真是太天真了，别人不过随口一说而已，你还真等了一小时。
3
接下来的整整两天，云景都耗在了小区，她一户户地敲门游说，同时也对小区内部的配置和设施进行评估，整理之后终于有了一些实用性的数据。
回到办公室，云景将数据交给了冯默白，冯默白翻了翻数据，看到后面附页的评估资料时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云景已经很满意，至少说明她三天的努力还是有成效的。
“暂时没什么事了，你去吧。”冯默白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云景在心里嘀咕着，他可是放了自己的鸽子，让自己白等了一个多小时，难道都不解释一下？就算觉得自己是上司，有心理优势，可是出于礼貌也该说句话意思意思吧？比如说，“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抱歉，我忘记了”等，可他偏偏连动动嘴说句场面上的话都不愿意。
“还有事？”发现云景没有离开，冯默白抬头看她，眼神带些疑惑，却丝毫没有愧疚。
“没事，我先出去了。”
离开冯默白的办公室，云景拿着杯子到休息间冲了一大杯咖啡，随手拿了一块供员工享用的小面包。正在她要出门时，迎面就遇上了同样端着杯子进来的秦霜霜，四眼一对视，想到秦霜霜拿自己当枪使的事，云景就气不打一处来。秦霜霜也不是善茬，看云景一副厌恶她的模样，也没给好脸色。
“听说你在冯律师手下做事，怎么样？”秦霜霜皮笑肉不笑地询问。
“谢谢关心，很好。”云景刻意将后面两个字的音抬高拉长。
“冯律师是很厉害，不过……就怕你不习惯，也是浪费。”
“是吗，可真是不好意思，我还蛮习惯冯律师安排的工作。冯律师人也很好，就怕是有些人，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那才叫浪费。”
被戳着痛处的秦霜霜柳眉一竖，转身翻着白眼看云景，气说：“你少得意，别以为冯律师真当你是回事儿，也许人家就是拿你耍呢。”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反正这里没第三个人听见。”云景靠在门边，边喝咖啡边说。
“我能说什么，就是听说公司有个投诉小区管理公司的无头公益案，拖了一两年了，这几天又重新被翻了出来，好像还是让冯律师负责处理。这种案件从来都是不了了之，没人会认真去打。我看这两天你都没在办公室，不会是为这种烂摊子在跑腿忙活吧？”秦霜霜温和地笑说着，眼里却全是讽刺。
云景才好了没多会儿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不过这些都只是心里想的，脸上还要端出一点没介意的样子微笑道：“哦，原来还有这样的事，你对这些事情知道得真多。”
“大家都是实习生，我是知道实习生不受重视的难处。如果在冯律师那里真的不习惯，建议你可以向人事提出申请，调到别的律师手下实习，我可以帮你向刘律师或是秦律师提一下的哟。”秦霜霜笑着说完一通“好心”的话，然后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扬长而去
待玉姐离开，有旁边的同事同她说了两句什么，秦霜霜脸上笑开了花，扭头看到云景正远远地隔着办公区看她，她得意地挑了挑眉头，双手环胸踩着高跟鞋扭腰离开。云景感觉自己的牙碎了满口，全在嘴里吱吱作响，可那又能如何？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打碎牙往肚里咽”。
“云景，这是冯律师给你的东西。”洛阳的出现打断了云景。
“这是什么？”云景不解地问。
“一件公益诉讼案件的资料，冯律师让你去确认这些资料……”洛阳刚解释一句就听到手机响起，接起听了两秒，洛阳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冲云景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有急事让她先自己处理资料。
云景云里雾里地应了一声，看洛阳小跑着匆匆离开，然后翻开文件夹开始看里面的东西。文件夹里面是一堆关于某小区物业费用的资料简介，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页，然后还有好些其他收费的收据凭条复印件，林林总总地放在一起。从文件夹中夹带的附言字条来看，冯默白是要自己确认一下这些收费的实际情况，以及该小区的实际物业费用、开销金额，以便于用在案件诉讼上。
2
整整一天，云景都在核对洛阳拿来的资料数据，午餐都只是随意地吃了两口饼干了事，终于在下午五点半列出了各项收费分析及汇总的明细。云景拿着东西去找洛阳，但洛阳不在，问了旁边的同事说她下午请了假。云景隔着玻璃门看坐在办公室里低头工作的冯默白，犹豫了一下后最终还是敲了门。
“Comein。”冯默白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
“冯律师，这是您让我清查的金额数据，您看看还有什么问题？”云景走到办公桌前将文件夹递过去。
本以为冯默白会随口来一句放在桌上就完事，没想到他抬起了头，用一种很疑惑的目光看向她，瞟了一眼云景手上的东西接都没接，重新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
“拿回去重做。”
“为什么？”云景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些数据是你自己在办公室做出来的吧。”
“是。”
“洛阳没跟你讲清楚吗？我需要的是实际收支的数据，不是你凭着自己计算出来的。”
“我……”云景想说话，可张了嘴却发现自己无从反驳，知道是自己犯了新手的错误。
“记住，惊鸿的第一条公司准则：严谨！这也是律师从业必需的条件之一，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是。”
离开冯默白的办公室，云景无精打采地走回自己的座位，盯着电脑上自己清算了几遍的数据，多少觉得有些内伤。好歹也是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就这样被人当成一文不值的东西丢开，是人都会心寒的。
“云景，怎么了？”旁边格子间的初级律师助理Peter伸过头来问。
云景“嗯”了一声，抬头勉强地笑了笑，说：“没事，在考虑一个案子的事。”
“我看你刚去了冯律师那儿，是他骂你了？”Peter试探地问。
“没有。”云景想否认，毕竟这种事情拿出来说终归有些尴尬，却又否认得很没底气。
Peter像是看出了云景的心思，笑着拍拍她的肩，说：“没事儿，大家刚来的时候都一样，习惯就好，出来工作谁都有被老板骂的时候，别太放在心上。”
云景听着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心里似乎也没那么憋闷了，笑着点点头，说：“嗯，谢谢。”
“客气，客气。”Peter笑着挥挥手，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云景打算重新处理这些数据的问题，就在这时候，手机振动了几下。云景拿起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屏幕就黑了，拍两下后手机倒是重新亮了起来，却什么都没有了。
“唉，看来真的要将你打入冷宫了。”云景无奈地冲着手机叹息一声，随手将它丢进包里。
晚上下班已是十一点左右，办公室里没了人影，云景准备好第二天所需要的一切资料关灯离开，走到大门刷完门卡出去。待她正要将门关上时，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将门挡住，云景有点受惊吓地侧头，看到的竟是冯默白。
“下班了？”冯默白很随意地开口，算是招呼。
“嗯，下班。”云景尽量平静地回答道，想着既要不显得刻意谄媚，又不能显得自己斤斤计较。
“走吧，电梯都来了。”冯默白走进电梯，见云景还在外面磨蹭忍不住叫了声。
“嗯，哦。”云景回神，三步并作两步地跨进电梯。
“怎么，现在你有点怕我？”电梯关门下行，冯默白发问。
“呃，你是上司，我是下属，有点敬畏之心属于正常。”云景尽量淡定地笑着回答。
“你的敷衍成分太明显了。”冯默白一语正中红心，云景顿时无话可说。
三十几层楼，一两分钟，却像是一个小时那么长，整个电梯一片安静，只有头顶的抽风机发出声响。电梯在一楼开门，冯默白头也不回地出门，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不着痕迹，好像刚才的一幕只是云景自己的想象。
手机振动了两下，收到一条短信，云景一边掏手机走出时代广场一边打开信箱，发现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去小区调查。冯。”
第二天，云景早早到了公司一趟，然后直奔案件需要取证的小区，希望能联系到住户，询问关于小区物业收费的事情。她以为这是件不难的事，但事实上整整忙了一个上午，她真正能对上话的住户只有一家。
午餐是在小区附近的杂食店用面包解决的，吃完后云景努力地喝水让自己消化。看着四周的住宅楼，她觉得有点沮丧灰心。打了电话给莫小珂想要诉苦，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既然她也帮不上忙，何必多让一个人为自己郁闷呢？
下午，云景好不容易又敲开了两家住户的门，聊了聊小区里物业的收费情况，可以知道小区物业加收了不少额外费用。但提到需要复印收据，对方立马像看小偷一样将云景请出了家门，时至晚上七点，云景几乎没有任何收效，她只得先行离开。
七点半，云景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发现竟然是冯默白。
“现在在哪儿？”冯默白很直接地发问。
“在小区。”云景有点疲惫地回声。
“你还真在那里耗了一天？待那儿等会儿吧，我正好在附近。”冯默白平静地说完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云景就坐在小区外面的路边花坛上，看着天色一点点变暗，盯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分流逝。整整六十分钟后她终于没了耐心，决定自己走人。欧阳云景，你真是太天真了，别人不过随口一说而已，你还真等了一小时。
3
接下来的整整两天，云景都耗在了小区，她一户户地敲门游说，同时也对小区内部的配置和设施进行评估，整理之后终于有了一些实用性的数据。
回到办公室，云景将数据交给了冯默白，冯默白翻了翻数据，看到后面附页的评估资料时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云景已经很满意，至少说明她三天的努力还是有成效的。
“暂时没什么事了，你去吧。”冯默白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云景在心里嘀咕着，他可是放了自己的鸽子，让自己白等了一个多小时，难道都不解释一下？就算觉得自己是上司，有心理优势，可是出于礼貌也该说句话意思意思吧？比如说，“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抱歉，我忘记了”等，可他偏偏连动动嘴说句场面上的话都不愿意。
“还有事？”发现云景没有离开，冯默白抬头看她，眼神带些疑惑，却丝毫没有愧疚。
“没事，我先出去了。”
离开冯默白的办公室，云景拿着杯子到休息间冲了一大杯咖啡，随手拿了一块供员工享用的小面包。正在她要出门时，迎面就遇上了同样端着杯子进来的秦霜霜，四眼一对视，想到秦霜霜拿自己当枪使的事，云景就气不打一处来。秦霜霜也不是善茬，看云景一副厌恶她的模样，也没给好脸色。
“听说你在冯律师手下做事，怎么样？”秦霜霜皮笑肉不笑地询问。
“谢谢关心，很好。”云景刻意将后面两个字的音抬高拉长。
“冯律师是很厉害，不过……就怕你不习惯，也是浪费。”
“是吗，可真是不好意思，我还蛮习惯冯律师安排的工作。冯律师人也很好，就怕是有些人，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那才叫浪费。”
被戳着痛处的秦霜霜柳眉一竖，转身翻着白眼看云景，气说：“你少得意，别以为冯律师真当你是回事儿，也许人家就是拿你耍呢。”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反正这里没第三个人听见。”云景靠在门边，边喝咖啡边说。
“我能说什么，就是听说公司有个投诉小区管理公司的无头公益案，拖了一两年了，这几天又重新被翻了出来，好像还是让冯律师负责处理。这种案件从来都是不了了之，没人会认真去打。我看这两天你都没在办公室，不会是为这种烂摊子在跑腿忙活吧？”秦霜霜温和地笑说着，眼里却全是讽刺。
云景才好了没多会儿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不过这些都只是心里想的，脸上还要端出一点没介意的样子微笑道：“哦，原来还有这样的事，你对这些事情知道得真多。”
“大家都是实习生，我是知道实习生不受重视的难处。如果在冯律师那里真的不习惯，建议你可以向人事提出申请，调到别的律师手下实习，我可以帮你向刘律师或是秦律师提一下的哟。”秦霜霜笑着说完一通“好心”的话，然后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