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奉先帝之命驻守玉烛殿,如今先帝驾崩,这诏书只能是您宣读才不会令人生疑,况且太子即位后,令婉就是皇后了,自有法子不会让人对爹爹闲言。”何令婉期盼的望着柳元景道

    眼见柳元景还有些迟疑,何令婉沉声道:“若爹爹只为明哲保身,要再一次抛弃令婉与母亲,那就当令婉什么也没说过。”说罢便将诏书准备收起。

    柳元景眼疾手快抓住诏书道:“好,我来办,你,。。。。”柳元景心中有愧终究是没说出来。

    玉烛殿内,柳元景拿着诏书走进道:“先帝驾崩前曾告知我若生变故便以诏书宣告众臣,如今诏书在手,众人接旨。”

    语毕,殿内外行跪拜大礼。

    柳元景道:“古圣垂经,端木必先孝弟,确守先规,凛承祖制,皇太子刘子业,恭俭仁孝,监国有方,天资英奇,体识明允,兹恪遵天意,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立为新帝,以继万年之统,以安四海之心,钦此。”

    “儿臣接旨。”刘子业沉着叩头谢恩后接过诏书,站立后扫视跪拜着的众人。

    柳元景顺势而为跪道:“拜见陛下。”

    众人随即跪拜此起彼伏道:拜见陛下。

    只见刘子鸾、刘义恭、王玄谟等人还跪着并无俯首称臣之意,刘子业知晓刘义恭为人顽固,所以看着这几人如此并未发难道:“刘太宰似有疑问。”

    “臣不敢,只是事发突然,臣以为灵前就位是否过于紧张。”刘义恭拱手道

    “刘太宰此言差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北魏贼人妄想南下,若帝位空悬,只会让贼人更加有恃无恐。”柳元景道

    “帝位非同小事,怎可因北魏贼子而如此决策匆匆。”刘义恭道

    “刘太宰是对先帝决策有不满吗?如今诏书已宣,刘太宰莫不是仗着先帝的宠信竟敢对官家无礼。”柳远景说罢便拔刀指向刘义恭。

    “放肆。”刘子业怒道,“柳尚书与刘太宰殿前失仪,禁闭于玉烛殿偏殿七日,为先帝守灵。”

    两人被带走后,灵堂上众人唏嘘不敢再有他言。

    晚间,刘子鸾被人带到内殿。

    刘子鸾看着坐在玉案前的刘子业跪着颤颤巍巍道:“官家、官家传召臣不知所谓何事。”

    “新安王今日在灵堂上哀痛欲绝、哽咽难言,我这个皇兄实在愧疚,特意将你寻来学习是怎么哭的如此痛彻心扉引人注目。”刘子业低头俯瞰刘子鸾道

    “臣不敢,官家恕罪。”刘子鸾忙磕头道

    刘子业冷眼看着眼前这个为求活命连连磕头的人,想起当年刘骏出兵平叛刘劭的场景,刘子业因身在敌营受刘劭酷刑毒打,但为了不动摇刘骏等人的军心。

    刘子业宁死不屈。刘劭眼看刘子业等人不愿意前去说服自己的父亲投降,派人将刘子业等人吊于城门之上以呵斥东、西两军。

    遥想当年被困时,每日正午,太阳发出的热浪一阵一阵滚刀似从每个人身上压过,被汗水浸湿的衣衫被一遍又一遍的烘干发出潮湿又闷热的汗腥味。

    刘子业耷拉着脑袋看着像是已经昏了过去,墙上众人皆被晒得脸红起皮面颊结痂,嘴唇更是因缺水而裂开血液在嘴唇处凝固成黑色血块。

    守城的兵士吃着肉端着酒走到刘子业面前道:“你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官家是留着你们还有用,等叛军输了,你们都得死,还不如现在弃暗投明官家还能让你们过几天好日子,何苦在这做个饿死鬼。”

    说罢还将饭碗往刘子业鼻尖处转悠两圈,说罢刘子业顶着烈日刺眼的阳光,费力的抬了抬眼皮,守城兵士以为刘子业要求绕,连忙走到刘子业面前低头听闻。

    刘子业却啐了一声,在守城兵骂骂咧咧的喧闹中继续隐忍,好不容易等到刘骏大破台城打下建康。

    可刘骏却只顾着登基后的权势、美色,丝毫不提及这个为他受尽责辱嫡长子,刘子业只当是刘骏如今身为君父,所以才对他格外严厉,但刘子鸾进宫后,刘俊对他却是关怀备至,虚寒问暖,读书骑射更是亲自教习,简直把对殷贵妃的宠爱如数用在他身上。

    但看着他如今跪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想着当时若是他被困,刘骏是否能放下荣登大宝的机会换他一命。

    刘子业收起不屑的目光道:“将先帝给你的那批亲卫交出来,否则,”刘子业俯身在刘子鸾耳畔说道:“我送你去跟他们团圆。”

    刘子鸾浑身僵硬,两股战战道:“臣不知官家何出此言,先帝驾崩前臣未侍奉身前,实在不知道亲卫从何而来。”

    刘子业皱眉一脸不耐烦的抬脚踹在刘子鸾胸口道:“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装作一副这样子,我看着就烦。”

    刘子鸾仰面摔倒,捂着胸口蜷缩在地上,听着耳畔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抬头看向进来的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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