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那天，郑玉在教室门口等值日的朱倩，她靠着走廊栏杆，百无聊赖的看着晚霞。
日落时分，天空奇美。
她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郑玉，我们刚倒垃圾的时候，朱倩被一个黄头发的女的叫走了，她让我告诉你别等她了！”王霞提着垃圾桶气喘吁吁的说。
她从黄昏的晚霞中回过神来。
“什么？没事吧！她书包还在我这呢！”郑玉一听黄毛就紧张起来了。
四中是公办初中，近些年来，被私立学校碾压，招不到什么好的生源，校长摆烂，老师混日子，只要手里的学生不闹得太狠，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长此以往，江河日下，烂得就会越来越烂。隔壁职高的在自己的校服外披上四中的浅蓝色“马甲”都可以混进来，鱼龙混杂，要不是还有点升学率，就要和在同一条街上的那所臭名远扬的职高被赐名“绝烂双煞”了。
四中虽不至于臭名昭著，人人喊打，但也有自己的传说。
在四中，混混是有鄙视链的，那些跟在大混混后面的小弟就连普通学生都看不起，对于那些小弟，大家虽然不敢随意的踩上几脚，但也是暗暗鄙视。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混混都是那些染了头发的，发色越显眼，威望就越高。
黄毛一般位于第二等级。
她不知道朱倩是不是惹到了二把手。
王霞看着郑玉那一脸担心样，明显没见过世面；“别担心，她姐是混混头子，和隔壁职高的那个帅哥谈过恋爱......就很拽的那个女的，蓝头发的那个，上周还和她们班班主任因发色问题吵架，听说被搞回家反思了。”
郑玉目瞪口呆。
跟自己玩了一年多关系还不错的朋友的姐姐是混混老大？？？
她从来都没跟自己说过！
“嘴别张那么大，你不知道很正常，你平时又不关心这种事。”王霞边说边往教室里走。
郑玉跟在后面。
“班上几乎没有人知道，我也是听我朋友说的，我朋友和她姐一个班的，她还让我不要跟别人说呢，听说朱倩和她姐关系有点复杂。”
王霞把垃圾桶放回原地，背起书包准备走了。
郑玉拿着朱倩的书包：“朱倩和她姐姐反差太大了，冲击有点大......我把朱倩书包给她送回去吧！我怕她周末写不上作业。我得赶紧走了！天有点黑了！下周见！”
说完，郑玉就走了。
她想赶在赵女士下班之前回家！不然又要被问东问西了。
被怀疑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有时候跟她解释也不信！
一想到这点就有点烦！
当走到平时没什么人的那个小公园的时候。
她突然听到了哭声。
心头一惊。是朱倩的声音！
这个公园小，绿植多，杂草丛生，平时到这里来玩的人很少，她只有上次去朱倩家玩的时候从这里走过。
他们聚在这里干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在心里默想，想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却被眼前的一颗树给挡住了。
只能零星的看到点点猩红。
在树丛的背面，朱倩被一圈人围住，跪在地上。
“你贱不贱啊！还有脸哭，真当自己是白莲花啊！”
“你妈是贱货，你也是！一家子婊子！”朱晓雅上前走了几步，随手扔了烟，她抬起朱倩的下巴，抬手就是一巴掌。
巴掌声清脆利落，震耳欲聋。
郑玉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再也不敢往前走半步。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郑玉有些着急想找到可以完全看见的视角。
不知道朱倩现在怎么样？
她现在要是冲进去帮她，胜算？好像没有胜算。就是送死，是羊入虎穴，有进无出......
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跑！她握紧了手里的书包。
“你妈勾引我爸，生了你这个杂种！你又勾引我朋友的男朋友，嗯？嫌自己命长。”
朱晓雅抬头看着旁边的赵正；“打了你的宝贝，赵哥不会生我气吧？”话虽如此，可朱晓雅的表情却是满不在乎，眼神里都是漠视。
“你是知道的，她勾引的我。”在场唯一的一位男生轻蔑一笑，视线却落在了朱晓雅身上，带着点审视和贪婪。
一个黄头发的女生打趣道：“赵哥也就在我们这群女的这里吹吹牛逼，骗骗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要是春哥来了，赵哥怕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哈哈。”
“赵哥还是很有魅力的，要不然人小姑娘怎么会上当受骗啊！”
大伙哄堂大笑。
赵正毫不在乎，玩味地说：“春哥可不会为了追女人干这种事，今天开心吗？晓雅。”
众人哈哈大笑，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
朱晓雅没有理会赵正的油嘴滑舌，她看着朱倩那张泣不成声的脸。
以前还会求饶，叫姐套近乎，现在一句话都不说，无论怎么打骂，都是那死人样......
她的眼中划过一丝狡黠，打量起了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
朱倩依旧低着头。
夜渐渐深了，夜色低沉的仿佛被涂抹了浓墨，乌黑黑的云一点一点地吞没了本就暗淡的月光。
就是现在！郑玉瞅准了时机，按照她刚刚想好的计划——
“啊——”她怪叫了一声。
“卧槽！谁啊！”
“谁他们叫这么恐怖怪瘆人的！”
人群中有一丝骚乱。
“警察来了，快跑啊！”
郑玉喊完就跑，根本不敢回头，拼命的跑，想跑到公园外空旷的地方，同时她也希望朱倩可以趁着慌乱跑出来。
尽管她知道希望渺茫，可她还是想试一试，那怕她孤立无援，众寡悬殊。
只是因为她是她的朋友，是她在这个学校为数不多真心喜欢的朋友，她不想看到她被别人欺负。
她只能帮到这了！
夜晚的风强劲地吹在脸上，少女的刘海也被风吹乱了。
夜里三四点，镇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雨势渐渐大了起来，一连下了一天一夜，云气氤氲，整个城镇都笼罩在这阴沉沉的天气中，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整个周末，郑玉都在等朱倩来找她。
朱倩转学了，郑玉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星期一去上学的时候，她在自己的桌肚里看到了一封信。她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郑玉，我知道是你！
幸好有你，要不然我就会死。
朱晓雅从我来到这个学校就开始欺负我，一开始还只是让别人踹我，把我的作业本撕掉......她嫉妒我，嫉妒爸爸呆在我家里，她一直都觉得爸爸更爱我一点。
她看不起这里的所有人，什么春哥，赵哥都是她借刀杀人的武器，她没和任何人谈过恋爱，她从来不主动动手打人，都是教唆别人，因为她怕，她怕爸爸对她彻底失望，她也怕被学校劝退，真的很好笑！她这样心肠歹毒，心机重的女人竟然还想考中戏当明星，以后和她喜欢的爱豆谈恋爱！她这种人要是成功当上明星，我第一个举报她！
这次是她第一次动手打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爸爸不要她了！哈哈！爸爸要和她妈妈离婚！为了找个理由打我，她让赵正装成高中生和我在书店偶遇，我就和这个赵正在手机上聊了几句，她就说我和这个男的谈恋爱，要为了清理门户，为了自己的朋友，给我点教训!
那天晚上，你喊警察来了之后，他们就散了，都往桥那边跑......我就往家的方向跑。
我以为我跑出去了。
可是我还是撞上了朱晓雅和她的两个小跟班......她让那两个“狗”上前扒我的衣服，她还要拿着手机拍，说要发到群里......
好在我爸爸赶来了，爸爸把她打了一顿，她就是条疯狗！
对不起！以后不能陪你一起回家了」
郑玉将纸张夹进课本了，转学之后，应该就会好起来吧！希望她好起来！
原本乱哄哄的教室安静下来了，班主任走了进来，郑玉也拿起了语文书，早读开始了！
以后放学只能一个人走了，她的眼眶有了点湿润。
郑玉安稳地度过了星期一和星期二。
星期三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郑玉原本趴在桌上补觉，却被班上同学叫起来了，说是有人找她。
她没有多想就出去了，然后她遇到了朱晓雅。
她没见过她，可看郑玉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是她。
四中的许多学生都知道有朱晓雅这个人，却很少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头发染黑了，看起来人畜无害，四中那丑兮兮的蓝色校服穿在她身上都变清丽脱俗！
她的眼睛很大，露出来的黑瞳孔也多，一笑起来笑意不达眼底，冷冰冰的。
“朱倩走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吗？那就帮帮她，帮她把没受过的都受一遍。”
“想知道我怎么知道是你的吗？朱倩这贱人告诉我的，我一吓唬她，她就把你的名字说出来了！”
“你爸爸叫郑克雄吧！是我爸爸手下的一个建筑工人哦！你说巧不巧？哈哈！”
“你要敢告诉别人，我可不敢保证你爸爸会发生什么？也不敢保证在有人来救你之前，你还有没有命？”
......
那一整天郑玉的精神都很恍惚，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她就是喊了一声，为什么会轮到她？她和她无冤无仇的，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朱晓雅真的是条疯狗！！！
她反复告诉自己现在是法制社会，学校里这么多人，她家也住的近，没事的，她不敢做什么的，她不敢的......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
她千防万防，还是被他们逮到了机会。
她在实验楼的厕所遇到了朱晓雅的“狗”。
“哟，终于遇到了，你还真的有点会躲啊！”一个女生阴阳怪气道。
“听说还是个学霸呢，我还没见过学霸呢。”说完就伸手捻住郑玉的下巴，装模做样地端详郑玉的脸，说要好好看看学霸和她们这些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郑玉没有反抗，她知道这些人都是疯子，她越反抗，这些“狗”就越兴奋。
而且她势单力薄，怎么打得过她们这些人?就算赢了这次，那下一次呢？
她从小就和别人和平相处，从未和别人打过架，就连骂人好像都不是很高明。
只能期盼着有人路过这里。
那四个女的见郑玉虽然一副听话乖顺的样子，可那眼神好像看不起她们似的，随即发狠的踢了她几脚，又把事先准备好的厕所垃圾倒在郑玉身上。
其中一个女的还往郑玉身上吐了几口吐沫，嗤笑道：真没劲！我们走吧！”
恶心，脏臭，血腥。
这些人比垃圾还恶心，脏臭，血腥。
她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弓着背，抱住膝盖，眼圈泛红，全身抖得不成样子。
左手大拇指掐进手臂上的软肉，郑玉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像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她和赵女士说过最近有人想欺负她，她妈妈就说她们为什么找你，不找别人，你是不是在学校里没事找事？
她和班主任说初三的朱晓雅来找她了，他说不要惹她，离她远点，她马上就毕业走了。
她又没有惹她！
她就是帮了别人一把，为什么！为什么呀？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无声滚落下来，留下了一行浅浅的泪痕。
......
这样的羞辱发生的并不是很频繁，手段也不是很恨，朱晓雅似乎并不打算一下子就把郑玉击倒，她知道对于郑玉这样的女孩子来说什么才是最致命的，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方式更折磨人，更残忍。
一点一点的将一个活生生的人蚕食掉才能让她满意。
夏天也许过不去了，生命的晚霞暗下来了。
日落时分，天空奇美。
她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郑玉，我们刚倒垃圾的时候，朱倩被一个黄头发的女的叫走了，她让我告诉你别等她了！”王霞提着垃圾桶气喘吁吁的说。
她从黄昏的晚霞中回过神来。
“什么？没事吧！她书包还在我这呢！”郑玉一听黄毛就紧张起来了。
四中是公办初中，近些年来，被私立学校碾压，招不到什么好的生源，校长摆烂，老师混日子，只要手里的学生不闹得太狠，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长此以往，江河日下，烂得就会越来越烂。隔壁职高的在自己的校服外披上四中的浅蓝色“马甲”都可以混进来，鱼龙混杂，要不是还有点升学率，就要和在同一条街上的那所臭名远扬的职高被赐名“绝烂双煞”了。
四中虽不至于臭名昭著，人人喊打，但也有自己的传说。
在四中，混混是有鄙视链的，那些跟在大混混后面的小弟就连普通学生都看不起，对于那些小弟，大家虽然不敢随意的踩上几脚，但也是暗暗鄙视。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混混都是那些染了头发的，发色越显眼，威望就越高。
黄毛一般位于第二等级。
她不知道朱倩是不是惹到了二把手。
王霞看着郑玉那一脸担心样，明显没见过世面；“别担心，她姐是混混头子，和隔壁职高的那个帅哥谈过恋爱......就很拽的那个女的，蓝头发的那个，上周还和她们班班主任因发色问题吵架，听说被搞回家反思了。”
郑玉目瞪口呆。
跟自己玩了一年多关系还不错的朋友的姐姐是混混老大？？？
她从来都没跟自己说过！
“嘴别张那么大，你不知道很正常，你平时又不关心这种事。”王霞边说边往教室里走。
郑玉跟在后面。
“班上几乎没有人知道，我也是听我朋友说的，我朋友和她姐一个班的，她还让我不要跟别人说呢，听说朱倩和她姐关系有点复杂。”
王霞把垃圾桶放回原地，背起书包准备走了。
郑玉拿着朱倩的书包：“朱倩和她姐姐反差太大了，冲击有点大......我把朱倩书包给她送回去吧！我怕她周末写不上作业。我得赶紧走了！天有点黑了！下周见！”
说完，郑玉就走了。
她想赶在赵女士下班之前回家！不然又要被问东问西了。
被怀疑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有时候跟她解释也不信！
一想到这点就有点烦！
当走到平时没什么人的那个小公园的时候。
她突然听到了哭声。
心头一惊。是朱倩的声音！
这个公园小，绿植多，杂草丛生，平时到这里来玩的人很少，她只有上次去朱倩家玩的时候从这里走过。
他们聚在这里干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在心里默想，想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却被眼前的一颗树给挡住了。
只能零星的看到点点猩红。
在树丛的背面，朱倩被一圈人围住，跪在地上。
“你贱不贱啊！还有脸哭，真当自己是白莲花啊！”
“你妈是贱货，你也是！一家子婊子！”朱晓雅上前走了几步，随手扔了烟，她抬起朱倩的下巴，抬手就是一巴掌。
巴掌声清脆利落，震耳欲聋。
郑玉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再也不敢往前走半步。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郑玉有些着急想找到可以完全看见的视角。
不知道朱倩现在怎么样？
她现在要是冲进去帮她，胜算？好像没有胜算。就是送死，是羊入虎穴，有进无出......
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跑！她握紧了手里的书包。
“你妈勾引我爸，生了你这个杂种！你又勾引我朋友的男朋友，嗯？嫌自己命长。”
朱晓雅抬头看着旁边的赵正；“打了你的宝贝，赵哥不会生我气吧？”话虽如此，可朱晓雅的表情却是满不在乎，眼神里都是漠视。
“你是知道的，她勾引的我。”在场唯一的一位男生轻蔑一笑，视线却落在了朱晓雅身上，带着点审视和贪婪。
一个黄头发的女生打趣道：“赵哥也就在我们这群女的这里吹吹牛逼，骗骗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要是春哥来了，赵哥怕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哈哈。”
“赵哥还是很有魅力的，要不然人小姑娘怎么会上当受骗啊！”
大伙哄堂大笑。
赵正毫不在乎，玩味地说：“春哥可不会为了追女人干这种事，今天开心吗？晓雅。”
众人哈哈大笑，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
朱晓雅没有理会赵正的油嘴滑舌，她看着朱倩那张泣不成声的脸。
以前还会求饶，叫姐套近乎，现在一句话都不说，无论怎么打骂，都是那死人样......
她的眼中划过一丝狡黠，打量起了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
朱倩依旧低着头。
夜渐渐深了，夜色低沉的仿佛被涂抹了浓墨，乌黑黑的云一点一点地吞没了本就暗淡的月光。
就是现在！郑玉瞅准了时机，按照她刚刚想好的计划——
“啊——”她怪叫了一声。
“卧槽！谁啊！”
“谁他们叫这么恐怖怪瘆人的！”
人群中有一丝骚乱。
“警察来了，快跑啊！”
郑玉喊完就跑，根本不敢回头，拼命的跑，想跑到公园外空旷的地方，同时她也希望朱倩可以趁着慌乱跑出来。
尽管她知道希望渺茫，可她还是想试一试，那怕她孤立无援，众寡悬殊。
只是因为她是她的朋友，是她在这个学校为数不多真心喜欢的朋友，她不想看到她被别人欺负。
她只能帮到这了！
夜晚的风强劲地吹在脸上，少女的刘海也被风吹乱了。
夜里三四点，镇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雨势渐渐大了起来，一连下了一天一夜，云气氤氲，整个城镇都笼罩在这阴沉沉的天气中，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整个周末，郑玉都在等朱倩来找她。
朱倩转学了，郑玉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星期一去上学的时候，她在自己的桌肚里看到了一封信。她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郑玉，我知道是你！
幸好有你，要不然我就会死。
朱晓雅从我来到这个学校就开始欺负我，一开始还只是让别人踹我，把我的作业本撕掉......她嫉妒我，嫉妒爸爸呆在我家里，她一直都觉得爸爸更爱我一点。
她看不起这里的所有人，什么春哥，赵哥都是她借刀杀人的武器，她没和任何人谈过恋爱，她从来不主动动手打人，都是教唆别人，因为她怕，她怕爸爸对她彻底失望，她也怕被学校劝退，真的很好笑！她这样心肠歹毒，心机重的女人竟然还想考中戏当明星，以后和她喜欢的爱豆谈恋爱！她这种人要是成功当上明星，我第一个举报她！
这次是她第一次动手打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爸爸不要她了！哈哈！爸爸要和她妈妈离婚！为了找个理由打我，她让赵正装成高中生和我在书店偶遇，我就和这个赵正在手机上聊了几句，她就说我和这个男的谈恋爱，要为了清理门户，为了自己的朋友，给我点教训!
那天晚上，你喊警察来了之后，他们就散了，都往桥那边跑......我就往家的方向跑。
我以为我跑出去了。
可是我还是撞上了朱晓雅和她的两个小跟班......她让那两个“狗”上前扒我的衣服，她还要拿着手机拍，说要发到群里......
好在我爸爸赶来了，爸爸把她打了一顿，她就是条疯狗！
对不起！以后不能陪你一起回家了」
郑玉将纸张夹进课本了，转学之后，应该就会好起来吧！希望她好起来！
原本乱哄哄的教室安静下来了，班主任走了进来，郑玉也拿起了语文书，早读开始了！
以后放学只能一个人走了，她的眼眶有了点湿润。
郑玉安稳地度过了星期一和星期二。
星期三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郑玉原本趴在桌上补觉，却被班上同学叫起来了，说是有人找她。
她没有多想就出去了，然后她遇到了朱晓雅。
她没见过她，可看郑玉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是她。
四中的许多学生都知道有朱晓雅这个人，却很少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头发染黑了，看起来人畜无害，四中那丑兮兮的蓝色校服穿在她身上都变清丽脱俗！
她的眼睛很大，露出来的黑瞳孔也多，一笑起来笑意不达眼底，冷冰冰的。
“朱倩走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吗？那就帮帮她，帮她把没受过的都受一遍。”
“想知道我怎么知道是你的吗？朱倩这贱人告诉我的，我一吓唬她，她就把你的名字说出来了！”
“你爸爸叫郑克雄吧！是我爸爸手下的一个建筑工人哦！你说巧不巧？哈哈！”
“你要敢告诉别人，我可不敢保证你爸爸会发生什么？也不敢保证在有人来救你之前，你还有没有命？”
......
那一整天郑玉的精神都很恍惚，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她就是喊了一声，为什么会轮到她？她和她无冤无仇的，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朱晓雅真的是条疯狗！！！
她反复告诉自己现在是法制社会，学校里这么多人，她家也住的近，没事的，她不敢做什么的，她不敢的......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
她千防万防，还是被他们逮到了机会。
她在实验楼的厕所遇到了朱晓雅的“狗”。
“哟，终于遇到了，你还真的有点会躲啊！”一个女生阴阳怪气道。
“听说还是个学霸呢，我还没见过学霸呢。”说完就伸手捻住郑玉的下巴，装模做样地端详郑玉的脸，说要好好看看学霸和她们这些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郑玉没有反抗，她知道这些人都是疯子，她越反抗，这些“狗”就越兴奋。
而且她势单力薄，怎么打得过她们这些人?就算赢了这次，那下一次呢？
她从小就和别人和平相处，从未和别人打过架，就连骂人好像都不是很高明。
只能期盼着有人路过这里。
那四个女的见郑玉虽然一副听话乖顺的样子，可那眼神好像看不起她们似的，随即发狠的踢了她几脚，又把事先准备好的厕所垃圾倒在郑玉身上。
其中一个女的还往郑玉身上吐了几口吐沫，嗤笑道：真没劲！我们走吧！”
恶心，脏臭，血腥。
这些人比垃圾还恶心，脏臭，血腥。
她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弓着背，抱住膝盖，眼圈泛红，全身抖得不成样子。
左手大拇指掐进手臂上的软肉，郑玉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像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她和赵女士说过最近有人想欺负她，她妈妈就说她们为什么找你，不找别人，你是不是在学校里没事找事？
她和班主任说初三的朱晓雅来找她了，他说不要惹她，离她远点，她马上就毕业走了。
她又没有惹她！
她就是帮了别人一把，为什么！为什么呀？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无声滚落下来，留下了一行浅浅的泪痕。
......
这样的羞辱发生的并不是很频繁，手段也不是很恨，朱晓雅似乎并不打算一下子就把郑玉击倒，她知道对于郑玉这样的女孩子来说什么才是最致命的，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方式更折磨人，更残忍。
一点一点的将一个活生生的人蚕食掉才能让她满意。
夏天也许过不去了，生命的晚霞暗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