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猪圈,有一块开阔平坦的地方,周围是密密麻麻的大杨树,又粗又高

    夏天,同学们走累了,便到这里,坐在树下,小歇一会儿。但多数是女同学,基本没有男同学在此停留。这个分得很清楚,男同学在大猪圈南边的废旧机井房逗留,女同学则在这里小憩。但是,冬天,天气寒冷,男女同学都不在这里停留。

    今天不同,这里聚集了很多同学。

    这是江源上学的必经之路,这块开阔地再往前走不到一千米,便是一个小屯,叫前屯。过了这个前屯,再往前走六七里路,才能到江源家所住的屯子,叫后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前屯的孩子跟后屯的孩子结了怨,每到五月节前后,两个屯的孩子,一般都是男孩子,便在前屯和后屯之间的西大沟打架,打群架。

    打架时使用的基本都是弹弓,之前,各自在家中就做了准备,用黄泥团成圆球,晒干了做弹弓的子弹,因为团的很圆,打出去也特别准,杀伤力很大。

    参加打架的人数很多,一般一个屯都会出动几十上百人。后屯的人更多一些,因为后屯比前屯大,人口也多。后屯在坎上,前屯在坎下,加之双方人数的差别,所以每年基本都是后屯胜利。“战斗”到最激烈的时候,成年人也有参加的,哪边参与的成年人多一些,哪边获胜的机会就多一些。

    江源参加的次数很少,因为那个时候,正是锄草薅草的时候。家里有几亩自留地,一般都是种土豆、大豆、玉米。每年的这个时候,父亲都会休几天假,带着江源和哥哥们锄草薅草,所以出不去,不能参加“战斗”。但是天性好动的江源心里非常渴望能去参加这样的“战斗”,一展他那好斗的风采。

    一年过端午节,父亲忙工作,没休假,江源非常高兴,感觉可以到西大沟去玩一次了。所以,天还没亮,江源就起来了,母亲问他,他说去西大沟采艾蒿。那时,只有西大沟一带有艾蒿,其他地方没发现,这点,母亲知道,所以,江源说去西大沟采艾蒿,母亲也没阻止,只是嘱咐江源不要千万不要参加“战斗”,快去快回来。但是,江源的真正目的是参加“战斗”而不是采艾蒿。

    江源踹了几个鸡蛋边走边吃,来到西大沟,双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当时,后屯带头的是傻羊和大佬高两个成年人。傻羊二十多岁,身大力气足,智商稍有欠缺,遇到事情,有点蛮不讲理,在村中也经常与人发生冲突。最大的特点是跑得快,且能跑。

    大佬高四十来岁,说话结巴,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有时候着急憋得脸通红,直跺脚,智商也不是很健全。

    此时后屯大约有二十多人,前屯在坎下也聚集了十多个人,因为还没发起冲锋,双方还没遭遇,所以,不知道是谁带头。

    傻羊看江源来了,问江源要鸡蛋吃,但是,江源带的四个鸡蛋,路上就吃完了。傻羊不高兴了,告诉江源,不许跟着,让江源就在坎上等着。

    因为傻羊和大佬高作首领,江源也没有信心,所以,不想跟着去参战,只想躲在一边看热闹,也好有时间采艾蒿。

    其实,此时前屯已经聚集了四五十人,但是,多数人都躲在西大沟中间的一条大坝底下,等待后屯人冲上来,也就是在埋伏,准备打伏击战。其余十多人只是做样子,以便诱敌深入。

    傻羊跟大佬高商量,趁着前屯人不多,进攻一次,争取抓住两个人,做条件,让前屯人投降。

    于是决定,傻羊带着五个人从大沟左边向下冲,大佬高带领其余人从右边往下冲。

    大沟中间的那条大坝被水冲断了,所以,左右两边的人不能通过大坝汇合在一起。万一前屯从左面冲上来,傻羊的五个人很可能失败,大佬高的人虽然多,但是帮不上忙。

    江源听他们做了这个决定,立即阻止,指出弊端。大佬高听明白了,感觉江源说的有道理,但是,他结巴的说不上话来,一个字还没吐出来呢,傻羊就等不及了,带人冲了下去。最后,大佬高也没有调整,从右边向下冲去。

    江源感觉不妙,躲在沟边的一片玉米地里,看热闹。

    傻羊带人刚冲到大坝,前屯的四十多人就冒了出来,双方展开肉搏。不一会,傻羊的人就败下阵来,全部太跑了,只留下傻羊一个人在搏斗,最后,被前屯的人擒住,捆绑起来。

    大佬高着急了,怕前屯人伤害傻羊,问别人要来一个弹弓,要带人冲上去救回傻羊。但是,他忘记了弹弓怎么使用,拿反了,将弹弓子弹对着自己,用力抻了好长,啪的一声,子弹打在自己的鼻梁上,当时就蒙了,扔下弹弓,捂着鼻子嗷嗷叫了起来。

    江源在一边笑了,感觉今天的战斗,后屯不可能取胜,于是,在大沟的附近采了艾蒿,回去了。

    之后,江源再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战斗”。

    直到前年,前后屯在西大沟的“战斗”中,前屯老吴家的一个十二岁男孩,眼睛被后屯人的弹弓打中,造成左眼失明。之后,这种战斗就停了下来。但是,相互之间都憋着一股劲,前屯人已经把后屯人当成了“仇敌”一旦有机会肯定还是要爆发“战争”,而且会更加惨烈。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江源的父母对江源的看管更严格了,绝对不允许他再去西大沟。

    今天,江源的同村同学,同年级,不在一个班的周生被前屯的吴晓彬约好,路上要比试一下。吴晓斌就是那个在端午节被打瞎眼的孩子的堂兄,所以,今天的事情,应该包含前屯和后屯孩子打架积怨的因素。

    这个吴晓彬,胖乎乎的长得挺精神,他爸爸是前屯的大队书记,所以,家里的生活条件不错。两个屯每年的“战争”,吴晓彬也是前屯有名的战将。在学校,吴晓斌也是有名的人物,班里没人敢惹,在校园里也是真正的横行霸道,想打谁就打谁,但是,不及江源,所以,很多时候,都在躲着江源,不与教育直接发生冲突。但是,去年秋季,吴晓斌预谋很久,要收拾一下江源,结果,被江源差点打死。

    一天放学路上,江源跟同学步行向前走着。吴晓斌的哥哥吴晓华骑着自行车驮着他,来到江源身边,吴晓斌抬脚踹了江源一下。正好路边就是一溜小水沟,江源被踹倒在水沟里,弄了一身泥巴。吴晓华却骑着车快速向前跑去,哥俩个还不断回头看着江源哈哈大笑。

    江源从沟里爬上来,追了上去。当时跟江源一起走的后屯同学有刘学、李红伟等六七个,都跟着追了上去。跑得再快也追不上自行车,追不上,索性不追了,江源就问,谁知道吴晓彬的家,他要去家里找吴晓彬。李红伟的姥姥家就在前屯,所以,他知道,领着江源去了吴晓斌家。

    江源看着路边的葵花,走进去弄下一根又粗又硬的葵花秆,拎着向前走去。李红伟以为江源弄一根葵花秆,也就是吓唬吓唬吴晓斌,不一定能用它打人。

    吴晓彬早就到家了,正在院子里拿着一根黄瓜吃着,见江源来了,也没害怕,以为江源再厉害,也不敢追到家里来打他,顶多也就是找家长理论一下。所以,没有躲避。江源笑嘻嘻地拎着向日葵杆子走上来,照着吴晓彬的脑袋就是一下,吴晓彬连声都没叫出来,就躺下来。江源还不绕,接着又是一下。

    吴晓彬的妈妈正在园子里摘黄瓜,看见儿子被打倒了,扔下黄瓜就跳出来,指着江源开骂。江源也不惯着她,又给了她一下,娘俩都躺在地上不动了。

    李红伟一见害怕了,以为都打死了,拽着江源就要跑。江源却挣着找吴晓彬的爸爸。吴晓彬的爸爸刚好回来,看见这个场面吓坏了。不过,他毕竟是做大队书记,见过世面,喊人赶紧将儿子和老婆送医院。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让人到大队给派出所打电话,来抓住江源。此时,来了很多人看热闹,其中不乏与大队书记关系要好的人,商量要抓住江源,绑起来,等着派出所来人。但是,他们想错了,江源手里有家伙,三五个人都靠不上前,且他们已经看到江源的狠了,谁也不敢带头上前。就这样僵持了半个多小时,派出所来了两辆幸福摩托,三四个蓝衣公安。带头的所长一看是江源,认识,也没抓他,当着大家的面问了情况。很多同学作证,最后所长还让一个公安骑着摩托把江源送回家。

    幸亏抢救及时,吴晓彬和妈妈都没死,吴晓彬严重脑震荡,头盖骨裂了三道缝,吴晓彬妈妈肩胛骨碎裂。俩人住了一个多月院,回家后又养了半年多,吴晓彬才上学。这件事,江源的父亲花了一万多块,让江源非常愧疚,也特别心疼。

    江源和胡运生、刘学、李红伟连跑带颠地一路前行,远远就看见很多人在树圈里站着。加快脚步,走上前,看见吴晓彬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站在周生面前,骂骂咧咧地教训着周生。

    “你他妈说实话,今年五月节,你来没来西大沟?”

    “没有,我没来,我家种的谷子,我爸让我去薅草了,我想来也没时间来啊。”周生怯懦懦地解释着。

    “那我怎么听说你去了呢?我告诉你,今天要是说实话,啥事没有,要不说实话,你看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我可不管那些,对不说实话的人,我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听见没,到底去没去?”

    吴晓彬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里的匕首在周生脸上划着,吓得周生一边求饶,一边后退。

    “哎呀,哥们儿,我真没去,你就相信我吧,我真的没去,求你了,放我回去吧,啊,放我回去,求求你……”

    “放你回去?你不说实话,我怎么放你回去呀?”

    “哥们儿,我说实话了,我真没去!我对天发誓,我要去了,不得好死!求求你,放我回去吧!要不我给你跪下,怎么样,哥们儿?”

    “哎呀,你别整这个可怜相,跪什么跪下,跪下有什么用?你要拿出点诚意,证明你真的没去!”

    “我,我怎么拿出诚意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哥们儿,你看,咱们也算是同学,求求你,放了我吧,啊,哥们儿,求求你……”

    “不行,你这样红口白牙的求我,那肯定不行。除非,除非你表示表示,拿出二十块钱,要不我今天不会放你走!”

    “哥们儿,我没钱啊,我身上现在一分钱都没有。我咋表示啊,哥们儿,我真的求求你,放了我吧……”周生说着,哭了起来。

    “哈哈哈,看看,大家都看看,这相装的,没钱,谁信呢?哈哈哈,我都打听好了,你家老有钱了,你每天上学都带钱买好吃的,怎么能没钱呢?撒谎,撒谎那就不能怪我了,是不是?哈哈!”吴晓彬仰着脸看着大家笑着说,突然一下停住了笑声,严肃起来。

    江源推开围观的人,走进来,眼睛瞪着吴晓彬,一步一步上前。周生一看江源,来了救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向江源。江源抱住周生说:“别哭!咋回事,说说!”

    吴晓彬转身就要跑,江源一手搂着周生,一手迅速抓住吴晓彬,大腿一扫,吴晓彬扑通一声,趴在地上。江源抬起脚,踩在吴晓彬的脖子上,喝到:“你这是拦路抢劫啊,还手持凶器,来,大家给我打,往死里打!”

    “哥们儿,我跟他闹着玩呢,哥们儿,饶了我吧,你是爹,你是祖宗,饶了我吧……”

    “周生,踢他,往脑袋上踢,踢死他,我负责!”江源抓着周生说。周生却吓得在一边哭着,不敢上前。

    在一边看热闹的同学纷纷喊着:“踢,踢死他……”

    何紫莹挤上前拦着江源说:“江源,咱不打他,听话,把他送派出所去,他这是持刀劫道,要杀人,这是大罪!咱犯不上招惹他,把他送派出所去!”

    “哎呀,你们可别瞎说了,什么杀人,就我这样的,敢杀人吗?哥们儿,我真是跟周生闹着玩,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哥们儿!我再也不敢了!别送派出所,马上黑天了,你不饿吗,别送,回家吧,我改,保证改,放了我吧,哥们!”吴晓彬趴在地上求饶。

    李红伟上来踹了吴晓彬一脚骂道:“你他妈再欺负我们屯子人,我就整死你!”

    “不敢了,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哥们儿,放了我吧!”

    江源拿着吴晓彬的匕首,耍弄着说:“这样吧,你不是问周生要钱吗,我不要钱,我要你点血,公平吧?我也不送你去派出所,就放点血。起来,我给你扎两个口,放点血就放了你!”说着,江源把脚抬起来。

    吴晓彬吓得扭头看着江源,没敢起来。江源一边伸手去抓他,一边说:“不起来也行,我就这样扎!”

    何紫莹扑上来抢过江源手里的刀,说:“不行,江源,你把他送派出所去可以,但是你不能用刀子扎他!”

    “怎么不能?我就想给他扎出两个口,放点血,我才不送他去派出所呢,没那闲工夫,把刀给我!”

    “不行,我不给!”何紫莹把刀背在身后,往后躲着。

    吴晓彬看了看,突然爬起来,撒腿就跑。

    吴晓斌领教过江源的厉害,知道江源真的敢用刀扎他,所以非常害怕,一直在转着眼珠琢磨着,找机会逃跑,或者怎么解决目前这个困境。正好,何紫莹抢江源手中的刀,机会来了,趁江源不注意,赶紧跑。他也知道,这么多后屯人,如果不跑,后果肯定会很惨,所以,起来拼命地跑了。

    胡运生看吴晓斌跑了,也想在江源面前表现一下,所以,立即追了上去,说:“站住,哪跑!”

    “回来,你追他干啥?跑了初一还跑了十五,下次堵住他,我加俩口,扎他四个口!”

    “妈呀,江源你可不能真的扎他,吓吓他算了,你要扎他,你不也犯法了吗?听话啊,不能,真的不能啊!”何紫莹看着江源说。

    “我不扎他,他能改吗?再欺负咱们屯的人怎么办?必须真扎他,教训教训他!”

    “可不敢啊,江源,不能那样,那样你不也犯罪了吗?扎死他咋办啊?”何紫莹吓得紧着劝说。

    “行了,这事儿我能处理,放心吧,走,回家!”江源说着,带头向前走去。

    躲在大树外面偷看的张小山对身边的杨兰说:“妈呀,吴晓彬不跑,他真敢扎啊?”

    “你寻思呢?这个大恶鬼,可恶了,以后你可要离他远点,别惹他!”

    “嘿嘿,我感觉他不敢真扎,也就是吓唬吓唬吴晓彬。”

    “你是不知道啊,七年级的时候,他差点把吴晓彬和他妈妈都打死,我听说那天,把我吓得一宿没睡觉,这小子可凶了,我一想就害怕。”

    “嘿嘿,那么凶?真的吗?你不是在替他吹牛吧!”

    “算了,走吧,你不信拉倒,我替他吹牛干嘛,走,回家!”杨兰有些不高兴了,骑上自行车,前头走了。

    吴晓斌也挺可恶的,在学校也是出了名的坏学生,打架斗殴什么都干。很多学生都害怕他,见到他都躲得远远的。今天拦截周生,也是因为周生与江源不在一个班,他以为江源不会管这件事。没成想,还真让江源遇上了。幸亏是趁机会跑了,不然江源真会扎他两刀。

    吴晓斌跑了,何紫莹等女同学倒害怕了,怕他回去找人,或者带上什么东西在前面的路上拦截江源。所以,何紫莹问江源:“江源,吴晓彬能不能跑回去找人,或者再拿什么家什堵着咱们啊?”

    “呵呵,你害怕吗?堵着怕啥?正好我放他点血!”

    “何紫莹,你是没看到啊,就在吴晓斌他们家,江源是怎么揍他们的,那个过瘾!哎呀,不过,现在想想都害怕,我当时以为打死了呢,他娘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不敢,他见到江源就吓屁,不敢出来了,回家都得藏起来,怕江源去家里找他!”刘学说。

    “江源,你今天做得对,我挺佩服你,但是你要扎他,那就不对了,这个你得改,你扎他,万一失手,扎死呢?以后可要注意,不能鲁莽行事啊!”王静走上来一本正经地对江源说。

    “我有分寸,扎不死他!”

    “扎不死,我哥们儿有分寸!”胡运生插嘴说。

    “妈呀,胡运生,江源啥时候成你哥们了,哈哈哈……”何紫莹看着胡运生说。

    “江源哥们可多了,刘学、李红伟、杨铁、古青云,差不多咱班的男生都是他哥们。”王静接着说。

    胡运生这一路算是被江源折服了,一再要表现给江源看,他以为,能打架,江源也会喜欢。其实,江源打架,他们也都没法比,江源的身手厉害,全校无人能比,另外,江源也不是随便打架欺负人,他打的人,还真是像他所说的那样,都是该打之人。所以,江源看胡运生一再表现,倒觉得很好笑。

    但是胡运生不觉得,只觉得今天高兴,所以,还是要表现,于是说:“行了,快走吧,都是哥们儿也有远近,有厚薄,我和刘学是最近的好哥们儿!一会吃完饭我还得去我哥们家学习呢,是不,哥们儿?”胡运生笑嘻嘻地看着江源说。

    “吃完饭你还去呀?”

    “去呀,我还有不会的要问你呢,行不行啊?”

    “愿意去你就去呗,有啥不行啊。”

    “哎,胡运生,你咋还跟江源一起学习呢,你不是说江源的考试成绩值得怀疑,不像是真实的嘛?”王静看着胡运生说。

    “哪有,那是我一时糊涂,瞎说的,我哥们儿的学习成绩,一点水分都没有,我敢说,在咱们学校,谁也比不了!”

    “别忽悠了,快走吧,你不是晚上还要去吗,回去快点吃饭,吃完就去!”江源看着胡运生说。

    “好嘞!”胡运生说着,带头快步向前走去,何紫莹跟了上来,悄声问:“你们要干啥呀?真去江源家学习呀?”

    “干嘛,你也要去呀?”

    “去他家能学习吗?”

    “当然了,老师不是说明天单元测验吗,我今晚准备夜战一宿,跟江源复习,明天好好考着。”

    “跟江源复习?怎么跟他复习呀?”

    “哎呀,告诉你吧,刚才这一路,江源给我讲可多了,告诉我怎么预习,怎么听课,哎呀,太好了!说实话,以前啊,我真怀疑过江源的考试成绩,认为他的成绩不一定是真实的,今天我算是明白了,彻底明白了,在咱学校,谁也比不了江源,他太聪明了,太会学习了!”

    “比老师讲的还好?”

    “他今天给我讲的怎么预习,怎么听课,老师没讲过,但是老师要讲,也未必比他讲的好!真的,太好了!”

    “这么厉害,是不是有点玄乎啊,哈哈哈……”

    “哎呀,师不必强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

    “这,呵,让你说的,神呼呼的,真的吗?”

    “不信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快走了,回去吃完饭就去找他,一起学习,不会的他就告诉我了!”胡运生说着,快步向前走去。

    王静追上来说:“哎,何紫莹,你跟胡运生说啥呢?”

    “他说晚上去江源家学习,说江源给他讲怎么预习,怎么听课,讲的可好了,我也想听听。”

    “上哪听啊?去他家啊?”

    “嗯,晚上胡运生和刘学都去跟江源一起复习,我也想去,你去不去,要去,咱俩一起去,我物理和数学有可多不会的题了,我想问问他。”

    “他能告诉吗?我也有不会的。”

    “问问他,走,撵上他问问,晚上去他家行不行?”

    何紫莹说着,拽着王静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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