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近来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风月楼的头牌清倌被人虐杀致死,二是燕京第一美人在及笄第二日被“卖”进了世子爷秦绍的私邸。

    一时间坊间传闻无数……

    “阮絮絮真被武安侯给卖了?”

    “那还能做的了假?有人亲眼看见武安侯府的马车将人送到了那位爷的私宅。”

    “武安侯这心也够狠的,虽说是养女,好歹也养了十年呢。”

    “养女再重要,能比得过儿子的命重要?”

    “说的也是,动了世子爷的人,可不就得赔一个。不过,世子爷这艳福真是不浅,就阮絮絮那脸蛋儿,那身段儿,光是想想都……”

    有人惺惺作态,一脸惋惜,亦有人艳羡不已,秽语污言。

    但未过两日,这些传闻便销声匿迹了,无人敢再提。

    亥时三刻,青松巷响起一阵辘辘的马车声。

    马车停在巷子最里头的宅子前,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主子回府了。”门房的声音随之响起。

    夜深人静,小厮的声音显得尤为清晰。

    梧桐苑,卧房床上的人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迅速地换上外衣,随手抽了根白玉簪,将柔顺的长发绾了起来。

    阮絮絮被送进这座私宅半月有余,一直没见过秦绍。

    没想到,这个时辰,他竟来了。

    “咚咚”两声敲门声响起,“姑娘,主子要见你。”门口传来墨竹的声音。墨竹是管家送来照顾阮絮絮的,心细周到,行事妥帖。

    “嗯。”房里头的人应了声,声音很轻,调子格外的软,听得人不由酥了骨头。

    阮絮絮开了门,沿着长廊向前,步子不紧不慢,往扶云院走去。

    一入院,就见正堂里灯火煌煌,男人的身量极高,宽肩窄腰,连映在窗上的影子都带着一股子压迫感。

    阮絮絮没见过秦绍,但听过他。

    恭亲王府的世子爷,大长公主的长孙,宣平帝最疼宠的小辈,论权势地位,就是与几位皇子也有的一拼。总而言之,这人她开罪不起。

    阮絮絮温顺地走到男人身旁。

    见他正提笔游龙走蛇地写着什么,便安静候在一旁,连呼吸都放浅了两分。

    不知过了多久,阮絮絮的腿都站麻了,男人才终于舍得放下笔。

    他端起案上的茶盏,眉头皱了下,没喝。

    蜡烛都燃了小半截,茶自然早就凉透了。

    阮絮絮垂了眼,手伸过去接茶盏,心里想着给他去添杯热茶。

    她没什么资格拿乔。武安侯夫妻为什么把她送到这来,她心里清楚得很。

    十年前,武安侯夫妻将她从寂照庵领回府的时候,她一度以为是他们面慈心善,真心实意地想将她当做女儿养。

    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只是个吉祥物的。她自幼养在庵堂,身负善缘,最适合为病重的老侯夫人冲喜。

    武安侯夫妻对她不错,琴棋书画诗酒茶,如诸家贵女一般,请先生精心教养着。

    府上唯一教她烦心的便是养父母的独子阮清泽,一个不成器的废物。

    阮清泽就是个下流胚子。她刚被领回府时,他的眼神就像浆糊似的,黏在她身上。待她身量抽了条儿,他就像瞧见肉骨头的狗,总是围着她打转儿,一有机会就想对她动手动脚。

    如今被送到这儿来,也全是拜阮清泽所赐。

    虽说面上无光,但阮絮絮心里反倒是有点庆幸,想来她这辈子都不用在看见那个禽兽不如的混账东西了。

    阮絮絮的手刚碰到茶盏,秦绍突然松了手,茶盏一歪,她慌忙上前,不小心绊在了案脚上,一个趔趄摔在了男人怀里,杯里的凉茶正洒在男人的腿间。

    阮絮絮倒吸一口气,慌忙想从男人怀里退开,就被单臂锁住。

    “故意的?”男人声音略有些清冷,又似古琴,混着几分下沉感。

    小姑娘摇了下头,看着那被茶水晕湿的地方,又羞又愤,红了耳根。

    “擦了。”

    男人面色如常,不恼不怒,语气却如命令一般,半点也不容她退缩。

    阮絮絮认命地蹲下身子,伏在秦绍膝头,捏着丝帕,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擦拭着洒上茶水的地方。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兴味儿十足。

    添茶的时候胆子挺大,眼下这小手倒是怕得直抖,到底是侯府出来的娇小姐,比不得风月楼里头的会伺候人。

    这眉眼生得真是好看,脸蛋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也不知容不容易留下印子?

    不愧是燕京第一美人,连脖颈都漂亮的想让人咬上一口。

    秦绍的眸色越来越沉。

    他家里的美人太多,祖母母亲妹妹,无一不是天姿国色。日日活在美人堆里,他眼光极其挑剔,能入他眼的美人少之又少。

    就算侥幸入了眼,那些女人见了他,一个个就像寻着蜜的蜂虫似的,凑过来嗡嗡个不停,着实让人烦躁。

    眼下,这个一脸羞愤地擦着茶渍的小哑巴,竟然深得他心。

    秦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拦腰抱起。

    小姑娘身子一轻,本能地惊呼出声。

    对上男人幽深的目光,她忙不迭地收了声,手指轻轻抓在男人精壮的肩膀上,生怕掉下去。

    秦绍将人直接抱进卧房里的盥洗室。

    阮絮絮知道自己该认命,但总归还想搏一搏,她讨饶似的说了句:“世子,我有点怕。”

    调子太软,声音轻得跟小猫似的,秦绍嗤笑一声:“不当哑巴了?”

    阮絮絮摇了摇头:“我是怕世子爷……嫌我吵。”

    “伺候我沐浴。”

    这半月来,她在心里反复预演过,可真到动真格的,她心脏仍狂跳不已。

    羞耻?卑贱?可又能如何呢?

    武安侯送她来时,就只有一句话:是伺候好秦绍,还是把命抵给秦绍,你自己选。

    她刚刚及笄,十年来被困在侯府日日学艺,没有一日为自己而活,如今好不容易熬过去,她为什么要死?

    阮絮絮没有任何犹豫道:“世子,放我下来,我替你宽衣。”

    她被男人放下来,脚踏在实地上,腿还是有些软。

    男人箍住她的细腰,亲了亲她的唇角:“我先帮你。”

    阮絮絮下意识用手抵住他的胸膛,耳垂红得滴血。

    秦绍不容她闪躲,欺身将她困在双臂间,压在盥洗室的墙壁上,狠狠噙住她的双唇。

    小姑娘本能地想要挣扎,却被男人单手擒住手腕,高高举起,彻底压制。

    “今晚不动你,让我亲亲。”

    男人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姑娘认命地放弃抵抗,任由男人掐着细腰,在她口中疯狂采撷。

    蛟龙入海,兴风作浪。

    阮絮絮难以招架,哼唧着讨饶,却换来一波更加汹涌的进攻。

    餍足的狮子终于停止进食,大发慈悲地放过了怀里的猎物。

    小姑娘攀着男人的肩膀,贪婪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秦绍不等小姑娘缓过神,便三下五除二,动手扒了小姑娘的衣裙,解了自己的衣袍,抱着人进了汤池。

    热气氤氲,阮絮絮的脸越发红了几分。

    她手上拿着粗布巾一下一下帮男人擦着背。擦着擦着,男人突然红了眼,转过身,发狠似的埋在她锁骨间啃了半晌。

    阮絮絮动也不敢动,疼得狠了,才有细碎的哭腔从喉咙间溢出来。

    “艹!”秦绍被这声音勾得心痒难耐。

    想着之前答应她的话,黑着脸,报复似的将她的小手捉进水里,摆弄了一会儿,直到指肚泛红,才舍得将人松开。

    阮絮絮动了动发酸的手腕,暗暗松了口气。

    到底还是……

    但这人终归是没骗她,说不动,就当真没动她。

    沐浴过后,秦绍给羞得浑身通红的小姑娘穿好寝衣,扣子系得严严实实,抱到床榻上,搂进了怀里,闭上眼。

    灼热的呼吸掠过阮絮絮的耳廓,她累极了,可依旧强撑着不敢睡。

    “还不睡?”秦绍猛地睁开眼,对上小姑娘染着倦色的眸子。

    “快到子时了,你若睡不着,不如一会儿我们做点别的?”

    阮絮絮眼睫微颤,飞快地瞌上。

    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没一会儿她竟真睡了过去。

    第二日,阮絮絮是疼醒的。

    她睁开眼时,男人正压在她身前,用牙轻轻磨着她锁骨上的软肉。

    “秦绍……”小姑娘迷迷糊糊地忘了分寸,脱口喊了他的名字。

    软绵绵的调子,勾魂索似的,勾得人想要继续沉沦……

    男人的滚烫的手掌滑过小姑娘光洁的脊背,刚想向下探索,忽地感到一股热流落在了他的寝裤上。

    阮絮絮登时一缩,浑身红得如煮熟的虾子,捂着脸推开他,磕磕绊绊道:“世子爷,我……我来月事了……”

    秦绍愣了下,眼神落在她□□那抹血渍上,气笑了。

    他冷着脸,翻身下床,直接走了。

    阮絮絮忐忑地坐在床角,正犹豫着要怎么下去叫人,就见墨竹捧着寝衣和月事带走了进来。

    “姑娘,世子爷吩咐奴婢来伺候您梳洗。”

    阮絮絮默默换上月事带,随口试探了句:“世子他可发火了?”

    墨竹摇摇头:“并无。主子说天还早,让您换了衣裳再睡会儿。”

    没发火就好。

    月事不能当免死金牌,只能解一时之难。将人惹急了,苦的还是她自己。

    阮絮絮松了口气,听话地躺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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