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日子定在三月初一，还有几日的光景。
王婉给自己的仆从重新取了名字，那狗牙儿如今唤作“春尘”，另一个则是唤作“庭芜”，全部都交由给穆川，两个婢女一个唤作“半夏”，一个唤作“木香”，这两个婢女则是交给清影。
林沐对着买下的稚童却是发愁，她此番回京城，将这些人全部带上并不现实，若是要将他们留下，女子还好可以去书院，那这些男子呢？总不能书院里面既有男子也有女子，那可不是学校。
若是她将这些男子也一同安置在书院，只怕那些送女儿到书院的百姓们会立即将女儿接回去，这书院再也办不下去！
王婉敲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一副愁容的林沐。
这样的表情出现在林沐脸上颇有些新奇，即便是那日有高热的病人出现，林沐的神情也不至于如此。
“沐姐姐，怎么了？”王婉放下手中的碟子，坐下问道。
林沐对王婉并没有隐瞒，将自己的困境说出，王婉听完之后，安慰着：“沐姐姐，这事简单，你将女子全部送往书院，男子全部交由于我，我自有处置。”
“不过，沐姐姐，你还是挑几个聪慧的留在身边伺候着，京城是个虎狼窝，有自己的人手总好过有主的婢子！”
此话倒是不假，她如今已和父亲林道撕破脸，回到林府之后也不知会面对些什么，留一些自己的人手也算是个保障。
林沐有些惊喜地看着王婉，眉目间的愁容早已消失不见，阿婉如此聪慧，即便是在王家想必也能活得很好！
林沐斟了杯茶，递给王婉，问道：“阿婉今日前来可有什么事？”
王婉接过茶水饮了一口，“今日来是想问问沐姐姐是否已经收拾妥当，还有两日便要离开这里，可得将事情安排妥当！”
林沐思索了一番，“行李基本上已经收拾好了，只是还有些药草还没分发出去。想来在离开之前是能将这些做完的。”
“那就好，”王婉顿了顿，“那书院呢？”
“书院有人看护，我也会定时安排人前去查看，若是有能力出众者，我自会将其接至京城来！”
王婉点了点头，沐姐姐心中有计划便好。
王婉没坐一会儿清影便来报，穆川有事找她。
倒不是穆川，今日是给周令安的最后期限，想必他这会已经着急不已。王婉并不着急，而是让清影给自己换了身衣服才去见周令安。
驿站里一间昏暗的房间内，周令安正在房间内踱步，穆川离开已经有些时候了，怎么还没有带王婉过来，莫不是那王婉后悔了，不愿再与他合作？
不应该的，周令安拿出帕子擦拭额间的汗水，王婉想要对林道复仇，自己便是一把最好的刀，她没理由舍去这把现成的刀而去选择一些更困难的路子！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周令安抬眼看去，是穆川，穆川身后有人一袭衣裙，随着她的脚步，淡淡的茶香也随之飘入房间，周令安明白，穆川身后的必是王婉。
除开王婉，并没有其他人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茶香，茶香不浓，却沁人心脾。
周令安再没往日县令时的神气，立即朝着王婉的方向跪下，此时穆川移开身形，将王婉彻底地暴露在周令安面前。
其实周令安此刻也不必如此卑微的，成元帝的诏书未下，他还是这梓县的县令，不过他此时却宁可让所有人误以为他已葬身火海也不愿再出现在世人面前，不过因为他知道若是他未死的消息传出去，清流一派定会不顾所有将他灭口！
王婉嘴角扬着，看起来心情颇好，“周县令，你可是想好了？”
周令安苦笑道：“二姑娘，小人不过罪人一个，哪担得上‘县令’的称呼，二姑娘还是唤小人姓名吧！”
王婉的目光落在周令安身上，他脸上仍有些苍白，不过七日的光景他竟然瘦了不少，想来这几日他心思难安，不过据林沐所说他的伤势并无大碍，王婉不愿意带一个健康的周令安回京。
“你可愿意将自己的诚意表示出来了？”
周令安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小人托穆川大人回府去寻过，小人以往的账薄，早已经被销毁了，”
看着王婉的神色变得不耐，周令安立刻又补充道：“不过小人之前私藏的银子都还在，那处还残留有几封我与朝中大臣的书信往来！”
也是，依着林道的性子，又怎么会将账薄类的东西留下，他自是季相门下又是季相的女婿，自然是要竭尽心力为季相办事！
王婉听完之后并未着急开口，屋内变得寂静，只剩油灯燃烧时发出的声响，落在耳中不显嘈杂，将这沉闷的气氛破开些。
周令安并未起身，长时间的跪着让他的膝盖隐隐作痛，可他这时候却不敢动作，生怕惹得王婉不喜。
良久，王婉才开口：“这些东西并不重要，周令安，你想要借我的势，得先让我心安。”
“二姑娘，小人绝不敢欺瞒二姑娘！”
王婉示意穆川将周令安扶起来，周令安站直了身子，王婉才继续道：“我可以将你带在身边，但不能是一个健全的周令安。”
听闻此话，周令安一下子就变得瘫软，穆川没有扶他，任由他瘫倒在地，他喃喃开口：“二姑娘，你是要逼死我吗？”
大梁律令，身有残者不能为官。
王婉是要断了他的后路！
周令安原本想着，若是借着王婉攀上王华，得他赏识，换个身份不过轻而易举！可若是身有残疾，那他此后再与官场无缘！
王婉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周令安，声音冷漠，“周县令，你往日嘱托白马寺僧人好好照顾我一事难道已经忘了？”
“既然周县令舍不得，那合作一事便作废吧！想来即便是没有周县令，可凭借着我父亲，也能知道不少林道的把柄！有没有周县令，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穆川，走吧。”
王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她不想在周令安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还有两日便要回京，王家族人那里她可还未去拜访呢！
不过王婉还是嘱咐穆川，派人守着周令安，她倒是不担心周令安会自尽，毕竟他可是把自己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随后王婉换了身素色的衣裳，带着帏帽遮住脸颊，匆匆离开驿站，在一家毫不起眼的屋子面前停了下来。
穆川率先推开门，王婉随后走了进去，里面的人看见王婉，立刻下跪行礼，若是清影此刻在王婉身旁，只怕立刻就能认出来这两人——香儿和李嬷嬷！
她们并没有葬身在大火里！
“二姑娘！”
香儿和李嬷嬷俩人从在这屋子里醒来后，对王婉便只剩下感激，当日那场大火实在是诡异，她们都以为会命丧大火之中，可到底是王婉心软，救下了她们。
“香儿，你当初如此待我可有族中人的示意？”王婉开口问道，她并不是个心软的人，只是觉着这俩人尚还有利用价值，先让她们绝望再给希望，锦上添花之人常有，雪中送炭者却不多，如此一来，她们自然会对自己忠心！
香儿点了点头，“二姑娘，奴婢刚来您身边时尚且还算尽心尽力，可后来主母说您不过只是徒有虚名，便令奴婢不可用心照顾，反而得加以磋磨。”香儿说着朝着王婉磕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二姑娘，香儿知错了！还请二姑娘责罚！”
香儿确实做错的不少，倘若不是无尘和林沐，这世间怕是早已没了王婉，可让香儿就这样死去似乎是又太过轻松，至少，也该让她尝尝被磋磨的滋味！
王婉只问了这一件事，“你们都起来吧！”
香儿和李嬷嬷跪着没动，倒也不是不敢，只是心中愧疚难当，着实有些羞愧。
“不日我便要回京，若是带你们回京，爹爹知道了你们以前的所作所为怕是不能容下你们。”看着香儿和李嬷嬷的神色变化，王婉嘴角的笑容越发柔和，
“我也给你们寻了一个去处，不知道你们可愿？”
香儿和李嬷嬷是想陪着王婉回京的，若是她们没有苛待王婉，王婉定会带她们回京，不过如今穆川来了此处，若是她们一同随王婉回了京城，只怕是王婉不会怪罪王大人也会将她们感触府邸！
如今的王婉，不可同日而语！
“愿意的，奴婢愿意的！”香儿和李嬷嬷都忙不迭地回答着，
“临县有一家书院，你们便去书院吧。”
“书院？”香儿有些不可置信，“姑娘，书院可都是男子，奴婢去有些不合规矩。”
王婉明白她在想什么，就算大梁并无男女大防，可将婢女带去书院终归是有些荒唐，以往只有书童，圣贤之地，可不能被糟污了！
“无妨，女子书院。”
这下轮着李嬷嬷和香儿震惊了，女子书院？书院自古以来都是只有男子才能去，如今怎会有女子书院？
王婉看着神色各异的两人，她确实需要智囊团，可这智囊团要会的东西也得多一些，香儿和李嬷嬷这时候对她有了一些主子的敬畏，可日子久了终是会暴露本性的，不如拿她们去给书院的女子练练手，若是能在李嬷嬷手上不吃亏，那留在身边必定大有益处！
毕竟李嬷嬷，可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
解决完香儿和李嬷嬷的事，王婉和穆川再度回驿站，王婉并没有坐马车，穆川看着王婉，忍不住问道：“姑娘，这两个刁奴之前如此为难姑娘，姑娘为何还给她们找好去处？”
只要将两人带回王家，这两人必定能被重重处罚！
“穆川，我瞧着是什么良善的人吗？”残忍的笑意从王婉嘴角浮现，“她们于我不过是一只蝼蚁，随手就可以捏死，不过死好像太轻松了，我要让她们以后都陷在穷困的生活中，窥不见将来！”
“明日将她们送给李氏去，顺便将我的嘱托也要带到！”
“是，”穆川应下，“姑娘要去宗族那边辞别吗？”
“自是要的！我还给宗族备了一份大礼！”
子时，王氏宗族的祠堂里起了大火，这火势来得凶猛，却又十分奇怪，只将祠堂烧了个彻底，其他的地方并没有沾染上一点火星，然而更离奇的是王氏当今掌家人王毕最受宠的小儿子凭空消失……
王婉给自己的仆从重新取了名字，那狗牙儿如今唤作“春尘”，另一个则是唤作“庭芜”，全部都交由给穆川，两个婢女一个唤作“半夏”，一个唤作“木香”，这两个婢女则是交给清影。
林沐对着买下的稚童却是发愁，她此番回京城，将这些人全部带上并不现实，若是要将他们留下，女子还好可以去书院，那这些男子呢？总不能书院里面既有男子也有女子，那可不是学校。
若是她将这些男子也一同安置在书院，只怕那些送女儿到书院的百姓们会立即将女儿接回去，这书院再也办不下去！
王婉敲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一副愁容的林沐。
这样的表情出现在林沐脸上颇有些新奇，即便是那日有高热的病人出现，林沐的神情也不至于如此。
“沐姐姐，怎么了？”王婉放下手中的碟子，坐下问道。
林沐对王婉并没有隐瞒，将自己的困境说出，王婉听完之后，安慰着：“沐姐姐，这事简单，你将女子全部送往书院，男子全部交由于我，我自有处置。”
“不过，沐姐姐，你还是挑几个聪慧的留在身边伺候着，京城是个虎狼窝，有自己的人手总好过有主的婢子！”
此话倒是不假，她如今已和父亲林道撕破脸，回到林府之后也不知会面对些什么，留一些自己的人手也算是个保障。
林沐有些惊喜地看着王婉，眉目间的愁容早已消失不见，阿婉如此聪慧，即便是在王家想必也能活得很好！
林沐斟了杯茶，递给王婉，问道：“阿婉今日前来可有什么事？”
王婉接过茶水饮了一口，“今日来是想问问沐姐姐是否已经收拾妥当，还有两日便要离开这里，可得将事情安排妥当！”
林沐思索了一番，“行李基本上已经收拾好了，只是还有些药草还没分发出去。想来在离开之前是能将这些做完的。”
“那就好，”王婉顿了顿，“那书院呢？”
“书院有人看护，我也会定时安排人前去查看，若是有能力出众者，我自会将其接至京城来！”
王婉点了点头，沐姐姐心中有计划便好。
王婉没坐一会儿清影便来报，穆川有事找她。
倒不是穆川，今日是给周令安的最后期限，想必他这会已经着急不已。王婉并不着急，而是让清影给自己换了身衣服才去见周令安。
驿站里一间昏暗的房间内，周令安正在房间内踱步，穆川离开已经有些时候了，怎么还没有带王婉过来，莫不是那王婉后悔了，不愿再与他合作？
不应该的，周令安拿出帕子擦拭额间的汗水，王婉想要对林道复仇，自己便是一把最好的刀，她没理由舍去这把现成的刀而去选择一些更困难的路子！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周令安抬眼看去，是穆川，穆川身后有人一袭衣裙，随着她的脚步，淡淡的茶香也随之飘入房间，周令安明白，穆川身后的必是王婉。
除开王婉，并没有其他人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茶香，茶香不浓，却沁人心脾。
周令安再没往日县令时的神气，立即朝着王婉的方向跪下，此时穆川移开身形，将王婉彻底地暴露在周令安面前。
其实周令安此刻也不必如此卑微的，成元帝的诏书未下，他还是这梓县的县令，不过他此时却宁可让所有人误以为他已葬身火海也不愿再出现在世人面前，不过因为他知道若是他未死的消息传出去，清流一派定会不顾所有将他灭口！
王婉嘴角扬着，看起来心情颇好，“周县令，你可是想好了？”
周令安苦笑道：“二姑娘，小人不过罪人一个，哪担得上‘县令’的称呼，二姑娘还是唤小人姓名吧！”
王婉的目光落在周令安身上，他脸上仍有些苍白，不过七日的光景他竟然瘦了不少，想来这几日他心思难安，不过据林沐所说他的伤势并无大碍，王婉不愿意带一个健康的周令安回京。
“你可愿意将自己的诚意表示出来了？”
周令安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小人托穆川大人回府去寻过，小人以往的账薄，早已经被销毁了，”
看着王婉的神色变得不耐，周令安立刻又补充道：“不过小人之前私藏的银子都还在，那处还残留有几封我与朝中大臣的书信往来！”
也是，依着林道的性子，又怎么会将账薄类的东西留下，他自是季相门下又是季相的女婿，自然是要竭尽心力为季相办事！
王婉听完之后并未着急开口，屋内变得寂静，只剩油灯燃烧时发出的声响，落在耳中不显嘈杂，将这沉闷的气氛破开些。
周令安并未起身，长时间的跪着让他的膝盖隐隐作痛，可他这时候却不敢动作，生怕惹得王婉不喜。
良久，王婉才开口：“这些东西并不重要，周令安，你想要借我的势，得先让我心安。”
“二姑娘，小人绝不敢欺瞒二姑娘！”
王婉示意穆川将周令安扶起来，周令安站直了身子，王婉才继续道：“我可以将你带在身边，但不能是一个健全的周令安。”
听闻此话，周令安一下子就变得瘫软，穆川没有扶他，任由他瘫倒在地，他喃喃开口：“二姑娘，你是要逼死我吗？”
大梁律令，身有残者不能为官。
王婉是要断了他的后路！
周令安原本想着，若是借着王婉攀上王华，得他赏识，换个身份不过轻而易举！可若是身有残疾，那他此后再与官场无缘！
王婉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周令安，声音冷漠，“周县令，你往日嘱托白马寺僧人好好照顾我一事难道已经忘了？”
“既然周县令舍不得，那合作一事便作废吧！想来即便是没有周县令，可凭借着我父亲，也能知道不少林道的把柄！有没有周县令，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穆川，走吧。”
王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她不想在周令安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还有两日便要回京，王家族人那里她可还未去拜访呢！
不过王婉还是嘱咐穆川，派人守着周令安，她倒是不担心周令安会自尽，毕竟他可是把自己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随后王婉换了身素色的衣裳，带着帏帽遮住脸颊，匆匆离开驿站，在一家毫不起眼的屋子面前停了下来。
穆川率先推开门，王婉随后走了进去，里面的人看见王婉，立刻下跪行礼，若是清影此刻在王婉身旁，只怕立刻就能认出来这两人——香儿和李嬷嬷！
她们并没有葬身在大火里！
“二姑娘！”
香儿和李嬷嬷俩人从在这屋子里醒来后，对王婉便只剩下感激，当日那场大火实在是诡异，她们都以为会命丧大火之中，可到底是王婉心软，救下了她们。
“香儿，你当初如此待我可有族中人的示意？”王婉开口问道，她并不是个心软的人，只是觉着这俩人尚还有利用价值，先让她们绝望再给希望，锦上添花之人常有，雪中送炭者却不多，如此一来，她们自然会对自己忠心！
香儿点了点头，“二姑娘，奴婢刚来您身边时尚且还算尽心尽力，可后来主母说您不过只是徒有虚名，便令奴婢不可用心照顾，反而得加以磋磨。”香儿说着朝着王婉磕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二姑娘，香儿知错了！还请二姑娘责罚！”
香儿确实做错的不少，倘若不是无尘和林沐，这世间怕是早已没了王婉，可让香儿就这样死去似乎是又太过轻松，至少，也该让她尝尝被磋磨的滋味！
王婉只问了这一件事，“你们都起来吧！”
香儿和李嬷嬷跪着没动，倒也不是不敢，只是心中愧疚难当，着实有些羞愧。
“不日我便要回京，若是带你们回京，爹爹知道了你们以前的所作所为怕是不能容下你们。”看着香儿和李嬷嬷的神色变化，王婉嘴角的笑容越发柔和，
“我也给你们寻了一个去处，不知道你们可愿？”
香儿和李嬷嬷是想陪着王婉回京的，若是她们没有苛待王婉，王婉定会带她们回京，不过如今穆川来了此处，若是她们一同随王婉回了京城，只怕是王婉不会怪罪王大人也会将她们感触府邸！
如今的王婉，不可同日而语！
“愿意的，奴婢愿意的！”香儿和李嬷嬷都忙不迭地回答着，
“临县有一家书院，你们便去书院吧。”
“书院？”香儿有些不可置信，“姑娘，书院可都是男子，奴婢去有些不合规矩。”
王婉明白她在想什么，就算大梁并无男女大防，可将婢女带去书院终归是有些荒唐，以往只有书童，圣贤之地，可不能被糟污了！
“无妨，女子书院。”
这下轮着李嬷嬷和香儿震惊了，女子书院？书院自古以来都是只有男子才能去，如今怎会有女子书院？
王婉看着神色各异的两人，她确实需要智囊团，可这智囊团要会的东西也得多一些，香儿和李嬷嬷这时候对她有了一些主子的敬畏，可日子久了终是会暴露本性的，不如拿她们去给书院的女子练练手，若是能在李嬷嬷手上不吃亏，那留在身边必定大有益处！
毕竟李嬷嬷，可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
解决完香儿和李嬷嬷的事，王婉和穆川再度回驿站，王婉并没有坐马车，穆川看着王婉，忍不住问道：“姑娘，这两个刁奴之前如此为难姑娘，姑娘为何还给她们找好去处？”
只要将两人带回王家，这两人必定能被重重处罚！
“穆川，我瞧着是什么良善的人吗？”残忍的笑意从王婉嘴角浮现，“她们于我不过是一只蝼蚁，随手就可以捏死，不过死好像太轻松了，我要让她们以后都陷在穷困的生活中，窥不见将来！”
“明日将她们送给李氏去，顺便将我的嘱托也要带到！”
“是，”穆川应下，“姑娘要去宗族那边辞别吗？”
“自是要的！我还给宗族备了一份大礼！”
子时，王氏宗族的祠堂里起了大火，这火势来得凶猛，却又十分奇怪，只将祠堂烧了个彻底，其他的地方并没有沾染上一点火星，然而更离奇的是王氏当今掌家人王毕最受宠的小儿子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