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骄应了一声，慕晓便拽着孟熹往车流反方向奔去。
风声，车流声过耳，一切化作了虚影，只剩下了一瞬的岁月重合。在那么一刻，孟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
是蝉鸣夕阳的巷口小院儿，是树影长路的校园小路。恍惚间如此多年，她与慕晓的历历在目被珍藏在时光的夹缝中，而如今，阳光倾下，一打眼，就望见了那发着光的回忆。
不过时间的短暂让她来不及多想，她高声问道：“你去找慕淮泽?”
话落地间，两人已然到了楼口。
“周自强案，他对面的屋子，是慕淮泽租给韩冰的。”
“啊?怎么......”孟熹似乎对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
慕晓点点头，她上着楼梯。到了三楼时，她猛一抬头，似乎是恍惚一瞬，从而转头向孟熹看去，她问孟熹道：“你记得东西，给李骄了吗？”
孟熹眨眨眼，一愣，随即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当然了。不要总以为我还想之前一样丢三落四！”
慕晓听到回答，浅笑一声，收了笑容，继续上楼。她不太记得孟熹之前是一个具体什么样子的人，也不知道为何孟熹会忽然提到从前，她只记得那时的孟熹开朗，乐观，所及之处皆是阳光，却在背地也有些爱哭。
也许岁月的长河会将记忆中他人的性格冲散，再用沉淀下来的优点拼凑出一个倒影，镌刻成记忆里的一抹笑意。
所以她没有再接孟熹的话，只余下脚步声在斑驳的墙壁间徜徉。那一句不知多少次欠下的应声，就交由曾经亦或是未来千千万万个自己来回答吧。现在，慕淮泽家的门牌号已然在眼前。
这个时间大姨应当不在家，外面烈日当空，慕淮泽也不会跑出去作死。
刚好。
她敲了敲门，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寂。她摸了摸口袋，又是一愣。电话落在车上了。
“你带电话了吗？”慕晓问道。
孟熹点点头，掏出电话要拨慕淮泽号码。
可手落到键上，却又改成了慕淮泽家里的座机号。
大姨耳朵不大好，在拨通的那一刻，座机声响起，在楼道中都能清晰听见。
孟熹皱了皱眉。这个音量慕淮泽不可能听不见，要是他不接，那么他就是不在家。
铃声响了五秒后，电话被人接起。“喂?”孟熹问了一句。
“孟熹吗?有什么事情。”是慕淮泽。不过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刚刚喊完灌了一口冰水。语气也有些急促。
“慕晓找你有事儿，现在在你家门口，我也在，开个门。”
电话那头很明显的东西掉落声音，反转了几面，被人捡起。
“我不.....”慕淮泽刚想说“他不在家”，又忽然想起座机铃声很大。眼一闭，闭了嘴。
“等一下奥！慕晓，等会。我收拾一下，太乱太乱了，搬家收拾的箱子堆了一堆，都迈不开脚。”电话那头是哔哩哗啦的拖动声和拾掇声。
两分钟过后，他开了门。门外是六月骄阳天气，如身置蒸笼。屋里倒是凉快——空调直接开到了二十度。
“周自强家对面的那间屋子是你租给韩冰的吗？”慕晓直接问道，全然不顾脚下障碍。
孟熹则走一步搬一步，把成群结队的小箱子全都挪到一边。
“是。”他供认不讳。
“你知道周自强?你怎么知道的?”
“新闻谁不会听?”
“那套房子为什么是你的?”
“我表叔那边留给我的。”
慕晓一愣，好似没有什么问题。
“你说你要搬家，搬去哪?”
“很远很远的地方——”慕淮泽回答着。“是东广场那边。那边的房子便宜。”
一切无懈可击。
慕淮泽此时穿着件纯白色内衬外面套着一件棠梨色西装，系着一条暗金色腰带，黑裤子看起来价值不凡。
头发显然是还没来及打理，乱糟糟的，和衣服十分不搭调。
孟熹好不容易将一切箱子搬开，挪出一条人走的道来，她走到慕淮泽面前道，“这个案子的这个步骤十分关键，你要是敢说瞎话，我们就敢现在就把你抓进去。”
慕淮泽笑了笑，顺手拿起一旁的梳子梳起头发道：“有几个工作是办案的朋友，真的很伤害感情。”
慕晓一梗，慕淮泽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但她还是不想往下问了。毕竟这么多年一同长大的亲人，但办案要紧.....他若是不知道呢。
那个屋子是谁的无关紧要，无可厚非，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
罢了，吴队都没让查，自己象征性的查一查倒也是尽职了。
“好吧，那我们走了。对了，你要去哪？”
“去见一个人。”
听到这话，孟熹差点背过去，当然是见人才穿的正式，莫不然，他要去见鬼啊?
慕晓摆摆手，示意不打扰，随后就要出门。
慕淮泽连忙叫住她，喊道：“你费半天劲跑来我这儿，就是为了问我几个事儿?”
慕晓点点头，怼道：“要不然，我给你抓走审讯，倒也不枉我们俩白跑一趟。多亏了我们心慈。若不然，必须追究到底！”
慕淮泽嘿嘿两声，望了望外面渐落的太阳。“你们不都快下班了呢，要不你们帮我个忙，楼下，帮我买份饭带上来。”
慕晓和孟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门口走去，头也不回。
下了楼，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不知为何，慕晓竟心中一紧。她终究心软，告诉孟熹先走后，去到楼下的店铺要了一份份饭。
店铺人不多，菜也没有剩多少了，店里一股油烟味。她咳了两声，走进屋。
因为没什么菜，慕晓只好等一锅米饭。
夏季的炎热和火灶的炽烈在这一刻化作了大汗淋漓。
终是等到。
她又提着一盒饭菜跑向慕淮泽家。敲门。他开了门，却十分惊异。
“你真的买了饭?”慕淮泽悻悻地道。
“怎么了，不是你说要买饭?”
“可是，我已经吃完了一碗面。”慕淮泽挤出一个微笑。淡淡道。
慕晓心头一跳，怒气袭来。但她并未表露，反而是笑盈盈地走到桌前，将那盒饭啪一下扣在桌上。
向门外走去，她心中越想越不对劲。走到半截，她又这饭，提起那盒七零八乱的饭，递到慕淮泽眼前。“不能浪费粮食，所以这盒饭，我给流浪的小狗了。如果可以，我会将它们全部扣在你这件完美是西装和这锃亮的地板上。”
慕晓的确生了些气，自己一腔好意却被当成随口一说，周自强家对面的房子她还总觉着有些端倪。
自己确实将慕淮泽当成一个个人的比较重要的事物，仅次于朋友和工作。
也许是今天骄阳似火，考得她心烦意乱。她今天显得格外暴躁。
“你怎么能够把我，和狗比?”慕淮泽也有些恼怒，全然想不到，慕晓竟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当做这样认真。他倒觉着他自己没有问题。
“噢，对。你都不配和如此可爱的小狗比较。”慕晓冲他扬起嘴角。她知道慕淮泽是什么都不往心里搁的人，所以心里爽极了，在这场无关紧要但伤及感情的对战里，她倒是扳回一局。
慕晓也不想再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无理取闹。
她当真在走回局里是路上遇见了一只流浪狗，将那盒饭放到路边，喊小狗来吃后，她才走开。
离下班是时间不久了。夕阳微微坠了一些。
她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案件的细节，计划着一会儿和吴队商量如何说服张赫施的家人说出真相。现在没有其他依据，所以只能默认张赫施的说辞是正确的。
说到这儿，慕晓又替李南星感到遗憾。明明是如此好的一个人。她应当拥有大好的前程。人间还有如此多的风景等着她去感受。
为何每一个案件，不论是受害者，亦或是参与案件的人，都会如此遗憾。因为社会的跌宕起伏，因为现实的无奈之举，因为一个个被外人所看来理所应当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悲剧。
她有些不甘。她认为他们的工作不应该只局限于替受害者抒发冤屈。这世间还有千万万个家庭正在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那么他们应当如何去救。
他们的工作只能对这样的现象制止不管，袖手旁观，甚至高高在上。她有些迷茫。当初的决心难道是如此吗。
思绪间。她已然回到了局里。办公室里，是大家叽里呱啦的争嘴声。孟熹好似已然将慕晓的猜想告诉大伙。易科月是觉着这个猜想很合理的。但赵寅觉着不对。
易科月闷闷的声音盖过赵寅的嚎叫。而吴意，正在组织大家开个小会。
“慕晓?慕晓人哪去了?孟熹?你知道她人呢?”吴意对发现慕晓不见感到颇为惊奇。到是罕见，慕晓听见，却没有第一时间喊回去。因为她的计划一下被打乱，所以只好将拧紧的思绪再捋顺，而这个过程使她有些累，以至于不再有底气。
“我在这里，吴队。”慕晓踏进办公室应了一声。
“你干什么去啦?”吴队眉头紧皱，大声问道。
“喂流浪狗。”
“她去喂狗了。”
慕晓和孟熹的声音不约而同。慕晓惊讶地看向孟熹。你怎么知道。
孟熹冲慕晓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憨声小声道，“我这个理由，够离谱吧。”
“你怎么知道我去喂流浪狗了。”慕晓没接茬，但得知了她原来是随口一说。
孟熹：“?”
“上班时间喂狗? 真是闲的慌啊。是工作打扰了你的闲情雅趣? 别再编瞎话。我快四十了，不是三四岁”吴队被气笑了。但眉头倒也舒展了。
“真的，东南口的那只小黑可以做证。”慕晓嘟囔了一句。
“那么，以张赫施的口述来看，死者是自杀而亡。但凶器，是张赫施提供的。而张赫施是父母将李南星分尸并带回家中。其他不详。具小区居民所述......”
孟熹和李骄瞧了瞧慕晓的表情。待到吴队叨叨完李骄汇报的一大堆，慕晓提到，“我需要有证据撬开张赫施家的烟道来印证猜想。”
“烟道? ”易科月问道，“赵寅不是说你的猜想是将尸体藏在墙里。”
“对啊对啊。孟熹说的就是这样的啊。我还说墙怎么可能藏人嘛，噢，不对不对，是——人的一部分。”赵寅露出一个假笑，阴恻恻地说道。
“什么什么！我明明说的是查烟道需要将墙撬开！”孟熹皱着眉头，干瞪着眼，对赵寅的理解能力表示担忧。
“好了。收收收收收。”慕晓喊道，“反正就是，就是这样儿。”
“那么，我批准。”吴队打了一个响指，“不光批准，我还跟你们一块去。现在就走。”
风声，车流声过耳，一切化作了虚影，只剩下了一瞬的岁月重合。在那么一刻，孟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
是蝉鸣夕阳的巷口小院儿，是树影长路的校园小路。恍惚间如此多年，她与慕晓的历历在目被珍藏在时光的夹缝中，而如今，阳光倾下，一打眼，就望见了那发着光的回忆。
不过时间的短暂让她来不及多想，她高声问道：“你去找慕淮泽?”
话落地间，两人已然到了楼口。
“周自强案，他对面的屋子，是慕淮泽租给韩冰的。”
“啊?怎么......”孟熹似乎对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
慕晓点点头，她上着楼梯。到了三楼时，她猛一抬头，似乎是恍惚一瞬，从而转头向孟熹看去，她问孟熹道：“你记得东西，给李骄了吗？”
孟熹眨眨眼，一愣，随即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当然了。不要总以为我还想之前一样丢三落四！”
慕晓听到回答，浅笑一声，收了笑容，继续上楼。她不太记得孟熹之前是一个具体什么样子的人，也不知道为何孟熹会忽然提到从前，她只记得那时的孟熹开朗，乐观，所及之处皆是阳光，却在背地也有些爱哭。
也许岁月的长河会将记忆中他人的性格冲散，再用沉淀下来的优点拼凑出一个倒影，镌刻成记忆里的一抹笑意。
所以她没有再接孟熹的话，只余下脚步声在斑驳的墙壁间徜徉。那一句不知多少次欠下的应声，就交由曾经亦或是未来千千万万个自己来回答吧。现在，慕淮泽家的门牌号已然在眼前。
这个时间大姨应当不在家，外面烈日当空，慕淮泽也不会跑出去作死。
刚好。
她敲了敲门，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寂。她摸了摸口袋，又是一愣。电话落在车上了。
“你带电话了吗？”慕晓问道。
孟熹点点头，掏出电话要拨慕淮泽号码。
可手落到键上，却又改成了慕淮泽家里的座机号。
大姨耳朵不大好，在拨通的那一刻，座机声响起，在楼道中都能清晰听见。
孟熹皱了皱眉。这个音量慕淮泽不可能听不见，要是他不接，那么他就是不在家。
铃声响了五秒后，电话被人接起。“喂?”孟熹问了一句。
“孟熹吗?有什么事情。”是慕淮泽。不过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刚刚喊完灌了一口冰水。语气也有些急促。
“慕晓找你有事儿，现在在你家门口，我也在，开个门。”
电话那头很明显的东西掉落声音，反转了几面，被人捡起。
“我不.....”慕淮泽刚想说“他不在家”，又忽然想起座机铃声很大。眼一闭，闭了嘴。
“等一下奥！慕晓，等会。我收拾一下，太乱太乱了，搬家收拾的箱子堆了一堆，都迈不开脚。”电话那头是哔哩哗啦的拖动声和拾掇声。
两分钟过后，他开了门。门外是六月骄阳天气，如身置蒸笼。屋里倒是凉快——空调直接开到了二十度。
“周自强家对面的那间屋子是你租给韩冰的吗？”慕晓直接问道，全然不顾脚下障碍。
孟熹则走一步搬一步，把成群结队的小箱子全都挪到一边。
“是。”他供认不讳。
“你知道周自强?你怎么知道的?”
“新闻谁不会听?”
“那套房子为什么是你的?”
“我表叔那边留给我的。”
慕晓一愣，好似没有什么问题。
“你说你要搬家，搬去哪?”
“很远很远的地方——”慕淮泽回答着。“是东广场那边。那边的房子便宜。”
一切无懈可击。
慕淮泽此时穿着件纯白色内衬外面套着一件棠梨色西装，系着一条暗金色腰带，黑裤子看起来价值不凡。
头发显然是还没来及打理，乱糟糟的，和衣服十分不搭调。
孟熹好不容易将一切箱子搬开，挪出一条人走的道来，她走到慕淮泽面前道，“这个案子的这个步骤十分关键，你要是敢说瞎话，我们就敢现在就把你抓进去。”
慕淮泽笑了笑，顺手拿起一旁的梳子梳起头发道：“有几个工作是办案的朋友，真的很伤害感情。”
慕晓一梗，慕淮泽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但她还是不想往下问了。毕竟这么多年一同长大的亲人，但办案要紧.....他若是不知道呢。
那个屋子是谁的无关紧要，无可厚非，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
罢了，吴队都没让查，自己象征性的查一查倒也是尽职了。
“好吧，那我们走了。对了，你要去哪？”
“去见一个人。”
听到这话，孟熹差点背过去，当然是见人才穿的正式，莫不然，他要去见鬼啊?
慕晓摆摆手，示意不打扰，随后就要出门。
慕淮泽连忙叫住她，喊道：“你费半天劲跑来我这儿，就是为了问我几个事儿?”
慕晓点点头，怼道：“要不然，我给你抓走审讯，倒也不枉我们俩白跑一趟。多亏了我们心慈。若不然，必须追究到底！”
慕淮泽嘿嘿两声，望了望外面渐落的太阳。“你们不都快下班了呢，要不你们帮我个忙，楼下，帮我买份饭带上来。”
慕晓和孟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门口走去，头也不回。
下了楼，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不知为何，慕晓竟心中一紧。她终究心软，告诉孟熹先走后，去到楼下的店铺要了一份份饭。
店铺人不多，菜也没有剩多少了，店里一股油烟味。她咳了两声，走进屋。
因为没什么菜，慕晓只好等一锅米饭。
夏季的炎热和火灶的炽烈在这一刻化作了大汗淋漓。
终是等到。
她又提着一盒饭菜跑向慕淮泽家。敲门。他开了门，却十分惊异。
“你真的买了饭?”慕淮泽悻悻地道。
“怎么了，不是你说要买饭?”
“可是，我已经吃完了一碗面。”慕淮泽挤出一个微笑。淡淡道。
慕晓心头一跳，怒气袭来。但她并未表露，反而是笑盈盈地走到桌前，将那盒饭啪一下扣在桌上。
向门外走去，她心中越想越不对劲。走到半截，她又这饭，提起那盒七零八乱的饭，递到慕淮泽眼前。“不能浪费粮食，所以这盒饭，我给流浪的小狗了。如果可以，我会将它们全部扣在你这件完美是西装和这锃亮的地板上。”
慕晓的确生了些气，自己一腔好意却被当成随口一说，周自强家对面的房子她还总觉着有些端倪。
自己确实将慕淮泽当成一个个人的比较重要的事物，仅次于朋友和工作。
也许是今天骄阳似火，考得她心烦意乱。她今天显得格外暴躁。
“你怎么能够把我，和狗比?”慕淮泽也有些恼怒，全然想不到，慕晓竟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当做这样认真。他倒觉着他自己没有问题。
“噢，对。你都不配和如此可爱的小狗比较。”慕晓冲他扬起嘴角。她知道慕淮泽是什么都不往心里搁的人，所以心里爽极了，在这场无关紧要但伤及感情的对战里，她倒是扳回一局。
慕晓也不想再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无理取闹。
她当真在走回局里是路上遇见了一只流浪狗，将那盒饭放到路边，喊小狗来吃后，她才走开。
离下班是时间不久了。夕阳微微坠了一些。
她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案件的细节，计划着一会儿和吴队商量如何说服张赫施的家人说出真相。现在没有其他依据，所以只能默认张赫施的说辞是正确的。
说到这儿，慕晓又替李南星感到遗憾。明明是如此好的一个人。她应当拥有大好的前程。人间还有如此多的风景等着她去感受。
为何每一个案件，不论是受害者，亦或是参与案件的人，都会如此遗憾。因为社会的跌宕起伏，因为现实的无奈之举，因为一个个被外人所看来理所应当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悲剧。
她有些不甘。她认为他们的工作不应该只局限于替受害者抒发冤屈。这世间还有千万万个家庭正在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那么他们应当如何去救。
他们的工作只能对这样的现象制止不管，袖手旁观，甚至高高在上。她有些迷茫。当初的决心难道是如此吗。
思绪间。她已然回到了局里。办公室里，是大家叽里呱啦的争嘴声。孟熹好似已然将慕晓的猜想告诉大伙。易科月是觉着这个猜想很合理的。但赵寅觉着不对。
易科月闷闷的声音盖过赵寅的嚎叫。而吴意，正在组织大家开个小会。
“慕晓?慕晓人哪去了?孟熹?你知道她人呢?”吴意对发现慕晓不见感到颇为惊奇。到是罕见，慕晓听见，却没有第一时间喊回去。因为她的计划一下被打乱，所以只好将拧紧的思绪再捋顺，而这个过程使她有些累，以至于不再有底气。
“我在这里，吴队。”慕晓踏进办公室应了一声。
“你干什么去啦?”吴队眉头紧皱，大声问道。
“喂流浪狗。”
“她去喂狗了。”
慕晓和孟熹的声音不约而同。慕晓惊讶地看向孟熹。你怎么知道。
孟熹冲慕晓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憨声小声道，“我这个理由，够离谱吧。”
“你怎么知道我去喂流浪狗了。”慕晓没接茬，但得知了她原来是随口一说。
孟熹：“?”
“上班时间喂狗? 真是闲的慌啊。是工作打扰了你的闲情雅趣? 别再编瞎话。我快四十了，不是三四岁”吴队被气笑了。但眉头倒也舒展了。
“真的，东南口的那只小黑可以做证。”慕晓嘟囔了一句。
“那么，以张赫施的口述来看，死者是自杀而亡。但凶器，是张赫施提供的。而张赫施是父母将李南星分尸并带回家中。其他不详。具小区居民所述......”
孟熹和李骄瞧了瞧慕晓的表情。待到吴队叨叨完李骄汇报的一大堆，慕晓提到，“我需要有证据撬开张赫施家的烟道来印证猜想。”
“烟道? ”易科月问道，“赵寅不是说你的猜想是将尸体藏在墙里。”
“对啊对啊。孟熹说的就是这样的啊。我还说墙怎么可能藏人嘛，噢，不对不对，是——人的一部分。”赵寅露出一个假笑，阴恻恻地说道。
“什么什么！我明明说的是查烟道需要将墙撬开！”孟熹皱着眉头，干瞪着眼，对赵寅的理解能力表示担忧。
“好了。收收收收收。”慕晓喊道，“反正就是，就是这样儿。”
“那么，我批准。”吴队打了一个响指，“不光批准，我还跟你们一块去。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