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渊,进来。”

    沈三白看着远去的冕宁,看向一旁站着的夏侯渊。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口的镂空雕花照射到屋内,住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沈三白第一次发现午后的阳光能照进屋里,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啊渊,坐吧,想必也你猜到了。”

    沈三白招呼着夏侯渊坐下,自己铺好笔墨在书桌上写着什么。

    “那女子可是主子的心上人,那个让主子懂得了七情六欲的人?”

    夏侯渊说着,虽然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从这次主子归来他就发现了不同,之前主子一直不说,今日见到这女子还有什么不明白。

    “不错,她确实是我的心上人,不过还有一事你没猜到。”

    沈三白说着,放下了笔墨抬头看向夏侯渊。

    “今日我说的事,进了你的耳就不能让第三人知道,若是宁宁因此有了什么危险……”

    感受到沈三白的目光,夏侯渊心里一凛赶忙保证。

    “主子放心,属下绝对不会将姑娘之事向外透露一句,若有违背,必叫属下身首异处。”

    沈三白听着又拿起笔继续写着。

    “好了,倒是不必这么说,既是要告诉你,自然是信任你的。”

    “宁宁本名叫做——冕宁。”

    沈三白不管夏侯渊震惊的模样继续说下去。

    “就是你想的那样,阳城主帅冕宁,所以她的身份一定不能让外人知道,对外她就是舞姬弄影,宁宁的一切行动如有需要你全力配合。”

    “属下遵命。”

    夏侯渊领命,顿了顿到底还是说了后半句。

    “只是,主子,属有一问,不知当讲否。”

    沈三白也不吃惊,他与夏侯渊一同长大,夏侯渊心里怎么想的他都清楚。

    “你说就是。”

    夏侯渊再次躬身行礼。

    “主子,您此番回柳州夺势是为了宁姑娘吗,那之后的势力是要归属给宁王那边吗?”

    夏侯渊说着,前半句他几乎已经确定了,倒是后半句,若是为了宁王夺权,之后是否要归为宁王下属?

    “如果我说,我夺权却是是为了助宁宁夺天下,你可会就此离我而去?”

    沈三白说着看向夏侯渊,后者赶忙跪下去。

    “主子,属下绝不会起此心思,属下的命是主子给的,无论主子是为谁夺权,属下都誓死效忠。”

    夏侯渊说完叩了一个头,沈三白从桌案前走过来扶起夏侯渊。

    “我就知道,啊渊绝不会让我失望。”

    沈三白笑着说道。

    “还有一事要跟你交代。”

    夏侯渊顺着沈三白的力度站起来。

    “主子请说。”

    “前段时间我受伤的事不要让宁宁知道,这段时间的药也避着点宁宁,之后的行事就谨慎些吧,不要向前些日子一般冒进了,慢慢来。”

    沈三白说完,夏侯渊进来这么久头一次觉得主子的这个心上人也是有好处的,之前自己劝了那么些日子都没用可算是来了个有用的人。

    “属下遵命,定不会叫宁姑娘发现的。”

    “好了,你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夏侯渊出去又带上了门,沈三白坐回椅子上,看着香炉里燃起袅袅青烟。

    他自然是知道夏侯渊绝对不会违背他的意思,但是他一点一点都不能放松大意,宁宁绝对不能出事。

    抬手把之前写的那张纸拿起来在盆里燃成灰烬,又重新提笔写起来。

    今日在宴会上自己说想要截下西河的物资是真,但是要和景王联手则是假。

    物资他要,景王手里的那些权利他也要。

    之所以说要和景王联手不过是要放松景王的警惕暂时把他的注意力转到其他上边,也好方便自己运作。

    如今这步既然已经走了,那么接下来的行动自然也就可以展开了。

    沈三白坐在书案上写了一个下午,等到忙完的时候照进屋里的阳光早已不见了踪影。

    才放松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担心宁宁出了事,也担心她不回来。

    哪怕这两个担心都可能性都极小,但是见不到宁宁回来的身影,他的心就是空唠唠的。

    吩咐人去准备了宁宁喜欢吃的东西,又处理了一会儿公务,手里的闲书被拿起又放下半晌也不曾翻过一页。

    冕宁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刚一回来就被夏侯渊告知沈三白已经等了自己许久。

    赶忙跑过来,看到落寞等待自己的沈三白,冕宁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有了归属。

    “小白,我回来了。”

    冕宁说着,从门口跑进去直接扑倒沈三白的怀里。

    后边跟着的夏侯渊见到这场景识趣的转身离开,并且还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今日怎么这么热情。”

    沈三白也抬手抱着冕宁,将人拥进怀里,空了一块的心终于补全了。

    “怎么,你不喜欢吗?”

    冕宁说着,作势就要退出来。

    “别动,让我好好抱抱,怎么会不喜欢呢,恨不得一直一直这样抱着你。”

    沈三白笑着说,和宁宁待在一起怎么都开心做什么都开心。

    抬手揉揉宁宁的头,在冕宁的阻拦下低头吻上了冕宁的额头,接下来移到眼睛、鼻子,最后来到嘴巴。

    看着乖乖不动的冕宁,沈三白失笑,抬手把冕宁抱起来放在他写了一下午公务的桌案上。

    一手放在冕宁的后背,另外一只手扶着冕宁的后脑勺,温柔又强势的亲吻着。

    待到放开的时候冕宁的双唇水亮亮的微肿着,任谁看了都知道两人方才没做什么正经事。

    沈三白停了下来,把头埋在冕宁的颈窝里,突然觉得自己高估自己了,在这么下去只怕是做不成正人君子了。

    冕宁也不说话,她已经感受到了微妙的一些不对劲,只抬手抱着沈三白的腰。

    待到平息了片刻,沈三白从冕宁怀里出来,把冕宁从桌案上抱下来。

    “这么低,我自己跳下来就好。”

    冕宁顺口说了句,也是想缓解一下尴尬。

    “可是我就想抱你下来。”

    没想到沈三白认真接了一句,看着冕宁的眼神直接让冕宁重新红了脸。

    好在沈三白也不想再耽误时间了,他的宁宁估计忙了一下午都没吃东西,别给饿坏了。

    没想到正要出去,冕宁突然拉住了沈三白。

    “要不咱们在屋里吃吧。”

    冕宁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你看。”

    不等沈三白笑出来,就恶狠狠的盯着沈三白。

    “不许笑。”

    眼看冕宁就要炸毛,沈三白也见好就收,赶忙憋了回去。

    “好的,不笑。”

    只是脸上没笑,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

    两人在屋里用完了晚膳,沈三白带着冕宁去了隔壁的院落,虽然冕宁是临时来的,但是这个院落是早就有安排下来的。

    即便是没想过冕宁会来这里,但是沈三白也给冕宁准备来了院落,因此下午着人打扫了一下这会儿便可以入住了。

    “这里的小物件都是我自己准备的,给你说的准备婚礼可没说谎,大的物件我自己搞不定得请人,但是图纸和样式都是我自己亲手画的,至于这些小的我都自己做,你看看可还看的过眼。”

    沈三白说着,带着冕宁一个一个看过自己准备的东西。

    有梳头用的木梳,用了上好的木料,雕琢的手艺算不得精湛,至少冕宁见过不少比这把梳子更好看的,但是这把梳子却是冕宁最喜欢的一把。

    梳子的边角哪怕是梳子的齿缝隙都被沈三白细细的打磨了,就怕划到手活着挂到冕宁的头发。

    还有自己雕刻的发簪、手镯,各式各样的,玉石、木头甚至还有金器镶嵌了宝石的。

    “这都是你自己做的?”

    冕宁拿起金簪,看着沈三白,金器可不想玉器和木料那样好下手。

    “怎么,不像吗?”

    沈三白接过金簪,找好位置插到冕宁的头上,欣赏一下觉得位置尚可,把冕宁拉到铜镜前。

    “真漂亮,只是没想到你跟人夺权的时候还有精力做这些。”

    冕宁透过铜镜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沈三白。

    “想你的时候就做这些。”

    “对了,你来看这些。”

    沈三白拉着冕宁走向另一边。

    “这些都是我让人给你搜罗的兵器,,兵器不比其他,我是没办法给你打了,你看这些有没有你喜欢的。”

    冕宁随着沈三白的目光看着架子上的各种兵器,刀枪剑戟各式各样,抬手拿起一把长剑打看,瞬间寒光扑面。

    “好剑。”

    冕宁忍不住的赞叹,确实是好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并算不得是痴迷兵器的人,今日见到这满架的兵器冕宁动摇了。

    又拿起一把长枪,枪玄铁制成,重量不轻,但尚在冕宁驾驭范围之内。

    离开沈三白几步,冕宁挽了个枪花。

    “好枪,好枪。”

    看着冕宁两眼发亮的样子,沈三白觉得自己吃味了,吃了这一对兵器的味。

    “喜欢就好,虽然我不希望你上战场,但是你如今身处帅位总免不得有上战场的时候,有个顺手的兵器也好能保护你,我还让人定做了一副铠甲,不过眼下还没完工,等完工了你试试看喜不喜欢。”

    听着沈三白酸溜溜的语气,冕宁垫脚在沈三白唇上啃了一口,成功止住了百年陈醋蔓延的味道。

    “小白真是太棒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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