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我叫陈曦”
显然男孩在听见她说的名字那一刻，瞳孔放大了无数倍，“你会说话？”原来你不是哑巴呀，语气却泛着点点落寞，眼神依旧暗淡无光。
陈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才不是呢。“你叫什么？”
许辉
徐徐可期，熠熠生辉。
啊？
你名字的寓意呀，难道你不知道你父母给你取名的意思吗？
男孩摇头
“辉”字来自于诗句“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本义是指闪耀的光、光辉，用作人名表示前途辉煌灿烂的含义，你父母对你的期望很大哦。
男孩略显呆，哦
陈曦休息片刻，起身拍了拍屁股下的土
。
许辉也跟着慌然起身：你要走了？
陈曦：恩？难不成你还请我吃饭呀
……
显然那帮人还是没有放过陈曦，他们好像是天神一样的人物，来拯救她这等冥顽不灵的凡夫俗子。“喂，只要你不跟许辉一起玩，我们就和你一起玩。”
不行
你会说话？
但显然今天的争议点不在这，没再纠结于她是否会说话，这不重要。“他爸爸是杀人犯”
陈曦实在不懂他们这些人的脑回路，“他爸爸杀人犯，他又不是。他哪里坏了，反而是你们，总是欺负他，我看你们才是坏蛋。”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基因这东西你说不清。你别不识好歹。
领头的人看着陈曦，算了，这种人只有自己吃亏了，才会明白。
那天晚上，陈曦看到了自己家门口的一个水桶，里面有一条鱼。陈曦认识那个桶，铁锈斑驳，不认识才奇怪吧。
外婆看了眼陈曦手里的水桶，又往水桶里面望了望，看着鲜活的鱼，外婆问：谁送的？
陈曦犹犹豫豫，好像…是许辉
外婆的脸暗了几分，以后离他远点，和别的孩子玩，说完就留给陈曦一个佝偻的背影。
陈曦急切地想问出口，话语里没有任何委婉，“是因为他的父亲是杀人犯吗？”
外婆继续操持着椰棕榈草刷刷着锅，“知道还问”
可是外婆，妈妈告诉我要有怜悯之心，他爸爸犯的错为什么波及到他的身上。
终于，外婆直起了腰，看着陈曦，在门口处唯一的光源被直起腰来的外婆挡了个严严实实，一整个暗影笼罩在陈曦的头顶，“在这，就听我的话”
在这她没有话语权，甚至连质疑的权利都没有，想起妈妈的话，“好好听外婆的话，过段时间，妈妈来接你”。最后嘟囔了声知道了。
可事情还没有完。外婆继续下达她的指令。“这么下去也不行，怎么着也得读书。我跟乡村的老师打了招呼，你就跟着他们上学，顺便也能交朋友。”
陈曦从大城市来到，新鲜玩意见的不少，加上长得漂亮，一进学校，就成了众星捧月般的人物，有了陪伴，她也不再注意那个失落的少年。
即使有时候看到了，她在想，如果他跟自己打招呼，自己一定给他面子，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可许辉却装作视而不见。
好几次她都明显看到他明明远远地看到自己了，可每当无限接近的时候，他总是低头，悄无声息地从自己身边略过。
“陈熙，你在看什么？你认识他？”周围的小姐妹拉着陈熙问。
陈熙看着他装看不见自己，故意大声道：不认识
就是，陈熙怎么会认识他。你看他脏兮兮的样子，鞋底总是泥，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害得我每次值日都要多擦好几次地。
周围的声音还在陈熙的耳边充斥，她什么都听不清，心理却满是烦躁。
他和她，那次之后好像真的再无交集了。
……
平常上下学都坐小汽车的人，现在也习惯了走山路，从因不熟悉地形经常绕路，到现在越来越熟悉，反而还找到了一条近路。
陈熙逐渐习惯了山里的生活，也习惯了外婆的陪伴，没念过书的外婆有时候却总能说出一些大哲理。譬如，有条件可以讲究，没有条件，只能适应。又譬如，读书是为了生活，所以生活也是读书，这些越品越有一定道理的话，在以后的生活中还是会被反复记起。
不知不觉，她来这已经半年了。人最可怕的一个本质就是习惯，习惯会消灭人的精神气，甚至渐然，像极了温水煮青蛙。
今天，陈曦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刚进院子就听到“小曦”
陈曦闻声望去，“黄叔？”有点惊喜、又有点难以置信，黄叔，你是来接我的吗？
还未等黄一仁开口，就看见他面露难色，抬起手里的一大袋子零食。陈熙的眼神黯淡了下来，眼眸再透不出那点星光。果然，她猜对了，黄叔告诉她还要再待一段时间。
难怪来的时候特意给她带了一包零食，一开始就是想安慰她的。
她淡淡地望向黄一仁，嘴里的话硬生生地卡在胸腔上，不再往上，忍住哭腔，用喉咙里仅存的气问出口，“黄叔，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那时候年龄小，想到的只有这个。
黄一仁的笑如释重负，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怎么会，我们小曦这么可爱，谁会舍得。
黄一仁抬手想摸摸陈熙的头，可手还未触碰到，陈熙就跑开了。
陈曦将零食抱在胸前，来到了河边，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人指引她似的，到了河边才醒过神。
陈曦坐在河边，腿顺势耷拉下，悬空在河面上。不一会儿，旁边好似有人坐了下来，距离不近但又不远，距离保持在安全范围之内。
陈曦侧头，见人不说话，“干嘛？不是装不认识我吗？”
我…
陈曦看了他一会儿，就把吃的塞进他怀里。
许辉看着她这一系列的操作，皱眉不解。
陈曦眼里满是不屑，“看什么，你不就是想吃吗？”
不屑的眼神，还有那句话好似伤了男孩的自尊心，他固执的塞进她的怀里，一来一回，像是在斗气。推来退去陈曦突然笑了，她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这样很好玩。
她不再推出去，反而打开袋子，拿出了一小袋糖，自己吃了一颗，又塞进他嘴里一颗。
话梅糖，酸酸甜甜的，像极了她从繁华的大都市来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许辉：你为什么不开心？
陈曦嘴硬道：谁说我不开心？我开心的很，我有这么多你见都没见过的好吃的，我有什么不开心的。
许辉什么也没说，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陪着她。
陈曦或许只是想找个人倾诉，又或许安静的环境加上男孩眼里的真挚，卸下了防备，泛着鼻酸，持着忍不住的哭腔，说出了一直以来想说的话，“我想回家”。
这儿不是吗？
陈曦拼命摇头：不是
你不喜欢这里？
陈熙依旧摇头，“我不属于这儿”。她不想一辈子待在满是山的地方，山的一头是山，山的另一头还是山，一层层矗在眼前，看不清前方的路。
她想回到风景如画的校园，站在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繁华的房间里，她想要在漂亮的餐桌上享受精美的餐具，美味的食物，不需要走好久好久的路，脚脖磨得出血又结痂，想要爸爸妈妈陪在身边，可以和朋友逛街、娱乐，可以在宽阔的教室里弹琴……而不是这种泥泞的山路，恶臭的厕所，满是土疙瘩的墙壁，慢慢地与剪着厚重的刘海，皮肤被日光晒得满是斑点、黝黑的女孩同化。
不知道他听没听懂，或许她也不在意他听没听懂。
“你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
“你不是说你不认识我吗？我以为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认识我。”
许辉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侃侃而流的河水。
那是因为你不理我，我是气话。
静默了半天，他的话才传进左耳儿，“他们讨厌我，会顺带不喜欢你，讨厌你”。
陈熙不以为然，那时候的她天真地以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拯救他于水火，她的受欢迎程度，就可以改变大家长久以来的歧视。
明天咱们一起上学。不见许辉回答，陈熙皱着眉头：不愿意？
没有
我告诉你一条别人都不知道但是超近的路。明天早上，你在我外婆家门口等我。
许辉急忙点头，生怕她突然反悔。
两人站在满是黄土粉尘、歪歪扭扭的道口上。陈熙看着许辉：这是我好不容易发现通往学校最近的小路。我跟你说，别看这个地方泥泞，难走，但是你靠边走，你靠边走的话，就不会沾上泥了，到学校后，拿小木棍，或者尖尖的石头刮一刮。
许辉被她一本正经教自己的样子逗笑了。城里来的姑娘还懂得挺多。
陈熙看着他一副隐忍笑意的模样，“笑什么笑，你学着点，这样别人也不会因为你拖好几遍地了。”
许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起。
陈熙没有再说他，这样一点点改善，他们才不会那么讨厌你。
许辉：他们讨厌我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他们讨厌我这个人，无论做什么，好还是不好，都讨厌。
陈熙看着前方萧条的背影，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长期处在不公环境中的男孩，毕竟他什么也没有做错不是吗。
周围的同学，看见陈熙和许辉一起出现，满脸不可置信。上前拉陈熙，你怎么和他一起来了。陈熙显然没想想到她的这个举动形同于与全班同学宣战。
曾经经常围着陈熙转的女孩都不再搭理她，原本层层叠绕在陈熙身边的人纷纷离去，像是她得了什么恶疾。
没有左右陪伴，加上骨子里依旧的傲气，依旧可以独立行走，独自走过磕磕土路。
回去的路上，背后悉悉碎碎的脚步声跟着她，忽远又忽近，陈熙不敢回头，吓的她拔腿往前跑。可后面的人步步紧逼，直到陈熙狠狠地摔在地上，身后就被一个身影笼罩住。
显然男孩在听见她说的名字那一刻，瞳孔放大了无数倍，“你会说话？”原来你不是哑巴呀，语气却泛着点点落寞，眼神依旧暗淡无光。
陈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才不是呢。“你叫什么？”
许辉
徐徐可期，熠熠生辉。
啊？
你名字的寓意呀，难道你不知道你父母给你取名的意思吗？
男孩摇头
“辉”字来自于诗句“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本义是指闪耀的光、光辉，用作人名表示前途辉煌灿烂的含义，你父母对你的期望很大哦。
男孩略显呆，哦
陈曦休息片刻，起身拍了拍屁股下的土
。
许辉也跟着慌然起身：你要走了？
陈曦：恩？难不成你还请我吃饭呀
……
显然那帮人还是没有放过陈曦，他们好像是天神一样的人物，来拯救她这等冥顽不灵的凡夫俗子。“喂，只要你不跟许辉一起玩，我们就和你一起玩。”
不行
你会说话？
但显然今天的争议点不在这，没再纠结于她是否会说话，这不重要。“他爸爸是杀人犯”
陈曦实在不懂他们这些人的脑回路，“他爸爸杀人犯，他又不是。他哪里坏了，反而是你们，总是欺负他，我看你们才是坏蛋。”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基因这东西你说不清。你别不识好歹。
领头的人看着陈曦，算了，这种人只有自己吃亏了，才会明白。
那天晚上，陈曦看到了自己家门口的一个水桶，里面有一条鱼。陈曦认识那个桶，铁锈斑驳，不认识才奇怪吧。
外婆看了眼陈曦手里的水桶，又往水桶里面望了望，看着鲜活的鱼，外婆问：谁送的？
陈曦犹犹豫豫，好像…是许辉
外婆的脸暗了几分，以后离他远点，和别的孩子玩，说完就留给陈曦一个佝偻的背影。
陈曦急切地想问出口，话语里没有任何委婉，“是因为他的父亲是杀人犯吗？”
外婆继续操持着椰棕榈草刷刷着锅，“知道还问”
可是外婆，妈妈告诉我要有怜悯之心，他爸爸犯的错为什么波及到他的身上。
终于，外婆直起了腰，看着陈曦，在门口处唯一的光源被直起腰来的外婆挡了个严严实实，一整个暗影笼罩在陈曦的头顶，“在这，就听我的话”
在这她没有话语权，甚至连质疑的权利都没有，想起妈妈的话，“好好听外婆的话，过段时间，妈妈来接你”。最后嘟囔了声知道了。
可事情还没有完。外婆继续下达她的指令。“这么下去也不行，怎么着也得读书。我跟乡村的老师打了招呼，你就跟着他们上学，顺便也能交朋友。”
陈曦从大城市来到，新鲜玩意见的不少，加上长得漂亮，一进学校，就成了众星捧月般的人物，有了陪伴，她也不再注意那个失落的少年。
即使有时候看到了，她在想，如果他跟自己打招呼，自己一定给他面子，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可许辉却装作视而不见。
好几次她都明显看到他明明远远地看到自己了，可每当无限接近的时候，他总是低头，悄无声息地从自己身边略过。
“陈熙，你在看什么？你认识他？”周围的小姐妹拉着陈熙问。
陈熙看着他装看不见自己，故意大声道：不认识
就是，陈熙怎么会认识他。你看他脏兮兮的样子，鞋底总是泥，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害得我每次值日都要多擦好几次地。
周围的声音还在陈熙的耳边充斥，她什么都听不清，心理却满是烦躁。
他和她，那次之后好像真的再无交集了。
……
平常上下学都坐小汽车的人，现在也习惯了走山路，从因不熟悉地形经常绕路，到现在越来越熟悉，反而还找到了一条近路。
陈熙逐渐习惯了山里的生活，也习惯了外婆的陪伴，没念过书的外婆有时候却总能说出一些大哲理。譬如，有条件可以讲究，没有条件，只能适应。又譬如，读书是为了生活，所以生活也是读书，这些越品越有一定道理的话，在以后的生活中还是会被反复记起。
不知不觉，她来这已经半年了。人最可怕的一个本质就是习惯，习惯会消灭人的精神气，甚至渐然，像极了温水煮青蛙。
今天，陈曦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刚进院子就听到“小曦”
陈曦闻声望去，“黄叔？”有点惊喜、又有点难以置信，黄叔，你是来接我的吗？
还未等黄一仁开口，就看见他面露难色，抬起手里的一大袋子零食。陈熙的眼神黯淡了下来，眼眸再透不出那点星光。果然，她猜对了，黄叔告诉她还要再待一段时间。
难怪来的时候特意给她带了一包零食，一开始就是想安慰她的。
她淡淡地望向黄一仁，嘴里的话硬生生地卡在胸腔上，不再往上，忍住哭腔，用喉咙里仅存的气问出口，“黄叔，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那时候年龄小，想到的只有这个。
黄一仁的笑如释重负，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怎么会，我们小曦这么可爱，谁会舍得。
黄一仁抬手想摸摸陈熙的头，可手还未触碰到，陈熙就跑开了。
陈曦将零食抱在胸前，来到了河边，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人指引她似的，到了河边才醒过神。
陈曦坐在河边，腿顺势耷拉下，悬空在河面上。不一会儿，旁边好似有人坐了下来，距离不近但又不远，距离保持在安全范围之内。
陈曦侧头，见人不说话，“干嘛？不是装不认识我吗？”
我…
陈曦看了他一会儿，就把吃的塞进他怀里。
许辉看着她这一系列的操作，皱眉不解。
陈曦眼里满是不屑，“看什么，你不就是想吃吗？”
不屑的眼神，还有那句话好似伤了男孩的自尊心，他固执的塞进她的怀里，一来一回，像是在斗气。推来退去陈曦突然笑了，她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这样很好玩。
她不再推出去，反而打开袋子，拿出了一小袋糖，自己吃了一颗，又塞进他嘴里一颗。
话梅糖，酸酸甜甜的，像极了她从繁华的大都市来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许辉：你为什么不开心？
陈曦嘴硬道：谁说我不开心？我开心的很，我有这么多你见都没见过的好吃的，我有什么不开心的。
许辉什么也没说，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陪着她。
陈曦或许只是想找个人倾诉，又或许安静的环境加上男孩眼里的真挚，卸下了防备，泛着鼻酸，持着忍不住的哭腔，说出了一直以来想说的话，“我想回家”。
这儿不是吗？
陈曦拼命摇头：不是
你不喜欢这里？
陈熙依旧摇头，“我不属于这儿”。她不想一辈子待在满是山的地方，山的一头是山，山的另一头还是山，一层层矗在眼前，看不清前方的路。
她想回到风景如画的校园，站在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繁华的房间里，她想要在漂亮的餐桌上享受精美的餐具，美味的食物，不需要走好久好久的路，脚脖磨得出血又结痂，想要爸爸妈妈陪在身边，可以和朋友逛街、娱乐，可以在宽阔的教室里弹琴……而不是这种泥泞的山路，恶臭的厕所，满是土疙瘩的墙壁，慢慢地与剪着厚重的刘海，皮肤被日光晒得满是斑点、黝黑的女孩同化。
不知道他听没听懂，或许她也不在意他听没听懂。
“你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
“你不是说你不认识我吗？我以为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认识我。”
许辉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侃侃而流的河水。
那是因为你不理我，我是气话。
静默了半天，他的话才传进左耳儿，“他们讨厌我，会顺带不喜欢你，讨厌你”。
陈熙不以为然，那时候的她天真地以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拯救他于水火，她的受欢迎程度，就可以改变大家长久以来的歧视。
明天咱们一起上学。不见许辉回答，陈熙皱着眉头：不愿意？
没有
我告诉你一条别人都不知道但是超近的路。明天早上，你在我外婆家门口等我。
许辉急忙点头，生怕她突然反悔。
两人站在满是黄土粉尘、歪歪扭扭的道口上。陈熙看着许辉：这是我好不容易发现通往学校最近的小路。我跟你说，别看这个地方泥泞，难走，但是你靠边走，你靠边走的话，就不会沾上泥了，到学校后，拿小木棍，或者尖尖的石头刮一刮。
许辉被她一本正经教自己的样子逗笑了。城里来的姑娘还懂得挺多。
陈熙看着他一副隐忍笑意的模样，“笑什么笑，你学着点，这样别人也不会因为你拖好几遍地了。”
许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起。
陈熙没有再说他，这样一点点改善，他们才不会那么讨厌你。
许辉：他们讨厌我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他们讨厌我这个人，无论做什么，好还是不好，都讨厌。
陈熙看着前方萧条的背影，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长期处在不公环境中的男孩，毕竟他什么也没有做错不是吗。
周围的同学，看见陈熙和许辉一起出现，满脸不可置信。上前拉陈熙，你怎么和他一起来了。陈熙显然没想想到她的这个举动形同于与全班同学宣战。
曾经经常围着陈熙转的女孩都不再搭理她，原本层层叠绕在陈熙身边的人纷纷离去，像是她得了什么恶疾。
没有左右陪伴，加上骨子里依旧的傲气，依旧可以独立行走，独自走过磕磕土路。
回去的路上，背后悉悉碎碎的脚步声跟着她，忽远又忽近，陈熙不敢回头，吓的她拔腿往前跑。可后面的人步步紧逼，直到陈熙狠狠地摔在地上，身后就被一个身影笼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