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8日清晨，阴，清明的细雨延绵了几天，空气中还飘着一层潮湿的雾。
众泰大厦门口，叶为安裹了裹身上的风衣，脸色跟天气一样差。
出差半个月追凶三千里，凌晨刚押送犯人回东江，刚想狂睡一整天，老韩一个电话把她调到了案发现场。
叶为安以前开玩笑自称钢铁猛女，但还真是谢谢韩大局长这么看得起她。
“还撑得住吗老大？”齐路抱着卷宗，单手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牛奶递给她。
“没事，”叶为安接过拆开，她现在确实有些饿了，“法医到了吗？”
“到了，正在楼上捡尸体。”
“捡？”叶为安疑惑，这个字用得奇怪。
齐路咽了咽口水：“受害者被碎尸后，均匀分布于1到25层电梯口，每一层都有一部分。”
众泰大厦一到三楼挑空，巨大的吊灯照亮了整个大堂，奢华大气，金碧辉煌。
左右两侧各有四台电梯，此时，右侧第一台电梯门口有一大片血迹，警方拉起了隔离带，鉴证科正围着拍照取证。
叶为安看着那片血迹：“监控有没有拍到嫌疑人体貌特征？”
齐路支支吾吾：“这起案子就邪门在这里……从目前的证据来看，行凶的不是人，而是……这栋电梯。”
“哦？”叶为安挑了下眉：“先看监控吧。”
众泰集团这几天连续出了三起意外，没了三条人命。
先是设备部经理触电身亡，再是一名中层在众目睽睽中摔下楼梯撞到后脑，最离奇的是，前天食堂厨师长工作时忽然高血压发作，一头栽进了油锅，送到医院人已经不行了。
这些事都带着一丝邪门，但也能勉强归咎于运气不好，直到今天，保安一打开门，差点吓出心脏病。
只见电梯口遍布血迹和黄色、白色的人体组织，血泊中有半个头颅，一只眼睛挂在眼眶外，另一只眼睛突出，死死盯着他。
保安当即报了警。
齐路点开画面的手有点战战兢兢。
被害人刘朝，男，35岁，众泰集团运营总监，监控显示他昨晚10:30开车进了停车场，10:45乘坐电梯去了25楼，进入自己办公室，11:03重新走进电梯，手中多了一个档案袋。
他按下1楼，电梯却没动，他又重复按了几下，忽然探头看了门外一眼，接着疯狂地按着关门键。
电梯里两个监控位，一个拍到他半张侧脸，一个只能拍到背影，但依然能感受到他非常惊恐。
他双眼圆睁，不停地颤抖着，似乎电梯门口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叶为安看了下另一个监控，视角是电梯外的走廊，那里什么也没有。
画面里的刘朝忽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举动，他拿着档案袋的右手举起来，向门外伸过去，似乎要把它递给什么人，但同时，他身体却努力往后挣扎，似乎想缩进背后的墙壁里。
刘朝十分用力，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可他的右手却好像有了自我意识，拖着他往前走，仿佛有一个隐形人在抢他手里的档案袋。
等他的右手完全伸出电梯，电梯门忽然关闭了，夹住了他的手，屏幕上出现了向下的箭头，电梯开始运行。
他更加惊恐，脚踩在墙根，左手抠着电梯门，想把自己的右手拉出来。
监控上飞过一道血线，视频里刘朝跌在地上，抓住手腕凄厉的惨叫。
他的右手被电梯和楼层活生生切断了！
啪——
叶为安脑子里的弦崩断了一根，无数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她瞬间明白了韩局长为什么要让她接这个案子。
她咬住下唇，压抑住汹涌的情绪，再看向屏幕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凌厉。
电梯停在24楼，门打开后依旧是空无一物，但刘朝的左手也不由自主抬起来，伸出去，电梯门夹住他的左手合拢，开始运行，刘朝浑身颤抖，满脸绝望，徒劳的挣扎着。
叮——屏幕上的阿拉伯数字变成23，他的两只手都被切了下来。
他瘫在地上，整张脸都已经疼到扭曲，但还没有完，他的身体慢慢蠕动着，不受控制的将左脚伸了出去……
监控的收音效果不错，他的惨叫透过音箱直击耳膜，让人毛骨悚然。
手、脚、小腿、大腿、手臂……电梯如同一台铡刀，每下降一层就落下一刀，生生把刘朝切碎。
电梯停在12楼，刘朝已经被削成了人彘，除了伤口在轻轻战栗外毫无声息，整个电梯厢都被染成了红色，就连监控屏幕上也有几个血点。
齐路吸了一口冷气，刘朝的四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切，下一层，他必死无疑。
电梯没有停，他的身躯缓缓移动到电梯门口。
叮——11楼到了。
腰斩，就算在封建王朝也是一种残忍的刑罚，犯人清醒的看着自己五脏六腑流了一地，在绝望中慢慢死去。
叶为安不知道这时刘朝还活着吗，如果他前面就痛死了，没准是好事。
电梯自顾自运行着，像一个敬业的刽子手，不知疲倦重复着自己的工作。
在一楼停下时，刘朝只剩一个头颅，缓缓移到了门口。
电梯门试着合拢，似乎想把这个头颅挤碎，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缩回去不动了。
头颅就这样立在门口，充血突出的眼球死死盯着摄像头，仿佛透过画面看着监控前的人。
片刻后，灯光忽然闪了两下，随后电梯门极速撞向那个头颅。
嘭——
画面中炸开一朵巨大的血花，红的血，白的脑浆，黄的组织，炸满了整个屏幕。
“卧槽！”齐路忍不住爆出一句脏话。
这个监控他前面看过一半，想起门口那拖着眼珠的半个头颅，遂选择等叶为安一起看，果然，这个决定很正确。
“你怎么想？”叶为安面不改色，沉声问。
齐路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他有自己的猜想，但是，身为人民警察，有些话绝对不可以说出口。
“他奶奶的，”他撸了撸袖子，“这是不是哪个孙贼搞的障眼法？”
叶为安看出了他的虚张声势，拍了拍他的肩膀。
“从监控来看，只能用灵异事件解释，但是镜头也会骗人，就像变魔术，就是靠一些手法达到神乎其神的效果。”
叶为安眯起眼睛沉思。
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所谓灵异事件，大部分是有人装神弄鬼。
假如，有人刻意安排了这一场戏给他们看呢？
刘朝是众泰老板何鸿笙的左膀右臂，十几年前跟着他白手起家，从一个小施工队做成现在实力雄厚的集团，能站在这个位置，他得罪的人不会少。
那个档案袋并没有被拿走，就跟刘朝的右手一起遗落在25层，里面是一些旧人事资料。
前面三个人的死亡，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设计，与刘朝的死有没有关系，如果是人为，能设计这一切的，很大可能就在众泰内部。
人的头骨非常坚硬，最多可以承受500千克的重力，远不是正常电梯门能夹碎的，嫌疑最大的应该是……
叶为安正想开口说话，突然，她和齐路的手机一起响了起来。
齐路拿起手机，脸色一变：“老大，这事爆上网了”
“嗯，我知道。”叶为安给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屏幕，正播放着他们刚刚看过的视频，虽然经过了打码处理，冲击感依旧很强。
视频是半个小时之前被上传到一个本地论坛的，经过微博大v的转发，迅速发酵，很快，杀人电梯的词条登上了热搜。
网警反应很及时，飞速下架了源视频，清理了相关博文和实时关键词。
但是，先前已有很多人录屏或下载，仍然在各大平台极速传播，引起大规模恐慌和阴谋论。
网警追踪了上传视频的账号，是个刚注册的小号，发完就注销了，挂的国外虚拟IP，一无所获。
等叶为安和齐路再次来到前门，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有人是大厦的员工，有人在附近工作，也有人特意开车赶过来瞧个热闹，他们站在隔离带外面探头探脑，不少人甚至开起了直播。
叶为安出现，人群一阵骚动，她是警方的形象宣传大使，很多人认识。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生，染着橘色炸毛，黑白配的街头风T恤和工装裤，背着一个电竞包，上蹿下跳，眉飞色舞的对着镜头：
“欢迎来到东阳笑笑生的直播间，带你直击杀人电梯现场，家人们点点关注吖，大家看，众泰大厦这已经被封锁了，那段视频应该是真的。”
“看！这边还有血呢！好大一片！众泰前面已经死了三个人，都死得很离奇，没准真是闹鬼，阿弥陀佛上帝保佑我，富强民主文明……”
“唉！这不是叶警官吗！”他看见了叶为安，直愣愣冲过来，“叶警官，来说两句呗，真是鬼在杀人吗，前面几个人是不是也……”
他速度太快，差点踩空，叶为安一把揪住他的手臂，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注意安全。”
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谢……谢谢。”
看着他手机屏幕里网友们热火朝天的讨论，叶为安伸手把镜头对准了自己。
她直视着镜头，眼神清澈而坚定，语速缓慢，掷地有声。
“大家好，我是负责本案的刑警叶为安，目前案件还在调查，暂无可公开信息，但请大家不要恐慌，也不要无端猜测。”
“请相信警方，任何人作恶都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不管凶手是谁，我们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抓住，绳之以法！”
她把手机还给东阳笑笑生，转身离开，舆论影响太大，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风起雾散，带来凌冽的凉意。
卢笑阳默不作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额前碎发在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众泰大厦门口，叶为安裹了裹身上的风衣，脸色跟天气一样差。
出差半个月追凶三千里，凌晨刚押送犯人回东江，刚想狂睡一整天，老韩一个电话把她调到了案发现场。
叶为安以前开玩笑自称钢铁猛女，但还真是谢谢韩大局长这么看得起她。
“还撑得住吗老大？”齐路抱着卷宗，单手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牛奶递给她。
“没事，”叶为安接过拆开，她现在确实有些饿了，“法医到了吗？”
“到了，正在楼上捡尸体。”
“捡？”叶为安疑惑，这个字用得奇怪。
齐路咽了咽口水：“受害者被碎尸后，均匀分布于1到25层电梯口，每一层都有一部分。”
众泰大厦一到三楼挑空，巨大的吊灯照亮了整个大堂，奢华大气，金碧辉煌。
左右两侧各有四台电梯，此时，右侧第一台电梯门口有一大片血迹，警方拉起了隔离带，鉴证科正围着拍照取证。
叶为安看着那片血迹：“监控有没有拍到嫌疑人体貌特征？”
齐路支支吾吾：“这起案子就邪门在这里……从目前的证据来看，行凶的不是人，而是……这栋电梯。”
“哦？”叶为安挑了下眉：“先看监控吧。”
众泰集团这几天连续出了三起意外，没了三条人命。
先是设备部经理触电身亡，再是一名中层在众目睽睽中摔下楼梯撞到后脑，最离奇的是，前天食堂厨师长工作时忽然高血压发作，一头栽进了油锅，送到医院人已经不行了。
这些事都带着一丝邪门，但也能勉强归咎于运气不好，直到今天，保安一打开门，差点吓出心脏病。
只见电梯口遍布血迹和黄色、白色的人体组织，血泊中有半个头颅，一只眼睛挂在眼眶外，另一只眼睛突出，死死盯着他。
保安当即报了警。
齐路点开画面的手有点战战兢兢。
被害人刘朝，男，35岁，众泰集团运营总监，监控显示他昨晚10:30开车进了停车场，10:45乘坐电梯去了25楼，进入自己办公室，11:03重新走进电梯，手中多了一个档案袋。
他按下1楼，电梯却没动，他又重复按了几下，忽然探头看了门外一眼，接着疯狂地按着关门键。
电梯里两个监控位，一个拍到他半张侧脸，一个只能拍到背影，但依然能感受到他非常惊恐。
他双眼圆睁，不停地颤抖着，似乎电梯门口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叶为安看了下另一个监控，视角是电梯外的走廊，那里什么也没有。
画面里的刘朝忽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举动，他拿着档案袋的右手举起来，向门外伸过去，似乎要把它递给什么人，但同时，他身体却努力往后挣扎，似乎想缩进背后的墙壁里。
刘朝十分用力，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可他的右手却好像有了自我意识，拖着他往前走，仿佛有一个隐形人在抢他手里的档案袋。
等他的右手完全伸出电梯，电梯门忽然关闭了，夹住了他的手，屏幕上出现了向下的箭头，电梯开始运行。
他更加惊恐，脚踩在墙根，左手抠着电梯门，想把自己的右手拉出来。
监控上飞过一道血线，视频里刘朝跌在地上，抓住手腕凄厉的惨叫。
他的右手被电梯和楼层活生生切断了！
啪——
叶为安脑子里的弦崩断了一根，无数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她瞬间明白了韩局长为什么要让她接这个案子。
她咬住下唇，压抑住汹涌的情绪，再看向屏幕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凌厉。
电梯停在24楼，门打开后依旧是空无一物，但刘朝的左手也不由自主抬起来，伸出去，电梯门夹住他的左手合拢，开始运行，刘朝浑身颤抖，满脸绝望，徒劳的挣扎着。
叮——屏幕上的阿拉伯数字变成23，他的两只手都被切了下来。
他瘫在地上，整张脸都已经疼到扭曲，但还没有完，他的身体慢慢蠕动着，不受控制的将左脚伸了出去……
监控的收音效果不错，他的惨叫透过音箱直击耳膜，让人毛骨悚然。
手、脚、小腿、大腿、手臂……电梯如同一台铡刀，每下降一层就落下一刀，生生把刘朝切碎。
电梯停在12楼，刘朝已经被削成了人彘，除了伤口在轻轻战栗外毫无声息，整个电梯厢都被染成了红色，就连监控屏幕上也有几个血点。
齐路吸了一口冷气，刘朝的四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切，下一层，他必死无疑。
电梯没有停，他的身躯缓缓移动到电梯门口。
叮——11楼到了。
腰斩，就算在封建王朝也是一种残忍的刑罚，犯人清醒的看着自己五脏六腑流了一地，在绝望中慢慢死去。
叶为安不知道这时刘朝还活着吗，如果他前面就痛死了，没准是好事。
电梯自顾自运行着，像一个敬业的刽子手，不知疲倦重复着自己的工作。
在一楼停下时，刘朝只剩一个头颅，缓缓移到了门口。
电梯门试着合拢，似乎想把这个头颅挤碎，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缩回去不动了。
头颅就这样立在门口，充血突出的眼球死死盯着摄像头，仿佛透过画面看着监控前的人。
片刻后，灯光忽然闪了两下，随后电梯门极速撞向那个头颅。
嘭——
画面中炸开一朵巨大的血花，红的血，白的脑浆，黄的组织，炸满了整个屏幕。
“卧槽！”齐路忍不住爆出一句脏话。
这个监控他前面看过一半，想起门口那拖着眼珠的半个头颅，遂选择等叶为安一起看，果然，这个决定很正确。
“你怎么想？”叶为安面不改色，沉声问。
齐路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他有自己的猜想，但是，身为人民警察，有些话绝对不可以说出口。
“他奶奶的，”他撸了撸袖子，“这是不是哪个孙贼搞的障眼法？”
叶为安看出了他的虚张声势，拍了拍他的肩膀。
“从监控来看，只能用灵异事件解释，但是镜头也会骗人，就像变魔术，就是靠一些手法达到神乎其神的效果。”
叶为安眯起眼睛沉思。
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所谓灵异事件，大部分是有人装神弄鬼。
假如，有人刻意安排了这一场戏给他们看呢？
刘朝是众泰老板何鸿笙的左膀右臂，十几年前跟着他白手起家，从一个小施工队做成现在实力雄厚的集团，能站在这个位置，他得罪的人不会少。
那个档案袋并没有被拿走，就跟刘朝的右手一起遗落在25层，里面是一些旧人事资料。
前面三个人的死亡，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设计，与刘朝的死有没有关系，如果是人为，能设计这一切的，很大可能就在众泰内部。
人的头骨非常坚硬，最多可以承受500千克的重力，远不是正常电梯门能夹碎的，嫌疑最大的应该是……
叶为安正想开口说话，突然，她和齐路的手机一起响了起来。
齐路拿起手机，脸色一变：“老大，这事爆上网了”
“嗯，我知道。”叶为安给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屏幕，正播放着他们刚刚看过的视频，虽然经过了打码处理，冲击感依旧很强。
视频是半个小时之前被上传到一个本地论坛的，经过微博大v的转发，迅速发酵，很快，杀人电梯的词条登上了热搜。
网警反应很及时，飞速下架了源视频，清理了相关博文和实时关键词。
但是，先前已有很多人录屏或下载，仍然在各大平台极速传播，引起大规模恐慌和阴谋论。
网警追踪了上传视频的账号，是个刚注册的小号，发完就注销了，挂的国外虚拟IP，一无所获。
等叶为安和齐路再次来到前门，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有人是大厦的员工，有人在附近工作，也有人特意开车赶过来瞧个热闹，他们站在隔离带外面探头探脑，不少人甚至开起了直播。
叶为安出现，人群一阵骚动，她是警方的形象宣传大使，很多人认识。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生，染着橘色炸毛，黑白配的街头风T恤和工装裤，背着一个电竞包，上蹿下跳，眉飞色舞的对着镜头：
“欢迎来到东阳笑笑生的直播间，带你直击杀人电梯现场，家人们点点关注吖，大家看，众泰大厦这已经被封锁了，那段视频应该是真的。”
“看！这边还有血呢！好大一片！众泰前面已经死了三个人，都死得很离奇，没准真是闹鬼，阿弥陀佛上帝保佑我，富强民主文明……”
“唉！这不是叶警官吗！”他看见了叶为安，直愣愣冲过来，“叶警官，来说两句呗，真是鬼在杀人吗，前面几个人是不是也……”
他速度太快，差点踩空，叶为安一把揪住他的手臂，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注意安全。”
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谢……谢谢。”
看着他手机屏幕里网友们热火朝天的讨论，叶为安伸手把镜头对准了自己。
她直视着镜头，眼神清澈而坚定，语速缓慢，掷地有声。
“大家好，我是负责本案的刑警叶为安，目前案件还在调查，暂无可公开信息，但请大家不要恐慌，也不要无端猜测。”
“请相信警方，任何人作恶都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不管凶手是谁，我们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抓住，绳之以法！”
她把手机还给东阳笑笑生，转身离开，舆论影响太大，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风起雾散，带来凌冽的凉意。
卢笑阳默不作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额前碎发在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