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深入骨髓的疼。
像是被凌迟了几千遍，又像是经历了几百世，累积的疼痛都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每一寸血肉，每一寸骨骼，都浸满了疼痛，仿佛灵魂都被碾碎。
她睁开眼，世界是刺目的红，分不清是血雾还是晚霞。
遍地都是尸体，有将军的，战士的，老人的，孩童的，少女的……
目之所及，皆是一张张定格成愤怒、恐惧、哀伤或迷茫的脸。
穿过尸山血海，她看见一个站立的身影，被无数长枪与刀剑穿过，以至于无法倒下。
那个身影抬起了头，是她自己的脸。
她死了，所以才这么痛吗？
满天血色中，那张她自己的脸，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啊——
叶为安挣扎着坐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那种从灵魂蔓延出来的疼痛似乎还盘旋在肌肉里。
太痛了，比任何一次受伤都要痛，这种感觉，永远都不想体验第二次。
“醒了吗？”陆汜扶住了她的肩膀。“先别动，你的灵魂还有一点不稳定。”
叶为安平稳住呼吸，转头一看，眼前的场景，简直挑战她的世界观。
整个大堂，布满了一种黑毛怪物的尸体，它们下肢短小精壮，手臂奇长，像变异了的大号蝙蝠。
二楼和三楼的扶手上，还蹲着一些活着的，眼眸全黑，滴溜溜转着打量他们。
跟他们战斗的竟是这种怪物。
叶为安长舒一口气，问陆汜：“我怎么能看见它们了？”
陆汜扬了扬手中的枪，答道：“这是聚灵枪，会吸收周围灵子转换成灵气弹，你的灵魂被它抽出来，吸收了一部分。我用自身灵子帮你补全了，现在你横跨两界，所以能看见灵界的生物。”
生物？叶为安诧异，它们可以用生物两个字定义吗？
陆汜看出了她的疑惑：“一个生命体，在人间的躯壳死去那一刻，就作为灵体在灵界出生了，从灵界的角度，说他们是生物没有问题。”
叶为安消化着这些信息，“是它们杀了刘朝？”
“不，它们灵智很低，无法用这么复杂的方法杀人，只是简单的模仿。”
“哦，”叶为安思考着，“你不是何鸿笙请来的人，对吧？”
这个人的确有异能，但很明显跟那些神神叨叨的“大师”毫不相干。
陆汜不否认：“我没说我是。”
叶为安噎了一下，他确实没说，“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警察，”陆汜站起身来，昏暗的灯光下，他瘦削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肃杀。
“灵界的。”
叶为安瞪大了眼，震惊地看着陆汜，试探着问：“鬼差？黑白无常？灵魂摆渡人……”
“不，”陆汜打断她，“就是警察，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叶为安虽然不信鬼神，但听过很多神话故事有关于地府的描写，怎么也想象不到竟然有警察这种角色。
就算有，会直接叫做警察吗？
陆汜解释道：“灵界跟人间的社会结构很像，自然也会有警察。”
他眯起眼睛，看着楼上的怪物叽里咕噜互相交谈，“走吧。”
“去哪？”叶为安站起来，揉了下酥麻的腿。
嘭——
一只怪物从三楼跳下来，正落在她面前。
它大概有一米五左右，两只强壮的手撑在地上，浑身骨骼嘎嘎作响，弓着身子，瞪大眼睛，歪头对他们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
前面看不见它们的长相，现在近了看，冲击力还真挺大。
叶为安摆开迎战的姿势，身为警察，面对什么敌人都不可能退缩。
那怪物却只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忽然转身向后面的消防通道跑去。
其他的怪物也都跳下来，三两成群跟在后面，不时回头看一下，似乎要指引他们去什么地方。
“跟上。”陆汜话音未落，人已经进了消防通道。
叶为安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上去。
他们两个被那些怪物带着在众泰大厦内穿梭，经过结构复杂的地下车库，越走越偏僻，沿路到处是厚厚的土，最后，爬过楼层间的设备通道，在一扇小门前停下。
怪物挤在一边，眼睛骨碌碌转着。
叶为安打着手机灯，这扇赭红色铁门用的是老式插销，她拉开插销，推了下门，纹丝不动。
陆汜走上前，对着门口开了一枪，银色子弹没入门中，在吱吱呀呀的摩擦声里，门打开了。
潮湿而陈腐的味道直冲脸颊，叶为安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陆汜收起枪，微微低头，声音有些暗哑：“叫人来吧，接下来，是你们人间警察的职责范围。”
微弱的灯光下，叶为安看见，门口俯卧着一具森森白骨。
*
众泰大厦在连续死了四个人之后，迎来了第五个。
那具白骨身份很好确定，散落在旁边的钱包里有一些证件。
何剑明，男，37岁，跟何鸿笙是合伙人也是同乡，12年前，携四千多万工程款潜逃。
这里面不止有拖欠供货商的货款，还有三百多名工人大半年的工资，很多工人讨不到薪水，要在众泰跳楼，当时在网络上掀起了不小风波。
何鸿笙在媒体镜头前沉痛道歉：因自己识人不明，给合作商和工人造成了巨大损失，何剑明虽然跑了，但是众泰还在，他就算砸锅卖铁，也一定会把这个钱还上。
他开了个社交账号，记录着还钱的过程，大到几百万，小到几万，每一笔都清清楚楚，两年后，终于还清了这笔钱。
他态度真诚，勇于承担责任，感动了很多人，被誉为最有良心的民族企业家，众泰因此打响了名声，逐渐发展壮大为一个集团。
同时，何剑明作为一个反面典型，受千万人唾骂。
但是，本应该携款潜逃的何剑明，12年前就死在了众泰大厦地下车库西南角的废弃储物间里。
众泰大厦28楼，宋秘书引导叶为安进了何鸿笙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暗色调装修，低调奢华，中间红木办公桌后面放置着一把老板椅，正对门的墙装修成橱柜，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奖杯和证书。
西北角放着一张茶桌，何鸿笙身着浅青色西装坐在那里，背头梳得一丝不苟，笑容儒雅随和。
他给叶为安沏了一杯茶：“武夷山大红袍，香气浓郁，清新幽远，叶队长尝尝。”
叶为安婉拒：“谢谢何总，但我不会喝茶，不论大红袍还是茉莉花，我喝着都一个味。”
“哦？那还真是可惜。”何鸿笙端起茶杯细品，在氤氲水雾中，舒适地眯起了眼。
叶为安单刀直入的问：“何总，关于何剑明……”
“何剑明？”何鸿笙放下杯子，叹了口气：“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一起打架，一起追女孩，大学毕业后一起创办了众泰……”
“就在公司发展越来越好时，他忽然带着全部资金消失了，这对于公司是个巨大的打击，我当时，就像被人在心上扎了几刀。”
何鸿笙抚着心口：“他这一走差点毁了公司，我恨过他，怨过他，但还要强打精神，填补他留下的窟窿，毕竟他是我兄弟……”
叶为安皱皱眉，打断他：“何剑明被发现死在众泰大厦地下车库废弃储物间，您有……”
啪——何鸿笙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他瞪大了眼，似乎无比震惊：“您说什么？剑明他……竟然死了？还死在了我眼皮底下？”
他颤巍巍地站起来，愤怒吼道：“是谁？是谁杀了他？”
接着冲上来抓紧了叶为安的手，乞求道：“叶队长，您一定要抓住这个凶手，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误会剑明这么多年……”
叶为安抽回自己的手，直视着他悲痛又愤怒的双眼：“你放心，不论是谁杀了他，都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叶为安气势腾腾地杀进办公室。
齐路探探脑袋：“老大，谁惹你了？”
她摆摆手：“海姐那边的尸检报告过来了吗？”
齐路点点头把报告递过来：“何剑明有几处颅骨骨折，是钝器打击所致，但不构成致命伤，他应该是……被饿死的，身边其他的细小尸骨，经过检验是一些蝙蝠。”
“蝙蝠？”叶为安微微一愣。
齐路回答：“是蝙蝠，可能是从通风口钻进来的，我们猜测，何剑明被打晕关进储物间后，还存活了几天，应该是靠吃这些蝙蝠。”
旁边的薛斌杰从卷宗海洋里抬起头：“目前看来，刘朝的死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而何剑明的死，直接受益人是何鸿笙，他嫌疑最大，不过时间久远，暂时也没有任何证据，但是……”
他把手机举到叶为安眼前，露出八颗牙标准微笑，语调中带着幸灾乐祸：“叶队，你又火了，证据确凿。”
屏幕里正是昨晚众泰大厦里的场景，摄像机拍不到那些怪物，只能拍到她和陆汜，两人就像与空气斗智斗勇，特别滑稽。
“给我看看！”齐路把脑袋挤过来，“哇，可以呀老大，枪击空气，这男的谁呀……灯咋这么晃……我靠！原来是这么掉下来的……”
他们去现场只发现满地狼藉，现在才知道过程如此惊险。
叶为安不看评论也知道网友会说什么，这个视频，大大提高了众泰闹鬼的可信度。
叮——技术干警发来一条信息，她低头打开。
这时，齐路忽然叫起来，“老大，何剑明的信息也被爆上网了！”
“哦哦哦，”薛斌杰赶忙登录社交平台：“这到底是谁发的，不把事情闹大誓不罢休呀。”
叶为安没有理会他们，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一个清脆的年轻男声传来：“喂，哪位？”
她直截了当：“你好，我是叶为安，有时间见一面吗？卢笑阳。”
像是被凌迟了几千遍，又像是经历了几百世，累积的疼痛都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每一寸血肉，每一寸骨骼，都浸满了疼痛，仿佛灵魂都被碾碎。
她睁开眼，世界是刺目的红，分不清是血雾还是晚霞。
遍地都是尸体，有将军的，战士的，老人的，孩童的，少女的……
目之所及，皆是一张张定格成愤怒、恐惧、哀伤或迷茫的脸。
穿过尸山血海，她看见一个站立的身影，被无数长枪与刀剑穿过，以至于无法倒下。
那个身影抬起了头，是她自己的脸。
她死了，所以才这么痛吗？
满天血色中，那张她自己的脸，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啊——
叶为安挣扎着坐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那种从灵魂蔓延出来的疼痛似乎还盘旋在肌肉里。
太痛了，比任何一次受伤都要痛，这种感觉，永远都不想体验第二次。
“醒了吗？”陆汜扶住了她的肩膀。“先别动，你的灵魂还有一点不稳定。”
叶为安平稳住呼吸，转头一看，眼前的场景，简直挑战她的世界观。
整个大堂，布满了一种黑毛怪物的尸体，它们下肢短小精壮，手臂奇长，像变异了的大号蝙蝠。
二楼和三楼的扶手上，还蹲着一些活着的，眼眸全黑，滴溜溜转着打量他们。
跟他们战斗的竟是这种怪物。
叶为安长舒一口气，问陆汜：“我怎么能看见它们了？”
陆汜扬了扬手中的枪，答道：“这是聚灵枪，会吸收周围灵子转换成灵气弹，你的灵魂被它抽出来，吸收了一部分。我用自身灵子帮你补全了，现在你横跨两界，所以能看见灵界的生物。”
生物？叶为安诧异，它们可以用生物两个字定义吗？
陆汜看出了她的疑惑：“一个生命体，在人间的躯壳死去那一刻，就作为灵体在灵界出生了，从灵界的角度，说他们是生物没有问题。”
叶为安消化着这些信息，“是它们杀了刘朝？”
“不，它们灵智很低，无法用这么复杂的方法杀人，只是简单的模仿。”
“哦，”叶为安思考着，“你不是何鸿笙请来的人，对吧？”
这个人的确有异能，但很明显跟那些神神叨叨的“大师”毫不相干。
陆汜不否认：“我没说我是。”
叶为安噎了一下，他确实没说，“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警察，”陆汜站起身来，昏暗的灯光下，他瘦削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肃杀。
“灵界的。”
叶为安瞪大了眼，震惊地看着陆汜，试探着问：“鬼差？黑白无常？灵魂摆渡人……”
“不，”陆汜打断她，“就是警察，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叶为安虽然不信鬼神，但听过很多神话故事有关于地府的描写，怎么也想象不到竟然有警察这种角色。
就算有，会直接叫做警察吗？
陆汜解释道：“灵界跟人间的社会结构很像，自然也会有警察。”
他眯起眼睛，看着楼上的怪物叽里咕噜互相交谈，“走吧。”
“去哪？”叶为安站起来，揉了下酥麻的腿。
嘭——
一只怪物从三楼跳下来，正落在她面前。
它大概有一米五左右，两只强壮的手撑在地上，浑身骨骼嘎嘎作响，弓着身子，瞪大眼睛，歪头对他们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
前面看不见它们的长相，现在近了看，冲击力还真挺大。
叶为安摆开迎战的姿势，身为警察，面对什么敌人都不可能退缩。
那怪物却只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忽然转身向后面的消防通道跑去。
其他的怪物也都跳下来，三两成群跟在后面，不时回头看一下，似乎要指引他们去什么地方。
“跟上。”陆汜话音未落，人已经进了消防通道。
叶为安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上去。
他们两个被那些怪物带着在众泰大厦内穿梭，经过结构复杂的地下车库，越走越偏僻，沿路到处是厚厚的土，最后，爬过楼层间的设备通道，在一扇小门前停下。
怪物挤在一边，眼睛骨碌碌转着。
叶为安打着手机灯，这扇赭红色铁门用的是老式插销，她拉开插销，推了下门，纹丝不动。
陆汜走上前，对着门口开了一枪，银色子弹没入门中，在吱吱呀呀的摩擦声里，门打开了。
潮湿而陈腐的味道直冲脸颊，叶为安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陆汜收起枪，微微低头，声音有些暗哑：“叫人来吧，接下来，是你们人间警察的职责范围。”
微弱的灯光下，叶为安看见，门口俯卧着一具森森白骨。
*
众泰大厦在连续死了四个人之后，迎来了第五个。
那具白骨身份很好确定，散落在旁边的钱包里有一些证件。
何剑明，男，37岁，跟何鸿笙是合伙人也是同乡，12年前，携四千多万工程款潜逃。
这里面不止有拖欠供货商的货款，还有三百多名工人大半年的工资，很多工人讨不到薪水，要在众泰跳楼，当时在网络上掀起了不小风波。
何鸿笙在媒体镜头前沉痛道歉：因自己识人不明，给合作商和工人造成了巨大损失，何剑明虽然跑了，但是众泰还在，他就算砸锅卖铁，也一定会把这个钱还上。
他开了个社交账号，记录着还钱的过程，大到几百万，小到几万，每一笔都清清楚楚，两年后，终于还清了这笔钱。
他态度真诚，勇于承担责任，感动了很多人，被誉为最有良心的民族企业家，众泰因此打响了名声，逐渐发展壮大为一个集团。
同时，何剑明作为一个反面典型，受千万人唾骂。
但是，本应该携款潜逃的何剑明，12年前就死在了众泰大厦地下车库西南角的废弃储物间里。
众泰大厦28楼，宋秘书引导叶为安进了何鸿笙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暗色调装修，低调奢华，中间红木办公桌后面放置着一把老板椅，正对门的墙装修成橱柜，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奖杯和证书。
西北角放着一张茶桌，何鸿笙身着浅青色西装坐在那里，背头梳得一丝不苟，笑容儒雅随和。
他给叶为安沏了一杯茶：“武夷山大红袍，香气浓郁，清新幽远，叶队长尝尝。”
叶为安婉拒：“谢谢何总，但我不会喝茶，不论大红袍还是茉莉花，我喝着都一个味。”
“哦？那还真是可惜。”何鸿笙端起茶杯细品，在氤氲水雾中，舒适地眯起了眼。
叶为安单刀直入的问：“何总，关于何剑明……”
“何剑明？”何鸿笙放下杯子，叹了口气：“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一起打架，一起追女孩，大学毕业后一起创办了众泰……”
“就在公司发展越来越好时，他忽然带着全部资金消失了，这对于公司是个巨大的打击，我当时，就像被人在心上扎了几刀。”
何鸿笙抚着心口：“他这一走差点毁了公司，我恨过他，怨过他，但还要强打精神，填补他留下的窟窿，毕竟他是我兄弟……”
叶为安皱皱眉，打断他：“何剑明被发现死在众泰大厦地下车库废弃储物间，您有……”
啪——何鸿笙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他瞪大了眼，似乎无比震惊：“您说什么？剑明他……竟然死了？还死在了我眼皮底下？”
他颤巍巍地站起来，愤怒吼道：“是谁？是谁杀了他？”
接着冲上来抓紧了叶为安的手，乞求道：“叶队长，您一定要抓住这个凶手，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误会剑明这么多年……”
叶为安抽回自己的手，直视着他悲痛又愤怒的双眼：“你放心，不论是谁杀了他，都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叶为安气势腾腾地杀进办公室。
齐路探探脑袋：“老大，谁惹你了？”
她摆摆手：“海姐那边的尸检报告过来了吗？”
齐路点点头把报告递过来：“何剑明有几处颅骨骨折，是钝器打击所致，但不构成致命伤，他应该是……被饿死的，身边其他的细小尸骨，经过检验是一些蝙蝠。”
“蝙蝠？”叶为安微微一愣。
齐路回答：“是蝙蝠，可能是从通风口钻进来的，我们猜测，何剑明被打晕关进储物间后，还存活了几天，应该是靠吃这些蝙蝠。”
旁边的薛斌杰从卷宗海洋里抬起头：“目前看来，刘朝的死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而何剑明的死，直接受益人是何鸿笙，他嫌疑最大，不过时间久远，暂时也没有任何证据，但是……”
他把手机举到叶为安眼前，露出八颗牙标准微笑，语调中带着幸灾乐祸：“叶队，你又火了，证据确凿。”
屏幕里正是昨晚众泰大厦里的场景，摄像机拍不到那些怪物，只能拍到她和陆汜，两人就像与空气斗智斗勇，特别滑稽。
“给我看看！”齐路把脑袋挤过来，“哇，可以呀老大，枪击空气，这男的谁呀……灯咋这么晃……我靠！原来是这么掉下来的……”
他们去现场只发现满地狼藉，现在才知道过程如此惊险。
叶为安不看评论也知道网友会说什么，这个视频，大大提高了众泰闹鬼的可信度。
叮——技术干警发来一条信息，她低头打开。
这时，齐路忽然叫起来，“老大，何剑明的信息也被爆上网了！”
“哦哦哦，”薛斌杰赶忙登录社交平台：“这到底是谁发的，不把事情闹大誓不罢休呀。”
叶为安没有理会他们，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一个清脆的年轻男声传来：“喂，哪位？”
她直截了当：“你好，我是叶为安，有时间见一面吗？卢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