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猛地睁开眼,正对着的是天花板柔和的灯光,她侧头看向两处,原本的遮光帘不见了,周边成了病床和走动的医护人员,她有些不敢相信,正瞧见一位护士来给隔壁床量完血压,拽住护士的手问道:“你好,请问现在是什么时间?”
“我手机没带身上,快十一点多了吧。哎,肖医生,这边病人醒了。”肖医生说过,如果这个病床的女生醒了一定要通知他,这也是肖医生为数不多的请求,所以留了个心眼。出门正好看见肖医生拿着单子经过,便提醒了他。
肖医生……?顾蔓还打算再问护士些什么,但错过开口时机,人家已经走出去了,但她口中的“肖医生”却离顾蔓的病床越来越近。那双眼睛,顾蔓一眼就认出来了。此刻她的脑海里还全都是刚才和他在长椅上谈分手的画面,结果现在“前男友”就出现在自己眼前,顾蔓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把被子朝上拉了拉。
“好久不见,没想到再见竟是在这个场合。”是萧思逸主动开口打的招呼,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从里面拿出一张,又在自己脸上比划比划:“你眼睛……”
顾蔓听他这么一说,摸了摸眼角周围,是梦里的泪痕……赶紧道谢接过纸巾,想快速过掉这个话题:“嗯,好巧啊……没想到你还随身携带餐巾纸。”说完这个,顾蔓又后悔了,她一定还没完全清醒,要不躺下装睡吧?
萧思逸的眼神一直在顾蔓身上,又把剩余的纸巾放回口袋,手藏在口袋里捏着那包纸巾,答道:“这么多年我也习惯带着一包了。”
顾蔓躲开了与萧思逸的眼神对视,双手死死抓着被角不放,紧接着又是沉默。
其实萧思逸很期待着她能和自己说些什么,对她的每一次开口都怀抱期望。下午急诊科突然推着一名躺在担架上的女子进来,萧思逸正好从大厅经过,目睹了这一幕,眼看这身影似曾相识,但又不愿她出事,就在萧思逸内心反复确认时,护士的一声“患者姓名顾蔓”,把萧思逸拉了回来,二话不说也跟了过去。
“那个,我怎么会在医院,我记得我是在看电影的……”顾蔓觉得眼前这个戴着口罩,露出额头双手插兜,穿着白大褂的萧思逸有了一种距离感,加上她仰视的角度,顾蔓想用最短的时间了解状况并赶紧离开医院。
“电影院线路老化引发火灾,消防人员到达时候发现你已经晕倒,便把你送来了急诊。你吸入了大量浓烟,加上长期疲劳,所以昏迷了一段时间。”
这样算来,顾蔓只是短短睡了五六个小时,但梦里的故事线却跨越了好几年,那些都是那么的真实…“对了,我包呢?我来这你没有告诉我爸妈还有小雪吧?”
“包就在你后面桌子上,还没跟他们说……”萧思逸按顺序回答了问题,他本打算过了今晚如果顾蔓还不醒来,就立刻联系家属,但他又有私心,想趁没人来的时间里,能多看顾蔓几眼。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谢谢你们。”顾蔓快速穿上鞋,拎着包,起得太猛没站稳,是萧思逸扶住了自己,“谢谢。”
“我建议你留院观察一晚,明早检查完再走。这是作为医生的建议。”萧思逸着重强调最后一句话,见顾蔓眼神盯着扶着她手臂的那只手,他紧张地急忙松开。
顾蔓坐在床边想了想,接着翻找包里的手机,“那我打个电话。我知道你有小雪的微信号,但请你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她。”
“好。”萧思逸没有多问。
顾蔓点点头,朝紧急通道口走去。萧思逸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有些五味杂陈。这么些年过去了,顾蔓在他心里仍旧留有一席之地。他心里最重要的一间房里始终装有顾蔓,装有和她相关的一切,就像是被白布盖住的家具,虽然很久没人居住,但这些物件都被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
好在顾生辉和田丽去农家乐还没回来,顾蔓准备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裴慕雪,一看手机未接来电,全是裴慕雪的,吓得她赶紧回过去。电话刚接通就听见裴慕雪紧张的声音:“我的姐啊,你怎么回事,打你二十多个都不接。电影院着火的新闻我看见了,我真的要吓死了你知道吗?你没事吧?我去你家你人也不在,我差点就要告诉顾老师和田妈了!”
顾蔓先一顿安抚裴慕雪的情绪:“好了好了,我没事。电影…我没去看,电影院门口正好遇到个多年没见的老同学,就多聊了几句还一起去吃饭了,玩得太开心就忘记看手机了。”
“哪个同学,我认识吗?”
“我高三的同学,你不认识。对了,今天晚上我也直接睡她家了,她家离店有些远,我下午晚点到。”顾蔓完全忘记周五换班的事情。
“行,没事!店里有我呢!”电话挂断,裴慕雪就发消息给李漠然:小李,明天休假取消,照常上班,假期之后补你!
顾蔓打完电话回来发现床边人早就不见了,还有些失落,不过转念一想,人家是医生,当然是救治病人要紧。趁着去窗口缴费的间隙,顾蔓随意在医院里走了走,因为已过深夜,医院内异常安静,楼道内除了值班护士再无他人,顾蔓看着还有些瘆人。
此时肚子不争气的叫了,顾蔓走向护士站,“你好,请问医院里有超市吗?有点饿了。”
“我们医院里没有24小时营业的,但一楼西门出去右转走大概150米有一个自动贩卖机,不过昨天坏了申报修理,不知道现在修没修好。你可以去看看。”
顾蔓道谢后乘坐电梯下楼,按照护士给的地址,顺着西门朝前走,出了门远离室内空调,顾蔓冷不丁缩了缩脖子,双手环抱胸前,夜间气温低,忘记拿外套了。等终于找到贩卖机,结果发现只是卖水,顾蔓有些气馁,买了瓶功能性饮料,又快速走回医院内。
一楼安静的吓人,顾蔓从进门到电梯口,没看见一个人,耳边还感受到从门外吹进来的凉风,顾蔓不禁多按了几次按钮,希望电梯快点下来。进电梯转身立刻按关门键,总觉得有人会来。就在门要关上的那瞬间,由于外面有人按下按钮,门又被打开。
顾蔓贴在角落,将饮料瓶倒着拿,但看清走进来的人后,内心恐惧消失了。“萧思逸,怎么是你?”
“那还能是谁?你的瓶子……可以放下了吧。”萧思逸见顾蔓一副自我防护状态,忍住笑意,帮忙按了6楼,还不忘调侃:“看来是害怕了,楼层都忘记按。”
“我才没有。”此刻顾蔓浑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那就是在等我,所以没有按。”
顾蔓噎住,差点翻白眼。“那我还是吓得吧。”这么多年不见,还以为萧思逸变了,原来没有。
“咕~”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顾蔓的肚子再一次毫不争气的叫了出来,她捂住肚子,靠在电梯角,电梯一到6楼,率先走出去。
萧思逸怀里抱着两盒泡面,本以为他踏进电梯的那一刹那顾蔓就应该发现,结果失策了。他随后走出电梯,叫住背对自己的顾蔓:“顾蔓,我这有泡面,吃吗?”
“吃。”顾蔓转身走向泡面,抬眼问:“去哪吃?”
萧思逸低头露出笑容,“跟我来吧。”
此时一位坐在护士站内的护士亲眼目睹了这一画面,等同事来,她立刻转述:“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我看到肖医生和27床的病人一块有说有笑地去肖医生值班室吃泡面去了!”
“我靠,原来肖医生认识27床的呀,怪不得那么上心人家,你说肖医生是不是喜欢人家啊?”同事分析起来。
“也不是没可能,我听唐主任说的,肖医生单身!之前唐主任给他介绍自家侄女,他都婉拒了。原来一直有喜欢的人。”
值班室里,顾蔓好奇地环顾四周,普通的一张上下铺床,然后一组桌椅。萧思逸拍了拍顾蔓的肩膀,她转身一看,萧思逸手里拿着个消毒洗手液,说:“先洗手。”“哦。”顾蔓乖乖伸出手,然后开始努力揉搓直到吸收。
萧思逸将两盒泡面放在桌上,拎起一旁的水瓶,“没水了,我去打,你在这坐会儿。”
听到这个指令,顾蔓才放心地坐在椅子上,桌上的书她也不敢乱翻,便默默拿出手机,看看周六借店面做生日应援的人有没有发新的消息。等听到萧思逸开门的声音,顾蔓立刻收起手机,站了起来。
“这椅子上是有钉子吗?这么坐不住。”萧思逸一边假意吐槽一边撕开泡面包装,顾蔓也帮着撕另一个包装,站着解释道:“你站着我坐着,太奇怪了。”
“你就坐着吧,还是说这椅子坐不惯,我去给你找个垫子?”
“不用不用,我坐!”顾蔓坐下后,萧思逸才开始倒热水。
“用你手机设置一个倒计时。”萧思逸指挥道。
顾蔓听话地拿出手机设置时间,萧思逸坐在她身后的床边,然后又伸过手拿了本书。顾蔓侧头看了一眼,“要不你坐过来看吧,那样对劲椎也不好。泡面我可以拿回去吃的。”
萧思逸一听这话,书合上了,盯着顾蔓,表情严肃地说:“这个点医院里是不允许在病房里吃东西的,你这样会影响到隔壁床的病人休息。你就乖乖待在这吃完再走。”
几年不见,你怎么对制服人有一套啊!这是顾蔓憋在心里不敢问出口的,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萧思逸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压制着自己,便只能顺从着。她觉得,一定是在医院里,这里是萧思逸的主场才会这样!
倒计时救了顾蔓,“哎呀好了,可以吃了!”顾蔓赶紧揭开,也不再管萧思逸要怎么吃,她只想快点填饱肚子然后回去。萧思逸半抬身子,凭借手长优势拿到泡面,坐在床边开始吃起来。
兴许是吃饭时太过安静,顾蔓无法忍受这样的氛围,便主动问起萧思逸:“回来多久了?”
萧思逸回答得很快:“有四五个月了,德国那里一结束我就回来了。”
“哦……你现在在哪个科呀?”
“神经外科,原本今天不是我值班的,同事有事,我替他一次。”萧思逸解释道,也因为这次换班,让他提前看见了顾蔓,也是命运。
“哦……明早,不对,是今早我做完检查就可以回去了对吧?”
“是。”
“好,我吃完了,这个我扔哪呢?”
“放那就行,我来,你回去休息吧。”
顾蔓起身的时候,正巧看见萧思逸手里的泡面基本没动几口,是没胃口吗?“那麻烦你了,我先回去了。”走到门口,看着萧思逸收拾桌面的背影,顾蔓关上门离开了。
“我手机没带身上,快十一点多了吧。哎,肖医生,这边病人醒了。”肖医生说过,如果这个病床的女生醒了一定要通知他,这也是肖医生为数不多的请求,所以留了个心眼。出门正好看见肖医生拿着单子经过,便提醒了他。
肖医生……?顾蔓还打算再问护士些什么,但错过开口时机,人家已经走出去了,但她口中的“肖医生”却离顾蔓的病床越来越近。那双眼睛,顾蔓一眼就认出来了。此刻她的脑海里还全都是刚才和他在长椅上谈分手的画面,结果现在“前男友”就出现在自己眼前,顾蔓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把被子朝上拉了拉。
“好久不见,没想到再见竟是在这个场合。”是萧思逸主动开口打的招呼,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从里面拿出一张,又在自己脸上比划比划:“你眼睛……”
顾蔓听他这么一说,摸了摸眼角周围,是梦里的泪痕……赶紧道谢接过纸巾,想快速过掉这个话题:“嗯,好巧啊……没想到你还随身携带餐巾纸。”说完这个,顾蔓又后悔了,她一定还没完全清醒,要不躺下装睡吧?
萧思逸的眼神一直在顾蔓身上,又把剩余的纸巾放回口袋,手藏在口袋里捏着那包纸巾,答道:“这么多年我也习惯带着一包了。”
顾蔓躲开了与萧思逸的眼神对视,双手死死抓着被角不放,紧接着又是沉默。
其实萧思逸很期待着她能和自己说些什么,对她的每一次开口都怀抱期望。下午急诊科突然推着一名躺在担架上的女子进来,萧思逸正好从大厅经过,目睹了这一幕,眼看这身影似曾相识,但又不愿她出事,就在萧思逸内心反复确认时,护士的一声“患者姓名顾蔓”,把萧思逸拉了回来,二话不说也跟了过去。
“那个,我怎么会在医院,我记得我是在看电影的……”顾蔓觉得眼前这个戴着口罩,露出额头双手插兜,穿着白大褂的萧思逸有了一种距离感,加上她仰视的角度,顾蔓想用最短的时间了解状况并赶紧离开医院。
“电影院线路老化引发火灾,消防人员到达时候发现你已经晕倒,便把你送来了急诊。你吸入了大量浓烟,加上长期疲劳,所以昏迷了一段时间。”
这样算来,顾蔓只是短短睡了五六个小时,但梦里的故事线却跨越了好几年,那些都是那么的真实…“对了,我包呢?我来这你没有告诉我爸妈还有小雪吧?”
“包就在你后面桌子上,还没跟他们说……”萧思逸按顺序回答了问题,他本打算过了今晚如果顾蔓还不醒来,就立刻联系家属,但他又有私心,想趁没人来的时间里,能多看顾蔓几眼。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谢谢你们。”顾蔓快速穿上鞋,拎着包,起得太猛没站稳,是萧思逸扶住了自己,“谢谢。”
“我建议你留院观察一晚,明早检查完再走。这是作为医生的建议。”萧思逸着重强调最后一句话,见顾蔓眼神盯着扶着她手臂的那只手,他紧张地急忙松开。
顾蔓坐在床边想了想,接着翻找包里的手机,“那我打个电话。我知道你有小雪的微信号,但请你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她。”
“好。”萧思逸没有多问。
顾蔓点点头,朝紧急通道口走去。萧思逸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有些五味杂陈。这么些年过去了,顾蔓在他心里仍旧留有一席之地。他心里最重要的一间房里始终装有顾蔓,装有和她相关的一切,就像是被白布盖住的家具,虽然很久没人居住,但这些物件都被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
好在顾生辉和田丽去农家乐还没回来,顾蔓准备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裴慕雪,一看手机未接来电,全是裴慕雪的,吓得她赶紧回过去。电话刚接通就听见裴慕雪紧张的声音:“我的姐啊,你怎么回事,打你二十多个都不接。电影院着火的新闻我看见了,我真的要吓死了你知道吗?你没事吧?我去你家你人也不在,我差点就要告诉顾老师和田妈了!”
顾蔓先一顿安抚裴慕雪的情绪:“好了好了,我没事。电影…我没去看,电影院门口正好遇到个多年没见的老同学,就多聊了几句还一起去吃饭了,玩得太开心就忘记看手机了。”
“哪个同学,我认识吗?”
“我高三的同学,你不认识。对了,今天晚上我也直接睡她家了,她家离店有些远,我下午晚点到。”顾蔓完全忘记周五换班的事情。
“行,没事!店里有我呢!”电话挂断,裴慕雪就发消息给李漠然:小李,明天休假取消,照常上班,假期之后补你!
顾蔓打完电话回来发现床边人早就不见了,还有些失落,不过转念一想,人家是医生,当然是救治病人要紧。趁着去窗口缴费的间隙,顾蔓随意在医院里走了走,因为已过深夜,医院内异常安静,楼道内除了值班护士再无他人,顾蔓看着还有些瘆人。
此时肚子不争气的叫了,顾蔓走向护士站,“你好,请问医院里有超市吗?有点饿了。”
“我们医院里没有24小时营业的,但一楼西门出去右转走大概150米有一个自动贩卖机,不过昨天坏了申报修理,不知道现在修没修好。你可以去看看。”
顾蔓道谢后乘坐电梯下楼,按照护士给的地址,顺着西门朝前走,出了门远离室内空调,顾蔓冷不丁缩了缩脖子,双手环抱胸前,夜间气温低,忘记拿外套了。等终于找到贩卖机,结果发现只是卖水,顾蔓有些气馁,买了瓶功能性饮料,又快速走回医院内。
一楼安静的吓人,顾蔓从进门到电梯口,没看见一个人,耳边还感受到从门外吹进来的凉风,顾蔓不禁多按了几次按钮,希望电梯快点下来。进电梯转身立刻按关门键,总觉得有人会来。就在门要关上的那瞬间,由于外面有人按下按钮,门又被打开。
顾蔓贴在角落,将饮料瓶倒着拿,但看清走进来的人后,内心恐惧消失了。“萧思逸,怎么是你?”
“那还能是谁?你的瓶子……可以放下了吧。”萧思逸见顾蔓一副自我防护状态,忍住笑意,帮忙按了6楼,还不忘调侃:“看来是害怕了,楼层都忘记按。”
“我才没有。”此刻顾蔓浑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那就是在等我,所以没有按。”
顾蔓噎住,差点翻白眼。“那我还是吓得吧。”这么多年不见,还以为萧思逸变了,原来没有。
“咕~”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顾蔓的肚子再一次毫不争气的叫了出来,她捂住肚子,靠在电梯角,电梯一到6楼,率先走出去。
萧思逸怀里抱着两盒泡面,本以为他踏进电梯的那一刹那顾蔓就应该发现,结果失策了。他随后走出电梯,叫住背对自己的顾蔓:“顾蔓,我这有泡面,吃吗?”
“吃。”顾蔓转身走向泡面,抬眼问:“去哪吃?”
萧思逸低头露出笑容,“跟我来吧。”
此时一位坐在护士站内的护士亲眼目睹了这一画面,等同事来,她立刻转述:“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我看到肖医生和27床的病人一块有说有笑地去肖医生值班室吃泡面去了!”
“我靠,原来肖医生认识27床的呀,怪不得那么上心人家,你说肖医生是不是喜欢人家啊?”同事分析起来。
“也不是没可能,我听唐主任说的,肖医生单身!之前唐主任给他介绍自家侄女,他都婉拒了。原来一直有喜欢的人。”
值班室里,顾蔓好奇地环顾四周,普通的一张上下铺床,然后一组桌椅。萧思逸拍了拍顾蔓的肩膀,她转身一看,萧思逸手里拿着个消毒洗手液,说:“先洗手。”“哦。”顾蔓乖乖伸出手,然后开始努力揉搓直到吸收。
萧思逸将两盒泡面放在桌上,拎起一旁的水瓶,“没水了,我去打,你在这坐会儿。”
听到这个指令,顾蔓才放心地坐在椅子上,桌上的书她也不敢乱翻,便默默拿出手机,看看周六借店面做生日应援的人有没有发新的消息。等听到萧思逸开门的声音,顾蔓立刻收起手机,站了起来。
“这椅子上是有钉子吗?这么坐不住。”萧思逸一边假意吐槽一边撕开泡面包装,顾蔓也帮着撕另一个包装,站着解释道:“你站着我坐着,太奇怪了。”
“你就坐着吧,还是说这椅子坐不惯,我去给你找个垫子?”
“不用不用,我坐!”顾蔓坐下后,萧思逸才开始倒热水。
“用你手机设置一个倒计时。”萧思逸指挥道。
顾蔓听话地拿出手机设置时间,萧思逸坐在她身后的床边,然后又伸过手拿了本书。顾蔓侧头看了一眼,“要不你坐过来看吧,那样对劲椎也不好。泡面我可以拿回去吃的。”
萧思逸一听这话,书合上了,盯着顾蔓,表情严肃地说:“这个点医院里是不允许在病房里吃东西的,你这样会影响到隔壁床的病人休息。你就乖乖待在这吃完再走。”
几年不见,你怎么对制服人有一套啊!这是顾蔓憋在心里不敢问出口的,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萧思逸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压制着自己,便只能顺从着。她觉得,一定是在医院里,这里是萧思逸的主场才会这样!
倒计时救了顾蔓,“哎呀好了,可以吃了!”顾蔓赶紧揭开,也不再管萧思逸要怎么吃,她只想快点填饱肚子然后回去。萧思逸半抬身子,凭借手长优势拿到泡面,坐在床边开始吃起来。
兴许是吃饭时太过安静,顾蔓无法忍受这样的氛围,便主动问起萧思逸:“回来多久了?”
萧思逸回答得很快:“有四五个月了,德国那里一结束我就回来了。”
“哦……你现在在哪个科呀?”
“神经外科,原本今天不是我值班的,同事有事,我替他一次。”萧思逸解释道,也因为这次换班,让他提前看见了顾蔓,也是命运。
“哦……明早,不对,是今早我做完检查就可以回去了对吧?”
“是。”
“好,我吃完了,这个我扔哪呢?”
“放那就行,我来,你回去休息吧。”
顾蔓起身的时候,正巧看见萧思逸手里的泡面基本没动几口,是没胃口吗?“那麻烦你了,我先回去了。”走到门口,看着萧思逸收拾桌面的背影,顾蔓关上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