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祁霁这一觉睡得比想象中的安稳，哪怕床底下正平躺着两具尸体。
她猜想，曾经的自己或许很经常与尸体打交道。
害怕同类尸体，是刻在人类DNA里的趋吉避害本能。能够克服这种生物本能，极大可能是经过了数目可观的重复脱敏训练。
起床第一件事，她趴在床上，朝床底下探出头，观察两具冰棺的情况。异能很给力，冰馆完好无损，密封性和保鲜效果都出类拔萃，没有恶心的尸水或者血液泄露出来，尸体看上去也很新鲜。
不用再重复一遍昨天的打扫过程，这无疑是件快乐的事情。
自己朝床底探头探脑的动作让她想起一本英国绘本，叫《床底下的怪物》。
故事讲的是，小怪物丹尼斯总疑心有人类躲进它床底下，怕得不敢睡觉。于是，它抱着枕头躲进床底，让人类无处可躲。
半夜，一个迷路的小男孩意外闯进小怪物的山洞，疲惫的他躺到空空的床上，开始害怕床底下是不是躲着小怪物……
真是离谱，她连自己原来的名字都记不得，却还记得一个绘本里小怪物的名字叫丹尼斯。
对这部绘本内容的回想唤起了一个美好的回忆画面——小小的她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怀里抱着一本大大的绘本，身后，一个温润清冽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的主人温柔地说：“所以呀，对于小怪物来说，人类才是小怪物。当你对‘怪物’感到害怕的时候，‘怪物’可能也在害怕着你哦。”
她转过头看向女人的脸，只看到一个扭曲的漩涡，像一个黑洞，五官被吞噬殆尽。
这令她有些烦躁。她感觉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牢牢记住，但她不记得了；她也隐隐感觉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好好完成，但她不记得了。
算了，当务之急是先在这个世界以祁霁的身份活下去。为此，她需要了解这个世界，也需要了解祁霁原身。
目前最好的信息获取来源就是手上的智能终端手环。她轻触表盘，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光幕出现了。
终端里的通讯录名单按姓名首字母排列，所有通讯账号名字都是实名，头像是统一的白底证件照。
为了防止认不出原身的熟人，她必须像录入信息一样把名字和对应的长相载入大脑这个数据库中。
在记忆过程中，她发现自己记忆力很好，几乎达到了过目不忘的程度，对文字与图像的记忆都很迅速，默背的速度非常之快。
看到一半，她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昨天那个高颧骨、吊梢眼的领导。领导的名字是李毅德，信息栏里备注着他的职位——先遣团人事部主任。
通讯录里还有她现在名义上的姐姐，名叫祁睿，也就是昨晚领导口中那个“前段时间出了事，在医院里用仪器吊命”的姐姐。
祁睿长得和祁霁并不是很像——细弯眉、月牙眼，单单眉眼就多了几分温柔知性，柔顺的黑发梳起一个低马尾，温顺地垂在胸前。总而言之，是一个看上去很亲切的人。
通讯账号信息栏里显示，她现在在新内城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一间实验室里做研究员。
背完通讯录，祁霁翻查起别的信息。终端内几乎包罗了所有与原主有关的生活记录：每月账单、购物记录、入职体检……
她草草地翻看着，最后在文件夹里找到一份先遣团入职手册。
手册很详尽，单是目录就有整整四页，涵盖先遣团概况、新酬与福利、员工工作内容、规章制度等等。她速读着寻找有用的信息，从这些信息中尽量拼凑出这个世界的原貌。
【先遣团概况：
2174年1月1日，约五百万人被凭空转移到这座与外界隔绝的城市（现称“新内城”）。2174年1月7日，人们发现第一个“崩坏区域”。崩坏区域内存在一定危险，若任其发展，区域会逐渐扩张，侵占人们的生存空间。
因此，一些觉醒了异能的人们自发形成了先遣团，主动进入崩坏区域，通过修正区域内的反常识现象，使其恢复正常。
此后，先遣团逐渐发展、壮大，正式纳入新内城领导组织管辖，成为官方警卫组织。
时至今日，先遣团下属行动小队共7队，总人数约五百人。】
看来，先遣团队员还是个有编制的工作。
【崩坏区域概况：
崩坏区域出现的时间与地点随机，出现后，区域内部及周边会持续发出频率范围为65000-80000Hz的超声波，这是目前检测崩坏区域最有效且准确的方法。
崩坏区域对异能人员的进入人数存在限制，一般为5-7人，目前已知记录里最多为12人。但崩坏区域对普通人员的进入人数没有限制，检测到崩坏区域后需第一时间封闭现场，以防出现大批普通人员误入崩坏区域造成伤亡。
崩坏区域内会出现反常识事件，存在一定危险性。根据已有档案，将其危险程度分为A至E五个等级。】
【员工工作内容：
服从队长的调度，一般以5-7人为一组，进入崩坏区域内，消除或修正反常识现象（如鬼怪、异变等）。】
接下来是好几篇崩坏区域修正范例，估计是详细讲解如何消除或修正反常识现象。
但祁霁还没来得及看，门铃突然响了。
“清洁工，打扫卫生。”门外的人说明了来意。
祁霁收起终端光幕，起身开门。
门外的男人打扮得很有辨识度，三七分的及眉刘海，戴着耳骨钉的左耳后面蓄了一小撮长发，编成一根尾指粗细的麻花辫，垂到胸前。
他穿着一身中式立领黑色衬衣，冰丝面料，刺绣暗纹，双手戴着纯白手套，右手提着一个不小的黑色铁盒。
祁霁的异能【探查】启动，对方的头上显示出两行小字——
【异能：储物空间】
【随身携带异次元储物空间，空间内时间流速是正常时间流速的一百分之一。】
“程墨。程序的程，墨水的墨。”他自报家门，挥挥左手打招呼，笑得和颜悦色。
可他进门后下一句话就问：“你把尸体藏哪儿了？”
祁霁的肌肉和神经同时绷紧了，像一只高度警戒的猫。一把冰刃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于她背在身后的手里。
她没有动手，因为【杀意感知】识别出对方并没有杀意。
程墨见她一脸戒备，伸出食指，向上指着天，解释说：“是上面的‘那位大人’安排我来帮你回收祁霁的尸体。”
上面的“那位大人”？
难道自己杀死原身祁霁，也是“那位大人”的旨意？
她没有妄下判断，也没有立马选择信任对方。保险起见，她决定不暴露自己失忆的事。
如果对方真的是来帮忙收尸，那正好解决了自己的一个麻烦。如果对方只是耍诈想知道自己是否杀了人，面对一个只有储物空间异能的敌人，她随时来得及杀人灭口，大不了床底下再挤一挤，也不是放不下三具尸体。
她侧开身子，对程墨说：“尸体在床底下。”
程墨走上前，在床边趴下，废了好大力气把冰棺扒拉出来。再钻出来时，他头发乱糟糟的，张大了眼问：“尸体怎么还有一个？！”
祁霁言简意赅地敷衍道：“意外。”
程墨也没再询问，质询并不在他的工作范围里。他只负责回收尸体，对于其他的，他并不在意。
更何况，“那位大人”的手下里多得是行事乖张的人物，相比起来，在完成任务时意外多杀了一个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铁盒，铁盒内黑漆漆一片，深不见底。他一边吃力地把冰棺往铁盒里塞，一边嘟嘟囔囔地说：“好吧好吧，收拾一个也是活儿，收拾两个也是干。”
祁霁见他努力干活的样子，对他来收尸的说辞信了八成。尽管如此，背在身后的手依然紧握着冰刃，有备无患。
那个铁盒的大小与外卖箱相当，但塞进去两个冰棺后，铁盒内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色，就像两个冰棺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倒是一个很方便的异能。不说别的，至少下次搬家再也不用扔纸箱了，还挺环保的。
或许是祁霁垂涎的目光太赤裸，程墨把盖子关上，拎起铁盒，说：“别看啦，这铁盒离开了我的手就是个普通盒子，就算你抢走也没法用。”
祁霁无力地反驳：“……我也没有想抢走。”
程墨的智能终端手环响了，他接通来电，对着终端说：“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来，我这边工作已经完成了。”
说罢，他挂掉终端，对祁霁说：“我负责把这些尸体处理掉，你不用担心后续，我保证新内城里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你只要安心扮演祁霁就好了。”
临走前，程墨和祁霁加了通讯好友。
“毕竟是同事，加个好友，以后有活儿还可以找我。”程墨是这么说的。
程墨的通讯账号里显示，他的职位是先遣团清洁工，属于没有编制的临时工，负责清扫保洁和垃圾清理。很明显，尸体处理并不包含在他明面上的工作内容中——除非他把尸体当做了湿垃圾。
看来清洁工的身份只是伪装，局势似乎比她想象中复杂。祁霁决定隐瞒好失忆的现状，在观望局势的同时，想办法找回记忆。
***
还未想好下一步做什么，祁霁的智能终端手环收到了一条消息，来自新内城大学生科院林茂昌教授。
这位教授是她姐姐祁睿所属实验室的导师。
【祁睿的妹妹祁霁：
你好。
得知祁睿遇险的消息，我们实验室全体人员悲痛万分。
可祁睿不知何时才能出院，实验室内工位又实在短缺，麻烦你尽快来一趟新内城大学主城校区生科院417实验室，将她工位上的个人物品收走。
如有事不能前来，我们将于三天后将其个人物品以废品处理。】
她猜想，曾经的自己或许很经常与尸体打交道。
害怕同类尸体，是刻在人类DNA里的趋吉避害本能。能够克服这种生物本能，极大可能是经过了数目可观的重复脱敏训练。
起床第一件事，她趴在床上，朝床底下探出头，观察两具冰棺的情况。异能很给力，冰馆完好无损，密封性和保鲜效果都出类拔萃，没有恶心的尸水或者血液泄露出来，尸体看上去也很新鲜。
不用再重复一遍昨天的打扫过程，这无疑是件快乐的事情。
自己朝床底探头探脑的动作让她想起一本英国绘本，叫《床底下的怪物》。
故事讲的是，小怪物丹尼斯总疑心有人类躲进它床底下，怕得不敢睡觉。于是，它抱着枕头躲进床底，让人类无处可躲。
半夜，一个迷路的小男孩意外闯进小怪物的山洞，疲惫的他躺到空空的床上，开始害怕床底下是不是躲着小怪物……
真是离谱，她连自己原来的名字都记不得，却还记得一个绘本里小怪物的名字叫丹尼斯。
对这部绘本内容的回想唤起了一个美好的回忆画面——小小的她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怀里抱着一本大大的绘本，身后，一个温润清冽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的主人温柔地说：“所以呀，对于小怪物来说，人类才是小怪物。当你对‘怪物’感到害怕的时候，‘怪物’可能也在害怕着你哦。”
她转过头看向女人的脸，只看到一个扭曲的漩涡，像一个黑洞，五官被吞噬殆尽。
这令她有些烦躁。她感觉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牢牢记住，但她不记得了；她也隐隐感觉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好好完成，但她不记得了。
算了，当务之急是先在这个世界以祁霁的身份活下去。为此，她需要了解这个世界，也需要了解祁霁原身。
目前最好的信息获取来源就是手上的智能终端手环。她轻触表盘，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光幕出现了。
终端里的通讯录名单按姓名首字母排列，所有通讯账号名字都是实名，头像是统一的白底证件照。
为了防止认不出原身的熟人，她必须像录入信息一样把名字和对应的长相载入大脑这个数据库中。
在记忆过程中，她发现自己记忆力很好，几乎达到了过目不忘的程度，对文字与图像的记忆都很迅速，默背的速度非常之快。
看到一半，她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昨天那个高颧骨、吊梢眼的领导。领导的名字是李毅德，信息栏里备注着他的职位——先遣团人事部主任。
通讯录里还有她现在名义上的姐姐，名叫祁睿，也就是昨晚领导口中那个“前段时间出了事，在医院里用仪器吊命”的姐姐。
祁睿长得和祁霁并不是很像——细弯眉、月牙眼，单单眉眼就多了几分温柔知性，柔顺的黑发梳起一个低马尾，温顺地垂在胸前。总而言之，是一个看上去很亲切的人。
通讯账号信息栏里显示，她现在在新内城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一间实验室里做研究员。
背完通讯录，祁霁翻查起别的信息。终端内几乎包罗了所有与原主有关的生活记录：每月账单、购物记录、入职体检……
她草草地翻看着，最后在文件夹里找到一份先遣团入职手册。
手册很详尽，单是目录就有整整四页，涵盖先遣团概况、新酬与福利、员工工作内容、规章制度等等。她速读着寻找有用的信息，从这些信息中尽量拼凑出这个世界的原貌。
【先遣团概况：
2174年1月1日，约五百万人被凭空转移到这座与外界隔绝的城市（现称“新内城”）。2174年1月7日，人们发现第一个“崩坏区域”。崩坏区域内存在一定危险，若任其发展，区域会逐渐扩张，侵占人们的生存空间。
因此，一些觉醒了异能的人们自发形成了先遣团，主动进入崩坏区域，通过修正区域内的反常识现象，使其恢复正常。
此后，先遣团逐渐发展、壮大，正式纳入新内城领导组织管辖，成为官方警卫组织。
时至今日，先遣团下属行动小队共7队，总人数约五百人。】
看来，先遣团队员还是个有编制的工作。
【崩坏区域概况：
崩坏区域出现的时间与地点随机，出现后，区域内部及周边会持续发出频率范围为65000-80000Hz的超声波，这是目前检测崩坏区域最有效且准确的方法。
崩坏区域对异能人员的进入人数存在限制，一般为5-7人，目前已知记录里最多为12人。但崩坏区域对普通人员的进入人数没有限制，检测到崩坏区域后需第一时间封闭现场，以防出现大批普通人员误入崩坏区域造成伤亡。
崩坏区域内会出现反常识事件，存在一定危险性。根据已有档案，将其危险程度分为A至E五个等级。】
【员工工作内容：
服从队长的调度，一般以5-7人为一组，进入崩坏区域内，消除或修正反常识现象（如鬼怪、异变等）。】
接下来是好几篇崩坏区域修正范例，估计是详细讲解如何消除或修正反常识现象。
但祁霁还没来得及看，门铃突然响了。
“清洁工，打扫卫生。”门外的人说明了来意。
祁霁收起终端光幕，起身开门。
门外的男人打扮得很有辨识度，三七分的及眉刘海，戴着耳骨钉的左耳后面蓄了一小撮长发，编成一根尾指粗细的麻花辫，垂到胸前。
他穿着一身中式立领黑色衬衣，冰丝面料，刺绣暗纹，双手戴着纯白手套，右手提着一个不小的黑色铁盒。
祁霁的异能【探查】启动，对方的头上显示出两行小字——
【异能：储物空间】
【随身携带异次元储物空间，空间内时间流速是正常时间流速的一百分之一。】
“程墨。程序的程，墨水的墨。”他自报家门，挥挥左手打招呼，笑得和颜悦色。
可他进门后下一句话就问：“你把尸体藏哪儿了？”
祁霁的肌肉和神经同时绷紧了，像一只高度警戒的猫。一把冰刃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于她背在身后的手里。
她没有动手，因为【杀意感知】识别出对方并没有杀意。
程墨见她一脸戒备，伸出食指，向上指着天，解释说：“是上面的‘那位大人’安排我来帮你回收祁霁的尸体。”
上面的“那位大人”？
难道自己杀死原身祁霁，也是“那位大人”的旨意？
她没有妄下判断，也没有立马选择信任对方。保险起见，她决定不暴露自己失忆的事。
如果对方真的是来帮忙收尸，那正好解决了自己的一个麻烦。如果对方只是耍诈想知道自己是否杀了人，面对一个只有储物空间异能的敌人，她随时来得及杀人灭口，大不了床底下再挤一挤，也不是放不下三具尸体。
她侧开身子，对程墨说：“尸体在床底下。”
程墨走上前，在床边趴下，废了好大力气把冰棺扒拉出来。再钻出来时，他头发乱糟糟的，张大了眼问：“尸体怎么还有一个？！”
祁霁言简意赅地敷衍道：“意外。”
程墨也没再询问，质询并不在他的工作范围里。他只负责回收尸体，对于其他的，他并不在意。
更何况，“那位大人”的手下里多得是行事乖张的人物，相比起来，在完成任务时意外多杀了一个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铁盒，铁盒内黑漆漆一片，深不见底。他一边吃力地把冰棺往铁盒里塞，一边嘟嘟囔囔地说：“好吧好吧，收拾一个也是活儿，收拾两个也是干。”
祁霁见他努力干活的样子，对他来收尸的说辞信了八成。尽管如此，背在身后的手依然紧握着冰刃，有备无患。
那个铁盒的大小与外卖箱相当，但塞进去两个冰棺后，铁盒内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色，就像两个冰棺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倒是一个很方便的异能。不说别的，至少下次搬家再也不用扔纸箱了，还挺环保的。
或许是祁霁垂涎的目光太赤裸，程墨把盖子关上，拎起铁盒，说：“别看啦，这铁盒离开了我的手就是个普通盒子，就算你抢走也没法用。”
祁霁无力地反驳：“……我也没有想抢走。”
程墨的智能终端手环响了，他接通来电，对着终端说：“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来，我这边工作已经完成了。”
说罢，他挂掉终端，对祁霁说：“我负责把这些尸体处理掉，你不用担心后续，我保证新内城里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你只要安心扮演祁霁就好了。”
临走前，程墨和祁霁加了通讯好友。
“毕竟是同事，加个好友，以后有活儿还可以找我。”程墨是这么说的。
程墨的通讯账号里显示，他的职位是先遣团清洁工，属于没有编制的临时工，负责清扫保洁和垃圾清理。很明显，尸体处理并不包含在他明面上的工作内容中——除非他把尸体当做了湿垃圾。
看来清洁工的身份只是伪装，局势似乎比她想象中复杂。祁霁决定隐瞒好失忆的现状，在观望局势的同时，想办法找回记忆。
***
还未想好下一步做什么，祁霁的智能终端手环收到了一条消息，来自新内城大学生科院林茂昌教授。
这位教授是她姐姐祁睿所属实验室的导师。
【祁睿的妹妹祁霁：
你好。
得知祁睿遇险的消息，我们实验室全体人员悲痛万分。
可祁睿不知何时才能出院，实验室内工位又实在短缺，麻烦你尽快来一趟新内城大学主城校区生科院417实验室，将她工位上的个人物品收走。
如有事不能前来，我们将于三天后将其个人物品以废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