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127
狡猾的游月！绝对是黑芝麻白糖馅的！
又一次被游月两三句话糊弄的晕头转向的五条悟在心里恶狠狠咬牙，但是却又不得不顺着游月的思路往下走，因为他也很好奇。
“现在不可以。”
游月并没能在第一时间给出他答案，“在这种状态下，我没有任何攻击力，我并不能确保现在这个地方绝对安全，所以现在我暂时无法进行尝试。”
这种状态的灵魂存在清醒意识，大脑也能继续运转，但是也只能这样了，除此之外，它什么都做不到，更别提研究魔法。
所以，很少会有魔法师会主动将自己的灵魂与□□剥离。
就连游月，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不过，我估计应该和现在没有什么区别。”
她说完推论便将人偶放回桌面，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脑袋。
和五条悟一模一样的人偶前后晃了晃，在即将翻倒的时候被一条细长的白蛇缠住。
五条悟站在游月身后，被桌上的动静吸引，俯身凑近一瞧才发现缠住人偶的并不是动物，而是一条森白的骨链。
“这是你之前从湖里带来的那截脊骨么？”
游月点点头，此刻这条骨链正如活物般沿着人偶的脚踝向上游走，短短几息便将人偶裹得密不透风，然后在下一秒隐入人偶体内失去踪迹。
“现在要试试么？”
“不想。”
五条悟瞥了眼桌上的人偶一口回绝，将关注点重新放回到游月身上，佯装不满地抱怨，“游月你今天一直在敷衍我的问题诶。”
游月闻言低下头，认真思索片刻后问他是觉得她哪一个问题的回答敷衍，“我可以再回答一遍。”
五条悟危险的眯起眼睛，“然后我再听你一字不落地复述遍？”
游月：“……”
她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并且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问题，但现在不知为何莫名感到一丝心虚。
而这抹稍纵即逝的心虚被五条悟敏锐捕捉到了。
“游月？”拖长的尾音，意味深长的语调。
游月的视线在站在桌上的显得异常乖巧可爱的人偶上停留了好一会后才转过身看他。
“Satoru”
游月还保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她仰起头轻声唤他的名字，示意他靠近。
五条悟依言弯下腰，在快要靠近时停下，然后冷不丁被游月勾住脖子，没等他反应过来又很快松开。
“就只有这件事没说了，幻觉里的自己好像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
游月脸上镇定极了，仿佛上一秒咬了五条悟耳垂一口的不是她本人一样。
“现在要试试人偶么？”自觉已经没有任何疏漏的游月将桌上的人偶捧起。
五条悟下意识摸了摸游月刚刚咬过的地方，那一瞬间的痛意早就消失不见。
他定定地看着游月，然后突然笑起来，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事一样，“游月你脖子有点红诶，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游月今天依旧是一身深色的法师袍，苍白的皮肤在深色映衬下更加醒目的同时，悄悄浮在脖颈上的红色异常抓眼。
但是很显然，从游月有些茫然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点。
是超级难得一见的害羞版游月。
“而且，”五条悟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游月你确定只做了这一件事么~”
游月抿抿嘴，没有回答他，只是又将人偶捧高了一点。
“今天不想试试么？”
“当然……要试~”
成功得到确定答案的五条悟心情非常愉快，在游月最后一次询问时异常配合。
毕竟这已经是游月第三次开口，如果他这次要是拒绝的话，游月是绝对，绝对不会再问第四次的。
她会直接默认五条悟拒绝这种方式，然后选择将这个方案直接踢出去。
五条悟很清楚这点。
就算是现在拒绝，也不代表以后会拒绝嘛，某种程度上来说，游月真的很不会变通啦。
然而五条悟不知道的是，以上这种情况也只是针对他而已。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游月会在第二次开口前会直接选择解决问题人。
“我需要做什么？”五条悟的视线在游月和她手心上的人偶来回移动。
游月将人偶重新放回桌面，“只需要碰到它的手指就可以。”
“但是之前不是并不能碰到它么？”
五条悟疑问的声音逐渐消失。
原先好好摆放在桌面的物品此刻都浮在半空，一道道荧蓝色的线沿着特定的轨迹在桌面游动，最后汇聚到人偶的脚下。
他伸出手，明明触碰的是人偶的手指，在接触到的那一刹那，与之相连的部分演化成无形的漩涡，径直将人吞没。
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非常短暂，对五条悟来说，只是在刚接触到手指的下一秒，他就进入到人偶内了。
原先浮在半空中的物品纷纷落了下来，他现在的位置正巧是堆放卷轴的地方，被接二连三落下的卷轴埋个正着。
猝不及防被埋在最下方的五条悟自己扒拉了半天才将自己露出个脑袋，堆叠的卷轴散落得满地都是，而游月就坐在那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抓住卷轴上的系带，五条悟总算将自己彻底从卷轴堆里解放出来，“游月你现在看上去超级大只诶。”
“因为视角被人偶的大小限制住了。”
站直后的五条悟和平放的卷轴差不多高，冰冷的、毫无生气的人偶在注入灵魂后一下子变得鲜活灵动起来，但依旧轻而易举地就能抓在手心。
“进入人偶后有觉得哪里不对劲么？”游月注视着将桌面当成新探索点，正在四处摸摸碰碰的五条悟，眼里不自觉染上笑意。
“有，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游月神色一凛。
五条悟盯着眼前有两个他高的魔法书书背，脸绷得紧紧，像是遇到了超大难题，说话间他还给游月再度演示了遍。
“你看，我居然跳不过去！”
游月：“……只是这个问题？”
五条悟正色道：“这个问题超~严重的。”
游月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下意识安抚道：“这个高度跳不过去很正常，换做是我也不可以。”
“但是我和游月不一样啦。”五条悟摆摆手，依旧是一脸沉思的模样。
他怎么会连这点高度都跳不过，而且他才只是刚刚走了那么一小会儿，他居然感觉到有点累了诶。
想到这里，五条悟不禁瞪大眼睛，就算是没有咒力自己也不会至于这么弱吧。
五条悟：怎么看都不合理，一定是人偶的问题，它限制了自己发挥。
找到源头的五条悟迈着小短腿试图跨过眼前拦住的卷轴，结果还是大失败，绕过去也要接连走上好几步。
他像抱着浮木般趴在卷轴上，卷轴居然稳稳支撑起了他的重量。
五条悟撇撇嘴，懒得动弹，转头对游月伸出手：“要抱。”
唔，不过可惜的是，以他现在的个头只能抱住游月的手指。
不习惯低视角的五条悟抓着滑手的布料沿着手臂往游月肩膀爬，也不允许游月护着，走动时小心翼翼。
“你可以抓着我的头发。”游月歪了歪头，给出建议。
“不可以，抓到会痛。”
经过一番跋涉，五条悟总算站到了游月肩膀上，还没站稳就被游月提溜到颈窝处坐好。
“站起来的话可以扶着耳朵。”
“知道啦。”
五条悟凑过去整个人贴在游月侧脸蹭了好一会才心满意足地坐下，不消片刻，双眼就开始因为不停上涌的困意微微阖起。
即便困得脑袋已经开始一点一点，还是强撑起精神和游月说话，“为什么人偶不可以做高一点。”
之前看的时候只觉得小小一只挺可爱，但是真当自己变成这样真的很不方便诶。
游月：“很困么？”
大脑昏昏沉沉，陡然听到游月的话，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的五条悟一个激灵，困意顿时消去几分。
“为什么我会这么困？”
“成为人偶后活动时需要耗费精力，如果人偶越高对精力的要求也越高。”
游月眼疾手快地将一个踉跄险些栽倒的五条悟扶稳，匆匆扫了眼除了砖块大的书就是各种辉石材料的桌面，想了想，将他放在看起来较为柔软的卷轴上，哪怕人偶的身体并不会给内里的灵魂传达来自外部的触感。
“如果不喜欢这样的话，下次再做小一点？”
因为五条悟的特殊情况，并不会出现灵魂注入人偶后就无法脱离的情况，所以人偶可以算是消耗品，游月并不介意在形状上做出小改变。
当然，只能改小，不能改大。
除去需要耗费的精力外，制作人偶所需要的材料收集起来也很麻烦。
综上，游月是绝对不会给出五条悟可以将人偶做高一点的选项的。
“不要。”
弄明白自己为何会犯困的五条悟放弃抵抗来势汹汹的睡意，扯过卷轴的一角将自己埋了进去。
“如果太晚的话，游月你要记得喊我。”说完他便沉沉睡去。
太晚？
游月的视线从卷轴突起的一小块缓缓移动到桌边缘的烛台上，上面的蜡烛还剩下三分一。
等到烛火烧完的话，应该就差不多符合晚的定义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游月抽过手边一本关于结晶人研究的书看了起来。
结果到最后，反倒是五条悟叫醒了沉迷在书里的游月。
她抬起头，眼角余光匆匆掠过烛台，“现在还不算晚，蜡烛还没燃完，你要再睡一会么？”
五条悟顺着游月的目光注意到烛台，看着只短了一半的蜡烛有些疑惑，他感觉自己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
“我睡了多久？”
游月重新看了眼蜡烛，回忆起它之前的位置，不太确定道：“大概，一两天？”
“哈？！”五条悟大为震惊。
他一下子翻身坐起，啪嗒啪嗒跑到烛台下，指着燃烧的蜡烛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
“如果它要燃完的话要多久？”
游月轻描淡写道：“顶多也就两天吧。”
感受着无比清明的大脑，五条悟一时难以置信，所以他一觉居然睡了快两天？
再次从游月那得到确认的五条悟往回走的时候，感觉脚下都轻飘飘的。
这个感觉未免、未免也太爽了吧……
原先还觉得进入人偶后行动会消耗精力导致状态不佳的五条悟一下子真香了。
被卷轴不小心绊住也不恼，甚至还弯下腰拍了拍它。
等看到在游月东放一本书，西摆一颗石头行为下瞧着杂乱的书桌时，眼睛更是亮了起来。
游月在回答完五条悟后就将心神放回到手中的书上，但眼睛余光在翻页时还是会偶尔放到一旁的五条悟身上。
她看着正和卷轴上的系带作斗争，企图将它拖动到其他位置的五条悟，翻页的手有些迟疑。
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五条悟一觉醒来多出个要将物品摆整齐的爱好，游月还是合上书，开口问，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么？”
“游月你可以将其他放平的书帮我叠起来。”正在努力消耗精力的五条悟头也不抬。
等游月依言摆好后，他还在和手上的卷轴做斗争。
其他卷轴只是由一张卷起，而他手下的这份卷轴却是很多张，里面也全是实心，所以拖动起来有些费劲。
游月注意到了这点，刚想去帮忙，就看到五条悟换了个角度，手正好放在会扯开系带绳结的那一端上。
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五条悟"咦"了一声，她只来得及将五条悟拎起来。
卷轴的系带松开后，原本被牢牢卷束在一起的卷轴一下子崩开，头几张甚至滑落到地面。
收拾好后余出很多空间的桌面被摊开的卷轴占据，好几张内容一览无余，结合地面上的几张，不难看出厚厚的一沓几乎全是类似的内容。
就在游月还在思考卷轴是来自哪里的时候，五条悟拍了拍她的手指示意游月将他放下来，凉凉的声音从旁边卷轴上幽幽传来。
“游月，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解释一下呢？”
狡猾的游月！绝对是黑芝麻白糖馅的！
又一次被游月两三句话糊弄的晕头转向的五条悟在心里恶狠狠咬牙，但是却又不得不顺着游月的思路往下走，因为他也很好奇。
“现在不可以。”
游月并没能在第一时间给出他答案，“在这种状态下，我没有任何攻击力，我并不能确保现在这个地方绝对安全，所以现在我暂时无法进行尝试。”
这种状态的灵魂存在清醒意识，大脑也能继续运转，但是也只能这样了，除此之外，它什么都做不到，更别提研究魔法。
所以，很少会有魔法师会主动将自己的灵魂与□□剥离。
就连游月，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不过，我估计应该和现在没有什么区别。”
她说完推论便将人偶放回桌面，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脑袋。
和五条悟一模一样的人偶前后晃了晃，在即将翻倒的时候被一条细长的白蛇缠住。
五条悟站在游月身后，被桌上的动静吸引，俯身凑近一瞧才发现缠住人偶的并不是动物，而是一条森白的骨链。
“这是你之前从湖里带来的那截脊骨么？”
游月点点头，此刻这条骨链正如活物般沿着人偶的脚踝向上游走，短短几息便将人偶裹得密不透风，然后在下一秒隐入人偶体内失去踪迹。
“现在要试试么？”
“不想。”
五条悟瞥了眼桌上的人偶一口回绝，将关注点重新放回到游月身上，佯装不满地抱怨，“游月你今天一直在敷衍我的问题诶。”
游月闻言低下头，认真思索片刻后问他是觉得她哪一个问题的回答敷衍，“我可以再回答一遍。”
五条悟危险的眯起眼睛，“然后我再听你一字不落地复述遍？”
游月：“……”
她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并且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问题，但现在不知为何莫名感到一丝心虚。
而这抹稍纵即逝的心虚被五条悟敏锐捕捉到了。
“游月？”拖长的尾音，意味深长的语调。
游月的视线在站在桌上的显得异常乖巧可爱的人偶上停留了好一会后才转过身看他。
“Satoru”
游月还保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她仰起头轻声唤他的名字，示意他靠近。
五条悟依言弯下腰，在快要靠近时停下，然后冷不丁被游月勾住脖子，没等他反应过来又很快松开。
“就只有这件事没说了，幻觉里的自己好像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
游月脸上镇定极了，仿佛上一秒咬了五条悟耳垂一口的不是她本人一样。
“现在要试试人偶么？”自觉已经没有任何疏漏的游月将桌上的人偶捧起。
五条悟下意识摸了摸游月刚刚咬过的地方，那一瞬间的痛意早就消失不见。
他定定地看着游月，然后突然笑起来，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事一样，“游月你脖子有点红诶，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游月今天依旧是一身深色的法师袍，苍白的皮肤在深色映衬下更加醒目的同时，悄悄浮在脖颈上的红色异常抓眼。
但是很显然，从游月有些茫然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点。
是超级难得一见的害羞版游月。
“而且，”五条悟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游月你确定只做了这一件事么~”
游月抿抿嘴，没有回答他，只是又将人偶捧高了一点。
“今天不想试试么？”
“当然……要试~”
成功得到确定答案的五条悟心情非常愉快，在游月最后一次询问时异常配合。
毕竟这已经是游月第三次开口，如果他这次要是拒绝的话，游月是绝对，绝对不会再问第四次的。
她会直接默认五条悟拒绝这种方式，然后选择将这个方案直接踢出去。
五条悟很清楚这点。
就算是现在拒绝，也不代表以后会拒绝嘛，某种程度上来说，游月真的很不会变通啦。
然而五条悟不知道的是，以上这种情况也只是针对他而已。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游月会在第二次开口前会直接选择解决问题人。
“我需要做什么？”五条悟的视线在游月和她手心上的人偶来回移动。
游月将人偶重新放回桌面，“只需要碰到它的手指就可以。”
“但是之前不是并不能碰到它么？”
五条悟疑问的声音逐渐消失。
原先好好摆放在桌面的物品此刻都浮在半空，一道道荧蓝色的线沿着特定的轨迹在桌面游动，最后汇聚到人偶的脚下。
他伸出手，明明触碰的是人偶的手指，在接触到的那一刹那，与之相连的部分演化成无形的漩涡，径直将人吞没。
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非常短暂，对五条悟来说，只是在刚接触到手指的下一秒，他就进入到人偶内了。
原先浮在半空中的物品纷纷落了下来，他现在的位置正巧是堆放卷轴的地方，被接二连三落下的卷轴埋个正着。
猝不及防被埋在最下方的五条悟自己扒拉了半天才将自己露出个脑袋，堆叠的卷轴散落得满地都是，而游月就坐在那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抓住卷轴上的系带，五条悟总算将自己彻底从卷轴堆里解放出来，“游月你现在看上去超级大只诶。”
“因为视角被人偶的大小限制住了。”
站直后的五条悟和平放的卷轴差不多高，冰冷的、毫无生气的人偶在注入灵魂后一下子变得鲜活灵动起来，但依旧轻而易举地就能抓在手心。
“进入人偶后有觉得哪里不对劲么？”游月注视着将桌面当成新探索点，正在四处摸摸碰碰的五条悟，眼里不自觉染上笑意。
“有，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游月神色一凛。
五条悟盯着眼前有两个他高的魔法书书背，脸绷得紧紧，像是遇到了超大难题，说话间他还给游月再度演示了遍。
“你看，我居然跳不过去！”
游月：“……只是这个问题？”
五条悟正色道：“这个问题超~严重的。”
游月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下意识安抚道：“这个高度跳不过去很正常，换做是我也不可以。”
“但是我和游月不一样啦。”五条悟摆摆手，依旧是一脸沉思的模样。
他怎么会连这点高度都跳不过，而且他才只是刚刚走了那么一小会儿，他居然感觉到有点累了诶。
想到这里，五条悟不禁瞪大眼睛，就算是没有咒力自己也不会至于这么弱吧。
五条悟：怎么看都不合理，一定是人偶的问题，它限制了自己发挥。
找到源头的五条悟迈着小短腿试图跨过眼前拦住的卷轴，结果还是大失败，绕过去也要接连走上好几步。
他像抱着浮木般趴在卷轴上，卷轴居然稳稳支撑起了他的重量。
五条悟撇撇嘴，懒得动弹，转头对游月伸出手：“要抱。”
唔，不过可惜的是，以他现在的个头只能抱住游月的手指。
不习惯低视角的五条悟抓着滑手的布料沿着手臂往游月肩膀爬，也不允许游月护着，走动时小心翼翼。
“你可以抓着我的头发。”游月歪了歪头，给出建议。
“不可以，抓到会痛。”
经过一番跋涉，五条悟总算站到了游月肩膀上，还没站稳就被游月提溜到颈窝处坐好。
“站起来的话可以扶着耳朵。”
“知道啦。”
五条悟凑过去整个人贴在游月侧脸蹭了好一会才心满意足地坐下，不消片刻，双眼就开始因为不停上涌的困意微微阖起。
即便困得脑袋已经开始一点一点，还是强撑起精神和游月说话，“为什么人偶不可以做高一点。”
之前看的时候只觉得小小一只挺可爱，但是真当自己变成这样真的很不方便诶。
游月：“很困么？”
大脑昏昏沉沉，陡然听到游月的话，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的五条悟一个激灵，困意顿时消去几分。
“为什么我会这么困？”
“成为人偶后活动时需要耗费精力，如果人偶越高对精力的要求也越高。”
游月眼疾手快地将一个踉跄险些栽倒的五条悟扶稳，匆匆扫了眼除了砖块大的书就是各种辉石材料的桌面，想了想，将他放在看起来较为柔软的卷轴上，哪怕人偶的身体并不会给内里的灵魂传达来自外部的触感。
“如果不喜欢这样的话，下次再做小一点？”
因为五条悟的特殊情况，并不会出现灵魂注入人偶后就无法脱离的情况，所以人偶可以算是消耗品，游月并不介意在形状上做出小改变。
当然，只能改小，不能改大。
除去需要耗费的精力外，制作人偶所需要的材料收集起来也很麻烦。
综上，游月是绝对不会给出五条悟可以将人偶做高一点的选项的。
“不要。”
弄明白自己为何会犯困的五条悟放弃抵抗来势汹汹的睡意，扯过卷轴的一角将自己埋了进去。
“如果太晚的话，游月你要记得喊我。”说完他便沉沉睡去。
太晚？
游月的视线从卷轴突起的一小块缓缓移动到桌边缘的烛台上，上面的蜡烛还剩下三分一。
等到烛火烧完的话，应该就差不多符合晚的定义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游月抽过手边一本关于结晶人研究的书看了起来。
结果到最后，反倒是五条悟叫醒了沉迷在书里的游月。
她抬起头，眼角余光匆匆掠过烛台，“现在还不算晚，蜡烛还没燃完，你要再睡一会么？”
五条悟顺着游月的目光注意到烛台，看着只短了一半的蜡烛有些疑惑，他感觉自己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
“我睡了多久？”
游月重新看了眼蜡烛，回忆起它之前的位置，不太确定道：“大概，一两天？”
“哈？！”五条悟大为震惊。
他一下子翻身坐起，啪嗒啪嗒跑到烛台下，指着燃烧的蜡烛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
“如果它要燃完的话要多久？”
游月轻描淡写道：“顶多也就两天吧。”
感受着无比清明的大脑，五条悟一时难以置信，所以他一觉居然睡了快两天？
再次从游月那得到确认的五条悟往回走的时候，感觉脚下都轻飘飘的。
这个感觉未免、未免也太爽了吧……
原先还觉得进入人偶后行动会消耗精力导致状态不佳的五条悟一下子真香了。
被卷轴不小心绊住也不恼，甚至还弯下腰拍了拍它。
等看到在游月东放一本书，西摆一颗石头行为下瞧着杂乱的书桌时，眼睛更是亮了起来。
游月在回答完五条悟后就将心神放回到手中的书上，但眼睛余光在翻页时还是会偶尔放到一旁的五条悟身上。
她看着正和卷轴上的系带作斗争，企图将它拖动到其他位置的五条悟，翻页的手有些迟疑。
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五条悟一觉醒来多出个要将物品摆整齐的爱好，游月还是合上书，开口问，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么？”
“游月你可以将其他放平的书帮我叠起来。”正在努力消耗精力的五条悟头也不抬。
等游月依言摆好后，他还在和手上的卷轴做斗争。
其他卷轴只是由一张卷起，而他手下的这份卷轴却是很多张，里面也全是实心，所以拖动起来有些费劲。
游月注意到了这点，刚想去帮忙，就看到五条悟换了个角度，手正好放在会扯开系带绳结的那一端上。
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五条悟"咦"了一声，她只来得及将五条悟拎起来。
卷轴的系带松开后，原本被牢牢卷束在一起的卷轴一下子崩开，头几张甚至滑落到地面。
收拾好后余出很多空间的桌面被摊开的卷轴占据，好几张内容一览无余，结合地面上的几张，不难看出厚厚的一沓几乎全是类似的内容。
就在游月还在思考卷轴是来自哪里的时候，五条悟拍了拍她的手指示意游月将他放下来，凉凉的声音从旁边卷轴上幽幽传来。
“游月，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解释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