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舟看着少女极力维持的认真，忍了又忍还是笑了一声。
眼前人可能不知，她披头散发，发丝在逃跑中纠缠在一起，扭成一缕缕，胡乱堆在身后，衣服上也沾满沙石血迹，裙摆皱皱巴巴，甚至还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整个人脏兮兮的，像贪玩的小孩那般随意。
但好在脸庞还是干净的，眉眼精致，鼻峰挺拔，但本该是美丽到自带攻击性的长相，却被眼神里的空洞湮没，雾蒙蒙地，叫人看不清里头藏着什么，偏偏嘴角总是下意识浅浅地勾着，皮笑肉不笑。
看上去行为和神态前后矛盾，让她再怎么勉力维持的认真可信度都呈直线下降。
祈舟收回视线，没提醒对方此刻她的形象乱七八糟，也懒得和她计较救不救的问题，抬腿朝山间的房屋走去。
“我呢，向来随心。世间魔族消失已久，很难不产生一些好奇啊。”他笑着回头，眼角弯弯，昂首示意云一跟上。
“传闻中魔族十恶不赦，但你怎么好像呆呆地。既然是我救了你，那我就在你身边，等到你真的十恶不赦的那天，我再杀了便是。”
祈舟语气里带着满满地温柔，好似说得并不是什么打打杀杀的血腥事：“虽说你的修为涨得确实很快，但为了正义，我定会追着你，直到彻底将你斩杀。所以救人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听完这段话，云一也顾不上疑惑对方为何会救自己了，她只能听见一个词：“修为？我哪来的修为？”
对方一顿，看她的眼神好似带着担忧，问：“你……没有修为吗？”
“没有……吧？”祈舟的语气让云一也有点迟疑。
然后她看到祈舟停下脚步，指着她头顶上方的虚空，吐出她听不懂的话语：“可是你一直在吸收灵气啊，速度快到都隐隐形成灵气漩涡了。”
云一第一次见他皱了皱好看的眉，但下一秒又立刻松开，继续说：“我一开始以为你会用这种持续吸收灵气的功法，同样也会分出精力持续炼化灵气，但你说你没有修为……”
“心魔域里的灵气浓度比外界高出不少，持续吸收不停下来炼化的话，可是会炸烟花的噢。”
云一听完这段话，点了点头，锐评：“爆体而亡好像有点丑。”
祈舟又一次没忍住笑，回道：“可以站在讨厌的人面前再爆，喷他一脸，吓死他。但你还是快点停下来吧，我很担心你。”
来不及疑惑为何身为魔族也能够吸收灵气，云一闭目凝心，放松身体，试图开始人生第一次修炼。
她原以为自己没有经验，连体内自行吸收灵气都无知无觉，初次修炼，定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迷茫无措。
但实践后才发现，凭借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只要云一稍微专注，顺应着本能便轻松寻到自己的灵脉丹田，激出识海深处的修炼功法，同样，也看到了丹田里隐隐有些轮廓的灵气涡旋。
“原身应该是个修炼狂魔。”云一暗自下定论，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不需要意识介入就自发不停地运转功法，“争分夺秒地修炼，真可怕。”
同样，云一也是个可怕的人，她不仅没停下吸收灵气，甚至变本加厉。若要问她这么做的目的，她会回答只不过是有些着迷。
祈舟见她越发变本加厉，也没阻止，静静的看着她头顶的漩涡逐渐成型，勾连着四周的气流，风扬起对方的裙摆和长发，四周的绿植也跟着起舞，一派和谐，好似仙景。
然而漩涡没有旋转多久便卡顿，云一站在原地，理智挣扎着上线，漩涡终于开始消散，她抬手揉了揉肚子，和祈舟对视，说：“报告祈舟大人，我好像真的有点晕了。”
话音未落，嘴角溢出一点鲜血。
祈舟抬腿走到云一的身边，躲开她支撑不住倒向自己怀里的身体，只提着对方衣领，缓冲一点她倒下的速度。
“刚见面时才炼气入门，现在就筑基了，你好厉害，是你们魔族都这么强吗。”祈舟站在一旁，看着云一用手接住吐出来的血，一张一合地把玩，像是在感受血液的粘稠度，蹲下继续开口，语气里满是担忧，“还能坚持一下吗，刚刚动静太大，山那边可能会有东西过来。”
云一闻言手撑着地起身，又脱力摔回去，过量灵气在体内横冲直撞，令人难受。
虽然云一不想活，但不代表她愿意接受无用的折磨，她干脆躺下来，闭目梳理和炼化灵气。
耳畔传来悦耳的嗓音，带着关心，“我该怎么帮你呢。”说出口的内容却很无聊，“只要有人开口向我寻求帮助，我一定会帮的噢，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听到这句话，云一眼睛都不带睁的，继续自己的动作，说：“祈舟大人，不想帮就不用帮，是我欠你，为了自己好受，才选择跟着你的。”
她看着乱窜的灵气安静下来，满意地点点头。
但这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只因在第一次内视丹田时，她就注意到了丹田里的异常。
那是团黑色的物质，似被封印在底端，几乎占据了云一丹田三分之二的位置，点点星河于它内里流转，幽明闪烁，像宇宙那般神秘深邃令人着迷。
但是……它占用丹田这么多位置，还有空间给云一储存灵气吗？
她暂时将这个问题抛在脑后，用灵气试探的去触碰它，嗯……意料之中的无事发生。
“用神识去接触。”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云一吓了一跳，她睁开眼，祈舟正面无表情地蹲在她身侧，不知是角度原因还是些什么，带着压迫感。
下一瞬，凌厉剑势在祈舟身后破空袭来，伴随着嗡咙剑鸣，速度之快，剑气凛然。
云一瞳孔一缩，迅速翻身压倒祈舟，挡在对方身上。
她抬头对上祈舟的视线，勾唇一笑。
顿时，一片温热洒在祈舟脸上——是血。
“咳咳！”云一侧身倒下，没去理会肩膀上贯穿的血洞，咽下因内伤涌上喉头的血，任由疼痛蔓延，笑道：“太好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
祈舟沉默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哼笑一声，两指伸进云一口中，压下她的舌头，引她吞下一枚丹药。
待身后传来落地声，他才转身对上来人。
是两位剑修，皆是金丹后期的修为。
为首的剑修看物品似地打量二人，满是恶意：“六品回魂丹，还有这种好东西。”
自从修真界灵气开始衰竭，灵植成长缓慢，高品阶的灵植与丹药被垄断，难以在市面上流通，而对方出手大方，小小伤势就用六品丹药，想必还有不少存货。
贪婪让他忘记了他们是因为灵气漩涡才追来，只想着掠夺：“赶紧将所有好东西孝敬上来，我们还能饶你一命！”
祈舟用拔剑回答他。
他这才看到祈舟腰间的剑宗玉佩：“呦，还是同宗师弟。”
他眯眼试图看清玉佩上的刻字：“临崖峰？这不是剑宗最落魄的一派吗？怎么？终于躲不下去出来见人了吗？你师门长久不见踪影，该不会是——全被困在心魔域里等死吧。”
祈舟也没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反倒对方先被这眼神激恼：“一个筑基初期一个筑基后期，拽什么呢。”，话没说完就提剑斩下。
这时，后方追来一人，是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穿着一身翠绿的长衫，气喘吁吁但动作依旧温和儒雅，掏出把枚一品回气丹吞下。
这让对面的剑修大呼心疼，提起来人的衣领怒道：“叶羽，你竟然还私藏丹药没有上交，是想造反吗？我看你们这些丹修，在心魔域里没了剑修的庇护能活多久！”
丹修的脸上却看不出有丝毫害怕，他清和地拍了拍提着自己衣领上的手，缓和呼吸，温和小声地说：“大家冷静一下，既然都被困在这场心魔域出不去，那大家一起找解决方法，相互帮助可以吗。”
剑修没有松开他的手，甚至抓得更紧，不屑地说：“不过是个常年委居屠魔榜末尾的小地方罢了，只是两个小筑基，还互相帮助，开玩笑吗？”
叶羽又转头看向祈舟，抱歉地笑笑，眼神里都是安抚，希望祈舟能够认同自己。
“当然不行了！”祈舟回答，他指了指在身后躺尸的云一，脸上皆是不平与恼怒，“都伤到人了，这个账要怎么算！”
云一闻言举起一只手，弱弱地说：“启禀大人，请快跑，小的愿意为您断后。顺便插播一条，请问一下心魔域是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连空气都安静了。
云一的手尴尬地抖了抖，颤颤巍巍地放下，道：“我是尸体，你们别看错了。”
“怎么会有修士不知道心魔域！”那个剑修一下子跳起来，终于放开叶羽的衣领，指着云一， “阵门的屠魔榜就在大陆上空飘着，上面净是心魔域的危险指数排行，瞎了眼才会看不到，你不对劲，你该不会是魔族吧。”
云一为自己争取，快速道：“好牵强的理由拜托我只是个筑基修炼刚入门没两天不知道情有可原吧”
结果说完这句话，那人跳得更厉害了，吼着：“谁家好人修炼没两天就筑基，现世灵气渐渐衰弱后就更不可能，你是魔族。”
他不再废话，提剑就是一道杀招，势如破竹，像是带着无尽恨意，直冲云一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祈舟动了，迅速挡在云一身前，行剑看似轻巧，却四两拔千斤，轻易将对方的攻击化解。
气氛实在严肃，牵扯到祈舟，云一也不躺了，被叶羽扶起，皱眉道：“好牵强的理由，但就算是魔族，求同存异不行吗，我又还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上来就判死刑不好吧。”
“少说废话。”剑修酝酿着下一道攻击，“你们魔族杀了各门派众多高手长老，血流成河，阻止所有人修炼，欲图独揽灵脉，相关留影石可还在四处流传，那可是修真界公敌。”
“既然师弟你帮着魔族。”他冷笑，眼底的贪婪没藏住，那可是高阶灵丹！至于所谓的魔族，真相到底如何，其实并不重要。
他手上动作没停，洋洋得意，好似胜利就在眼前，大声道：“如今我替天行道，帮先辈们报仇，杀了你们，行善积德。”
眼前人可能不知，她披头散发，发丝在逃跑中纠缠在一起，扭成一缕缕，胡乱堆在身后，衣服上也沾满沙石血迹，裙摆皱皱巴巴，甚至还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整个人脏兮兮的，像贪玩的小孩那般随意。
但好在脸庞还是干净的，眉眼精致，鼻峰挺拔，但本该是美丽到自带攻击性的长相，却被眼神里的空洞湮没，雾蒙蒙地，叫人看不清里头藏着什么，偏偏嘴角总是下意识浅浅地勾着，皮笑肉不笑。
看上去行为和神态前后矛盾，让她再怎么勉力维持的认真可信度都呈直线下降。
祈舟收回视线，没提醒对方此刻她的形象乱七八糟，也懒得和她计较救不救的问题，抬腿朝山间的房屋走去。
“我呢，向来随心。世间魔族消失已久，很难不产生一些好奇啊。”他笑着回头，眼角弯弯，昂首示意云一跟上。
“传闻中魔族十恶不赦，但你怎么好像呆呆地。既然是我救了你，那我就在你身边，等到你真的十恶不赦的那天，我再杀了便是。”
祈舟语气里带着满满地温柔，好似说得并不是什么打打杀杀的血腥事：“虽说你的修为涨得确实很快，但为了正义，我定会追着你，直到彻底将你斩杀。所以救人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听完这段话，云一也顾不上疑惑对方为何会救自己了，她只能听见一个词：“修为？我哪来的修为？”
对方一顿，看她的眼神好似带着担忧，问：“你……没有修为吗？”
“没有……吧？”祈舟的语气让云一也有点迟疑。
然后她看到祈舟停下脚步，指着她头顶上方的虚空，吐出她听不懂的话语：“可是你一直在吸收灵气啊，速度快到都隐隐形成灵气漩涡了。”
云一第一次见他皱了皱好看的眉，但下一秒又立刻松开，继续说：“我一开始以为你会用这种持续吸收灵气的功法，同样也会分出精力持续炼化灵气，但你说你没有修为……”
“心魔域里的灵气浓度比外界高出不少，持续吸收不停下来炼化的话，可是会炸烟花的噢。”
云一听完这段话，点了点头，锐评：“爆体而亡好像有点丑。”
祈舟又一次没忍住笑，回道：“可以站在讨厌的人面前再爆，喷他一脸，吓死他。但你还是快点停下来吧，我很担心你。”
来不及疑惑为何身为魔族也能够吸收灵气，云一闭目凝心，放松身体，试图开始人生第一次修炼。
她原以为自己没有经验，连体内自行吸收灵气都无知无觉，初次修炼，定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迷茫无措。
但实践后才发现，凭借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只要云一稍微专注，顺应着本能便轻松寻到自己的灵脉丹田，激出识海深处的修炼功法，同样，也看到了丹田里隐隐有些轮廓的灵气涡旋。
“原身应该是个修炼狂魔。”云一暗自下定论，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不需要意识介入就自发不停地运转功法，“争分夺秒地修炼，真可怕。”
同样，云一也是个可怕的人，她不仅没停下吸收灵气，甚至变本加厉。若要问她这么做的目的，她会回答只不过是有些着迷。
祈舟见她越发变本加厉，也没阻止，静静的看着她头顶的漩涡逐渐成型，勾连着四周的气流，风扬起对方的裙摆和长发，四周的绿植也跟着起舞，一派和谐，好似仙景。
然而漩涡没有旋转多久便卡顿，云一站在原地，理智挣扎着上线，漩涡终于开始消散，她抬手揉了揉肚子，和祈舟对视，说：“报告祈舟大人，我好像真的有点晕了。”
话音未落，嘴角溢出一点鲜血。
祈舟抬腿走到云一的身边，躲开她支撑不住倒向自己怀里的身体，只提着对方衣领，缓冲一点她倒下的速度。
“刚见面时才炼气入门，现在就筑基了，你好厉害，是你们魔族都这么强吗。”祈舟站在一旁，看着云一用手接住吐出来的血，一张一合地把玩，像是在感受血液的粘稠度，蹲下继续开口，语气里满是担忧，“还能坚持一下吗，刚刚动静太大，山那边可能会有东西过来。”
云一闻言手撑着地起身，又脱力摔回去，过量灵气在体内横冲直撞，令人难受。
虽然云一不想活，但不代表她愿意接受无用的折磨，她干脆躺下来，闭目梳理和炼化灵气。
耳畔传来悦耳的嗓音，带着关心，“我该怎么帮你呢。”说出口的内容却很无聊，“只要有人开口向我寻求帮助，我一定会帮的噢，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听到这句话，云一眼睛都不带睁的，继续自己的动作，说：“祈舟大人，不想帮就不用帮，是我欠你，为了自己好受，才选择跟着你的。”
她看着乱窜的灵气安静下来，满意地点点头。
但这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只因在第一次内视丹田时，她就注意到了丹田里的异常。
那是团黑色的物质，似被封印在底端，几乎占据了云一丹田三分之二的位置，点点星河于它内里流转，幽明闪烁，像宇宙那般神秘深邃令人着迷。
但是……它占用丹田这么多位置，还有空间给云一储存灵气吗？
她暂时将这个问题抛在脑后，用灵气试探的去触碰它，嗯……意料之中的无事发生。
“用神识去接触。”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云一吓了一跳，她睁开眼，祈舟正面无表情地蹲在她身侧，不知是角度原因还是些什么，带着压迫感。
下一瞬，凌厉剑势在祈舟身后破空袭来，伴随着嗡咙剑鸣，速度之快，剑气凛然。
云一瞳孔一缩，迅速翻身压倒祈舟，挡在对方身上。
她抬头对上祈舟的视线，勾唇一笑。
顿时，一片温热洒在祈舟脸上——是血。
“咳咳！”云一侧身倒下，没去理会肩膀上贯穿的血洞，咽下因内伤涌上喉头的血，任由疼痛蔓延，笑道：“太好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
祈舟沉默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哼笑一声，两指伸进云一口中，压下她的舌头，引她吞下一枚丹药。
待身后传来落地声，他才转身对上来人。
是两位剑修，皆是金丹后期的修为。
为首的剑修看物品似地打量二人，满是恶意：“六品回魂丹，还有这种好东西。”
自从修真界灵气开始衰竭，灵植成长缓慢，高品阶的灵植与丹药被垄断，难以在市面上流通，而对方出手大方，小小伤势就用六品丹药，想必还有不少存货。
贪婪让他忘记了他们是因为灵气漩涡才追来，只想着掠夺：“赶紧将所有好东西孝敬上来，我们还能饶你一命！”
祈舟用拔剑回答他。
他这才看到祈舟腰间的剑宗玉佩：“呦，还是同宗师弟。”
他眯眼试图看清玉佩上的刻字：“临崖峰？这不是剑宗最落魄的一派吗？怎么？终于躲不下去出来见人了吗？你师门长久不见踪影，该不会是——全被困在心魔域里等死吧。”
祈舟也没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反倒对方先被这眼神激恼：“一个筑基初期一个筑基后期，拽什么呢。”，话没说完就提剑斩下。
这时，后方追来一人，是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穿着一身翠绿的长衫，气喘吁吁但动作依旧温和儒雅，掏出把枚一品回气丹吞下。
这让对面的剑修大呼心疼，提起来人的衣领怒道：“叶羽，你竟然还私藏丹药没有上交，是想造反吗？我看你们这些丹修，在心魔域里没了剑修的庇护能活多久！”
丹修的脸上却看不出有丝毫害怕，他清和地拍了拍提着自己衣领上的手，缓和呼吸，温和小声地说：“大家冷静一下，既然都被困在这场心魔域出不去，那大家一起找解决方法，相互帮助可以吗。”
剑修没有松开他的手，甚至抓得更紧，不屑地说：“不过是个常年委居屠魔榜末尾的小地方罢了，只是两个小筑基，还互相帮助，开玩笑吗？”
叶羽又转头看向祈舟，抱歉地笑笑，眼神里都是安抚，希望祈舟能够认同自己。
“当然不行了！”祈舟回答，他指了指在身后躺尸的云一，脸上皆是不平与恼怒，“都伤到人了，这个账要怎么算！”
云一闻言举起一只手，弱弱地说：“启禀大人，请快跑，小的愿意为您断后。顺便插播一条，请问一下心魔域是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连空气都安静了。
云一的手尴尬地抖了抖，颤颤巍巍地放下，道：“我是尸体，你们别看错了。”
“怎么会有修士不知道心魔域！”那个剑修一下子跳起来，终于放开叶羽的衣领，指着云一， “阵门的屠魔榜就在大陆上空飘着，上面净是心魔域的危险指数排行，瞎了眼才会看不到，你不对劲，你该不会是魔族吧。”
云一为自己争取，快速道：“好牵强的理由拜托我只是个筑基修炼刚入门没两天不知道情有可原吧”
结果说完这句话，那人跳得更厉害了，吼着：“谁家好人修炼没两天就筑基，现世灵气渐渐衰弱后就更不可能，你是魔族。”
他不再废话，提剑就是一道杀招，势如破竹，像是带着无尽恨意，直冲云一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祈舟动了，迅速挡在云一身前，行剑看似轻巧，却四两拔千斤，轻易将对方的攻击化解。
气氛实在严肃，牵扯到祈舟，云一也不躺了，被叶羽扶起，皱眉道：“好牵强的理由，但就算是魔族，求同存异不行吗，我又还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上来就判死刑不好吧。”
“少说废话。”剑修酝酿着下一道攻击，“你们魔族杀了各门派众多高手长老，血流成河，阻止所有人修炼，欲图独揽灵脉，相关留影石可还在四处流传，那可是修真界公敌。”
“既然师弟你帮着魔族。”他冷笑，眼底的贪婪没藏住，那可是高阶灵丹！至于所谓的魔族，真相到底如何，其实并不重要。
他手上动作没停，洋洋得意，好似胜利就在眼前，大声道：“如今我替天行道，帮先辈们报仇，杀了你们，行善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