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政阿姨说什么也得出这口气,不能白让朱妏妏受欺负了。朱妏妏最是了解不过这些人另有打算,正温言软语,替阿姨抚平心口。

    就听外头车子泊位的声响。

    阿姨方赶忙止住泪,急着去烧饭:“我这毛躁性子,一上来连正事都忘了。”说着朝朱妏妏打了个眼色,暗地里捏她手心,“多好,今天这么早回来了,不用再像往常等到半夜都不见人影了。”

    随后又打谅朱妏妏平淡的神色,不见有多欢喜。

    朱妏妏反倒悠悠叹了口气,不多时掀起眼帘说了句:“没事了,您先去干活吧。”

    她心里头藏着事,于是连应付男人都没了应有的热乎劲。

    蒋鹤贤一回来就先去浴室,洗了澡,穿戴上雪白的浴袍。接着瞧了瞧没怎么搭理他的朱妏妏。

    他心下好笑,走过去捏了捏她的下巴颏,低声问了句:“那电话你也值得较劲,下回要不你直接到我公司来做,随时随地跟着我,那不刚好看管着我。也证证我的清白。”

    朱妏妏听他贫嘴,自个的嘴撅得更高了些,仍是耐不住,握住了他的腕关节:“好容易上回那事消停下去,我在岗位上做得好好的,凭什么要委身到你的旗下做你的附属品。”

    蒋鹤贤放了手:“那你又不高兴什么。”

    朱妏妏听了这话,倒是抿出一丝笑意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坐在沙发上,她一腿还轻翘着将拖鞋不住地晃荡:“我在想,该有多不了解你的人才会说出你喝醉了的话来。你这酒量,恐怕比海桶还大吧,让我瞧瞧哪儿醉了。”

    蒋鹤贤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如何将手按到自己腹胃部。嘴上说着挺不入耳的话,她的手却一直放缓力道,给他揉肚子。

    一开始,她是真的见他脸露疲态,想为他缓解稍许。不料渐渐变了味,竟变成耳鬓厮磨起来。

    他抓着她的手探进自己的袍子内,让她感受自己温热的体肤。那些块垒分明的腹肌,坚硬而触感甚佳,她的手又很柔弱无骨。

    一路被半强硬地流连到他的背上,变成了抱坐到他两腿之间的姿势,他还不停歇。

    唇齿轻微地啃咬朱妏妏裙子吊带下的一小块肌肤。

    姿势暧昧容易撩火,这里仿佛是躲避烦人应酬的港湾,能任他随意掠夺。

    他在朱妏妏的撒娇呢喃里抱她上楼,又在意乱情迷中抓住了朱妏妏左手的腕子。

    一时清醒,一时恍惚。罩得他眼神幽黑:“妏妏,你的链子呢。”

    朱妏妏感到自己全身被他的体重,压得喘不过气。又在他瘦削面颊的贴合里颤栗。闻言,以为是那条超越十年的双鱼链子。

    正想答在家,过了会,方想起是蒋鹤贤在说前几个月她的生日,他刚买的那条水晶钻链。

    朱妏妏唔了一声,躲避他过于放肆的大手。

    在自己不知情动,下意识攀附的清明中,她断断续续地说:“在浴室呀,下班回来洗了澡就顺手搁在那了。”

    蒋鹤贤的叹息有如深夜里的一声梦呓,包含无限情绪:“我能随时随地把你送我的东西戴在身上,为什么你就不能?”

    朱妏妏用手,勾了勾他那形影不离身的颈链。

    每次他毫无瑕疵的身体,呈现到眼前时,他这条银白的链子便格外惹眼。

    像某种对往事的沉溺,和禁忌的碰撞。

    朱妏妏把枕头摘过来,埋在自己的脸上。

    片刻觉得又不太够。她翻身过来,把闷热潮红的脸蛋压在被褥里,“我都说了是洗澡的时候拿下的,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唔。”

    蒋鹤贤不由分说,下了楼进入浴室,再慢条斯理地上楼之际,已经把衣服随意披上。

    他眉眼含着微微的汗珠,就连头发也因汗水而发亮。

    朱妏妏警惕地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却不免因他一个微小的动作,将长而细的白皙双腿一点点露出来。

    如同春光乍泄的那一秒。

    随着她接过扔在床角的钻链,转瞬即逝。

    蒋鹤贤好整以暇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淡然开口:“你要是再像处理前一条链子一样,把它肆无忌惮地扔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朱妏妏敏锐觉察到他话里的指责,闭了唇。

    静默不语,她随后挑起嘴角来。

    背上蒸发的薄汗被被子里的闷热,熏得再次暖融融。她也顾不得:“我说了,我没有扔。”

    蒋鹤贤放下支起的双腿,和搭在下巴上的单指,语气趋软:“我只是想提醒你,没有威胁你,妏妏。你不要这么应激。”

    朱妏妏和蒋鹤贤,都属成熟冷静乃至于会让人家觉得高傲疏冷的一类人。自然清楚,不翻隔夜账,再折腾那些好多年前就分手了的事,否则更没完没了。

    说到亏欠。无非是一个不认账,觉得自己拥有选择权,有人身自由的权利。

    另一个抱着说不清的多年哀怨。于是乎两人再生罅隙。

    朱妏妏竭力不让他俩关系再朝这种趋势滑坡。

    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蒋鹤贤的良苦用心已经够难。不愿一朝意气用事,又一次重蹈当年的覆辙。

    她无法确定,自己的底线能容忍到哪里。只能一遍遍地退让,感触着蒋鹤贤的索取在哪里。

    她裹着薄薄的被子,光脚踩过那条被扯得凄惨的居家小吊带裙。

    走到蒋鹤贤面前,朱妏妏半跪地撑着他的膝盖。

    她眸子抬起来的时候,以往的沉静如水已经被取代成欲说还休的讨好。还有些自命不凡的委屈,掩藏在强硬的态度里,不肯低了身段:“是不是今天晚上的饭局太累了。刚刚就看你,好像一直神色不太好。”

    朱妏妏其实想说的还有很多。想说她受够了每天下一班,坐在这里遭受邻居的恶意诋毁揣测,需用各种小聪明频繁生起的掩饰。

    想说她一点也不喜欢这间大得可怕的屋子。

    因为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像是某种苦情女主角要等他的垂怜。

    如果换做以前,她完全可以在工作之余就出去逛个街,和朋友看看电影音乐剧。又或是去医院,陪父母说说话聊聊天。

    而不是每天待在这间房子里,无所事事,全靠走来走去打发时间。

    她愿意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她想用对待父母等同的时间,用心对待他。

    她愿意抽出那部分闲暇时光,陪他一起。

    却不是尝受他若即若离的猜疑。

    蒋鹤贤这次的神色,愈加晦暗不明了一些。抱着朱妏妏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手里且勾着她一缕长长的发丝玩弄:“一个人在这是不是很无聊。”

    朱妏妏毫不犹豫,干脆点头。她早早反思了一回,若是她有自己的生活节奏,大可以对那通语焉不详的女人电话视而不见。

    偏巧她正处于,一个身不由己又对自己无奈踌躇的节点。

    纤弱的神经不经撩拨,一触即发。

    于是连带着一个素未谋面的优秀女企业家,她都能心怀敌意。

    她讨厌这种陌生的自己,去随意地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恶意揣测。就如同这片大富大贵住宅区的所有人那样,背地里妄测她的金丝雀身份。

    因为她无所事事,所以敏感于蒋鹤贤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位女人。

    正值带领实习生的交接重要阶段,她离不开。若是当下有什么长达十天半月的出差机会,她大概也想去包揽过来。

    以便自己不再在嫉妒和敏感的环境里,神经衰弱,变得容颜可憎。

    她想到,被自己拒绝的那个出国外派的机会,又是黯然。

    心知,自己仍会考虑蒋鹤贤日渐加重的防备心和猜忌心。即便他的索取和控制,让她日渐不适。

    朱妏妏好多次的转身离去都告终失败了后,她还能怎样。

    朱妏妏思绪万千的时刻,感到自己的耳垂,忽地被磨蹭了蹭。

    她的睫毛因这亲密接触,不由微微眨动。如同饱吸清晨露水的花朵,在沉甸甸的重量里颤巍巍地展开。

    眼眸里蕴藏着像小鹿一样的惊触目光,最终安安静静地落在蒋鹤贤的视线里,四目交对。

    蒋鹤贤拾起她的手,包覆在自己宽厚温热的掌心里。

    他笔直的长腿此时微微曲着,随意闲落地面。

    他似乎蹙了一下眉但又立即松开。大量压缩的工作时间,让蒋鹤贤少了点同龄人的潇洒自如。

    沉稳得老气横秋,蒋鹤贤一把嗓子却还清澈冰凉,像淙淙的溪水缓和清越:“如果你实在住得不舒服,那就回你父母那边。你不喜欢这里的原因我大概也都知道。”他不觉顿了顿,“你想听我说说么。”

    朱妏妏当下听了他的前半句,尚觉态度转变的迅速,而心生奇怪。

    到后半句,听出他话里一贯的游刃有余。

    明知自己不能着了他的道,她仍旧是傻傻地跟着问了句:“你想说什么。”

    若言蒋鹤贤的前十几年,都是蒋爷爷亲手扶持起来的一位千尊万荣的书香子弟。

    他至今为止的余生,便一直离不开面前的女人。

    自高三起的懵懂,到近二十的情窦初开。再到各自不为人知的创伤和愈合。

    无论是喜是悲,都好像离不开朱妏妏三个字。

    以至于他开口说话时,都感到了心口那一阵阻力,好一会儿才能吐出一口气,垂倒在她颈间。

    蒋鹤贤一只大手便能握住朱妏妏的纤细脖子,全盘掌控:“我总觉得你一旦离开我的视线之外,你好像就会再一次头也不回地离开我。”

    朱妏妏脑子里一时乱得很。

    没想到,平日看起来深藏不露的蒋鹤贤还有这么患得患失的一面。就和她这阵子起起伏伏的心情,别无二样。

    她咬了咬唇,心里却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升起浓浓的怜爱之心:“这段时间,我们也是聚少离多。我再瞧不见,你也不会想着,怎么把你绑在身边呀。你毕竟有你自己的生活有你自己的事业。”

    蒋鹤贤不悦打断:“不许和我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

    朱妏妏不觉噎了一下,才掐着嗓子尖细声细气模仿开口:“那好,我这段时间看见你和别的女人合照,快气得牙痒痒了,真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就好了——满意了吧。”

    蒋鹤贤被逗笑,手在不经然间将她原本披在身上的小毯子,揭落。

    然后刚好从下而上掐着她雪白的腰身,他淡淡道,“为什么用叫.床的声音说话,故意勾引我。”

    朱妏妏说:“你好没意思,我跟你正经说话呢。”

    蒋鹤贤转过话题:“现在你该知道,我以前看你和别的男人那么亲近时的心情了。”

    朱妏妏感到自己坐得越久,身下的男人越有不对劲的苗头。想躲又被他牢牢地按了回去,不敢乱动。

    就怕自己挣扎间羊入虎口。

    她终是逃脱不了愤愤不平,在他的深吻里哭泣讨饶,又在底下家政阿姨偷摸摸出门避风头的关门声里,哀求:“可以了……可以了……”

    如果放纵是零次和无数次。显然当下的朱妏妏与蒋鹤贤,不同于年少的不安试探。变成了随便一碰,就天雷勾地火的激情四射。

    她褪去十几岁的无措青涩,真正染上了成熟女人的丰满。

    肥瘦相间的气质,在于她能在日常生活里偏安一隅安静守己。又在花枝招展的打扮下,把自己的精心妆点的妆容,因汗而消融大半,露出原原本本的肤色和五官形态。

    再软绵绵地无力着,让他带她勾出缠绵放浪的另一面。

    十几岁就是学生的模样,二十几岁就是女人的娇态。

    蒋鹤贤好想死在她身上。

    又或该说,他当年一次次目睹着蒋爷爷饱受抑郁症的折磨,自我困守如笼中之兽,而生起那些对于生死界限模糊的虚妄的时候。

    他都没想过,未来的有一天,他会觉得最好的死法并不是归于大自然与万物呼吸。

    如果真有醉生梦死,他不再想那些与天地同生的缥缈和自由。

    蒋鹤贤宁愿用最世俗,最不堪,最淫.乱最肮脏的方式在她的气息和怀抱里沉湎。

    在她柔软的皮肉,与某些时候不自觉流出来的忍耐眼神里安眠。

    屡次被她勾得尾椎骨发麻,他都得缓一缓。从背脊升上的潮涌,让他开始高估自己的控制力。

    他就好想在云雨间,死在她身体的温暖里。

    因为他失控,他素来清冷沉静的脸孔,沾上大汗淋漓的水迹。他开始放开节奏,让那些脱缰之马般的念头,挥洒在每一次深深的急喘和呼吸。

    他闭着眼,在绵长的余韵里,感受她紧紧抱着自己身躯依偎的柔弱。

    蒋鹤贤当然能觉察出。朱妏妏非常非常非常反感,他妄图掌控她的生活方式。

    他明知她为自己忍让,为自己伏低做小。却还不满足,还要肆意掠取。

    睁醒的时刻,第一反应是去抓住身边女人。

    唯恐她又跟十年前那样,不声不响跑了。

    蒋鹤贤把手紧紧攥在洗浴台上,遮盖眼睛的碎发间隙,能瞧见他黑如沉夜的一双眼睛。

    他知道自己必须忍耐克己,不然真怕又在她眼里,看见她的害怕和畏惧。

    有时候他会更怕她什么表情都没有,余下一片想逃离的平静。

    半夜,蒋鹤贤心脏开始不太舒服。一直颤抖的手,没了表盘的控制,狼藉满目。

    寂静少许,他戴上手表以免朱妏妏发现他的不对劲。又光裸着体态,舒展阔肩细腰的身躯潜回她身边。

    朱妏妏感觉到蒋鹤贤的回来,一翻身将自己埋进了他的怀抱。

    蒋鹤贤一低头就能深深呼吸到她的气味。

    幸而夜足够黑,能挡住他脸上表情。

    蒋鹤贤心知自己的行为不对,却还要孤注一掷地前行。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就跟他已经品尝不出,那几年想闲云野鹤,孤寂漫行的自己的心态。

    现在床第之欢里,听着她或低吟或娇媚的蚀骨销魂里,放纵沉沦。

    朱妏妏盯着自己镜子上满身的吻痕,陷入沉思。

    之后在肩膀外,套了条防晒衣,遮住自己光滑背臂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印。

    她忘不了,这夜晚有多放肆。

    只觉得比在她家,还是他爷爷那屋子的每一次,都要更为任性。因为没了拘束。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夜夜笙歌。

    一开始,朱妏妏只会抓着他的背,划拉出道道指甲痕。后来被他欺负得紧了,实在忍不住和他周旋。

    大战三百回合的下场,就是害得这屋里的阿姨每次都像做贼一样,来回穿梭。好在隔音很好,把门一关也就世界消停了。

    夏季炎热,没有工作的休息日,朱妏妏便懒得再费心打扮,只穿件黑色紧身防晒外衣,再穿条运动短裙出门就是。

    鞋子穿了加厚加跟的运动鞋,因而更在视觉上,看着腿无比修长。清晨在外边跑完步回来,擦汗洗澡,再把外套一脱。

    看着吊带上衣的皮肤,还存在的深浅不一的吻印。

    蒋鹤贤说让她随意进出,不必再约束,也让她不必再只能每天往这来过夜。

    朱妏妏自是欢喜。

    虽不能深究蒋鹤贤的真实意图。他那席话,很有可能只是在当时的情境下,哄她的玩笑话。

    她仍是高兴。他能稍微放下那根紧绷的神经,给她点自由。

    朱妏妏很识趣,明白怎么以退为进。

    他那么一说,自己倒是每天乖乖自觉地往这别墅跑。等过了大半个月才循序渐进,慢慢朝外边,勤去得多了些。

    有时在医院和父母谈完心,懒得再往市中心跑,直接回自家小窝倒头就睡。蒋鹤贤没有什么反应的次数也比比皆是。

    这样的氛围,让朱妏妏感觉好了很多。

    爱情与工作的平衡能够掌握,以致她再看见蒋鹤贤与别的女人的合照也不再疑神疑鬼。

    这才是她朱妏妏。

    好像爱情于她,已经是生命里最出格的事了。顶着母亲和父亲刻意略去的沉重视线,还要奋不顾身往蒋鹤贤这跑。

    也不会偏离人生的轨迹,还能继续在父母那扮演乖顺女儿。在蒋鹤贤这做随心所欲的自己,这才是朱妏妏。

    而那个什么都处理不好,甚至还要被逼得无路可走去怨天尤人的,并不是她。

    在这不跑偏的大方向下,蒋鹤贤那些背地里的手腕她,方能装聋作哑当做没看见。双方都有所让步,她不会再斤斤计较。

    哪怕自己吃点亏也认了。

    金钱利益的牵扯,她更是闷不吭声地自由发展。她深怕稍微多想一点其中利害关系,她和蒋鹤贤的关系就会就此打住。

    朱妏妏太清楚自己的性格,蒋鹤贤也太了解她的个性。

    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日子。

    在世界毁灭前,谁也不要先捅破那层隐患的窗户纸,那才好。

    吻痕消去之后,朱妏妏又继续往自己身上喷香水,做头发,穿漂亮衣裳。踩着最能凸显腿长的鞋子,周遭的非议又一次蠢蠢欲动。

    旁人未必是闲的没事干,单纯觉得她财不配位也极有可能。

    这一带,多是几代人的财富积累,相互认识的世家子弟。类似于对他们这一阶层领域的绝对占有欲,不容底下的人跨越阶级来耀武扬威。

    对于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世家子弟尚心怀两分尊重。至于那些个久贫乍富的暴发户之流,这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户人家,都敢大肆评论对暴发户的不齿。

    勿论朱妏妏这么位高等学府出身,进入社会却利欲熏心,委身大鳄的女人的鄙视。

    再加上,对一位明面上体面优雅的女性,揣测她私下里有多不知廉耻,放浪形骸的行为总是更浮想联翩。

    背地里,说几句闲嘴也不会闹到明面上去,把战场扩大。时或教训几句手底下的帮佣,唱双簧也是生活的一种调剂。

    这些手握滔天权富的人,连议论起大明星都语带不屑。更何况她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女人。

    有一天,朱妏妏赶着去办公室,与家政阿姨动过嘴角的那家粗俗女人又阴阳怪气起来。

    说朱妏妏对自己的男人很是谄媚。

    一点不像,正经人家的夫妻两口子。

    朱妏妏听了,并未言语。毕竟依她的性子,正面与别人起冲突的事她很少去做。

    事后她倒留心,关注了一回这女人的身家背景。看自家阿姨因矮了人家一截,处处受人掣肘。

    朱妏妏便不再韬光养晦,直接抓着人家几个孩子都不成器的痛处打。

    不直接表示她教导无方,变成个必须要靠自己当保姆去养活无业游民的孩子们的无能。

    只专注说,自家阿姨如何教育有方。虽然没有亲生孩子,但她的侄子侄女外甥女都极爱戴后。

    朱妏妏最后笑笑:“可见,生那么多孩子就有用么,未必。还是要看家里教育氛围。得饶人处且饶人,嘴上是否留口德也能看出这一家人的氛围好或不好。毕竟财富都不是一代人的积累,而是世世代代的做好事积口业的福气,要是嘴巴不牢靠漏风,再大的财业也守不住呀。”

    这家家主人听完,乐了:“哪来的丫头片子,指桑骂槐地暗示我们不积口福。蒋鹤贤那年轻人,刚斗了他大伯志高意昂,别去惹他们为好。为了个女人,他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以后就知道了。这家女人染着狐媚性子,却装个正经清高读书人。这家男人纯粹一只冷冰冰的笑面狐狸。两位牙尖嘴利的‘才子佳人’,我们哪惹得起。”

    气狠了,仍不舒心,主人家联想到自家产业上的利益,不好再不卖蒋鹤贤面子。

    于是吩咐家里人,“随便这么说去,传到这对年轻人耳朵里,我们倒都祝他俩‘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长地久。以后我们再不提了,这总称心如意了。”

章节目录

低枝高挂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挠狂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挠狂并收藏低枝高挂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