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者救人
荷香带着哭腔：“娘子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怎么还能研墨。”累加上委屈，眼中真充盈着泪水：
“男子汉大丈夫，有这么折磨个小女子的吗？”
木冬也是无奈：“将军只让姨娘一人进去，姑娘，你来喝口水歇息吧。”
荷香听了，更是为自家小姐委屈：“好哥哥，你让我家娘子喝口水再去吧。”
木冬摇头：“将军交代了，不许姨娘喝水。”
向瑜拍拍荷香的手背：“你先歇着吧。”自己收拾好表情，手合于前，依旧是端庄不屈的大家闺秀模样，敲门进去。
宋云铮在屋内将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刚从练兵场回来，哪里要写什么字，只不过是看向瑜在烈日下扫了半天的地，想让她到屋子里凉快。
不过明面上，他还不能这么说。
听见敲门声，宋云铮叫向瑜进来，原以为会看到一副精疲力尽的面容，没想到，向瑜依旧腰板挺直。
乌发如云，虽然没有一个发饰，却朴素得秀丽；在外面晒了一上午的太阳，皮肤依旧像新鲜的水蜜桃一般白皙透粉。
宋云铮喉结滚动，垂下眼睛厉声道：“把门关上，过来研墨。”手里拿着书，却不动笔，手指微微支着头。
向瑜走过去，被宋云铮剜了一眼：“连研墨的力气都没有，坐下好好磨。”
“这茶水凉了，你把它喝了，省得倒掉可惜。”
向瑜举着茶盏，虽如旱地逢甘露，也慢慢地一滴不剩倒入腹中。
坐在桌角板凳上研墨，微抬眼看见将军似乎睡着了。宋云铮手指纤长，骨节突出，撑着一张实非凡品的脸。
尤其眸子轻阖，睫毛垂下一片小影，更显得潇洒闲雅。谁能想，这么一副朗俊的面容下，尽是小肚鸡肠，折磨人的坏点子。
向瑜看他睡着了，又不写字，手上动作缓慢，也打了个哈欠。
向瑜迷迷瞪瞪，被“啪唧”一声惊醒，睁眼看见满地茶碗碎片，宋云铮凤眼生威：“本将军叫你研墨，你竟敢迟缓。还不给本将军跪下。”
向瑜惊惧未消，双膝跪在地上，心脏还是噗通噗通地跳。
底下的丫鬟前来收拾杯盏的时候，就看见将军满身杀气，居高临下。新姨娘不动声色，跪在一边。气氛压抑得可怕，连忙缩着身子，把碎瓷片收起来，新送来两盏茶，转身出去又把门关上。
宋云铮看向瑜虽面色不显，但双拳紧握，知道她内心又在咒骂他，压低声音：“起来坐吧”
向瑜瞪着虚空，只能受着他阴晴不定的脾气，立起身拿墨锭研墨。
“不许磨了，坐下喝茶！”
向瑜一愣，举起茶盏，一饮而尽。
宋云铮举着书本，向瑜只干干陪坐在一边，一直到晚饭时间。
宋云铮放下书，闭上眼睛养神，慢慢吐出两个字：“跪下。”
出其不意，向瑜却依旧照做。
“又在心里骂我？”
“不敢，奴家是将军的提线木偶，将军让奴家做什么，奴家便做什么。”
宋云铮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新婚这三天，是皇上监视最严的时候，她和她家人的脑袋都悬着，他不对她狠些，怎么能让皇上消除疑虑。
他这是让皇上放心。
吴嬷嬷送饭来时，门又重新被打开。
门口丫鬟觑着眼往里面看，相互嘀咕：“还跪着呢？得有两个时辰了。”
“可不是，一般人哪受得了。”
“只不过是研墨慢了些，犯的也不是大错。”
“你不懂，若是厌烦一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向瑜带来的陪嫁丫鬟哭着要往屋里冲，被木冬拦在门外，喊着“娘子”，哭得撕心裂肺。
闹吧，闹得越多人听见越好。
李嬷嬷看见地上跪着的人，身体单薄，却是脊背挺直，倔强得令人心疼。
仗着自己在将军身边伺候多年，小心劝道：“将军以前最是好性，怎么对个妇人家如此严苛。吃饭消消气，也别让姨娘在将军眼前烦心。”
宋云铮微皱眉心瞥向瑜：“还不快滚。”
向瑜看了他一眼，扶着桌沿艰难站起身，她演技不好，荷香哭着跑来扶她的时候，也撑在荷香身上，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荷香扶向瑜回到房间，小心翼翼地把腿放在床上，急得如无头苍蝇，也没有药，也没有冰，只能跪在旁边哭：“小姐，我们走吧，这地方不能待。横竖一死，总好过被折磨死，说不定顾公子能有方法保住小姐。”
顾怀景吗？时间会消磨一切，顾哥哥怕早把她忘了。
向瑜弯起食指，把荷香脸上的泪珠刮掉：“没跪那么久，一点都不疼，快别哭了。”
心中犯嘀咕，现在人人都道，宋云铮在非人般地折磨她，可暗地里，似乎又是他在帮自己。
细想，木冬哪有本事让厨房重做那么一大桌子菜，应该也是宋云铮在暗中吩咐的。
害人者也是救人者，宋云铮到底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晚间，宋云铮又往床上爬，向瑜借着月光，瞅准宋云铮腹部位置，装作睡觉换姿势，狠狠踹去。
目标明确，动作“快、狠、准”。
脚一瞬之间就被宋云铮抓在手里。
宋云铮握着向瑜的脚腕，细细摩挲：“夫人是真睡着了，还是借着机会想报白日之仇。”
向瑜从宋云铮掌心抽出脚，声音清冷：“夜黑，不知道将军来了。”借着夜色，大着胆子，将心中所惑，直接问了出来。
暗夜中传来宋云铮轻快的声音：“夫人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向瑜：有意思？可见他当她是玩具。
婚后第三天是回门日，向瑜亲人远去，府邸被封，已无家可回。早上给老夫人请安后，就呆在屋子里没出去。
宋长芳住在老夫人隔壁，路过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正在张罗着回门礼。
象征吉祥的雄鸡，羽毛斑斓艳丽，还在上下翻飞。
向瑜边刺绣，边担忧父母的情况，虽然只是分别三天，她觉得好像过去了半年，半辈子。
向瑜突然明日，为何新娘出嫁三日要回门。离别真的会把时间拉得好远好远。
向瑜正想着，宋云铮旁边的锦波姑娘突然走进来：“向姨娘安，将军让我来请姨娘回门。”
向瑜扔下绣品，欣喜起身：“爹娘回来了！”
锦波面上窘迫：“不是，将军说回门礼太多，需要人看管，要让姨娘跟着。”
向瑜轰然坐下，摇头可笑，是让她去沈翊文娘家，看她风光回家，亲人团聚，替她看管礼品。
宋云铮折磨人的手段可真狠！
向瑜同宋云铮、沈翊文一辆马车，宋云铮居正位，向瑜、沈翊文分坐左右。
沈翊文在将军府很少出院，向瑜又是日夜劳作，所以很少碰面，还没直接说过话。
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坐得那么近。见沈翊文皮肤冷白，鼻子高直，浑身透着清冷气。
沈翊文也端详着向瑜，含笑开口：“妹妹在将军府三日，怎么都穿同一件衣服，莫不是只有这一件，妹妹若是缺，可到我房中要，我不穿的衣服多得是，还新得很。”
向瑜立即脸红到颈，她一直怕人提起，在心里提前演练过许多遍，但现实生活中，真听见人说出来，还是觉得难堪。
这几日忙，她还没寻时间赚钱，只有这一身衣服，两身内衫。幸好是夏天，衣服干得快，她只有晚间把内衫洗了，以做更换。
至于外衫，确实是三天未换。却也强撑面子：“姐姐不闻‘莲出淤泥而不染’吗，妹妹不过学莲的高洁。”
宋云铮勾唇冷笑：“周敦颐是说君子品格，你也会往脸上贴金。”
沈翊文一个也没放过：“难道将军也懂得诗文吗？”
向瑜紧咬嘴唇，憋住笑意。沈翊文的刀子嘴，逮谁砍谁。
沈翊文又看向瑜：“我在闺中就听说过妹妹大名。京中闺秀虽多，但没有一个是父亲亲自教导，妹妹是个例外。”
“当时人人都说是殊荣，如今看来我想得没错，怕是祸事。父亲就算亲自教导女儿，也是有目的的，不过是想招个好名声，增加自己的名气。”
向瑜可以轻松应对沈翊文对她的讽刺，因为她心中无畏，但她绝不能容忍沈翊文说她父亲。
向瑜声沉字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父母生养已是劳累，用心教导更是不易，怎可用“功利”二字评判？”
沈翊文没料到向瑜这么伶牙俐齿，一时语噎。
宋云铮收回目光，紧皱眉心：“女人家在一起就是吵闹。”“停车！”
“向瑜，你给我下去！”
向瑜看着他，没料到被呵责的是自己。
“申初时刻，本将军的马车停在这里，若不见你，便不必进将军府的门了。”
说着把向瑜赶下去。
宋云铮怕向瑜独自在家神伤，故意把她带出来，放到街上，想让她逛逛街，轻松轻松。但他没想到，向瑜身无分文，还要带着荷香解决一顿午饭。
荷香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小姐，将军又发疯了？
向瑜面向林立的商铺，来往行人如织，第一次以赚钱的视角来审视这条街。
她没本钱，没糊口的工具，没有熟识的人，还只有几个时辰，如何在这条街赚够两人一顿饭钱？
“男子汉大丈夫，有这么折磨个小女子的吗？”
木冬也是无奈：“将军只让姨娘一人进去，姑娘，你来喝口水歇息吧。”
荷香听了，更是为自家小姐委屈：“好哥哥，你让我家娘子喝口水再去吧。”
木冬摇头：“将军交代了，不许姨娘喝水。”
向瑜拍拍荷香的手背：“你先歇着吧。”自己收拾好表情，手合于前，依旧是端庄不屈的大家闺秀模样，敲门进去。
宋云铮在屋内将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刚从练兵场回来，哪里要写什么字，只不过是看向瑜在烈日下扫了半天的地，想让她到屋子里凉快。
不过明面上，他还不能这么说。
听见敲门声，宋云铮叫向瑜进来，原以为会看到一副精疲力尽的面容，没想到，向瑜依旧腰板挺直。
乌发如云，虽然没有一个发饰，却朴素得秀丽；在外面晒了一上午的太阳，皮肤依旧像新鲜的水蜜桃一般白皙透粉。
宋云铮喉结滚动，垂下眼睛厉声道：“把门关上，过来研墨。”手里拿着书，却不动笔，手指微微支着头。
向瑜走过去，被宋云铮剜了一眼：“连研墨的力气都没有，坐下好好磨。”
“这茶水凉了，你把它喝了，省得倒掉可惜。”
向瑜举着茶盏，虽如旱地逢甘露，也慢慢地一滴不剩倒入腹中。
坐在桌角板凳上研墨，微抬眼看见将军似乎睡着了。宋云铮手指纤长，骨节突出，撑着一张实非凡品的脸。
尤其眸子轻阖，睫毛垂下一片小影，更显得潇洒闲雅。谁能想，这么一副朗俊的面容下，尽是小肚鸡肠，折磨人的坏点子。
向瑜看他睡着了，又不写字，手上动作缓慢，也打了个哈欠。
向瑜迷迷瞪瞪，被“啪唧”一声惊醒，睁眼看见满地茶碗碎片，宋云铮凤眼生威：“本将军叫你研墨，你竟敢迟缓。还不给本将军跪下。”
向瑜惊惧未消，双膝跪在地上，心脏还是噗通噗通地跳。
底下的丫鬟前来收拾杯盏的时候，就看见将军满身杀气，居高临下。新姨娘不动声色，跪在一边。气氛压抑得可怕，连忙缩着身子，把碎瓷片收起来，新送来两盏茶，转身出去又把门关上。
宋云铮看向瑜虽面色不显，但双拳紧握，知道她内心又在咒骂他，压低声音：“起来坐吧”
向瑜瞪着虚空，只能受着他阴晴不定的脾气，立起身拿墨锭研墨。
“不许磨了，坐下喝茶！”
向瑜一愣，举起茶盏，一饮而尽。
宋云铮举着书本，向瑜只干干陪坐在一边，一直到晚饭时间。
宋云铮放下书，闭上眼睛养神，慢慢吐出两个字：“跪下。”
出其不意，向瑜却依旧照做。
“又在心里骂我？”
“不敢，奴家是将军的提线木偶，将军让奴家做什么，奴家便做什么。”
宋云铮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新婚这三天，是皇上监视最严的时候，她和她家人的脑袋都悬着，他不对她狠些，怎么能让皇上消除疑虑。
他这是让皇上放心。
吴嬷嬷送饭来时，门又重新被打开。
门口丫鬟觑着眼往里面看，相互嘀咕：“还跪着呢？得有两个时辰了。”
“可不是，一般人哪受得了。”
“只不过是研墨慢了些，犯的也不是大错。”
“你不懂，若是厌烦一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向瑜带来的陪嫁丫鬟哭着要往屋里冲，被木冬拦在门外，喊着“娘子”，哭得撕心裂肺。
闹吧，闹得越多人听见越好。
李嬷嬷看见地上跪着的人，身体单薄，却是脊背挺直，倔强得令人心疼。
仗着自己在将军身边伺候多年，小心劝道：“将军以前最是好性，怎么对个妇人家如此严苛。吃饭消消气，也别让姨娘在将军眼前烦心。”
宋云铮微皱眉心瞥向瑜：“还不快滚。”
向瑜看了他一眼，扶着桌沿艰难站起身，她演技不好，荷香哭着跑来扶她的时候，也撑在荷香身上，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荷香扶向瑜回到房间，小心翼翼地把腿放在床上，急得如无头苍蝇，也没有药，也没有冰，只能跪在旁边哭：“小姐，我们走吧，这地方不能待。横竖一死，总好过被折磨死，说不定顾公子能有方法保住小姐。”
顾怀景吗？时间会消磨一切，顾哥哥怕早把她忘了。
向瑜弯起食指，把荷香脸上的泪珠刮掉：“没跪那么久，一点都不疼，快别哭了。”
心中犯嘀咕，现在人人都道，宋云铮在非人般地折磨她，可暗地里，似乎又是他在帮自己。
细想，木冬哪有本事让厨房重做那么一大桌子菜，应该也是宋云铮在暗中吩咐的。
害人者也是救人者，宋云铮到底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晚间，宋云铮又往床上爬，向瑜借着月光，瞅准宋云铮腹部位置，装作睡觉换姿势，狠狠踹去。
目标明确，动作“快、狠、准”。
脚一瞬之间就被宋云铮抓在手里。
宋云铮握着向瑜的脚腕，细细摩挲：“夫人是真睡着了，还是借着机会想报白日之仇。”
向瑜从宋云铮掌心抽出脚，声音清冷：“夜黑，不知道将军来了。”借着夜色，大着胆子，将心中所惑，直接问了出来。
暗夜中传来宋云铮轻快的声音：“夫人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向瑜：有意思？可见他当她是玩具。
婚后第三天是回门日，向瑜亲人远去，府邸被封，已无家可回。早上给老夫人请安后，就呆在屋子里没出去。
宋长芳住在老夫人隔壁，路过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正在张罗着回门礼。
象征吉祥的雄鸡，羽毛斑斓艳丽，还在上下翻飞。
向瑜边刺绣，边担忧父母的情况，虽然只是分别三天，她觉得好像过去了半年，半辈子。
向瑜突然明日，为何新娘出嫁三日要回门。离别真的会把时间拉得好远好远。
向瑜正想着，宋云铮旁边的锦波姑娘突然走进来：“向姨娘安，将军让我来请姨娘回门。”
向瑜扔下绣品，欣喜起身：“爹娘回来了！”
锦波面上窘迫：“不是，将军说回门礼太多，需要人看管，要让姨娘跟着。”
向瑜轰然坐下，摇头可笑，是让她去沈翊文娘家，看她风光回家，亲人团聚，替她看管礼品。
宋云铮折磨人的手段可真狠！
向瑜同宋云铮、沈翊文一辆马车，宋云铮居正位，向瑜、沈翊文分坐左右。
沈翊文在将军府很少出院，向瑜又是日夜劳作，所以很少碰面，还没直接说过话。
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坐得那么近。见沈翊文皮肤冷白，鼻子高直，浑身透着清冷气。
沈翊文也端详着向瑜，含笑开口：“妹妹在将军府三日，怎么都穿同一件衣服，莫不是只有这一件，妹妹若是缺，可到我房中要，我不穿的衣服多得是，还新得很。”
向瑜立即脸红到颈，她一直怕人提起，在心里提前演练过许多遍，但现实生活中，真听见人说出来，还是觉得难堪。
这几日忙，她还没寻时间赚钱，只有这一身衣服，两身内衫。幸好是夏天，衣服干得快，她只有晚间把内衫洗了，以做更换。
至于外衫，确实是三天未换。却也强撑面子：“姐姐不闻‘莲出淤泥而不染’吗，妹妹不过学莲的高洁。”
宋云铮勾唇冷笑：“周敦颐是说君子品格，你也会往脸上贴金。”
沈翊文一个也没放过：“难道将军也懂得诗文吗？”
向瑜紧咬嘴唇，憋住笑意。沈翊文的刀子嘴，逮谁砍谁。
沈翊文又看向瑜：“我在闺中就听说过妹妹大名。京中闺秀虽多，但没有一个是父亲亲自教导，妹妹是个例外。”
“当时人人都说是殊荣，如今看来我想得没错，怕是祸事。父亲就算亲自教导女儿，也是有目的的，不过是想招个好名声，增加自己的名气。”
向瑜可以轻松应对沈翊文对她的讽刺，因为她心中无畏，但她绝不能容忍沈翊文说她父亲。
向瑜声沉字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父母生养已是劳累，用心教导更是不易，怎可用“功利”二字评判？”
沈翊文没料到向瑜这么伶牙俐齿，一时语噎。
宋云铮收回目光，紧皱眉心：“女人家在一起就是吵闹。”“停车！”
“向瑜，你给我下去！”
向瑜看着他，没料到被呵责的是自己。
“申初时刻，本将军的马车停在这里，若不见你，便不必进将军府的门了。”
说着把向瑜赶下去。
宋云铮怕向瑜独自在家神伤，故意把她带出来，放到街上，想让她逛逛街，轻松轻松。但他没想到，向瑜身无分文，还要带着荷香解决一顿午饭。
荷香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小姐，将军又发疯了？
向瑜面向林立的商铺，来往行人如织，第一次以赚钱的视角来审视这条街。
她没本钱，没糊口的工具，没有熟识的人，还只有几个时辰，如何在这条街赚够两人一顿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