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时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关上门，白许对着门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屋子里，又茫然地站住了。
巨大的迷惘像铺天盖地的网笼罩在她的心上，望着窗外夜色中隐隐几处灯光，她突然有一种眩晕的失重感。下一秒，她像被抽干了力气，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时间到了。白许在天旋地转中冷静地想。她摸索着掏出口袋里随身放的一个像打火机一样的小瓶，熟练地“咔吧”一按，那东西释放出一股白色的雾状物。白许放在鼻子下面猛地吸了一大口，过了一会儿又从嘴里吐出来。经此几次。
终于，天地归位，白许从地上爬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把小瓶放回口袋，心想：“下一次不能再随随便便放人进屋了。”
…………
刘时躺在床上，天都快亮了他才迷迷糊糊睡过去，没几个小时又醒了，看手机发现汤辰给他打了电话，怕他不放心给他回了一个。对面很快接起来。
“昨晚睡了吗？”
“睡了一小会儿，”刘时闭着眼睛，难掩疲惫，“怎么了？”
“哦，没事。你嫂子今天休息，一会儿去你那儿给你做点吃的，然后咱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汤辰说，“别给你自己饿死在家里了。叔叔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刘时生硬地回答。他抬手遮了一下从窗帘透过来的日光，“晚上白许来我这里，我约了一个星期的失眠治疗。”
汤辰在电话那边愣了愣：“哦，好！那我和你嫂子到你家去呗，带上白许一起吃，”他想了想又忍不住问，“怎么……终于松口看病了？”
“再不看，真得给自己打药了。行了，我再眯一会儿，挂了。再见。”刘时挂掉了电话。
汤辰“嘿”了一声，倒也没生气。医院里好不容易没什么工作，可以短暂地休息一下，他打开网页看新闻，刷着刷着，他的眉毛就不自觉地扭在了一起。
……
“白许来了。”刘时给她开门时问，“晚上留下一起吃个饭吗？汤辰和他爱人也在。”
“啊，太麻烦……”
“带了你的份，进来吧。”刘时拿出拖鞋给她。白许进门，跟在厨房里忙活得热火朝天的汤辰夫妇打招呼。汤辰一手的面糊没发出去，抬高嗓门：“哈喽，小白。又见面了，”然后，他又跟刘时说：“你们要不先忙正事，我们这还得好一会儿。”
汤辰的爱人也温柔一笑，出来和白许问好，还给她倒了杯水，招呼她坐。
这一对像是能把生活过得有声有色的那种类型。白许眼中带了些许笑意，问刘时：“那我们先开始？”
“不急，吃完晚饭吧。”刘时说，“他们应该很快就好了。”
“你怎么不去帮忙？不会做饭吗？”白许好奇道。
“灯够亮了。”
白许笑了。有时候刘时说话透露出来的气鼓的语气还挺可爱的，但是从一个脸色很差还有些许胡茬的有点颓废的男人口中说出来，又好像很割裂。
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要是没有污染物，没有这么多事，世界还像她刚出生时那样就好了。
时代进步的速度不是线性的。有时候，一个人终其一生都没有看到足以影响人类未来的某件大事的发生；但也有时候，一个人四分之一生命的时间，就足够见证世界已经猛然走到了深渊的边缘。被蒙在鼓里的人不害怕，但是他们这些隐隐发觉未来走向的人，有的已经摇摇欲坠，但也能有人如常生活。
“对了，你们看新闻没有？”汤辰从厨房伸出脖子问道。
“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了吗？”白许回神，应道。
汤辰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哦，没什么。就是国家出台了新的法规，禁止私人使用米图阿多了。你们怎么看？”
“早该禁用了，”刘时冷声道，“再用就是自取灭亡，死路一条。”
他看向白许，白许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她轻轻笑了一下，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是啊，死路一条。”
关上门，白许对着门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屋子里，又茫然地站住了。
巨大的迷惘像铺天盖地的网笼罩在她的心上，望着窗外夜色中隐隐几处灯光，她突然有一种眩晕的失重感。下一秒，她像被抽干了力气，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时间到了。白许在天旋地转中冷静地想。她摸索着掏出口袋里随身放的一个像打火机一样的小瓶，熟练地“咔吧”一按，那东西释放出一股白色的雾状物。白许放在鼻子下面猛地吸了一大口，过了一会儿又从嘴里吐出来。经此几次。
终于，天地归位，白许从地上爬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把小瓶放回口袋，心想：“下一次不能再随随便便放人进屋了。”
…………
刘时躺在床上，天都快亮了他才迷迷糊糊睡过去，没几个小时又醒了，看手机发现汤辰给他打了电话，怕他不放心给他回了一个。对面很快接起来。
“昨晚睡了吗？”
“睡了一小会儿，”刘时闭着眼睛，难掩疲惫，“怎么了？”
“哦，没事。你嫂子今天休息，一会儿去你那儿给你做点吃的，然后咱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汤辰说，“别给你自己饿死在家里了。叔叔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刘时生硬地回答。他抬手遮了一下从窗帘透过来的日光，“晚上白许来我这里，我约了一个星期的失眠治疗。”
汤辰在电话那边愣了愣：“哦，好！那我和你嫂子到你家去呗，带上白许一起吃，”他想了想又忍不住问，“怎么……终于松口看病了？”
“再不看，真得给自己打药了。行了，我再眯一会儿，挂了。再见。”刘时挂掉了电话。
汤辰“嘿”了一声，倒也没生气。医院里好不容易没什么工作，可以短暂地休息一下，他打开网页看新闻，刷着刷着，他的眉毛就不自觉地扭在了一起。
……
“白许来了。”刘时给她开门时问，“晚上留下一起吃个饭吗？汤辰和他爱人也在。”
“啊，太麻烦……”
“带了你的份，进来吧。”刘时拿出拖鞋给她。白许进门，跟在厨房里忙活得热火朝天的汤辰夫妇打招呼。汤辰一手的面糊没发出去，抬高嗓门：“哈喽，小白。又见面了，”然后，他又跟刘时说：“你们要不先忙正事，我们这还得好一会儿。”
汤辰的爱人也温柔一笑，出来和白许问好，还给她倒了杯水，招呼她坐。
这一对像是能把生活过得有声有色的那种类型。白许眼中带了些许笑意，问刘时：“那我们先开始？”
“不急，吃完晚饭吧。”刘时说，“他们应该很快就好了。”
“你怎么不去帮忙？不会做饭吗？”白许好奇道。
“灯够亮了。”
白许笑了。有时候刘时说话透露出来的气鼓的语气还挺可爱的，但是从一个脸色很差还有些许胡茬的有点颓废的男人口中说出来，又好像很割裂。
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要是没有污染物，没有这么多事，世界还像她刚出生时那样就好了。
时代进步的速度不是线性的。有时候，一个人终其一生都没有看到足以影响人类未来的某件大事的发生；但也有时候，一个人四分之一生命的时间，就足够见证世界已经猛然走到了深渊的边缘。被蒙在鼓里的人不害怕，但是他们这些隐隐发觉未来走向的人，有的已经摇摇欲坠，但也能有人如常生活。
“对了，你们看新闻没有？”汤辰从厨房伸出脖子问道。
“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了吗？”白许回神，应道。
汤辰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哦，没什么。就是国家出台了新的法规，禁止私人使用米图阿多了。你们怎么看？”
“早该禁用了，”刘时冷声道，“再用就是自取灭亡，死路一条。”
他看向白许，白许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她轻轻笑了一下，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是啊，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