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是清醒地做梦这件事居然是可行的。
熊鱼就处在这样一个状态。
握住手掌，水流柔顺地从指尖穿梭过去，若有若无的亲密和依依不舍。
往远处看，水越往远处堆砌的蓝色越发浓烈，沉寂得恍如作者笔下冬日一无所有的郁色，直到和黑色融合地不分你我。
原来海底是这样子的啊，熊鱼默默感慨。
我自己居然还能发光，还挺神奇的。
"所以你请我来干什么呢，陌生人?"熊鱼恹恹的开口。
她之前可没有清醒着做梦这个技能，显然也不会突然就无缘无故地拥有，所以只能往外因去想。
恰好这又是个神奇的西幻世界。
所以总会有些神奇的人，能请她去到没有去过的海底。
一条红白相间的小丑鱼好奇地凑过来她的指尖，遗憾地发现这个珊瑚光秃秃的，并没有它要找的食物，又走了。
熊鱼垂着眼睛看小丑鱼，一动不动，安稳得像海底的一块石头。
----看在景色的份上，陌生人，不太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考虑下。
细碎的、尖利的，仿佛一连串被戳破的气球，海妖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海里。
熊鱼捂住耳朵。
寥寥几只小鱼也被惊走了。
海水还是空荡荡的，海妖没有出现，只有周围奇形怪状的石头和奇形怪状的珊瑚。
海妖尖利的声音，剪破了所有的平静，但只有一个人类是她们的听众。
她们笑着，"外来的，两个闯入者。"
"杀死魔王，取代魔王。"
"欲望，还是欲望。"
她们雀跃，她们欢欣鼓舞，重重叠叠的声音一层又一层地回荡着，"疯子，两个都是，剩下的也是。"
"毁灭吧，新生吧，活着吧。"
混沌而疯狂的呓语直直地闯过熊鱼的耳膜，尖锐地刻在她的脑神经里。
苦中作乐，熊鱼不合时宜地想出个比喻，一些陈年旧梗，海妖大笑着搅动着她的脑浆，尝了口，说:
“不tree tree 的。”
然后她就被踢出了梦境。
鱼没了，石头没了，珊瑚没了，海也没了。
只有痛苦的脑神经还在抽动。
Fine，熊鱼平躺在床上，睁着没有神采的眼睛，很疲惫。
她总结了她在这个世界的生活经验，事情总是挤在一起蜂拥而至，然后其余时间风平浪静，反复考验着她承受力的上下阈值。
今天刚记起来自己的名字，终于把自己的人格确定在一个叫做熊鱼的人类，而不是一个会做菜的异世界游魂。
也是今天正式确定了，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一个lv0没有任何反抗的手段，各种手贱的海洋陆地gai溜子路过玩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吗?
然后今天晚上就被拉到海底听没有演员的舞台剧，听还听不懂，脑子也在抗议难受。
所以说。
----不要在她精神状态岌岌可危的情况下来这招啊。
这谁能分得清楚到底是她疯了，还是真的有这么个梦呢？
睁着眼睛一直到清晨，熊鱼先去晨跑。清早晨跑完，先对着洗脸的水盆照照头顶。
看看lv0有没有想改变的意思。
好的，没有。
"哗啦----"，冷水泼在脸上，熊鱼被冻回了冰冷的现实。
她下次再来。
今天又是要继续被世界毒打的一天，
天色还早，太阳将升未升，一点曦光将就着驱散了浓重的夜色，天地间呈现出一片雾蒙蒙的灰蓝色，灰的像熊鱼并不明朗的心情。
鸡窝里的咕咕鸡们还在睡觉，收着翅膀窝在小木屋的稻草里。
一，二，三......，十三。
点完数了，她贫瘠的财产果然依旧贫瘠，但好在没有缩水。
熊鱼站在魔王城门口的狼人守卫前，努力地扯出一抹友善的微笑:
“两位先生，能帮个忙吗?”
在人类往他们的方向走的时候，狼人守卫们的关注就已经锁定在她身上了，随着人类越走越近，毛茸茸的尾巴不自觉地扫来扫去，
人类的声音有点轻，飘忽在空气里，风没吹就散了。
幸好他们的耳朵很灵敏，狼人守卫耳朵微微地颤动，一字不落的捕捉到了人类的话。
他们很冷静:“要做什么?”
要摸尾巴吗?听说人类有这种奇怪的爱好，总喜欢摸有毛的兽人、有鳞片的恶魔，总之就是人类越没有什么，就越想要什么。
----他们看的故事里都是这么说的。
但是耳朵不行，太亲密了。
最多只能接受摸尾巴，狼人守卫们很有距离感地想。
人类的声音平缓地传到了他们的耳朵:“能帮忙抓几只鸡杀掉吗?”
......不、不想摸摸尾巴吗?
两个狼人守卫的尾巴缓缓地垂下了。
“......好的。”，他们冷静地说。
"但是只能有一个守卫帮你，我们还要站岗。"
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对人类的照顾了，如果不是养鸡的地方就在门口附近，来求助的还是柔弱的人类，他们一个都不会暂时离开岗位。
如果是替完班之后人类来求助就好了......
......那样两个人都可以过去了，被决定留下来的那个狼人守卫客观地想。
狼人们长长的吻部一张一合，熊鱼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只锁定在他们绿色的眼睛，而不是去看他们的嘴巴。
她对他们的回答毫不意外，上次做烤鸡前求助时，另外两个狼人守卫也是一样的回答。
魔王城的规则应该是不让同时离岗，她不确定地想。
真的麻烦这些好心的狼人小哥们了。
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
熊鱼直白的，坦然地和狼人守卫们对视，问道:“请问，我可以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吗?”
“我想感谢你们。”
如果是刚来这个世界上的熊鱼，问法会更委婉，可能会暗中观察许久，才不动声色地送上感谢的礼物。
很合对方心意，且略微超过对方帮助应该得到的报酬。
----这样才能和对方的心意勉强扯平。
但是她已经来这个世界两个多月了，人生的落落落落起起落落落落已经让她疲于应付，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委婉了。
还沉浸在失落的情绪，留守的狼人守卫根本没过脑子，声音很低落地回答:
“想要被摸尾巴。”
"......!!！"
狼人守卫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不是!不要误会!
他不是这种狼人!
----虽然这样想不太尊重他们，但是真的好像可怜兮兮凑过来求摸摸的傻狗狗。
熊鱼抿着嘴唇，但是还是没有坚持住笑了，心情明媚起来。
......暖和、温暖，像阳光下开的花一样，狼人说不上来这会儿的感觉，他们的种族没有出过诗人，但是他仍然绞尽脑汁地用见过的东西去形容眼前人类的笑容。
看着人类的笑脸，狼人守卫僵硬的身体放松下去，也跟着笑起来。
狼人长长的吻部咧开，尖尖的牙在晨光中闪着锋利的寒光，看上去像是草原上已经得逞的捕猎者。
但是他的尾巴已经轻快地摇起来。
"......?!!"
杀完鸡回来的另一个狼人守卫，看着同伴傻笑着和人类说话，两个人的气氛看起来很和谐，心底的问号酷酷的往外冒。
----不是，在我忙着的时候，你们发生了什么?
抓着被去毛开膛破肚的三只鸡的翅膀，锋利的指甲还在往下滴血，狼人小哥感觉，可能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
熊鱼满是笑意的眼睛对上帮忙的狼人小哥阿拉贝拉.加西亚，她也抬头对着他笑的很灿烂:“谢谢你。”
于是他的尾巴也欢快地摇了起来。
然后他听到那个温和的像没有陡峭旋流的小溪一样的声音问他:
"请问你也喜欢摸尾巴吗?"
“......!!!”
他的尾巴炸了。
......
没控制住自己的坏心眼，熊鱼愧疚了几秒钟。
然后她在做饭的过程中，都一直保持着好心情。
----给管家送完饭之后，可以去门口的试验田那边看一下，她规划着今天的安排，然后顺便看看有没有新的来应聘的，挑一个帮忙处理食材，不能每次都让狼人守卫们帮忙。
然后顺便看看这两次的四个狼人守卫们，或许他们已经下班了。
也许他们不会拒绝一次帮忙梳理毛发的请求。
但是在那之前需要先做饭，黑色饭桶现在还在等着投喂，而她还领着饭桶发的工资。
处理完的鸡浸泡着冷水，平静地接受着水带走了它们最后的血，没有一点反抗，熊鱼看了一眼坦然接受命运的鸡，继续去准备其他的菜了。
今天是敷衍的精致菜，鸡汤。
适用于熬了一晚上身体不舒服的人类养生。
熊鱼背着小背篓----背篓原来放在厨房门后边，厨房的东西自从她来之后越来越齐全了，去她的菜园子摘点菜。
门口的狼人们果然还没换岗，僵直着守着大门，眼睛直直地往前看，仿佛一点都没注意到她。
嗖----
熊鱼在心里吹了个口哨。
嘻嘻，狼好人坏。
熊鱼就处在这样一个状态。
握住手掌，水流柔顺地从指尖穿梭过去，若有若无的亲密和依依不舍。
往远处看，水越往远处堆砌的蓝色越发浓烈，沉寂得恍如作者笔下冬日一无所有的郁色，直到和黑色融合地不分你我。
原来海底是这样子的啊，熊鱼默默感慨。
我自己居然还能发光，还挺神奇的。
"所以你请我来干什么呢，陌生人?"熊鱼恹恹的开口。
她之前可没有清醒着做梦这个技能，显然也不会突然就无缘无故地拥有，所以只能往外因去想。
恰好这又是个神奇的西幻世界。
所以总会有些神奇的人，能请她去到没有去过的海底。
一条红白相间的小丑鱼好奇地凑过来她的指尖，遗憾地发现这个珊瑚光秃秃的，并没有它要找的食物，又走了。
熊鱼垂着眼睛看小丑鱼，一动不动，安稳得像海底的一块石头。
----看在景色的份上，陌生人，不太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考虑下。
细碎的、尖利的，仿佛一连串被戳破的气球，海妖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海里。
熊鱼捂住耳朵。
寥寥几只小鱼也被惊走了。
海水还是空荡荡的，海妖没有出现，只有周围奇形怪状的石头和奇形怪状的珊瑚。
海妖尖利的声音，剪破了所有的平静，但只有一个人类是她们的听众。
她们笑着，"外来的，两个闯入者。"
"杀死魔王，取代魔王。"
"欲望，还是欲望。"
她们雀跃，她们欢欣鼓舞，重重叠叠的声音一层又一层地回荡着，"疯子，两个都是，剩下的也是。"
"毁灭吧，新生吧，活着吧。"
混沌而疯狂的呓语直直地闯过熊鱼的耳膜，尖锐地刻在她的脑神经里。
苦中作乐，熊鱼不合时宜地想出个比喻，一些陈年旧梗，海妖大笑着搅动着她的脑浆，尝了口，说:
“不tree tree 的。”
然后她就被踢出了梦境。
鱼没了，石头没了，珊瑚没了，海也没了。
只有痛苦的脑神经还在抽动。
Fine，熊鱼平躺在床上，睁着没有神采的眼睛，很疲惫。
她总结了她在这个世界的生活经验，事情总是挤在一起蜂拥而至，然后其余时间风平浪静，反复考验着她承受力的上下阈值。
今天刚记起来自己的名字，终于把自己的人格确定在一个叫做熊鱼的人类，而不是一个会做菜的异世界游魂。
也是今天正式确定了，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一个lv0没有任何反抗的手段，各种手贱的海洋陆地gai溜子路过玩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吗?
然后今天晚上就被拉到海底听没有演员的舞台剧，听还听不懂，脑子也在抗议难受。
所以说。
----不要在她精神状态岌岌可危的情况下来这招啊。
这谁能分得清楚到底是她疯了，还是真的有这么个梦呢？
睁着眼睛一直到清晨，熊鱼先去晨跑。清早晨跑完，先对着洗脸的水盆照照头顶。
看看lv0有没有想改变的意思。
好的，没有。
"哗啦----"，冷水泼在脸上，熊鱼被冻回了冰冷的现实。
她下次再来。
今天又是要继续被世界毒打的一天，
天色还早，太阳将升未升，一点曦光将就着驱散了浓重的夜色，天地间呈现出一片雾蒙蒙的灰蓝色，灰的像熊鱼并不明朗的心情。
鸡窝里的咕咕鸡们还在睡觉，收着翅膀窝在小木屋的稻草里。
一，二，三......，十三。
点完数了，她贫瘠的财产果然依旧贫瘠，但好在没有缩水。
熊鱼站在魔王城门口的狼人守卫前，努力地扯出一抹友善的微笑:
“两位先生，能帮个忙吗?”
在人类往他们的方向走的时候，狼人守卫们的关注就已经锁定在她身上了，随着人类越走越近，毛茸茸的尾巴不自觉地扫来扫去，
人类的声音有点轻，飘忽在空气里，风没吹就散了。
幸好他们的耳朵很灵敏，狼人守卫耳朵微微地颤动，一字不落的捕捉到了人类的话。
他们很冷静:“要做什么?”
要摸尾巴吗?听说人类有这种奇怪的爱好，总喜欢摸有毛的兽人、有鳞片的恶魔，总之就是人类越没有什么，就越想要什么。
----他们看的故事里都是这么说的。
但是耳朵不行，太亲密了。
最多只能接受摸尾巴，狼人守卫们很有距离感地想。
人类的声音平缓地传到了他们的耳朵:“能帮忙抓几只鸡杀掉吗?”
......不、不想摸摸尾巴吗?
两个狼人守卫的尾巴缓缓地垂下了。
“......好的。”，他们冷静地说。
"但是只能有一个守卫帮你，我们还要站岗。"
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对人类的照顾了，如果不是养鸡的地方就在门口附近，来求助的还是柔弱的人类，他们一个都不会暂时离开岗位。
如果是替完班之后人类来求助就好了......
......那样两个人都可以过去了，被决定留下来的那个狼人守卫客观地想。
狼人们长长的吻部一张一合，熊鱼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只锁定在他们绿色的眼睛，而不是去看他们的嘴巴。
她对他们的回答毫不意外，上次做烤鸡前求助时，另外两个狼人守卫也是一样的回答。
魔王城的规则应该是不让同时离岗，她不确定地想。
真的麻烦这些好心的狼人小哥们了。
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
熊鱼直白的，坦然地和狼人守卫们对视，问道:“请问，我可以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吗?”
“我想感谢你们。”
如果是刚来这个世界上的熊鱼，问法会更委婉，可能会暗中观察许久，才不动声色地送上感谢的礼物。
很合对方心意，且略微超过对方帮助应该得到的报酬。
----这样才能和对方的心意勉强扯平。
但是她已经来这个世界两个多月了，人生的落落落落起起落落落落已经让她疲于应付，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委婉了。
还沉浸在失落的情绪，留守的狼人守卫根本没过脑子，声音很低落地回答:
“想要被摸尾巴。”
"......!!！"
狼人守卫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不是!不要误会!
他不是这种狼人!
----虽然这样想不太尊重他们，但是真的好像可怜兮兮凑过来求摸摸的傻狗狗。
熊鱼抿着嘴唇，但是还是没有坚持住笑了，心情明媚起来。
......暖和、温暖，像阳光下开的花一样，狼人说不上来这会儿的感觉，他们的种族没有出过诗人，但是他仍然绞尽脑汁地用见过的东西去形容眼前人类的笑容。
看着人类的笑脸，狼人守卫僵硬的身体放松下去，也跟着笑起来。
狼人长长的吻部咧开，尖尖的牙在晨光中闪着锋利的寒光，看上去像是草原上已经得逞的捕猎者。
但是他的尾巴已经轻快地摇起来。
"......?!!"
杀完鸡回来的另一个狼人守卫，看着同伴傻笑着和人类说话，两个人的气氛看起来很和谐，心底的问号酷酷的往外冒。
----不是，在我忙着的时候，你们发生了什么?
抓着被去毛开膛破肚的三只鸡的翅膀，锋利的指甲还在往下滴血，狼人小哥感觉，可能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
熊鱼满是笑意的眼睛对上帮忙的狼人小哥阿拉贝拉.加西亚，她也抬头对着他笑的很灿烂:“谢谢你。”
于是他的尾巴也欢快地摇了起来。
然后他听到那个温和的像没有陡峭旋流的小溪一样的声音问他:
"请问你也喜欢摸尾巴吗?"
“......!!!”
他的尾巴炸了。
......
没控制住自己的坏心眼，熊鱼愧疚了几秒钟。
然后她在做饭的过程中，都一直保持着好心情。
----给管家送完饭之后，可以去门口的试验田那边看一下，她规划着今天的安排，然后顺便看看有没有新的来应聘的，挑一个帮忙处理食材，不能每次都让狼人守卫们帮忙。
然后顺便看看这两次的四个狼人守卫们，或许他们已经下班了。
也许他们不会拒绝一次帮忙梳理毛发的请求。
但是在那之前需要先做饭，黑色饭桶现在还在等着投喂，而她还领着饭桶发的工资。
处理完的鸡浸泡着冷水，平静地接受着水带走了它们最后的血，没有一点反抗，熊鱼看了一眼坦然接受命运的鸡，继续去准备其他的菜了。
今天是敷衍的精致菜，鸡汤。
适用于熬了一晚上身体不舒服的人类养生。
熊鱼背着小背篓----背篓原来放在厨房门后边，厨房的东西自从她来之后越来越齐全了，去她的菜园子摘点菜。
门口的狼人们果然还没换岗，僵直着守着大门，眼睛直直地往前看，仿佛一点都没注意到她。
嗖----
熊鱼在心里吹了个口哨。
嘻嘻，狼好人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