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
你想让我现在答复你吗。萧钰一脸漠然的抬头直视姜瑶。
“对不起对不起，你先吃。”姜瑶被看得发毛，缩头继续扒饭。一桌菜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准备，她吃的倒也很香。
姜瑶老老实实闷头用饭的样子却让萧钰觉得挺有趣。他已经记起，她就是初十那日在登仙楼二楼雅间中的那个少女。当日她指示丫鬟做出那般事情，端地大胆轻浮的很，却没想到原来还有这样老实胆小的一面。
二人默默用好了饭，弄墨来收了碗筷，走的时候一脸戒备的偷看了眼萧钰，像是怕他做什么不规矩的事。她从萧钰后面走过，萧钰不知道她偷看，姜瑶却看得清楚，一脸无奈摆摆手让她别瞎想。
萧钰起身走到桌旁研磨，将姜瑶刚刚的问题答案写在纸上。
肃玉。
“你叫肃玉？”姜瑶托着腮看他，没想到这个少年名字到是挺奇怪的。
萧钰颔首。他姓氏为国姓，不便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告诉她一部分也不算完全欺骗她吧。笑意浮上眼睛，少年清冷的面孔上表情柔和了些。
“那你为何会中毒逃出万蝶楼呢？”姜瑶继续问道。
萧钰略微思索，提笔写到：
各种缘由，恕不便详说。但在下之事，必不会连累小姐。
“你倒是挺自信的。”姜瑶看完纸上的几个字撇了撇嘴，这个肃玉势必是个身份不一般的人，处处不露痕迹处事又波澜不惊的。
两人这样我问你写的又交流了几句，萧钰做事严谨滴水不漏，姜瑶没问出一点有用的，见夕阳将落，便推脱回房休息了。
坐在自己房中的梳妆镜前，弄墨帮姜瑶仔细的梳着一头青丝。她这头长发生的极好，发丝水润光泽乌黑油润，披散在肩上像丝绸一般。
看着弄墨一下下梳着，姜瑶突然想起似的回头说道；“明日早些叫我起来，我要与哥哥一起去铺子。”
弄墨满脸疑惑“姑娘，你去铺子做什么啊？”
“抓药。”姜瑶挑了挑眉，故弄玄虚的只说了两个字。
第二日一早，姜瑶便去找了哥哥姜祺。
“你要随我一起去铺子？”姜祺如玉的俊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妹妹。他这个妹妹还是孩子脾气，往日娇气霸道的紧，谈了亲事后倒是沉稳了很多。
姜瑶抿抿嘴一脸理所当然：“是啊，哥哥每日早出晚归陪我甚少，我想见哥哥当然只能随你一起去铺子了。”
小姑娘娇声软语的抱怨，看着妹妹圆润白嫩到不行的小脸姜祺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脸上笑意尽显：“好好好，那就和哥哥一起去。说好可不许给我添乱。”想来他确实很久没有抽时间陪妹妹一起逛逛了，每日忙着经营铺子倒是冷落了妹妹。今日不如就去铺子看看，然后带妹妹去买几件首饰吧。小姑娘总是喜欢这些的。
有哥哥陪着，姜瑶便把弄墨留在了府中。专门嘱咐弄墨要看好萧钰，不要让他在府中乱走，被府中其他人发现身份。弄墨没机会陪姑娘出去逛街，只能留在府里对着冷得像冰茬子似的的萧钰，还要给他送饭，心里一百个不情愿。那个大冰块有什么可看的，成日躺在屋中话也不说一句，只见到姑娘时那周身的寒气才淡上两分，弄墨暗自想。
二人出门早，乘马车与姜祺来到了姜氏药材行的时间尚不到巳时。此次是姜瑶第一次到铺里来，只见铺中伙计们忙碌又有秩序，堂内四壁直通房顶的格柜上仔细整齐地贴满一张张工整的红纸签，标注了各类药材的名称，药性，产地与制成时间。中药药材制作储存皆有讲究，为保证品质姜家只售卖成品药材，而不聘请郎中坐堂问诊。但城中所有医馆诊堂、甚至临近城中也均在此购入药材，因此生意也是异常忙碌。
“哥，药材行虽然生意兴隆，但利润很薄。为何不考虑将药材加工，直接售卖成品药剂呢？”姜瑶在堂中转了一圈，杏眼水润装作疑惑的样子。
姜祺没想到今日妹妹奇思怪想一个接着一个，低头看向她，颇有点哄孩子的语气：“阿瑶说得简单，这问医吃药事关重大，岂可儿戏？出了问题你哪担得起责任！”伸出修长的手指刮了下妹妹的鼻梁，皱着眉吓唬她。
“哥哥别哄我。”姜瑶撅撅嘴，温软粉嫩的样子看的姜祺想笑。
“倘若是生了重病，自然要去找郎中诊病。但是医馆诊金昂贵，很多人若是嗓子不适，便会自己忍着。假如我们制作这些针对小毛病的成品药剂加以售卖，药材是铺子原本就有的，缓解像喉咙痛这样的轻症药方也不复杂，只需雇人制药便可。为了方便，可以做成丸药，成本必定低廉。我想会有人愿意买的。”姜瑶言之凿凿，面上的表情在严肃不过。
“你说的这些…倒是有些道理。”看到了商机的姜祺听妹妹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内心讶异的同时，也不禁思考了起来。
看哥哥好像听进去了自己的想法，姜瑶默默踮起脚尖凑到姜祺耳畔：“哥哥，我这正巧前几日得了一个药方呢。”
兄妹二人嘀嘀咕咕了一通，姜瑶得意的看着哥哥一脸深以为然的表情，吩咐随身小厮白竹将药方记下去托相熟的郎中验看了。姜瑶拿出的这方子，实际就是现代时她经常会在药店买来吃的中成药的配方。功效上针对慢性咽炎，咽喉疼痛等轻症，主要可用于缓解咽喉疼痛。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白竹去而复返带来了好消息。郎中验看过方子之后，对此药方的功效表示了认可。并且由于姜瑶只能记清主要药材品类，郎中看过后还依据经验帮忙补齐了另外几种缺失的药材。经过这些，姜祺对妹妹大为改观。
……
夕阳西下，在药材行逗留了一天的姜瑶乘马车回到了府中。
姜祺今日被她所言点醒。姜父带人外出去乡下收药了，他便召集了药材行中资历较深的管事一同探讨制药之事，谈起铺子经营二人各抒己见好不热闹，姜瑶逐渐就插不上话。坐在一旁无聊的紧，姜瑶便一个人回了府。
去正房与母亲顾氏请了安，一起用了饭姜瑶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这一日在外格外劳累，姜瑶侧躺在贵妃榻上与弄墨叙话，只觉得肩颈酸疼。弄墨看到姑娘如此疲惫，一边为姜瑶按摩肩膀，一边想找点趣事说与姑娘听听。
“今日姑娘不在府中，那个大冰块连房门也没出呢。”弄墨表情憋笑得道。
姜瑶看她的表情颇为奇怪，抬眼瞥她，口气带着笑意：“说吧，你做什么了？”
“奴婢哪会做什么呀！”被姑娘水汪汪的杏眸一直瞪着，弄墨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就是今日的汤药，奴婢忘了给肃公子拿蜜饯了而已。谁让他一声不出的，那一大碗药他喝了好一会呢。”
自头一天姜瑶发现那冷面少年竟然意外的非常怕苦后，她便嘱咐弄墨每日给萧钰送汤药时一同送一碟蜜饯过去。萧钰虽然面上不显，但却是每每三两口喝完汤药，便要含一块蜜饯。没想到今日弄墨忙中出错并未将蜜饯一起送去，想到那冷面少年强行克制自己，一脸面无表情的将一大碗又浓又苦的汤药喝下去，苦的受不了却憋着不能露出半点让丫鬟看笑话的样子，姜瑶竟然无法控制的勾起了嘴角。
干得好，姜瑶在心里夸弄墨。谁让那个冰块少年年纪不大就整日装摸做样的充深沉，话都不愿多说一句的。
姜瑶与弄墨笑得开怀。此时，让主仆二人当做趣事的萧钰在侧间里却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月色高悬，虫鸣唧唧。
啪的一声，桌上的茶盏被萧钰挥落在地。
碎片四溅，掉落在地板各处，其中一片更是弹起划过了单膝跪地的青年侧脸。他明明可以躲开，却并未动作，只任由那茶盏碎片划破脸颊，血色溢出。青年容貌方正英气，二十二三的样子。一身青色劲装，沉稳恭谨的跪在萧钰面前，正是萧钰手下近卫统领邵衡。
“属下失职，请主子赐罪。”邵衡低下头，不敢再直视萧钰的双眼。中秋那日，萧钰逃出后，他与其余三名近卫和歹徒打斗起来纷纷负伤，等到众人脱离包围之时，萧钰早已失去踪影。这几日他与手下近卫多方查探，终于寻到主子行踪，入夜便潜入姜府摸到了姜瑶所在的小院侧间。
萧钰眼神冷漠，淡淡的出声：“你入姜府，可曾隐秘行踪？”
“属下来姜府一事绝对保密，并未告诉其他人。”被萧钰狭长冰冷的凤眸盯着，邵衡喉咙微禁，只觉的像是隆冬腊月被泼上了一桶冰水。
接下来，萧钰仔细的询问了中秋当日发生的事情，以及连日来邵衡带人追查出的证据线索。对于此事，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想法。只是听过了邵衡的禀报，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真是那个人的话，只怪他太过天真。萧钰眸中闪过转瞬即逝的苦涩，片刻变为了冷冽和坚定，整个人周身气温又降了几度。
邵衡一脸属下罪大恶极的沉痛，心里呕的快要哭出来。谁这么不长眼招惹主子，最后惨的还是他。
“这几日，我会暂时呆在姜府。你去查一下这个。”萧钰突然开口，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语气平淡的仿佛是交代一件小事。
“可……姜府人多眼杂，属下不便在您身侧保护……”邵衡狐疑，英挺的脸上欲言又止。这姜府小门小户的，他一路潜进来早已探查仔细。主子身份特殊，不宜在此久住，最好是随他速速前往已经安排好的住所修养，那里也已经准备好了医药等等。
见属下啰嗦，萧钰眯了眯眼打断他道：“我在此处更为隐秘，只要你不多嘴，便无需担忧。”
“属下不敢。”被主子话中的意思惊得直接冒了汗，邵衡赶忙表明态度：“您在此处安心修养，属下定当为您查明此时。”
小心翼翼拿起桌上的信封退出了房间，几个纵身邵衡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你想让我现在答复你吗。萧钰一脸漠然的抬头直视姜瑶。
“对不起对不起，你先吃。”姜瑶被看得发毛，缩头继续扒饭。一桌菜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准备，她吃的倒也很香。
姜瑶老老实实闷头用饭的样子却让萧钰觉得挺有趣。他已经记起，她就是初十那日在登仙楼二楼雅间中的那个少女。当日她指示丫鬟做出那般事情，端地大胆轻浮的很，却没想到原来还有这样老实胆小的一面。
二人默默用好了饭，弄墨来收了碗筷，走的时候一脸戒备的偷看了眼萧钰，像是怕他做什么不规矩的事。她从萧钰后面走过，萧钰不知道她偷看，姜瑶却看得清楚，一脸无奈摆摆手让她别瞎想。
萧钰起身走到桌旁研磨，将姜瑶刚刚的问题答案写在纸上。
肃玉。
“你叫肃玉？”姜瑶托着腮看他，没想到这个少年名字到是挺奇怪的。
萧钰颔首。他姓氏为国姓，不便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告诉她一部分也不算完全欺骗她吧。笑意浮上眼睛，少年清冷的面孔上表情柔和了些。
“那你为何会中毒逃出万蝶楼呢？”姜瑶继续问道。
萧钰略微思索，提笔写到：
各种缘由，恕不便详说。但在下之事，必不会连累小姐。
“你倒是挺自信的。”姜瑶看完纸上的几个字撇了撇嘴，这个肃玉势必是个身份不一般的人，处处不露痕迹处事又波澜不惊的。
两人这样我问你写的又交流了几句，萧钰做事严谨滴水不漏，姜瑶没问出一点有用的，见夕阳将落，便推脱回房休息了。
坐在自己房中的梳妆镜前，弄墨帮姜瑶仔细的梳着一头青丝。她这头长发生的极好，发丝水润光泽乌黑油润，披散在肩上像丝绸一般。
看着弄墨一下下梳着，姜瑶突然想起似的回头说道；“明日早些叫我起来，我要与哥哥一起去铺子。”
弄墨满脸疑惑“姑娘，你去铺子做什么啊？”
“抓药。”姜瑶挑了挑眉，故弄玄虚的只说了两个字。
第二日一早，姜瑶便去找了哥哥姜祺。
“你要随我一起去铺子？”姜祺如玉的俊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妹妹。他这个妹妹还是孩子脾气，往日娇气霸道的紧，谈了亲事后倒是沉稳了很多。
姜瑶抿抿嘴一脸理所当然：“是啊，哥哥每日早出晚归陪我甚少，我想见哥哥当然只能随你一起去铺子了。”
小姑娘娇声软语的抱怨，看着妹妹圆润白嫩到不行的小脸姜祺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脸上笑意尽显：“好好好，那就和哥哥一起去。说好可不许给我添乱。”想来他确实很久没有抽时间陪妹妹一起逛逛了，每日忙着经营铺子倒是冷落了妹妹。今日不如就去铺子看看，然后带妹妹去买几件首饰吧。小姑娘总是喜欢这些的。
有哥哥陪着，姜瑶便把弄墨留在了府中。专门嘱咐弄墨要看好萧钰，不要让他在府中乱走，被府中其他人发现身份。弄墨没机会陪姑娘出去逛街，只能留在府里对着冷得像冰茬子似的的萧钰，还要给他送饭，心里一百个不情愿。那个大冰块有什么可看的，成日躺在屋中话也不说一句，只见到姑娘时那周身的寒气才淡上两分，弄墨暗自想。
二人出门早，乘马车与姜祺来到了姜氏药材行的时间尚不到巳时。此次是姜瑶第一次到铺里来，只见铺中伙计们忙碌又有秩序，堂内四壁直通房顶的格柜上仔细整齐地贴满一张张工整的红纸签，标注了各类药材的名称，药性，产地与制成时间。中药药材制作储存皆有讲究，为保证品质姜家只售卖成品药材，而不聘请郎中坐堂问诊。但城中所有医馆诊堂、甚至临近城中也均在此购入药材，因此生意也是异常忙碌。
“哥，药材行虽然生意兴隆，但利润很薄。为何不考虑将药材加工，直接售卖成品药剂呢？”姜瑶在堂中转了一圈，杏眼水润装作疑惑的样子。
姜祺没想到今日妹妹奇思怪想一个接着一个，低头看向她，颇有点哄孩子的语气：“阿瑶说得简单，这问医吃药事关重大，岂可儿戏？出了问题你哪担得起责任！”伸出修长的手指刮了下妹妹的鼻梁，皱着眉吓唬她。
“哥哥别哄我。”姜瑶撅撅嘴，温软粉嫩的样子看的姜祺想笑。
“倘若是生了重病，自然要去找郎中诊病。但是医馆诊金昂贵，很多人若是嗓子不适，便会自己忍着。假如我们制作这些针对小毛病的成品药剂加以售卖，药材是铺子原本就有的，缓解像喉咙痛这样的轻症药方也不复杂，只需雇人制药便可。为了方便，可以做成丸药，成本必定低廉。我想会有人愿意买的。”姜瑶言之凿凿，面上的表情在严肃不过。
“你说的这些…倒是有些道理。”看到了商机的姜祺听妹妹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内心讶异的同时，也不禁思考了起来。
看哥哥好像听进去了自己的想法，姜瑶默默踮起脚尖凑到姜祺耳畔：“哥哥，我这正巧前几日得了一个药方呢。”
兄妹二人嘀嘀咕咕了一通，姜瑶得意的看着哥哥一脸深以为然的表情，吩咐随身小厮白竹将药方记下去托相熟的郎中验看了。姜瑶拿出的这方子，实际就是现代时她经常会在药店买来吃的中成药的配方。功效上针对慢性咽炎，咽喉疼痛等轻症，主要可用于缓解咽喉疼痛。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白竹去而复返带来了好消息。郎中验看过方子之后，对此药方的功效表示了认可。并且由于姜瑶只能记清主要药材品类，郎中看过后还依据经验帮忙补齐了另外几种缺失的药材。经过这些，姜祺对妹妹大为改观。
……
夕阳西下，在药材行逗留了一天的姜瑶乘马车回到了府中。
姜祺今日被她所言点醒。姜父带人外出去乡下收药了，他便召集了药材行中资历较深的管事一同探讨制药之事，谈起铺子经营二人各抒己见好不热闹，姜瑶逐渐就插不上话。坐在一旁无聊的紧，姜瑶便一个人回了府。
去正房与母亲顾氏请了安，一起用了饭姜瑶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这一日在外格外劳累，姜瑶侧躺在贵妃榻上与弄墨叙话，只觉得肩颈酸疼。弄墨看到姑娘如此疲惫，一边为姜瑶按摩肩膀，一边想找点趣事说与姑娘听听。
“今日姑娘不在府中，那个大冰块连房门也没出呢。”弄墨表情憋笑得道。
姜瑶看她的表情颇为奇怪，抬眼瞥她，口气带着笑意：“说吧，你做什么了？”
“奴婢哪会做什么呀！”被姑娘水汪汪的杏眸一直瞪着，弄墨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就是今日的汤药，奴婢忘了给肃公子拿蜜饯了而已。谁让他一声不出的，那一大碗药他喝了好一会呢。”
自头一天姜瑶发现那冷面少年竟然意外的非常怕苦后，她便嘱咐弄墨每日给萧钰送汤药时一同送一碟蜜饯过去。萧钰虽然面上不显，但却是每每三两口喝完汤药，便要含一块蜜饯。没想到今日弄墨忙中出错并未将蜜饯一起送去，想到那冷面少年强行克制自己，一脸面无表情的将一大碗又浓又苦的汤药喝下去，苦的受不了却憋着不能露出半点让丫鬟看笑话的样子，姜瑶竟然无法控制的勾起了嘴角。
干得好，姜瑶在心里夸弄墨。谁让那个冰块少年年纪不大就整日装摸做样的充深沉，话都不愿多说一句的。
姜瑶与弄墨笑得开怀。此时，让主仆二人当做趣事的萧钰在侧间里却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月色高悬，虫鸣唧唧。
啪的一声，桌上的茶盏被萧钰挥落在地。
碎片四溅，掉落在地板各处，其中一片更是弹起划过了单膝跪地的青年侧脸。他明明可以躲开，却并未动作，只任由那茶盏碎片划破脸颊，血色溢出。青年容貌方正英气，二十二三的样子。一身青色劲装，沉稳恭谨的跪在萧钰面前，正是萧钰手下近卫统领邵衡。
“属下失职，请主子赐罪。”邵衡低下头，不敢再直视萧钰的双眼。中秋那日，萧钰逃出后，他与其余三名近卫和歹徒打斗起来纷纷负伤，等到众人脱离包围之时，萧钰早已失去踪影。这几日他与手下近卫多方查探，终于寻到主子行踪，入夜便潜入姜府摸到了姜瑶所在的小院侧间。
萧钰眼神冷漠，淡淡的出声：“你入姜府，可曾隐秘行踪？”
“属下来姜府一事绝对保密，并未告诉其他人。”被萧钰狭长冰冷的凤眸盯着，邵衡喉咙微禁，只觉的像是隆冬腊月被泼上了一桶冰水。
接下来，萧钰仔细的询问了中秋当日发生的事情，以及连日来邵衡带人追查出的证据线索。对于此事，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想法。只是听过了邵衡的禀报，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真是那个人的话，只怪他太过天真。萧钰眸中闪过转瞬即逝的苦涩，片刻变为了冷冽和坚定，整个人周身气温又降了几度。
邵衡一脸属下罪大恶极的沉痛，心里呕的快要哭出来。谁这么不长眼招惹主子，最后惨的还是他。
“这几日，我会暂时呆在姜府。你去查一下这个。”萧钰突然开口，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语气平淡的仿佛是交代一件小事。
“可……姜府人多眼杂，属下不便在您身侧保护……”邵衡狐疑，英挺的脸上欲言又止。这姜府小门小户的，他一路潜进来早已探查仔细。主子身份特殊，不宜在此久住，最好是随他速速前往已经安排好的住所修养，那里也已经准备好了医药等等。
见属下啰嗦，萧钰眯了眯眼打断他道：“我在此处更为隐秘，只要你不多嘴，便无需担忧。”
“属下不敢。”被主子话中的意思惊得直接冒了汗，邵衡赶忙表明态度：“您在此处安心修养，属下定当为您查明此时。”
小心翼翼拿起桌上的信封退出了房间，几个纵身邵衡便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