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书石走了，走的时候在门口和阿婆四眼泪汪汪，邻居还以为这是周家失散多年的亲孙子。
时间一晃到了八月，彭佳拿着作业来找我，我告诉她，我要转学了。
转机出现在七月末的一个夜里，阿婆坐在院里乘凉，椅子塌了。
小姑听说了之后，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把阿婆接到了榆城住院，好在没什么大碍，不过小姑是怎么也不愿意放阿婆回来了。
所以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那个椅子放在家里很多年了，一直没怎么用过，是陶书石来了之后从杂物间搬出来的，后来就一直放在院里。
年久失修，没用几次就坏了。
彭佳咬着笔，“你小姑那里吗？”
我点头。
彭佳有些担忧地看着我，“你去了那边，一个人也不认识。”
我还没说话，她又握住我的手，“苟富贵，勿相忘。”
我挣脱，一指自己，“你指望我？你指望我还不如指望你自己。”
这话没说错，彭佳脑子比我好，上辈子混的也比我好。
彭佳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说：“我富了，也不会忘记你的。”
下一刻她扔了一沓作业过来，“快快快，趁你还没走，我们同甘共苦一会儿。”
“……”
有时候真的觉得很荒唐。
……
两天后，我到了榆城，得益于上辈子的记忆，我没有干出什么丢脸的事情。
小姑来车站接我，她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一如既往的干练，雷厉风行地安排好所有事情。
我住进了小姑家里，小姑家装修的很温馨，木桌上摆着一个花瓶。
我凑过去闻了闻，是真花。
小姑的房子三室一厅，正好住下我们三个人。
对了，小姑是不婚主义。
她说她买房的时候，就计划要给我和阿婆留一间，她一个人在这里打拼，最开始工资不高，她硬生生忍过了租房的糟心日子，直到存了足够的钱，可以买三室一厅的时候，她才买房。
那一年，她三十五岁。
小姑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读书很厉害，当年考的是非常好的大学，工作很厉害，现在已经是省级特级教师。
她还自己学了绘画，舞蹈，书法，插花……
我从来不敢想，一个人能同时兼顾这么多东西。
小姑说，因为她是不婚主义，她的时间和精力还有钱都可以大把大把花在自己身上。
阿婆拄着拐杖赶她，去去去，带坏了小鱼我跟你没完。
阿婆的思想还比较封建，不能接受子女不成家。
小姑说要带我们去吃火锅。
到了才发现火锅店的人很多，我们必须排队。
一个小时后我们进到火锅店，外面太阳很大，我透过玻璃看到外面，那里有一个穿着随意的女人，十分宽大的T恤，十分宽阔的裤腿，和一双拖鞋。
头发披散，有些乱，我觉得有一点眼熟。
“小鱼？”
我回神。
小姑在辣锅给我捞了一筷子菜，“尝尝。”
我吃下去，真的挺辣的。
我想起刚刚在菜单上勾的锅底，微辣，怀疑他们给我们上错了锅底。
我吃一口菜，喝一口水，把小姑看的一愣一愣的，我脸都红了，鼻尖冒汗，她于是起身去给我拿酸奶。
“小姑娘。”
我抬头，是刚刚玻璃外看到的女人，我看着她的脸，终于想起她是谁。
粱月。
是一个导演，后来会很出名。
老年一次采访中她提到，她年轻时一直想拍一部电影，但是一直没选到合适的女主角，后来她看到一个女演员的照片，可惜那个女演员已经长大，再也没有照片上那种青涩又勾人的感觉。
梁月现在还很年轻。
她抬起我的脸，左右打量片刻，“妹妹，有没有兴趣拍戏。”
我还没有回答，一个声音响起。
“她现在还是个学生，自然应该以学业为重。”
是小姑。
小姑把酸奶放在我面前，把梁月挡了回去，“这位女士，我们一家人还要吃饭。”
梁月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这才知道，她原来不是进来吃饭的。
吃过饭后小姑带我们去买衣裳，我觉得小姑做事情很有效率的根本原因在于，一点不纠结。
具体体现在：
导购：哎呀你女儿穿这个真漂亮。
我正要解释我和小姑的关系。
小姑：买。
导购：你妈妈穿这身真好看。
阿婆拦住小姑的手：等我看看价格哈。
但阿婆没拦住小姑的嘴：买。
然后我们去超市。
水果，买。
零食，买。
蔬菜，买。
肉，买。
阿婆问：菜市场呢。
小姑：都是一样的，买哪儿的菜不是吃。
阿婆无言，卒。
最后回家的时候，三个人三十根手指没有一根是空的。
我累的沾床就睡，并且久违地做了一场好梦。
……
小姑说要检查一下我的学习。
我忐忑地交上答卷，虽然我的成绩在原来的学校还算可以，但在小姑眼里肯定不够看，她教的是最好的班，我算了一下，我的成绩只能去她学校里不那么好的班。
小姑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我以为错的太多太离谱了，但是不是。
我写的字受到了小姑的抨击，她说：“小鱼，你的字太丑了。”
阿婆笑了，这个小老太太现在每天的乐趣，就是看我被批评。
于是小姑紧急启动了我的练字计划。
我，卒。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开学，我转到了小姑所在的学校，B班。
老实说，这个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小姑也很满意，她以为我会被分到C班去。
至于阿婆，她逢人就说我开学的那场考试走了狗屎运。
我的同桌叫韩慈心，是一个长相有些清冷的女生，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又有两个酒窝，特别好看。
她跟我一样，是这个学期刚来的转校生。
我来新学校的第一天过的很充实，晚自习过后我踩着月亮回家。
小姑还没有到家，阿婆也没有回来，不知道和哪个新朋友一起去跳广场舞了。
我洗漱过后掏出了课本，两个学校进度不太一样，我必须尽快补上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韩慈心发过来的消息，这个倒霉蛋也需要补进度。
善良心心：鱼啊，补不完了，杀了我吧，我妈妈居然一门课请了一个家教，我的周末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末了还配了一个大哭的表情包。
一条小鱼：我与你同在。
我找了一个黑眼圈的表情发过去。
善良心心：食堂好多人，吃饭好难，我想自己带饭。
是的，今天午饭我跟她跑慢了一点，没吃到想吃的菜。
一条小鱼：可以啊。
善良心心：你要不要自己带饭去吃。
一条小鱼：我就不了。
那边停了一下，十分钟过后，一条消息过来。
善良心心：那我也不带了，我与你在食堂共患难。
一条小鱼：［一个感动的流下泪水的表情包］
善良心心：［姐罩着你］
第二天我在学校门口的包子铺遇到了韩慈心，虽然她家里有钱，但她的生活十分接地气。
她跟我说因为她父母白手起家，是过过苦日子的，所以并不十分娇惯她，她上头有个哥哥，上大学开始就自己赚学费生活费了。
隔着老远她冲我招手，“周余！”
她手上还拿着一个肉包，我走近，她问：“你吃早饭了吗？”
我点头：“吃了。”
韩慈心咬了一口包子，说话含糊：“噢，我又睡过了，洗漱完下楼就跑，都没来得及在桌上抓一个鸡蛋。”
我们往学校里面走，“你昨晚几点睡的。”
她比了个数字，我惊讶：“三点？”
韩慈心道：“对呀，而且我最近一段时间都要过这种苦日子了。”
对，这姑娘进度差的比我还要多一点。
我们到教室的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要么记单词，要么背课文。
我跟韩慈心都不算矮，所以我们的座位在右边倒数第二排，右边窗户外可以遥遥看见操场，左边窗户外是走廊。
我记单词，韩慈心背课文。
今日的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一个很温柔的女老师，上课方式也很温和，但偶尔也会不温和。
比如现在，“上课之前，我们先来抽背一下课文，按位置点。”
一时间教室众人都提起一口气。
“四排五号。”
四排五号是我，他们松了一口气。
我站起来，无比庆幸自己昨晚上背了一遍，我有些紧张，但好歹磕磕绊绊背完了。
老师点点头，“坐下吧，不太流畅，还算可以。”
她拿着名单，开始找下一个，韩慈心紧张的不行，低声说：“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我要完。”
“四排六号。”
语文老师喜欢连号抽背。
韩慈心站起来，她刚刚背过一遍的，但是她没记住。
她背了一段，卡壳了，求助的目光看向我，我压低声音提醒她。
语文老师诶了声，语气还是温柔的，“怎么还带一个提词器呢。”
韩慈心期期艾艾看向她。
老师一点不留情，一边低头翻书一边说：“你们两个都去后面听一节课，杀鸡儆猴。”
有个女同学出声，“老师你之前不这样。”
老师看了她一眼，“课上说话，你也去后面站着。”
班上顿时安静如鸡。
女生拿着书瘪嘴站到我们旁边，她叫赵琦，是一个很活泼的女生，嗓门也大。
老师看了我们三人一眼，慢条斯理说：“我从前就是对你们太和蔼了，所以你们一点都不怕我，你们不怕我，就不会好好听我的课，所以我这学期特意跟你们数学老师取了下经。”
说完她又点了几个人，有的顺利背完坐下，有的没背完跟着我们一起站着。
一节课上完，我们回到座位。
韩慈心来扒拉我的课本，“天呐，你还能把笔记写下来。”
她把她的书往我跟前一摊，“你看我的，这字堪比我打瞌睡时写的字，两个字，难看。”
她不知道，一个月前，我的字也很难看，得益于小姑的魔鬼训练，我的字居然也勉强算好看了。
时间一晃到了八月，彭佳拿着作业来找我，我告诉她，我要转学了。
转机出现在七月末的一个夜里，阿婆坐在院里乘凉，椅子塌了。
小姑听说了之后，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把阿婆接到了榆城住院，好在没什么大碍，不过小姑是怎么也不愿意放阿婆回来了。
所以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那个椅子放在家里很多年了，一直没怎么用过，是陶书石来了之后从杂物间搬出来的，后来就一直放在院里。
年久失修，没用几次就坏了。
彭佳咬着笔，“你小姑那里吗？”
我点头。
彭佳有些担忧地看着我，“你去了那边，一个人也不认识。”
我还没说话，她又握住我的手，“苟富贵，勿相忘。”
我挣脱，一指自己，“你指望我？你指望我还不如指望你自己。”
这话没说错，彭佳脑子比我好，上辈子混的也比我好。
彭佳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说：“我富了，也不会忘记你的。”
下一刻她扔了一沓作业过来，“快快快，趁你还没走，我们同甘共苦一会儿。”
“……”
有时候真的觉得很荒唐。
……
两天后，我到了榆城，得益于上辈子的记忆，我没有干出什么丢脸的事情。
小姑来车站接我，她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一如既往的干练，雷厉风行地安排好所有事情。
我住进了小姑家里，小姑家装修的很温馨，木桌上摆着一个花瓶。
我凑过去闻了闻，是真花。
小姑的房子三室一厅，正好住下我们三个人。
对了，小姑是不婚主义。
她说她买房的时候，就计划要给我和阿婆留一间，她一个人在这里打拼，最开始工资不高，她硬生生忍过了租房的糟心日子，直到存了足够的钱，可以买三室一厅的时候，她才买房。
那一年，她三十五岁。
小姑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读书很厉害，当年考的是非常好的大学，工作很厉害，现在已经是省级特级教师。
她还自己学了绘画，舞蹈，书法，插花……
我从来不敢想，一个人能同时兼顾这么多东西。
小姑说，因为她是不婚主义，她的时间和精力还有钱都可以大把大把花在自己身上。
阿婆拄着拐杖赶她，去去去，带坏了小鱼我跟你没完。
阿婆的思想还比较封建，不能接受子女不成家。
小姑说要带我们去吃火锅。
到了才发现火锅店的人很多，我们必须排队。
一个小时后我们进到火锅店，外面太阳很大，我透过玻璃看到外面，那里有一个穿着随意的女人，十分宽大的T恤，十分宽阔的裤腿，和一双拖鞋。
头发披散，有些乱，我觉得有一点眼熟。
“小鱼？”
我回神。
小姑在辣锅给我捞了一筷子菜，“尝尝。”
我吃下去，真的挺辣的。
我想起刚刚在菜单上勾的锅底，微辣，怀疑他们给我们上错了锅底。
我吃一口菜，喝一口水，把小姑看的一愣一愣的，我脸都红了，鼻尖冒汗，她于是起身去给我拿酸奶。
“小姑娘。”
我抬头，是刚刚玻璃外看到的女人，我看着她的脸，终于想起她是谁。
粱月。
是一个导演，后来会很出名。
老年一次采访中她提到，她年轻时一直想拍一部电影，但是一直没选到合适的女主角，后来她看到一个女演员的照片，可惜那个女演员已经长大，再也没有照片上那种青涩又勾人的感觉。
梁月现在还很年轻。
她抬起我的脸，左右打量片刻，“妹妹，有没有兴趣拍戏。”
我还没有回答，一个声音响起。
“她现在还是个学生，自然应该以学业为重。”
是小姑。
小姑把酸奶放在我面前，把梁月挡了回去，“这位女士，我们一家人还要吃饭。”
梁月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这才知道，她原来不是进来吃饭的。
吃过饭后小姑带我们去买衣裳，我觉得小姑做事情很有效率的根本原因在于，一点不纠结。
具体体现在：
导购：哎呀你女儿穿这个真漂亮。
我正要解释我和小姑的关系。
小姑：买。
导购：你妈妈穿这身真好看。
阿婆拦住小姑的手：等我看看价格哈。
但阿婆没拦住小姑的嘴：买。
然后我们去超市。
水果，买。
零食，买。
蔬菜，买。
肉，买。
阿婆问：菜市场呢。
小姑：都是一样的，买哪儿的菜不是吃。
阿婆无言，卒。
最后回家的时候，三个人三十根手指没有一根是空的。
我累的沾床就睡，并且久违地做了一场好梦。
……
小姑说要检查一下我的学习。
我忐忑地交上答卷，虽然我的成绩在原来的学校还算可以，但在小姑眼里肯定不够看，她教的是最好的班，我算了一下，我的成绩只能去她学校里不那么好的班。
小姑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我以为错的太多太离谱了，但是不是。
我写的字受到了小姑的抨击，她说：“小鱼，你的字太丑了。”
阿婆笑了，这个小老太太现在每天的乐趣，就是看我被批评。
于是小姑紧急启动了我的练字计划。
我，卒。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开学，我转到了小姑所在的学校，B班。
老实说，这个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小姑也很满意，她以为我会被分到C班去。
至于阿婆，她逢人就说我开学的那场考试走了狗屎运。
我的同桌叫韩慈心，是一个长相有些清冷的女生，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又有两个酒窝，特别好看。
她跟我一样，是这个学期刚来的转校生。
我来新学校的第一天过的很充实，晚自习过后我踩着月亮回家。
小姑还没有到家，阿婆也没有回来，不知道和哪个新朋友一起去跳广场舞了。
我洗漱过后掏出了课本，两个学校进度不太一样，我必须尽快补上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韩慈心发过来的消息，这个倒霉蛋也需要补进度。
善良心心：鱼啊，补不完了，杀了我吧，我妈妈居然一门课请了一个家教，我的周末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末了还配了一个大哭的表情包。
一条小鱼：我与你同在。
我找了一个黑眼圈的表情发过去。
善良心心：食堂好多人，吃饭好难，我想自己带饭。
是的，今天午饭我跟她跑慢了一点，没吃到想吃的菜。
一条小鱼：可以啊。
善良心心：你要不要自己带饭去吃。
一条小鱼：我就不了。
那边停了一下，十分钟过后，一条消息过来。
善良心心：那我也不带了，我与你在食堂共患难。
一条小鱼：［一个感动的流下泪水的表情包］
善良心心：［姐罩着你］
第二天我在学校门口的包子铺遇到了韩慈心，虽然她家里有钱，但她的生活十分接地气。
她跟我说因为她父母白手起家，是过过苦日子的，所以并不十分娇惯她，她上头有个哥哥，上大学开始就自己赚学费生活费了。
隔着老远她冲我招手，“周余！”
她手上还拿着一个肉包，我走近，她问：“你吃早饭了吗？”
我点头：“吃了。”
韩慈心咬了一口包子，说话含糊：“噢，我又睡过了，洗漱完下楼就跑，都没来得及在桌上抓一个鸡蛋。”
我们往学校里面走，“你昨晚几点睡的。”
她比了个数字，我惊讶：“三点？”
韩慈心道：“对呀，而且我最近一段时间都要过这种苦日子了。”
对，这姑娘进度差的比我还要多一点。
我们到教室的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要么记单词，要么背课文。
我跟韩慈心都不算矮，所以我们的座位在右边倒数第二排，右边窗户外可以遥遥看见操场，左边窗户外是走廊。
我记单词，韩慈心背课文。
今日的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一个很温柔的女老师，上课方式也很温和，但偶尔也会不温和。
比如现在，“上课之前，我们先来抽背一下课文，按位置点。”
一时间教室众人都提起一口气。
“四排五号。”
四排五号是我，他们松了一口气。
我站起来，无比庆幸自己昨晚上背了一遍，我有些紧张，但好歹磕磕绊绊背完了。
老师点点头，“坐下吧，不太流畅，还算可以。”
她拿着名单，开始找下一个，韩慈心紧张的不行，低声说：“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我要完。”
“四排六号。”
语文老师喜欢连号抽背。
韩慈心站起来，她刚刚背过一遍的，但是她没记住。
她背了一段，卡壳了，求助的目光看向我，我压低声音提醒她。
语文老师诶了声，语气还是温柔的，“怎么还带一个提词器呢。”
韩慈心期期艾艾看向她。
老师一点不留情，一边低头翻书一边说：“你们两个都去后面听一节课，杀鸡儆猴。”
有个女同学出声，“老师你之前不这样。”
老师看了她一眼，“课上说话，你也去后面站着。”
班上顿时安静如鸡。
女生拿着书瘪嘴站到我们旁边，她叫赵琦，是一个很活泼的女生，嗓门也大。
老师看了我们三人一眼，慢条斯理说：“我从前就是对你们太和蔼了，所以你们一点都不怕我，你们不怕我，就不会好好听我的课，所以我这学期特意跟你们数学老师取了下经。”
说完她又点了几个人，有的顺利背完坐下，有的没背完跟着我们一起站着。
一节课上完，我们回到座位。
韩慈心来扒拉我的课本，“天呐，你还能把笔记写下来。”
她把她的书往我跟前一摊，“你看我的，这字堪比我打瞌睡时写的字，两个字，难看。”
她不知道，一个月前，我的字也很难看，得益于小姑的魔鬼训练，我的字居然也勉强算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