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二天下午
从昨晚开始原地不动的小红点开始移动，摄像头清晰地记录了男人离开家的过程。
舒言上午派出两个乔装侦查小组，一个去回收垃圾场的扫描仪，一个把新的扫描仪放置好在男人住所的一楼楼梯口。
“团长，目标出门了。”夏瑶是一有所发现马上同步舒言。
“艾文，撒克里，我们三个亲自跟。夏瑶，拿到脚印后对比，结果出来了马上告诉我。”舒言在整理自己的装备，检查好枪和侦查道具，她点开了乔装器。
男人的路线与昨天截然不同，避开“繁华”的商业区，他左拐右拐穿梭在即使白天也昏暗无光的小巷里。
他全程靠走，走了快一个小时，彻底远离了自己住所和商业区后，他停在一个破败房子前，开始掏钥匙开门。
男人走的是小巷，三人组是大路加小巷来回交叉在后面，避免男人发觉。见小红点停下，三人组也跟着在两条街后停下，放出蜘蛛摄像头。
监控画面里，男人插入钥匙扭动铁门打开了一个门缝，没有开灯的内里黑蒙一片，又因缝隙太小，门外的蜘蛛摄像头无法看清。
“跟进去看看。”撒克里操作蜘蛛往里走。
男人从门缝进入后快速关上门，把灯打开后，一个工作室出现在画面中。尽管非常简陋而且地方不大，但它确实是一个工作室，而且是可以处理能量盒的工作室。
没有药草或者类似的隔绝箱。
男人把口袋里的小盒子拿出放到工作室桌面，桌边还有同样外观的五六个能量盒。放下能量盒后男人去洗了把手，擦干水后开始拆能量盒。
大美人星上贩卖的能量盒是非常老旧的款式，用的能量源也非常劣质，能量转化率低，过程无用溢出消耗极大。
而男人在给它们添加铈矿石。他从地下暗柜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小心地取出一颗米粒大小纯度不高的铈矿石，完成组合后调整能源盒的出口大小。
他一整个下午就坐在工作室内，拆改了桌上所有的能量盒。没有第二个人出现，也没有干其他事情，三人组耐心地在两条街外看了他一下午，直到夏瑶来消息:
“团长，没有一组脚印与监控对象的吻合。”
得知结果的三人组表情不太美丽，而男人此时完成了能量盒改装，洗了洗手，把能量盒装进一个小袋子里离开了工作室。
“继续跟，这个方向不像是回家。”舒言没有灰心，这条线还不算断了。
天色渐晚，男人穿行在越发漆黑的小巷中，特地兜了个大圈子来到一栋破破烂烂的房子，敲了敲后门的一个小窗。
小窗打开一条缝，装有能量盒的袋子递进去后他就离开了。
这次他应该是真的要回家了。
舒言让艾文继续跟着男人，她和撒克里蹲守在取走能量盒的房子外，还是熟悉的蜘蛛摄像头。
这房子里有三个人，每个人都带着枪，撒克里觉得总算看到点有意思的东西了。
“5年前淘汰下来的旧枪，两把一眼看过去损坏程度极高，最多吓吓不懂的，要是真开枪，说不定直接散架了。”撒克里的眼睛很毒，这三把枪里只有一把能用，剩下的只是个壳。
“那就说明他们的客人眼力也不怎么样，这几把枪就够用了……”舒言看着屏幕里拿到能量盒的老头关上小窗，把东西放进被撬开的地板。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有好几波人来卖东西，改装过的能量盒，飞船核心零部件，大美人星上没有的酒水。放在外面都是非常一般甚至劣质的东西，确实大美人星上妥妥的奢侈品。
然而没有人来卖草药或者相关的东西。
一直到凌晨三四点，老头终于把小窗封上，这意味着他们知道不会再有人来了。
舒言和撒克里留下了蜘蛛摄像头，但扫描仪还不方便放置。
男人的鞋底沾有草药的气味，如果他本身不是星盗，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他和星盗踩过同一个地方，而且是长期的，所以才能在走过这么多路之后依旧残留气味。
那个小窗是固定交易位置，卖家会踩过，买家也会，这个男人不是星盗，但这群人里会有星盗，他们必须要拿到小窗前的脚印，还要把脚印和人对上号。
回到维修厂的舒言叫来了夏瑶，“接通技术部，我们要讨论一下方案。”
两天后，买家来了，依旧是夜晚时分。
交易的小窗打开，同时打开的还有二楼隐蔽的射击口，三人通过射击口把枪对准交易小窗外的位置，也就是对准买家。
来到窗口拿东西和递东西的都是一个机器人，三人并不出现在窗前。
把扫描仪设置在小窗外容易暴露，连婉直接开了个大。以交易建筑为中心，半径100米，在阴暗小巷地面上按照圆形设置小型扫描仪，然后把所有扫描仪连通，整个圆内的地面都成了扫描区域。
只有有人踏进这个圆，夏瑶就能实时获得他的脚印和移动数据，然后再配合蜘蛛机器人，把脚印和人脸匹配上。
“团长，那晚放货的人可能和来买东西的人不是同一批星盗，今晚未必有收获。”夏瑶给她打预防针，舒言并不介意，“猎魔座星蹲了大半年什么也没摸到，我不贪心，没想着一次中。只要能拿到数据，后续他们还会继续卖草药，持续对比肯定会遇到同一批的。”
夜色渐浓，没有路灯的街头漆黑一片，买家陆续错开到来，取货走人。一直到凌晨三四点，和卖家结束交易差不多的时间，没有一组脚印能和垃圾场里收集到的脚印对得上。
小窗再次关闭，交易结束，夏瑶对着舒言摇摇头，没有中一个。
这两次交易，卖家和买家加起来有40多个人，如果撒网式全部跟踪，现在大美人星上的人力物力都不够，得从军团调人，而且花了这么多力气跟下去，极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毕竟他们现在无法确认其中是否真的有星盗。
“目前只能等，等下次草药交易或者这边再次交易，我们再继续收集，然后拿出来和这次的对比。”艾文给今夜一同出任务的成员下达了撤退指令，同时吩咐把扫描仪隐藏好，这个交易点他们需要持续监控。
所有人撤退回维修厂，休整一天后，舒言找上罗威尔，“副总督，您这边有何收获？药贩子是否还有出现？”
罗威尔这几天也频频外出行动，只是两边都没有告知行动计划和目的，“舒团长那边如何？有找到星盗的踪迹吗？”
舒言面露苦笑意外地认怂，“副总督，您别说，我刚来时觉得这件事没多大，结果这几天跟鬼打墙一样，回回摸空原地打转。我猜他们卖完药没停留直接溜了，现在大美人星上就没有星盗，所以我思来想去，正有一件事要拜托您呢。”
罗威尔见到舒言吃瘪莫名痛快，第十五军团外面名声再显赫，来到这里也要乖乖服软求他办事，他听着心里非常舒坦，“舒团长别灰心，不知道您要拜托我们做什么呢？”
“我们希望猎魔座星能伪装成黑吃黑，除了有线人在的组织，把其他据点在大美人星的销售端的货截住几批。”舒言敲了敲桌子特地停顿一下，“不要太狠，每批最多损失一半，截了就跑，重点在于同时骚扰多家。”
安迪眯起了眼睛，“您这是？”
“上次交易只有一家而且量明显不大，星盗那边可能就派了一两个人，来来就走根本没有给我们持续跟踪的时间。如果大美人星上同时有几家缺货下单，要不他们派几批人来，要不就是一批人停留更久把几家货送完。”艾文在一边解释。
与其每次被动地守着单次单次的交易，不如干脆主动增加交易次数。
“可如果没有线人，就算他们交易了又有什么用，您也不知道交易地点呀。”罗威尔不是很同意，这会浪费猎魔座星的人力物力。
舒言挑挑眉，把胳膊压在罗威尔肩膀上，一副好兄弟的样子拉到一边开小窗，没几分钟罗威尔面带犹豫但还是支持了她的想法。
撒克里给她发消息，“和我说说怎么忽悠的？”他相信舒言不会把这几天发现的告诉罗威尔。
“我说我怀疑猎魔座星内有内奸才会导致我们这几天一无所获。这次行动他们负责骚扰我们负责抓人，具体怎么抓不能说，但保证给他抓到。”舒言回得很快。
“……那要是还没有收获呢？”
“那就让你假扮一个，抓到运回来中途不小心逃走就行。”
“……”
艾文在群里撒克里发了个默哀的表情，“副团长，您放心，我们会努力让你逃得不那么狼狈的。”
群里一片站队形，开始给他默哀。
“……”撒克里想一把火烧死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罗威尔那边按照舒言的吩咐，把可以公开的行动计划布置下去，随后意味深长地对着她说:“舒团长，我们就靠您了。”
从昨晚开始原地不动的小红点开始移动，摄像头清晰地记录了男人离开家的过程。
舒言上午派出两个乔装侦查小组，一个去回收垃圾场的扫描仪，一个把新的扫描仪放置好在男人住所的一楼楼梯口。
“团长，目标出门了。”夏瑶是一有所发现马上同步舒言。
“艾文，撒克里，我们三个亲自跟。夏瑶，拿到脚印后对比，结果出来了马上告诉我。”舒言在整理自己的装备，检查好枪和侦查道具，她点开了乔装器。
男人的路线与昨天截然不同，避开“繁华”的商业区，他左拐右拐穿梭在即使白天也昏暗无光的小巷里。
他全程靠走，走了快一个小时，彻底远离了自己住所和商业区后，他停在一个破败房子前，开始掏钥匙开门。
男人走的是小巷，三人组是大路加小巷来回交叉在后面，避免男人发觉。见小红点停下，三人组也跟着在两条街后停下，放出蜘蛛摄像头。
监控画面里，男人插入钥匙扭动铁门打开了一个门缝，没有开灯的内里黑蒙一片，又因缝隙太小，门外的蜘蛛摄像头无法看清。
“跟进去看看。”撒克里操作蜘蛛往里走。
男人从门缝进入后快速关上门，把灯打开后，一个工作室出现在画面中。尽管非常简陋而且地方不大，但它确实是一个工作室，而且是可以处理能量盒的工作室。
没有药草或者类似的隔绝箱。
男人把口袋里的小盒子拿出放到工作室桌面，桌边还有同样外观的五六个能量盒。放下能量盒后男人去洗了把手，擦干水后开始拆能量盒。
大美人星上贩卖的能量盒是非常老旧的款式，用的能量源也非常劣质，能量转化率低，过程无用溢出消耗极大。
而男人在给它们添加铈矿石。他从地下暗柜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小心地取出一颗米粒大小纯度不高的铈矿石，完成组合后调整能源盒的出口大小。
他一整个下午就坐在工作室内，拆改了桌上所有的能量盒。没有第二个人出现，也没有干其他事情，三人组耐心地在两条街外看了他一下午，直到夏瑶来消息:
“团长，没有一组脚印与监控对象的吻合。”
得知结果的三人组表情不太美丽，而男人此时完成了能量盒改装，洗了洗手，把能量盒装进一个小袋子里离开了工作室。
“继续跟，这个方向不像是回家。”舒言没有灰心，这条线还不算断了。
天色渐晚，男人穿行在越发漆黑的小巷中，特地兜了个大圈子来到一栋破破烂烂的房子，敲了敲后门的一个小窗。
小窗打开一条缝，装有能量盒的袋子递进去后他就离开了。
这次他应该是真的要回家了。
舒言让艾文继续跟着男人，她和撒克里蹲守在取走能量盒的房子外，还是熟悉的蜘蛛摄像头。
这房子里有三个人，每个人都带着枪，撒克里觉得总算看到点有意思的东西了。
“5年前淘汰下来的旧枪，两把一眼看过去损坏程度极高，最多吓吓不懂的，要是真开枪，说不定直接散架了。”撒克里的眼睛很毒，这三把枪里只有一把能用，剩下的只是个壳。
“那就说明他们的客人眼力也不怎么样，这几把枪就够用了……”舒言看着屏幕里拿到能量盒的老头关上小窗，把东西放进被撬开的地板。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有好几波人来卖东西，改装过的能量盒，飞船核心零部件，大美人星上没有的酒水。放在外面都是非常一般甚至劣质的东西，确实大美人星上妥妥的奢侈品。
然而没有人来卖草药或者相关的东西。
一直到凌晨三四点，老头终于把小窗封上，这意味着他们知道不会再有人来了。
舒言和撒克里留下了蜘蛛摄像头，但扫描仪还不方便放置。
男人的鞋底沾有草药的气味，如果他本身不是星盗，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他和星盗踩过同一个地方，而且是长期的，所以才能在走过这么多路之后依旧残留气味。
那个小窗是固定交易位置，卖家会踩过，买家也会，这个男人不是星盗，但这群人里会有星盗，他们必须要拿到小窗前的脚印，还要把脚印和人对上号。
回到维修厂的舒言叫来了夏瑶，“接通技术部，我们要讨论一下方案。”
两天后，买家来了，依旧是夜晚时分。
交易的小窗打开，同时打开的还有二楼隐蔽的射击口，三人通过射击口把枪对准交易小窗外的位置，也就是对准买家。
来到窗口拿东西和递东西的都是一个机器人，三人并不出现在窗前。
把扫描仪设置在小窗外容易暴露，连婉直接开了个大。以交易建筑为中心，半径100米，在阴暗小巷地面上按照圆形设置小型扫描仪，然后把所有扫描仪连通，整个圆内的地面都成了扫描区域。
只有有人踏进这个圆，夏瑶就能实时获得他的脚印和移动数据，然后再配合蜘蛛机器人，把脚印和人脸匹配上。
“团长，那晚放货的人可能和来买东西的人不是同一批星盗，今晚未必有收获。”夏瑶给她打预防针，舒言并不介意，“猎魔座星蹲了大半年什么也没摸到，我不贪心，没想着一次中。只要能拿到数据，后续他们还会继续卖草药，持续对比肯定会遇到同一批的。”
夜色渐浓，没有路灯的街头漆黑一片，买家陆续错开到来，取货走人。一直到凌晨三四点，和卖家结束交易差不多的时间，没有一组脚印能和垃圾场里收集到的脚印对得上。
小窗再次关闭，交易结束，夏瑶对着舒言摇摇头，没有中一个。
这两次交易，卖家和买家加起来有40多个人，如果撒网式全部跟踪，现在大美人星上的人力物力都不够，得从军团调人，而且花了这么多力气跟下去，极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毕竟他们现在无法确认其中是否真的有星盗。
“目前只能等，等下次草药交易或者这边再次交易，我们再继续收集，然后拿出来和这次的对比。”艾文给今夜一同出任务的成员下达了撤退指令，同时吩咐把扫描仪隐藏好，这个交易点他们需要持续监控。
所有人撤退回维修厂，休整一天后，舒言找上罗威尔，“副总督，您这边有何收获？药贩子是否还有出现？”
罗威尔这几天也频频外出行动，只是两边都没有告知行动计划和目的，“舒团长那边如何？有找到星盗的踪迹吗？”
舒言面露苦笑意外地认怂，“副总督，您别说，我刚来时觉得这件事没多大，结果这几天跟鬼打墙一样，回回摸空原地打转。我猜他们卖完药没停留直接溜了，现在大美人星上就没有星盗，所以我思来想去，正有一件事要拜托您呢。”
罗威尔见到舒言吃瘪莫名痛快，第十五军团外面名声再显赫，来到这里也要乖乖服软求他办事，他听着心里非常舒坦，“舒团长别灰心，不知道您要拜托我们做什么呢？”
“我们希望猎魔座星能伪装成黑吃黑，除了有线人在的组织，把其他据点在大美人星的销售端的货截住几批。”舒言敲了敲桌子特地停顿一下，“不要太狠，每批最多损失一半，截了就跑，重点在于同时骚扰多家。”
安迪眯起了眼睛，“您这是？”
“上次交易只有一家而且量明显不大，星盗那边可能就派了一两个人，来来就走根本没有给我们持续跟踪的时间。如果大美人星上同时有几家缺货下单，要不他们派几批人来，要不就是一批人停留更久把几家货送完。”艾文在一边解释。
与其每次被动地守着单次单次的交易，不如干脆主动增加交易次数。
“可如果没有线人，就算他们交易了又有什么用，您也不知道交易地点呀。”罗威尔不是很同意，这会浪费猎魔座星的人力物力。
舒言挑挑眉，把胳膊压在罗威尔肩膀上，一副好兄弟的样子拉到一边开小窗，没几分钟罗威尔面带犹豫但还是支持了她的想法。
撒克里给她发消息，“和我说说怎么忽悠的？”他相信舒言不会把这几天发现的告诉罗威尔。
“我说我怀疑猎魔座星内有内奸才会导致我们这几天一无所获。这次行动他们负责骚扰我们负责抓人，具体怎么抓不能说，但保证给他抓到。”舒言回得很快。
“……那要是还没有收获呢？”
“那就让你假扮一个，抓到运回来中途不小心逃走就行。”
“……”
艾文在群里撒克里发了个默哀的表情，“副团长，您放心，我们会努力让你逃得不那么狼狈的。”
群里一片站队形，开始给他默哀。
“……”撒克里想一把火烧死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罗威尔那边按照舒言的吩咐，把可以公开的行动计划布置下去，随后意味深长地对着她说:“舒团长，我们就靠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