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晴眸光微动，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跟在江浸云身后。
曲楼这时并没有很多人，店小二正忙着收拾昨晚一夜狂欢后脏乱不堪的大厅，二人环顾一圈，并没有看到发簪主人的影子。
“秋荷姐。”
循声望去，是不远处一位店小二。
“诶，怎么了？”一位面容姣好，温文尔雅的女子从屏风后走出，那店小二连忙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布袋。
秋荷面带笑意，眼里像是藏了一片星辰，将那店小二迷的不知东西，她缓缓开口，嗓音也像是吃了蜜一般的柔软：“这些药是给九落妹妹的，叫她一天服两次。”
又道:“你说说，这好端端的怎么还病了呢，昨日见她还好好的，这大门一闭，不出不进的净让人着急。”
她皱皱眉头，略有担忧的望了望四楼，那店小二应下声来，也只道是担心和着急，他将药袋打开，却见里面的药材近数洒落于袋底，急忙道：“哎呀这药怎么都撒出来了！”
秋荷扫了一眼忙道：“也怪我太着急了，这药可不兴撒呀，你说说我们这遇花楼若是没了九落妹妹，不知道名声会跌到多少个十万八千里呢！”
秋荷在九落来之前一直都是楼里的名家，且不说明艳的长相，曲唱的更是一流，更是京城曲词宴的常客。
每月成为歌姬的人数不胜数，有多少人是因为熬不出名头而赚够了赎身钱便走，纵然有那么一个两个唱得不错样貌也不错的，也决然混不了太久便暗淡下去了。
遇花楼的招牌一向是秋荷姑娘。
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初出茅庐，约莫不过十六七岁的姑娘竟然有一天能把秋荷给挤下去。
遇花楼歌姬榜上，九落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秋荷之上，选票更是超出秋荷一百多。
几个曾经与秋荷关系不错的姐妹跑去告知于她，她没有说话而是侧过头看向一旁正刷着碗筷的九落。按理来讲这种事本应是杂役的分内事才对，但在遇花楼这似乎成了一道隐形的规定，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一位新来的都要帮着杂役清洗每日客人和各位姐妹的餐碟子。
几个姐妹阴阳怪气的暗暗嘲讽道：“就这也能成头牌？”
“还是秋荷姐姐好看，歌唱的也好，这九落也就是个三脚猫，呆不久的。”
秋荷面上没什么波澜，轻轻起身对着几位略有责怪：“这怎么能是三脚猫功夫？九落平日刻苦用功的时间尽管我们没有见到，但天地为鉴自是下过苦功夫的，论长相，人人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吗。”她又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打抱不平，但你们也别数落她，下次她落选定是不好受的，你们也多多照顾她，她年纪小很多事都还不是很清楚，还要教。”
那几个歌姬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姐姐教训的是。”
秋荷摆了摆手，几人便也渐渐散去，她慢步朝九落那走去，九落此时正洗好最后一个碗拿着帕子擦了擦手，见秋荷朝她走来连忙迎上去，她捻着手不安地看向秋荷，秋荷笑了笑在案桌旁坐下。
“这次夺魁了呢，九落妹妹。”
九落局促的站在一旁，连身上的襜衣都尚且没有脱下。
秋荷嫣然一笑，满是欢喜的道：“恭喜呀妹妹，今年的曲词宴改换成妹妹去了呢。”
“不不不，这我什么都不熟悉，论功力，长相，品行都应该是姐姐去才最合适。”
秋荷神色一僵，重重的叹了口气：“妹妹可千万别这么说，虽然众人都说你曲唱的一般，是三脚猫功夫，可你也不能放在心上是不是？你们能去曲词宴的不多，出去见见世面也好是不是？”
“他们都这么说我吗......”九落捏紧拳头沮丧的垂下头，“姐姐说的是，我这次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能去的机会不多，见见世面也好。”
秋荷点点头站起身，拂了拂两袖，又理了理簪着的银月清辉簪转身离去。
可谁料，来年的遇花楼歌姬榜甲子，依旧是九落。
第一年，九落魁首，秋荷次之，差票一百三十五。
第二年，九落魁首，秋荷次之，差票两百零六。
第三年，九落魁首，秋荷次之，差票两百五十四。
......
二人虽然地位就此颠倒，但二人情同手足，宛如亲生姐妹外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私底下闲聊时偶尔感叹两句。
可毕竟发生了这种事，店小二只是尴尬的搔了搔头不在言语。秋荷看了他一眼，应是察觉出他的窘迫，便笑道：“那我先走了，好多事要忙呢。”
店小二看着秋荷远去，又掂了掂药袋上了四楼。棠溪晴和江浸云见店小二有所动作也想跟上去，却被他一把揪住问道：“是谁？为何在此？有何目的？”
江浸云尴尬的看向棠溪晴，棠溪晴上前一步：“不好意思啊，这四楼......是不能进吗？”
“当然不能进，这是歌姬舞女们休息的地方。”店小二狐疑的把二人从头到脚扫了个遍，“你们有什么事吗？没事便请回吧！”
江浸云又拦住他问：“可是之前有个杂役说她们休息的地方是那。”
他指了指昨天店老板出来的位置，店小二道：“那里才不是，杂役能知道些什么！那里是老板娘候客的茶室，不让外人随便进的。”
候客的茶室？
江浸云笑了笑就拉着棠溪晴离开了，店小二上了四楼，敲了敲其中一扇门，门内传来一个清脆略哑的女音：“进来吧。”
“九落姐，这是秋荷姐给您的药。”
九落眼底闪过一丝迟疑，接过药袋却见里面的药不像医馆包的整齐，便问道：“这是撒了？”
店小二道：“是，秋荷姐送药的时候太急不小心撒的吧，她说她最近事情比较多，可能有什么急事？”
“或许吧。”九落垂下眼眸，店小二察觉她情绪低落，开口安慰：“九落姐怎么了？是不是最近生病累到了？”
她盯着药袋出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店小二的话，只是囫囵应道：“应该是了，你先出去吧，我眯一会。”
......
江浸云和棠溪晴走出遇花楼，叶悠柠正站在门口两手叉腰，好有气势。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棠溪晴一愣，不慌不忙说到：“怎么了？”
叶悠柠从袖袋里拿出个什么东西，二人怔在原地，正是那碎珠发簪！
“怎么在你那？”
“你们走的时候掉了，还有，怀思庙我也要去。”
二人哑然失笑，多带一个人其实大差不差，只是叶悠柠尚分不清是敌是友，就这样贸然带去只怕是有些不妥。
叶悠柠见二人犹豫不决忙道：“我不会害你们的！我就是在想万一我漏了什么线索，景亦行是不是就回不来了。”
“好，我相信你，四月初八在怀思庙等我们。”棠溪晴莞尔一笑，眼里满是欢喜。
待叶悠柠离开，江浸云才问道：“这么相信她？”
棠溪晴犹豫片刻，回答：“她曾经帮助过我，在我和奶奶最落魄的时候。”
江浸云看向她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棠溪晴道：“你可知江湖中有位蒙面女侠，一把明月弓行歌天下。”
“人人只知叶家大小姐娇纵蛮横，却不知她就是那位行迹世间的快意侠客照霜月。”
有传言，照霜月初入江湖时年纪尚小，却使得一把好弓，可谓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而天底下能与照霜月并称的，也只有一位仗剑江湖的红衣女郎——醉千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这醉千灯入行比照霜月晚了不少，但她的剑快如风，稳如钟，只道是十六峰长剑在，星斗气，郁峥嵘。
江浸云好像并不意外，只是问道：“你怎么认出她的？”
“她刚刚双手插腰的气势，我再熟悉不过了，说起来居然还有点怀念。”
棠溪晴尬笑一声，说道：“当时我和奶奶正遭遇一帮劫匪，当时我们一老一少并没有武器防身所以很快便被他们绑住，眼见身上仅有的半吊钱就要被拿走......”说到这，棠溪晴不由的一阵感伤，“或许劫匪也没想到我们这么穷吧，我看当时他们人都傻了，还真是怀念呢。”
“然后是一位黄衣女侠救的我们，她说她叫照霜月，也是像刚刚两手插腰，看着不像百姓家出来的，倒像是哪个贵府千金的气质。”
江浸云突然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说道：“我说她怎么那么轻易就把景亦行绑住，原来是练过啊。”
“所以你就会这么信任她？”
“当然了，那可是救命恩人好不好，她后来出手阔绰极了，给了我和奶奶好大一个金叶子呢！”
少年思考一番，良久才道：“那你信不信任我？”
棠溪晴脚步一顿，转过身笑嘻嘻的说道：“你想让我怎么信任你呢？”
“以后如果你遇到危险，换我来救你，好不好？”
他语气坚定，好像不需要棠溪晴的回答他也会这样做，看似询问，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悲伤而又深情。
“你来救我？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还是我救你差不多，我好歹哼呵哈嘿还会踢两脚呢！”
棠溪晴手舞足蹈的在江浸云面前展示着自己的“天下武功”，江浸云靠在客栈门前的绿竹旁，怀里抱着一柄长剑宛如翩翩逍遥少年郎。
这抹身影与梦中的好像......
长发束起，额前垂下两缕发丝，白衣青衫衬得少年愈加干净，状如不染世俗的世外道仙，棠溪晴呆愣在原地，心中的那个想法也愈加清晰明亮。
江浸云见她站着不动，便问她怎么了。
她一字一句开口说道：“江浸云，我教你诗词歌赋吧。”
曲楼这时并没有很多人，店小二正忙着收拾昨晚一夜狂欢后脏乱不堪的大厅，二人环顾一圈，并没有看到发簪主人的影子。
“秋荷姐。”
循声望去，是不远处一位店小二。
“诶，怎么了？”一位面容姣好，温文尔雅的女子从屏风后走出，那店小二连忙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布袋。
秋荷面带笑意，眼里像是藏了一片星辰，将那店小二迷的不知东西，她缓缓开口，嗓音也像是吃了蜜一般的柔软：“这些药是给九落妹妹的，叫她一天服两次。”
又道:“你说说，这好端端的怎么还病了呢，昨日见她还好好的，这大门一闭，不出不进的净让人着急。”
她皱皱眉头，略有担忧的望了望四楼，那店小二应下声来，也只道是担心和着急，他将药袋打开，却见里面的药材近数洒落于袋底，急忙道：“哎呀这药怎么都撒出来了！”
秋荷扫了一眼忙道：“也怪我太着急了，这药可不兴撒呀，你说说我们这遇花楼若是没了九落妹妹，不知道名声会跌到多少个十万八千里呢！”
秋荷在九落来之前一直都是楼里的名家，且不说明艳的长相，曲唱的更是一流，更是京城曲词宴的常客。
每月成为歌姬的人数不胜数，有多少人是因为熬不出名头而赚够了赎身钱便走，纵然有那么一个两个唱得不错样貌也不错的，也决然混不了太久便暗淡下去了。
遇花楼的招牌一向是秋荷姑娘。
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初出茅庐，约莫不过十六七岁的姑娘竟然有一天能把秋荷给挤下去。
遇花楼歌姬榜上，九落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秋荷之上，选票更是超出秋荷一百多。
几个曾经与秋荷关系不错的姐妹跑去告知于她，她没有说话而是侧过头看向一旁正刷着碗筷的九落。按理来讲这种事本应是杂役的分内事才对，但在遇花楼这似乎成了一道隐形的规定，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一位新来的都要帮着杂役清洗每日客人和各位姐妹的餐碟子。
几个姐妹阴阳怪气的暗暗嘲讽道：“就这也能成头牌？”
“还是秋荷姐姐好看，歌唱的也好，这九落也就是个三脚猫，呆不久的。”
秋荷面上没什么波澜，轻轻起身对着几位略有责怪：“这怎么能是三脚猫功夫？九落平日刻苦用功的时间尽管我们没有见到，但天地为鉴自是下过苦功夫的，论长相，人人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吗。”她又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打抱不平，但你们也别数落她，下次她落选定是不好受的，你们也多多照顾她，她年纪小很多事都还不是很清楚，还要教。”
那几个歌姬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姐姐教训的是。”
秋荷摆了摆手，几人便也渐渐散去，她慢步朝九落那走去，九落此时正洗好最后一个碗拿着帕子擦了擦手，见秋荷朝她走来连忙迎上去，她捻着手不安地看向秋荷，秋荷笑了笑在案桌旁坐下。
“这次夺魁了呢，九落妹妹。”
九落局促的站在一旁，连身上的襜衣都尚且没有脱下。
秋荷嫣然一笑，满是欢喜的道：“恭喜呀妹妹，今年的曲词宴改换成妹妹去了呢。”
“不不不，这我什么都不熟悉，论功力，长相，品行都应该是姐姐去才最合适。”
秋荷神色一僵，重重的叹了口气：“妹妹可千万别这么说，虽然众人都说你曲唱的一般，是三脚猫功夫，可你也不能放在心上是不是？你们能去曲词宴的不多，出去见见世面也好是不是？”
“他们都这么说我吗......”九落捏紧拳头沮丧的垂下头，“姐姐说的是，我这次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能去的机会不多，见见世面也好。”
秋荷点点头站起身，拂了拂两袖，又理了理簪着的银月清辉簪转身离去。
可谁料，来年的遇花楼歌姬榜甲子，依旧是九落。
第一年，九落魁首，秋荷次之，差票一百三十五。
第二年，九落魁首，秋荷次之，差票两百零六。
第三年，九落魁首，秋荷次之，差票两百五十四。
......
二人虽然地位就此颠倒，但二人情同手足，宛如亲生姐妹外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私底下闲聊时偶尔感叹两句。
可毕竟发生了这种事，店小二只是尴尬的搔了搔头不在言语。秋荷看了他一眼，应是察觉出他的窘迫，便笑道：“那我先走了，好多事要忙呢。”
店小二看着秋荷远去，又掂了掂药袋上了四楼。棠溪晴和江浸云见店小二有所动作也想跟上去，却被他一把揪住问道：“是谁？为何在此？有何目的？”
江浸云尴尬的看向棠溪晴，棠溪晴上前一步：“不好意思啊，这四楼......是不能进吗？”
“当然不能进，这是歌姬舞女们休息的地方。”店小二狐疑的把二人从头到脚扫了个遍，“你们有什么事吗？没事便请回吧！”
江浸云又拦住他问：“可是之前有个杂役说她们休息的地方是那。”
他指了指昨天店老板出来的位置，店小二道：“那里才不是，杂役能知道些什么！那里是老板娘候客的茶室，不让外人随便进的。”
候客的茶室？
江浸云笑了笑就拉着棠溪晴离开了，店小二上了四楼，敲了敲其中一扇门，门内传来一个清脆略哑的女音：“进来吧。”
“九落姐，这是秋荷姐给您的药。”
九落眼底闪过一丝迟疑，接过药袋却见里面的药不像医馆包的整齐，便问道：“这是撒了？”
店小二道：“是，秋荷姐送药的时候太急不小心撒的吧，她说她最近事情比较多，可能有什么急事？”
“或许吧。”九落垂下眼眸，店小二察觉她情绪低落，开口安慰：“九落姐怎么了？是不是最近生病累到了？”
她盯着药袋出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店小二的话，只是囫囵应道：“应该是了，你先出去吧，我眯一会。”
......
江浸云和棠溪晴走出遇花楼，叶悠柠正站在门口两手叉腰，好有气势。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棠溪晴一愣，不慌不忙说到：“怎么了？”
叶悠柠从袖袋里拿出个什么东西，二人怔在原地，正是那碎珠发簪！
“怎么在你那？”
“你们走的时候掉了，还有，怀思庙我也要去。”
二人哑然失笑，多带一个人其实大差不差，只是叶悠柠尚分不清是敌是友，就这样贸然带去只怕是有些不妥。
叶悠柠见二人犹豫不决忙道：“我不会害你们的！我就是在想万一我漏了什么线索，景亦行是不是就回不来了。”
“好，我相信你，四月初八在怀思庙等我们。”棠溪晴莞尔一笑，眼里满是欢喜。
待叶悠柠离开，江浸云才问道：“这么相信她？”
棠溪晴犹豫片刻，回答：“她曾经帮助过我，在我和奶奶最落魄的时候。”
江浸云看向她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棠溪晴道：“你可知江湖中有位蒙面女侠，一把明月弓行歌天下。”
“人人只知叶家大小姐娇纵蛮横，却不知她就是那位行迹世间的快意侠客照霜月。”
有传言，照霜月初入江湖时年纪尚小，却使得一把好弓，可谓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而天底下能与照霜月并称的，也只有一位仗剑江湖的红衣女郎——醉千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这醉千灯入行比照霜月晚了不少，但她的剑快如风，稳如钟，只道是十六峰长剑在，星斗气，郁峥嵘。
江浸云好像并不意外，只是问道：“你怎么认出她的？”
“她刚刚双手插腰的气势，我再熟悉不过了，说起来居然还有点怀念。”
棠溪晴尬笑一声，说道：“当时我和奶奶正遭遇一帮劫匪，当时我们一老一少并没有武器防身所以很快便被他们绑住，眼见身上仅有的半吊钱就要被拿走......”说到这，棠溪晴不由的一阵感伤，“或许劫匪也没想到我们这么穷吧，我看当时他们人都傻了，还真是怀念呢。”
“然后是一位黄衣女侠救的我们，她说她叫照霜月，也是像刚刚两手插腰，看着不像百姓家出来的，倒像是哪个贵府千金的气质。”
江浸云突然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说道：“我说她怎么那么轻易就把景亦行绑住，原来是练过啊。”
“所以你就会这么信任她？”
“当然了，那可是救命恩人好不好，她后来出手阔绰极了，给了我和奶奶好大一个金叶子呢！”
少年思考一番，良久才道：“那你信不信任我？”
棠溪晴脚步一顿，转过身笑嘻嘻的说道：“你想让我怎么信任你呢？”
“以后如果你遇到危险，换我来救你，好不好？”
他语气坚定，好像不需要棠溪晴的回答他也会这样做，看似询问，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悲伤而又深情。
“你来救我？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还是我救你差不多，我好歹哼呵哈嘿还会踢两脚呢！”
棠溪晴手舞足蹈的在江浸云面前展示着自己的“天下武功”，江浸云靠在客栈门前的绿竹旁，怀里抱着一柄长剑宛如翩翩逍遥少年郎。
这抹身影与梦中的好像......
长发束起，额前垂下两缕发丝，白衣青衫衬得少年愈加干净，状如不染世俗的世外道仙，棠溪晴呆愣在原地，心中的那个想法也愈加清晰明亮。
江浸云见她站着不动，便问她怎么了。
她一字一句开口说道：“江浸云，我教你诗词歌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