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突然沉默下来。
纷乱的思绪使卫川暂时无法组织语言继续和埃尔维斯对话。
他见她这副样子，也不再说话，安静地移开了视线。
卫川脑子里原本塞满的神国信息，现在全都变成了赫连肃与杀戮之神的关系，以及他堕天的原因。
关联不外乎正反两面，正面是他为了杀戮甘愿堕天，反面是杀戮害他堕天。
魔界前任历史记录员曾记载过，神灵来到常世后能力会被压制，看上去似乎还有些痛苦。
如果是自愿的，会是什么原因能让赫连肃为杀戮忍受痛苦？如果是被害的，又发生了什么，杀戮要这样做？
不过神灵堕天后，会不会被压制或者痛苦还是两说。她回忆起赫连肃感觉他多是轻松快乐的模样——当然也有可能仅仅是在她面前这样表现。
关于他的线索太少太杂乱，卫川无法整合出更多有效信息。
她头大地叹了口气，再次看向埃尔维斯：“之前意外来到这里，我现在自己无法随意离开。你能帮助我回常世吗？”
埃尔维斯好奇地眨了下眼睛，他以为卫川会留在他的庇护下思考一段时间再走。不过既然她提出了，他也没必要拒绝：“当然，这只是举手之劳。”
“谢谢。”
卫川并没有对“不可深思”进行深思的打算。一来是担忧自己回到常世后，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这件事，二来也是打算早点回去和临崇他们补充整理一下这些关于神灵的资料。
魔界拥有的少量神国信息，多是来自历届历史记录员。
往届魔王也有几个曾和亡灵往来，但在记载和传承记忆中，相对而言寿命十分短暂的魔王不是错过了君主清醒的时间，就是压根没到亡灵界来找他。
至于数千年前的早期，那会儿埃尔维斯还没去过神国。
这么算来，卫川来亡灵界这两日游其实也收获了不少。
聊到现在，一看时间还不到七点半。卫川离开前去退了房，店员看见她身后跟着他们的君主，魂火差点把脑壳给烧了。
无上之城北门外的连接点处，是一片铺了砖的空地。
卫川看着埃尔维斯注入魂能打开通道，忽然莫名想起宾馆那只大猫。
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动物亡灵帮助她回到常世了吧。
……
在次生世界与原生世界之间穿梭，能让人感受到很明显的变化，就像破开水面探出头一样。
卫川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停下脚步，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树林中，不远处有人声正在靠近。没等对方看见她，卫川转身先跑了。
她这会儿是从另一个世界偷渡来的，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被逮住就不好了。
直到毫无人烟处卫川才掏出手机看地图。
她此时点位在法兰国，正常渠道是没法回国了，疾行虽然不失为一种选择，但路实在太远，她也不是很想翻山越岭。
卫川琢磨一下，开了条去魔界的通道。
咱们魔族有自己的中转站。
定位至王宫后花园，卫川刚站稳还没两秒，身后一只手搭上了肩膀：“王？”
“临崇？你怎么出来了，我还寻思别打扰你，才没定位到主殿。”卫川转身面向来人，他身边紧跟着又出来一个胡穗。
“好久不见啊王。”
“你怎么也在？”
胡穗解释道：“我们刚好在谈你的事呢，执行代表让我向亡灵界发个信息，准备找他们君主的副官帮忙开一下回常世的通道。”
君主副官……
“你是说伽伯利？”
“是的，看来你见过他了？”胡穗笑了笑，打断还在检查卫川是否健康完好的临崇，“既然王已经回来，那我就去撤回消息了。”
临崇点点头：“有劳。”
胡穗转身离开。
魔界和亡灵界虽然不互通，但仅用于传递消息的专用渠道还是有的。
原本亡灵界应该是云苏彦传讯，不过她最近在忙妖界的事，胡穗比较清闲，临崇才找他来帮忙。
卫川脑子绕了个弯，也想到这一点：“我去鬼界之前听说有妖族跑我们这来了，现在怎么样啦？”
“刚刚告一段落，来到魔界的妖族已经尽数抓捕归案，陶载正在整理报告，您是先休息还是来办事厅看看？”
临崇向她伸出手示意搭上来。
卫川拍拍他掌心，却没有给出他选项中的答案。
“既然妖界的事结束了，那你们就先收尾吧。我在亡灵界休息过，这会儿去常世一趟，回头还有些从亡灵君主那儿得到的神国相关消息要和你们说。”
临崇微愣了下，没有追问：“好，我们在办事厅等您。”
卫川来去匆匆，还在办事处里咬笔头的陶载看见临崇一个人回来，奇怪道：“她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附近还有几个埋头写报告的输出部成员，闻言悄悄竖起耳朵。
临崇坐下来连发几条消息，一边回他话：“你赶紧把报告写完了，一会儿跟我去侧厅记资料。”
陶载：？
什么资料需要他来记……等等，原生世界的信息无法书面记载，卫川这次去鬼界难道发现了什么？
听见是正事，附近成员重新垂下了耳朵一脸老实。
卫川并不知道他们这边还有戏，她回到常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傩笑。
“大王你回来啦！”
即便在家里，傩笑也十分敬业地维持着卫川的外貌，直到此时才从沙发上一蹦起来跑进了卫生间。
卫川：……什么情况，她的形态不能上厕所吗？
没等她思维继续发散，恢复自己相貌的少年走出来，低着头整理衣服，一边解释道：“变成别人形象的时间太长，会对我自己的视角和一些行为习惯有影响。这几天我一直保持着感觉别扭的状态，虽然影响减弱了，但还是不自在。”
“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大王服务～”傩笑乐呵呵地摆摆手，“而且我爸听说这件事，还送了我一张兰师剧目演出的首排座票。”
兰秀大师是当代著名戏曲家，她的演出一票难求，何况是首排座。
他高兴了一会儿，自然也知道大王最想听的不是这个，转而说起这几天的情况。
“这些天来找你的基本上都是用聊天软件说话，我仿照你的语气蒙混过去了。卫阿姨给你打了两次电话，不过都是问些家常问题，我告诉她一切都好。”
傩笑掏出手机：“我把账号上的对话给你同步过去。”
见没出什么岔子，卫川终于放下心来。
“好，多谢你了。”
纷乱的思绪使卫川暂时无法组织语言继续和埃尔维斯对话。
他见她这副样子，也不再说话，安静地移开了视线。
卫川脑子里原本塞满的神国信息，现在全都变成了赫连肃与杀戮之神的关系，以及他堕天的原因。
关联不外乎正反两面，正面是他为了杀戮甘愿堕天，反面是杀戮害他堕天。
魔界前任历史记录员曾记载过，神灵来到常世后能力会被压制，看上去似乎还有些痛苦。
如果是自愿的，会是什么原因能让赫连肃为杀戮忍受痛苦？如果是被害的，又发生了什么，杀戮要这样做？
不过神灵堕天后，会不会被压制或者痛苦还是两说。她回忆起赫连肃感觉他多是轻松快乐的模样——当然也有可能仅仅是在她面前这样表现。
关于他的线索太少太杂乱，卫川无法整合出更多有效信息。
她头大地叹了口气，再次看向埃尔维斯：“之前意外来到这里，我现在自己无法随意离开。你能帮助我回常世吗？”
埃尔维斯好奇地眨了下眼睛，他以为卫川会留在他的庇护下思考一段时间再走。不过既然她提出了，他也没必要拒绝：“当然，这只是举手之劳。”
“谢谢。”
卫川并没有对“不可深思”进行深思的打算。一来是担忧自己回到常世后，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这件事，二来也是打算早点回去和临崇他们补充整理一下这些关于神灵的资料。
魔界拥有的少量神国信息，多是来自历届历史记录员。
往届魔王也有几个曾和亡灵往来，但在记载和传承记忆中，相对而言寿命十分短暂的魔王不是错过了君主清醒的时间，就是压根没到亡灵界来找他。
至于数千年前的早期，那会儿埃尔维斯还没去过神国。
这么算来，卫川来亡灵界这两日游其实也收获了不少。
聊到现在，一看时间还不到七点半。卫川离开前去退了房，店员看见她身后跟着他们的君主，魂火差点把脑壳给烧了。
无上之城北门外的连接点处，是一片铺了砖的空地。
卫川看着埃尔维斯注入魂能打开通道，忽然莫名想起宾馆那只大猫。
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动物亡灵帮助她回到常世了吧。
……
在次生世界与原生世界之间穿梭，能让人感受到很明显的变化，就像破开水面探出头一样。
卫川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停下脚步，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树林中，不远处有人声正在靠近。没等对方看见她，卫川转身先跑了。
她这会儿是从另一个世界偷渡来的，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被逮住就不好了。
直到毫无人烟处卫川才掏出手机看地图。
她此时点位在法兰国，正常渠道是没法回国了，疾行虽然不失为一种选择，但路实在太远，她也不是很想翻山越岭。
卫川琢磨一下，开了条去魔界的通道。
咱们魔族有自己的中转站。
定位至王宫后花园，卫川刚站稳还没两秒，身后一只手搭上了肩膀：“王？”
“临崇？你怎么出来了，我还寻思别打扰你，才没定位到主殿。”卫川转身面向来人，他身边紧跟着又出来一个胡穗。
“好久不见啊王。”
“你怎么也在？”
胡穗解释道：“我们刚好在谈你的事呢，执行代表让我向亡灵界发个信息，准备找他们君主的副官帮忙开一下回常世的通道。”
君主副官……
“你是说伽伯利？”
“是的，看来你见过他了？”胡穗笑了笑，打断还在检查卫川是否健康完好的临崇，“既然王已经回来，那我就去撤回消息了。”
临崇点点头：“有劳。”
胡穗转身离开。
魔界和亡灵界虽然不互通，但仅用于传递消息的专用渠道还是有的。
原本亡灵界应该是云苏彦传讯，不过她最近在忙妖界的事，胡穗比较清闲，临崇才找他来帮忙。
卫川脑子绕了个弯，也想到这一点：“我去鬼界之前听说有妖族跑我们这来了，现在怎么样啦？”
“刚刚告一段落，来到魔界的妖族已经尽数抓捕归案，陶载正在整理报告，您是先休息还是来办事厅看看？”
临崇向她伸出手示意搭上来。
卫川拍拍他掌心，却没有给出他选项中的答案。
“既然妖界的事结束了，那你们就先收尾吧。我在亡灵界休息过，这会儿去常世一趟，回头还有些从亡灵君主那儿得到的神国相关消息要和你们说。”
临崇微愣了下，没有追问：“好，我们在办事厅等您。”
卫川来去匆匆，还在办事处里咬笔头的陶载看见临崇一个人回来，奇怪道：“她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附近还有几个埋头写报告的输出部成员，闻言悄悄竖起耳朵。
临崇坐下来连发几条消息，一边回他话：“你赶紧把报告写完了，一会儿跟我去侧厅记资料。”
陶载：？
什么资料需要他来记……等等，原生世界的信息无法书面记载，卫川这次去鬼界难道发现了什么？
听见是正事，附近成员重新垂下了耳朵一脸老实。
卫川并不知道他们这边还有戏，她回到常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傩笑。
“大王你回来啦！”
即便在家里，傩笑也十分敬业地维持着卫川的外貌，直到此时才从沙发上一蹦起来跑进了卫生间。
卫川：……什么情况，她的形态不能上厕所吗？
没等她思维继续发散，恢复自己相貌的少年走出来，低着头整理衣服，一边解释道：“变成别人形象的时间太长，会对我自己的视角和一些行为习惯有影响。这几天我一直保持着感觉别扭的状态，虽然影响减弱了，但还是不自在。”
“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大王服务～”傩笑乐呵呵地摆摆手，“而且我爸听说这件事，还送了我一张兰师剧目演出的首排座票。”
兰秀大师是当代著名戏曲家，她的演出一票难求，何况是首排座。
他高兴了一会儿，自然也知道大王最想听的不是这个，转而说起这几天的情况。
“这些天来找你的基本上都是用聊天软件说话，我仿照你的语气蒙混过去了。卫阿姨给你打了两次电话，不过都是问些家常问题，我告诉她一切都好。”
傩笑掏出手机：“我把账号上的对话给你同步过去。”
见没出什么岔子，卫川终于放下心来。
“好，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