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生活在龙谷的塞列第一次离家出走，就碰上了三个羽人——被老龙吓唬小龙时说过会吃龙的羽人。
他当然不会信这种话，但没想到的是，这些羽人真的脑壳有疾。
上来对着他就是一段听不懂的话也就算了，在他数次用龙语和极北国语言，乃至肢体语言表示听不懂之后，居然在人类社会、不时有人经过的大马路上，就这么直接对着他光翼展开了？
他们想干嘛啊？！
好在左右看看后发现，他们所处位置恰好在主道和辅路交叉处的转角，这几个鸟人展开翅膀的动静没被什么人注意到。
塞列庆幸的想法还没落下，就透过几双翅膀的间隙看见一个人类往这边走来。
黑发黑眼，面孔轮廓柔和，是个华国人。
塞列一下子着急起来。
这仨羽人吃龙不至于，但随手杀掉一个碍事的普通人类却是很有可能的。他冲她挥挥手，示意别过来。
对方迟疑了一下，抬手也对他挥了挥。
小龙窒息。
他没发现刚刚还时不时看向这边的其他路上行人，此时都移开了目光，或者偶尔视线扫过也好像只看见一堵普通的墙。
卫川刚才扫到羽人身边还有个龙，脚步一转就过来凑热闹了。
未免引起过多注意，她将魔气放出些许围绕在周边，混淆路人视线，让他们忽略这边三个大翅膀人。
一名炽羽人察觉到魔气，回头看向这位不请自来的围观人员。
“恶魔族？请尽快离开，我们不准备在这里动手。”
卫川思索了一下：“……听不懂，会说华国话吗？”
炽羽人沉默片刻，终于意识到此前和龙族沟通不畅的问题所在……他刚才使用的是翼族语，双方互相听不懂对方的语言，又忘记其实还可以用华国语言这种泛用语交流了。
他把翼族语换成华国话，对卫川复述了一遍：“请你尽快离开，我们不想在这里动手。”
塞列愣了下，大概没想到这羽人还会先驱逐围观者，而不是直接动手。
他的华国话说得不是很流畅，就没吭声，看看羽人又看看围观群众。
“打扰你们了，我其实是想找你们身后的那位……小伙子，”卫川也和他们客客气气地说话，“所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好问题，塞列也想知道。
虽然不明白她是谁，找自己有什么事，但对方看上去好歹还能正常交流。emm，至少看着不像是会在大马路上展开翅膀的那种人。
塞列配合地摇摇头：“他们奇怪的……来找我，说了很多听不懂的话。”
他想了想，没记起来莫名其妙这个词，就用奇怪代替。好在不影响理解，卫川问炽羽人：“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对方也看出她俩不打算配合，遂不再说话，单手往下一挥甩出一柄光剑，起势准备指向卫川。
剑上光芒炽热耀眼，挥动时带起一片光幕。
塞列咬了下牙，也想不管不顾变回龙形阻挡羽人——即使在人类社会暴露原型，也比看着羽人杀人要好。
然而就在龙角刚顶破人形头顶的那一刻，有股柔和而无法抗拒的力道，居然将他调动的力量硬生生压制下来。
紧接着炽羽人手中光剑骤然崩散，整只鸟像是被狂风拍到了塞列身侧的墙上。
他吓了一跳，赶紧跳开。
寻常砖石的墙壁并无损毁，炽羽人三双羽翼展开压制在墙面，仿若古书诗文中受难的天使。他本鸟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茫然地睁大眼睛。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智羽人和一个普通羽人，他们没有以原型出现，除了翅膀以外长得都挺“人模人样”的。
塞列想起这俩，转头一看，发现他们大概也被不知名力量制住，此时费力地试图挣扎，不过毫无作用。
他呆了半晌，转头去看那个华国人。
华国人对他笑了一下。
小龙大惊失色。
十分钟后，某家饮料店。
“所以……你要去我们、去龙谷，有什么事？”塞列思索着又喝了口牛奶。
卫川没回答，先提了另一件事：“你可以说龙语，我基本上都能听懂，只是自己不大会说。”
除了过于复杂拗口的翼族语，和没有学习资源的神国语言，目前卫川对各族语言的基础交流都有所了解，只是由于发声器官有差异，不一定会说。
“昂？”塞列一愣，随即从善如流地切回自己最熟悉的语言，“好的好的。”
“我想先问一下，你们族中有没有研究或者熟悉能量的来源与作用的成员？”他听得懂华国话，卫川也不必费力用龙语，只做正常交流。
她原本还想着要怎么跟他解释一下，不料刚问出口塞列就点点头：“有哇。”
“看来你认识？”
小龙摆摆手：“整个龙谷就那么点龙，我基本上全都认识。只是因为他研究各种能量的时候经常动静很大，曾经有次惊动谷主去询问过，大家才知道的。”
既然有专门研究，说不定对方连神息也有接触过？
即使没有研究过神息本息，或许也会有些见解。
卫川想到这里，直接问道：“如果我想进入龙谷，你能不能带我一程？你可以开个价，只要我出得起。”
龙谷的所在地和华国修士的小世界、精灵族的浮光森林这种地方，虽然建设原理不同，但表现形式都是常世中的某一处，开道门进入异空间。
以她的能力，固然可以用感知搜索到入口的波动，再直接破界而入。
但那就不是去找龙帮忙，而是找茬了。
塞列有点迟疑：“可以是可以的，也不用酬劳，你刚才还帮我解围呢。不过……这仨也要带去吗？”
他的视线转向旁边三个各自手捧一杯饮料的羽人，其中炽羽人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又低头专心致志喝奶茶。
卫川跟着转头一看。
被她顺手控制住带过来的羽人身无分文，没法支付饮料钱，但是盯着她二人手中杯子的视线又过于专注以至于显得有点可怜，卫川心软给这仨付了钱。
羽人国没饮料的吗，这么好骗。
“……带去吧，看看你族里有没有龙能撬开他们的嘴巴。”
魔王的心软当然不是免费的，只是在试图让他们说明想对小龙做什么，未果后才愤而无奈地薅了他们一根羽毛。
卫川禁锢了羽人的能力，又在众人身上笼了层路人甲魔气。
“我要离开一会儿，你先看着他们。”她对塞列说，“羽人的能力被我禁了，周围的人也会忽略你们，只要注意别让他们仨离开这里就行。”
说到这句，卫川忽然感觉好像插了面旗子。
“算了，你们先忍着点。”
她抬手把羽人的行动也固定住，让他们只能维持这个咬吸管的动作。
炽羽人还尝试抬起眼睛，向她投出愤怒的视线，可惜魔王转身就走了。而他身边两个傻了吧唧的同族眼神都没动一下，安静得像在老家养生。
他当然不会信这种话，但没想到的是，这些羽人真的脑壳有疾。
上来对着他就是一段听不懂的话也就算了，在他数次用龙语和极北国语言，乃至肢体语言表示听不懂之后，居然在人类社会、不时有人经过的大马路上，就这么直接对着他光翼展开了？
他们想干嘛啊？！
好在左右看看后发现，他们所处位置恰好在主道和辅路交叉处的转角，这几个鸟人展开翅膀的动静没被什么人注意到。
塞列庆幸的想法还没落下，就透过几双翅膀的间隙看见一个人类往这边走来。
黑发黑眼，面孔轮廓柔和，是个华国人。
塞列一下子着急起来。
这仨羽人吃龙不至于，但随手杀掉一个碍事的普通人类却是很有可能的。他冲她挥挥手，示意别过来。
对方迟疑了一下，抬手也对他挥了挥。
小龙窒息。
他没发现刚刚还时不时看向这边的其他路上行人，此时都移开了目光，或者偶尔视线扫过也好像只看见一堵普通的墙。
卫川刚才扫到羽人身边还有个龙，脚步一转就过来凑热闹了。
未免引起过多注意，她将魔气放出些许围绕在周边，混淆路人视线，让他们忽略这边三个大翅膀人。
一名炽羽人察觉到魔气，回头看向这位不请自来的围观人员。
“恶魔族？请尽快离开，我们不准备在这里动手。”
卫川思索了一下：“……听不懂，会说华国话吗？”
炽羽人沉默片刻，终于意识到此前和龙族沟通不畅的问题所在……他刚才使用的是翼族语，双方互相听不懂对方的语言，又忘记其实还可以用华国语言这种泛用语交流了。
他把翼族语换成华国话，对卫川复述了一遍：“请你尽快离开，我们不想在这里动手。”
塞列愣了下，大概没想到这羽人还会先驱逐围观者，而不是直接动手。
他的华国话说得不是很流畅，就没吭声，看看羽人又看看围观群众。
“打扰你们了，我其实是想找你们身后的那位……小伙子，”卫川也和他们客客气气地说话，“所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好问题，塞列也想知道。
虽然不明白她是谁，找自己有什么事，但对方看上去好歹还能正常交流。emm，至少看着不像是会在大马路上展开翅膀的那种人。
塞列配合地摇摇头：“他们奇怪的……来找我，说了很多听不懂的话。”
他想了想，没记起来莫名其妙这个词，就用奇怪代替。好在不影响理解，卫川问炽羽人：“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对方也看出她俩不打算配合，遂不再说话，单手往下一挥甩出一柄光剑，起势准备指向卫川。
剑上光芒炽热耀眼，挥动时带起一片光幕。
塞列咬了下牙，也想不管不顾变回龙形阻挡羽人——即使在人类社会暴露原型，也比看着羽人杀人要好。
然而就在龙角刚顶破人形头顶的那一刻，有股柔和而无法抗拒的力道，居然将他调动的力量硬生生压制下来。
紧接着炽羽人手中光剑骤然崩散，整只鸟像是被狂风拍到了塞列身侧的墙上。
他吓了一跳，赶紧跳开。
寻常砖石的墙壁并无损毁，炽羽人三双羽翼展开压制在墙面，仿若古书诗文中受难的天使。他本鸟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茫然地睁大眼睛。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智羽人和一个普通羽人，他们没有以原型出现，除了翅膀以外长得都挺“人模人样”的。
塞列想起这俩，转头一看，发现他们大概也被不知名力量制住，此时费力地试图挣扎，不过毫无作用。
他呆了半晌，转头去看那个华国人。
华国人对他笑了一下。
小龙大惊失色。
十分钟后，某家饮料店。
“所以……你要去我们、去龙谷，有什么事？”塞列思索着又喝了口牛奶。
卫川没回答，先提了另一件事：“你可以说龙语，我基本上都能听懂，只是自己不大会说。”
除了过于复杂拗口的翼族语，和没有学习资源的神国语言，目前卫川对各族语言的基础交流都有所了解，只是由于发声器官有差异，不一定会说。
“昂？”塞列一愣，随即从善如流地切回自己最熟悉的语言，“好的好的。”
“我想先问一下，你们族中有没有研究或者熟悉能量的来源与作用的成员？”他听得懂华国话，卫川也不必费力用龙语，只做正常交流。
她原本还想着要怎么跟他解释一下，不料刚问出口塞列就点点头：“有哇。”
“看来你认识？”
小龙摆摆手：“整个龙谷就那么点龙，我基本上全都认识。只是因为他研究各种能量的时候经常动静很大，曾经有次惊动谷主去询问过，大家才知道的。”
既然有专门研究，说不定对方连神息也有接触过？
即使没有研究过神息本息，或许也会有些见解。
卫川想到这里，直接问道：“如果我想进入龙谷，你能不能带我一程？你可以开个价，只要我出得起。”
龙谷的所在地和华国修士的小世界、精灵族的浮光森林这种地方，虽然建设原理不同，但表现形式都是常世中的某一处，开道门进入异空间。
以她的能力，固然可以用感知搜索到入口的波动，再直接破界而入。
但那就不是去找龙帮忙，而是找茬了。
塞列有点迟疑：“可以是可以的，也不用酬劳，你刚才还帮我解围呢。不过……这仨也要带去吗？”
他的视线转向旁边三个各自手捧一杯饮料的羽人，其中炽羽人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又低头专心致志喝奶茶。
卫川跟着转头一看。
被她顺手控制住带过来的羽人身无分文，没法支付饮料钱，但是盯着她二人手中杯子的视线又过于专注以至于显得有点可怜，卫川心软给这仨付了钱。
羽人国没饮料的吗，这么好骗。
“……带去吧，看看你族里有没有龙能撬开他们的嘴巴。”
魔王的心软当然不是免费的，只是在试图让他们说明想对小龙做什么，未果后才愤而无奈地薅了他们一根羽毛。
卫川禁锢了羽人的能力，又在众人身上笼了层路人甲魔气。
“我要离开一会儿，你先看着他们。”她对塞列说，“羽人的能力被我禁了，周围的人也会忽略你们，只要注意别让他们仨离开这里就行。”
说到这句，卫川忽然感觉好像插了面旗子。
“算了，你们先忍着点。”
她抬手把羽人的行动也固定住，让他们只能维持这个咬吸管的动作。
炽羽人还尝试抬起眼睛，向她投出愤怒的视线，可惜魔王转身就走了。而他身边两个傻了吧唧的同族眼神都没动一下，安静得像在老家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