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场的结界被触动一下，没有龙发现。
临崇抬起头，看向突然出现在这间房间里的身影：“您回来了……这是？”
他有些迟疑地顺着卫川的手，将视线移向放在他身边座椅上的一个礼品袋。
“给你的。”
卫川先回了一趟酒店，把几个丑玩偶放置好，接着想起还在拍卖会场的临崇，又拎走其中一个给他送来。
“我刚才碰见一头龙，准备跟他去龙谷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给谁带的话吗？”
拿起袋子放自己腿上的临崇摇摇头：“矿石和小太阳的事，我会直接与供应商交谈的，您不用为我费心。”
相比起来，他更关注袋子里的东西：“我可以现在拆开来看看吗？”
卫川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当然可以，我先走了。”
“……？”
临崇有点疑惑地看她来去匆匆地又消失了，视线不再多作停留，再次低下头解开系着盒子的细带，定睛一看。
一只看起来不大聪明的猫仰头看着他，表情认真的模样和他如出一辙。
——
塞列和三个动弹不得的羽人呆在一块，还是感觉有点坐立不安。
不过一杯牛奶才刚喝完，桌对面就重新坐下来一个人，黑发黑眼，是那个华国面孔的强大恶魔回来了。
“这么快。”
卫川解开羽人身上的禁制：“因为没有什么要紧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龙谷？”
塞列摸了摸空杯子，有点扭捏：“再迟一会儿嘛，我刚刚……脑袋有点疼，想休息一下。”刚才龙角虽然没长出来，但对他这个年纪来说，仅仅是调用力量，还未发挥出来也会消耗体力。
卫川：……行吧。
三个羽人喝完一杯奶茶，似乎也能在不谈及找塞列的情况下，进行正常交谈了。卫川问他们：“羽人国没有饮料吗，我看你们好像以前从没喝过这个？”
炽羽人刚才被她固定住，这会儿气还没消，闻言并不吭声，旁边智羽人应道：“我们的国度洁净无瑕，没有常世这种杂物，也没有金钱物质交易。”
这话未免有些古怪。
卫川视线转向他，却见这个羽人的表情并没有匹配这句话的高傲，倒像说的只是“我们国度早餐吃的是豆浆油条”一样正常。
小龙在旁边揣手，用华国话插了句嘴：“难怪你们连奶茶都买不起。”
羽人：受到冒犯。
“那你们饮食起居怎么办，日常生活用品哪里来？”
“直接吸收能量就……”智羽人话没说完，被炽羽人拍了一下，另一边默不作声的普通羽人抬眼瞅他俩，老实巴交的表情此时透出点微妙的嘲讽。
只可惜炽羽人拍得太迟，该说的话都被说完了。
卫川也没想到羽人里还有这种单（不）纯（大）又（聪）话（明）多的好鸟，随手又禁锢了炽羽人行动，问他：“你们来常世的翼族小队，职位是直接按照翅膀数量划分的吗？三对翅膀的就是队长，你们翅膀少的就是队员？”
智羽人下意识看了眼自家队长，这回不敢说话，却没意识到，自己这眼神又把信息给卖了。
羽人族似乎是个等级差异十分鲜明的种族，她当初在牧觉辰生日宴上碰见的那个混血闻修盈曾说过，不同等级的羽人差异很大。此时看来这句里“差异”二字除了品种，还可以包括地位。
不同等级的羽人整体能力如何尚未可知，但就目前看来，这个炽羽人和智羽人的武力水平是差距不大的。
旁边普通羽人倒确实武力值不高，会和两个高等羽人组队，也许是作为后勤类员工？
和恶魔以血脉分层级类似，上三等羽人对普通羽人有着天然压制，区别只是后者外观差异明显，而前者看起来都人模人样。
卫川若有所思。
塞列看她似乎是好奇羽人相关的事，坐直身子跟她说：“我族里有长辈擅长精神类引导和控制，或许能问出你想知道的内容。我已经休息好了，现在就一起去龙谷吧。”
听他说完这句话，卫川还未回应，忽然转头看向三个羽人。
从武力到表现都平平无奇的普通羽人骤然突破卫川魔力的压制，展开翅膀笼罩住身侧的两名上等羽人。
卫川下意识想抬手制止，但心念一转却没有继续动作。
宽大的羽翼扫过饮料店的墙壁和摆设，一下子打翻了不少物件。翅膀随即回折，将另两个羽人身形遮住，只一上扬，他俩的气息就瞬间消失。
卫川捕捉到空间的波动，几乎破开两个世界的法则，横跨常世和羽人国度。还有一缕极其细微的气息，和羽人的相似而不相同。
这股气息……
没等她回忆起来，还留在饮料店里、座对面的普通羽人，他那张俊美的脸以一种堪称恐怖的姿态裂出伤痕，而后急剧溃散，散作一团血雾。
血气也没有多留片刻，落在桌面椅上之前就已再毫无踪迹了。
唯独两片羽毛，直至此时才慢悠悠从半空中飘下，也许是在他消失前就脱落的羽毛，只是被夹在厚而密的其他羽毛中没掉。
总的来说，有毛的生物就会掉毛，这大概是一个恒常不变的真理。
从羽人展开翅膀送走同伴，到身形崩散不过两三秒，店家和其他顾客听见响动吃惊看过来时，就连羽毛都被卫川薅走收起来了，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挥手将打碎或扫落的物品召回复原，又模糊了店里人的记忆，把他们注意力移开。
塞列看刚刚还在喝奶茶的羽人顷刻间走的走死的死，整个龙都没反应过来。
“什、什么情况？”
卫川实话回答：“他们被吓跑了。”
塞列按着桌子激动地站起来：“但但是，他他他——”
被转移注意力的周围人没有看向这边，只有恶魔用她黑色的眼睛看着他，像是在肯定他未说出口的想法：“看起来，那个普通羽人大概就是个便携式一次性传送门。”
比起“留在他们面前担心被盘问出信息所以自爆”，他爆裂的原因更像是承受不住开传送时对身体的压迫。
这说法委实有点地狱，羽人给到这个未成年龙一点小小的翼族震撼，使他半晌才捋顺自己的舌头。
“只是因为……我说可以问出他们的话？”
他们究竟有什么秘密，保密性要求这么高？看智羽人憨憨的样子，也不像啊。
卫川没法回答。当时她如果想要制止羽人逃脱，其实也可以封锁这一片空间——这段时间在魔界砍怪物，这些小技巧她练得十分纯熟。
但她没有这样做，相当于用羽人可跨界传送这件事，取代了还未问到的那些消息。
不过不亏，跨界传送她也是第一次得知。衡量一下，知道这事能在今后和羽人打交道的时候警惕起来，或许能避免一些传送而来的羽人使己方措手不及。
“别想这个了，先走吧——或许关于他们找你的原因，你的长辈们会有些头绪呢。”
迷茫的小龙下意识顺着她的话点头。
“好吧……那我们先出城去。”
临崇抬起头，看向突然出现在这间房间里的身影：“您回来了……这是？”
他有些迟疑地顺着卫川的手，将视线移向放在他身边座椅上的一个礼品袋。
“给你的。”
卫川先回了一趟酒店，把几个丑玩偶放置好，接着想起还在拍卖会场的临崇，又拎走其中一个给他送来。
“我刚才碰见一头龙，准备跟他去龙谷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给谁带的话吗？”
拿起袋子放自己腿上的临崇摇摇头：“矿石和小太阳的事，我会直接与供应商交谈的，您不用为我费心。”
相比起来，他更关注袋子里的东西：“我可以现在拆开来看看吗？”
卫川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当然可以，我先走了。”
“……？”
临崇有点疑惑地看她来去匆匆地又消失了，视线不再多作停留，再次低下头解开系着盒子的细带，定睛一看。
一只看起来不大聪明的猫仰头看着他，表情认真的模样和他如出一辙。
——
塞列和三个动弹不得的羽人呆在一块，还是感觉有点坐立不安。
不过一杯牛奶才刚喝完，桌对面就重新坐下来一个人，黑发黑眼，是那个华国面孔的强大恶魔回来了。
“这么快。”
卫川解开羽人身上的禁制：“因为没有什么要紧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龙谷？”
塞列摸了摸空杯子，有点扭捏：“再迟一会儿嘛，我刚刚……脑袋有点疼，想休息一下。”刚才龙角虽然没长出来，但对他这个年纪来说，仅仅是调用力量，还未发挥出来也会消耗体力。
卫川：……行吧。
三个羽人喝完一杯奶茶，似乎也能在不谈及找塞列的情况下，进行正常交谈了。卫川问他们：“羽人国没有饮料吗，我看你们好像以前从没喝过这个？”
炽羽人刚才被她固定住，这会儿气还没消，闻言并不吭声，旁边智羽人应道：“我们的国度洁净无瑕，没有常世这种杂物，也没有金钱物质交易。”
这话未免有些古怪。
卫川视线转向他，却见这个羽人的表情并没有匹配这句话的高傲，倒像说的只是“我们国度早餐吃的是豆浆油条”一样正常。
小龙在旁边揣手，用华国话插了句嘴：“难怪你们连奶茶都买不起。”
羽人：受到冒犯。
“那你们饮食起居怎么办，日常生活用品哪里来？”
“直接吸收能量就……”智羽人话没说完，被炽羽人拍了一下，另一边默不作声的普通羽人抬眼瞅他俩，老实巴交的表情此时透出点微妙的嘲讽。
只可惜炽羽人拍得太迟，该说的话都被说完了。
卫川也没想到羽人里还有这种单（不）纯（大）又（聪）话（明）多的好鸟，随手又禁锢了炽羽人行动，问他：“你们来常世的翼族小队，职位是直接按照翅膀数量划分的吗？三对翅膀的就是队长，你们翅膀少的就是队员？”
智羽人下意识看了眼自家队长，这回不敢说话，却没意识到，自己这眼神又把信息给卖了。
羽人族似乎是个等级差异十分鲜明的种族，她当初在牧觉辰生日宴上碰见的那个混血闻修盈曾说过，不同等级的羽人差异很大。此时看来这句里“差异”二字除了品种，还可以包括地位。
不同等级的羽人整体能力如何尚未可知，但就目前看来，这个炽羽人和智羽人的武力水平是差距不大的。
旁边普通羽人倒确实武力值不高，会和两个高等羽人组队，也许是作为后勤类员工？
和恶魔以血脉分层级类似，上三等羽人对普通羽人有着天然压制，区别只是后者外观差异明显，而前者看起来都人模人样。
卫川若有所思。
塞列看她似乎是好奇羽人相关的事，坐直身子跟她说：“我族里有长辈擅长精神类引导和控制，或许能问出你想知道的内容。我已经休息好了，现在就一起去龙谷吧。”
听他说完这句话，卫川还未回应，忽然转头看向三个羽人。
从武力到表现都平平无奇的普通羽人骤然突破卫川魔力的压制，展开翅膀笼罩住身侧的两名上等羽人。
卫川下意识想抬手制止，但心念一转却没有继续动作。
宽大的羽翼扫过饮料店的墙壁和摆设，一下子打翻了不少物件。翅膀随即回折，将另两个羽人身形遮住，只一上扬，他俩的气息就瞬间消失。
卫川捕捉到空间的波动，几乎破开两个世界的法则，横跨常世和羽人国度。还有一缕极其细微的气息，和羽人的相似而不相同。
这股气息……
没等她回忆起来，还留在饮料店里、座对面的普通羽人，他那张俊美的脸以一种堪称恐怖的姿态裂出伤痕，而后急剧溃散，散作一团血雾。
血气也没有多留片刻，落在桌面椅上之前就已再毫无踪迹了。
唯独两片羽毛，直至此时才慢悠悠从半空中飘下，也许是在他消失前就脱落的羽毛，只是被夹在厚而密的其他羽毛中没掉。
总的来说，有毛的生物就会掉毛，这大概是一个恒常不变的真理。
从羽人展开翅膀送走同伴，到身形崩散不过两三秒，店家和其他顾客听见响动吃惊看过来时，就连羽毛都被卫川薅走收起来了，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挥手将打碎或扫落的物品召回复原，又模糊了店里人的记忆，把他们注意力移开。
塞列看刚刚还在喝奶茶的羽人顷刻间走的走死的死，整个龙都没反应过来。
“什、什么情况？”
卫川实话回答：“他们被吓跑了。”
塞列按着桌子激动地站起来：“但但是，他他他——”
被转移注意力的周围人没有看向这边，只有恶魔用她黑色的眼睛看着他，像是在肯定他未说出口的想法：“看起来，那个普通羽人大概就是个便携式一次性传送门。”
比起“留在他们面前担心被盘问出信息所以自爆”，他爆裂的原因更像是承受不住开传送时对身体的压迫。
这说法委实有点地狱，羽人给到这个未成年龙一点小小的翼族震撼，使他半晌才捋顺自己的舌头。
“只是因为……我说可以问出他们的话？”
他们究竟有什么秘密，保密性要求这么高？看智羽人憨憨的样子，也不像啊。
卫川没法回答。当时她如果想要制止羽人逃脱，其实也可以封锁这一片空间——这段时间在魔界砍怪物，这些小技巧她练得十分纯熟。
但她没有这样做，相当于用羽人可跨界传送这件事，取代了还未问到的那些消息。
不过不亏，跨界传送她也是第一次得知。衡量一下，知道这事能在今后和羽人打交道的时候警惕起来，或许能避免一些传送而来的羽人使己方措手不及。
“别想这个了，先走吧——或许关于他们找你的原因，你的长辈们会有些头绪呢。”
迷茫的小龙下意识顺着她的话点头。
“好吧……那我们先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