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杉乖乖的将头靠在齐莲花的肩膀上，黄瘦的小手覆盖在齐莲花粗糙的干农活的大手上。她漫不经心地往大门外望，看见门前的空地上已摆好四五张四方桌，每张桌子旁都配有四张长凳，这是为中午的流水席准备的。
陆续有人从其他村子赶来，有人站着，有人坐在四方凳上，面容悲戚。
突然，她透过厨房门前的过道，过道另一侧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看见一个挺阔的背影，头发茂密，修剪干净的鬓角，穿着黑色带帽卫衣，下搭黑色的运动裤，姿态闲适的靠在竹子上抽烟。
姜杉仔细地辨认着，是不是周仁颜。
少顷，一个中年妇女从竹林里跑到他面前，慌慌张张地和他说了句什么，他转过身把烟扔到厨房边沿的排水沟里，跟着女人往竹林里走去。
姜杉看到他白净的正脸，是梦中的那张脸。
她放开奶奶的手，穿过走廊和人群，往竹林跑去。
“阿颜哥哥？”她弱弱地喊了一声，前面的人匆忙走着，并没有听到。
她的脚也慌乱地踩着积厚的枯竹叶，走在竹林里的小路上，天空下着小雨，但还没到要打伞的程度。
穿过这片竹林，入目的是一座带院子的二层小楼，花园式的小楼老式古朴，建造年限应该挺长的，与白泉村新建的楼房样式都不一样，现在白泉村新建的房子都是四四方方的，一点设计感都没有。
姜杉看见他们走进院门，她也不管未经主人同意就进门是否礼貌，也不知道带着孝布是不能去别人家的，总归不好但她还是跟着进去了。
女人颤抖着手拿钥匙开门，半天没打开，周仁颜接过钥匙立马打开门，屋内一片狼藉。
“周先生，我不知道老先生今天是怎么了，你走后突然脾气暴躁，发起脾气来把东西都砸了。”女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是你的问题，应该是炮竹声把他吓到了。”男人声音清润悦耳，抚慰人心。
“外公。”周仁颜轻声喊着。
缩在墙角的形容枯槁的老人并没有理会，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周仁颜试着慢慢靠近，就在他碰到老人手的那刻，老人突然爆发一句：“啊～啊啊～”语调悲凉，目眦欲裂，面容狰狞。
姜杉吓的赶紧后退躲到门边。
可周仁颜像是见惯了，一点都不惧怕，还是上前想把老人抱在怀里，可老人依然是没有分辨眼前的人是谁，拳头打在周仁颜身上，嘴上骂着：“你这个畜生，杂种，□□`的！”
遂即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谁他妈让你欺负我孙女的，我掐死你，我要掐死你！你这个坏女人！！！”
中年女人站在旁边瑟缩着不敢动，姜杉看见老人把他往死里掐，可他也舍不得对老人动手。
周仁颜此刻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脸涨的通红，嘴巴张开，无法呼吸，他尝试着拉开老人的手，但使不上劲，老人已经处于癫狂状态了。
姜杉哭着跑上前，试图拉开老人的手，哭道：“放开阿颜哥哥，你放开，放开！”
可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拉不动眼前这位干农活干了大半辈子的老人。
还是老人听到她的声音，转着浑浊的眼睛看向她，一下子松开了周仁颜。
瞬间新鲜的空气入肺，周仁颜忍不住咳嗽，大口呼吸了起来。
他转过被老人掐的猩红的眸子望向愣在那儿的中年女人，哑声催促道：“吴妈，赶紧去把外公的药拿来，快去！”
吴姐被这句话点醒，赶紧转身去到自己的房间拿药，老人的药放在她的房间是一开始她来伺候老人的时候周仁颜对她要求的，为了防止老人想不开误吃了大量的镇静催眠药导致死亡。
这头老人已经紧紧抱起姜杉坐在床上，又是哭又是笑，嘴里说道：“我的乖孙哟！你回来啦！”又欣喜地对周仁颜说道：“阿颜，你看到了吗？是小盏回来了！嘻嘻，小盏回来喽！”
此时的姜杉害怕极了，生怕老人会像对待周仁颜那样对待她，把她掐死，一想到这个，她在老人怀中的小身板就开始瑟瑟发抖。
周仁颜坐到姜杉身后，身体前倾，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穿过姜杉温柔地拍着老人的背安抚道：“是的呢，小盏回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前胸贴着姜杉的后背，嘴唇就覆在姜杉的耳边，嗓音低哑，带着无限的想念。
姜杉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和耳边的热气，内心却很难过，因为她知道了，他们怀念的那个叫小盏的女孩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就跟爷爷一样，而她，一定和那个女孩长得极像吧！
吴姐将药和温水拿来，周仁颜哄着老人：“外公，喝药啦！把药喝了我们才有力气带小盏玩啊！”
老人撇嘴，说：“我才不要喝呢！喝了药梦就醒了，我就再也看不到小盏了。”两行泪水从他浑浊的眼角滑落。
他的话像一根刺一样扎痛周仁颜的心，周仁颜的眼神暗淡下来。
但还是像哄小孩子一样轻声哄着他，“不会的，不会的。”
示意吴姐将药拿给他，他凑到姜杉的耳边对她说：“好孩子，你让外公吃药好不好？”
姜杉闻到他身上墨水的清香和淡淡的烟味，她并不反感反而觉得好闻，还有他对她说话时的热气让她的耳朵羞红，她同意的点头。
遂即她试着说：“外公，喝药了。”
周仁颜眼神示意她再接再厉。
她才抬起头央求道：“好外公，你喝药吧，喝了药身体才会好的。”
老人有些恍神，一时分不清是在梦境还是现实。
姜杉又说道：“外公！外公！喝药了。”
周仁颜乘机将药塞进老人的嘴里，大手抬着老人的头，将温水喂进去，老人看着姜杉的脸顺势吞咽掉。
药效很快，不多时老人感觉自己视线模糊不清，姜杉的脸在他的眼中成了虚影。
姜杉起身站到床边，周仁颜扶着老人躺下，给老人盖好被子，将他凌乱的头发用手向后面抚顺，接过吴姐手中的热毛巾，细心地给老人擦拭着脸、脖子以及双手。
他低头做事的时候很专心，从窗外透过的暗光照在他一侧的脸上，可以看到他脸颊上的绒毛和卷翘的睫毛，给人一种时光缱绻、岁月静好的错觉。
站在旁边的姜杉直愣愣地看着这么赏心悦目的一幕。
吴妈默默动作利索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
周仁颜擦好后拿着毛巾，将姜杉牵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自己去卫生间将毛巾搓洗晾着，又走到姜杉的面前蹲下，给姜杉整理着已经歪掉的孝布，平视着姜杉，叹息道：“刚刚吓到了吧？”
姜杉摇摇头。
周仁颜摸摸姜杉的头发，“我送你回家，出来这么久，你爸爸妈妈该着急了。”
说着便欲起身。
姜杉慌忙地扑到周仁颜的怀中，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周仁颜向后晃了一下匆忙稳住，抱住她清瘦的身体，姜杉的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处，语气落寞地道：“阿颜哥哥，我以为你只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你不知道我之前有多少次梦到了你。
周仁颜叹息一声，原本揽在姜杉身后的手改为从上到下轻抚她的背，对她说：“杉杉对不起，你生日那天晚上外公出事了，没能兑现对你的承诺，哥哥很抱歉。”
“嗯，我原谅阿颜哥哥了。”姜杉这个人很好哄的。
这时吴妈打扫干净房间，拉上窗帘，关好门出来。
周仁颜看姜杉抱住他不愿意撒手，看来刚刚是真的被吓住了，他小臂托住姜杉的屁股，像抱小孩一样将姜杉抱起来，对吴妈说：“我出去一下，外公应该会睡很久，你赶紧给潘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
吴妈点头应着，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周仁颜抱着姜杉走在竹林的小路上，姜杉一只手揽在他脖子后面，另一只手绞着他卫衣前面的黑色的系绳玩。
竹林不大，很快就到姜杉家，此时雨停了，厨房里的人进进出出，周仁颜将她放在水井旁的空地上，对她说：“回去吧！”
姜杉不高兴地点点头。
就在周仁颜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他的手突然被身后的小手拉住，姜杉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瞅着他，忐忑的问他：“阿颜哥哥，你不会又突然消失不见的，嗯···是吗？”
周仁颜内心复杂，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不是给眼前这个小女孩平静的生活造成了打扰或者自己当初就不该冲动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或许，远离她，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直到手又被拉动了一下，周仁颜闭上眼睛，每次遇见她内心都会不可抑制的渴望，只有望着那张脸，心里才会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是上天的玩笑，给了她和小盏相似的容貌。
他掩盖内心的波动和眼底的情绪，缓缓睁开眼睛，对她说：“嗯，阿颜哥哥一直陪着你好吗？”
“好的。”姜杉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往回跑。
她若有所感地回头，看见竹林掩映下，周仁颜双手插在卫衣的口袋里，头低着看路，步伐沉重，背影挺拔而落寞。
她一直是一个早慧而心思敏感的女孩子，感性包容，虽然她才十周岁，但她知道她喜欢周仁颜，是爱情的那种喜欢，尽管他看起来比她要大很多。
经过这两次的接触，她明白周仁颜和老人这么在意她完全是因为一个叫小盏的女孩，她和这个女孩长得蛮像，这个女孩是老人的孙女，那，是周仁颜的什么人呢？
陆续有人从其他村子赶来，有人站着，有人坐在四方凳上，面容悲戚。
突然，她透过厨房门前的过道，过道另一侧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看见一个挺阔的背影，头发茂密，修剪干净的鬓角，穿着黑色带帽卫衣，下搭黑色的运动裤，姿态闲适的靠在竹子上抽烟。
姜杉仔细地辨认着，是不是周仁颜。
少顷，一个中年妇女从竹林里跑到他面前，慌慌张张地和他说了句什么，他转过身把烟扔到厨房边沿的排水沟里，跟着女人往竹林里走去。
姜杉看到他白净的正脸，是梦中的那张脸。
她放开奶奶的手，穿过走廊和人群，往竹林跑去。
“阿颜哥哥？”她弱弱地喊了一声，前面的人匆忙走着，并没有听到。
她的脚也慌乱地踩着积厚的枯竹叶，走在竹林里的小路上，天空下着小雨，但还没到要打伞的程度。
穿过这片竹林，入目的是一座带院子的二层小楼，花园式的小楼老式古朴，建造年限应该挺长的，与白泉村新建的楼房样式都不一样，现在白泉村新建的房子都是四四方方的，一点设计感都没有。
姜杉看见他们走进院门，她也不管未经主人同意就进门是否礼貌，也不知道带着孝布是不能去别人家的，总归不好但她还是跟着进去了。
女人颤抖着手拿钥匙开门，半天没打开，周仁颜接过钥匙立马打开门，屋内一片狼藉。
“周先生，我不知道老先生今天是怎么了，你走后突然脾气暴躁，发起脾气来把东西都砸了。”女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是你的问题，应该是炮竹声把他吓到了。”男人声音清润悦耳，抚慰人心。
“外公。”周仁颜轻声喊着。
缩在墙角的形容枯槁的老人并没有理会，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周仁颜试着慢慢靠近，就在他碰到老人手的那刻，老人突然爆发一句：“啊～啊啊～”语调悲凉，目眦欲裂，面容狰狞。
姜杉吓的赶紧后退躲到门边。
可周仁颜像是见惯了，一点都不惧怕，还是上前想把老人抱在怀里，可老人依然是没有分辨眼前的人是谁，拳头打在周仁颜身上，嘴上骂着：“你这个畜生，杂种，□□`的！”
遂即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谁他妈让你欺负我孙女的，我掐死你，我要掐死你！你这个坏女人！！！”
中年女人站在旁边瑟缩着不敢动，姜杉看见老人把他往死里掐，可他也舍不得对老人动手。
周仁颜此刻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脸涨的通红，嘴巴张开，无法呼吸，他尝试着拉开老人的手，但使不上劲，老人已经处于癫狂状态了。
姜杉哭着跑上前，试图拉开老人的手，哭道：“放开阿颜哥哥，你放开，放开！”
可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拉不动眼前这位干农活干了大半辈子的老人。
还是老人听到她的声音，转着浑浊的眼睛看向她，一下子松开了周仁颜。
瞬间新鲜的空气入肺，周仁颜忍不住咳嗽，大口呼吸了起来。
他转过被老人掐的猩红的眸子望向愣在那儿的中年女人，哑声催促道：“吴妈，赶紧去把外公的药拿来，快去！”
吴姐被这句话点醒，赶紧转身去到自己的房间拿药，老人的药放在她的房间是一开始她来伺候老人的时候周仁颜对她要求的，为了防止老人想不开误吃了大量的镇静催眠药导致死亡。
这头老人已经紧紧抱起姜杉坐在床上，又是哭又是笑，嘴里说道：“我的乖孙哟！你回来啦！”又欣喜地对周仁颜说道：“阿颜，你看到了吗？是小盏回来了！嘻嘻，小盏回来喽！”
此时的姜杉害怕极了，生怕老人会像对待周仁颜那样对待她，把她掐死，一想到这个，她在老人怀中的小身板就开始瑟瑟发抖。
周仁颜坐到姜杉身后，身体前倾，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穿过姜杉温柔地拍着老人的背安抚道：“是的呢，小盏回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前胸贴着姜杉的后背，嘴唇就覆在姜杉的耳边，嗓音低哑，带着无限的想念。
姜杉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和耳边的热气，内心却很难过，因为她知道了，他们怀念的那个叫小盏的女孩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就跟爷爷一样，而她，一定和那个女孩长得极像吧！
吴姐将药和温水拿来，周仁颜哄着老人：“外公，喝药啦！把药喝了我们才有力气带小盏玩啊！”
老人撇嘴，说：“我才不要喝呢！喝了药梦就醒了，我就再也看不到小盏了。”两行泪水从他浑浊的眼角滑落。
他的话像一根刺一样扎痛周仁颜的心，周仁颜的眼神暗淡下来。
但还是像哄小孩子一样轻声哄着他，“不会的，不会的。”
示意吴姐将药拿给他，他凑到姜杉的耳边对她说：“好孩子，你让外公吃药好不好？”
姜杉闻到他身上墨水的清香和淡淡的烟味，她并不反感反而觉得好闻，还有他对她说话时的热气让她的耳朵羞红，她同意的点头。
遂即她试着说：“外公，喝药了。”
周仁颜眼神示意她再接再厉。
她才抬起头央求道：“好外公，你喝药吧，喝了药身体才会好的。”
老人有些恍神，一时分不清是在梦境还是现实。
姜杉又说道：“外公！外公！喝药了。”
周仁颜乘机将药塞进老人的嘴里，大手抬着老人的头，将温水喂进去，老人看着姜杉的脸顺势吞咽掉。
药效很快，不多时老人感觉自己视线模糊不清，姜杉的脸在他的眼中成了虚影。
姜杉起身站到床边，周仁颜扶着老人躺下，给老人盖好被子，将他凌乱的头发用手向后面抚顺，接过吴姐手中的热毛巾，细心地给老人擦拭着脸、脖子以及双手。
他低头做事的时候很专心，从窗外透过的暗光照在他一侧的脸上，可以看到他脸颊上的绒毛和卷翘的睫毛，给人一种时光缱绻、岁月静好的错觉。
站在旁边的姜杉直愣愣地看着这么赏心悦目的一幕。
吴妈默默动作利索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
周仁颜擦好后拿着毛巾，将姜杉牵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自己去卫生间将毛巾搓洗晾着，又走到姜杉的面前蹲下，给姜杉整理着已经歪掉的孝布，平视着姜杉，叹息道：“刚刚吓到了吧？”
姜杉摇摇头。
周仁颜摸摸姜杉的头发，“我送你回家，出来这么久，你爸爸妈妈该着急了。”
说着便欲起身。
姜杉慌忙地扑到周仁颜的怀中，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周仁颜向后晃了一下匆忙稳住，抱住她清瘦的身体，姜杉的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处，语气落寞地道：“阿颜哥哥，我以为你只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你不知道我之前有多少次梦到了你。
周仁颜叹息一声，原本揽在姜杉身后的手改为从上到下轻抚她的背，对她说：“杉杉对不起，你生日那天晚上外公出事了，没能兑现对你的承诺，哥哥很抱歉。”
“嗯，我原谅阿颜哥哥了。”姜杉这个人很好哄的。
这时吴妈打扫干净房间，拉上窗帘，关好门出来。
周仁颜看姜杉抱住他不愿意撒手，看来刚刚是真的被吓住了，他小臂托住姜杉的屁股，像抱小孩一样将姜杉抱起来，对吴妈说：“我出去一下，外公应该会睡很久，你赶紧给潘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
吴妈点头应着，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周仁颜抱着姜杉走在竹林的小路上，姜杉一只手揽在他脖子后面，另一只手绞着他卫衣前面的黑色的系绳玩。
竹林不大，很快就到姜杉家，此时雨停了，厨房里的人进进出出，周仁颜将她放在水井旁的空地上，对她说：“回去吧！”
姜杉不高兴地点点头。
就在周仁颜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他的手突然被身后的小手拉住，姜杉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瞅着他，忐忑的问他：“阿颜哥哥，你不会又突然消失不见的，嗯···是吗？”
周仁颜内心复杂，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不是给眼前这个小女孩平静的生活造成了打扰或者自己当初就不该冲动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或许，远离她，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直到手又被拉动了一下，周仁颜闭上眼睛，每次遇见她内心都会不可抑制的渴望，只有望着那张脸，心里才会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是上天的玩笑，给了她和小盏相似的容貌。
他掩盖内心的波动和眼底的情绪，缓缓睁开眼睛，对她说：“嗯，阿颜哥哥一直陪着你好吗？”
“好的。”姜杉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往回跑。
她若有所感地回头，看见竹林掩映下，周仁颜双手插在卫衣的口袋里，头低着看路，步伐沉重，背影挺拔而落寞。
她一直是一个早慧而心思敏感的女孩子，感性包容，虽然她才十周岁，但她知道她喜欢周仁颜，是爱情的那种喜欢，尽管他看起来比她要大很多。
经过这两次的接触，她明白周仁颜和老人这么在意她完全是因为一个叫小盏的女孩，她和这个女孩长得蛮像，这个女孩是老人的孙女，那，是周仁颜的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