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那风声“呜呜呜”得响着，响得她毛骨悚然，小男孩望着她，头不住地向右垂，脖子拉长像面条将头一直垂到地上，笑着看她，那嘴角一直咧到发际线上。地球人哪里可以这样，她感觉全身的毛都竖起来，明白自己是碰到鬼了。
她立刻跑出厕所将厕所门关上，后背凉飕飕的，再也不回头看一眼，鹿神就在不远处看着她。
她表情异常平静：“厕所里有妖怪。”
“嗯？我去瞧瞧。”
付予梦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我要出去了。”
苑千及低头看她竟然笑了：“原来你也会怕啊。”
“我不怕啊。”她完全正色，说道。
“哦，那你再去瞧瞧。”
“这次轮你去了。”
鹿神真打开了门进去了一会，出来对她道：“我没看见。”
怎么这妖怪还看人下菜碟，偏偏就不吓他。她道:“可能因为你是神仙。你把我送回去吧。”
鹿神无奈道：“我得看着他们。”
她只好又走回客厅。
客厅里的人还在询问那行李箱里的两具尸体。围绕着这两具尸体的谜团太多了，俞羊坐在那里神色平静，有人看向他了，他就很有礼貌地笑一下，很坦荡自然的样子，就像在出席什么活动。
“你杀人了？”
俞羊有些惊讶，双手不住摇着：“没有，这不是我杀的。”
“谁杀的？”
“这是在别人那里买的。”
“买？买来干什么？”
“养蛊。原本这尸体像活人一样，皮肤特别好，就是我死了，蛊虫都跑了，才烂成这样的。”
“这是什么蛊，怎么还有在尸体里养蛊的？”
“我不知道具体名称。”
“养这蛊有什么用？”
“用处大着了，可以救人。”
“看不出你还是个医生啊。”凌落冷笑道，话锋一转：“你到底养这干吗？”
“这个和我的死没关系，你们还是找些有用的线索吧。”
凌落旁边的黑衣男子冷冷地瞪着俞羊，有一种毒蝎子般的阴冷杀气扑面而来，俞羊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害怕了：“我养蛊，是为了能让别人喜欢我。”
说这话时，俞羊望向地面，他那白皙的皮肤和和谐的五官分布，衬托着他那双小狗般的眼睛，更加可爱可怜，怪不得是当红流量明星，一举一动都像是刻意练习过的那样完美好看。
越发像一个人偶了。付予梦心想。
“还真有这种蛊。”
俞羊解释道：“就是以血做引，用自己养几年的蛊虫的涎沫让人沾上，那人就会特别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不是已经有很多人喜欢你了吗？”
“哪里多。经纪人跟我说，我现在吸的这些粉丝，以后随时可能会走，所以我最需要的就是那种无论我犯什么事了，都会死心塌地地喜欢我，甚至永远愿意为我付出的粉丝。所以我得不停地下蛊，能下到多少是多少。”
“中蛊之人会被吸运，会丧失本可以不用丧失的钱财。你就没想过吗？”
“会，会这样吗？我不知道啊，哪个明星不搞点歪路子，不然哪来的这么多忠实粉。而且我又没干什么，就是让他们多一个喜欢的人。”
听到这句话屋内的空气好像凝固了，凌落身上的杀气忽然重了一些，她站起来，一把抓住俞羊的衣领：“人家想喜欢谁就喜欢谁，你是哪位啊？剥削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众人见状马上过来劝，付予梦之前见过的橙衣女孩最先把凌落劝下来，拉着她走到一旁去：“我知道你疾恶如仇，可也得稍微控制下，万一搞错了呢。”
“这怎么会搞错？你没听见他说吗。”
“我看他坐那挺好的，就同小孩样，没有什么心思，这种事也是被公司安排的，什么事都得听公司的。”
“我看你也是被他下蛊了。”
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付予梦看见另几个人找到了条其他的线索，他们打开了平板电脑，不知道怎么操作的，登录上俞羊的微信，把里面的聊天记录调出来了。
其中一个群里刚发的信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里面有个备注是经纪人张娜姐的人，艾特了全体成员，说：今天是小羊的头七，我们已征得同意去他家，愿意去的九点半在公司集合一起去。
“为什么他们要来你家，来悼念你吗？”一个男子把信息给俞羊看，问道。
“我也不知道。难道是来找合同的？”
“什么合同？”
“解约经纪合同，在前几天我和张娜正式分道扬镳了。”
“为什么？”
“有很多好资源她不给我争取，粉丝看不惯她，我也有点看不惯她。”
窗外风声呼啸，不停拍打着玻璃，今天是阴天，外面灰蒙蒙的。旁边的鹿神忽然轻声道了句：“有东西来了。”
付予梦听到了，问道：“要不要告诉他们？”
鹿神摇摇头:“他们会知道。”
果不其然，屋内的人开始有组织地找地方躲起来。
“过来。”
鹿神在里头一个房间喊她，她走过去，他便把门锁上了，房里还有好几个人，俞羊也在里头，很努力地探听着外面的情况。
整个房子陷入了沉寂，过了不久，外面有女人诡异的哭声传来，说的话断断续续的：“终于，终于找到了……”
苑千及闭上眼，用神识看见客厅神龛前一个白色的鬼魂，扑在什么东西上哭。
“想当初，我喜欢了你整整七年。”她这一句话轻得仿佛叹气。
外面的门上有钥匙清脆的响声，她好像从一场梦里醒过来，赶忙走到里屋边来。
“她来了，要不让她进来吧。”房间里有个男学生轻声道。
除了苑千及和付予梦两个人没有说话，其他人都表示同意，于是那名男生把门上的封印解除，白色鬼魂就飘进来了。
她刚进来，别墅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接着便是纷乱嘈杂的脚步声，应该是俞羊的经纪人张娜，带着一群人进来了。他们先是在神龛上了几炷香，接着就在房子里翻箱倒柜起来。
“娜姐，我找到了。”
“拿过来拿过来。”
张娜接过一个文件夹，打开后里面果然有一份解约合同。
“还好姐姐你还没把他的那些黑料吐出来，否则让人发现这份合同，可就说不清了。”
张娜笑了笑，轻声道：“怕什么。他还想解约我呢，对这种控制不了的艺人，下手就得果断些。”
等这一群人又闹哄哄地离开了，房间里的人才出来，白色的鬼魂跟在他们后边。
或许是因为她才刚刚变成鬼魂，俞羊隐隐能看出她的五官，这是一个瘦得有点夸张的女孩，黑长直，留着齐刘海，刘海很长，像要把她的眼睛都遮住了。
“你是？”
俞羊回头问那白色的鬼魂。
“我叫竺娥。”
虽然不能完全看清她的脸，可她五官的轮廓越看越熟悉，他绝对见过一个这样瘦的女孩。
“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你。我认识你吗？”
沉默了一阵，竺娥才道：“不认识。”
俞羊早已习惯了旁人上来就积极地介绍自己，想要和他攀上一点关系的样子，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竟是表现得对自己什么意思都没有。
“那你来我家干什么？”
竺娥猛地抬头：“我是你的粉丝。”
这一句话勾起了俞羊的记忆：
“啊，我想起来了，我确实见过你，你是那个……”
她是那个在电影院附近跟踪他到家，最后被他发现的人，留给他的印象很深刻。
那是个深夜，俞羊和前女友约好一起看电影，那时候他刚和公司签约，还没什么名气，记得那天看的是个爱情电影:《悲伤逆流成灾》。电影散场后，他坐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回去，一路上一直有一辆白色电动车跟着他，他觉得奇怪，自己好像还没有这么火吧，怎么会有狗仔呢，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像狗仔，倒像他们说的……私生饭。
快到他家了，俞羊吩咐司机把车停到一个路边，他打开车窗，发现那白色电动车也随之停下来了，他看清那车上面是一个瘦得可怕，戴着一个黑色方框眼睛，眼神有些空洞的女孩子，骨相很重，看起来很有文艺气息，于是他朝那女孩道：“你要干什么？”
在路灯下，她的脸落在阴影里，很奇怪地笑了。
“你再这样跟下去我要报警了。”
他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女孩笑得更开心了：“我是你的粉丝啊。”
说完她忽然就下车跑过来，他关上窗在车里害怕地缩到另一边去，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她手里拿了一支很大的笔，在他的车窗上飞快写了几个字。
“诶诶诶，你干什么？”
女孩没有理他，又笑了一下，跑回电动车上，调头开走了。
“遇到疯子了，回去我把车洗一下吧。”司机说道。
回到家，车子停住，司机下来把车窗看了看，问俞羊：“她写了三个字：有心人，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俞羊愣了一下：“好像是一首歌的名字，写这干吗？奇怪。”
后来他没再见过这个奇怪的女孩，没想到第二次见到她，两人都变成了鬼。
她立刻跑出厕所将厕所门关上，后背凉飕飕的，再也不回头看一眼，鹿神就在不远处看着她。
她表情异常平静：“厕所里有妖怪。”
“嗯？我去瞧瞧。”
付予梦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我要出去了。”
苑千及低头看她竟然笑了：“原来你也会怕啊。”
“我不怕啊。”她完全正色，说道。
“哦，那你再去瞧瞧。”
“这次轮你去了。”
鹿神真打开了门进去了一会，出来对她道：“我没看见。”
怎么这妖怪还看人下菜碟，偏偏就不吓他。她道:“可能因为你是神仙。你把我送回去吧。”
鹿神无奈道：“我得看着他们。”
她只好又走回客厅。
客厅里的人还在询问那行李箱里的两具尸体。围绕着这两具尸体的谜团太多了，俞羊坐在那里神色平静，有人看向他了，他就很有礼貌地笑一下，很坦荡自然的样子，就像在出席什么活动。
“你杀人了？”
俞羊有些惊讶，双手不住摇着：“没有，这不是我杀的。”
“谁杀的？”
“这是在别人那里买的。”
“买？买来干什么？”
“养蛊。原本这尸体像活人一样，皮肤特别好，就是我死了，蛊虫都跑了，才烂成这样的。”
“这是什么蛊，怎么还有在尸体里养蛊的？”
“我不知道具体名称。”
“养这蛊有什么用？”
“用处大着了，可以救人。”
“看不出你还是个医生啊。”凌落冷笑道，话锋一转：“你到底养这干吗？”
“这个和我的死没关系，你们还是找些有用的线索吧。”
凌落旁边的黑衣男子冷冷地瞪着俞羊，有一种毒蝎子般的阴冷杀气扑面而来，俞羊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害怕了：“我养蛊，是为了能让别人喜欢我。”
说这话时，俞羊望向地面，他那白皙的皮肤和和谐的五官分布，衬托着他那双小狗般的眼睛，更加可爱可怜，怪不得是当红流量明星，一举一动都像是刻意练习过的那样完美好看。
越发像一个人偶了。付予梦心想。
“还真有这种蛊。”
俞羊解释道：“就是以血做引，用自己养几年的蛊虫的涎沫让人沾上，那人就会特别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不是已经有很多人喜欢你了吗？”
“哪里多。经纪人跟我说，我现在吸的这些粉丝，以后随时可能会走，所以我最需要的就是那种无论我犯什么事了，都会死心塌地地喜欢我，甚至永远愿意为我付出的粉丝。所以我得不停地下蛊，能下到多少是多少。”
“中蛊之人会被吸运，会丧失本可以不用丧失的钱财。你就没想过吗？”
“会，会这样吗？我不知道啊，哪个明星不搞点歪路子，不然哪来的这么多忠实粉。而且我又没干什么，就是让他们多一个喜欢的人。”
听到这句话屋内的空气好像凝固了，凌落身上的杀气忽然重了一些，她站起来，一把抓住俞羊的衣领：“人家想喜欢谁就喜欢谁，你是哪位啊？剥削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众人见状马上过来劝，付予梦之前见过的橙衣女孩最先把凌落劝下来，拉着她走到一旁去：“我知道你疾恶如仇，可也得稍微控制下，万一搞错了呢。”
“这怎么会搞错？你没听见他说吗。”
“我看他坐那挺好的，就同小孩样，没有什么心思，这种事也是被公司安排的，什么事都得听公司的。”
“我看你也是被他下蛊了。”
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付予梦看见另几个人找到了条其他的线索，他们打开了平板电脑，不知道怎么操作的，登录上俞羊的微信，把里面的聊天记录调出来了。
其中一个群里刚发的信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里面有个备注是经纪人张娜姐的人，艾特了全体成员，说：今天是小羊的头七，我们已征得同意去他家，愿意去的九点半在公司集合一起去。
“为什么他们要来你家，来悼念你吗？”一个男子把信息给俞羊看，问道。
“我也不知道。难道是来找合同的？”
“什么合同？”
“解约经纪合同，在前几天我和张娜正式分道扬镳了。”
“为什么？”
“有很多好资源她不给我争取，粉丝看不惯她，我也有点看不惯她。”
窗外风声呼啸，不停拍打着玻璃，今天是阴天，外面灰蒙蒙的。旁边的鹿神忽然轻声道了句：“有东西来了。”
付予梦听到了，问道：“要不要告诉他们？”
鹿神摇摇头:“他们会知道。”
果不其然，屋内的人开始有组织地找地方躲起来。
“过来。”
鹿神在里头一个房间喊她，她走过去，他便把门锁上了，房里还有好几个人，俞羊也在里头，很努力地探听着外面的情况。
整个房子陷入了沉寂，过了不久，外面有女人诡异的哭声传来，说的话断断续续的：“终于，终于找到了……”
苑千及闭上眼，用神识看见客厅神龛前一个白色的鬼魂，扑在什么东西上哭。
“想当初，我喜欢了你整整七年。”她这一句话轻得仿佛叹气。
外面的门上有钥匙清脆的响声，她好像从一场梦里醒过来，赶忙走到里屋边来。
“她来了，要不让她进来吧。”房间里有个男学生轻声道。
除了苑千及和付予梦两个人没有说话，其他人都表示同意，于是那名男生把门上的封印解除，白色鬼魂就飘进来了。
她刚进来，别墅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接着便是纷乱嘈杂的脚步声，应该是俞羊的经纪人张娜，带着一群人进来了。他们先是在神龛上了几炷香，接着就在房子里翻箱倒柜起来。
“娜姐，我找到了。”
“拿过来拿过来。”
张娜接过一个文件夹，打开后里面果然有一份解约合同。
“还好姐姐你还没把他的那些黑料吐出来，否则让人发现这份合同，可就说不清了。”
张娜笑了笑，轻声道：“怕什么。他还想解约我呢，对这种控制不了的艺人，下手就得果断些。”
等这一群人又闹哄哄地离开了，房间里的人才出来，白色的鬼魂跟在他们后边。
或许是因为她才刚刚变成鬼魂，俞羊隐隐能看出她的五官，这是一个瘦得有点夸张的女孩，黑长直，留着齐刘海，刘海很长，像要把她的眼睛都遮住了。
“你是？”
俞羊回头问那白色的鬼魂。
“我叫竺娥。”
虽然不能完全看清她的脸，可她五官的轮廓越看越熟悉，他绝对见过一个这样瘦的女孩。
“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你。我认识你吗？”
沉默了一阵，竺娥才道：“不认识。”
俞羊早已习惯了旁人上来就积极地介绍自己，想要和他攀上一点关系的样子，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竟是表现得对自己什么意思都没有。
“那你来我家干什么？”
竺娥猛地抬头：“我是你的粉丝。”
这一句话勾起了俞羊的记忆：
“啊，我想起来了，我确实见过你，你是那个……”
她是那个在电影院附近跟踪他到家，最后被他发现的人，留给他的印象很深刻。
那是个深夜，俞羊和前女友约好一起看电影，那时候他刚和公司签约，还没什么名气，记得那天看的是个爱情电影:《悲伤逆流成灾》。电影散场后，他坐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回去，一路上一直有一辆白色电动车跟着他，他觉得奇怪，自己好像还没有这么火吧，怎么会有狗仔呢，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像狗仔，倒像他们说的……私生饭。
快到他家了，俞羊吩咐司机把车停到一个路边，他打开车窗，发现那白色电动车也随之停下来了，他看清那车上面是一个瘦得可怕，戴着一个黑色方框眼睛，眼神有些空洞的女孩子，骨相很重，看起来很有文艺气息，于是他朝那女孩道：“你要干什么？”
在路灯下，她的脸落在阴影里，很奇怪地笑了。
“你再这样跟下去我要报警了。”
他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女孩笑得更开心了：“我是你的粉丝啊。”
说完她忽然就下车跑过来，他关上窗在车里害怕地缩到另一边去，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她手里拿了一支很大的笔，在他的车窗上飞快写了几个字。
“诶诶诶，你干什么？”
女孩没有理他，又笑了一下，跑回电动车上，调头开走了。
“遇到疯子了，回去我把车洗一下吧。”司机说道。
回到家，车子停住，司机下来把车窗看了看，问俞羊：“她写了三个字：有心人，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俞羊愣了一下：“好像是一首歌的名字，写这干吗？奇怪。”
后来他没再见过这个奇怪的女孩，没想到第二次见到她，两人都变成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