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和一开门就换上喜笑颜开的面具，“老陈你来啦！”
米熙进了卫生间，趴在门口听外面的动静。
她哥的话异常的多，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心虚。
“还好你带早饭了，米熙不知道你来，只买了两份。什么？你买了三份？没关系，吃不完当午饭。”
“哎呦，昨天那叫个累啊，走了好多路。不过李浩然选的那个餐厅还挺好吃的，果然吃东西要相信胖子的眼光。”
两个人大概是把早饭拆开包装摆上了桌。
“真是挺多的。我突然想起来高三下学期，周末米熙买了早饭，但是她不知道你不来，买多了。又不想浪费，两个人就不说话坐那硬吃。”
米熙忽然想起来年初，突然得知陈亦舟不和他们一起学习的事情。
时过境迁，今天他们三个人又聚在一起，已经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米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粥粥：你刚才不是说不要我跟李浩然帮你了吗？
粥粥：这是最后一次，
米熙呼了口气，打字回复：不，我改变主意了。
发完她推开门往外走。
步履轻盈，眼神坚定。
*
“等会儿吃完饭，我给你们说说我都有什么作业。”米熙说。
“好。”陈亦舟说。
“陈亦舟，我现在是班里前五。”
陈亦舟挑了挑眉，好像有些惊讶，“进步很大。”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周明和戳穿。
这一句话信息量很大，米熙立刻明白其中的故事。
“啊？你怎么知道的？”米熙睁大眼睛，装作很惊奇的样子。
陈亦舟看着波澜不惊，“周明和说的。他不一直关心你成绩吗？”
米熙“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眼睛看向周明和。
在陈亦舟看不到的角度，周明和没忍住露出笑。
三人吃完了饭，收拾了桌子，米熙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数学卷子，开始写作业。
“你觉得你数学还有什么弱项吗？”陈亦舟忽然问。
米熙从卷子里抬起头，一脸茫然。
“都还行吧，都挺会的。”说完又意识到面前的是能考满分的学霸，自己这么说，有些过于自信了。
陈亦舟倒是没觉得可笑。
“你现在能考多少？”他问。
“一百二十多。”
“能给我看看你各科的卷子吗？”
“可以。”米熙说完就拿手机。
一中考试用的是电脑阅卷，模拟高考。阅卷老师登录自己的账号，在手机、电脑上批改卷子，学生只要下载个APP，就能看到自己答题卡的全貌和各题得分。
米熙找出了最近一次考试的数据，把手机递给陈亦舟。陈亦舟接过手机，二话不说就开始看。米熙这边也接着做卷子。
米熙本来是找周明和辅导的，现在他倒帮不上忙了。周明和看着坐在桌子都有事情干的两个人，“那我干什么啊？”
米熙给他出点子，“你问问宋盈呢？你不是和她一组吗？”
“对啊。”周明和突然想起来昨天分组的事情。
一直分析卷子的陈亦舟忽然抬眼，看了眼米熙。
你如果知道你哥把你放弃了，还会这么给他出谋划策吗？
等米熙又做完一道题，周明和从卧室出来，换掉了刚才的睡衣。
“你要出去啊？”
“对，宋盈来学校图书馆自习，我也过去吧。你们俩就在家学吧，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见。”周明和说完就出门了。
周明和关门出去，陈亦舟没抬一下眼皮，但心里骂了千万遍。
米熙没忍住，看了会儿陈亦舟。
他那双修长的手拿着米熙的手机，套着粉色卡通的手机壳，有些违和，漆黑的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看得很认真，时而皱眉，时而抿一下嘴。
忽然，他放下手机，“你现在有空吗？”
“有空，你说。”
“好。”陈亦舟挪了个位置，从斜对面坐到米熙对面，把手机放到两个人中间。
“是这样，我刚才把你的卷子都看了一下，每一科的基础知识掌握的都很不错，没有什么短板。”
米熙听得很认真，在陈亦舟停顿的地方点了点头。
陈亦舟点开米熙的数学答题卡，找到最后两个大题，“你这两个大题的最后一问都没有做出来，还有前面。”陈亦舟把答题卡往前翻，“还有选择题的最后一个。”
米熙继续点头。
“不只这一个科目，其他的也是，基础题你基本都没问题，但是难题很少有写出来的。”
“是的。”
想真的帮助到米熙，就必须点出实际的问题。就算陈亦舟斟酌着语言，试图用温和的方式表达，但也会很刺耳。
“如果说现在你想提高，做再多基础题都没太大帮助，只不过是在重复。就像你现在做的这张卷子，前面很多题目你看一眼就行了，没必要浪费时间。”
米熙低头看了眼自己写过的卷子。他说的没错，刚才忙活了半天，就是在重复。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是她已经碰到过很多遍的题。
学校的老师要照顾到一整个班的情况，没办法关注到每个人；父母也没法直接给她学习上的指点，凡事也都没多大要求；周明和采取鼓励式教学，就算真有不足，他也是开着玩笑点出来。
陈亦舟看着温柔和气，说话却直接触及根本。
米熙第一次被人这样一阵见血地指出问题。
“高考是要尽可能拿到最多分数。你这一年进步已经很大了，但是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
米熙坐直身体，看向陈亦舟，“我应该怎么做？”
陈亦舟抬眼，神色认真，“筛选难题，再一个个解决。”
米熙说干就干。
她把桌子上没写完的卷子放着，从书包掏出来假期里布置的所有卷子、题集，准备过题。
看完题目能直接出步骤的题直接划掉，看着有些难度的留着，从没见过的题型重点圈出来。
陈亦舟也要来几张，帮着过题目，有难度的就用便利贴写出大致解析贴下面，再折起来，留着米熙参考。
米熙狂干四天都不一定写完的作业，两个人用一上午时间就全部整理清楚，刷掉了一大半没必要做的。
忙完一个让自己事半功倍的大工程，却一点不觉得累。
中午周明和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两个人一个喝水、一个站阳台透气。
“学的怎么样？”
“非常好！”米熙很得意。
“吃饭吗？要不来学校食堂吃点呗。”
然后周明和就听见米熙喊，“陈亦舟，中午去学校食堂吃饭可以吗？”
陈亦舟模糊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再传到周明和手机里。
“可以。”米熙说。
米熙挂了电话开始收拾书包。
陈亦舟从阳台过来，看她这架势，以为她下午要直接走。
“你下午不在这了？”
米熙解释，“不是，我想和宋盈一起，下午我们也去图书馆吧。”
“好。”
吃完中午饭，一行人来到图书馆。
“你们俩没有校园卡，怎么进图书馆？”米熙突然想起来。
“在旁边新华书店自习的。”周明和说。
“办法总比困难多。什么都挡不住周明和学习的热情。”陈亦舟讽刺。
周明和听完笑了两声，像是没明白。
一中图书馆有门禁，进出都要刷卡，但是图书馆有个侧门，进去就是新华书店。里面很安静，有桌椅可以自习，还卖些饮品，进去不用刷卡。
周明和和宋盈上午占了位置，下午还坐那边。他们旁边没空位了，米熙就和陈亦舟在不远的地方又找了个位置。
按照米熙一开始的打算，一到地方就开始写，正好看看自己一下午到底能完成多少，心里好有个数。
但世事难料，她早上起得早，又没有午睡，加上看的是数学题，还是数学难题，没一会儿就开始打哈欠。
在米熙打到第六个哈欠的时候，周明和走过来，把两杯咖啡放在桌子上。
“喝吧，看你困的。”
说完就走了。
此刻，在米熙眼里，周明和身上散发着光芒，她手捧咖啡，眼神追随着周明和耀眼的身影。
周明和来到自己座位旁边，侧身坐到位子上。米熙看到，他桌子上也有两杯。
原来不是专门给我买的。
原来他自己也困。
米熙收回目光。
陈亦舟眼前摊开一本书，他手肘撑着桌边，手指捻着书页，读得认真。
察觉到米熙在看他，他抬起头，小声说，“有题要问吗？”
米熙摇摇头，目光望向了他面前的书，也悄悄的，“什么书啊？”
陈亦舟闻言，手捏住书角，翻到封面低头看了一眼，又抬起眼睛，“《校霸轻轻爱》。”
米熙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一茬，没绷住直接笑了。
陈亦舟这才告诉她书名，“《菜根谭》。”
米熙的笑还没完全收回去，问他，“好看吗？”
陈亦舟点点头，然后说，“犯困不适合看，会更困。”
米熙有些尴尬，原来他看到自己犯困了。
陈亦舟看米熙做题没精神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本想去买杯咖啡，一抬头发现周明和已经在点单了。
米熙，熙熙攘攘，永远有人爱。
还真是这样。
米熙举了举手里的咖啡，解释道：“我现在已经不困了，要开始好好做题了。”
陈亦舟点了点头，“好。”
米熙没能连续学多久，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把她难住了。她尝试了三种解法，都没做对，然后打开陈亦舟折起来的便利贴，看上面的解析，老半天，还是不懂。
米熙撇了撇嘴，想抬头向陈亦舟投出求助的目光，他的声音就直接传过来。
“出去，我给你讲。”
原来他刚才一直看着我做题。
米熙拿上卷子、笔和草稿纸站起来，又把陈亦舟面前的书拿起来。
米熙晃了晃手里的书，“帮你买了，算是交学费。”
“那我可得好好教你。”
两人结了帐，出了书店，并排坐在门口台阶上。
陈亦舟腿上放着草稿纸，一遍讲解，一遍演算。米熙拿着卷子看他讲题。
“我刚才看你是这样写的，其实这类题都不太推荐这种解法，因为一般计算过程都太复杂，容易出错，你可以……”
米熙侧头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也提出一些疑问。
“米熙？”
“最后把数据带入……”陈亦舟被这声“米熙”打断，两个人同时抬头，往声音来处看。
米熙进了卫生间，趴在门口听外面的动静。
她哥的话异常的多，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心虚。
“还好你带早饭了，米熙不知道你来，只买了两份。什么？你买了三份？没关系，吃不完当午饭。”
“哎呦，昨天那叫个累啊，走了好多路。不过李浩然选的那个餐厅还挺好吃的，果然吃东西要相信胖子的眼光。”
两个人大概是把早饭拆开包装摆上了桌。
“真是挺多的。我突然想起来高三下学期，周末米熙买了早饭，但是她不知道你不来，买多了。又不想浪费，两个人就不说话坐那硬吃。”
米熙忽然想起来年初，突然得知陈亦舟不和他们一起学习的事情。
时过境迁，今天他们三个人又聚在一起，已经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米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粥粥：你刚才不是说不要我跟李浩然帮你了吗？
粥粥：这是最后一次，
米熙呼了口气，打字回复：不，我改变主意了。
发完她推开门往外走。
步履轻盈，眼神坚定。
*
“等会儿吃完饭，我给你们说说我都有什么作业。”米熙说。
“好。”陈亦舟说。
“陈亦舟，我现在是班里前五。”
陈亦舟挑了挑眉，好像有些惊讶，“进步很大。”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周明和戳穿。
这一句话信息量很大，米熙立刻明白其中的故事。
“啊？你怎么知道的？”米熙睁大眼睛，装作很惊奇的样子。
陈亦舟看着波澜不惊，“周明和说的。他不一直关心你成绩吗？”
米熙“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眼睛看向周明和。
在陈亦舟看不到的角度，周明和没忍住露出笑。
三人吃完了饭，收拾了桌子，米熙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数学卷子，开始写作业。
“你觉得你数学还有什么弱项吗？”陈亦舟忽然问。
米熙从卷子里抬起头，一脸茫然。
“都还行吧，都挺会的。”说完又意识到面前的是能考满分的学霸，自己这么说，有些过于自信了。
陈亦舟倒是没觉得可笑。
“你现在能考多少？”他问。
“一百二十多。”
“能给我看看你各科的卷子吗？”
“可以。”米熙说完就拿手机。
一中考试用的是电脑阅卷，模拟高考。阅卷老师登录自己的账号，在手机、电脑上批改卷子，学生只要下载个APP，就能看到自己答题卡的全貌和各题得分。
米熙找出了最近一次考试的数据，把手机递给陈亦舟。陈亦舟接过手机，二话不说就开始看。米熙这边也接着做卷子。
米熙本来是找周明和辅导的，现在他倒帮不上忙了。周明和看着坐在桌子都有事情干的两个人，“那我干什么啊？”
米熙给他出点子，“你问问宋盈呢？你不是和她一组吗？”
“对啊。”周明和突然想起来昨天分组的事情。
一直分析卷子的陈亦舟忽然抬眼，看了眼米熙。
你如果知道你哥把你放弃了，还会这么给他出谋划策吗？
等米熙又做完一道题，周明和从卧室出来，换掉了刚才的睡衣。
“你要出去啊？”
“对，宋盈来学校图书馆自习，我也过去吧。你们俩就在家学吧，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见。”周明和说完就出门了。
周明和关门出去，陈亦舟没抬一下眼皮，但心里骂了千万遍。
米熙没忍住，看了会儿陈亦舟。
他那双修长的手拿着米熙的手机，套着粉色卡通的手机壳，有些违和，漆黑的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看得很认真，时而皱眉，时而抿一下嘴。
忽然，他放下手机，“你现在有空吗？”
“有空，你说。”
“好。”陈亦舟挪了个位置，从斜对面坐到米熙对面，把手机放到两个人中间。
“是这样，我刚才把你的卷子都看了一下，每一科的基础知识掌握的都很不错，没有什么短板。”
米熙听得很认真，在陈亦舟停顿的地方点了点头。
陈亦舟点开米熙的数学答题卡，找到最后两个大题，“你这两个大题的最后一问都没有做出来，还有前面。”陈亦舟把答题卡往前翻，“还有选择题的最后一个。”
米熙继续点头。
“不只这一个科目，其他的也是，基础题你基本都没问题，但是难题很少有写出来的。”
“是的。”
想真的帮助到米熙，就必须点出实际的问题。就算陈亦舟斟酌着语言，试图用温和的方式表达，但也会很刺耳。
“如果说现在你想提高，做再多基础题都没太大帮助，只不过是在重复。就像你现在做的这张卷子，前面很多题目你看一眼就行了，没必要浪费时间。”
米熙低头看了眼自己写过的卷子。他说的没错，刚才忙活了半天，就是在重复。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是她已经碰到过很多遍的题。
学校的老师要照顾到一整个班的情况，没办法关注到每个人；父母也没法直接给她学习上的指点，凡事也都没多大要求；周明和采取鼓励式教学，就算真有不足，他也是开着玩笑点出来。
陈亦舟看着温柔和气，说话却直接触及根本。
米熙第一次被人这样一阵见血地指出问题。
“高考是要尽可能拿到最多分数。你这一年进步已经很大了，但是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
米熙坐直身体，看向陈亦舟，“我应该怎么做？”
陈亦舟抬眼，神色认真，“筛选难题，再一个个解决。”
米熙说干就干。
她把桌子上没写完的卷子放着，从书包掏出来假期里布置的所有卷子、题集，准备过题。
看完题目能直接出步骤的题直接划掉，看着有些难度的留着，从没见过的题型重点圈出来。
陈亦舟也要来几张，帮着过题目，有难度的就用便利贴写出大致解析贴下面，再折起来，留着米熙参考。
米熙狂干四天都不一定写完的作业，两个人用一上午时间就全部整理清楚，刷掉了一大半没必要做的。
忙完一个让自己事半功倍的大工程，却一点不觉得累。
中午周明和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两个人一个喝水、一个站阳台透气。
“学的怎么样？”
“非常好！”米熙很得意。
“吃饭吗？要不来学校食堂吃点呗。”
然后周明和就听见米熙喊，“陈亦舟，中午去学校食堂吃饭可以吗？”
陈亦舟模糊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再传到周明和手机里。
“可以。”米熙说。
米熙挂了电话开始收拾书包。
陈亦舟从阳台过来，看她这架势，以为她下午要直接走。
“你下午不在这了？”
米熙解释，“不是，我想和宋盈一起，下午我们也去图书馆吧。”
“好。”
吃完中午饭，一行人来到图书馆。
“你们俩没有校园卡，怎么进图书馆？”米熙突然想起来。
“在旁边新华书店自习的。”周明和说。
“办法总比困难多。什么都挡不住周明和学习的热情。”陈亦舟讽刺。
周明和听完笑了两声，像是没明白。
一中图书馆有门禁，进出都要刷卡，但是图书馆有个侧门，进去就是新华书店。里面很安静，有桌椅可以自习，还卖些饮品，进去不用刷卡。
周明和和宋盈上午占了位置，下午还坐那边。他们旁边没空位了，米熙就和陈亦舟在不远的地方又找了个位置。
按照米熙一开始的打算，一到地方就开始写，正好看看自己一下午到底能完成多少，心里好有个数。
但世事难料，她早上起得早，又没有午睡，加上看的是数学题，还是数学难题，没一会儿就开始打哈欠。
在米熙打到第六个哈欠的时候，周明和走过来，把两杯咖啡放在桌子上。
“喝吧，看你困的。”
说完就走了。
此刻，在米熙眼里，周明和身上散发着光芒，她手捧咖啡，眼神追随着周明和耀眼的身影。
周明和来到自己座位旁边，侧身坐到位子上。米熙看到，他桌子上也有两杯。
原来不是专门给我买的。
原来他自己也困。
米熙收回目光。
陈亦舟眼前摊开一本书，他手肘撑着桌边，手指捻着书页，读得认真。
察觉到米熙在看他，他抬起头，小声说，“有题要问吗？”
米熙摇摇头，目光望向了他面前的书，也悄悄的，“什么书啊？”
陈亦舟闻言，手捏住书角，翻到封面低头看了一眼，又抬起眼睛，“《校霸轻轻爱》。”
米熙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一茬，没绷住直接笑了。
陈亦舟这才告诉她书名，“《菜根谭》。”
米熙的笑还没完全收回去，问他，“好看吗？”
陈亦舟点点头，然后说，“犯困不适合看，会更困。”
米熙有些尴尬，原来他看到自己犯困了。
陈亦舟看米熙做题没精神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本想去买杯咖啡，一抬头发现周明和已经在点单了。
米熙，熙熙攘攘，永远有人爱。
还真是这样。
米熙举了举手里的咖啡，解释道：“我现在已经不困了，要开始好好做题了。”
陈亦舟点了点头，“好。”
米熙没能连续学多久，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把她难住了。她尝试了三种解法，都没做对，然后打开陈亦舟折起来的便利贴，看上面的解析，老半天，还是不懂。
米熙撇了撇嘴，想抬头向陈亦舟投出求助的目光，他的声音就直接传过来。
“出去，我给你讲。”
原来他刚才一直看着我做题。
米熙拿上卷子、笔和草稿纸站起来，又把陈亦舟面前的书拿起来。
米熙晃了晃手里的书，“帮你买了，算是交学费。”
“那我可得好好教你。”
两人结了帐，出了书店，并排坐在门口台阶上。
陈亦舟腿上放着草稿纸，一遍讲解，一遍演算。米熙拿着卷子看他讲题。
“我刚才看你是这样写的，其实这类题都不太推荐这种解法，因为一般计算过程都太复杂，容易出错，你可以……”
米熙侧头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也提出一些疑问。
“米熙？”
“最后把数据带入……”陈亦舟被这声“米熙”打断，两个人同时抬头，往声音来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