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蓬舟其实很早就知道，朝雨似乎是喜欢他。
他甚至知道朝雨对他是一见钟情。
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不少，久而久之，对别人可能喜欢自己这件事感觉格外的灵敏。
别人会爱慕他在他看来是一件正常的事，他并不觉的奇怪。
第一次发现自己背囊里比别人多出来的那盒糕点，他几乎是瞬间就猜到是朝雨送给他的。
虽然当下有那么一瞬间的开心，但之后更多的是苦恼。
因为他并没有相应的感情来回应。
比起这种青涩暧昧的暗恋，他更擅长应对那些直接热烈的表白。
尤其是她暗恋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细腻隐晦，她甚至不敢主动向他搭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只会偶尔在不经意的时候偷偷的看向他。
这些他全部都知道。
他几次在夜里辗转反侧编了许多句极尽委婉的话，准备第二日说给她听，但看着她笑盈盈的递给他东西，话到嘴边又梗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朝雨除了偷偷给他塞吃的，暗自帮他修补制衣，多看他两眼外，并没有其他什么过多举动，渐渐的他也不执着于这件事了。
时间一晃，已经有三年之久了。
今早是这三年以来，他第一次没收到她做的糕点。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人总是这样，一旦养成了某个习惯，骤然改变或多或少会感觉空落落的。
可今日她的神情，不像是不喜欢他了的样子。
蓬舟回想起今早朝雨发红的眼眶，还有她最近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时间还有点放心不下。
莫不是她遇到了什么麻烦？
虽说今早她说没事......思来想去蓬舟还是觉得有必要再去瞧瞧。
为了避免引人注意，他特意带着小猎队在山里多绕了几圈，以时候太晚府里不备着饭为由跟着其他人一起去了后营。
本想着寻个机会打探一番，可惜都被南星这个猪队友彻底搅黄了。
等朝雨走后，他气不过赏了南星一脚，然后径直跟上朝雨的身影往前走。
天太黑了，她一个人回去终究是不安全。
他远远的跟在后面，越走越觉得奇怪，直到看到她从背篓里颤颤巍巍摸了一把刀出来，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她一个瘦弱的姑娘，有家不回，半夜拿着一把刀在路上走走停停，是中了什么邪。
蓬舟不敢打草惊蛇，唤出自己的佩剑握好，屏气凝神继续跟在她后面走。
夜里的路似乎格外的长，朝雨又胆又怯，根本没注意身后的蓬舟。
以前她跟着几位婆婆出门采摘的时候曾经去过雪山脚下的一处寒泉，泉水是山上的积雪融化顺着山隙流下来的，那水尤其的冰寒。
正是那次沾上了泉水的寒气，她发现身体的对疼痛不那么敏感了。
从前发作起来会痛到她浑身蜷缩抽搐，去过那寒泉之后，不会疼到那种完全动不了的程度。
不过那寒气不是一劳永逸的，最近好像作用越来越微弱了。
她这次去算是补药。
虽然那东西着实伤身，但想要不被彻底控制，她暂时别无其他办法。
四周骤然冷下来，朝雨打了个寒噤，一抬头便看见一座巍峨神秘的白色神山。。
雪山是族中圣地，异兽向来不会在这里出没，到了这里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她把手里的刀重新裹起来放好，加快脚步往前赶路。
许是现在是夜里，似乎比上次来更要冷一点，不一会儿她的衣裳就结上了一层薄霜。
走到岸边的时候，她的眉毛，眼睛，已经沾的到处都是了。
月光之下冰泉更透着一股深深的寒意。
她的身体能不知道能不能禁得住这水中的寒气。
朝雨心里突然打起了退堂鼓，身体又开始隐隐发痛。
是人设又开始控制她了。
没有犹豫的时间了，她鼓足了勇气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蚀骨的冷，身体几乎麻木的痛，感官一点点剥离，她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她想这便是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突然扑通一声，不知是什么人也跟着跳了进来，死死抱着她腰往上游，那人力气太大，她一时间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一直到被他拖上岸边，朝雨才看清他的脸。
蓬舟浑身都湿透了，额间沾湿的发丝搭在眼尾，更别有一丝韵味。
“你看够了没有。”
蓬舟注意到她的目光，不自然的别过脸。
他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朝雨还有心思欣赏他的脸蛋。
“你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居然是为了到这里寻死？”
朝雨脑子还在发懵，怔怔的摇了摇头。
“不是寻死是做什么？”
她缓了下神，“这...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这是一场误会。”
蓬舟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如果我说是为了治病，你会相信吗？”
“你最好还是实话实说，看在之前...”他迟疑一下，利落的站起身，“我不会让他们太为难你的。”
“一种怪病，天生的。”
朝雨抬起头仰着脸看着他，“你要把我抓起来吗？这里的监狱是什么样子，我还没有见过。”
这还是蓬舟平生第一次听到有人对监狱感兴趣，怎么说，有点傻气但也有点可爱。
蓬舟觉得眼前的朝雨和他记忆中的好像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许我可以帮你。”
“没有，不过多谢你的关心。”
朝雨扶着地准备站起来，才发现她的四肢早已发麻没有了知觉。
果然不是不痛，是她感觉不到。
她突然意识到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自己跟蓬舟这么正常的说话，没有脸红心跳，没有脑袋宕机。
这完全不符合她的人设，怪不得她现在站都站不起来。
“如果你不打算抓我的话，就别在这里跟着我受冻了，不如先回去。”
蓬舟不在的话，人设也就不会惩罚她了。
“那你呢？”
“等你走了我自己会回家的。”
“我们现在一起走。”
“不行。”
“为何？”
“我不想在你面前这么一直这么狼狈。”
刚才泡在水里，衣裳全都湿透了，还有脸上的脂粉现在都不知道花成什么样子，即便是朝雨现在可以动，这副样子与他同行也是尴尬。
蓬舟：“……”
这般坦诚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不过两人现在这种状况，想想也却有些不妥，他也就没再坚持。
——
走在路上朝雨一直听到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声音一直不远不近，像是一直绕在她身边。
她心想莫不成又是蓬舟又在悄悄跟着她。
“蓬舟？”
她停下来叫他的名字。
没有人回答，反而四周还突然安静下来了。
朝雨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
“是谁在那？”
她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往暗处扔过去，那东西躲了一下而后露出了真容。
是风刃！
这种东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怎么会尾随她到这里。
它的双红瞳杀气腾腾，死死的盯着她这个猎物。
朝雨瞬间双腿发软差点摔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还好的是泡了冰泉，她没有像以前一样立刻吓晕过去。
风刃最厉害的一点就是一个字“快”，从它的名字就可看出来。
现在跑是别想着跑了。
不过以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武力值，和它硬碰硬等于以卵击石。
看样子只能等别人来救。
再过一个时辰，就会有猎队出发巡逻，只要她尽量的拖延时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该怎么做.....
朝雨脑袋里关于这些东西知之甚少，她极力平息内心的恐惧，忽然想起听前世男主说过的一句话，若是让敌人知道你害怕了，那你一定会输的很惨。
对，只要她不示弱，这怪东西也不敢贸然靠近。
她摸出身后的刀抓在手心里握紧。
“你敢过来，我就杀了你。”
朝雨状着胆子向它喊，心里怦怦直跳。
风刃向后退了退，好像这招奏效了。
“你应该还有同伴吧。”
“我陪你一起等着它来，正好拿你们试试我这把刀。”
她继续乘胜追击，试图把它吓退。
可那家伙就停在原地，不攻击也不离开。
远处此起彼伏传来振翅的声响，莫不是真被她说中了，它真还有其他同伴，它现在在引它们过来。
一个她都应付不过来，再多几个她这些虚招子可就唬不住它们了。
“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朝雨心里正打鼓，此刻听到蓬舟的声音都觉得格外潇洒了几分。
他手执长剑，一个飘逸的转身挡在她面前，如同救世主降临。
朝雨觉得此刻他的背影都更加帅气了几分，感叹他不愧是能和男主比肩的人。
“你欣赏够了没有，还不走！”
蓬舟一回头看到朝雨一脸痴迷的盯着他，一时不知是该生气还是开心。
“它还有同伴，你自己当心。”
朝雨明白自己呆在这里只会更加拖累他，于是丢下这句话后就脚底抹油寻了个隐蔽处藏身。
不过几步路的功夫，便多了七八只风刃。
朝雨的眼睛跟随着蓬舟的身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些风刃似乎无意与蓬舟缠斗，倒像是想越过蓬舟往她的方向扑过来。
刚刚蓬舟的腿好像被风刃的翅膀刮到了，这样下去他支撑不了太久。
不行……她不能继续躲着。
“你们是在找我吗？”
朝雨挺身站了出来，在保护男主安危这件事上她总有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
她第一次觉得人设也并非一点好处都没有。
风刃一听到她的声音如同飞蛾寻到了光源，朝圣般乌泱泱一片飞了过来。
“我把它们引开，你不要跟来，不然我们两一个都活不了。”
“你这是送死！不要胡闹！”
朝雨指了指前面，“我会一直往那个方向跑，如果有人来了让他们顺着这个方向来找我。”
“朝雨！”
不管蓬舟再怎么声嘶力竭的叫她，她都未曾停下来回头。
等到蓬舟带着人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吓到了。
朝雨浑身是血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那把刀还紧紧抓在手里，遍地都是的风刃的尸首。
全都是正心当头一刀，像是被砍瓜切菜一样很轻易的结掉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蓬舟拨开人群冲过去，把她脸上的血迹抹开，揽在怀里探了下气息。
幸好还活着。
“朝雨...你醒醒...”
朝雨眼眸微动，恍恍惚惚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顾东行...”
她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什么？”
蓬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我又死了吗？”
“你还活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把那些风刃都杀掉了？”
“嗯...有几个跑...”
她没来的及把话说完又昏死过去。
他甚至知道朝雨对他是一见钟情。
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不少，久而久之，对别人可能喜欢自己这件事感觉格外的灵敏。
别人会爱慕他在他看来是一件正常的事，他并不觉的奇怪。
第一次发现自己背囊里比别人多出来的那盒糕点，他几乎是瞬间就猜到是朝雨送给他的。
虽然当下有那么一瞬间的开心，但之后更多的是苦恼。
因为他并没有相应的感情来回应。
比起这种青涩暧昧的暗恋，他更擅长应对那些直接热烈的表白。
尤其是她暗恋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细腻隐晦，她甚至不敢主动向他搭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只会偶尔在不经意的时候偷偷的看向他。
这些他全部都知道。
他几次在夜里辗转反侧编了许多句极尽委婉的话，准备第二日说给她听，但看着她笑盈盈的递给他东西，话到嘴边又梗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朝雨除了偷偷给他塞吃的，暗自帮他修补制衣，多看他两眼外，并没有其他什么过多举动，渐渐的他也不执着于这件事了。
时间一晃，已经有三年之久了。
今早是这三年以来，他第一次没收到她做的糕点。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人总是这样，一旦养成了某个习惯，骤然改变或多或少会感觉空落落的。
可今日她的神情，不像是不喜欢他了的样子。
蓬舟回想起今早朝雨发红的眼眶，还有她最近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时间还有点放心不下。
莫不是她遇到了什么麻烦？
虽说今早她说没事......思来想去蓬舟还是觉得有必要再去瞧瞧。
为了避免引人注意，他特意带着小猎队在山里多绕了几圈，以时候太晚府里不备着饭为由跟着其他人一起去了后营。
本想着寻个机会打探一番，可惜都被南星这个猪队友彻底搅黄了。
等朝雨走后，他气不过赏了南星一脚，然后径直跟上朝雨的身影往前走。
天太黑了，她一个人回去终究是不安全。
他远远的跟在后面，越走越觉得奇怪，直到看到她从背篓里颤颤巍巍摸了一把刀出来，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她一个瘦弱的姑娘，有家不回，半夜拿着一把刀在路上走走停停，是中了什么邪。
蓬舟不敢打草惊蛇，唤出自己的佩剑握好，屏气凝神继续跟在她后面走。
夜里的路似乎格外的长，朝雨又胆又怯，根本没注意身后的蓬舟。
以前她跟着几位婆婆出门采摘的时候曾经去过雪山脚下的一处寒泉，泉水是山上的积雪融化顺着山隙流下来的，那水尤其的冰寒。
正是那次沾上了泉水的寒气，她发现身体的对疼痛不那么敏感了。
从前发作起来会痛到她浑身蜷缩抽搐，去过那寒泉之后，不会疼到那种完全动不了的程度。
不过那寒气不是一劳永逸的，最近好像作用越来越微弱了。
她这次去算是补药。
虽然那东西着实伤身，但想要不被彻底控制，她暂时别无其他办法。
四周骤然冷下来，朝雨打了个寒噤，一抬头便看见一座巍峨神秘的白色神山。。
雪山是族中圣地，异兽向来不会在这里出没，到了这里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她把手里的刀重新裹起来放好，加快脚步往前赶路。
许是现在是夜里，似乎比上次来更要冷一点，不一会儿她的衣裳就结上了一层薄霜。
走到岸边的时候，她的眉毛，眼睛，已经沾的到处都是了。
月光之下冰泉更透着一股深深的寒意。
她的身体能不知道能不能禁得住这水中的寒气。
朝雨心里突然打起了退堂鼓，身体又开始隐隐发痛。
是人设又开始控制她了。
没有犹豫的时间了，她鼓足了勇气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蚀骨的冷，身体几乎麻木的痛，感官一点点剥离，她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她想这便是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突然扑通一声，不知是什么人也跟着跳了进来，死死抱着她腰往上游，那人力气太大，她一时间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一直到被他拖上岸边，朝雨才看清他的脸。
蓬舟浑身都湿透了，额间沾湿的发丝搭在眼尾，更别有一丝韵味。
“你看够了没有。”
蓬舟注意到她的目光，不自然的别过脸。
他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朝雨还有心思欣赏他的脸蛋。
“你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居然是为了到这里寻死？”
朝雨脑子还在发懵，怔怔的摇了摇头。
“不是寻死是做什么？”
她缓了下神，“这...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这是一场误会。”
蓬舟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如果我说是为了治病，你会相信吗？”
“你最好还是实话实说，看在之前...”他迟疑一下，利落的站起身，“我不会让他们太为难你的。”
“一种怪病，天生的。”
朝雨抬起头仰着脸看着他，“你要把我抓起来吗？这里的监狱是什么样子，我还没有见过。”
这还是蓬舟平生第一次听到有人对监狱感兴趣，怎么说，有点傻气但也有点可爱。
蓬舟觉得眼前的朝雨和他记忆中的好像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许我可以帮你。”
“没有，不过多谢你的关心。”
朝雨扶着地准备站起来，才发现她的四肢早已发麻没有了知觉。
果然不是不痛，是她感觉不到。
她突然意识到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自己跟蓬舟这么正常的说话，没有脸红心跳，没有脑袋宕机。
这完全不符合她的人设，怪不得她现在站都站不起来。
“如果你不打算抓我的话，就别在这里跟着我受冻了，不如先回去。”
蓬舟不在的话，人设也就不会惩罚她了。
“那你呢？”
“等你走了我自己会回家的。”
“我们现在一起走。”
“不行。”
“为何？”
“我不想在你面前这么一直这么狼狈。”
刚才泡在水里，衣裳全都湿透了，还有脸上的脂粉现在都不知道花成什么样子，即便是朝雨现在可以动，这副样子与他同行也是尴尬。
蓬舟：“……”
这般坦诚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不过两人现在这种状况，想想也却有些不妥，他也就没再坚持。
——
走在路上朝雨一直听到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声音一直不远不近，像是一直绕在她身边。
她心想莫不成又是蓬舟又在悄悄跟着她。
“蓬舟？”
她停下来叫他的名字。
没有人回答，反而四周还突然安静下来了。
朝雨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
“是谁在那？”
她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往暗处扔过去，那东西躲了一下而后露出了真容。
是风刃！
这种东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怎么会尾随她到这里。
它的双红瞳杀气腾腾，死死的盯着她这个猎物。
朝雨瞬间双腿发软差点摔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还好的是泡了冰泉，她没有像以前一样立刻吓晕过去。
风刃最厉害的一点就是一个字“快”，从它的名字就可看出来。
现在跑是别想着跑了。
不过以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武力值，和它硬碰硬等于以卵击石。
看样子只能等别人来救。
再过一个时辰，就会有猎队出发巡逻，只要她尽量的拖延时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该怎么做.....
朝雨脑袋里关于这些东西知之甚少，她极力平息内心的恐惧，忽然想起听前世男主说过的一句话，若是让敌人知道你害怕了，那你一定会输的很惨。
对，只要她不示弱，这怪东西也不敢贸然靠近。
她摸出身后的刀抓在手心里握紧。
“你敢过来，我就杀了你。”
朝雨状着胆子向它喊，心里怦怦直跳。
风刃向后退了退，好像这招奏效了。
“你应该还有同伴吧。”
“我陪你一起等着它来，正好拿你们试试我这把刀。”
她继续乘胜追击，试图把它吓退。
可那家伙就停在原地，不攻击也不离开。
远处此起彼伏传来振翅的声响，莫不是真被她说中了，它真还有其他同伴，它现在在引它们过来。
一个她都应付不过来，再多几个她这些虚招子可就唬不住它们了。
“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朝雨心里正打鼓，此刻听到蓬舟的声音都觉得格外潇洒了几分。
他手执长剑，一个飘逸的转身挡在她面前，如同救世主降临。
朝雨觉得此刻他的背影都更加帅气了几分，感叹他不愧是能和男主比肩的人。
“你欣赏够了没有，还不走！”
蓬舟一回头看到朝雨一脸痴迷的盯着他，一时不知是该生气还是开心。
“它还有同伴，你自己当心。”
朝雨明白自己呆在这里只会更加拖累他，于是丢下这句话后就脚底抹油寻了个隐蔽处藏身。
不过几步路的功夫，便多了七八只风刃。
朝雨的眼睛跟随着蓬舟的身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些风刃似乎无意与蓬舟缠斗，倒像是想越过蓬舟往她的方向扑过来。
刚刚蓬舟的腿好像被风刃的翅膀刮到了，这样下去他支撑不了太久。
不行……她不能继续躲着。
“你们是在找我吗？”
朝雨挺身站了出来，在保护男主安危这件事上她总有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
她第一次觉得人设也并非一点好处都没有。
风刃一听到她的声音如同飞蛾寻到了光源，朝圣般乌泱泱一片飞了过来。
“我把它们引开，你不要跟来，不然我们两一个都活不了。”
“你这是送死！不要胡闹！”
朝雨指了指前面，“我会一直往那个方向跑，如果有人来了让他们顺着这个方向来找我。”
“朝雨！”
不管蓬舟再怎么声嘶力竭的叫她，她都未曾停下来回头。
等到蓬舟带着人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吓到了。
朝雨浑身是血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那把刀还紧紧抓在手里，遍地都是的风刃的尸首。
全都是正心当头一刀，像是被砍瓜切菜一样很轻易的结掉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蓬舟拨开人群冲过去，把她脸上的血迹抹开，揽在怀里探了下气息。
幸好还活着。
“朝雨...你醒醒...”
朝雨眼眸微动，恍恍惚惚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顾东行...”
她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什么？”
蓬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我又死了吗？”
“你还活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把那些风刃都杀掉了？”
“嗯...有几个跑...”
她没来的及把话说完又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