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衣服干得差不多了江聿风才回去，推开门，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此刻正用一种极度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去哪儿了？”
江聿风心下一惊，右手下意识往后藏，整个人陷入一种防备又紧绷的状态。
没想到这个动作直接惹恼了明书音，随手抄了个东西砸了过去，“滚过来！”
棉花枕头没什么分量，砸在身上一点也不痛，江聿风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他能做的只有乖乖听话，低眉顺眼地走到床边，等候她的下一步指令。
然而过了很久，明书音都没说话，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他，那种感觉与以往都不太相同。
印象中的明书音，虽然也有恶劣的时候，但大部分情况下还是比较好说话的，就算做了让她不高兴的事儿，顶多由着性子惩罚一下，而不是现在这样浑身上下由里到外地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思绪纷杂间，明书音已经得出了结论。
“出去打架了，还把自己弄伤了。”
不是询问，是肯定的语气。
江聿风怔神，刚要否认，手臂突然一痛，是明书音狠狠摁了下他还未来得及处理的伤口，灼热的痛感爬过神经末梢蔓延至全身，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瞧着他痛苦的模样，明书音短促笑了声：“我是不是说过，小狗不听话会被惩罚的？”
江聿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她冷漠的语气让他感到心慌。
“说话！”
陡然加重的语气震得江聿风身体抖了一下，随即颤着声音道歉，“对不起，我……”
我半天也没下文。
明书音视线移到他眼睛上，似笑非笑道：“看来你是不觉得自己有错了。”
没有。
江聿风在心底否认，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怕明书音发现他其实没有表现得那么好拿捏……
“是我错了。”江聿风决定顺着她的意思来，垂下眸想用脑袋去蹭她脖颈，却被明书音一把推开，“滚下去。”
“我让你碰我了吗？”她冷睨着他。
嫌恶的表情宛若一把尖刀狠狠插进江聿风的胸口，嘴巴张开又合上，比身体更加僵硬的是那颗停止思考的脑袋，等艰难消化完这句话，眼睛率先红了一片。
“我……”
又是这样。
江聿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讨厌自己，为什么一句讨好的话都不会说？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为什么到了明书音这里就这么笨，总是惹她生气……
可他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江聿风快被自己蠢哭了，他很怕自己会被明书音讨厌，更怕她会因此产生再换一个人的想法……
不行，不可以。
一想到那个场景，他浑身血液都要逆流。
明书音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醒来没见到人心情莫名烦躁地厉害，尤其是在看到江聿风身上的伤后，这种情绪更是达到了顶峰。
脾气失控的体验非常糟糕，她不打算放任下去，闭了闭眼，一句“你先出去”还没说出口，唇瓣被人舔了下，动作很轻，带着些试探意味。
距离拉近后，明书音几乎是被江聿风圈在怀里的，动作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烫得人思维都变得迟钝。
过去的经历告诉明书音，她并不喜欢亲吻，不喜欢唾液交换的无意义行为，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就没推开江聿风，甚至闭上眼睛默许了他的讨好。
男生吻技生涩，起初只会沿着唇缝反复舔舐，牙齿也收不好，总是咬痛她，最后还是明书音先投降，张开嘴巴勾着他的舌头探了进去。
大概是没想到还能这样，江聿风呆滞片刻，随后压着她更为激烈地回应着，他吻得很投入，舌尖缠绕，在明书音的口腔里横冲直撞，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下巴滑落，分开时扯出一条透明的细线。
看着她被吻得发红湿润的唇瓣，江聿风眼神暗了暗，跪坐在床边弓着腰不敢与她对视，不知道是迟来的害羞还是别的什么。
明书音终于找回些理智，目光缓而慢地移到他脸上，随后有所察觉般向下，最后在江聿风羞愤又有些期待的眼神中开口：“自己去卫生间解决。”
江聿风讷讷抬头，眼底似是有失望流过。就知道他会误会自己意思，明书音轻笑声，下了床才解释：“我发烧了，打算去医院。”
“刚刚亲那么久，你估计也逃不掉，快点收拾好一起去。”
“顺便把你手上的伤处理了。”
明书音不舒服，江聿风开的车，这人自从知道她发烧后就变得格外小心翼翼，从苏菁那里借了个女款大衣给她，明书音觉得丑不愿意穿，他就把车内空调开到28度，自己热了一头汗硬是一声没吭。
凌晨的医院走廊格外寂静，明书音望着跑上跑下的男生，嘴角忍不住勾了个笑，被给她吊水的医生打趣道：“你男朋友对你还挺好。”
明书音避重就轻回了句：“是吗？”
恰好被缴费回来的江聿风听到，耳根再次红了一片。
翌日是周日，两人难得都没事儿，把明书音送回家后，江聿风直接在客房住了一晚，第二天又起个大早去超市买了食材，家政阿姨见厨房里有人还以为自己要失业了。
“她生病了，得吃清淡些。”江聿风如是解释。
阿姨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只当这是明书音交的男朋友，年纪看着不大，不过这年头姐弟恋早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肯花心思才最难得，于是也乐意为他提供指导。
明书音睡醒下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现在可以炒肉了。”阿姨把切碎的肉沫递给他，“等油温热了再倒进去，小火炒至变色。”
江聿风一一照做，认真的模样还以为在做什么棘手的项目，就连明书音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都没发现。
他煮粥的间隙，阿姨也没闲着，按照明书音平时的喜好做了早餐，不过是少油少盐的清淡版本，一看就是被人嘱咐过的。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三菜一汤端上桌，阿姨以浇花为由将空间留给二人，明书音看穿她的心思，觉得多余但没有戳破，拿起勺子舀了口粥往嘴边递。
“怎么样？”江聿风迫不及待问她意见。
还不错。
不过这么说，小狗肯定得意得要翘尾巴，话到嘴边就成了无功无过的“还行”。
这个评价显然让他有些失望，闷闷哦了声，过了两分钟又坚持不懈问她是咸了还是淡了，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明书音觉得他聒噪，不咸不淡瞄他一眼，“再问就滚出去。”
经过昨天，江聿风对她脾气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她是真觉得烦了，乖乖哦一声不再说话。
吃完饭，阿姨说什么也不让江聿风打扫卫生，把人轰出厨房让他多陪陪明书音。
江聿风也想，但明书音根本不给她机会，一整天都泡在书房里，每次进去送东西，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开会，好像周末也有处理不完的工作一样。
他有些丧气地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换着台，电视柜上摆了一排的光盘，基本上都是上个世纪比较出名的默片。江聿风不知道明书音为什么会喜欢这种没有对白没有色彩的东西，一想到霍辞说自己和她没有共同话题根本聊不来，就觉得烦躁得厉害，沉思两秒，随便选了一个放播放机里。
经典的黑白开场，声音与画面严重脱轨，夸张的表情与动作贯穿整个片子，老实讲，有些无聊。
“不喜欢就别勉强自己。”明书音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画面戛然而止，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对江聿风说，“我让人送你回学校。”
江聿风没说好与不好，定定盯着她看了几秒，才答非所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我能不能留下照顾你。
这句才是他真正想说的，不过有惹明书音不悦的嫌疑，只能咽回肚子里。
“司机在外面等着了。”语气不容置喙。
又过了将近半分钟，男生才站起身不怎么情愿地向她道别，走两步又回过头。
“还有事儿？”
江聿风看起来有些纠结，似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我下周三有个篮球比赛。”
“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不可以来看一下。”怕她不愿意，江聿风急忙补充，“几分钟就行，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下周是京北市青年大学生篮球决赛，如果能赢，无论对球队还是对个人来讲无疑都是一项殊荣，听霍辞和其他队友说，他们的女朋友都会来看。
虽然明书音从来没承认过两人的关系，可江聿风就是贪心地想让她来，哪怕只是来看看，不代表任何含义。
想让她知道，其实他也是有长项的，没有别人说的那么的不堪。
明书音不知道他的想法，没立马拒绝，而是调出行程表给他看，“我下周二去外地出差，周四回来。”
“恐怕去不了。”
听她这么说，小狗果然失落地垂下眸子，哦了声不再说话。
“不过——”
明书音忍不住揉他脑袋。
“你要是能赢，我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那颗脑袋蹭地一下又抬了起来，眼睛也亮晶晶的，“什么礼物？”
果然是只小狗。
明书音无声失笑，“我能力范围内，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去哪儿了？”
江聿风心下一惊，右手下意识往后藏，整个人陷入一种防备又紧绷的状态。
没想到这个动作直接惹恼了明书音，随手抄了个东西砸了过去，“滚过来！”
棉花枕头没什么分量，砸在身上一点也不痛，江聿风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他能做的只有乖乖听话，低眉顺眼地走到床边，等候她的下一步指令。
然而过了很久，明书音都没说话，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他，那种感觉与以往都不太相同。
印象中的明书音，虽然也有恶劣的时候，但大部分情况下还是比较好说话的，就算做了让她不高兴的事儿，顶多由着性子惩罚一下，而不是现在这样浑身上下由里到外地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思绪纷杂间，明书音已经得出了结论。
“出去打架了，还把自己弄伤了。”
不是询问，是肯定的语气。
江聿风怔神，刚要否认，手臂突然一痛，是明书音狠狠摁了下他还未来得及处理的伤口，灼热的痛感爬过神经末梢蔓延至全身，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瞧着他痛苦的模样，明书音短促笑了声：“我是不是说过，小狗不听话会被惩罚的？”
江聿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她冷漠的语气让他感到心慌。
“说话！”
陡然加重的语气震得江聿风身体抖了一下，随即颤着声音道歉，“对不起，我……”
我半天也没下文。
明书音视线移到他眼睛上，似笑非笑道：“看来你是不觉得自己有错了。”
没有。
江聿风在心底否认，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怕明书音发现他其实没有表现得那么好拿捏……
“是我错了。”江聿风决定顺着她的意思来，垂下眸想用脑袋去蹭她脖颈，却被明书音一把推开，“滚下去。”
“我让你碰我了吗？”她冷睨着他。
嫌恶的表情宛若一把尖刀狠狠插进江聿风的胸口，嘴巴张开又合上，比身体更加僵硬的是那颗停止思考的脑袋，等艰难消化完这句话，眼睛率先红了一片。
“我……”
又是这样。
江聿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讨厌自己，为什么一句讨好的话都不会说？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为什么到了明书音这里就这么笨，总是惹她生气……
可他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江聿风快被自己蠢哭了，他很怕自己会被明书音讨厌，更怕她会因此产生再换一个人的想法……
不行，不可以。
一想到那个场景，他浑身血液都要逆流。
明书音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醒来没见到人心情莫名烦躁地厉害，尤其是在看到江聿风身上的伤后，这种情绪更是达到了顶峰。
脾气失控的体验非常糟糕，她不打算放任下去，闭了闭眼，一句“你先出去”还没说出口，唇瓣被人舔了下，动作很轻，带着些试探意味。
距离拉近后，明书音几乎是被江聿风圈在怀里的，动作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烫得人思维都变得迟钝。
过去的经历告诉明书音，她并不喜欢亲吻，不喜欢唾液交换的无意义行为，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就没推开江聿风，甚至闭上眼睛默许了他的讨好。
男生吻技生涩，起初只会沿着唇缝反复舔舐，牙齿也收不好，总是咬痛她，最后还是明书音先投降，张开嘴巴勾着他的舌头探了进去。
大概是没想到还能这样，江聿风呆滞片刻，随后压着她更为激烈地回应着，他吻得很投入，舌尖缠绕，在明书音的口腔里横冲直撞，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下巴滑落，分开时扯出一条透明的细线。
看着她被吻得发红湿润的唇瓣，江聿风眼神暗了暗，跪坐在床边弓着腰不敢与她对视，不知道是迟来的害羞还是别的什么。
明书音终于找回些理智，目光缓而慢地移到他脸上，随后有所察觉般向下，最后在江聿风羞愤又有些期待的眼神中开口：“自己去卫生间解决。”
江聿风讷讷抬头，眼底似是有失望流过。就知道他会误会自己意思，明书音轻笑声，下了床才解释：“我发烧了，打算去医院。”
“刚刚亲那么久，你估计也逃不掉，快点收拾好一起去。”
“顺便把你手上的伤处理了。”
明书音不舒服，江聿风开的车，这人自从知道她发烧后就变得格外小心翼翼，从苏菁那里借了个女款大衣给她，明书音觉得丑不愿意穿，他就把车内空调开到28度，自己热了一头汗硬是一声没吭。
凌晨的医院走廊格外寂静，明书音望着跑上跑下的男生，嘴角忍不住勾了个笑，被给她吊水的医生打趣道：“你男朋友对你还挺好。”
明书音避重就轻回了句：“是吗？”
恰好被缴费回来的江聿风听到，耳根再次红了一片。
翌日是周日，两人难得都没事儿，把明书音送回家后，江聿风直接在客房住了一晚，第二天又起个大早去超市买了食材，家政阿姨见厨房里有人还以为自己要失业了。
“她生病了，得吃清淡些。”江聿风如是解释。
阿姨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只当这是明书音交的男朋友，年纪看着不大，不过这年头姐弟恋早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肯花心思才最难得，于是也乐意为他提供指导。
明书音睡醒下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现在可以炒肉了。”阿姨把切碎的肉沫递给他，“等油温热了再倒进去，小火炒至变色。”
江聿风一一照做，认真的模样还以为在做什么棘手的项目，就连明书音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都没发现。
他煮粥的间隙，阿姨也没闲着，按照明书音平时的喜好做了早餐，不过是少油少盐的清淡版本，一看就是被人嘱咐过的。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三菜一汤端上桌，阿姨以浇花为由将空间留给二人，明书音看穿她的心思，觉得多余但没有戳破，拿起勺子舀了口粥往嘴边递。
“怎么样？”江聿风迫不及待问她意见。
还不错。
不过这么说，小狗肯定得意得要翘尾巴，话到嘴边就成了无功无过的“还行”。
这个评价显然让他有些失望，闷闷哦了声，过了两分钟又坚持不懈问她是咸了还是淡了，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明书音觉得他聒噪，不咸不淡瞄他一眼，“再问就滚出去。”
经过昨天，江聿风对她脾气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她是真觉得烦了，乖乖哦一声不再说话。
吃完饭，阿姨说什么也不让江聿风打扫卫生，把人轰出厨房让他多陪陪明书音。
江聿风也想，但明书音根本不给她机会，一整天都泡在书房里，每次进去送东西，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开会，好像周末也有处理不完的工作一样。
他有些丧气地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换着台，电视柜上摆了一排的光盘，基本上都是上个世纪比较出名的默片。江聿风不知道明书音为什么会喜欢这种没有对白没有色彩的东西，一想到霍辞说自己和她没有共同话题根本聊不来，就觉得烦躁得厉害，沉思两秒，随便选了一个放播放机里。
经典的黑白开场，声音与画面严重脱轨，夸张的表情与动作贯穿整个片子，老实讲，有些无聊。
“不喜欢就别勉强自己。”明书音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画面戛然而止，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对江聿风说，“我让人送你回学校。”
江聿风没说好与不好，定定盯着她看了几秒，才答非所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我能不能留下照顾你。
这句才是他真正想说的，不过有惹明书音不悦的嫌疑，只能咽回肚子里。
“司机在外面等着了。”语气不容置喙。
又过了将近半分钟，男生才站起身不怎么情愿地向她道别，走两步又回过头。
“还有事儿？”
江聿风看起来有些纠结，似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我下周三有个篮球比赛。”
“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不可以来看一下。”怕她不愿意，江聿风急忙补充，“几分钟就行，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下周是京北市青年大学生篮球决赛，如果能赢，无论对球队还是对个人来讲无疑都是一项殊荣，听霍辞和其他队友说，他们的女朋友都会来看。
虽然明书音从来没承认过两人的关系，可江聿风就是贪心地想让她来，哪怕只是来看看，不代表任何含义。
想让她知道，其实他也是有长项的，没有别人说的那么的不堪。
明书音不知道他的想法，没立马拒绝，而是调出行程表给他看，“我下周二去外地出差，周四回来。”
“恐怕去不了。”
听她这么说，小狗果然失落地垂下眸子，哦了声不再说话。
“不过——”
明书音忍不住揉他脑袋。
“你要是能赢，我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那颗脑袋蹭地一下又抬了起来，眼睛也亮晶晶的，“什么礼物？”
果然是只小狗。
明书音无声失笑，“我能力范围内，你想要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