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薛媛媛，这就是你今后要带的班级，二班，这边是三班，袁梦梦，这是你的班级。”高秋光一如既往的保持着黑脸状态。
此刻，正式上课前，她们被叫到办公室，站在校长面前，薛媛媛感觉，自己像是一名小学生在被老师训斥。
“校长，这里是混班吗？”薛媛媛捏紧手中的教资，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高秋光以一种称得上是奇怪的眼神看向她，“你把我们这里当成什么了？”
薛媛媛用余光瞟了一眼窗外被风吹的左右摇曳地松树枝，似乎马上就要拦腰折断，心道：这里不就是山区吗。
“我们学校还没到那么穷的地步，不想来就赶紧走，我们这里供不起你们这两尊大佛。”
高秋光眉头挤成一个“川”字，言语毫不客气，不留情面地挑剔薛媛媛一句稀松平常的语句，把她说的都快发自内心的认为是自己的错了。
薛媛媛心道：如果不是为了学分你以为我们愿意来啊。她挤眉弄眼地，袁梦梦接受到她的信息，也挤了两下左眼：我举双手赞同。
面上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小猫模样，还是一只正在舔舐伤口的猫，委屈巴巴的，眼中似乎还托着泪，看的袁梦梦的敬佩油然而生，不禁为她竖起大拇指：高！
老师们深感同情，站出来为她抱不平，“我只是随口一问，校长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们要是真的不愿意来，糊弄您，还来教学楼教什么课，怎么又会到您这里悉听吩咐。”
彭丽园拦在她面前：“好了校长，别说了，她无意的。马上要上课了，你们别浪费时间，先在那边看教资吧。”
她手指的方向，是一张破旧的桌子，是上一个老师考上公务员，被县里调走空出来的，她们只好共同挤在一个区域办公。
薛媛媛哭唧唧的，用力挤出一滴眼泪，被彭丽园这么一斡旋，屁颠屁颠地跑到桌子前坐下，把怀中抱着手酸的教资放在桌子上，堆成三个“小山堆”，拿起一本看了起来，第一行还没看几个字，她合上书，封面写着“人教版三年级语文”，抬头，问彭丽园：“所以我教的是几年级？”
彭丽园已经坐在椅子上，闻言看她：“三年级。校长不是带你们看过班级了吗？”
薛媛媛：“哦，忘了。”她继续低头看教资。彭丽园和校长对视一眼，那眼神很明显地不信任，仿佛在说：“把学生交到她们手里，肯定要完蛋。”
果然，很快他们便在这个话题上谈论得绘声绘色、热火朝天。
八点铃声一响，薛媛媛将手里的教资合上，放在第一个山堆上，双手比着正了正两侧参差不齐地“侧壁”，踏着震天响的高跟鞋出了办公室的门。
“校长，我觉得……”
“啊，嘶，呼呼呼。”
“媛媛，你没事吧？”
“你扶着我点我就没事了，没事，应该只是崴了下脚，这高跟鞋看着好看，一点实用性都没有。”
彭丽园凑近校长，刚准备胡说海说一顿，吓了一跳，原先还以为薛媛媛是知道她在背后嘀咕她故意示威给她看，门外传来了楼道里，薛媛媛崴脚的叫喊声，听声音她似乎脱掉了鞋子，还捧着脚吹了吹，“……”，她猜，整个楼层的人应该都已经知道她把脚崴了这件事。
“……我刚想说，她们看上去不太靠谱的样子，她就把自己的脚崴了。”薛媛媛似乎并没有放弃，继续把高跟鞋穿回了脚上，等到高跟鞋的“哒哒”声逐渐减小，消失之后，彭丽园道。
高秋光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让大学生们远到山村支教这件事本身就不太靠谱，千娇万宠中长大的公子小姐们，能交出什么样的学生，不过只是能给他们大学期间加加学分，让我们任用这些劣材暂时缓解任用压力而已——毕竟稍有些能力的教师都离开这里了，任聘起来困难。
“你不记得上一年的大学生们了吗？好吃好喝当成神仙一样的供奉着，结果怎么着？支教期两个月的时间还没过去，都回去了，学分也不要了，看看这群娇宝宝劲儿吧，细皮嫩肉的，跟没吃过苦一样。
“我就是故意不给她们好脸色看的，给他们个下马威，吃吃她们的威风，能干干不能干赶快收拾东西回去，别再这里碍眼。那教室宿舍的破木头桌子非但不是咱们学校老师吃咸菜馒头挤出来的，还是咱们用县里拨下来让我们给他们住宿费的钱自个扣下来，用学校原本放在院子外边的破桌子顶替的，风吹雨打几年下来都快散架了。
“给他们扣下来的款钱购置的新桌椅板凳，都在储物室放着呢，等他们一走，第二天咱们就把那些个旧桌子凳子全换新，我还巴不得让他们每年都来，县里每年都能得到拨款的钱，咱们一年换一次桌子。彭老师，新桌子好看吗？”
彭丽园：“您说笑了，新的怎么会没有旧的好看呢。”
高秋光：“好看就行，我今个儿私底下在这儿跟您瞎唠着，随便说的有点多了，你应该知道些事的，有些话啊，还真不能给外面的人听见。”
彭丽园笑道：“那是自然。”
高秋光：“你们也是，别告诉他们，嘴巴严实点，一点风声都别露。除非他们哪一天让我满意了，再把他们的旧桌子换下来。”他又喝了一口水。
其他老师也应答道好。
下课铃声敲响，门口的薛媛媛瞳孔放大，点着脚尖飞奔而去，三班袁梦梦正好讲完课出门，准备回办公室，冷不防和她撞到一起。
“你干什么跑这么快？”
袁梦梦还没等到回答，就被她拉到楼梯口。
“嘘—，我提前两分钟下课，你猜我在办公室门口听到了什么？”
“什么？”
“校长把县里拨给我们的钱买的桌子椅子自己私藏了。”
袁梦梦捂住了嘴：“什么？真的假的？你听清楚了？”
薛媛媛：“千真万确。唉，你……”
“下课不回办公室，你们在聊什么呢？”
薛媛媛冒了一身冷汗。
“我在和袁梦梦说，二班比他们三班难带，何苏同学，今天没来上课，彭老师，何苏经常逃课吗？”
“三班的赵家明也是，他今天也没来。”
彭丽园道：“对，忘记和你们说了，何苏和赵家明是三年级班上的刺头，天天不上学，说了也没用，说过之后第二天还是不来，你们要辛苦一些，经常到他们家里抓人。”
她捏着下巴，略作思考一阵，道：“他家里人都不管他的吗？”
彭丽园道：“何苏和他哥哥借住在姑姑家，他姑姑和姑父还要下底干活，没空管。不过也没事，他哥哥倒是管，只是在市里念书，放假才能回来，不过也快暑假了。”
薛媛媛点头道：“我明白了，会想办法让他按时上学的。”
彭丽园道：“怎么办？”
薛媛媛道：“不是说好了两人一天吗，明天我有空闲，去家里把他抓回来。”
彭丽园道：“你有方法就好。”
*
晚上宿舍，女生们正在闲聊，孙茜素问：“第一天教学工作办得怎么样？”
他们一回到宿舍，就被其他女生围堵。
袁梦梦坐在床上，微微弯着腰，伸长脖子，叹气道：“出师不利啊，二班和三班有两名学生逃课，彭丽园说，他们经常这样，家里没人管，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让我们给他们擦屁股。”
薛媛媛拍手不满：“就是，凭什么他们的学生让我们这些代课老师管？”她躺在床上，“明天上午我去何苏和赵家明家，‘抓小孩’。”
孙茜素道：“幸好第一天是你们任课，要不然轮到我带三二班和三三班，不就要我去他们家了。三班不是袁梦梦的班级吗？她不用去？”
薛媛媛道：“你忘了？明天是她妈妈的忌日，她要回老家去祭拜的，我一个人去两个小孩的家。”
孙茜素一边吃火腿一边说：“回来可要好好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抓小孩’的。要不是明天我和俞采洁任课，我也陪你去，话说，这里这么穷，教师餐都是挖的野菜做的，那里的村民不会吃人吧？”
薛媛媛道：“你有这脑洞不如去当漫画家。你吃火腿能吃饱吗？”
孙茜素向她展示床边自己满满一整箱的火腿：“一整箱，还有俞采洁带的面包，你带的牛奶，大不了去饭馆里吃饭。”
薛媛媛道：“他们是骗我们的，这里压根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穷。校长将县里拨给我们的钱全部私吞，给我们吃的是糠腌菜，他们在办公室里吃的没准是什么山珍海味呢。”
孙茜素道：“那怎么办？”
薛媛媛道：“我偷听到的，他说上一届来这里的大学生不好好教书，没几天人就跑了，要看我们的表现，好的话就给我们换桌子。”
孙茜素道：“怎么能这样呢？以偏概全，又不是所有的大学生都是他们说的那样的。”
薛媛媛道：“看来我们要好好表现，才能在他们心里留下好印象，早日换掉这张桌子了。”她指了指摇摇欲坠的木头桌子，“俞采洁呢？怎么没看见她？”
孙茜素道：“她出去买东西了。”
薛媛媛道：“等她回来你记得把今天我们在这里说的话告诉她。”
孙茜素道：“记住了。”
袁梦梦更关心吃的道：“你的饭呢？”
孙茜素抱怨道：“吃一天馒头配咸菜还可以接受，来这里三天天天咸菜我接受不了，偷偷把饭倒在了一户村民家的猪槽，那猪吃得可开心了，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火腿。”
袁梦梦道：“给我一根，我也不喜欢这里的饭，饿死了都快。”
孙茜素侧身一闪避开她：“不给。”
袁梦梦道：“孙茜素！快点儿，你想饿死你室友啊？”
她说着压在孙茜素身上挠痒：“给不给？啊？”
孙茜素：“哈哈哈，我、我给……你别挠我了，我给还不行吗？”
她成功得到了两根火腿肠，撕开包装啃了起来。
此刻，正式上课前，她们被叫到办公室，站在校长面前，薛媛媛感觉，自己像是一名小学生在被老师训斥。
“校长，这里是混班吗？”薛媛媛捏紧手中的教资，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高秋光以一种称得上是奇怪的眼神看向她，“你把我们这里当成什么了？”
薛媛媛用余光瞟了一眼窗外被风吹的左右摇曳地松树枝，似乎马上就要拦腰折断，心道：这里不就是山区吗。
“我们学校还没到那么穷的地步，不想来就赶紧走，我们这里供不起你们这两尊大佛。”
高秋光眉头挤成一个“川”字，言语毫不客气，不留情面地挑剔薛媛媛一句稀松平常的语句，把她说的都快发自内心的认为是自己的错了。
薛媛媛心道：如果不是为了学分你以为我们愿意来啊。她挤眉弄眼地，袁梦梦接受到她的信息，也挤了两下左眼：我举双手赞同。
面上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小猫模样，还是一只正在舔舐伤口的猫，委屈巴巴的，眼中似乎还托着泪，看的袁梦梦的敬佩油然而生，不禁为她竖起大拇指：高！
老师们深感同情，站出来为她抱不平，“我只是随口一问，校长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们要是真的不愿意来，糊弄您，还来教学楼教什么课，怎么又会到您这里悉听吩咐。”
彭丽园拦在她面前：“好了校长，别说了，她无意的。马上要上课了，你们别浪费时间，先在那边看教资吧。”
她手指的方向，是一张破旧的桌子，是上一个老师考上公务员，被县里调走空出来的，她们只好共同挤在一个区域办公。
薛媛媛哭唧唧的，用力挤出一滴眼泪，被彭丽园这么一斡旋，屁颠屁颠地跑到桌子前坐下，把怀中抱着手酸的教资放在桌子上，堆成三个“小山堆”，拿起一本看了起来，第一行还没看几个字，她合上书，封面写着“人教版三年级语文”，抬头，问彭丽园：“所以我教的是几年级？”
彭丽园已经坐在椅子上，闻言看她：“三年级。校长不是带你们看过班级了吗？”
薛媛媛：“哦，忘了。”她继续低头看教资。彭丽园和校长对视一眼，那眼神很明显地不信任，仿佛在说：“把学生交到她们手里，肯定要完蛋。”
果然，很快他们便在这个话题上谈论得绘声绘色、热火朝天。
八点铃声一响，薛媛媛将手里的教资合上，放在第一个山堆上，双手比着正了正两侧参差不齐地“侧壁”，踏着震天响的高跟鞋出了办公室的门。
“校长，我觉得……”
“啊，嘶，呼呼呼。”
“媛媛，你没事吧？”
“你扶着我点我就没事了，没事，应该只是崴了下脚，这高跟鞋看着好看，一点实用性都没有。”
彭丽园凑近校长，刚准备胡说海说一顿，吓了一跳，原先还以为薛媛媛是知道她在背后嘀咕她故意示威给她看，门外传来了楼道里，薛媛媛崴脚的叫喊声，听声音她似乎脱掉了鞋子，还捧着脚吹了吹，“……”，她猜，整个楼层的人应该都已经知道她把脚崴了这件事。
“……我刚想说，她们看上去不太靠谱的样子，她就把自己的脚崴了。”薛媛媛似乎并没有放弃，继续把高跟鞋穿回了脚上，等到高跟鞋的“哒哒”声逐渐减小，消失之后，彭丽园道。
高秋光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让大学生们远到山村支教这件事本身就不太靠谱，千娇万宠中长大的公子小姐们，能交出什么样的学生，不过只是能给他们大学期间加加学分，让我们任用这些劣材暂时缓解任用压力而已——毕竟稍有些能力的教师都离开这里了，任聘起来困难。
“你不记得上一年的大学生们了吗？好吃好喝当成神仙一样的供奉着，结果怎么着？支教期两个月的时间还没过去，都回去了，学分也不要了，看看这群娇宝宝劲儿吧，细皮嫩肉的，跟没吃过苦一样。
“我就是故意不给她们好脸色看的，给他们个下马威，吃吃她们的威风，能干干不能干赶快收拾东西回去，别再这里碍眼。那教室宿舍的破木头桌子非但不是咱们学校老师吃咸菜馒头挤出来的，还是咱们用县里拨下来让我们给他们住宿费的钱自个扣下来，用学校原本放在院子外边的破桌子顶替的，风吹雨打几年下来都快散架了。
“给他们扣下来的款钱购置的新桌椅板凳，都在储物室放着呢，等他们一走，第二天咱们就把那些个旧桌子凳子全换新，我还巴不得让他们每年都来，县里每年都能得到拨款的钱，咱们一年换一次桌子。彭老师，新桌子好看吗？”
彭丽园：“您说笑了，新的怎么会没有旧的好看呢。”
高秋光：“好看就行，我今个儿私底下在这儿跟您瞎唠着，随便说的有点多了，你应该知道些事的，有些话啊，还真不能给外面的人听见。”
彭丽园笑道：“那是自然。”
高秋光：“你们也是，别告诉他们，嘴巴严实点，一点风声都别露。除非他们哪一天让我满意了，再把他们的旧桌子换下来。”他又喝了一口水。
其他老师也应答道好。
下课铃声敲响，门口的薛媛媛瞳孔放大，点着脚尖飞奔而去，三班袁梦梦正好讲完课出门，准备回办公室，冷不防和她撞到一起。
“你干什么跑这么快？”
袁梦梦还没等到回答，就被她拉到楼梯口。
“嘘—，我提前两分钟下课，你猜我在办公室门口听到了什么？”
“什么？”
“校长把县里拨给我们的钱买的桌子椅子自己私藏了。”
袁梦梦捂住了嘴：“什么？真的假的？你听清楚了？”
薛媛媛：“千真万确。唉，你……”
“下课不回办公室，你们在聊什么呢？”
薛媛媛冒了一身冷汗。
“我在和袁梦梦说，二班比他们三班难带，何苏同学，今天没来上课，彭老师，何苏经常逃课吗？”
“三班的赵家明也是，他今天也没来。”
彭丽园道：“对，忘记和你们说了，何苏和赵家明是三年级班上的刺头，天天不上学，说了也没用，说过之后第二天还是不来，你们要辛苦一些，经常到他们家里抓人。”
她捏着下巴，略作思考一阵，道：“他家里人都不管他的吗？”
彭丽园道：“何苏和他哥哥借住在姑姑家，他姑姑和姑父还要下底干活，没空管。不过也没事，他哥哥倒是管，只是在市里念书，放假才能回来，不过也快暑假了。”
薛媛媛点头道：“我明白了，会想办法让他按时上学的。”
彭丽园道：“怎么办？”
薛媛媛道：“不是说好了两人一天吗，明天我有空闲，去家里把他抓回来。”
彭丽园道：“你有方法就好。”
*
晚上宿舍，女生们正在闲聊，孙茜素问：“第一天教学工作办得怎么样？”
他们一回到宿舍，就被其他女生围堵。
袁梦梦坐在床上，微微弯着腰，伸长脖子，叹气道：“出师不利啊，二班和三班有两名学生逃课，彭丽园说，他们经常这样，家里没人管，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让我们给他们擦屁股。”
薛媛媛拍手不满：“就是，凭什么他们的学生让我们这些代课老师管？”她躺在床上，“明天上午我去何苏和赵家明家，‘抓小孩’。”
孙茜素道：“幸好第一天是你们任课，要不然轮到我带三二班和三三班，不就要我去他们家了。三班不是袁梦梦的班级吗？她不用去？”
薛媛媛道：“你忘了？明天是她妈妈的忌日，她要回老家去祭拜的，我一个人去两个小孩的家。”
孙茜素一边吃火腿一边说：“回来可要好好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抓小孩’的。要不是明天我和俞采洁任课，我也陪你去，话说，这里这么穷，教师餐都是挖的野菜做的，那里的村民不会吃人吧？”
薛媛媛道：“你有这脑洞不如去当漫画家。你吃火腿能吃饱吗？”
孙茜素向她展示床边自己满满一整箱的火腿：“一整箱，还有俞采洁带的面包，你带的牛奶，大不了去饭馆里吃饭。”
薛媛媛道：“他们是骗我们的，这里压根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穷。校长将县里拨给我们的钱全部私吞，给我们吃的是糠腌菜，他们在办公室里吃的没准是什么山珍海味呢。”
孙茜素道：“那怎么办？”
薛媛媛道：“我偷听到的，他说上一届来这里的大学生不好好教书，没几天人就跑了，要看我们的表现，好的话就给我们换桌子。”
孙茜素道：“怎么能这样呢？以偏概全，又不是所有的大学生都是他们说的那样的。”
薛媛媛道：“看来我们要好好表现，才能在他们心里留下好印象，早日换掉这张桌子了。”她指了指摇摇欲坠的木头桌子，“俞采洁呢？怎么没看见她？”
孙茜素道：“她出去买东西了。”
薛媛媛道：“等她回来你记得把今天我们在这里说的话告诉她。”
孙茜素道：“记住了。”
袁梦梦更关心吃的道：“你的饭呢？”
孙茜素抱怨道：“吃一天馒头配咸菜还可以接受，来这里三天天天咸菜我接受不了，偷偷把饭倒在了一户村民家的猪槽，那猪吃得可开心了，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火腿。”
袁梦梦道：“给我一根，我也不喜欢这里的饭，饿死了都快。”
孙茜素侧身一闪避开她：“不给。”
袁梦梦道：“孙茜素！快点儿，你想饿死你室友啊？”
她说着压在孙茜素身上挠痒：“给不给？啊？”
孙茜素：“哈哈哈，我、我给……你别挠我了，我给还不行吗？”
她成功得到了两根火腿肠，撕开包装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