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二天一大早，薛媛媛就起了床。
今天天气不错，经过几天的下雨过后，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早上七点的太阳格外耀眼夺目，阳光射进窗来，阳光下，她坐在床上正在梳理头发。
黑棕色的秀发散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垂到腰际。
昨晚上是披散开睡觉的，此时有些自然的微卷，恰到好处。
将瓶盖粗的头发绑成一个马尾辫束在头顶，她套上一件深蓝色的礼服裙，端庄气质，搭配同色系的高跟鞋，和室友打了声招呼，出了门。
她先向学校的老师询问到了何苏和赵家明的地址，他们是邻居，住的地方离得不远，知道了大概的地址，薛媛媛在学校附近的水果摊前买了些苹果，朝文中枝村的深处走去。
一路询问，来到一条巷子前，一个中年女人坐在家门口刷鞋，力气很大，发出很大的摩擦的声音，看见她踏着高跟鞋，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道：“你是谁？来找谁啊？”
“大娘，我是山城中学新来的支教老师，请问你知道何苏家在哪里吗？”
“你是支教老师？我听说过，从市里来的。你找我算是问对人了，何苏家就在左侧这一排房子的第三条胡同，最里面那家就是。”
“谢谢了。”
她走后，女人继续洗衣服，把几双布鞋晾在窗台上吹风，突然猛地一抬头：“坏了，这几天下雨，她又穿着高跟鞋，我忘了告诉她那边不能走了！”
薛媛媛走到第三条胡同前，就看见两个小男孩蹲在家门口津津有味地吃辣条，现在是上课时间，小孩子都在教室学习，想必他们就是何苏和赵家明。
胡同口离最里面那家房子有一段距离，更要命的是，还是一片泥潭，前几天刚刚下过雨，一片泥泞，水坑片片。
薛媛媛撩起裙摆，蹑手蹑脚地尝试走过去，刚一下脚没走几步，她就后悔了。
泥塘粘在高跟鞋上，她抬左脚，右脚陷进去，她抬右脚，左脚险进去。
“……”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块儿与其他区域相比还算干涸的落脚点，刚一抬脚，右手的提着的一袋苹果做垂摆运动，狠狠地在膝盖上磕了一下，害的她前后摇晃险些摔倒。
两个男孩被她略显滑稽的动作逗笑了。
“哈哈哈，何苏，她在干嘛？”
“看这打扮这么漂亮应该是老师，她不会是来找我们的吧？”
何苏随手将吃完辣条的空塑料袋一丢，站起来，朝这边喊道：“喂——你是来干什么的？”
薛媛媛啐道：“小兔崽子你还在那里喊，我就是来找你的，看姑奶奶到那边了怎么收拾你。”
离得太远，何苏没听清。
赵家明道：“她在那里瞎嘀咕什么呢？”
何苏道：“谁知道呢。”
“看什么呢？”
听到一个陌生且熟悉的声音，何苏转头一看，正是自己在想的那人：“哥？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这儿？暑假放假回家，你今天怎么又没上学呢？”
薛媛媛道：“什么嘛，又来了一个人，都不管我了，你们倒是看看我，找个人过来帮我一把啊。”她张大嘴喊道：“何苏——你们来个人，把我带出去，我陷进泥坑里出不去了！——”
她成功地吸引到了男人的注意力，薛媛媛本以为他会立马过来拉自己出去的，谁知道三秒钟过去后，他非但没过来解救，反而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何苏，那谁啊……哈哈，她不知道下雨后那边不能走啊……”
男人捂着肚子，几乎是跪在了地上，蜷缩着身子发抖。
薛媛媛气得握紧了手：“别笑了！有那么好笑吗？！快过来帮我！”
等到终于笑够了，他道：“我凭什么要帮你啊？”
薛媛媛道：“我是何苏的老师，来找他的。”
男人：“呦喝，她说的是真的吗？”
何苏结结巴巴半天不出声：“呃……这个吗……也许、可能……不是吧……”
很快他的脑袋就被打了一拳，屁股也被踢了一脚，“去，你的老师你负责，找一双平底布鞋换给她。”何苏捂着屁股：“你干什么打我，我不都说了是也许、可能吗？”
何洛给他气笑了，道：“你去不去？不去就别管她了。”
“好吧，我去。”
何苏跑回家里面，过了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手上多了一双鞋子。
他一步一步踩着泥地走，走到薛媛媛身边，递给了她一双鞋子，一看，是一双布鞋。
何苏：“本来我们这里是山区，泥土就多，刚下过雨泥地更是泥泞，你还穿一双高跟鞋，不陷进去才怪。”
薛媛媛脱下高跟鞋，换上布鞋，跟在他身后，左手提着鞋子，右手提着苹果，一步一步慢慢走，果然很快便到了何苏家门口。
她对赵家明道：“你也进来。”
薛媛媛走进去，何苏家里是水泥地，总算可以轻松走路了。
何苏：“老师，那边有水池。”
把手中的苹果递给男人，“给你们带的水果。”蹲下来，从怀中拿出纸巾，擦掉鞋跟上的泥土，在水龙头下面冲洗了几遍。
男人：“谢了，你是何苏的老师吧？我是他哥哥何洛。”
薛媛媛点了一下头，道：“听说过。何苏逃学，今天没有来学校，这件事你知道吗？”
何洛道：“我说呢，怎么回来没看见他去上学。怎么不上学，啊？”他揪着何苏的一只耳朵，何苏道：“疼疼疼。”
何洛道：“真不好意思了老师，你来我们家里找他，害的你陷在泥地里出不来。”
薛媛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我来他家里找他，看见他和赵家明在你们家门口吃辣条，你……”
她转头看向何洛，男人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黑得反出巧克力色的光芒，眼眸深邃，瞳孔像是一滩碧蓝色的深潭，微长的头发可以绑起来，此刻随意的耷拉在肩头，卷卷的，有种异域风情。
更重要的是，她方才只顾着洗鞋，竟然没发现，何洛的体型高大宽阔，站在她面前，像是一座小山，把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空气似乎都在停滞。阴影打在她身上，没了阳光的刺眼，逆着光看着这样庞大的一个男人，荷尔蒙疯狂作祟，肆意地分泌，心脏砰砰直跳，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这上面。她突然、好像，就这么心动了。
虽然，他刚才还嘲笑自己，挺讨厌的，但说实话，也是真帅。
薛媛媛看见男人转过头去：“赵家明，小心我告诉你奶奶，你竟然敢逃课。”
赵家明搂着何洛的腿，小学三年级的学生立马被衬得像是幼儿园小朋友。
他道：“别呀洛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别告诉她！”
薛媛媛道：“那个、何苏哥哥，你是在市里念学吗？”
何洛道：“是啊。”
太好了，我有戏！薛媛媛：“哪个学校，几岁，大几学生？”
何洛道：“酒泉市高级中学高三生，18岁。”
才高中生啊，看着挺成熟的，比我小，不过没关系，女大三，抱金砖嘛。
薛媛媛道：“先进屋。”
四个人走到屋里，何洛拉开窗帘，阴沉着脸的室内总算透进来几缕阳光，有了些生机，他把苹果放在桌上，薛媛媛坐在沙发上，道：“我听说，你们是借住在姑姑家里。”
何洛也坐了下来，何苏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道：“是，我弟弟在这里上小学，我在市里读高中，为了家离学校近一点，借住在我姑姑家。”
薛媛媛道：“那你们姑姑姑父还要下地干活，想必是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投入在你们身上。”
何洛道：“是。他们平时很忙，希望老师能多帮着照顾一下我弟弟，别让他一直逃课。”
薛媛媛道：“那是自然的，我尽力。你这是放暑假了吧，那一个月时间何苏肯定是不敢逃学了。”
何洛道：“我会督促他上学的。”
薛媛媛盯着他深邃的眼眸看了看，道：“你的长相，不是本地人吧？”
何洛道：“不是，我们是西藏的，藏族人。名字太拗口，姑姑给我们取的名字，作代称，何是我姑父的姓。”
怪不得眼睛这么好看，让人移不开眼。
薛媛媛道：“那没什么事了，以防万一，何苏如果没有来上课，我也不用大老远跑过来找你，我们加个练习方式吧。”
何洛随口报了一个号码：“我的手机号码，153XXXXX。”
滑动手机，薛媛媛打开通讯录，输入新号码，备注她想了想，打上“何洛”两个字，点击保存，道：“好了。”
薛媛媛起身，何洛道：“老师这就要走了，喝口水再坐一会儿吧。”
她道：“不用了，既然已经说清楚了，我也没必要再做逗留，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何洛把她送到门口，何苏和赵家明也跟了出来，他道：“真是不好意思了老师，你的鞋子和裙子都弄脏了。”
薛媛媛低头一看，确实，蓝色的群摆被泥土弄脏。
他要是不说她还没发现。
薛媛媛道：“这双鞋子。”
何洛道：“这双鞋子就送给你了。”
薛媛媛道：“那谢谢了。”
何洛看向另一边的过道：“你走的时候被从老路回去，从东头走，那里是水泥路。”
薛媛媛道：“谢谢提醒。何苏，赵家明，老师走了，下午可别再让我看见你们两个没有来学校上课，我要问问你们的代课老师的。”
何苏道：“知道了。”
赵家明也蔫了吧唧地说：“知道了。”
她揉了一把何苏的头发：“这小孩子，怪淘的，好好的不上学在家里吃辣条。看见老师了也不给我一根，吃得那么快，怕我跟你抢啊。”
“啊？”
“别送我了，走了。”
高跟鞋不离脚的薛媛媛穿着平底布鞋，身高一下子矮了几厘米，端庄的深色裙子的衣摆也被弄脏，她告别学生，上午阳光正浓，走在铺满金色光芒的土地上，向东走去。
何苏道：“哥，你听见没有，她说要抢我辣条吃。”
何洛：“谁？你老师？”
何苏歪头看着他哥：“就刚才，你没听见吗？”
“她一个大人竟然跟我一小孩抢东西吃，我第一次见这样的人。哥，哥？你听见了没有？我在跟你说话呢。”
何洛挥了挥手，朝家里走去：“人家就一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肯定是你幻听了，呃哈，困死我了，我去睡觉了，别打扰我。”
何洛当然听不到，薛媛媛的最后一句话是站在何苏身边地、轻声细语地、专门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他几步追上何洛：“等等我！”
今天天气不错，经过几天的下雨过后，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早上七点的太阳格外耀眼夺目，阳光射进窗来，阳光下，她坐在床上正在梳理头发。
黑棕色的秀发散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垂到腰际。
昨晚上是披散开睡觉的，此时有些自然的微卷，恰到好处。
将瓶盖粗的头发绑成一个马尾辫束在头顶，她套上一件深蓝色的礼服裙，端庄气质，搭配同色系的高跟鞋，和室友打了声招呼，出了门。
她先向学校的老师询问到了何苏和赵家明的地址，他们是邻居，住的地方离得不远，知道了大概的地址，薛媛媛在学校附近的水果摊前买了些苹果，朝文中枝村的深处走去。
一路询问，来到一条巷子前，一个中年女人坐在家门口刷鞋，力气很大，发出很大的摩擦的声音，看见她踏着高跟鞋，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道：“你是谁？来找谁啊？”
“大娘，我是山城中学新来的支教老师，请问你知道何苏家在哪里吗？”
“你是支教老师？我听说过，从市里来的。你找我算是问对人了，何苏家就在左侧这一排房子的第三条胡同，最里面那家就是。”
“谢谢了。”
她走后，女人继续洗衣服，把几双布鞋晾在窗台上吹风，突然猛地一抬头：“坏了，这几天下雨，她又穿着高跟鞋，我忘了告诉她那边不能走了！”
薛媛媛走到第三条胡同前，就看见两个小男孩蹲在家门口津津有味地吃辣条，现在是上课时间，小孩子都在教室学习，想必他们就是何苏和赵家明。
胡同口离最里面那家房子有一段距离，更要命的是，还是一片泥潭，前几天刚刚下过雨，一片泥泞，水坑片片。
薛媛媛撩起裙摆，蹑手蹑脚地尝试走过去，刚一下脚没走几步，她就后悔了。
泥塘粘在高跟鞋上，她抬左脚，右脚陷进去，她抬右脚，左脚险进去。
“……”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块儿与其他区域相比还算干涸的落脚点，刚一抬脚，右手的提着的一袋苹果做垂摆运动，狠狠地在膝盖上磕了一下，害的她前后摇晃险些摔倒。
两个男孩被她略显滑稽的动作逗笑了。
“哈哈哈，何苏，她在干嘛？”
“看这打扮这么漂亮应该是老师，她不会是来找我们的吧？”
何苏随手将吃完辣条的空塑料袋一丢，站起来，朝这边喊道：“喂——你是来干什么的？”
薛媛媛啐道：“小兔崽子你还在那里喊，我就是来找你的，看姑奶奶到那边了怎么收拾你。”
离得太远，何苏没听清。
赵家明道：“她在那里瞎嘀咕什么呢？”
何苏道：“谁知道呢。”
“看什么呢？”
听到一个陌生且熟悉的声音，何苏转头一看，正是自己在想的那人：“哥？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这儿？暑假放假回家，你今天怎么又没上学呢？”
薛媛媛道：“什么嘛，又来了一个人，都不管我了，你们倒是看看我，找个人过来帮我一把啊。”她张大嘴喊道：“何苏——你们来个人，把我带出去，我陷进泥坑里出不去了！——”
她成功地吸引到了男人的注意力，薛媛媛本以为他会立马过来拉自己出去的，谁知道三秒钟过去后，他非但没过来解救，反而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何苏，那谁啊……哈哈，她不知道下雨后那边不能走啊……”
男人捂着肚子，几乎是跪在了地上，蜷缩着身子发抖。
薛媛媛气得握紧了手：“别笑了！有那么好笑吗？！快过来帮我！”
等到终于笑够了，他道：“我凭什么要帮你啊？”
薛媛媛道：“我是何苏的老师，来找他的。”
男人：“呦喝，她说的是真的吗？”
何苏结结巴巴半天不出声：“呃……这个吗……也许、可能……不是吧……”
很快他的脑袋就被打了一拳，屁股也被踢了一脚，“去，你的老师你负责，找一双平底布鞋换给她。”何苏捂着屁股：“你干什么打我，我不都说了是也许、可能吗？”
何洛给他气笑了，道：“你去不去？不去就别管她了。”
“好吧，我去。”
何苏跑回家里面，过了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手上多了一双鞋子。
他一步一步踩着泥地走，走到薛媛媛身边，递给了她一双鞋子，一看，是一双布鞋。
何苏：“本来我们这里是山区，泥土就多，刚下过雨泥地更是泥泞，你还穿一双高跟鞋，不陷进去才怪。”
薛媛媛脱下高跟鞋，换上布鞋，跟在他身后，左手提着鞋子，右手提着苹果，一步一步慢慢走，果然很快便到了何苏家门口。
她对赵家明道：“你也进来。”
薛媛媛走进去，何苏家里是水泥地，总算可以轻松走路了。
何苏：“老师，那边有水池。”
把手中的苹果递给男人，“给你们带的水果。”蹲下来，从怀中拿出纸巾，擦掉鞋跟上的泥土，在水龙头下面冲洗了几遍。
男人：“谢了，你是何苏的老师吧？我是他哥哥何洛。”
薛媛媛点了一下头，道：“听说过。何苏逃学，今天没有来学校，这件事你知道吗？”
何洛道：“我说呢，怎么回来没看见他去上学。怎么不上学，啊？”他揪着何苏的一只耳朵，何苏道：“疼疼疼。”
何洛道：“真不好意思了老师，你来我们家里找他，害的你陷在泥地里出不来。”
薛媛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我来他家里找他，看见他和赵家明在你们家门口吃辣条，你……”
她转头看向何洛，男人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黑得反出巧克力色的光芒，眼眸深邃，瞳孔像是一滩碧蓝色的深潭，微长的头发可以绑起来，此刻随意的耷拉在肩头，卷卷的，有种异域风情。
更重要的是，她方才只顾着洗鞋，竟然没发现，何洛的体型高大宽阔，站在她面前，像是一座小山，把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空气似乎都在停滞。阴影打在她身上，没了阳光的刺眼，逆着光看着这样庞大的一个男人，荷尔蒙疯狂作祟，肆意地分泌，心脏砰砰直跳，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这上面。她突然、好像，就这么心动了。
虽然，他刚才还嘲笑自己，挺讨厌的，但说实话，也是真帅。
薛媛媛看见男人转过头去：“赵家明，小心我告诉你奶奶，你竟然敢逃课。”
赵家明搂着何洛的腿，小学三年级的学生立马被衬得像是幼儿园小朋友。
他道：“别呀洛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别告诉她！”
薛媛媛道：“那个、何苏哥哥，你是在市里念学吗？”
何洛道：“是啊。”
太好了，我有戏！薛媛媛：“哪个学校，几岁，大几学生？”
何洛道：“酒泉市高级中学高三生，18岁。”
才高中生啊，看着挺成熟的，比我小，不过没关系，女大三，抱金砖嘛。
薛媛媛道：“先进屋。”
四个人走到屋里，何洛拉开窗帘，阴沉着脸的室内总算透进来几缕阳光，有了些生机，他把苹果放在桌上，薛媛媛坐在沙发上，道：“我听说，你们是借住在姑姑家里。”
何洛也坐了下来，何苏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道：“是，我弟弟在这里上小学，我在市里读高中，为了家离学校近一点，借住在我姑姑家。”
薛媛媛道：“那你们姑姑姑父还要下地干活，想必是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投入在你们身上。”
何洛道：“是。他们平时很忙，希望老师能多帮着照顾一下我弟弟，别让他一直逃课。”
薛媛媛道：“那是自然的，我尽力。你这是放暑假了吧，那一个月时间何苏肯定是不敢逃学了。”
何洛道：“我会督促他上学的。”
薛媛媛盯着他深邃的眼眸看了看，道：“你的长相，不是本地人吧？”
何洛道：“不是，我们是西藏的，藏族人。名字太拗口，姑姑给我们取的名字，作代称，何是我姑父的姓。”
怪不得眼睛这么好看，让人移不开眼。
薛媛媛道：“那没什么事了，以防万一，何苏如果没有来上课，我也不用大老远跑过来找你，我们加个练习方式吧。”
何洛随口报了一个号码：“我的手机号码，153XXXXX。”
滑动手机，薛媛媛打开通讯录，输入新号码，备注她想了想，打上“何洛”两个字，点击保存，道：“好了。”
薛媛媛起身，何洛道：“老师这就要走了，喝口水再坐一会儿吧。”
她道：“不用了，既然已经说清楚了，我也没必要再做逗留，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何洛把她送到门口，何苏和赵家明也跟了出来，他道：“真是不好意思了老师，你的鞋子和裙子都弄脏了。”
薛媛媛低头一看，确实，蓝色的群摆被泥土弄脏。
他要是不说她还没发现。
薛媛媛道：“这双鞋子。”
何洛道：“这双鞋子就送给你了。”
薛媛媛道：“那谢谢了。”
何洛看向另一边的过道：“你走的时候被从老路回去，从东头走，那里是水泥路。”
薛媛媛道：“谢谢提醒。何苏，赵家明，老师走了，下午可别再让我看见你们两个没有来学校上课，我要问问你们的代课老师的。”
何苏道：“知道了。”
赵家明也蔫了吧唧地说：“知道了。”
她揉了一把何苏的头发：“这小孩子，怪淘的，好好的不上学在家里吃辣条。看见老师了也不给我一根，吃得那么快，怕我跟你抢啊。”
“啊？”
“别送我了，走了。”
高跟鞋不离脚的薛媛媛穿着平底布鞋，身高一下子矮了几厘米，端庄的深色裙子的衣摆也被弄脏，她告别学生，上午阳光正浓，走在铺满金色光芒的土地上，向东走去。
何苏道：“哥，你听见没有，她说要抢我辣条吃。”
何洛：“谁？你老师？”
何苏歪头看着他哥：“就刚才，你没听见吗？”
“她一个大人竟然跟我一小孩抢东西吃，我第一次见这样的人。哥，哥？你听见了没有？我在跟你说话呢。”
何洛挥了挥手，朝家里走去：“人家就一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肯定是你幻听了，呃哈，困死我了，我去睡觉了，别打扰我。”
何洛当然听不到，薛媛媛的最后一句话是站在何苏身边地、轻声细语地、专门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他几步追上何洛：“等等我！”